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小姨抱私生子回家前by夜卿回
夜卿回  发于:2025年11月21日

关灯
护眼
陈辉睡眼惺忪站在卫生间门口。
睡衣松松垮垮,上面的两粒扣子都松开了,露出两处挺刺眼的红痕。
凤嘉柠的心跳乱了一拍。
走到门口,陈辉一把抱住她,腻腻歪歪蹭着她的脸。
“昨晚回来太晚,你睡了,都没抱抱你。嘉柠,今天我就可以持证上岗啦,好期待。”
说着要去亲她,被她伸手推开。
隐隐的廉价香水味,过了一晚上了还能闻到,这是腌入味了。
“洗澡去。”
凤嘉柠努力控制着,才没让声音失控。
这么近的距离,那两处痕迹更刺眼,锁骨上一处,喉结下一处。
她脑子一片空白,木然走出去。
炎炎夏日,凤嘉柠却觉得连骨头缝都透着冰寒。
这个男人,从16岁到33岁,陪了她17年,陪她从地狱里爬出来。
现在,他也出问题了吗?
手机响了一下,是凤爱心的好友申请。
【亲爱的姐姐,领证快乐。我备了大礼,你通过一下啊。】
凤嘉柠的心咯噔一下,伸手点了通过。
这个断绝关系十几年的便宜妹妹,上个月找上门来,说是考上了天市的一所民办大专。
还说是为了亲近她才选的天市。
凤嘉柠把她赶了出去。
隔着血海深仇,哪来的亲近。
聊天框里蹦出几张照片,全是坦诚相对的主题,主角都是凤爱心和陈辉。
【昨晚的,7点到11点,辉哥哥超级棒。】
【是我密集调教了几十次的结果哦,不要太感动。】
【我们约好啦,今天白天再战。】
凤嘉柠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
照片还在往外蹦。她保存了一张陈辉面目清晰的,把凤爱心拉黑删除。
心绞成了一团。
痛,但远不及当年的那场噩梦。
凤嘉柠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喝一口,闭上眼慢慢咽下,想象着它漫过心口,把那些疼冲刷掉。
半杯水喝下。
再睁开眼,她觉得自己又有了铠甲。
当年最痛的时候,那个浪荡不羁的少年教给她的方法,到现在还在救赎她。
陈辉从卫生间出来时,看到的凤嘉柠已经平静如古井。
“嘉柠,你怎么还没化妆。我去换衣服啦,别耽误领证。你也快点。”
边说边急匆匆进了他自己的卧室,毛巾一直捂在颈前。
恋爱四年,陈辉一直尊重她的想法,两人还没越过最后那道线。
陈辉平时住在单位附近的一套公寓里,只在周末跟她小聚。
因为今天领证,说好的昨晚都回婚房这边睡。陈辉临时说加班,一直到后半夜才回来。
陈辉再出来时,换上了一件白色T恤。
最上面的纽扣都系上了,遮住了锁骨处的痕迹。
喉结下的痕迹还在,不过已经被挠破了,看起来就是一个小伤。
凤嘉柠心里一嗤,静静看着他走过来。
“嘉柠,你快换衣服啊。咱们先去吃个早饭,然后就去民政局。”
“嘉柠,领完证我还要去公司一趟,昨晚的数据有点问题。不过你放心,我晚上一定回来陪你。”
凤嘉柠定定看着他,想要透过眼前这个人,看到当年那个温暖明亮的少年。
不在了,那个心里眼里都是她的人,终究还是变了。
陈辉有些心慌,眼神闪烁起来。
“嘉柠,你......看什么呢。”
“陈辉,你过来看一下这个。”
不试探不迂回,直接开战,这是凤嘉柠最常用的战术。
她讨厌无休止的撕扯。
陈辉在沙发上坐下,接过手机,瞬间变了脸色。
“嘉柠,不......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你和凤爱心?7点到11点,大战好多回合。还约好今天再战。”
陈辉脸色煞白,扑通跪在了凤嘉柠面前。
“嘉柠,我昨晚喝多了,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嘉柠,真的,你信我。”
凤嘉柠眉眼淡淡:
“昨晚不是加班吗?怎么又成了跟凤爱心在一起?”
