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盘点,秦二世竟是我自己by七七和玉
七七和玉  发于:2025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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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长乐从来军营后,便时常参与议事,更多人已然是习惯了她的出入以及时不时地出谋划策。
在长乐身上,倒是没多少那些所谓的男女偏见。
但长乐觉着,这还不够。
“长乐,来。”刘邦朝着他最疼爱、也是他认为最肖似他的第一个孩子招手,待长乐走近后,指着地图上的咸阳,笑道:“长乐可还记得,你小时,哭着闹着要这咸阳宫嘞。如今乃公为你打下,可是开心了?”
“自是开心。”长乐笑着回答道。
——“阿父不若直接把太子之位交与长乐,长乐便更开心了。”
长乐坐在下位,如谈家常般,面带笑意,与高位上的刘邦轻描淡写的说着。
刘邦登基,国号汉,吕雉为后,其余封美人。
此时大汉,百废待兴,刘邦日以继夜的辛勤处理着政务,长乐作为他最得意也最能聪明的孩子,自是要帮他做事的。
可长乐帮了他一阵,想着自己还是无名无分的做这些政事,索性称病不出门。直到被再次忙得脚不沾地的刘邦几道旨意喊出门,她懒散坐在椅子里,倒颇有刘邦从前那浪荡混混的几分模样。但长乐没那么不正经,一眼看去,也只觉着是风流少年,风华正茂。
刘邦一摊手,道:“乃公是没意见,若长乐能说服一半朝臣,那旨意随时能下。”
也就当了皇帝,刘邦才发觉,也不是当皇帝了,就啥事都能做,一堆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稍有不慎,就是成堆的竹简、幸好他素来不管也不看这些废话竹简。
立太子一事,刘邦之前也有想过。
他如今的孩子里,也就一个长乐是拔尖的,又是他亲手带大,几乎日日带在身边,那情分本就不同。除却长乐外,他还真没想着能立谁。
但想归想,刘邦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再等长乐或者吕雉先开口,而后再故作姿态,与朝臣周旋一番,最后再立下太子。
既是施恩,也是敲打,避免让长乐太过以为、太子之位非她莫属。
“那便请阿父下旨吧。”
“看来还是乃公小瞧了我们长乐啊。”
“是阿父教得好。”
“哈哈哈,看来乃公后继后人了啊!”

“滴,恭喜宿主完成「二十年内登基为帝」的主任务!”
“系统即将开放所有商城界面以及系统界面,请宿主注意查收——”
“请宿主选择,是否剥离系统。”
当嬴长嫚站在高台上,接受来自上一任秦皇的加冕,以及众臣朝拜,正式接任成为秦二世时,她耳边不仅有礼官的祝词,还有系统叮叮当当的提示音。
这一年,嬴长嫚25岁,始皇56岁。
「二十年内登基为帝」的主任务也花了十六年。
嬴长嫚真正踏入朝堂的那一年,她刚过十七岁生辰,似是比扶苏要晚了三四年。但在真正踏入朝堂前,嬴长嫚已然开始帮始皇处理分担朝政了,也就是没切实的抓上多少权力罢了——嬴长嫚是第一任大秦太子,虽说有臣子进言说,过往的那些太子多无实权,也不该给予当前的太子太过实权。
因为太子分权,则意味着,要么是属于皇帝的一部分权力被分给太子,要么是属于众臣的权力要被分一部分。
左想右想,最终,许多臣子都认为,应该是众臣的权力被分一部分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此时的朝堂,已经推进了部分的新选官制度以及新官吏制度,朝中不乏有些没看透始皇性格和手段的人。特别是始皇的脾气明显要比初建立大秦帝国时,要好上大半的情况下,他们便想着为自己争取一把,也顺便试探一下皇帝的底线以及对太子的态度。
