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女频爽文by西鎏沄
西鎏沄  发于:2025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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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衿,也就是校服。陆续赶到的考生,都挤在告示墙附近,吐槽的吐槽,算账的算账。
“学费一学期八两,青衿两套三两,书本费一两,伙食费每月二两,住宿费每月二两,一共是……”
“一共是十六两,”陆锦澜脱口而出,她转身对项如蓁道:“你如果没带够,我这儿有。”
项如蓁掏出钱袋数了数,暗自松了口气,“正好十六两,幸亏把那些猎物都卖了出去,刚好凑够数。”
两人正说着,忽听晏无辛排在队伍里焦急的喊:“锦澜、如蓁,快过来!”
一排六号房还有三个位置,三人一起交费刚好能分到一个宿舍。宿舍是八人间,虽然不知道舍友是谁,但三人能住一起都非常高兴。
三人提着行李乐呵呵的往一零六走,陆锦澜忍不住委婉的问晏无辛:“你昨晚回家了哈,来之前,该办的事都办妥了吗?”
晏无辛嘿嘿一笑,“妥了,我办事,你放心。”
陆锦澜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想必楼雨眠今早已经开启了新的人生,她也该开启自己的大学生活了。
畅快的心情还没持续一刻,就被堵在宿舍区的大门口了。
圆形拱门处横了张桌子,旁边挤满了人。
晏无辛忍不住抱怨:“怎么回事啊?前面动都不动,我手都酸了。”
项如蓁夺过她手里的大包,“我帮你拿。”
陆锦澜见最前面有位相熟的外地同学,喊了一声:“孙乐闻,前面怎么了?”
孙乐闻犹豫了一下挤了出来,低声道:“有几位上一届的学长,说是学生会的,要收每个新生二两银子的宿舍管理费,有几位同学正在和她们理论。”
陆锦澜眉头一皱,“我去看看。”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她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那人回过头一看是她,突然大声道:“大家让一让,陆锦澜来了!”
人群唰一下分开,如海浪一般让出一条通道。
陆锦澜顿时尴尬起来,她还没想好怎么样,就是想先了解一下情况,没想到名人效应太强大,她被架着,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主事。
项如蓁和晏无辛连忙跟过来,项如蓁低声提醒:“有话好好说,别冲动,咱们以理服人。”
陆锦澜点了点头,拱手道:“请问几位学长,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二年级的学长都穿着校服带着名牌,领头的学生会长叫金一淮,长得像只河豚似的,脸鼓鼓着,上下打量她一眼,不屑道:“你就是陆锦澜啊?知道你爱管闲事,但新生向学生会交宿舍管理费是规矩,年年如此。”
陆锦澜:“年年如此?是学院允许的吗?”
金一淮:“那当然。”
陆锦澜诧异道:“那就奇怪了,既然是学院允许的,《新生须知》上为什么没写这一条呢?怎么不和其他费用一起收取呢?”
金一淮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副会长韩离忙打圆场道:“宿舍管理的工作由学生会来做,费用便由学生会单独收取。各位学妹不要有情绪,我们做工收费是正常的,何况大家能到皇家学院读书,都不差这二两银子,何必闹得彼此不愉快呢?”
此话一出,有人开始动摇。楚易舒道:“我早就说赶紧交钱进去得了,谁差二两银子我给,别堵在这儿啰嗦了,真麻烦。”
陆锦澜和项如蓁猛地看向她,异口同声道:“你懂什么?”
陆锦澜:“本少娘不差这二两银子,单要争这个理。”
项如蓁:“我知道各位在想什么,我是差这二两银子,但此事跟钱没关系。该给的钱我一定给,不该给的钱,我一文都不会给。我们这群人被誉为嬅国精英,各位将来是要做官的,如果连我们都不问是非黑白糊涂行事,百姓还能指望我们为她们主持公理吗?”
楚易舒低着头不说话,陆锦澜忙道:“说得对!什么宿舍管理费?我看就是巧立名目,你们管理什么?我们有什么需要管理的?”
金一淮:“这个……我们每天严加看管出入人员,防止贼人闯入伤害偷盗,保护大家的安全。”
陆锦澜笑道:“那就不用了!大家都有武艺傍身,哪个贼人敢闯进来?我们不用着各位学长保护,你们不必做无用功,这项费用也就免了。来!大家把桌子挪开,自行入住。”
场面瞬间混乱,眼看着众人要一拥而上,金一淮立刻跳到桌子上抓住陆锦澜的衣襟,“你敢硬闯?”
