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覃明描述的那个负面人格，心理阴暗，手段阴狠，所以很有可能编造故事，说女孩和他心心相印，但敌不过周樾的权势。
毕竟阅风科技的老大，行业顶尖霸总，比他这个小小的亿达科技老板牛掰多了。
甚至还有可能，在这个过程中，对李良伟有一些其他方面的负面暗示引导，让他的精神一步步变到他想要的状态。
以覃明的高智商，要想处心积虑做这种事，成功率会非常高。
覃母眼神放空，轻声嗫嚅：
“我也不知道，覃明不跟我说那么详细，我也不敢多问，怕刺激到他。这些年，覃明的很多事，都是他自己主动告诉我的。”
“我们俩沟通一直还算顺畅。我跟他说过，有事要跟我说，不要觉得对我隐瞒是保护我。”
“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突然爆发意外，对我的伤害会更大。”
凤嘉柠心里叹息。
覃明再怎么跟母亲沟通顺畅，也不会愿意把那个丑陋的自己，毫无遮拦袒露在母亲面前。
那个丑陋的人格，是他自己都无法接受的。
覃母转过目光，眼里平静的悲凉让凤嘉柠心里酸涩。
“嘉柠，其实覃明是个很善良的孩子，从小就很心软很温和。”
“他对你，真的就是那种很欣赏的喜欢。这些年，一直有女孩追他，他都远远避开。”
“他说自己有问题，不能耽误人家，也不能害了孩子。”
凤嘉柠看着那双眼睛里的真挚，轻轻点头。
通过跟覃明接触这几次，也印证了这个说法。正常的覃明，是个还不错的人。
“覃总......是因为他父亲的问题，才有这个担忧吧。”
覃母眼球震颤了一下，转眼去看窗外。
“他爸爸在他九岁的时候去世。是出现异常后，忍受不了自己的变化，就把医生开的安眠药都攒起来，给了自己一个了断。”
“当时覃明还小，我一直以为这件事他不知道真相。可大一时候他出现问题，跟我聊起来，我才知道他知道很多。”
“他爸是一个很好的人，善良宽厚。所以，我坚信覃明不是坏人，他只是生病了。”
凤嘉柠看着那双眼睛里渐渐漫上的眼泪，也有些鼻子酸涩。
一个女人，经历了丈夫和儿子的双重事故，这种打击，是真的很致命的。
“阿姨，我相信覃总是个好人。最后他能开着车去挡李良伟的车，是那个很好的他在替那个负面的他赎罪。”
覃母擦一下落下来的泪，扯出一抹苦笑。
“谢谢你能理解。嘉柠，我这趟过来，其实是覃明的意思。他没法亲口跟你说出他的问题，就让我来了。”
“他刚才......不是想跟你隐瞒什么。”
......
送覃母离开，凤嘉柠转回周樾面前。
“这件事，你怎么看？”
“明天七人应急小组开会，确定收购目标，然后尽快组织第三方团队进行尽职调查。”
凤嘉柠眨着大眼睛，又惊又喜。
“老公，你确定你是19岁的周樾？”
周樾翻她一眼：
“19岁的周樾也很聪明的好吧。再说我即便暂时恢复不了记忆，也得想办法尽快适应现在的身份，尽快进入角色。”
“就算演，也得演得熟练。你不都说了嘛，我很擅长装B，很会演。”
凤嘉柠很赞赏地竖了个大拇指：“厉害，孺子可教。”
周樾挑挑眉，继续说道：
“你俩聊天这段时间，我查了一些资料。还跟陈辉沟通了一下亿达的现状，目前看来，亿达的整体状况应该还不错。”
“当然还需要详细尽调。”
凤嘉柠听得有些好笑：“你这是把陈辉当成你的内应了？”
“本来就是啊，人家给提供了那么多有价值信息。说起来，居心叵测的串串还挺仗义的。”
凤嘉柠把脸伸到他面前。
“那你就不怕，人家对你媳妇居心叵测？”
周樾傲娇地哼一声。
“我怕什么。高中时候，居心叵测的串串就已经在我面前自惭形秽了。我相信，他现在已经被我的魅力折服了。”
凤嘉柠好笑地戳了戳他的脑门，心里却还是有些郁闷。
“说起来，你这场灾祸，都是因为我。”
周樾伸手覆上眼前的脸，享受着送上门的福利。
“傻瓜，不准这么说。别人喜欢你，怎么会是你的错。我老婆这么漂亮这么优秀，有人说喜欢那不是太正常了。”
“我不是从高中开始，就给你驱赶马蜂嘛。”
凤嘉柠想起当年【你若盛开，马蜂自来】的梗，噗嗤笑出声。
这一晃，十多年过去了。
