夫人富可敌国貌美如花by习含 +番外
习含  发于:2025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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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知道病了的是个姑娘,又是静王世子亲自送来的,刘家上下不敢怠慢,刘家姑娘,甚至连自家绣房都让了出来,好给病人看病。
彩霞朝月和几个嬷嬷,将白沐真送进了刘家姑娘的卧房,刘大夫和刘姑娘也开始给白沐真诊治。
静王世子不方便进姑娘家的卧房,便在外间问道:“老刘,如何?”
刘大夫老神道道:“幸亏殿下送来得及时,若是再晚半刻钟,便是神仙也难救啰。”
“别卖关子,如何了?”
“殿下放心,不是老夫自夸,若是旁人只怕束手无策,但既殿下将人送到了老夫手上,便是阎罗来了,也休想从老夫手上抢人。”
“好,一并好药,不必吝啬,若有缺什么,叫人去静王府取。”
听得白沐真性命无忧,姜云容悄悄从卧房退了出来,到了外间,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一早上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嘶,好痛!”
放松下来后,之前没有察觉的事情顿时鲜明起来,姜云容摊开手,双手有些脱力,手心纵横着好几条深深的血痕和血泡,看起来特别可怕,应当是刚刚马儿乱跑,拉缰绳太用力造成的。
朱星扬见她这一双惨不忍睹伤痕累累的手,不由心疼,他实在是想不通,这勇毅侯府到底是怎么回事!
堂堂侯府之家,有人病了,不赶紧把大夫请家里去,出门看大夫也就罢了。
出门看大夫,也不安排个正经车夫,竟然让一个未出阁的侯府姑娘驾车出门找大夫!
这勇毅侯府的人是死光了么!简直就是乱七八糟!门风非常有问题!
下次遇到白侯爷,他真的要好好说道说道他,你自己闺女既然不心疼,那就把人早日嫁到我静王府来好不好,我自会心疼!
如果不是他今日想着百花宴又能见她,实在是太高兴了,在家里实在是待不住,干脆来她府里接她,否则,今日那马撞了人,撞了墙,翻了车,后果不堪设想。
他想找人给她看看手,但刘大夫和刘姑娘都围着病人不得闲,便让人去拿马鞍里随身带的药包来。
“咳咳,把手伸过来,我给你上点药,女孩子家家的,别留疤了。”
朱星扬拿了药包,在姜云容身旁椅子坐下,叩了叩桌面,说道。
姜云容乖乖将两手摊在桌上,由衷地道谢道:
“多谢世子殿下,今日都多亏殿下了,若没有殿下,云容今日真不知如何是好,殿下对云容的恩情,云容铭记在心。殿下不仅骑艺高超,连驾驶马车也不是一般的厉害,真是云容见过最厉害之人……”
姜云容是真的对朱星扬心存感激,这好听的话跟不要钱似的,一箩筐一箩筐往外冒。
认识的这些时日,她还未曾像今日与我说这么多话呢!朱星扬听得,心里如泡进了蜜罐子一般,甜得呀。
朱星扬被夸得脸都红了,他打开药包,先取了干净的布,握住她一只手,细细为她清理伤口,一边清理一边说:“大街上驾个马车这也没什么,也就一般般厉害吧,打仗的时候,我还上阵驾驶过战车,锤死过敌人呢。”
厉害吧!
快夸我,快夸我,再多夸我几句。朱星扬得意洋洋地想。
姜云容捧场地叫道:
“ 殿下真真是厉害极了!殿下千金之躯,竟然还亲自上阵打仗,亲自锤杀敌人,殿下如此会打仗,保家卫国,普天之下,定然找不出比殿下更厉害的人啦!”
朱星扬从那一堆子瓶瓶罐罐中取出金疮药,被夸得都快找着北了,整个人都快要飘起来了,说道:“这也没什么,我外公会打仗,我娘会打仗,我舅舅会打仗,贺家人都会打仗,我虽姓朱,也算半个贺家人,自然就要会打仗啦。”
姜云容不知贺家是哪家,也不知贺家人是不是真的会打仗,只满脸星星眼道:“是呢,贺家真的太厉害了,定是天底下最会打仗的人家。”
朱星扬呵呵傻笑:
“最厉害不至于,贺府和勇毅侯府,只能说在带兵打仗上,是伯仲之间吧。只可惜,自我娘嫁给我爹,我外公就卸甲归田,自我出生,我舅舅也辞官归隐,否则呀,我便可带你上战场,亲自看看贺家人的威风。等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看打仗呀!”