而最终,嬴长嫚还是踏入了朝堂,并且掌握了一定权力,那些家伙的争取结果,便可想而知了。
就好像是命中有那么一劫一般,在始皇50岁那年,素来身体康健健壮的他,在一场普通风寒后,身体状况大幅下降,再不能像年轻时那样,连续五六个小时的批阅竹简。
始皇50岁那年,嬴长嫚也不过19岁,也几乎快走遍了整个大秦,也算是摸遍了大秦如今的基本的大问题、历史上知道的那些,总归太过书面化,终归是不及她亲身去看到的与听到的。
而这对父女,也如天幕所说的,始终相携共进,亦不似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揣测的那般,半路互生猜忌。
日子相处久了,嬴长嫚对始皇的感情确实也有加深,始皇再不是她眼前那个历史上的形象。而是真正成了她眼中那个有血有肉、会笑甚至会闹小脾气的亲爹。
她曾几何时还会感慨一句:她亲爹居然会是历史上那个秦始皇,后来渐渐地。特别是在快到她记忆里那个始皇崩逝的节点时,嬴长嫚真的有担心过、特别是那一年,始皇生了那一场从普通风寒演变到了卧床几月的大病时,嬴长嫚实在是说不上心里的滋味。
毫无疑问,天幕说的那个秦二世,几乎每一步应该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
而她,则是始皇一步步带着走来的,她如同一块海绵,源源不断的吸收着来自始皇的经验以及行事手段,她与他,既是父女,是好友,也是师生,他们之间有着割不断的浓厚血缘,她亦是他最骄傲且最聪慧能干的继承人,他亦是她坎坷路上的明亮坚定的指路星。
那种情谊,在某一刻,甚至让嬴长嫚想花费商城积分,去为始皇购买一份延年益寿的药。
最终,她还是没有。
她那份足够冷静的来自后世的心、以及三分学自始皇的帝王理智,让她始终不为那份情感所动。
甚至于,她都觉得那种想法、实在太过可笑以及太过幼稚。
说白了,就是她还是想去那个位置坐一坐,她再没有了最初绑定系统时的那种无所谓的心态,她走到今日,所有在背后支撑着她的人,那些以她为目标的人,甚至于那些想看她笑话的人……这要嬴长嫚如何坦然放下?
她已经走到这里了,再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去赌?
嬴长嫚拒绝赌。
而很幸运,始皇撑过了那场大病,嬴长嫚也松了口气,继续「安分」待在始皇手下做事。
始皇55岁那年,已然觉着身体大不如前的始皇,在审视了自己的继承人几年后,最终,还是做下了禅让的选择——或许是他真正看到了继承人的能力与本事,也或许是他老了,自知年岁不多,也不愿再与子女见血,在事情还没有到必须要刀戈相向的那一刻,他选择为他与他的继承人,都留下一份美名。
嬴长嫚是有些惊讶于始皇的禅位的。毕竟以始皇工作狂的性格,哪怕是死在奋斗桌案上,嬴长嫚都不觉得奇怪。
可当她对上亲爹那双年迈却依旧深邃似洞悉人心的眼眸时,她微微一怔,而后缓缓低下了头。
或许不是始皇甘愿禅让,而是她的野心已经大到始皇无法忽视。
两个选择:要么向前一步,厌恶她的野心,从而斩杀这位继承人;要么是退后一步,坦然从容的面对自己的老去以及新人的成长。
始皇选择了……第二个。
从前始皇对长生有执念,更多原因,其实是因为他知晓他后继无人,他的大秦帝国,尚无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他如何肯闭眼,如何甘心闭眼?
如今,继承人有了,能力以及野心都像极了年轻时的他,有时恍然,对上长嫚那双肖似年轻时的他的双眼时,始皇总不敢认也不敢深看——他有不甘心过就此禅位,可他经历过的亲政前的痛苦,便一定要他的继承人,也经历一遍吗?
那种感觉,就似是对不起从前的自己受过的罪一般。
而禅位这个想法,也是始皇偶然间想起来的、从前那个天幕提起过,秦二世便是禅位。
那么他,又有何不能?
他,德兼三皇,功过五帝,有何拿不起,有何放不下?
黑狮年迈,而年轻雌狮,正蠢蠢欲动。
是两败俱伤,还是共享美名?