陆锦澜冷笑一声,“你敢动手?”
项如蓁回头一看两人拉扯着,她薅住金一淮的手臂,和陆锦澜合力把人甩飞了出去。
人群外,几位教职人员正疾步赶来。
只听一声惨叫,金一淮重重的砸在来人身上。
众人深吸一口气,“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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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无辛:谁懂?我插不进去嘴……

场面顿时安静,连树上的鸟鸣都显得格外吵闹。
学监苗瑾捂着后脑从地上爬起来,狂躁的大喊:“这是怎么回事?”
陆锦澜忙道:“学生会私自收取费用,不交钱不让我们进宿舍,她们先动手的。”
韩离立刻否认:“我们只是按例收费,是她们硬闯,她们先动手打人的,是不是?”
学生会那几个应声虫连忙附和:“是!”
“胡说!”晏无辛气道:“明明是你们先动手的,大家都看见了,我们都可以作证,对不对?”
在场的学生会成员四五个,剩下全是新生,就算别人不吭声,同住了三天的十来个外地同学也不会沉默,大家恨不得振臂高呼:“对!学生会先动手的,我们作证!”
苗学监脸色铁青,“都给我住口!”
她不悦的看了看陆锦澜,“又是你,怎么每次闹事都有你?”
陆锦澜理直气壮道:“有不平事自然有不平人,公平公正合理合法就没人闹事了。”
苗学监冷哼一声,对众人道:“学生会收取住宿费是历年来的传统,是我允许的。”
话音刚落,忽听身后有人道:“那又如何?”
四周都是紧张的抽气声,苗学监不敢置信的转过身,惊诧得瞪大了眼睛,“项如蓁你是不是疯了?我是学监。”
项如蓁字字铿锵道:“你是学监,又如何?一个不敢写明的收费款项,一问支支吾吾什么都说不清楚,名目不正去向自然也不明。没有收据,没有凭证,就这么几个人堵在这里索要钱财,和拦路抢劫有什么区别?”
她义正辞严的质问:“难道学监允许,就合理吗?难道历来如此,便对吗?”
苗学监气到发笑,连紧捂着的伤口都感觉不到疼了,“呵呵,我是学监,你们是学生,你们不听我的,想听谁的?”
“听律法的!”人群外围观多时的一名学生终于出声。
众人送目过去,只见那人十七八岁的样子,却是少年老成气势凌厉,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让人不敢直视。
晏无辛连忙拽了拽陆锦澜的袖子,悄声道:“这是不是和你抢人的那个……”
陆锦澜微微点头,那人大步上前,拱手对学监道:“学生晏钰,熟读律法。《大嬅律》第一百六十七条,任何人不得巧立名目私征民财,违者依盗贼论处。征钱五百文以下,笞四十。过五百文者,坐监三月。”
金一淮等人一听,露出慌乱的神色,不安的看向学监。
晏钰又道:“礼部去年三月颁布了《严禁全国公立院校擅征杂费事札付十七州》,要求各校所征项目一律上报,得礼部批复方可征收,不得巧立名色苛索生员,一切费用张榜公示往来留凭。违者,按《大嬅律》私征民财论罪。”
苗学监浑身一震,不知是不是头痛到站不稳,还是怕到腿软,踉跄着退后了两步。
金一淮和韩离忙在左右扶住她,苗学监稳了稳心神:“不知者不罪,何况今日并没有收取费用,此事作罢。可动手伤人不能就这么算了,刚才是谁把人扔出来的?”
项如蓁和陆锦澜站出来,“我们扔的。”
苗学监看了看满手的血迹,咬牙切齿道:“罚你们打扫教室一个月。”
晏无辛忙举手道:“还有我!我也帮手了。”
其实晏无辛那会儿忙着抬桌子,压根没沾上。但她想,她老是慢半拍。吵架她没赶上帮腔,打架她没赶上帮手,现在只能抢一抢帮罚的机会了。
苗学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罚你们三个打扫教室一个月。”
苗学监真的流了不少血,脸色越来越苍白,金一淮等人扶着她去看医师,学生会的人也跟着灰溜溜的走了。
等那几个人消失在拐角,近百位新生瞬间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陆锦澜一脚踹开碍事的桌子,“进宿舍喽!”
