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女频爽文by西鎏沄
西鎏沄  发于:2025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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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无辛花了三千两,拍中一号。一号小公子立刻快步上楼,带着三分羞怯七分欢喜,笑吟吟的站在晏无辛面前,“请少娘亲手解带。”
晏无辛拽下他腰上那截金丝带,看了眼上面绣的名字:“方卿,好名字。”
方卿不语,只是低头浅笑。
晏无辛拉着他的手腕,让他坐在身侧。方卿训练有素,立刻拿起酒壶给她斟酒,还给陆锦澜也倒了一杯。
陆锦澜两辈子第一次逛青楼,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场面,尤其是两人在她面前眉来眼去动手动脚的,她简直都不知道眼睛看哪好了。
拍卖还在继续,陆锦澜一直没有出价,只是喝着酒,时不时的往楼下瞧一眼,却偶然撞见了朝她投来的目光。
十号,那位气质卓然会舞剑的公子,用他那双忧郁漂亮的眼睛仰望着她。
陆锦澜心神一晃,摸过晏无辛的扇子扇了扇,忍不住打听:“方公子,你知不知道十号叫什么名字?”
方卿正给晏无辛按揉着肩膀,闻言抻着脖子往楼下瞥了一眼,“他啊,叫楼雨眠。”
晏无辛微微睁开眼,“姓楼?是不是前月获罪的楼大人的家眷?”
方卿:“正是,楼大人因大不敬而获罪,楼家上下都跟着遭殃。女的全部流放到偏远苦寒的长洲,男的自然是被卖到青楼了。雨眠是楼大人的庶子,侧夫所生。我听说他爹早逝,楼大人是很疼他的,可一出事,也顾不上了。”
陆锦澜不由叹道:“真是可怜。”
方卿笑了笑,“陆少娘若可怜他,就拍了他吧。雨眠不仅会剑术,还爱读书,你的诗文他倒背如流,他还读了你的策论,对您仰慕至极。”
晏无辛瞥了方卿一眼,语带含酸的问:“那你呢?你也仰慕锦澜吗?”
送命题,连陆锦澜都替方卿感到为难,调侃道:“无辛,你这是什么问题?咱们两个都在这儿,你让人家怎么回答?”
晏无辛摆了摆手,颇有兴致道:“我偏要听他的回答。”
方卿垂眸一笑,从容开口:“陆少娘名满京城,此等大才,多少富家公子都为之心折,青楼之中更不乏仰慕者。但方卿与旁人不同,我是个蠢人,我不识字。我仰慕的人是对我另眼相看,为我一掷千金的……”
他说着环住晏无辛的腰,在她耳边低语:“你。”
陆锦澜暗自佩服,怪不得人家能参加花郎大选,有点本事。
几句话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夸了陆锦澜,向晏无辛表明了心意,还带出几分惹人怜爱的模样。连撩人的动作都做得那般自然,要不是陆锦澜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这俩人刚认识。
晏无辛果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脸上漾起满足的笑意,勾着方卿的下巴亲了一下。
陆锦澜叹息着移开目光,感觉自己更像个古人。
终于快到楼雨眠了,前面九位小公子,价格最高的是六号七千两。楼雨眠只要拍出七千零一两的价格,便能当选今年的花郎。
陆锦澜看着他时不时投来的目光,决心做一回惜花之人。
她先数出八千两银票,锣声一响,老板夫道:“十号小公子,一千两起拍,请各位恩客出价。”
陆锦澜立刻应声:“八千两。”
“哇!”众人一片哗然。
见晏无辛看过来,陆锦澜忙道:“算我借的,回头还你。”
“啧,什么还不还的。我的就是你的,姐妹有钱一起花。”
方卿调笑道:“果然是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
晏无辛捏了捏他的手,“你是我最喜欢的衣服。”
说笑间,老板夫已经准备敲锣了,楼雨眠正要往楼上走,忽听有人高喊:“九千两!”
“哎呦!”全场顿感震惊,都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财神下凡了?”
叫价的人就在陆锦澜旁边那桌,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一张侧影。那人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五官凌厉腰背笔挺,一身上位者的气质。
陆锦澜不甘示弱,“一万两。”
老板夫乐得跟什么似的,万万没想到今晚的重头戏在这儿。
“一万两,这可破了历届花郎大选的纪录了。陆少娘出价一万两,还有人加价吗?”