周樾被眼前这张脸晃花了眼。
“唉，怪不得我这些年进步这么大，事业这么厉害，根本原因就是娶了你这么漂亮优秀的老婆啊。”
凤嘉柠把自己脸上作怪的手拍下去。
“这是什么鬼逻辑？”
“多好理解呀。老婆光芒万丈，老公那不得努力强大自己，好护住自己的宝贝。还得拼命增强自己的魅力，好勾住老婆，别让她跑了。”
周樾说着，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脸色一下子变了。
“坏了，我好不容易练出来的腹肌啊。”
凤嘉柠掀开他的衣服，伸出纤纤食指戳了戳他的肚皮。
其实肌肉线条隐约还在，但已经开始模糊。
“哇哦，老公，看你白白的小肚腩。”
周樾捂紧病号服下摆，倚在床头欲哭无泪。
“那可是我为了美男计，千辛万苦练出来的腹肌啊。老婆，明天开始我要恢复训练。”
凤嘉柠气得想打他的头。
“打住，你要是敢不好好养伤，我就不喜欢你了。樾贵妃，你已经够美了，也已经上位了，不需要再以色固宠。”
丹凤眼有些呆滞：“樾贵妃......是什么鬼？”
凤嘉柠叹口气，又开始一轮记忆修补。
唉，19岁男大，需要补的太多了。
......

第456章 肥差落到自己手上了
凤嘉柠给许特助发了个信息，让他协调应急小组明天开个会，周总有重要工作安排。
周樾思索着询问。
“你说这件事，岳副总他们会不会使绊子，毕竟好不容易小人得志。”
凤嘉柠轻轻摇头。
“可能性比较低。他们现在巴不得公司有重要事情，可以分散大家的注意力，好让他们浑水摸鱼。”
“而且这种对公司有利的事情，他们反对那就是众矢之的，得不偿失。他们现在，应该不会希望自己成为焦点。”
周樾忽然抓住凤嘉柠的手。
“老婆，我有个想法，你看看能不能行得通。”
“关于公司那几只蛀虫，岳副总这边不是证据不足吗？咱们能不能利用这次收购，把岳副总套进去。”
凤嘉柠心里一震。
这个岳副总，在已经掌握的信息里，他跟公司那几只蛀虫相交甚密，一定有不小的问题。
但这个人很狡猾，脏事都是底下人出手，很难抓到他的实证。
按照凤庭桉的意思，这个人，才是周樾最想搞掉的人。
但这种上市公司的副总，要动的话得通过董事会，没有充分理由和可靠实证，想搞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是说，让岳副总来做这个对接人，主导这次收购，然后在其中抓住他职业侵占的把柄？”
周樾眼睛亮亮看着她。
“对呀。虽然我没收购过公司，但我觉得应该是和采购一宗物品的道理是一样的。拉高采购价从中牟利，这不是那些蛀虫的常规操作吗？”
“这个交易可太大宗了，里面的利益可是天价，岳副总必定会出手。”
凤嘉柠眼神灼灼看着周樾。
“老公，你这进步可以呀，说话一套一套的，类比也很精准。”
周樾被夸得脸红扑扑。
“看来我这一阵拼命看各种财经报道，还是有点用的。”
凤嘉柠突然心里安稳下来。
这个水准的周樾，只要密集强化训练下来，效果应该会很惊人的。
即便一段时间里恢复不了记忆，也不是件可怕的事了。
学神的学习能力绝对异于常人。他们的脑子，就像是一个高效信息处理器。
一堆资料浏览下来，普通人可能还一团乱麻，学神已经把信息提炼处理，形成有效信息链，按门类有序储存。
还会举一反三。
凤嘉柠接着询问周樾。
“但还是有个问题呀。你想说的是他们会在尽职调查时，拉高公司估值对吧。那我们怎么找证据呢？”
“毕竟到时候，蛀虫、第三方还有亿达，他们是一条战线。我们这不是给自己设了难题？”
凤嘉柠抬眼对上周樾的眼睛，默契地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确定能行？”
“行不行的不得试试，走，去找覃明聊聊。”
周樾说着要起身，被凤嘉柠按住了。
“我去，这种事不用劳您周总大驾。再说你也不适合见覃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可我老婆去见他，我嫉妒，更眼红。”
“边儿去。赶紧好起来，就不用眼红了。”
......