项如蓁终于露出笑意,兴冲冲的扛起三人的行李,“我先去占位置。”
大家一股脑冲进去,奔向各自的房间。
陆锦澜低声问晏无辛,“这个晏钰跟你同姓,是不是你家亲戚?”
晏无辛连连摇头,“在神京,凌晏赵楚都是大姓,跟你们云州姓陆的一样多,我怎么可能都认识?若论起来,或许八竿子能打着。但咱跟她有过节,现在攀亲戚是不是有点晚了?”
陆锦澜眼珠一转,“她肯定不会承认自己去过逢春楼,咱也装没认出来她,混过去算了。”
晏无辛点了点头,两人默契的上前攀谈。
陆锦澜:“晏同学,刚刚多亏了你。初次见面,在下陆锦澜,幸会。”
晏钰微微一笑,“我见过你。”
陆锦澜一愣,“啊?”
晏钰道:“武试那天我在现场围观,已经见识过几位的本事了。陆同学文采风流武艺卓群,事事争先,你的大名早就家喻户晓,何况你我还是同级的新生,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
晏无辛笑了笑,“你知道她的大名,自然也知道我了,我可是被写到诗里的。走,咱们去宿舍吧,再带你认识一下如蓁。”
正好晏钰也被分到了一零六,三人同路。陆锦澜推开一零六的门,看见屋里的人不由愣了一下,身临其境的领会到了“冤家路窄”四个字。
一零六一共八个舍友,除了陆锦澜、项如蓁、晏无辛和孙乐闻之外,剩下四个分别是:逢春楼抢人结了梁子,说话阴阳怪气的晏钰;武试那天陆锦澜振臂一呼,考官让神京考生去抓她,被她踹了两脚的神京本地生吴琼梦;武试前一天挑衅项如蓁,被项如蓁狠狠打脸的楚易舒;还有武试当天,和项如蓁拼得你死我活,互相挑了口子见了血的凌照人。
被分在这个房间,陆锦澜感觉自己睡觉都要睁半只眼。
此时凌照人老毛病又犯了,明明项如蓁已经占了三个下铺的床位,还有一个下铺她不占,非要抢放了陆锦澜行李的铺位。
晏无辛看着她就来气,“我说凌照人,先来后到你懂不懂?那天要不是如蓁手下留情,你今天都该入殓了,你还想怎么样?”
凌照人冷笑一声:“没怎么,我就想挨着项如蓁的铺位睡,我要向她学习,不行吗?至于陆锦澜嘛,和我抢,先赢过我再说。”
陆锦澜还没说话,晏无辛已经替她吹道:“你连如蓁都打不过,还想跟锦澜比?我们锦澜可是能一脚踹烂柱子的,你小心脖子搬家。真是的,比就比。锦澜,教训她。”
陆锦澜心说:你想害死我啊?我今天可没吃药,跟凌照人打,容易被打死。
她呵呵一笑,搬起行李放到项如蓁的上铺,对凌照人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舍友了,何必针锋相对呢?你想要,给你,我睡上铺就好。”
“呀!”晏无辛大为震惊,忍不住感慨:“锦澜你真是宽容大度,要我可忍不了。”
项如蓁欣慰的拍了拍她肩膀,“锦澜,你进益了,平掌柜还要我提点你,我看你比我还能包容忍耐。”
陆锦澜笑而不语,她这一下真是出乎预料,不仅凌照人傻愣在那儿,连晏钰都过来说:“也许我说错了,你也不是事事都要争的。”
陆锦澜一装装到底,老神在在道:“哎,做人嘛,小事无需计较,大可相逢一笑泯恩仇。”
晏钰喃喃道:“相逢一笑泯恩仇?好胸怀。”
陆锦澜装了个大的,所有人都以为她打凌照人至少有九分胜算,今日是她放了凌照人一马,连凌照人自己都这么觉得。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时还是个药物选手。
不过按照她目前的生命值,加上她每晚修习,迟早无敌。因为别人会一天天变老,她则是一天天变强。到时候活个几百岁,又老又强又不死,自己都害怕。
现阶段,还是苟一点吧。
大家收拾好铺位,去聆听了新生训话。苗学监头上已经缠了厚厚的纱布,恶狠狠的看着陆锦澜她们说:“严禁打架斗殴,谁再打架就去扫茅房。”
三人悄悄握紧了手,差点笑出声来。
又是训话又是领书本的,折腾了大半天,终于到晚饭时间。
没等去食堂,晏无辛先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咱们学院的饭,出了名的难吃。”
项如蓁道:“你是没吃过苦,过一段清粥白菜的日子,什么都觉得好吃了。”
陆锦澜劝道:“先去吃吧,实在吃不下再想办法。”
她们交的是包月的伙食费,不吃钱也不给退,不休沐又不准出去,总不能硬饿着,只能无奈的吃食堂。
一进食堂的门,看到大家的脸色就知道餐食水准了,凌照人已经对着餐盘里的菜骂骂咧咧。
项如蓁道:“她也是没吃过苦。”
项如蓁排在最前面,先打了一碗看不见肉的肉汤,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
晏无辛:“怎么说?”