“一万一千两!”
陆锦澜皱眉,旁边那人好像跟她杠上了,也不知是真的喜欢楼雨眠,还是就想抢她喜欢的。
晏无辛看热闹不心疼钱,“加价,谁怕谁啊!”
陆锦澜:“一万两千两!”
两人谁也不让,几轮过后,陆锦澜咬牙加到了一万七千两。
那人对老板夫道:“我出门没带那么多银票,只有一万六千两。不过,我这儿有一枚稀世奇珍夜明珠,少说也得值十万两,我把这个押上。怎么样?陆少娘,你还能加价吗?”
那人的近侍捧着夜明珠向全场展示,陆锦澜犹豫间,晏无辛拽了拽她的袖子,低声道:“不妙,这颗夜明珠好像是给宫里进贡的东西,这人八成是皇家的人。”
陆锦澜本来都要放弃了,一听皇家的人又来了斗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都跑到青楼里来抢男人了,谁比谁高贵?
她对晏无辛道:“不知者不罪,咱就当不知道。”
陆锦澜说着站起身,对老板夫道:“我也没带那么多银票,不过诸位是知道的,在下擅长诗赋。我愿献诗一首,至于能抵多少两银子,就由楼公子来裁定,如何?”
老板夫还没应声,众人已经抢着鼓掌叫好,场内一阵喧腾。
老板夫立刻着人铺纸研墨,陆锦澜大步上前,略一思索,提笔写到:《琵琶行》——梦会白居易偶得一作。
陆锦澜想:那位靠着皇家身份出手就是稀世珍宝,我身为穿越者自然不遑多让。这种时候,当然抄书了。大家都是天龙人,各有各的无敌,至于结果如何,就让楼公子自己选择。
刚略一思索的时候,她是在想,抄哪首更应景。逢春楼声色犬马之地,这些小公子是沦落风尘之人,当即便想了《琵琶行》。
当然了,为了符合当下的时代背景,不得已做了些改动。
把“自言本是京城女”,改成“自言本是京城男”。诸如此类的还有“妆成每被秋郎妒”,“姊走从军阿叔死”,“老大嫁作商人夫”……
她写一句,围观的人向后传诵一句。大家纷纷议论着,赞声叹声交织在一起。待写到“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一句时,连传诗的人都哽咽起来。
陆锦澜抬眸一看,不仅小公子们凄然哽咽,连老板夫都落下几滴老泪。逢春楼这等春意盎然的地界,仿佛霎时入了秋,萧瑟起来。
方卿红着眼呢喃道:“真是奇怪,我明明不通诗文,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悲伤似的。”
楼雨眠眼底盛满悲凉,沉默不语。
陆锦澜写完最后一个字,在众人喝彩声中搁下笔。
老板夫忙问:“雨眠,你以为陆少娘这篇诗文和夜明珠相比,如何?”
楼雨眠沉声道:“夜明珠价值万金,但陆少娘的诗文……无价。”
“哦!”众人一脸了然的样子,硬是从楼雨眠清冷的脸上品出几分情意,嘴角都翘了起来。
老板夫当即宣布:“逢春楼今岁花郎大选头名楼雨眠,第一恩客陆锦澜。”
“好!”晏无辛带头叫好。
楼雨眠走到陆锦澜身边施了一礼,低声道:“请陆少娘亲手解带。”
陆锦澜学着晏无辛的样子,一把拽下他腰上那截金丝带,上面果然绣着他的名字。
众人又是一阵起哄,陆锦澜莫名有些脸热。偏偏楼雨眠不似方卿那样八面玲珑,也跟她一样木然的站着。两个人愣愣的杵在那儿,相对红了脸。
晏无辛看不下去,嚷嚷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大家散了吧,别耽误我们回房。”
“回房?”陆锦澜猛地回过神,一把抓住她,“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晏无辛压低了声音,“这是什么地方?宽衣解带是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今晚这么多人比着砸钱,难道是为了聊天喝酒?”
陆锦澜:“可我真没想那样……哎呦!”
