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女频爽文by西鎏沄
西鎏沄  发于:2025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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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时无言。
凌知序已经听完了左隋之的陈述,对众人高声道:“兵器问题,学院后续会调查。现在,考试继续。项如蓁,你还能不能上场?”
项如蓁起身,笃定的回答:“可以。”
“你有其他兵器吗?”
“没有。”
“用我的。”陆锦澜和晏无辛同时开口。
“还是用我的吧,长兵器你会更好打一些。”晏无辛将凤鸣长刀交到项如蓁的手上。
凌照人一脸得意的回到了台上,陆锦澜和晏无辛还站在项如蓁旁边,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口,迟疑着不肯下场。
项如蓁看着二人担忧的神情笑了笑,“不用担心,你们忘了,我是猎户。血,是猎人的五石散。你们下去,看我轻取这一局。”
陆锦澜和晏无辛回到台下,由于刚刚发生了骚乱,有的考生已经鼻青脸肿。教工也懒得维持秩序了,大家随便混坐,没人管。
两人紧挨着坐下,对视一眼,表情都不轻松。
她们相信项如蓁能赢,但绝对无法轻取。凌照人这个狗东西,实力不可小觑,如蓁还负了伤。此消彼长,这一仗没那么好打。
锣声再次响起,台上的争斗迅速进入到焦土化状态。两人再度交手,眼里都是你死我活的杀意。
现场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因为大家都意识到这是性命攸关的生死局。
台上打得如火如荼,台下的人都不由得暗暗心惊。
“幸好我没有遇上这二人,否则恐怕连家都回不去了。”
“这招太过凶险,换我已经成了刀下亡魂了。”
“你这招才死?换我前面那招就死掉了。”
陆锦澜听着身边人的低语,越发不安。项如蓁大开大合的打法,将力道运用到了极致,丝毫不顾及身上的伤口。止血的药散早就失效,手臂上的白布被迅速染成鲜红。
陆锦澜万分后悔,不该一时冲动兑换了九十九颗大力丸,一下子把今天的兑换量消耗完,现在想急着兑点止血药止疼药,都得等明天。
凌照人也注意到了项如蓁的手臂一直在流血,她不断攻击她的右臂,看着白布变成红布,看着鲜血染红她的整只袖子,看着血珠从她的上臂流到手背,再滴落到台上。
起初凌照人觉得这是她取胜的希望,就算不能立即分出胜负,但耗下去,流干的是项如蓁的血。但渐渐地,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当她们近距离交手时,浓烈的血腥味渗入鼻尖,打在她身上的力道一招重过一招,凌照人开始觉得毛骨悚然。
这是人吗?人,怎么会感觉不到疼痛?怎么会丝毫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她在想什么?她疯了吗?
与项如蓁交手,让凌照人感到窒息的不是她异于常人的力量,而是另一种说不定道不明看不见的东西,那种东西坚定、强大、压迫感十足的笼罩着她,让她透不过气。
砰!凌照人手中的游龙戟骤然被击飞,凤鸣长刀直抵喉管。当冰冷的利刃贴在她的颈脉上,凌照人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太快了,一切都在刹那发生。
闭眼的瞬间,她听到有人惊慌的喊快敲锣,但她知道来不及。压着锣声抹了她的脖子,也不用承担罪责。如果是她,她一定这么做。
但,项如蓁不是她。
长刀在颈上留下一丝细微的划痕,紧接着手臂一阵剧痛。项如蓁压着锣声,在她的手臂上挑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和她受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全场深吸一口气,凌知序站起来,缓了口气,高声宣布:“勉州项如蓁,胜。”
都说人在成功的那刻会觉得晕眩,项如蓁则是极度清醒的走下台,回到椅子上继续观看选拔。然后在大家都以为她没事的时候,突然晕了过去。
再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医药坊里,衣衫已经被全部换过,伤口重新包扎,床头还放着一碗参茶。
她刚刚坐起来,一位面目沉稳的中年女子掀开帘子从外面进来,轻声道:“项少娘果然年轻力壮,流了那么多血,只昏睡了一个时辰便醒了。来,先喝口参茶润润喉咙。人参阿胶粥已经熬好,我这就让人拿进来。”
人参阿胶粥?项如蓁忙道:“那要多少钱?我还是不要了。”
女人笑道:“少娘说笑了,都是咱自家的东西,不要钱。”
女人转身出去,不一会儿一个眉眼清俊的男仆进来伺候,项如蓁略一打听,才知道这儿与皇家书院只隔着一条街。
这叫久安堂,全国知名的医药坊老字号。既卖药也行医,在京城就有十几家铺面。这家是京城总店,刚才那位是久安堂的总掌柜平希玉。
项如蓁端着粥,不解道:“我与平掌柜素不相识,她为何说这是自家的东西?”