项如蓁忍了又忍,只道:“白菜豆腐都比这个强,恐怕这世上没什么比这个肉汤更难吃了。”
说了她又要了一勺炸蘑菇,刚塞到嘴里,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项如蓁:“我错了,有比肉汤更难吃的。”
三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是苦笑。
陆锦澜拎着空餐盘兴致缺缺的排在最后,前面的晏无辛忽然转过头,双眼放光的对她说:“快看!八号窗口的盛饭男人长得不错,虽然只露出一双眼睛,都能看出是个俊俏公子,身材好极了。”
陆锦澜虽然手握男频系统,但是每次听到爹味发言,还是下意识的抵触。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有毛病啊?没见过男人啊,食堂的大爷你都不放过。”
她漫不经心的走过去,“一勺米饭。”
里面的人犹豫了一下,“你只吃这么一点吗?”
这个声音,怎么有点像……
隔着竹帘看不真切,陆锦澜微微俯身,在柜台和竹帘中间的盛饭口,看见了一双令人过目不忘的眼睛。
那人正如她一样,透过狭小的窗口凝望着她,在她注视的目光中悄然摘下了面巾。
陆锦澜猛地瞪大了眼睛,“是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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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想趴在一零六的床底,感觉每天都会有戏看。

里面的人莞尔一笑,正是刚到神京时初遇的那位白衣公子。
陆锦澜实在太意外了,“好巧,你怎么会在这儿?那天你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
“其实我那时候也在逃婚,所以被家里人抓走了,不过我又跑出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考中的,恭喜你。”
“你没出事就好,我还怕你出了什么意外。或者,故意耍我。对了,你……”
陆锦澜有一万句话要说,后面的同学受不了开始催促,“你打不打饭啊?”
陆锦澜:“打打打,再给我来一勺。”
里面的人笑着又舀了一勺米饭,低声道:“那本书我早就托人还回去了,我还抄录了一本,你要看吗?”
“好啊,什么时候方便?我找你拿。”
二人说起来没完,这回不仅后面的同学抱怨,连晏无辛都返回来催她。
“你刚还说我没见过男人,你怎么还跟人聊上了?吃不吃饭了?”晏无辛说着下意识的弯腰朝里面看了一眼,“果然长得……哎?这不是那天耍我那位?你给我出来!”
陆锦澜连忙拦着她,“别破防!有话好好说,这里面有误会。”
里面的人也不高兴,“你怎么还跟这个轻浮的人做朋友?”
陆锦澜一个头两个大,忙道:“这也是误会,回头再跟你解释。”
她拖着晏无辛回到餐桌,晏无辛当即发难:“陆锦澜你不够意思,朋友郎不可抢。如蓁,你快说说她。”
项如蓁干噎着馒头,淡然的问陆锦澜,“你又觊觎无辛的男人了?”
“什……什么叫又啊?我承认我上回是看了她那些个应子几眼,但我可没别的心思。再说了,这次这个又不是无辛的男人,她就是大街上跟人家搭讪几句,被人家甩了而已,人家对她没兴趣。”
晏无辛:“对我没兴趣,对你有兴趣?”
“有啊,我帮他借书,我们还聊了一路,简直是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我们还一起被狗撵被人骂,我们至少有故事。你和他,只有误会。”
“误会什么?我看就是他人品有问题,莫名其妙耍得我满大街找人。”
陆锦澜连忙解释道:“这个我问过,他怕你纠缠,所以没敢直接拒绝你,只是想了个办法脱身而已。”
晏无辛两手一摊,“我看起来像是会纠缠良家夫男的流氓吗?”
