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嘉柠红着脸啐他一下：“想点有用的，公司的......”
周樾沉默了一下下，脸上越来越兴奋。
“想起很多，我很有信心了。走，老婆，我们回家，我可太想念家里的床了。快走，回家看宝宝们。”
......
别墅里，林清看着陪孩子玩得开心的周樾，终于松了口气。
她把凤嘉柠拉进书房。
“嘉柠，你看看，这是这段时间我接到的信息。”
凤嘉柠看得瞠目。
“她......还不满十三岁吧。”
......

林清点头。
“对，实际年龄还不到13周岁。但她在福利院的登记上，年龄大了一岁多，现在快满15周岁了。身份证上也是。”
“我估计是当时为了早上学改的。反正福利院孩子的年龄，本来也是不详。”
凤嘉柠眸色沉沉。
“这个年龄，已经可以负刑事责任了。”
林清叹口气。
“原来一直盯着她的那个人离开兴城了，现在换的这人，很明显不如他用着顺手。消息不如原来的详细，还经常找不到梁爱心的踪迹。”
凤嘉柠继续翻看着。
“妈，其实也不是这人不行。梁爱心离开福利院，最近也完全不上学了，确实盯人不像以前那么简单。”
林清想想也是。
“不知道这脑子是怎么长得，这么小就不上学，跟黄毛混社会。她这辈子，比上辈子还不如。”
“是啊，妈你看，刻在基因里的东西也挺可怕。这母女三代人，彼此几乎都没什么交集，可生活轨迹大同小异啊。”
“对，老鼠的孩子会打洞。不过就是阴沟里的老鼠而已，不用浪费精力。”
......
兴城福利院。
一间杂物室被收拾出来，摆上了梁院长的照片。照片前，摆满了各种零食，还有几束鲜花。
这是学校的一位年轻老师整理出来的。
这位老师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一直把梁院长当自己的妈妈和榜样。大学毕业考编，又回到了福利院。
梁院长病逝的消息传来，这位老师就跟张院长商量，搞了这个悼念的地方。
不少从福利院走出去的孩子都回来悼念过。
梁爱心也来了。
她拿着一束鲜花刚进门，看到正在整理桌台的人，轻轻叫了一声。
“翠翠姐，你在这啊。”
翠翠回过身，看见梁爱心，眼睛恍惚了一下。
“欣欣，你怎么......好久不见，你变化好大啊。”
确实变化很大，这哪像个十几岁的孩子啊。染黄又挑染了粉色的头发，浓浓的妆容，很低的衣领露出胸前纹的一颗红心。
原来的乖乖女，变成了风尘太妹。这年龄，看着都往20上数了。
“肯定变化大呀，自己挣钱自己花，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舒坦得很。”
翠翠没说话，看着梁爱心把一束鲜花摆在遗像前，神色复杂。
“欣欣，你也想梁妈妈了对不对。好怀念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呀。那年我们因为考得好，还被奖励一起去京市，多开心呀。”
梁爱心也有些神思恍惚。
梁妈妈，妈妈......