第二天的会议，安排在下午。
这边，凤嘉柠已经和覃明达成了协议，覃明已经开始去做相关安排。
会上，岳副总那几人倒是没出什么幺蛾子，规规矩矩客客气气。
凤嘉柠明白，这都是人精，自然知道怎么做才能利益最大化。
小虫需要安全的不惹眼的环境，大虫需要摆好架子，做出大公无私又协调能力极强的样子。
凤嘉柠让许特助把文件发给大家。
“这是周总和亿达科技的覃总在医院达成的收购意向，意向书里的数据大家可以简单看看，亿达科技还是有价值的。”
“今天咱们要给出意见，没问题的话，就要找合适的第三方来做尽职调查。”
凤嘉柠已经跟凤庭桉、苏卓远和刘蕴都沟通过，大家意见很一致。
不过苏卓远还是装模做样皱了眉头。
“从技术层面来说，亿达科技这几项专利倒是很有价值。至于其他的，就需要调查看看具体情况了。”
岳副总倒是拿出自己的专业性，说了公道话。
“亿达科技的技术方向，正好填充了阅风科技的空白。只要亿达科技运营良好，那收购对咱们阅风来说，确实是件好事。”
一切都在凤嘉柠的预料之中，七人小组没有阻碍地通过了这个项目。
“柠总，咱们下面需要确定一个主持这项工作的人，全面负责跟第三方和亿达的对接工作。请问这方面周总是什么意见？”
岳副总公事公办地询问凤嘉柠。
“周总没什么意见，他说小组决定就好。”
凤嘉柠看一圈会场。
“我的意见，这项工作不需要耗费大量精力盯着，我觉得让凤总来主持，倒是挺合适。”
看苏卓远和刘蕴不出声，张总监发声了。
“我倒是觉得岳总更合适。岳总有过做尽职调查的经验，做起来更熟门熟路一些。”
于是大家举手表决。
出乎意料的是，苏卓远支持岳副总。
不过这个结果岳副总几人也没有很意外。这个苏卓远，应该确实是就跟初创团队有裂痕了。
看着凤嘉柠和凤庭桉的阴沉的脸色，岳副总努力压下内心狂喜。
肥差呀，就这么落到自己手上了。
刚才凤嘉柠一说这事，他就立刻想到了这是个肥差。也想到了能跟他争一争的，只有凤庭桉。
看来，都知道是肥差，凤嘉柠都想着让自己哥哥来主持工作。
好在，他占了天时地利。
哦，还有人和，苏卓远这个人和。
会议结束，岳副总约了苏卓远去办公室谈工作，凤嘉柠去了凤庭桉的办公室。
......
病房里，陈辉在跟覃明说着话。
这段时间，陈辉经常出入医院。
两个月前，他刚被提成公司运营总监。覃明一出车祸，他又兼了特别助理，开始公司医院两边跑。
陈辉明白，覃明对他的好感，以至于有些特殊对待，来源于他是凤嘉柠的校友。
但同时，也是因为两人的性情都很温厚，交流起来似乎比别人更顺畅。
一项工作话题结束，覃明沉吟了一下，静静看着陈辉。
“陈辉，你说，我到底应不应该这么信任凤嘉柠和周樾。”
“还有......你？”
......