陆锦澜塞了口饭,没回答。
项如蓁决断道:“此男接连招惹了你俩,勾三搭四不是好男人。因为一个男人伤了和气,不值当,你们都不要和他接触了。”
晏无辛:“我同意。”
陆锦澜:“我不同意。”
她心绪复杂的看着项如蓁,“你是我见过的最讲理的人,可以说是不畏一切讲死理的猛人。但是你在性别议题上,实在是有失偏颇。是无辛和我主动去招惹人家,怎么变成了他勾三搭四了?在这个女尊男卑的社会,男人家的清白是多么重要,不要随随便便给人扣上德行有失的帽子。”
项如蓁愣了一下,“你说得也有道理,但不管怎么样,你们两个不要因为这件事伤了姐妹情谊。”
陆锦澜:“反正我不会,要不公平竞争吧,我没意见。”
晏无辛白了她一眼,“竞争个屁,他骂我轻浮,我一分胜算也没有。”
陆锦澜噗嗤一笑,“我回头帮你解释,他也对你有误会。”
晏无辛叹了口气,“算了吧,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我懒得跟你抢。”
陆锦澜喜笑颜开,“多谢!以后我要是和他成了,你们都得来喝喜酒。”
项如蓁冷静道:“你不是还有婚约吗?你娘会让你娶一个厨工吗?”
陆锦澜:“……”
晏无辛:“我绝不是出于忮忌,故意泼你冷水。咱们是肝胆相照的朋友,我才提醒你。你这样善良的老实女人最容易被骗了,别看他长得好看,你就神魂颠倒。他这样有心机的男人,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你想啊,他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公子,怎么会沦落到来食堂做厨工?说不定是抱着什么目的接近你,你要留个心眼儿。”
陆锦澜听着这熟悉的话术,心情复杂。
完了!我成了逛青楼但善良单纯容易被心机男骗的大女孩儿了。
她仔细一想,她在这个世界真的干了许多从来没干过也不敢干的事。
偷家里的钱、考试前一天喝到吐、开学第一天害得学监脑袋流血,喝酒斗殴闹事逛青楼,但竟然没有一个人批判她,走到哪儿都有人夸她是大英雌,有女儿气概,纯娘们儿。
连身边的朋友都觉得她好得不得了,生怕她被男人骗了。
而他,只是长得漂亮,什么也没做,就招来无端的揣测。
我的老天奶啊!男频待遇确实爽,但一想到这是个性转版的世界又觉得无比辛酸。
她几次张了张嘴,都不知该如何表达,最后只说出一句:“吃饭吧。”
其实,陆锦澜也好奇白衣公子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的。就算他逃婚从家里跑出来,也不至于来做这么辛苦的工作。
厨工们要准备一日三餐,整日围着灶台吸着油烟,从早到晚的忙活。而且住得地方也很差,后勤人员的宿舍在学院后山靠近树林的位置。这个季节,正是蚊子多的时候,蛇虫鼠蚁什么都有。
厨工们住的是十几个人的大通铺,洗漱都得跑到溪边自己打水。陆锦澜守在厨工宿舍通往溪边的必经之路,见着那人一把将人拉进了小树林。
“别拉拉扯扯的,给人看见还以为我们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陆锦澜笑着松开他,关切道:“你是不是太累了?怎么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男人冷着脸不说话,陆锦澜忙道:“对了,我给你带了牛肉干。学院的伙食真不是人吃的,咱们坐下边吃边聊。”
她找了块青石,把那包肉干摊开,开始自我介绍:“我叫陆锦澜,我……”
“我知道。”男人突然打断她的话,“我刚刚知道的。”
陆锦澜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谁跟你说我的坏话了吗?”
男人摇了摇头,“其实我这些天早就听了不少你的故事,你陆大才女的大名如雷贯耳,只不过我刚刚知道你就是陆锦澜。你是云州人,你娘是云州富商陆今朝,对吧?”
陆锦澜:“对啊,你也听说了我的家世?”
“你家里还有姐妹吗?”
“有啊,有个小妹,还有两个弟弟。”
“小妹多大年纪?”