不难选的。

嬴长嫚确实有过那么一点点的想过效仿李世民的念头。
野心嘛,本来就是会越来越大的,特别是在接触了权力之后。特别是真正掌握了一部分至高无上的权力之后,野心就似野火燎原般,在不知不觉间,已然盛大且顽固。
反正想一想又不犯法,闲来无事时,顺着某「反秦」人士的劝诫以及暗示的思路想一想,倒也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美感。
但是吧,嬴长嫚与始皇之间,在这些年里,增长的也不只有感情,也有对彼此更为深刻的了解。
没到最后一步、就像汉武或者康熙那种境地,嬴长嫚还不想失去这个父亲以及师者。
而且,有天幕背书,还有各种拿得出手的功绩与成果在。除非哪天嬴长嫚疯了,或者始皇疯了。不然,她们父女俩,是走不到那一步的。
嬴长嫚这样认为,始皇亦是这样认为。
嬴长嫚站在高台上,俯瞰脚下众生,再回望自己这一路走来的苦与乐——不要觉得当太子了,就真的万事大吉了,就没人敢悄悄使绊子或者使心眼子了,还是有些个带着几分所谓试探的意味的臣子的,他们不敢对始皇如此,却敢对太子如此,依仗着的,便是太子当时只是太子。
哪怕秦二世的名声以及手段,已经被天幕广而告之了,也总有些抱着侥幸心理的,觉着自己在自己岗位上做得挺好,太子问再多,又没什么用,倒不如敷衍一下,省时省力。
嬴长嫚只能说,蠢人真的就是,哪里都有啊。
而如今,嬴长嫚顺利登基了,并未像某些人恶意想象中的那样、被秦始皇忌惮而后被杀,那么之前站位不太明显或者心有异想的人,就有些瑟瑟发抖了。
自然,从始至终都站在嬴长嫚这边的那些人,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极了,如遇水船涨般,各个的地位身份,都有了大幅的提高、这里具体是指在其他人眼中的地位和身份。哪怕有些人本来就已经考上官了,但太子亲臣与皇帝亲臣,还是不太一样的。
苦便主要是繁多的政务了,而甜,就多了去了。
逐渐好转的身体,不再面带几分难掩愁苦的阿娘,有更多各种资源与人力,见识到更多,掌握到更多,拥有的也更多。
无论是亲情、友情、爱情,无论是权力还是地位,她都拥有了。
甜翻了好不好?
至今日,她也终于是拥有了最高的权力与地位,她站在了这最高点,其余人皆要仰望她。
——恍若,整个世界臣服跪倒在她脚边。
秦史记载:始皇禅位,二世于九月二十一日登基,普天同庆,万象一新!
二世一年十一月,为嬴长嫚登基后的第一个生辰,满朝上下,极为重视,恰是几国使臣来访,签订友好协议,于宴上,献宝无数,亦送美人。
嬴长嫚欣然笑纳,满宴欢笑,主客皆宜。
宴散后,小酌了几杯特意命人酿造的高度酒,再加上在生辰宴还得应付朝臣与外来使者的嬴长嫚,也有一点头疼。
她迎面又撞上了外国使臣送来的美人,眉头微皱,便有人隔了好几步远,把我见犹怜的美人扣压下,手一挥,美人连诉苦的话都没说出口,就被人拉了下去。
嬴长嫚在散宴时还面上表现出了几分醉意。如今长廊一走,早已面容清醒,目光冷静。
“宿主——系统统申请完休假,回来陪你啦——”
嬴长嫚在处理政务时,忽然又听到了系统的声音,她眉心微松,随即莞尔一笑。
不得不说,系统的存在,真的有很大程度上,提醒到了嬴长嫚,要她不忘初心。
在政治场里泡久了,嬴长嫚都觉得自己都有点黑心了、还是和系统这种没什么现实利益牵扯的生物交流起来,要放松一些。
之前在登基那天,系统显示可以剥离系统,嬴长嫚思索了一下,决定先不剥离系统,转而又问系统,它完成主任务后的日子,算不算是休假——不剥离系统是因为她认为,在某些地方,她暂时还需要系统辅助。而至于是否算休假,则是为了改变她与系统之间的关系,从宿主与系统,变成普通朋友。
不用受制于人,又可以继续寻求帮助。
系统打报告去问了问主系统,得到的结果是:算。
于是系统就屁颠屁颠的回了它们那边,去收拾整理了一下总结报告,而后就回来休假啦-它可是一忙完就赶紧回来了呢,就怕错过宿主的大动作!
对于系统而言,人类的几十年,和几天差不多。
但和这样省事又能干的第一任宿主相处久了,系统实在也有点不舍,它甚至有在想着,要不要等宿主死掉的那一天,问问她要不要和它一起去其他世界继续做任务了。
而系统一回来,就撞见宿主忙碌处理政务,它哪敢多说话,也就在宿主喝茶的那一会儿功夫里,宣告一下自己的存在。
“欢迎回来。”
系统本身还有点忐忑的小心情瞬间被抚平,它欢欢喜喜但又有点扭捏着数据化作的小手,小声回答道:“谢谢——”

“信以为,可!”