不等晏无辛说话,系统先给了她一下。
「有便宜不占,有违男频精神,扣十分。」
陆锦澜捂着疼痛的肩膀一脸为难,晏无辛:“怎么了?你怕他们不干净啊?能参选花郎的都是贞洁之男,没接过客的,不信等会儿你检查下守贞砂。”
她说着示意楼雨眠过来,“扶陆少娘回房吧,她有些醉了,你今晚可要好好伺候。”
陆锦澜稀里糊涂的进了卧房,拂开楼雨眠的手,独自坐在书案前,“你去帮我沏杯茶来。”
“好。”
楼雨眠一出门,陆锦澜紧急和系统交涉。
陆锦澜:「我不是可以随心所欲吗?系统凭什么要求我必须睡他?」
客服老太:「你之所以可以随心所欲,是因为你有男频男主的待遇。但男频的随心,随的是色心。随心所欲当然不是清心寡欲,而是纵情纵欲,你见过男频男主在青楼空手而回的吗?」
陆锦澜深吸一口气,「那也不行,我怕生病。」
「你见过男频男主得性病吗?」
「没有。」
「那你也不会。」
陆锦澜陷入长久的沉默,楼雨眠推门进来,“茶来了。”
她忽然灵机一动,他要是不愿意,系统不能怪我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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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也是第一次接客
陆锦澜正在筹谋着如何开口,一杯热茶已经塞到她手里,身侧的人突破了安全距离,靠得很近。
陆锦澜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楼雨眠勾了勾唇,“你是第一次来青楼?”
“嗯。”陆锦澜闷声喝茶。
“我也是第一次接客。”
“咳。”陆锦澜呛了口茶,咳得脸红如霞。
楼雨眠无声笑了笑,清冷的五官散去阴霾,犹如窗外的天气,阴云密布之后,终于下了起畅快的雨。
陆锦澜一会看看窗外的雨,一会儿看看窗内的人。
楼雨眠生得别致,像雨中的玫瑰。那双忧郁的眼睛,仿佛永不结束的雨季。锋利的下颚便是带刺的玫瑰,倔强又清高。铜镜里倒影着他的脸,隐约有种潮湿而沦落的美。
感受到她打量的目光,他忍不住问她,“在想什么?”
“你的名字,为什么叫雨眠?”
“我娘说我出生的时候恰逢一场大雨,我只哭了一声就睡着了,所以她给我取名雨眠。”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没有一点被家人连累的怨念。
陆锦澜踌躇着开口,“我听说了一点你的故事,今天看你上场的时候,一脸悲壮,实在不像欢场公子。”
楼雨眠苦笑,“那像什么?”
“像被逼着上战场的战士。”
楼雨眠垂下眼眸,“这里的爹爹说,我没有卖笑的天赋,只能趁青春年少有一副好皮囊赚点钱。最终下场大约就是你诗里写的那样,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做商人夫。”
陆锦澜忙道:“别上诗文的当,太悲观了,以后的事不知道怎么样呢。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今晚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
楼雨眠连连摇头,“不,我在风尘之中,今晚以后都要过身不由己的日子,可唯独今晚我是情愿的。”
陆锦澜:“……”
我的主角光环这么强大吗?
客服老太:「人家情愿,你还有什么理由推脱?」
陆锦澜:「到亥时了,你下班吧,不要你管。」
客服老太:「系统任务已经触发了,我下班你也得做。」
「做做做,没说不做,别催了。」
陆锦澜心头烦躁,男人跪在她身侧,试探着握住她的指尖,字字恳切,“谢谢你选我,不然我真不知道今晚要怎么过。我会好好伺候你的,虽然我没有什么天赋,但这里教得我都学会了,我学得很好。只是不想被那些庸俗的客人注意,才假装笨笨的。我可以做得很好,你相信我。”
他说着便解开了外衫,陆锦澜连忙按住他的手,“别这样。”
他声音微颤,哑声解释:“我只是想给你看守贞砂,我是干净的。”
陆锦澜心头一震,她俯视着卑微的祈求她怜爱的男人,那双忧郁的眼睛仿佛一字一句的诉说着“不要嫌弃我”。温润的指尖抚过他的眼角,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愫涌上心头,她微微俯身,吻住他微凉的唇。
楼雨眠一怔,似乎连呼吸都忘了。
陆锦澜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是假装笨笨的吗?怎么看起来像真的?”