廿七跟在一旁伺候,越听越不对劲,这都哪儿跟哪儿呀,贺家人会打仗那是众所周之,但带一个姑娘家上战场?有哪个姑娘家会喜欢上战场?世子这是被哄傻了吧。
哪知姜云容满脸崇拜憧憬的模样:“好啊好啊,好棒呀,我最喜欢看人打仗了,居然可以带我去,世子你真厉害!”
看着自家世子这呵呵傻笑的模样,廿七暗暗给这云容姑娘竖了个大拇指,怀疑这姑娘都不用换花样,仅凭“厉害”二字,就能拿捏自家世子一辈子。
朱星扬被夸得全身畅快,从头到脚,从头发丝到脚指头,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快活,真是快活极了!
他拉过姜云容的手道:
“我要给你上药了,这是军中用的,药性虽大,效果却好,保你一丝疤都不会留下, 我动作轻点,你疼便说,想叫就叫出来,我是不会笑话你的。”
姜云容点点头,心想能有多疼,我自是不会乱叫,哪知这金疮药一涂上,天啊,天啊,简直就像是被割了一刀再浸在盐水里一般的疼!
疼死她了,疼得她灵魂都快出窍了!
再疼,她也不敢乱叫怕丢脸,便将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全身疼得一颤一颤的,连脚指头都疼得在发抖。
朱星扬见她疼得实在厉害,便想与她说说闲话分散她的心思,这样或许就没那么疼了。
于是便问道:“里面那人是你什么人?”
姜云容嗡声嗡气的地说:“就是五姑娘呀。”

第60章 贴身
朱星扬无奈极了:“你不就是五姑娘,哪里又来一个五姑娘?你要不想说,便不说。何必拿这显而易见的胡话来糊弄我?算了,既不方便说,我也就不问了。其他姑娘家的事儿我也不想知道。”
姜云容也无奈极了:“我又没骗你,每句话都是真的,只你偏不信我,我有什么法子。里面的才是真真正正的侯府贵女,勇毅侯府的五姑娘,我只是个小丫头罢了。”
朱星扬看看她这一身价值不菲的行头,调侃道:“哦,你们勇毅侯府就这么体恤下人,小丫头穿簇新白狐皮的大氅,五姑娘却穿个半旧的棉斗篷?”
姜云容看看自己穿的白狐皮大氅,这是琉璃新给她做,用的是之前侯夫人赏给她的料子,侯夫人为了让她能拢住大公子的心,赏赐的确实都是鲜亮的好料子。
最近白亭山不在家,书房无事,琉璃便带着琥珀,使劲地给她做衣裳。
而每次她出门,琉璃都会使出浑身解数,务必让她从头美到脚不可,确实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小丫头。
因而朱星扬误会了,也不是全无道理。
至于五姑娘怎么穿得这么不好,姜云容也不知道,只好嘟囔着说:“早上着急忙慌的,许是彩霞早起拿错了,拿成她自己的给五姑娘穿了呢。”
算了,也不必问她,朱星扬想,待会儿等老刘医治完,随便找个她的丫头来问问,便知道了。
朱星扬动作轻柔又麻利地快速帮她包扎好伤口,说道:“好了。”
姜云容看看自己被包成粽子一般的两只手,觉得这包的有些太夸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手断了呢。
她举起两只被包得白白胖胖的手,苦笑道:“世子殿下虽包扎也很厉害,可这样我便骑不得马了。”
朱星扬看她跟螃蟹举着两个大钳子一般,实在有趣,笑道:
“这么爱骑马?怎不来找我,寻梅这段日子不见你,也想你的很呢。不过你现在可不能骑马,想骑马,过些日子吧,先把伤养好了。”
“不行呢,我得去趟国子监给大公子传消息,世子殿下能否借我匹快马。”
白沐真吐的血居然是黑红色的,姜云容怀疑她不是病了,是中毒了。
到底是五姑娘不小心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还是有人要毒杀五姑娘?