陈辉张口结舌。
“再说你也没喝酒,一点酒气都没有。陈辉,说一句谎,就要用无数谎言来掩盖。”
“实话实说吧,什么时候开始的。昨晚你们绝对不是第一次。”
在凤嘉柠心里,陈辉早被判了死刑,立即执行的那种。
但她想知道凤爱心的行事路径。
这笔账,她要好好跟她算。
陈辉脑子飞转,却还是无言以对。只能坐回到沙发上,头埋在双手里,声音干涩。
“三周前,凤爱心18岁成人礼那天。”
凤嘉柠嗤笑出声:“凤爱心的生日是正月十六,18岁成人礼早过了。”
陈辉错愕抬起头。
“怎么会。那天我下班遇见凤爱心在路边哭。她说那天是她18岁成人礼,却只有她孤零零一个人。”
“她说她很想跟你修复关系,问我愿不愿意帮她。我觉得她可怜,就去了。”
“你也说过的呀,当年的事不是她的错。错的是你小姨和......”
凤嘉柠仰天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眶就湿了。
“那我还说过,凤爱心生下来就带着原罪,你怎么不记得呢。”
陈辉看着凤嘉柠眼里蕴着水光,痛楚绝望,又美得惊心。他心里一阵刺痛,颤抖着去抓她的手。
“嘉柠,不是的......”
凤嘉柠触电般躲开,拿出酒精湿巾使劲擦拭被他碰到的地方。
“你别碰我,脏。”
陈辉心剧烈绞痛,有一瞬间的窒息。
他太知道凤嘉柠的脾性了。别说这种事情,就算是精神上的游离,她都不会接受。
懊悔和绝望铺天盖地淹没了他。
这个女孩,从16岁那年撞进他的心里,那么多年再没离开过。
他一直以为,他们的感情已经融入到骨血,一辈子都会在一起,不会分开。
可现在,好像一切都要毁了。
“嘉柠,你别不要我,我们认识17年,正式恋爱4年,好不容易就要领证了。”
陈辉声音哽咽颤抖,幻想着能最后一搏。
“嘉柠,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绝对不会再犯,你相信我。”
“我以前做得很好的啊。你都看到的,那么多年我心里只有你,一直为你守身如玉。”
“谈恋爱的这四年,因为你坚持,我也没越雷池一步。嘉柠,我心里只有你。”
凤嘉柠冰冷的嘴角扯起一抹弧度,看着格外讥讽又锥心。
“守身如玉?你守的身不是给了凤爱心吗。这么看来,以前没出事,不是你有多好,是诱惑不够大。”
“陈辉,你应该知道,你把手伸向凤爱心的那一刻,我们就结束了。”
......

“陈辉,我们彻底结束了。下面商量一下吧,这套房子怎么处理。”
她和陈辉的资产也就在这套房子上有交集。
幸好幸好,没领证。
“嘉柠,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不好。你不能因为一次错,就给我判死刑。我们是少年情谊,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
陈辉把脸埋在双手上,痛哭出声。
凤嘉柠忽然感觉很不耐烦。劈腿了就分手,哪来的这些墨迹。
“有些错,一次就够了。来,聊聊房产。”
“不要,嘉柠,这套房子先这样留着好不好,等过一阵再说。反正咱们俩都有房子,不差这一套。”
这套共同挂名的房产,是他们以后唯一的关联了。
凤嘉柠无语到想翻白眼。
“陈辉,你告诉我,一直有那么多人追我,为什么我拖到29岁才谈恋爱,33岁才想结婚。”
陈辉怔怔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张明艳的脸。
凤嘉柠是那种有古典韵味的大美女,身材高挑皮肤通透。
很多人说她像《西游记》里的女儿国国王,高中开始就一直是校花级别的存在。
哪怕现在33岁,也把18妙龄的凤爱心秒成了渣。
可现在,他为了那个渣,把珍爱了十几年的人给弄丢了。
他讷讷开口:“是因为......”
凤嘉柠的平静终于被撕开口子,疾言厉色起来。
“是因为15岁那年,林馨和凤宏伟抱回了凤爱心,说是我们的亲妹妹。他们让我哥和我妈死不瞑目,让我十几年活在地狱。”
林馨是她小姨,凤宏伟是她亲爸。出了那件事后,小姨和爸爸的称呼就从她的世界消失了。
“你明明知道,你这么做对我来说不亚于凌迟,可你还是做了。陈辉,你怎么有脸求我原谅。”
陈辉再次痛哭出声。
凤嘉柠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泛着密密麻麻的疼。
这个曾经给过她最大的善意和温暖的男人,今天结结实实往她心上捅了一刀。
“嘉柠,我真的没想伤害你。第一次,是凤爱心给我喝了加料的东西。第二天我清醒过来,自己在卫生间洗了很久。”
“第一次是意外。那后来呢,昨晚呢?”