男仆轻声笑道:“因为久安堂的东主是我家家主,我家家主是云州首富陆今朝,我家少主就是您的好朋友陆锦澜,可不都是自家人吗?”
陆今朝?项如蓁生在偏僻的勉州,也知道这个名字。陆家产业遍布各行各业,富甲一方,谁人不知?
只不过陆是云州的大姓,陆锦澜虽来自云州,身上却毫无富家女儿的骄矜做派,她这才没有过多联想。没想到,她竟真是陆今朝的女儿。
项如蓁忙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庆儿,跟着少主从云州来的,少主特意叮嘱我好好照顾您。”
原来昨天陆锦澜去了晏无辛那边,就让洗墨和庆儿自己回客栈。两人一合计,直接跑到久安堂来跟平掌柜说明情况。
少主考试是件大事,平掌柜立即安排她们在店里住下,第二天一大早带上她们二人和几名医工一同到考场内占位置。结果事有不巧,她们虽然占到了前排观看的位置,却是离陆锦澜最远的方向,中间隔着个擂台,一句话都说不上。
当时四处人挤人,平希玉几次想办法挪动,都没能成功。后来看着陆锦澜取胜,也就放下心,想着散场再去会面。结果没一会突然看见陆锦澜站起来煽动全场,那片乱得打起来了。
平希玉吓得带着一群人拼命往那个方向挤,中间不知道和人吵了多少次。她们这个小分队在密集的人群中绕了半场,比台上的人都累,挤得浑身是汗。本来快要放弃了,又听见陆锦澜跳到椅子上喊:“有没有医师?这有人晕倒了。”
平希玉忙高声应道:“医师在这儿!”
可下给她找到机会了,这会儿群众也颇为识趣,纷纷给她们让路。平希玉好不容易冲过去,一把拉住陆锦澜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
陆锦澜上次见她还是在云州,一时没认出来,尴尬的指着晕倒的项如蓁说:“伤者在那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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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石散是兴奋剂~

陆锦澜这才认出她,连忙把她搀扶起来。
平希玉哽咽道:“云州一别,我一直挂念着您,您刚刚伤着没有?您若是有个好歹,我可没法和老东主交代。”
陆锦澜忙道:“我没事,我这位朋友受了伤,你快给她诊治一下。”
平希玉简单切了下脉,看了看伤口,“还好伤口不严重,只是失血过多,补补气血修养一下就好。咱家医药坊就在一条街外,我这就将人带回去照顾。”
陆锦澜本来也要跟着退场,平希玉劝她,“今日场上发生这么多状况,少主还是留在这儿比较好,以免生变。”
就这么着,项如蓁被平希玉一行人带到了久安堂。项如蓁醒来休息一会儿,感觉身体已无大碍,还是决定再去考场看看。
平希玉自然不放心,带着洗墨、庆儿一起跟过去。
四人到的时候已经考完了,正赶上散场。人乌乌泱泱的往外走,四人逆着人流找人仿佛大海捞针,四脸茫然。
“勉州项如蓁,你伤得不重吧?”
人群中有位大姐叫了她一声,项如蓁看过去,发现压根不认识这人,估计就是围观看热闹的,记住她的名字了。
项如蓁忙拱了拱手,“多谢关怀,已经没事了。”
洗墨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道:“您看见陆锦澜了吗?”