“三岁。”
“哦。”男人眼眸低垂,没再问下去。脸倒是不冷了,就是神色黯淡,看起来很是沮丧。
陆锦澜嚼着肉干,笑得颇为暧昧,“这么关心我?还想问什么继续问啊,我都告诉你。”
这话说完,她就后悔了。
我在说什么?我怎么这么油腻啊?干嘛像调戏人家似的?啊!他可千万别把我也当成轻浮的人,像看待无辛那样看待我,我也没机会了。
她急忙转移话题,“那个……说说你吧,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凛丞。”
凛丞用树枝在地上写出自己的名字,娓娓道:“我老家在灵州,上次跑出来,我娘一直派人四处找我。上次在街上等你的时候,不巧被抓住了。她们想押着我去未来妻家赔礼来着,我在路上想了很多办法,好不容易又逃了出来。”
“然后你就来神京了?”
凛丞一脸苦笑,“是啊,不过我在路上浪费了很多时间,没能看到你参加武试。我猜榜上一定有你的名字,可惜我那时候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想告诉你那本书已经还了,可不知道去哪儿找你。就每日都来学院附近碰碰运气,碰巧看到招募厨工的消息,我便应征了。”
陆锦澜心跳仿佛停了一下,“你……你是为了见我才来做工的?”
她说得如此直接,凛丞长睫一颤,仓惶的否认:“不……不全是,皇家学院本来就是我想来的地方。”
陆锦澜激动得按住他的手臂,“不全是,那就是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
不知她什么时候凑得这么近,陌生的气息侵入鼻息,凛丞心慌道:“你别误会……”
“嗯?”陆锦澜有些奇怪,“我误会什么了?”
她还要说什么,树林外传来项如蓁的声音:“锦澜,新生紧急集合,快走吧!”
“来啦!”陆锦澜应了一声,对凛丞道:“我先走了,有什么急事到一零六找我,明天还在这儿见。”
陆锦澜说完就走,凛丞急道:“你还是误会了,我找你只是为了告诉你书的事儿。”
陆锦澜笑着回过身,“那你明天来,我们再说书的事儿。”
“我明天不会来的。”
“我不信!”
“……”
项如蓁看着陆锦澜意气风发的从林子里蹿出来,不禁好奇:“什么事这么高兴?”
陆锦澜:“凛丞是为了我来这儿做厨工的。”
陆锦澜这个得意啊,见到晏无辛立刻炫耀:“我知道凛丞为什么做厨工了。”
晏无辛:“为什么?”
陆锦澜:“为了我。”
项如蓁咳嗽两声,“先别闲聊了,学生会让新生都到礼堂去,咱们别迟到了,免得又起冲突。尤其是你,锦澜,暂时忍耐一二。”
陆锦澜笑着说:“你们放心,我今天心情好,我什么都能忍。”
三人进礼堂时大多数新生已经到了,三人站在最后一排,不一会儿同寝室的晏钰、凌照人等也匆匆赶到。大家站在一起,有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楚易舒:“又是学生会这群家伙,仗着比咱们早入学,就摆架子,真想跟她们打一架。”
凌照人骂骂咧咧道:“老娘被折腾一天了,大晚上还不让休息,这叫什么几把事儿?”
晏钰:“别说了,台上的人看着你们呢。”
话音未落,只听啪一声,金一淮手中的教鞭用力击打在桌面上,猛地指向最后一排,“出列受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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忮忌,忮忌,忮忌,读音是zhìjì,意思是嫉妒。但我觉得用忮忌比嫉妒好,好就好在不是女字旁。多打几次,输入法就记住了。

礼堂瞬间安静,大家纷纷回头,看向陆锦澜、项如蓁和晏无辛。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金一淮带着她的部下气势汹汹走下台,直奔队伍后方。
金一淮:“你们三个,给我出列!”
陆锦澜眼睛一蹬,不服道:“我们怎么了?”
金一淮狠瞪了她一眼,“没你的事,你旁边那三个。”
大家这才知道说的是凌照人、楚易舒和晏钰,那三人大概也没料到是奔她们来的,只得自认倒霉的走出队列。
金一淮手执教鞭,一下一下敲打着掌心,教训道:“学生会第一次训诫大会,这么严肃的场合,是你们说闲话的地方吗?在学长面前如此放肆散漫,毫无尊重可言。今天我就拿你们立规矩,给那些自以为是的新生看看,不尊重学长的下场。俯卧撑,两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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