姜云容有些拿不准,但不论是哪种,都需得赶紧告诉大公子,让大公子赶紧查一查。
若真是有人投毒,晚了,被人毁灭了证据,就查不出来了。
眼见姜云容站起来就要走,朱星扬忙拦住她,说道:“你且好好坐着吧,就你这骑马的功夫,手又受了伤,等你到了国子监,得到什么时候,说吧,要传什么话,我给你安排。”
姜云容听了,觉得静王世子说得对,她自己去,说不得还耽误时间,误了大事儿。
因而她也不再坚持,对朱星扬扶了扶礼道:“多谢殿下,劳烦世子殿下派人去国子监,找勇毅侯府的大公子白亭山,就说五姑娘病重,请大公子速来。”
朱星扬也是第一次见螃蟹行礼,眼底带笑道:“行,廿七,你去办,要快。”
廿七沉声答是,正要出发,又被朱星扬叫住。
“等等!”
朱星扬给廿七派了这差事,又想道,他与勇毅侯府日常也没有往来,这白家大公子也不认得廿七,只怕廿七去了,但白亭山不信,白白耽误功夫。
因而朱星扬又道:“拿我的玉佩去。”
四爪青龙,整个京城也没几个人能用,也没几个人敢用,不怕白家大公子不信。
他转头对姜云容说:“上次给你的玉佩,先借我用用,待请了白家大公子来,再还你。”
姜云容连忙点头:“什么还不还的,本就是殿下的,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这日日贴身带着,就怕磕了碰了摔了丢了,那我可赔不起,殿下可别再给我了!”
朱星扬其他都没听进去,耳中只有几个大字来回盘旋:日日贴身带着,日日贴身带着,日日贴身带着……
人高马大的静王世子,脸更红了,飞快地看了旁边的廿七一眼。
自上次不小心误听了白姑娘的闺名,差点被提头来见,廿七现在脑子警醒得很,比朱星扬反应还快,一个闪身就到了墙角,面壁思过,捂着耳朵,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姜云容自然不是贴身放着的,这么贵重的东西,当然是放空间里呀,保准丢不了,她这么说只是为了背着朱星扬拿东西,不显得突兀。
她背对着朱星扬,从空间中取了东西出来,之前为了应付这种场景,用的时候方便,她特意买了个素色的小香囊,将里面的香料都取出来,只将玉佩放了进去。
又用同色的线做了绳子,这样拿出来的时候,看的人就会误以为,之前这玉佩香囊是被她挂脖子上带着的。
姜云容用两只螃蟹手,将玉佩香囊捧着给了朱星扬:“世子殿下,玉佩在此。”
朱星扬接过香囊打开,里面果然是自己的四爪青龙玉佩,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似乎还带着她温热的体温。
想到这里,朱星扬不由自主地又去看她,想到这香囊之前是挂在她细嫩的脖子上,顺着衣领往下,隐没在她交迭的衣襟之下,挨着的是……
现在这香囊又在他手上,那不就等于……
啊!打住,打住,不能想了,不能想了!
再胡思乱想下去,分明就是对她的亵渎。
太后婶婶到底什么时候才下指婚的指令啊,朱星扬实在是忍不了了,想想他已二十一了,还未娶妻,多么的可怜。
明儿他就要再入宫,再去好好闹一闹太后婶婶,拿出他小时候撒泼打滚要糖饼吃的架势来,非得求得这指婚的旨意不可。
姜云容用过的香囊,朱星扬自然不会再给别人碰,他打开香囊,取了玉佩出来,又从自己腰间取了个荷包,将玉佩装了进去。
这才又叫了在墙角面壁的廿七过来道:“速去!”
廿七领了荷包,拱手答是,一个闪身便到了院子里。
日常负责护卫朱星扬的侍卫,共三十二人,一半归廿七管,一半归廿三管,两人轮流,一个负责大公子的贴身护卫,一个负责外围的警戒。
廿三见廿七往外走,便知世子定是给他派了差事,也不多问,两人眼神交汇,便是做了交接。
廿三闪身进屋,替了这一轮廿七贴身伺候的差事,廿七便出了刘家医馆,招了个好手道:“与我去国子监走一趟。”
两匹快马很快离开朱雀街,往那国子监而去。

国子监内,今日沐休,白亭山在自己的小院书房里,拿了本论语,好似在看。
但青竹进了门,却一眼看出,公子又在发呆了。
公子这几日,不知怎的,时不时地拿着本论语发呆,青竹却是不懂,这不是公子小时候启蒙的书么?公子七岁就能倒背如流了,如今都要考进士了,怎的还要日日看。
他到了近前,轻声说道:
“大公子,绿松来传消息,桂嬷嬷派人从皇觉寺一路跟踪,发现婉晴姑娘的住处了,今日侯夫人只怕会发难于婉晴姑娘。”
“知道了。”白亭山道:“你与绿松说,盯着侯夫人,看她什么时候派人给礼部尚书府王家送帖子,速来报我。”
“好的,大公子。”
青竹又巴巴等了一会儿,见白亭山另无吩咐,疑惑道:“大公子,婉晴姑娘那边,我们不用提醒么?”