楼雨眠陷入尴尬得自我反省,心跳如鼓,咚咚咚吵得他忘了反应。
再度抬眸,陆锦澜已经倚在床头,她拍了拍身侧的位置,“雨眠,过来。”
夏夜的雨来得格外急,倏尔急促得乱了章法,倏尔绵长温存小心翼翼。
当暴雨惊雷渐渐止住,屋内的喘息也渐渐平缓。
陆锦澜兴奋过后进入短暂的疲倦,眯了一会,再次睁眼开,窗外依旧淅淅沥沥,身侧温热的躯体紧靠着她,结实的手臂横在腰间,贪恋得抱着她。
见她醒了,男人忙问:“冷吗?”
“不冷,你怎么不睡?”
他沉默片刻,婉转的回答:“不想一睁眼就看见天亮。”
陆锦澜心头一软,抚摸着他的眉眼,声音温柔:“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吗?”
楼雨眠闻言眼眶湿润,“有你这句话,便足够了。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英雌人物,会为了朋友奋不顾身赴汤蹈火。可我这样的出身,不敢奢求你的任何眷顾。有此一晚,死而无憾。唯一奢望的……便是雨季再来的时候,你还能想起我。”
他握住陆锦澜的手,“再下雨的时候,你还会记得我吗?”
陆锦澜笃定的回答:“当然,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楼雨眠笑着摇头,“我猜这句话你对很多男人说过,但我听到还是会高兴。”
陆锦澜不解,“我没有很多男人,至少现在没有。”
楼雨眠不信,“天下谁人不知你是风流才女?就算你没成婚,无名分的露水情缘怕是不少吧。不然那些诗是怎么来的?说什么梦会,不就是幽会吗?”
“诗?大家原来这么想?怪不得……”陆锦澜恍然大悟。
她一直奇怪,她就是比别人多瞄几眼男人而已,怎么人人都说她风流?原来大家都误会了,以为那些诗都是幽会的纪念。她习惯在诗作上标注原作者,写为“梦会某某偶得一作”。
她设想的梦是她和原作者坐着谈天说地,没想到大家都以为她是和那人躺着,不知天地为何物。
真是冤枉!虽然,此时此刻也不怎么冤了。
楼雨眠在她颈间蹭了蹭,低声恳求:“你给我也写一句吧。一句就好,我绝不张扬,留着自己赏鉴。”
陆锦澜笑道:“我告诉你个秘密,我只有梦里得来的诗是好诗,醒着自己写的不怎么样。”
“你写的就是好诗,我说的。”
见他如此央求,陆锦澜只好坐起身,“拿笔墨来。”
其实,当她见到楼雨眠的第一眼,便感觉到他一定有自己的故事。当她真听了他的故事,又暗自感叹人生境遇无常变幻。此刻她不假思索,提笔将他不愿诉说的忧愁写在纸上。
昏黄幽暗的烛火旁,楼雨眠自背后抱着她,手上拢着的外衫将两人裹住,“真写给我?”
“是,为你而作。”
楼雨眠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见她笔下写道:已入红尘若许年,今朝方晓人世艰。眉间无限伤心事,夜倚危楼听雨眠。
题为《初逢雨眠》,写上日期,还盖上了印鉴。
楼雨眠一惊:“你不怕我拿给别人看?”
陆锦澜认真道:“我是怕你拿给别人看,人家不信,所以留下印鉴,免得你无凭据受委屈。”
楼雨眠愣在那儿,眼泪和笑意同时涌现在脸上,“你真是……大英雌本色,敢做敢当第一人。”
“怎么哭了?”陆锦澜笑着拭去他脸上的泪痕,故意逗他,“时候还早,要不……”
话音未落,人已经扑了过来。
在激烈的热吻中,陆锦澜突然收到了系统提醒:「叮!俘获郎心,生命值+9999」。
这是不是说明,他对我动了真感情?
第二天早上,陆锦澜和晏无辛一同坐上马车赶回京郊的庄子。
车上,晏无辛昏昏欲睡,陆锦澜虽然也没睡多久,却一丝睡意都没有。
“哎,别睡了,我问你个事儿。”
“嗯?”晏无辛眼睛掀开一条缝。
“你有没有想过帮方卿赎身?”
晏无辛立马坐了起来,“我疯啦?我把一个青楼公子带回家,我娘知道非打死我不可。我家家教很严的,要不是这段时间我娘去了外地,我都没机会来这种地方。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你想帮楼雨眠赎身?”