大姐热心道:“当然看见了,她包了那边的凉茶摊子,正在那儿请人喝凉茶呢。”
四人一听连连道谢,急忙找过去。
其实今天闹了这么一场,陆锦澜想着,应该请各位出手相助的外地考生吃顿饭。但一想到项如蓁受了伤,也没心情张罗,可什么也不做,又显得失礼。
她和晏无辛一合计,晏无辛道:“一会散场先和大家打个招呼,中午便算了。下午看了榜,有了定数,我来请客安排。”
陆锦澜笑道:“我闹的事,怎么也轮不到你请。”
晏无辛眼里闪过一丝心虚,“我有我要请客的理由,回头再跟你说,反正我来安排。”
晏无辛在京郊有个专供游玩的庄子,据她自己说是景色宜人,那里也有人伺候,她一会就派叶游先过去准备。下午大家看了榜,便一同到庄子里去游玩几日。
陆锦澜笑了笑,一想也好,自己毕竟不是本地人,一时招待十几个同学,也不知能够安排妥当。
于是散场后,二人便把这些外地考生叫住。烈日下苦坐了一上午,大家都是口干舌燥累极了。
陆锦澜包了个凉茶摊子,一边请大家喝茶,一边说些感谢的话。
“今日多亏众位英雌出手帮忙,在下感激不尽。论理,这就该安排酒席,可如蓁还不知道怎么样,我和无辛要先过去看看。大家一会儿回去收拾好包袱,等下午看过榜,咱们一起到无辛的庄子上,开怀畅饮,玩乐几日,如何?”
见众人有些犹豫,晏无辛忙道:“我那庄子上没有长辈,地方也宽敞,各位到了那儿就和自己家一样。吃的住的,我全包了。各位若愿意游玩神京,我便着人安排。
咱们做不做同窗不要紧,认识就是缘分。今日大家仗义出手,一同抗议不公,足见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英雌豪杰。你们帮锦澜帮如蓁就是帮我,晏某愿意结交各位,还请赏光。”
话说到这个地步,众人见她二人是真心招待,都道:“那就麻烦两位了,放榜时见。”
她们刚走,项如蓁、平希玉等人找了过来。见到项如蓁没事,二人十分高兴,平希玉忙道:“少主是否要宴请那些外地考生?不妨交给我来安排。”
陆锦澜把她和晏无辛的计划说了一下,平希玉赞许道:“如此甚好。我家少主初到京城,身边能有晏少娘、项少娘这样重情重义的朋友相伴,老东主身在云州也会感到心安。我已在望月楼订下酒席,请少主和两位少娘移步。”
陆锦澜在云州时就听她娘提起过平希玉,陆今朝说平希玉本来是穷苦人家的女儿。陆今朝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儿,没读几年书人却格外机灵。
那时平希玉和母亲在路边支起一个小茶摊维持生计,陆今朝偶然路过,急着写封信,便在她们的茶摊要了杯茶,坐下写信。
粗茶难喝,不是富人习惯的味道。陆今朝尝了一口,便顺手将茶水用来洗笔。旁边几位茶客瞧见,立刻发出了不悦的啧啧声。
平希玉打量着这位衣着华贵的客人,温声上前:“客官,这茶碗是给人入口的。”
陆今朝彼时年轻气盛,态度颇为傲慢,取出一锭银子,“我是云州的陆今朝,这个当是买下这只茶碗的。”
平希玉一点也不生气,还笑吟吟高声对众人道:“云州陆今朝,买下茶碗一只。”
她转身又问陆今朝,“这茶碗您不带走吧?”
陆今朝摇了摇头,她又道:“那我摔碎了,放在案上摆着,行吗?”
陆今朝好奇,“为什么?”
她道:“这儿都是常客,大家看见您涮笔,我若洗了放回去,她们以后一定会怀疑自己用的就是涮笔的那只茶碗。我当众摔了,让大家心安。再摆起来,别人好奇自然会问,我也好说出这个典故。陆今朝光顾过的茶摊,说不定有人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陆今朝笑了笑,“你很会做生意,跟我走吧。”
转眼间二十余年过去,平希玉已经从当年那个小女孩变成了独挡一方的掌柜。她是陆今朝的得力心腹,不仅执掌久安堂在京城的所有铺面,陆家在京城的其他产业都由她每月查问清点,统一汇报给陆今朝。
陆今朝对平希玉有再造之恩,所以,平希玉对陆锦澜比自家孩子还上心。
这位大少娘一时意气跑到她所在的地界,只怕接下来的三年,她都要提心吊胆,少了根头发她都得向云州请罪。
席间,平希玉说起寿宴那天的事,晏无辛和项如蓁颇为震惊,“你是逃婚出来的?”
陆锦澜:“别提了,我娘给我找了一个奇葩。你们要是我,你们也得逃。”
平希玉忙道:“我听东主说宋将军的独子温和有礼,与您家世也相当,很适合做您的正夫。”
“拉倒吧!”陆锦澜想起来那胖瘦仙童就反胃,“你喜欢你让你女儿娶,反正我不要。对了,我这一走,我娘一定很生气吧?”