陈辉用双手使劲捶打着自己的头。
“我错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每次想起来就恶心,却还是......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凤嘉柠端起茶几上剩下的半杯水,慢慢喝下。
揭开那些旧伤疤,太痛了。
“陈辉,你确实很恶心。我其实很感激凤爱心在今天揭破,如果婚后发现,会恶心一辈子。”
陈辉垮了肩膀,两眼迷茫没了焦点。
“嘉柠,我明明很讨厌她。那么恶俗的一个人,每次见到,心里都是厌恶的,却还是......嘉柠,我是不是被下了降头,中邪了。”
凤嘉柠垂着眼,静静摸着杯子上的纹路。
凤爱心继承了她妈妈的很多缺点。眼睛小鼻子塌,个子不高,成绩也渣得不行。
但也继承了不少优点。身材丰腴相当有料,皮肤白皙。
一白遮百丑。再配上娇柔易碎的小白花姿态,多少有点纯.欲.的魅惑。
“不是中邪,是凤爱心挖掘出了你隐藏最深,最不堪的一面。”
禁忌之恋,见不得光的刺激,偷的快感......
多新鲜的体验啊,全都是陈辉中规中矩恪守本分的33年里没有过的。
他终究没有守住底线,沉沦了。
当年的凤宏伟,也是这样堕入深渊的吧。
“陈辉,谈谈房子的事吧。”
......
陈辉离开后,凤嘉柠洗了澡,化了个淡妆也出门了。
去自己的甜品屋转转,好过一个人守在屋子里胡思乱想。
她都有些佩服自己的强大。按说应该痛不欲生啊,没想到心里平静得很。
或许,经历过炼狱,早就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
也或许,是强烈的心理防御一直都在。
凤嘉柠步行走到离家最近的甜品屋,在附近一处隐蔽的墙角停下,静静等着后面的人。
一个矮胖女孩蹦跳着走近,低开领碎花裙裹着丰腴,一颤一颤很是惹眼。
是凤爱心。
凤嘉柠早就注意到了, 从家门口开始她就一直跟着。
“凤嘉柠,你对辉哥哥真狠呀,一个大男人哭成那样。他不过就是喜欢上了我,男人嘛,不都喜欢鲜嫩的。”
凤嘉柠瞥她一眼:“你等了这么久,一身臭汗,脸上的妆都花了,图什么呢。”
“看你笑话呀。凤嘉柠,辉哥哥不要你了呢。啧啧,爱了那么多年有个屁用,还不是我勾勾手指就乖乖跟我上chuang。”
凤嘉柠笑出声来:
“凤爱心,你知道陈辉为什么哭着走了吗?我跟他说,我特别感激你赶在领证前揭穿他。”
“所以,谢谢你帮我避雷。要不我请你喝杯咖啡?旁边这家咖啡馆也是我的。”
凤爱心看着妆容精致一脸淡定的凤嘉柠,表情开始龟裂。
“凤嘉柠,你不用这么装,心里难过就哭出来。毕竟三十好几的老女人,眼见要结婚,又没人要了。啧,真可怜。”
凤嘉柠收敛心神,准备反击。
这个便宜妹妹,从大一那年妈妈去世后,就没了交集。
这是觉得自己长大了,有能力给她添堵了?
凤嘉柠伸手扯了扯凤爱心裙子的领口,嘴里啧啧两声。
“看看我眼前这位......破产的家,偏瘫的爸,贷款的学费,学渣的她。啧,竟然还有心思可怜别人。”
“这脑子不好,长得也不行。唉,凤爱心啊,你说你这日子可怎么过哟。就算卖,也值不了几个钱的。”
十年前,她那个亲爸凤宏伟因投资失败破产,半生积累赔了个精光。
凤宏伟急火攻心中风偏瘫,到现在还有后遗症,拖着一条腿在农贸市场卖菜。
小姨林馨因非法集资被判刑,不久患急症死在监狱。
凤嘉柠经常觉得,她之所以最后能解开心结,就是这家人的下场让她彻底放下了。
果然凤爱心被气红了脸,眼珠转了转,指着前面的甜品屋笑道:
“凤嘉柠,你说你死了,这些是不就都是我和爸的了。哎哟,谢谢你为我们打拼。我要日日祈祷你早死早超生。”
......