这是她回到这个世界后，唯一的温暖了吧。
“欣欣，你当年学习那么好，你现在不上学了多可惜呀。”
梁爱心帮着一起整理桌上的物品。
“有啥可惜的，读书多没意思呀。伤脑筋，枯燥死了。再说就算考了大学，不也一样要给人打工，还不如早点挣钱。”
“我现在呀，一个月收入五六千，比很多大学生挣得都多。”
翠翠惊住了：“五六千......欣欣，你......你干什么工作，能挣这么多？你还未成年呢。”
梁爱心神秘地从身上的小挎包里拿出一个小长条的东西。
“我就是做这个的代理，我现在手下，有几十号人帮我代销呢。”
翠翠疑惑地拿过来，翻来覆去看着。
“这个......是什么？”
“就是电子烟啊，你没见过吗？街上有这种店的。不过我这个不用开店，从我这拿了货之后，直接卖了赚钱就行。”
翠翠热切的神色冷下来，把东西还了回去。
“翠翠姐，你可以试试呀。你们高中肯定也有销路，卖一个有一个的提成。”
翠翠客气笑笑。
“欣欣，我不擅长干这个，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比较内向。你这个活，得找能说会道的人干。”
说完，翠翠转身离开了。
梁爱心把东西收进包里，撇了撇嘴。
回程的公交车上，梁爱心刷着手机，看到了大数据给她推送的一则消息。
【阅风科技再扩版图，与亿达科技签署收购协议】
她眉头一跳，点开。
关于两家公司的那些描述，她没兴趣也看不懂，图片她倒是点开放大仔细看了看。
一张熟悉的脸让她乱了心跳。
她赶紧翻看文章，在里面看到了一句话。
【亿达科技项目总监兼特助陈辉代表亿达科技签约。】
梁爱心只觉得心跳如雷，放大那张照片一看再看。
哎哟，跟那一世的姐夫有些不太一样呀，好像装B很成功，很有精英总裁的范儿。
哦，那一世，也没功夫见到他精英的样子，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都是坦诚相对的。
梁爱心兴奋了一路，满脑子都是跟精英总裁chi身肉搏的画面。
本来都以为跟那个精英阶层彻底绝缘了，也放下了心思，没想到老天爷又给她打开了一扇窗。
她想着那一世自己18岁的样子。
栗色微卷的长发，比现在清淡一些的妆容......
除了那保守的穿衣风格她实在接受不了，其他全是比照着那时候的凤嘉柠来的。
她扭头看看车窗玻璃倒映出来的那一头黄毛，提前下车，进了路边的一家理发店。
“老板，帮我把头发染成深栗色。”
理发师一边调着染发膏，一边好奇看看梁爱心。
“美女，怎么想着把头发染成深栗色了，是学校不让，还是工作单位不让？”
梁爱心坐在椅子上，看着镜子里化着浓妆的脸，蹙蹙眉头。
“我看着像是已经工作了的？”
理发师心一惊，赶紧赔上笑脸：
“美女，我这不就是看不明白你的年龄吗？你这人吧，看这身材这气质，成熟又有魅力，就是个超级大美女啊。”
“可再仔细看看脸，又觉得年龄挺小的。唉，这就是美女吧，有神秘感，让人分不出年龄来。”
理发师一边舌灿莲花说着，一边自己都觉得恶心。
这货，一看就是不良少女。而且看她那个风sao做派，肯定是已经久通人事。
丑人多作怪。
这脸，跟美女半点儿都不沾边。
可没办法，干这行，这种违心的话必须得说，还得装得无比真诚。
果然梁爱心摸着自己的脸，又看看镜子里的波涛汹涌，嘴角翘得老高。
......

梁爱心是很早熟的那种人。
上一世，她老早就来了例假。十三岁时就发育得很丰满，身高也长到了156厘米，以后就再没长过。
这一世，不知道是不是换了环境的缘故，她现在已经长到158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再长。
不过身高她不在乎，反正身材发育得好，她相当满意。
这个身材，再加上早早就跟人鬼混，让她看起来像成年人。
梁爱心冲着镜子妩媚地笑了笑。
重来一遍，她肯定比上一世更出彩。
......
洗完吹好。
看着镜子里新鲜出炉的栗色长发，理发师夸奖的话不要钱一样往外淌。
“大美女就是大美女呀，什么发色都好看，各有各的美。这一款，知性优雅，看起来像个职场丽人。”
梁爱心心花怒放，摆出一个自认优雅的姿势。
职场丽人......她可太爱了，不就可以跟陈总监的精英范儿匹配吗？
“帅哥，你觉得我到底多大年龄呢？”
理发师一阵头皮发麻。
妈呀，这可是个送命题。
多大合适呢？这货看起来16也行，18也中，20多好像也可以。
“您啊，也就十八岁吧，最美的年龄。”
十八肯定行，永远十八岁不是所有女人的梦想吗？
果然，梁爱心满意地起身：“帅哥，下次我还过来，在你这办卡。”
......
出了理发店，梁爱心去了一家棋牌室，熟练地拐进了内间。
“余叔，帮我办个身份证和毕业证行不？”
油腻的男人眼神油腻动作猥琐：“帮你办，那可得花不少钱。”
“余叔你真是的，老规矩嘛。余叔这次需要怎么陪？”
“嘿嘿，上道。”
......