“当然应该信任。”覃母的声音几乎和陈辉的同时响起。
陈辉有些吃惊地回头，看覃母走到床的另一侧，覃明的眼睛也转了过去。
“覃明，比起你身边的其他人来，你应该也是觉得他们更值得信任，才作出决定的吧。”
覃母握着覃明的手，温婉的眼睛里满是慈母的光，悲悯，宽容。
“嘉柠和周总家大业大，你那个小公司，连人家资产的小零头都不到，人家是不屑于在这里面动手脚的。”
“你分析一下，阅风科技里除了他们夫妻二人，还有谁更值得信任？”
看阴沉的目光里又多了沉思，覃母接着抬头看了一眼陈辉。
“至于陈总......你把他提起来，还让他兼着你的特助，不就是因为他是你最信任的人。”
“这时候，如果你心里不踏实，那就在考虑这件事的时候，把人性感情全抛开，只考虑利益。”
“你看，面对这块肥肉，谁会不顾一切想着偷偷撕一口，谁相对就安全些。你心里，是有答案的，对吧？”
“除了他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陈辉不得不佩服，这就是一个老教师的职业素养。说话条理清晰，语气温和又坚定，很善于抓人的情绪。
覃明疲惫地闭上了眼，掩下了内里的情绪。
“陈总，今天咱们就到这儿吧。收购的事，你盯着点，有什么问题随时沟通。”
陈辉应声起身，覃母把他送出病房。
“陈总......”
“阿姨，您叫我陈辉或者小陈吧。”
“好，小陈，覃明他就是生病了，情绪不稳。不过他困在床上，人很容易多思多想。有时候有些焦虑，你别往心里去。”
陈辉紧着摆手：
“阿姨，我没往心里去，其实覃总的担忧也很正常，毕竟这么大的一件事，他没法亲自掌控，肯定会焦虑。”
覃母微笑叹息，笑得有些悲凉。
“我这次来，见了你和嘉柠、周总，我觉得覃明其实还是挺幸运的，能遇见你们。”
“阿姨当了一辈子老师，看人还是能看明白的。你和嘉柠、周总，都是善良的人，有自己的底线。”
“你们的事情，我听得很明白，站在我的角度，我对你们，很放心。”
看电梯门关上，覃母站在电梯间，一个人愣了好久。
帮儿子稳稳人心，这是她唯一能帮上忙的事了。
......
收购工作按部就班进行着。
岳副总找的做尽职调查的第三方公司，基本都是老牌的比较权威的，应急小组一致通过。
阅风科技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平衡状态。
员工们看到的，是七人应急小组的有效管理，岳副总亲和又有权威的领导才能。
好在，虽然拍马屁阿谀奉承的大有人在，也没人会觉得岳副总会替代周总，还是时不时关心一下周总什么时候回归。
毕竟，周总车祸重伤，躺在病床上，都能跟一起住院的亿达老板达成了收购意向。
这能力，这魄力，也真是无敌了。
岳副总最是关心周总，每次见到凤嘉柠，都会详细询问情况。
凤嘉柠每次的回答，岳副总都听得神思忧虑，眼底的那点舒坦又遮掩不住。
凤嘉柠知道，有心人想知道周樾的病历记录，并不难。她说的，可是跟每天的住院记录上一模一样。
“唉，周总还是想不起车祸前后那几天的事吗？车祸到底怎么处理的呀。”
“那点记忆没了就没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脑震荡和其他内伤得慢慢恢复。车祸没啥好处理的，定性是意外，肇事车主全责。”
......
日子平静过着，转眼周樾已经入院一个月。
这几天，凤嘉柠不知怎么，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老公，我这两天右眼皮老是跳，是不是老岳那边要出幺蛾子呀？”
周樾单手在电脑上忙得头都不抬。
“你就别自己吓自己了。操那个心干嘛，你不一直说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知道怎么了，我总隐隐觉得平静的水下有漩涡。”
第二天，在看到病房门口眼泪汪汪的人的时候，凤嘉柠倒是终于踏实了。
看来自己这神奇的第六感一点都没错。
也还好，不是阅风科技出大幺蛾子。
“姐姐你好，我......要见周总......”