平希玉笑着摇头,“以我对老东家的了解,她只是看似很生气,骂了几句,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呢。席间还说起她当年在和别人的订婚宴上,把你爹带回来的事儿。”
“啊?”三人听到长辈的陈年狗血八卦,差点惊掉了下巴。
平希玉却不肯细说,只道:“她心里一定高兴,因为你很像她。就算你不顾一切的跑了,她还是在众位宾客面前,正式给您办了立少主仪式。”
陆锦澜:“我都不在,她怎么立啊?”
“您不是属猪吗?邹管家找了只小猪,让锦淇小少娘抱着拜了祖先,接了少主令。”
大家愣了一下,一阵爆笑。
就在她们欢笑的时候,皇家学院院长凌知序会同礼部尚书,正在做最后的定夺。
礼部尚书拿着项如蓁的名牌,“这个学生毫无背景,日后入了官场,也做不成事,确定要吗?”
凌知序道:“此人武试时出了些波折,她若不入选,只怕不能服众。”
礼部尚书点了点头,将项如蓁的名牌交给学监,“那便入选吧。我听说陆锦澜武试时表现惊人,比项如蓁还好,凌院长要将她定为第一名吗?”
凌知序长叹一声,颇为头疼,“此人有些古怪,听闻她在云州时成绩一直倒数,结业时却莫名考了个状元。此次武试也是,没听说她擅长武艺,倒是听说她颇为风流,也不知怎么超常发挥力压了全场。她能做第一名吗?我看她是带头闹事第一名。”
礼部尚书笑道:“这样的人,不正适合做第一名吗?何况此人的试卷皇上赞不绝口,亲自画了圈的,总不能不录她吧?”
凌知序沉吟片刻,有了决断。
榜单还未张贴,好信儿的人已经围在学院门口等着了。
三人倒是不着急,睡了个午觉,才悠闲的去往学院。
陆锦澜好好地走在路上,系统突然叮了一声。
「恭喜解锁扬名立万成就,生命值+10000」
看来是放榜了,陆锦澜骄傲的撇了撇嘴,立刻对项如蓁和晏无辛道:“我有预感,我一定入选了,而且还是个人人都讨论的名次。”
项如蓁老实的回答:“那当然,按照今天场上的表现,你第一我第二。不过我现在没那么乐观,毕竟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能录取就可以了。”
陆锦澜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场上超常发挥全是兴奋剂的作用,她作为一个药物选手,也不好意思直说。只道:“我觉得如蓁应该排第一,余下那些水准都在我之下,她们凭什么排到我前面去?”
晏无辛扬着下巴一脸骄傲,“就是,要是把你们排在后面,咱就去找院长要个说法。”
三人说笑着挤到榜前,瞬间傻了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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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名是项如蓁,第二名却不是陆锦澜。
三人从上往下找,第十一名的位置终于出现了陆锦澜的名字。后面还标注着一行小字:「该生考场闹事,影响恶劣,故以最后一名录取,以示惩戒。」
陆锦澜磨了磨牙,这榜排得真让人无话可说。你说不公平吧,人家说了事出有因。你说公平吧,前面一堆不如自己的。她努力了一溜十三招,又把自己搞成倒数第一了。
左隋之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锦澜,你可一定要挺住啊。”
陆锦澜故作潇洒道:“这有什么?不就是最后一名吗?反正考上了,我不在意。隋之,你也看开点,此处不留娘,自有留娘处。”
左隋之:“我是能看得开的,毕竟没什么人讨论我。但是你就……我听说刚有几位说书人看了榜,已经回去写你的段子了。”
噫!怪不得触发了扬名立万成就呢。
说书人那张嘴添枝加叶一传,全京城都知道她的事迹了。
陆锦澜无奈叹了口气,“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办法。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项如蓁和晏无辛齐齐竖起大拇指,“姐妹儿,够豁达!”