凤嘉柠摇着头深深叹气。
“凤爱心,所以你这个野鸡大专还上个什么劲呢,白花冤枉钱。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遗嘱。”
“我妈一去世,我就立了遗嘱,所有遗产捐给福利院。你和你爸,一分钱都拿不到哦。”
大一那年妈妈去世,给她留了一笔钱和两套房产,还有数额很大的年金和保险赔付。
葬礼一结束,她就在干妈的指点下,找律师做了资产处理。
还自作主张立了份遗嘱。
看看,同样的十九岁,她和凤爱心的脑子云泥之别。
“凤嘉柠,你真狠毒。”
凤嘉柠挑眉一笑。
“那是,我可是小富婆,必须狠。所以啊凤爱心,你就算弄死我,也占不到半分钱便宜。”
凤爱心嘁了一声:“那又怎样,不还是个没有男人要的老女人。”
凤嘉柠继续摇头嗤笑。
“凤爱心,你和你妈一样,都觉得把男人抢到手就是胜利。可你们不知道,能被你们这种烂货抢走的,都是垃圾。”
“跟男人上chuang是多么值得炫耀的事吗?我要是想,一堆追我的。我也可以在会所一坐,帅哥随便挑,个个八块腹肌双开门。”
“凤爱心啊,容貌和金钱都是好东西,可惜你哪一个也体会不到。”
“哦,也不对,你家里也富过。不过那时候你太小。后来穷的时间又太久,早都忘了。”
这绝对不是凤嘉柠的人生观,不过为了激怒凤爱心,她也就顺嘴秃噜了。
凤爱心果然气疯了,面目狰狞冲过来抓她,被她一个抱摔,重重砸在地上。
咚的一声,听得凤嘉柠都一阵肉疼。
开玩笑,那么多年的散打搏击可不是白白操练的。
当年用来泄压纾解情绪的方法,现在全是利落的暴击手段。
凤嘉柠把一只脚踏在凤爱心的胸前,冷声警告:
“我警告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以后要再有幺蛾子,我会让你从天市彻底消失,回老家苏市也不得安宁。”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能开这么多家店,会是任你蹦跶揉捏的软柿子?”
“滚......”
凤嘉柠脚上用力,辗轧得地上的人一个劲惨叫。
她转身要离开,裙摆却被扯住。
“凭什么,凭什么都是一个爸生的,你就什么都有,我就要过那样的日子。凭什么......”
凤嘉柠重重踢了两脚,凤爱心惨叫着松开了手。
“就凭我就算在地狱里,也一直拼命往上爬。而你,只会躺着发臭,拉别人一起下地狱。”
“凤爱心,你拉再多的人陪葬,自己也还是在地狱里。”
......
陈辉把资产处理的决定权都给了凤嘉柠。
凤嘉柠没要房子,陈辉按市价兑现了她那部分房款。
凤嘉柠要归还陈辉送的贵重物品,被严词拒绝。
“没有收回的道理。你要是看着讨厌,就拿去送人。实在气不过,扔了也行,反正我不要。”
凤嘉柠深深叹息。
其实,陈辉除了那个大错,在其他事情上一直可圈可点。
这也是件值得欣慰的事。
那十几年陪伴自己的,不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曾经拥有的那些温暖,也不是虚假的。
这个结果,挺好。
有时候,她也会奇怪自己怎么能这么平静。
一开始,她以为是那十几年的救赎陪伴不能抹杀。
后来,她突然有个念头。也许,不仅仅是以前的恩情,是她对陈辉的爱情不够到位。
甚至,那可能不是爱情,只是水到渠成后她终于能接受的伙伴关系。
在最后一次交接完成后,陈辉看着平静淡漠的凤嘉柠,再一次红了眼。
“嘉柠,凤爱心接近我,就是故意搞破坏的。而且,她平时在酒吧里卖酒,经常......陪睡。”
凤嘉柠嘴角扯出一抹讥笑。
她早就知道,也明白一贯持重的陈辉为什么会突然癫成那样。
这把年纪初次开荤,就遇上一个身经百战的主,食髓知味,根本扛不住。
“我早跟你说过她中学时的劣迹,可你还是当了耳旁风。去医院查查吧,别再有什么病。”
不理陈辉难堪的脸色,凤嘉柠继续问:“听说你赔她钱了?”