梁爱心回到住处，已经是晚上。
脏乱的房间里，躺在床上玩游戏的黄毛低头忙活着，有些不耐烦问道。
“去哪浪了，这么晚回来。”
“谁能浪得过你？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晚竟然没出去浪？”
“艹，死了。”
黄毛恨恨扔下手机，骂骂咧咧抬头，愣住了。
“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龙哥，我过几天还是要去苏市看看，我联系上了一个老家村里的姐姐，他说带我去大伯家看看。”
谎话张口就来，这可是梁爱心的天赋。
被叫做龙哥的黄毛有些不悦地抬头。
“你走了，咱们的电子烟生意怎么办？货源可是你联系的。”
梁爱心歪在他怀里哄他。
“放心吧，你正常干你的事就行，我会帮着你做的。少不了你的。”
“再说我这次也是想看看，能不能让那个姐姐帮着一块干，再开拓一个市场。到时候也算你一份。”
龙哥的眼睛有些放光：“好，你什么时候走？”
“还不急，过段时间，她那边比较方便了再去。”
梁爱心垂着眼睛，在心里面算计着。
手头的钱，还需要再多点，才能方便行动。这个电子烟来钱还挺快，先干一段时间攒攒钱再说。
那几个老板那里，也可以伺候得再勤快点。
......
洺悦湾别墅。
周樾走进卧室，腻歪歪上床坐到凤嘉柠身边。
“宝宝们睡了？”
“睡了，讲了三个故事，唱了两首催眠曲，才睡着。图南还要攥着我的手指，抽都抽不出来。”
凤嘉柠笑喷：“加油吧，弥补这两个月你缺失的父爱。”
周樾看看墙上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的剧，眼神一亮。
“【胡同烟火】开播了？”
“对呀，今天第一天，好像收视率还不错。你看亦朵姐的演技，太棒了，不愧是我发掘出来的视后。”
“配乐是白菡做的？”
“对，主体是她的工作室做的。主题曲和片尾曲都是她作词作曲。好听吧？这也是我慧眼识珠哦。”
周樾被凤嘉柠臭屁的样子逗笑了。
正好出现男主的特写镜头，凤嘉柠激动地拉着周樾看。
“我亲自拍板的男主，是不是怼脸硬帅。啧啧，现在一众脂粉男里的清流啊。”
周樾看着凤嘉柠冲着电视屏幕流哈喇子，叹口气搂住她。
“凤嘉柠，你终于过上了可以名正言顺看帅哥的生活，算是彻底绽放了。”
凤嘉柠白他一眼：
“别叫我凤嘉柠，我听着毛骨悚然，好像你又失忆回到了19岁。”
周樾笑得一脸猥琐。
“19岁多好呀。你不知道，19岁的周樾听说凤嘉柠成了她老婆，还生了俩娃的时候，那个美哟。”
“没事就琢磨那俩娃是怎么来的。”
“不过19岁的周樾是个怂货，还害羞，只敢想入非非，不敢付诸行动。”
凤嘉柠气得咬牙捣他一手肘。
“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倒倒，今天凤庭桉跟你梳理那半天，怎么样？明天可以正式开工？”
“没问题，明天28岁的周樾一定火力全开。还叠加了19岁周樾的天马行空。老婆，你等着吧，看我给你开个挂。”
“你不用开挂，你平平安安就好。”
......
阅风科技的人终于迎来了自家总裁的回归，也总算是吃了颗定心丸。
毕竟周总是他们阅风科技的定海神针和灵魂人物。
只是，大家感觉回归了的周总，除了吊着的左胳膊，似乎还有哪里也不太一样了。
比如，每每开会时，都会觉得他比以前目光更锐利。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就好像他能透视一样，自己在他面前暴露无遗。
他们不知道，这是看监控后遗症。周樾看他们，那就是监控摄像头视角。
这俩月，周樾对每个人开会时的样态看得那个清楚哟，连挖鼻孔撇嘴翻白眼这些小动作，都清晰无比。
最开心的，就是苏卓远。
在拿着技术部正在攻坚的一个难题，跟周樾进行了深入探讨后，苏卓远出门的步子简直要飞起来。
“太好了，脑子一点儿也没坏掉。”
......