白亭山合上论语,细细抚平书上褶皱,回道:
“婉晴特意去皇觉寺,好让侯夫人撞破她与二弟的私情,为的就是把台子搭起来,唱一出好戏。
青竹,你且记住,剧本写好了,台子搭起来了,剩下的便要靠名角发挥,我们作为观众,便要耐心等待好戏,万不可自己下场,你去提醒,反倒会坏事。”
青竹只是着急:“万一侯夫人抓了婉晴姑娘,远远发卖掉,那我们之前的功夫不就白费了么?”
白亭山笑了,拿书敲了敲他的脑袋:“真是木头脑袋,你可知我为何让绿松,盯着礼部尚书府?婉晴的乐籍在教坊司,教坊司归礼部管,除非礼部或者皇族点头,否则任谁也不能从教坊司提人。”
青竹恍然大悟,终于懂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挠头笑道:“公子英明,那我去和绿松说啦。”
青竹走后,白亭山又打开论语,想要看看书,静静心。
这几日不知怎的,心神惴惴,总觉有事发生,无论什么书都看不下去,晚上睡觉也睡不踏实。
上次他有这感觉,还是十年前姨娘走的时候。
晚上实在睡不着,他想起上次云容那丫头来这里的时候,看本论语都能看睡着,便也想试试看,看看论语是不是能平心静气。
只是对他却是无用,孔夫子的话句句真言,常看常新,怎么能看睡着呢?
白亭山实在是不明白她怎么能看论语也看睡着,反而每次拿起论语,看到那空荡荡的贵妃榻,又想起她在烛光下,躺在那榻上,突然睁开眼,对着他笑的样子。
这么想着,多日不见的她,在他心中,不仅未曾淡忘,反而越发鲜明,好似此刻真的有个她,便在那贵妃榻上,睁开了眼,对着他甜甜一笑,又从榻上下来,款款而来,到了近前,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唤道:“大公子。”
“大公子。”是她又唤了声。
白亭山觉得自己定是魔怔了,只这臆想中的一句话,竟然让他半个身子都麻酥酥地。
走火入魔,说得便是此情此景吧。
“大公子!”
“大公子!”
青竹连叫几声,大公子都没反应,又是大白天地拿本论语就在那里睁着眼发呆。
事情紧急,青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凑到他耳边,大叫道:“大公子啊啊啊啊啊!”
这种叫法,便是鬼都能给叫活过来,何况是白亭山。
白亭山拿书遮了耳朵,无奈道:“听到了,青竹,这么快回来了,何事?”
然后他就看到了门口的两个黑衣带刀侍卫,既不是侯府的侍卫装束,也不是国子监的侍卫装束。
定然是有事发生了!
白亭山心中震动,面上却未显,看向来人问道:“何事?”
廿七一个闪身到了近前,掏出四爪青龙的玉佩说道:
“公子可是勇毅侯府白家大公子?我等乃静王府侍卫,受静王世子之命,白姑娘所托,前来传话,五姑娘病重,此刻在朱雀街刘家医馆,请白家大公子速去。”
白亭山立马站了起来,连带着桌上的东西都掉了一地,他看得真切,确实是四爪青龙的玉佩,只有皇亲能用,来人说是静王府的人,应当是真的。
只是妹妹平日里深居简出,怎会和静王世子扯上干系?且病了不在侯府,又怎么会跑到朱雀街去?
白家和静王府几乎没什么交情,勇毅侯是掌兵权的侯爷,为了避嫌,平日里和皇亲们都不来往,有意识的,白亭山便几乎也不和亲王府郡王府打交道。
但他此刻也来不及细想与静王府的这其中的官司,脑海中只萦绕着这侍卫的那句话:“五姑娘病重……”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病重!