韩信如今十九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特别他是刚打完了几场胜战,凯旋为新帝贺寿。他跟随其他重臣一道,在平常谈事的宫宇里静候陛下。等待时,他脑中止不住复盘着之前的战局,又忍不住想陛下这么晚了,要他们齐聚是为何。
说一句韩信是听着当时的太子、如今的皇帝陛下的许多事迹长大的,也丝毫不为过。
在几次当时的太子停留咸阳时,他跟随阿娘去拜访太子,那时小小的他不懂,为什么总会有人用一种颇为奇怪的笑脸,看看他又看看太子殿下。
他有些艰难的仰着头,想把太子殿下的面容看得更清楚一些——为什么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小韩信也有过那么一瞬的疑惑,可当太子殿下为他蹲下身,他近距离看到太子殿下俊俏的面容时,小韩信眨了眨眼,而后脆生生道:“太子殿下长得真好看。”
小孩子眼里,只有好看与不好看、好玩与不好玩的区别。甚至于,对所谓太子这身份,都是一知半解,懵懂至极。
如今的韩信已经快记不清那日之后发生的其他事情或者对话了,他只记得当时的太子似乎被他的话逗笑了。而后,他也跟着懵懵懂懂的、傻兮兮的笑了起来。
记忆里的太子的笑容已经渐渐淡去,被如今的陛下的面容取代、更加威严,也更加……迷人。
迷人,一个于韩信而言,不敢言也不敢细想的词。在无数次生死徘徊或深夜寂静时,悄然伴随着许多复杂的情绪,漫上他的心扉。
那些情绪,似向往似憧憬,似思似慕,亦似爱似敬。
直到后来,他再次听到那些儿时听不懂、长大后又不曾再费劲去记起的天幕说的那些事,他更觉恍然,也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没有到必须分清的那一天,又何必去想那么明白呢。
既然爱陛下,是无论哪个他,都一定会去做的事。
那么,是什么爱,又或者是爱什么,重要吗?
不重要,明白是爱,就够了。
而韩信自以为自己把感情藏得很好,但在回来亲面陛下的那一日。
散场后,刘邦那厮,就拍着他的肩膀,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似是感慨似是震撼般的看他,因着心里那一点不可言说的情愫,韩信都被他看得有些恼羞成怒了,他捏了捏拳头,才忍住了没给刘邦一拳。
“离我远点。”韩信冷着眉目,拍掉刘邦的手,再次远离了这个混不吝的家伙。
“诶诶诶,韩兄弟,咱俩谁跟谁啊,就你喜——”
刘邦厚脸皮的又凑了上来,只是光听着那个xi的音,韩信就觉头皮发麻,他下意识捂住了刘邦的嘴,还快速看了眼周围,确定无人听到刘邦的废话,而后低声警告道:“住嘴!”
“怕什么啊,陛下英明神武,要我年轻个二十岁,我也肯定喜欢她啊。”
韩信垂下眼,脑中还回响着当时刘邦的那句话:“不过呢,朋友一场,我还是劝你……要么老实和陛下说清楚,要么就老实掐灭心思,可别搞其他乱七八糟的,咱们陛下,可不是个好糊弄的嘞。”
和陛下……说清楚吗?
韩信真的从未想过这个可能性,他就真的最开始,只准备安静的、远远地爱着陛下就够了。
在长大后,他逐渐认识的那些对陛下的男女之情。已然让他觉得是对陛下的玷污,已然是让他自觉羞愧,他如何敢……与陛下直言心意。
在战场上无往不胜、不惧一切的韩信,在这份难以出口的情谊上,成为了还未上战场便已然怯惧的懦夫。
可在那方面怯懦归怯懦,但到了他的「主场」,韩信毫不犹豫的便做了第一个出头鸟,直率出言,为他的陛下站位。
感受到陛下投来的赞许的目光,韩信更觉胸腔内的那颗心脏跳动剧烈。
要说嬴长嫚半点没感觉到韩信的感情,那肯定是假的。
她又不是被拔了什么情丝,现代甚至于在大秦的十来岁那会儿,都有人借着美色往她身边送人,不说她对所有感情都熟烂于心。但身处火堆旁,如何会感觉不到炙热呢?