岳副总他们的贪腐案，没有牵扯太多的人。
但辰华建设的股东代表张总被挖了出来，也抓进去了。
原来，张总和运营部的张总监，有那么点八竿子能打着的亲戚关系，不为人知。
岳副总张总监他们贪的钱，都流入了这个张总老婆开的一家皮包公司，用以洗钱。
怪不得股东大会蹦哒得那么欢。
......
九月底，亿达的收购工作终于结束，陈辉被任命为这家子公司的总经理。
子公司的顺利过渡，需要有个熟悉公司业务又托底的人操盘。
收购款有一部分给了一个小股东，覃明拿到了两千万。
覃明早已经转到了一家比较好的康养医院。腰部以下截瘫，还是很严重的。
能开始坐轮椅后，覃明开始处理自己手头的所有不动产。
陈辉专门给覃明雇了一个小助理，帮忙处理各种杂事。
他自己忙得脚不沾地，每天回家都累得半死。
忙到深秋，这天回家，陈辉被屋子里的灯光搞得愣住了。
......

供暖了，屋子里热腾腾，灯光明亮，餐桌上的手机里放着音乐。
是仙侠的主题曲，陈辉最喜欢的。
“哎呀不好意思老板，我今天有些耽误时间了，厨房马上就收拾好。”
娇俏黏腻的女声响起来。
一个女孩从厨房出来，清爽马尾，白色毛衣裹得紧紧的，曲线毕露。
陈辉眉头蹙了一下。
不知为什么，眼前这张脸让他莫名有些抵触。
他看看女孩手里的抹布，反应过来。
“你是......钟点工？”
他在京市还买不了房，这套一居室是租的。
原来工作不那么辛苦的时候，他还能自己收拾。
可自从覃明受伤，他就忙翻了天。家里也乱糟糟，就找了钟点工，每周三次来家里整理。
只是平时，他跟钟点工是不见面的。
嗲兮兮的女声继续。
“对的老板，我是您的钟点工梁爱心。陈姐摔伤骨折了，我来接替她的工作。”
“这不今天第一天，我看厨房油烟机有些脏，就忙得忘了时间。您稍等，我这立刻就结束。”
陈辉摆摆手：“没事你忙。”
说完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来休息。
八点了，今天在公司忙得只吃了几口，路上就点了K家宅急送，应该快到了。
果然门很快被敲响。
陈辉从饮水机接了杯水，坐下来开始啃汉堡。
“哎呀，老板，您没吃饭呀。”
“嗯，加班，没吃。”
陈辉低头啃着汉堡刷手机，没注意梁爱心回身进了厨房，乒乒乓乓开始忙活。
一个汉堡刚下肚，陈辉面前多了一碗西红柿蛋汤。
“老板，喝点热汤吧。”
陈辉吃惊地抬头：“你做的？你......从哪弄的西红柿？”
他周末偶尔在家煮个面，冰箱里有鸡蛋，可这几天也没菜呀。
梁爱心指指门口放着的塑料袋。
“我今天下午是买了菜过来的，想着做完后直接回家。我就住这个小区，这样就不用再出门去买了。”
陈辉抬头认真看一眼梁爱心。
“很感谢，不过以后不用这样，这不在你的服务范围。你还没吃饭吧，很晚了，赶紧回去吧。”
梁爱心满脸堆笑。
“不用谢，举手之劳。那我走了，您也好好休息，下班这么晚太辛苦了。”
说完拧着腰肢去门口的衣架上拿外套，悄悄回头瞟一眼，看陈辉早已经低头看手机，心里一哼。
真能装，要不是上辈子跟你混战那么多次，还真以为你是正人君子了。
小样儿，等后面，看迷不死你。
梁爱心饥肠辘辘回了出租屋，把菜扔在门口的地上，自己倒在床上累得不想动弹。
妈蛋，装贤惠是真费力气呀。小时候为了哄梁院长和奶奶开心，她很小就会做饭做家务了。
记得那年奶奶发烧，梁院长在外地开会，是她站在小凳子上做了一份西红柿蛋汤。
也是从那以后，梁院长说了要让她当女儿，后来还说把房子给她。
呸，都是些大骗子。
最终还是没抗过饥饿，梁爱心从床上爬起来。用热水壶烧水泡了个面。
为了这个陈辉，可让她耗费了不少的钱。
这个京市，租房太贵了，她租住的这个小北间只有几平米，还是两人合租的，就要1600块。
厨房是人家房东的，自己这两个租户根本没资格进。
不过她对做饭也没兴趣，要不是为了钓凯子，她才不会干这些烦死人的家务活。
得赶紧想办法尽快搞定。
或者......再去挣点别的钱？
......