陆锦澜呵呵一笑,该玩还得玩。她跟着大家一起上了马车,直奔晏无辛郊外的庄子。
三天后入学,这三天够大家撒欢儿玩儿的。
十九个外地考生加上晏无辛这个本地人,二十个少年人聚在一起,热闹极了。
第一天吟诗喝酒谈天说地纵马狂奔,第二天畅游神京结伴出游。别人兴致勃勃,可这些传统项目晏无辛从小玩到大,早就玩腻了。到了第二天晚上,她琢磨着玩点儿花活。
陆锦澜洗了澡,正打算在系统里挂上课准备睡觉,晏无辛敲门进来。
“换身漂亮衣服,本少娘带你去个好地方。”
陆锦澜还以为是什么观星捕萤的活动,不疑有他,换好衣服就上了马车。等车动了,才奇道:“不叫上如蓁吗?”
晏无辛:“这事儿能叫如蓁吗?她开口圣人曰色即是空,闭口圣人云空即是色。昨天还劝我把那些应子都遣散了,娶个正夫好好过日子。这种事儿,叫她她也不会来,还得把我训一顿。”
陆锦澜越听越不对劲,“咱到底要去哪儿啊?”
“逢春楼啊,今晚逢春楼举办一年一度的花郎大选。你我乃是京中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论赏鉴男色,谁能比得上咱们?我们若不去,那些庸碌之辈肤浅之徒能选出什么好东西?”
晏无辛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闪过骄傲的华彩,十分自信。
陆锦澜却莫名有些抗拒,“那个……我没带钱,还是算了吧。”
“哎呀我带了,今晚我请。”
“不是,这不是请不请的事儿……”
马车到了逢春楼门口,晏无辛还在苦劝:“咱就进去看一眼,没你喜欢的,咱转身就出来。”
陆锦澜刚想说什么,系统弹出了新提示。
「叮!恭喜宿主触发新任务——逛青楼。」
得了,这下不用抗拒了。陆锦澜认命的理了理衣衫,“好,进去看看。”
看着陆锦澜大步向前的背影,晏无辛勾着嘴角啧了一声,“你说你这人,就爱假正经。”
今晚逢春楼高朋满座贵客如云,丝竹管弦觥筹交错,热闹非常。即便如此,二人一入场还是引起了一阵骚动。
“这是谁家少娘?少年意气衣履风流,真是好气度!”
两人往那儿一站,老板夫立刻满脸堆笑的迎上来,仿佛很熟络似的说道:“两位贵客怎么才来?雅座都满了。小二,快看看哪里还有位置。”
陆锦澜闻言忙低声对晏无辛道:“没位置就算了,咱们现在也算小有名气,万一给人看见……”
她的意思是给人看见出入青楼有损清誉,没想到晏无辛会错了意。
她以为陆锦澜嫌待遇不好,当下便故意吵嚷起来,一脚踩在凳子上,高声道:“京城第一才女光临捧场,你竟如此慢待?老板夫,你到底会不会做生意?”
此话一出,人群忽然安静,齐刷刷朝她们看过来,看得陆锦澜浑身不自在。
老板夫愣了一下,顿时转惊为喜,“难道……您就是今科第一风流才女陆锦澜?”
晏无辛甩开折扇摇了摇,“在下姓晏。”
老板夫瞪大了眼睛,“您是晏无辛?”
这回轮到晏无辛愣住了,“我可是第一次来你们家,你认识我?”
老板夫笑道:“晏无辛、项如蓁,将进酒,杯莫停。这《将进酒》的诗稿,还是从您晏府上传出来的,如今京城里三岁的孩子都会背了。您几位又在考场大显身手,为朋友义薄云天好一番作为。这等美谈街头巷尾人人称诵,谁人不知?你们是一夜之间声名大噪的少年英豪,嬅国上下不知有多少男儿为之倾倒。万万想不到,二位竟肯贵步临贱地,我这小小逢春楼能得二位光顾,何其有幸。”
老板夫一边说着一边拉住陆锦澜的袖子,生怕她走似的。
他两眼放光的夸赞了一车的话,一叠声的催小二在二楼加桌子,亲自引她们上楼,还立刻让乐师换曲子,“奏《将进酒》!”
“我们逢春楼填了《将进酒》和《春江花月夜》的曲子,一会儿请二位少娘指教一二。”
晏无辛高兴得应着,下巴都快扬到天上了。陆锦澜却百感交集,她知道自己最近有点名气,可没想到已经到了家喻户晓的程度。可想而知,今晚逛青楼的事儿也必定传出去,她这个风流的标签怕是撕不掉了。
得,不能白担了虚名。
陆锦澜把心一横,昂首阔步的上楼。一路上不时有人向她们拱手,陆锦澜微微点头,落座前朝四周拱了拱手,算是还礼。
晏无辛得意的撞了下她的肩膀,“今晚的客人不乏达官显贵,而且神京人很排外的,她们能对你这个云州才女如此恭敬,你算是在京城混出名头了。”
陆锦澜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阴阳道:“那是不是得感谢你,替我扬名?”