少年郎的爱,又本就是纯粹直白极了的,更别说,韩信面上装着一派正经,可那通红的耳朵或者偶尔的一点手指小动作,再加上他自己并未还未发觉到的、看向她时,那分外真挚与专注的盛满年少慕艾的双眸,每一样、每一件,都在说着:他喜欢她。
嬴长嫚并没有感觉到多少意外,但也没准备自己去戳破。
她喜欢韩信吗?应该也是有一点的。
毕竟他长得好,还能打胜仗,巴巴的望着她的时候,就和一只小狼狗似的,似乎只待她一声令下,便自愿为她缚脖自困。
但这份喜欢还不够多,还不足够让嬴长嫚主动迈出那一步、她不是个在感情上会很被动的人,真的喜欢了,就一定会握在手心里,但不够喜欢,便也不值得她伸手。
说得更直白些,就是:如今的韩信,还不值得她主动。
如果说,九岁那会儿的嬴长嫚,还会颇为看重感情。但如今二十六岁的嬴长嫚,则更为看重利益与价值。
有时候恍然间,嬴长嫚也会发觉,这个跟在始皇身边学习了十多年的自己,似乎与天幕说的那个秦二世,有非常多的不同。
天幕不仅改变了始皇与大秦的未来,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嬴长嫚。

箕子朝鲜不算难打,比起打匈奴的难度来说,箕子朝鲜只能算是练手。
而攻打箕子朝鲜的这场战役,也是韩信第一次当主将,许多从前当副将或者前锋时,不需要去思量考虑的事情,也都一一浮现,后勤、整体步调还有将领布置,都是韩信需要更深一步学习的功课。
在战场上,哪怕遇到了不少陌生的问题,韩信依旧是那样的意气风发。
韩信坐在河边,望着不知何时落下的薄雪,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入他还带着血污的手。
他身后,是还未平息的战火,秦兵正在清理战场,战局胜负已明,也就这个时候。身为主将的韩信,才有了那么一会儿、可以喘息的时间。
说有些思念,似乎太过矫情;说有几分失落,又似乎并无缘由。
韩信望向咸阳的方向,他第一次这么深刻的意识到:怕是此后余生,多是只有这样远望的时候了。
韩信不会放弃他的一生戎马,既是他热爱战场,享受战场,也是他知晓自己在哪里、才能做到最好,站到最高,也为他的陛下、奉献更多与更大的价值。
自我占七分,陛下占三分。
韩信明白自己爱上了陛下,却不会因此而放弃自己的目标——他相信,陛下也不会愿意看他变成那种、为爱痴狂的傻样子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特性,那种独特性,构成了他与旁人不同的魅力。
韩信在咸阳那会儿,除却每日思考如何打箕子朝鲜,就是想,如何能让陛下稍微也多喜欢他一点、不需要很多很多,甚至不需要是爱,只要是比旁人多一点点的喜欢,就足够了。
然后就是,他要保持住、在陛下眼里的独特性!至少在二三十年里,不能轻易被其他人取代!
韩信还悄咪咪的各种打量了一番咸阳里的武将,年纪大的去掉,长得丑的去掉,矮的去掉,有家室的去掉,他左看右看,翻来覆去的看,也就那么几个、在他挑剔的目光下,还勉强能看的。
当然,那几个也就勉强能看,总归,都是比不过他年轻、能干、还俊美的!
可偏偏,他爱上的是全天下最尊贵的那个,比他能干,比他身份高,还比他好看……这天下对陛下有爱慕之心的人,怕是不在少数。
而与其与其他人斗争,韩信认为,还是要「直拿主将」为好。
但是——
这也不代表,韩信能真毫不在意那些围在陛下身边的莺莺燕燕。
韩信快酸了。
特别是,对方还有足够的身份,能够自然依偎在陛下身边、那该死的雪郎,居然还敢朝他投来挑衅的目光??就仗着陛下没看到是吧!