“嗯......五万。她说不给的话,就在网上曝光我。”
陈辉在国企工作,凤爱心应该是以为抓住了他的命脉。
“才五万?凤爱心很失望吧。”
陈辉脸色煞白,嘴唇几乎咬破:
“她张口就要五十万。我本来一分钱都不想给的,大不了我辞职,正好坡县那边有机会。”
“可她威胁说要发给我爸妈,我跟她谈到最后,给了五万。”
凤嘉柠想想,还是提醒他:“以她的德性,后面肯定还会勒索,不会消停。”
陈辉点头:
“我知道,我也把她勒索我的证据都保留了。我跟她说了,再闹事我就去告她,让她坐牢。大不了鱼死网破。”
说着说着,陈辉的脸上露出哀恸,眼眶又红了。
“以前我的生活里,怎么可能有这种下三滥的事。嘉柠,我把你弄丢了,也把体面弄丢了。”
“后悔死了,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啊。梦醒了,我们还是以前的样子。没有凤爱心,没有那些烂事。”
凤嘉柠淡淡看着他:
“陈辉,问题的责任方,从来就不是凤爱心,是你。没有凤爱心,早晚也会有别人。”
“人和人之间所有关系,维系到最后,凭的全是道德底线和良心。”
“陈辉,谢谢你曾经的帮助和陪伴。咱们,再也不见吧。”
凤嘉柠说完,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
一大早,凤嘉柠去了妈妈和哥哥的墓地。
妈妈去世后,她就在天市买了墓地,把妈妈和哥哥安葬在这边。远离凤宏伟和林馨,也方便自己拜祭。
薄薄的晨雾里,那个跪在墓前的人影让她停了脚。
似乎感应到有人来,那人有些艰难地站起身,瘸着腿回身,脸上的沧桑让凤嘉柠一阵恍惚。
是凤宏伟,苍老又落魄的凤宏伟。
“你来干什么。赶紧走,别搅了我妈和我哥的安宁。”
凤嘉柠走上前,把墓前的菊花远远扔掉。
凤宏伟讪讪搓着手:“嘉柠,我......我就是想来看看。”
“看什么?再看一遍他们是怎么被你的无耻折磨死的?”
凤宏伟白了脸,嗫嚅道:
“嘉柠,不是的。我知道,我确实做错了,我不是人,害死了庭桉和你妈。可我当时,也不是故意的。”
凤嘉柠忍无可忍,用尽全身力气给了凤宏伟两个大嘴巴。
一反一正,很对称。
凤宏伟被打懵了。
......

凤嘉柠的手劲很大,凤宏伟满是褶子的脸上很快起了巴掌印。
“这两巴掌,是替我妈打的。你明明知道林馨对我妈意味着什么,还干出畜生不如的事。生了孩子还抱给我妈养。”
不等凤宏伟说话,凤嘉柠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替我哥打的。那么优秀的凤庭桉,年年校第一,名校苗子,因为你跳楼自杀。”
“那天晚上,我哥站在楼顶天台给你打了十个电话。可你正在林馨的床上,一个都没接。凤宏伟,是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这么多年,她终于直面凤宏伟说出了这些话。
凤宏伟跌坐在地上老泪纵横。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没想到,那件事对你们伤害那么大。”
“林馨一直跟我说,她也离不开姐姐。这样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多美满。”
“还说古代很多这样的,她不要名分。我没想到,结果会这样。”
凤嘉柠愣住了。
原来,林馨是这样给凤宏伟洗脑的。
更可笑的是,凤宏伟竟然信了。
这种男人脑子里三妻四妾和谐相处的糟粕思想,是多么荒唐可笑。
“凤宏伟,你的脑子是粪坑吗?从古至今,有哪个女人愿意跟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凤宏伟捂着脸呜咽出声。
“所以我有罪啊,后来不就遭报应了吗。”
凤嘉柠嗤之以鼻。
“遭报应?你是说破产中风?可你还活得好好的呀。能吃能喝,还能培养出一个跟林馨一样无耻的女儿。”
凤宏伟放下手,呆愣愣呢喃着。
“我知道,爱心干了错事,是爸爸对不起你。不过爱心也遭报应了,她被骗了。”
“一个男人说要养着她,哄着她去办了退学。然后把她的钱都卷走了,还打伤了她,现在还在医院。”
凤嘉柠笑出声来。
“对哦,那个男人给了她十万,还说以后每个月给三万。凤宏伟,你和林馨的这个爱情结晶,还真容易满足。”
凤宏伟呆住了,浑浊的眸子里露出惊恐。
“这......是你干的?”