凤嘉柠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身材娇小又凹凸有致，紧身一字领上衣露出白花花的肩部。
看年龄不大，泪汪汪的眼睛里目光闪烁，隐隐透着一股心虚又一往无前的光。
“你是谁呀？有什么事？”
凤嘉柠瞥一眼她手里报告单，福至心灵猜到了个大概。
来了，老牌垃圾狗血剧情来了。
是不是每个有钱的总裁都逃不过这个戏码。
“我......这件事我只能见周总，跟他当面说。您让我进去见周总吧。”
凤嘉柠扯扯嘴角。
“说吧，什么事。说明白了，再考虑可不可以见周总。周总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
来人伸手拉住凤嘉柠的手臂，眼神急切。
“姐姐，您是照顾周总的护工吧。麻烦您跟周总说一下，我是小菲儿。他一定记得我，上个月的互联网峰会上，我们在一起......”
凤嘉柠好整以暇看着她。
“哦，接着说呀，在一起干啥？”
“在一起......深入交流......姐姐，这些话我只能跟周总说，您就让我进去吧。”
凤嘉柠看看走廊里已经有人探头探脑，挑挑眉看着这个菲儿。
“你在这等一下，我进去问问周总。记住。保持安静，别整事，否则后果自负。”
凤嘉柠示意一下保镖，推门进了病房。
周樾看看凤嘉柠诡异的脸色，忍不住好奇。
“怎么了老婆，外面是谁呀？你这似笑非笑的，是怎么个鬼？”
“外面一个女的，看起来像个大学生，拿着一张检验单，说是你的小菲儿。说是你车祸前的互联网峰会上，跟你有过深入交流。”
“这掐指一算时间嘛，应该是来跟你展示交流成果了。”
......

周樾气得差点蹦高。
“放特么的狗屁，还小菲儿，听着就恶心。老婆，虽然我没有记忆，但我觉得这也不是28岁的我会干出来的事。”
“你知道我对这种死德行，有生理性厌恶。”
“这应该就是来碰瓷的，要不怎么专门找车祸前两天这个时间。妈的，这是拿我周樾当傻子耍呢。”
这是凤嘉柠跟他沟通过的。
车祸前两天，他去杭城参加了互联网头部企业及AI全产业链联合峰会，回来后第二天就出了车祸。
周樾义愤填膺，脸都气红了。又闭了一下眼睛，扶了额头。
凤嘉柠赶紧上前扶他靠着床头坐好。
“好啦，别生气了，我信你。别瞎生气好不好，看是不是又头晕了？”
周樾拉住她的手，开始哼哼唧唧。
“老婆，你要替我报仇，你现在就去把这个臭女人拍死。老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很乖的。”
凤嘉柠叹口气：
“好，我这就去拍死她。不过可能不那么好拍，人家肯定是有备而来。”
周樾眼珠转了转：
“老婆，你让她进来吧，我有对付的办法。不过先等会儿，我得先去上个卫生间。”
......
小菲儿进屋的时候，看到的，是倚着床头一脸虚弱的周樾，眼神冰冷看着她。
“阿樾哥，你......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小菲儿眼泪汪汪就想往上扑，被凤嘉柠一把薅住手臂。
“去那边的椅子上坐好。”
小菲儿看看手臂上铁钳一样的手，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护工姐姐的力气真大呀，好好，我去坐下。”
周樾想张嘴，被凤嘉柠一个眼神制止。
“是，我是练自由搏击的，不光力气很大，放倒普通男人也是小菜。所以你最好老实点。”
小菲儿的眼睛里闪过惊讶。
“啊？那姐姐不是护工，是周总的保镖？对不起......”
凤嘉柠心里又松快了一点。
这段位......应该不是难啃的骨头。
“小菲儿是吧，你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小菲儿水灵灵的大眼睛转向了周樾：“阿樾哥，这个我还要说吗？你都知道的呀。”
凤嘉柠坐在两人中间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看着小菲儿。
“让你介绍你就介绍，哪那么多话，不想说就出去。”
小菲儿委屈吧啦看了周樾一眼：“阿樾哥哥，你看她......”