要是放到战场上,就这雪郎,他一剑能戳死四五个,可偏偏,放到了陛下身边,他再咬牙再酸,也只能忍。
“陛下,臣以为……”
韩信定了定心神,谈起了战场上的事,很成功的把陛下的注意力,都引到了他这边。
嬴长嫚如何看不到韩信飞向雪郎的眼刀子。哪怕她就真的没看到,就系统那个嗑瓜子看热闹的架势,她也是无论如何也忽略不了的。
「哇,小狼狗隐忍吃醋!好嗑好嗑!」系统也不知道又是加载了些什么奇怪的模块,在去申请休假回来后,就开始到处嗑,什么都能嗑一嘴,也是生怕不嗑到嘴。
雪郎,就是始皇从前送到嬴长嫚身边的那个阿雪,十多年相处下来,容貌越发漂亮,性格也依旧乖顺,雪郎也练了一手的煮茶好手艺因而,嬴长嫚也乐意带他在身边解解闷。
倒是没想着,韩信会因此吃醋。
她都没和雪郎做啥亲密动作嘞,不就一个坐着处理政务,一个在手边煮茶吗?这也能吃醋?
嬴长嫚可不惯着他、别说她与他现在没有半点男女关系,就说以后她真的因一时兴起而宠幸了韩信,她也容不得韩信的胡乱吃醋。
所以她故意晾着,就看韩信自己能不能忍住。若是忍不住,那么,韩信就差不多彻底会被她踢出那一层男女关系的待选。
嬴长嫚如今二十六七了,自然早知男女之事了。
但她就是双标,就是任性,哪怕对方是韩信,稍有不合她心意的地方,她也就此真能把他只当成个臣子看,韩信爱与不爱,与她何干。
天下爱她慕她的人多了去了,难道各个因为爱她,她便就要给予回应吗?
那她偌大的后宫,怕是都塞不下吧。
所以,韩信的爱,于嬴长嫚而言,其实更像是无聊时的消遣以及解闷,她不可能把韩信纳入后宫,也不可能给韩信个所谓的公开的身份。
“臣……信明白的!”
明明在战场上那么勇敢无畏的韩信。在此刻,却像个懦弱的毛头小子,需要握紧了手,才有足够的勇气呐喊出心中的想法。
“若能得陛下半分垂怜,信死而无憾!”
大殿内只有韩信与嬴长嫚,是韩信特意请求她驱散了周围人的,不过殿门外还是有人守着的,都是嬴长嫚的心腹。
望着几乎红透了脸的韩信,嬴长嫚忽然来了几分兴趣。
不得不说,小狼狗红着脸告白,还是有点好吃的。

韩信是在三年后,又一场大胜后,正式得到了来自陛下的垂青。
此时的韩信,已二十四岁了。在大秦那会儿,绝对算得上是大龄单身了,可偏偏,他那唯一传得有鼻子有眼的绯闻,还是与皇帝陛下的。一时,让许多想与韩信结亲的人,都有些不知是该不该下手了。
要他们真的完全舍弃结亲的心思,他们又舍不得韩信的赫赫战功,可要他们与陛下抢人,他们又没这个胆子……因而,更多是选择了观望,以待及时出手。
嬴长嫚已在位六七年,她的手段不比始皇轻、许多曾误以为秦二世会是个仁慈的主儿的人,多数破灭了幻想。
而韩信,偏是个更爱这般手段狠辣果断的陛下。哪怕是他远在战场,遥闻咸阳内,陛下英姿与事迹,他都会忍不住写信回去——韩信终究还是走上了与陛下用信件交流的路。
毕竟打仗嘛,不算路途花费的时间,能在三四个月里结束战事,都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就更别提一般来说,用得上韩信亲挂帅的战事,多是棘手难打的,便也多是要一年两年起步。
而这么长的时间,叫这个刚坠入爱河的青年,如何能忍得那完全见不得人的思念?
见字如人,也算聊表些许慰藉了。
最开始写信时迫于浓烈的思念,后来渐渐变成了习惯,见到什么、都想与陛下说上一二。甚至于,一些政事,也会在信上先一步与陛下讲明。
嬴长嫚倒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小狼狗类型的俊男。但奈何韩信身上有点历史加成buff,还有那种其他人多不会有的、在战场厮杀积下的肃杀之气,就如一柄锋利宝剑。而他那一双眼死死盯着一个人的时候,就如同野狼般。仿佛随时能狠狠撕扯下一大块血肉般,充满了独特的野性。
而这样的人物,偏偏在她面前低头屈膝,只祈求她的一点垂怜。
有点带感的。
不得不说,武将是比寻常男人要带劲一点。虽然侵略性强,但就和狼装狗一样,吃的就是这个反差感:硬汉撒娇,红眼委屈。
嬴长嫚也算是更了解了些,工作狂始皇,为啥也会给后宫塞许多美人手办。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安抚六国,一部分肯定也有点喜好颜色的、因为子肖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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