陈辉看着眼前的这碗西红柿蛋汤，舀了一勺刚想往嘴里送，忽然停住了。
他把勺子放回碗里，三口两口啃完汉堡，端起那碗汤去厨房倒掉了。
不是他多心，这段时间处理覃明的事，还跟岳副总和第三方那帮人打交道，让他深切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人人前人后两张皮。
研究生毕业这三年，他的成长飞速，已经不再是那个出生在幸福之家心思单纯的男生。
他的防备心已经很强。
洗好碗，陈辉又回到客厅，拿起手机开始查看监控。
自从请了钟点工，他就在家安了监控，方便随时查看家里的情况，顺便抽查钟点工的工作。
覃明的事情，让他坚信防人之心不可无。
监控里，梁爱心开门进屋，放下手里的菜，脱下外套，开始满屋子转悠。
眼睛还特意往屋子上方仔细察看了一圈，看起来，应该就是在找有没有监控。
好在，陈辉安装的是隐形监控，体积小，隐藏在窗帘杆的位置，很难察觉。
梁爱心摇着头嘟囔着，陈辉放大声音，也没听清说了些什么。
客厅里转悠完，梁爱心钻进了卧室。
她很谨慎地仔细检查了一遍，应该还是在检查摄像头。
紧接着，让陈辉目瞪口呆的画面出现了。
梁爱心一个飞扑上了床，脸埋在枕头上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又把枕头竖起来抱在怀里，一边亲着一边在床上翻滚，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下声音够大，陈辉听清了。
【姐夫......人家好想你呀。】
陈辉浑身一哆嗦，手机掉到了地板上。
我滴个老天奶，这是什么鬼故事。这是在我的床上，回味她的......姐夫？
这......这是什么人间伦理大戏。
他抖着手，弯腰捡起手机，抹抹额头冒出来的冷汗，颤着心肝继续往下看。
梁爱心滚够了，把枕头放回原位，下床整理好床单，转身又看到了衣柜。
她打开柜门，手拂过那一排衣服，又抓起衣袖放在鼻子前，使劲闻着味道。
即便只是个侧脸，也能看出一脸陶醉。
哕......
梁爱心再一转头，又看到了橱柜门内侧贴着的镜子。
她放下衣服，冲着镜子搔首弄姿，把自己的波涛汹涌使劲往上推了推，很是满意地左看右看。
然后，梁爱心蹲下身子，拉开橱柜下方的抽屉。
更炸裂的来了。
陈辉眼睁睁看她拿起一条小裤衩，把脸埋在上面。
陈辉见鬼一样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自己瑟缩在沙发另一头，看着手机瑟瑟发抖。
刚才吃下去的汉堡在胃里翻涌，想要往外冲。
幸亏呀幸亏，想起看看监控。
自己这两年的运气也是无敌了，这是又遇上个变态。
他无比庆幸刚才那碗汤他没喝。
这该不会是想着给自己下药，然后......迷......奸？
陈辉只感觉汗透衣背。
男人......真不容易，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

陈辉突然想起什么，噌地窜起来，跑到门口把门反锁好。
又跑回来拿起手机，把监控里梁爱心床上打滚的镜头截了几个图，发给了家政公司联系人。
【王经理，这就是你们公司新换的钟点工。明天起，不要让她再来了。我跟你们公司的合同终止，你们退钱吧。】
王经理很快回过电话来，千道歉万恳求，都没说动陈辉。
“不用再废话，我是不敢用你们公司的人了。还有，钥匙也不用她还回来了，我换锁。”
当时租这个房子的时候，他想过换密码锁，可整天忙，他也一直没付诸行动。
明天，他要换锁。
......