周樾忍无可忍开口。
“闭嘴，叫我周总。再敢出这个动静，就滚出去。”
周樾努力压着声音装虚弱，还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真特么恶心，要不是早饭消化得差不多了，非得哕出来不行。”
小菲儿脸上调色板一样，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好。
凤嘉柠上前给他整理一下身后的枕头，安抚一下，回转身看着小菲儿。
“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有事说事，没事就离开。周总说了，把你身上这勾栏样式儿收一收，他没那闲工夫陪你演戏。”
小菲儿一看这阵势，脸上的表情收敛了很多。
“周总，我是H传媒大四的陆一菲呀。互联网峰会的时候，我是大会志愿者。”
“那晚的酒会，我一直在您身边服务，最后是您点名要我陪您回的房间。”
“周总，那天晚上，您难道不记得了吗？我是......小菲儿呀。那晚，您一直叫我小菲儿。”
说着，她拿着手里的报告单起身。
“我怀孕了，您看看时间，就是那天晚上的。”
凤嘉柠接过报告单，递给周樾。
周樾看一眼，对凤嘉柠说道：“进来一个保镖，帮我们全程录像。”
凤嘉柠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出门叫了一个保镖进来，把手机递给他。
“拿稳了，全程录像，每个人都要录进去啊。”
凤嘉柠回到座位上坐好，看看脸色有些难看的小菲儿。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按照法律法规，好好处理这件事，绝不让受害者蒙受冤屈。”
小菲儿的脸色变了变。
“那就好，我也希望能好好解决这件事。”
周樾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小菲儿，直把她盯得有些发毛。
“周总，您......您干啥要这样看着人家。”
“既然你说我们有过亲密接触，那你应该记得我胸前有块胎记。你说说，胎记在什么位置，有多大，什么颜色，什么形状。”
小菲儿呆滞了一下，盯着周樾的胸口，眼睛直眨，一看就是在疯狂烧脑。
“在右边......不算大，形状......不规则。”
“什么颜色？”
“深 ......深色。”
凤嘉柠感叹一下。
这也不是个傻的。左右如果错了，可以说自己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不算大没有量化，多大都可以是不算大。
至于颜色，深色那不就是屁话。不规则......有几个胎记是规则的？
周樾扯开了自己的病号服，露出胸口的一块黑褐色印记。
“你错了，不在右边，在左边。”
果然，小菲儿眼神鲜活闪亮起来，又迅速堆上一脸羞涩。
“人家跟你面对面，看到的，不就是右边。”
周樾再次追问：“你确定，那晚跟你在一起的是我？你看到的，是这样的胎记？”
小菲儿羞涩点头：“那当然，我印象很深，人家还亲它来着......”
周樾扯过旁边的湿巾：
“来，那你看看，是这样的胎记吗？”
小菲儿抬起头，目瞪口呆看着周樾用湿巾一抹，胎记不见了。
凤嘉柠噗嗤笑出声来。
“你刚才去卫生间，就干了个这个呀。”
“是呀，用你的眉笔描画了一下，没想到还真用上了。老婆，我这办法好吧。诈蠢货一诈一个准。”
凤嘉柠看着他一脸求表扬的表情，笑着过去给他系好扣子。
“你这智商，用来对付这些宵小，实在是浪费了。好啦，躺好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旁边的保镖笑得直抖，凤嘉柠瞥他一眼，提醒道：
“摄影师，你专业点，抖成这样，那录像能看吗？”
保镖赶紧端正了神色：“周夫人，您放心，这下不抖了，很稳。”
小菲儿神色惊慌，眨着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凤嘉柠回到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仔细研究着对面这张脸。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周总夫人，对吧？刚才周总叫我老婆，你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这位帅哥叫我周夫人，你也跟没听到一样。”
“你这演戏不够专业呀，漏洞太多。”
周樾在她身后插话：“老婆，她这是被拆穿骗局后，脑子短路了，都顾不上填这种小坑了。”
凤嘉柠继续盯着小菲儿。
“陆一菲，你今天来的目的，其实并不是给孩子找爹。毕竟这种谎话，一查DNA 就戳破了。”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

小菲儿的眼神闪烁得更厉害，干脆捂着脸哭起来。
“阿樾哥，你那天晚上，要了很多次，你说我是你最爱的小菲儿，难道你都忘了吗？”
“胎记......是晚上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