又偏偏是在勇毅侯在外打仗,而乌明珠又离府不在的时候!
简直和十年前一模一样,乌明珠因事不在府上,侯爷在外打仗,他在国子监读书,洪姨娘代为管家,平日里好好的兰姨娘,突然就暴毙身亡,一尸两命,肚子里还有个他未能出生的弟弟。
可不要让他发现是有人捣鬼!
否则,十年前是他人小力微,杀不得人。
如今,白亭山眼中杀机一片,抬脚就往外走,拱手说道:“这位壮士,多谢!烦请带路。”
青竹紧跟着他,要同他一起去。
白亭山却从胸口取出一个信物,交由青竹道:“去京郊大营,找周副将,他知该如何做。”
事态紧急,又有外人在,青竹不方便多问,拿了信物,便往那京郊大营去了。
白亭山随廿七出了国子监的大门,廿七将其中一匹快马交由白亭山道:“白公子,请。”
白亭山拱手再次谢过,翻身上马,随着廿七,便往朱雀街而去。
到了朱雀街的刘家医馆,白亭山随着廿七进了医馆后院,一路走来,里里外外,只明里的,竟然有不下二十人的侍卫,戒备森严。
而看这屋子的制式?
白亭山眯了眯眼,停下脚步并不上前。
拜乌明珠所赐,他在这方面,非比一般人的敏锐和在意,只怕一不小心就着了道。
廿七见他停了脚步,疑惑问道:“白公子为何不走了?”
白亭山指了指这屋子道:“此乃姑娘家的绣房?我等如此,当是不妥。五姑娘呢?烦请壮士带我去见五姑娘。”
姜云容在屋子里面听到白亭山的声音,忙跑出来,说道:“大公子!五姑娘在这里!”

第62章 柿子
见了姜云容,白亭山终于放下戒心,问道:“云容,怎的是你?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姜云容边引着白亭山进屋,边把早上的事儿挑重点简要说了。
听到她说起早上的凶险,又见她双手包得严严实实,必是驾车受了伤。
难为她一个弱女子,又不会骑马,也没学过驾车,若不是为了妹妹,哪里会做这样的事儿。
白亭山摸了摸她的头:“今日多亏你了,待此事了了,我再赏你。”
“不用不用,我也没做什么。还是五姑娘福大命大,刘大夫说无性命之忧,大公子先看看五姑娘吧。”
因朱星扬就在外间,姜云容又引了他见了朱星扬道:“这次多亏了静王世子殿下出手相助。”
白亭山拱手给静王世子行了个大礼:“世子高义,白某感激不尽。”
朱星扬冷眼旁观,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虽说是兄妹,但这白家大公子摸她头的样子,看她的神色,实在不像是一个哥哥对妹妹。
倒像是一个男人看女人。
“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朱星扬按下心中疑惑,淡淡回道。
白亭山心中着急见妹妹,朱星扬呢跟白亭山也不熟,两人便也未过多客套。
谢过静王世子,姜云容便带白亭山去了刘姑娘的卧房,见白沐真。
刘大夫的确有两下子,在他的诊治下,白沐真确是不吐血了,只还是昏迷,未曾醒来。
白亭山看着白沐真,心痛极了。
上月见时,明明还是能跑能笑的小姑娘,现如今,却是面色灰白,昏迷不醒,身死未卜。
他看着她病中灰败的模样,心中想到,妹妹,你可不要像姨娘一样出事呀,不要独留我一人,你若出了事,我便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看过白沐真,白亭山拱手朝刘大夫行了礼,问道:“劳烦大夫,不知舍妹如何了?”
刘大夫捋了捋胡子道:“幸亏世子殿下送来的及时,命是捡回来了。只毒物伤了心脉,什么时候能醒,便要看这姑娘的造化了。”
毒物!当真是有人下毒!
白亭山只觉耳边嗡地一声,心神震荡,当场便有了提剑杀人的心思。
他强自忍耐着杀人的冲动,问道:“敢问大夫,这心脉之毒,可有解法?”