凤嘉柠柳眉一挑:
“对啊,我干的。凤爱心都欺负到我头上了,我不该反击吗。”
“我没了婚姻,她没了钱和文凭,说起来她还占便宜了呢。就她那点钱,那个破学历,有没有都一样。”
凤宏伟无言以对,又开始抹眼泪。
“我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呀。”
凤嘉柠冷笑着。
“是啊,都是你造的孽。你该庆幸我出手很温和,当年给你和林馨留了命。不过天网恢恢,林馨的狗命自有天收。”
“什么......什么当年留了命。”
凤嘉柠看着愣愣怔怔的凤宏伟,感慨就这么十年的落魄,让那个风流倜傥的精英总裁,变成了窝囊的残废老人。
“凤宏伟,你知道十年前给林馨推荐项目的,是谁吗?”
凤宏伟猛地抬头,脸上涕泪还纵横着,污糟又狼狈。
“是......是你?”
“对啊,是我找人去忽悠她的。23岁的我都能看出大坑的项目,林馨竟然掏空你的公司又借高利贷巨额投入。”
“凤宏伟,你眼光真好呀。”
凤宏伟还是一脸不可置信:“那时你才刚大学毕业,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凤宏伟,你对你原配生的两个孩子到底是有多不了解。”
“我大二就开始创业,在校门口开咖啡饮品吧。到我毕业的时候,利润已经很可观。”
那些年,她学业事业忙得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才让自己不会胡思乱想坠入深渊。
凤宏伟木了半晌,空洞的眼神转向墓碑。
“原来是这样。我一直以为这都是老天爷给的报应,没想到......”
“就是老天爷给的报应啊。老天爷把我留下来,不就是为了给你们报应?难道我们三个都死了,你才觉得合适。”
凤宏伟拼命摆手。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嘉柠,爸爸错了,犯了大错。我该受惩罚,不怨你。”
“嘉柠,这些年你也出气了,你能......原谅爸爸吗,哪怕一点也行。”
说到最后,声音心虚地低了下去。
凤嘉柠淡淡看着他:“能,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只要能做到,让爸爸干什么都行。”
“让我妈和我哥......活过来。”
凤宏伟脸上的希冀迅速掉落,挺直的身子也垮下来。
“是啊,我有什么脸求原谅呢。”
凤宏伟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土都没拍打,一瘸一拐往外走去。
......
闹剧结束。
凤嘉柠跪在墓碑前,这么多天心里细密的疼,终究变成了排山倒海的剧痛,泪如雨下。
有风吹过,一张卡片翻滚着停在她面前。
她拿起来。
是花束里的那种留言卡片。正面写着【庭桉、林阿姨,你们安息】。
翻过来,背面有一行小字:【嘉柠领证了,一定要幸福】。
署名【周樾】。
凤嘉柠看看日期,是自己要去领证那天。
泪再次模糊了眼睛。
那个曾经的浪荡少年,在她领证那天来过这里。可他不知道,那些幸福终究与她无缘。
“周樾,我想妈妈和哥哥,我想回家。”
一只金灿灿的蝴蝶落在卡片上,翅膀耸立,触角颤动。
漫山遍野的金光......
凤嘉柠看着眼前钟表上的日历,呆若木鸡。
2007年2月3日。
她回来了,回到了15岁。
她看着镜子里稚嫩的脸,惊喜到浑身战栗。
一个月后的正月十六,凤爱心就要出生了。这个时候,小姨林馨应该在海城养胎。
爸爸凤宏伟偷偷在海城买了一套三居室,林馨早就被金屋藏娇了。
一切还来得及。
外面有碗碟轻碰的声音。
凤嘉柠转身冲出去,把正在布置餐桌的林清一把抱住。
“妈......”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