陆锦澜立刻狡辩:“我可没有,我说你,你别往我身上扯。”
她已经有经验了,没咨询客服前,贸然说出一些话容易挨揍。她现在很擅长玩语言艺术,被迫谨言慎行。
晏无辛不信,“楼雨眠求你帮他赎身了?”
“没有,他什么都没说,特别乖,乖得让人不忍心。”
“别是欲擒故纵吧?”
“不像。你知不知道他们这种的,赎身要多少银子?”
“几千两吧,最多不到一万两。”
陆锦澜惊叹:“这么便宜?”
“男人嘛,过了初夜不值钱。哎,你真想给他赎身啊?”
陆锦澜谨慎道:“你等我思考一下再回答你。”
她立马去咨询刚上班的客服老太:「如果我给楼雨眠赎身,算不算违背男频精神?」
客服:「不好说,没人这么干过。男频这边不会无故给发生过的关系青楼女子赎身,除非对方有特殊技能,或者有特殊的可利用的身世背景。总的来说,除非你有功利性的目的,否则无故给人赎身,很容易被系统判定为道德感过高责任心过强,严重违背男频精神,一定会痛打你的。」
陆锦澜深吸一口,回答晏无辛:“我不想给他赎身。”
两人回到庄上,一进门正撞见找她们的项如蓁。
“你们昨晚去哪儿了?怎么不在房间里?”
“观星。”
“野钓。”
两人同时开口,给了完全不同的答案。晏无辛连忙综合了一下,再次回答:“一边观星,一边野钓。”
项如蓁诧异,“可昨晚下雨,哪来的星星?”
陆锦澜眨了眨眼:“是啊,下雨看不到星星,也没法钓鱼,所以我们在山洞里将就了一晚。不说了,又打雷又下雨的,一晚上都没睡好,我先回去补觉。”
项如蓁提醒:“明天咱们就要去学院报到了,开学在即,都收收心,别乱跑。”
两人心虚的“嗯”了一声,各自回房。
陆锦澜躺在床上,忍不住想:一夜风流而已,露水情缘,阳光一晒就了无痕迹。
理智告诉她,应该像男人一样,无利不起早,别去做无谓的事。可想起那双忧郁的眼睛,还是让她辗转反侧。
陆锦澜暗自咬牙:我到底不是卑劣的男人。
当晚亥时刚过,晏无辛准备就寝。陆锦澜焦急的推门进来,晏无辛忙问:“怎么了?”
“嘘!”陆锦澜神神秘秘的不让她说话,在她面前举起了一张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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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逢雨眠》是我替陆锦澜瞎写的,不代表陆大才女的真实水平。她毕竟喝了酒,又睡得迷迷糊糊地……“已入红尘若许年”一句化用自《红楼梦》,原句是:“枉入红尘若许年”。

晏无辛一看,上面写着:「别说话,小心被人听见。」
晏无辛往四周看了看,“没有人啊,被谁听见?”
陆锦澜急得捂住她的嘴,生怕不小心触发系统反应,她拉着晏无辛到书案前用笔来对话。
陆锦澜写:「别管了,总之不要说话,想说什么就写出来。」
她又给晏无辛看了提前写好的另一张纸:「我拜托你帮我做一件事,尽量保密,不要跟任何人说,最重要的是不能跟我说。」
晏无辛读到这句话,眉头都快拧成结了,在旁边默默的勾了个问号。
陆锦澜又写道:「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和必须交流的事,写在纸上,在亥时以后辰时之前交给我。」
这个时间段客服不在,系统没有人工监管,陆锦澜感觉应该可以卡个系统BUG,钻这个漏洞。
她把三万两银票还有最后一张纸塞到晏无辛手里,推着她出门。
晏无辛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你立刻去逢春楼给雨眠赎身,剩下的钱帮他安顿一下,让他开始新的生活。」
陆锦澜亲眼看着晏无辛点头答应,看着她上了马车,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她自认对楼雨眠没有动心,只是有几分怜惜。但她实在不忍见他沦落风尘,过那种强颜欢笑的日子。
而且,他喜欢她。陆锦澜在楼雨眠这儿接连达成了“俘获郎身”和“俘获郎心”两项成就,分别加了6666和9999的生命值。
陆锦澜觉得,就冲这个她也该照顾他一下。
两个人是一张床上睡过的关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夜妻夫百日恩。
花一点钱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性价比绝佳。所以,哪怕冒着可能被系统判罚的风险,她还是做了。
想到这儿,她不禁又暗自感慨:我到底不是卑劣的男人,我这个女人太他爹的善了。
事情已经做了,她不会再多想。只希望晏无辛一切顺利,楼雨眠从此不必困倚危楼夜不成眠。
第二天是该去学院报到的日子,项如蓁一向起的很早,天蒙蒙亮便起床练功,到用早膳的时候才把陆锦澜叫起来。
陆锦澜迷迷糊糊地问:“无辛呢?”