刘大夫微皱着眉头:
“给老夫些时日,倒是能解,只是怕时间久了,这姑娘身体熬不住。这毒药成分颇为复杂,要搞清楚每种成分再做解药,颇费功夫,若你们能找到这毒药的来源,那便能快些。”
“毒药之事,白某这就去办,今日之内,必有说法。烦请刘大夫,全力为舍妹救治,事后必有重谢。”
“好说,好说。”
白亭山将白沐真的丫头一个个叫出来单独问了话,然后便来找姜云容。
因白亭山在外间找白沐真的丫头们问话,为了避嫌,也不想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姜云容便躲到了外间院子里。
刘家医馆后院子里有一棵柿子树,正是柿子成熟的季节,红灿灿一片挂满了果,只不知为何如此多的果子,刘家也不收,连地上都掉满了摔坏的柿子,看着就觉可惜。
姜云容眼巴巴地看着,满是羡慕,今日本来要去找钱婆婆看房子的,现在看来怕是看不成了,待她有了自己的房子,她也想种棵果子树。
刚刚大公子和刘大夫的话,她都听到了,竟然真的是毒药。
按说五姑娘平日里又低调,性子又好,也没得罪谁,不知道是谁,竟然给她下毒。
高门凶险,连五姑娘这样的高门贵女都朝不保夕,何况她这样一个什么都做不得主的丫头。
离开侯府的想法,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强烈过。
她看着这挂满枝头的柿子树,想着,若她真能安全地离开侯府,有了自己的房子,她想种什么种什么,什么都由自己做主,该有多好呀!
许是她看着这柿子树的目光太过热烈,有人从身后靠近她,伸出手,摘下了一颗红彤彤的柿子。
挨得太近了!
姜云容忙转身退了几步,一颗柿子就伸到她眼前。
朱星扬举着柿子,看着她,却不说话。
姜云容观他神色,没有接那颗柿子,只试探问道:“世子殿下,你都听到了?”
朱星扬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白亭山那句“舍妹”一出,不用再多说什么,朱星扬便全然明白了。
姜云容又试探道:“殿下可是生气了?我可没有骗你呀, 是殿下你一直不信的。”
“嗯,是我魔怔了。”
朱星扬点点头,见她一直不接,便将手中柿子分成两半,拨掉四分之一的皮,将果肉凑到她嘴边道:“你刚刚眼巴巴望着,可是想吃?尝尝。”
姜云容小心翼翼地看他,朱星扬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想想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想要娶为正妻的姑娘,居然是个丫头,古代阶级分明,可没有什么平权的想法,对静王世子这样的统治阶级来说,恐怕会是个耻辱。
要是他恼羞成怒,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果肉都怼到嘴边了,姜云容不敢惹他,顺从地咬了一口。
吃完这一口,姜云容便知这满树的柿子为什么没人摘了。
看着红彤彤一片,喜庆又美好,但真的摘下来,下口一吃,却是满嘴苦涩。
“不好吃吗?”
朱星扬见她小脸皱成一团,便自己也咬了一口。
他动作太快,又吃得太自然太顺口了,姜云容已是阻挡不及,叫道:“不好吃!你不要吃,而且那个我都咬过了呀!”
朱星扬忍着满口的苦涩,硬是将那口柿子吃掉了,才道:“我原先答应你的事儿,怕是要办不成了。”
姜云容很是想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两人的婚事。
姜云容忙道:“世子不必放在心上,我本也没有当真。我一个丫头,哪里敢肖想静王世子妃之位呢。”
朱星扬突然走近了几步,用手抬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敢想?还是不想?”

第63章 喜欢
姜云容看朱星扬的神色,和往日里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他全然不同,不由有些害怕,挣脱开来,又退了几步:“殿下,你别这样,我有些害怕。”
他步步紧逼,姜云容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刘家医馆的院墙,再无退路。
朱星扬一手撑在院墙上,将她整个人圈起来,再无处可逃,这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说道:
“你可知这百花宴,我为何隔了这些时日才办成?只因我想着你第一次上门,总该将静王府归置归置,否则你若嫌我家中寒酸,不肯嫁了可怎么办?
连我妹妹都笑话我,哥哥,你这又是给大门刷漆又是搭戏台子的,恨不能连门口的石狮子都换成金光的,知道的是你要办百花宴,不知道的还当我这是要娶嫂嫂了。”
这个被圈起来的姿势侵入感太强了,姜云容有些不自在,侧着头避开他灼灼的目光,说道:“我明白,让殿下失望了。”
“不,你不明白。”
朱星扬掰过她的脸,硬要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这才说道:“你不明白,我想要娶你为妻,你说你未曾当真,但我却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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