晏无辛嘿嘿一笑,“好文共赏,此等佳作,嬅国文坛都为之一震,我怎可独览?”
陆锦澜喝了口茶,没说话。
晏无辛忽道:“你不怪我吧?”
“嗯。”
“我不是说传诗文的事。”
陆锦澜不解:“还有什么事?”
晏无辛抿了抿唇,颇为心虚道:“那天在考场,我……我动作慢了,你不怪我吧?”
“哦,你说那件事?”陆锦澜笑道:“多亏你及时把院长请来,不然事情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呢。”
晏无辛叹了口气,“其实我应该早就站出来的,我承认一开始我怕了。我没见过这场面,你站起来的时候,我大脑一片空白,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耽误了时间。唉,说起来真是奇怪。京城卧虎藏龙,可我从小到大除了我娘我姐就没服过谁。你和如蓁,是我遇到的最特别的人。”
陆锦澜莞尔,“不必说了,我知道你的难处。你在一群神京考生中间,就算两不相帮,我也不会怪你。”
晏无辛无奈的一笑,“出手晚我已经够愧疚了,两不相帮我还配做你们的朋友吗?我跟你保证,以后不论发生什么,我一定第一时间跟你们站在一起,绝不犹豫。”
说话间,乐声停了,老板夫主持花郎大选正式开始。
只见他拍了拍手,十位色艺双绝的小公子依次走上台,或歌或舞,极力展示自己的风采。
第一位小公子先声夺人,上来又唱又跳,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灵动极了。
晏无辛看着欢喜,“你觉得一号怎么样?”
陆锦澜:“就那样吧,歌舞不错。相貌嘛,跟我家庆儿差不多。”
“啧啧,炫耀什么?”
陆锦澜无奈的摇头,“没炫耀,我不喜欢这款的。”
“我喜欢,我身边就缺一个这样的。一会我投这个,你都有庆儿了,别和我抢。”
陆锦澜:“我和庆儿就是主仆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晏无辛冷哼了一声,“庆儿要是不喜欢你,你把我眼珠子挖出去当下酒菜。”
陆锦澜沉默片刻,只道:“活泼温顺的不适合我,我喜欢特别的。”
晏无辛不以为然,“男人有什么特别的?脱了衣服都一个样。”
“……”陆锦澜深吸一口气,一时语塞。
穿书两个多月了,她还在努力适应中。
恍惚间她想到了那日偶遇的白衣公子,似乎只有那种贴合她审美,有独特灵魂的人,才能让她心动。然而,陆锦澜很快被打脸。因为台上出现了一个人,也很贴合她的审美。
这位公子是最后一位表演者,容貌硬朗,身型宽阔,颀长的身姿透着一股成熟淡然的气质。鼻梁高挺,眉宇间忧郁深沉,眼底的寒凉与这热情似火的逢春楼格格不入。
陆锦澜饮了口茶,“这个十号,有点儿意思。”
晏无辛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怎么板着个脸?像不情愿似的,怪怪的。”
陆锦澜笑而不语,在这种地方,做这种职业,欢欢喜喜才奇怪吧?
这位公子的才艺也不是寻常歌舞,他手持一把长剑半壶清酒缓步上台。一仰头酒入愁肠,乐师随之奏起了《将进酒》。他执剑起舞,漂亮的剑招顿时博得了一阵喝彩。
“呦,这一看就是练过的。”晏无辛眼神微变,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放到陆锦澜面前,“这个人有点扎眼,你的竞争对手不会少的。看见他们腰带上缠着的那截金丝带了吗?你得出价最高,才能归你。”
陆锦澜暗想:反正不花我的钱,我也体验一把榜一大佬的快乐,收集个周边玩玩。
她此刻,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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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宽衣解带什么意思
十位小公子表演完毕,老板夫拎着一面铜锣再度登场。走的是拍卖流程,公子们按照出场顺序一一上前,楼上楼下的恩客开口出价,价高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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