“叶游说她家老娘回来了,无辛昨儿夜里被叫回了大宅,实在无法抽身,一会儿直接去学院和咱们汇合。”
夜里被叫走?也不知道事儿办妥了没有。陆锦澜对晏无辛这个朋友评价很复杂,感觉她时而靠谱时而不着调的。
当然了,晏小少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儿,陆锦澜也不能要求她多深沉稳重。她自己本身也不是个稳重的性子,真正稳重的另有其人。
项如蓁:“咱俩快点儿吃,一会隋之她们要回去了。无辛不在,咱俩代她去送客,跟大家说明缘由,免得失礼。”
陆锦澜猛灌了半碗粥,“好。”
未被录取的八位考生要回原籍了,被录取的十一人要赶往皇家学院。
大家各自收拾好了行囊,站在门口互相道别。
陆锦澜抱了抱左隋之,“真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会的,我有预感,我们一定会再见。到时候你们身在高位,可别装作不认识我。”
大家打趣了几句,叶游来通知她们,马车已经备好。
众人正要动身,忽见几辆马车奋力扬鞭的赶过来。
项如蓁眼尖道:“是久安堂的马车,平掌柜来跟大家道别了。”
自从陆锦澜和同学们到这庄上,平希玉几乎日日都带人过来,送些蔬菜瓜果山珍野味之类的。同学们都和平掌柜混熟了,都知道陆家管事的家人极其周到。
这次平希玉来,又带了几车东西。
“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我代表我家东主,感谢各位对我家少主的照顾,备了一点薄礼,请各位小友笑纳。”
她说着便让陆锦澜把礼物分发给大家,给离京的同学准备的是几包常用药材、补品、神京土仪还有一些点心干粮,都是大家用得上的。
左隋之笑道:“呦,竟然还有药,我们年纪轻,可想不了这么周全,多亏了平掌柜。”
平掌柜笑道:“东西都不重,你们路上带着也方便。这些大件的,是给她们上学用的。有新制的被褥、文房四宝、布匹、还有些日常用具,都是我亲自挑选的,大家也一定用得上。”
众人纷纷道谢,分批上了马车,挥手告别。
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潇湘我向秦。
陆锦澜正感伤的挥手,平希玉悄悄把她拉到一旁,塞给她一沓银票。
陆锦澜一愣,“这么多?”
“从柜上支取的,过几日我去云州,会把这笔钱跟老东主交待明白。你进了学院,一时半会儿出不来,里面的事我帮不上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少与人冲突,钱能解决的事就用钱解决,陆家不差钱,但少主你可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陆锦澜乐呵呵的收下,正好手里没什么钱了。
平希玉又道:“皇家学院里规矩多,里面多的是有背景有关系的人,遇事不可强出头,凡事忍让几分。有棘手的事儿,等休沐的时候出来告诉我,我一定帮少主解忧。有我在,您什么事都无需担心。”
陆锦澜给她夸张的施了一礼,“知道啦,我娘爹都没你这么紧张,我是去上学,又不是上刑场,能有什么事啊?你回吧,我走了。”
陆锦澜和项如蓁上了马车,平希玉还是忍不住叮嘱几句。
“少主,遇事切莫冲动。”
“项少娘,请多多提点我家少主。”
两人一叠声的应着,在马车上,项如蓁才发现给她的东西多了一个包袱。
“这是什么?”
“哦,你那天不是在久安堂换过衣服吗?庆儿给你洗了补好了。平掌柜知道咱关系亲厚,这次让人给我裁制新衣,顺便也比照着你的尺寸给你做了几套。”
项如蓁垂眸道:“你们费心了。”
“哎,捎带手的事儿。”
项如蓁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人到了学校才知道,多余准备那么多换洗衣物,压根不让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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