陈辉换了床单枕套，又网购了一批新裤衩。
但就算是这样，他躺在床上，还是觉得心慌慌很膈应，胃里翻涌。
昏昏沉沉睡过去，他做了一个荒诞的梦。
梦里，他和一个女人疯狂做着不可描述的事。可奇怪的是，他一边沉沦，一边心里剧痛。
“姐...夫......”
那张脸突然清晰起来，是梁爱心。
“啊......”
陈辉睡梦中惊坐起来，摸一摸，又是一头冷汗。
老天奶，太吓人了，这张床也睡不得了。
......
第二天，陈辉让助理过来看着换锁，又让他去房产中介帮着看房子。
他今天很忙，周樾带着几个公司高层来检查子公司的工作，他需要做汇报。
汇报结束后，几个高层去相关部门继续检查工作，周樾跟陈辉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周樾看着陈辉发青的眼眶，提醒道：
“陈总，你也要注意身体啊。我知道公司这段时间确实工作量很大，但也要注意劳逸结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陈辉活动一下僵硬的脖颈，叹着气。
“其实平时还好，只是昨天遇上了个变态钟点工，给我吓得一晚上没睡好。”
周樾八卦眼神放光芒。
“变态钟点工？怎么个变态法，说出来，让我们也规避一下危险。”
听完陈辉的描述，周樾拍着辰辉的肩膀，叹息道：“你现在也是钻石王老五了，注意保护好自己。”
陈辉一脸苦笑。
......
当晚周樾下班回家，立刻就跟凤嘉柠八卦变态钟点工的故事。
凤嘉柠听了这个故事，却没笑得出来：“唉，真是人生处处有风险啊。”
她心里隐隐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梁爱心这一阵找不见人影了，难道是来京市了？
不过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梁爱心那么小，身份证年龄也不过是15岁。
做钟点工？不太现实吧。
“你让陈辉把这个人的监控截图发几张过来，要正脸的。咱们也得预防着。”
周樾只当她是对覃明的事有阴影，安抚了她一顿。
照片很快发过来。
凤嘉柠看着那张化成灰都能认出来的脸，有些身上发凉。
这还真是阴魂不散，这能量，也真是不小啊。
凤嘉柠很快找出了去年五一假期梁爱心来京市骚扰的图片。
才一年半的时间，梁爱心的变化却很大。
估计是集中在这段时间迅速发育了，身高体重都增长很多。身形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了很是丰腴的样态。
再加上去年直播时候，梁爱心要维持12岁小女孩的可怜样子，全素颜出镜，跟现在的成熟妆容有天壤之别。
但凤嘉柠还是能一眼鉴鬼。
凤嘉柠把照片发给周樾，周樾仔细一对照，也心惊肉跳，赶紧转发给陈辉。
【看看，跟去年骚扰我老婆和丈母娘一家的，是同一个人。这就是诈骗惯犯呀，你千万小心。】
【按照她去年五一的视频，她今年应该才13岁，怎么就做钟点工了？】
【后面该不会有团伙吧？细思极恐。】
陈辉接到信息时，刚在小区的地下车库里停下车。
他把照片放大，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看到梁爱心的第一眼，就有些心生抵触。
再差异巨大，也还是有那么一丝相像在的。
他一直关心凤嘉柠，去年这个事件他肯定关注过，对这人也有印象。
只是，直播里的小女孩，和昨晚那个身材丰满妆容成熟的女人，很难联系起来。
陈辉看着那张幼稚的脸，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么小的女孩，突然间变成成熟女人，这是什么妖孽？
还拿着他的小裤衩衩......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陈辉平缓了好一会儿，给周樾回信息。
【我是不是应该报警？联系去年的事情，还真可能是团伙作案，连环勒索诈骗。】
周樾很快回信息。
【还是要先确定这个钟点工的身份。去年那个人叫梁爱心，当时她自己说是12岁，但身份证信息大了一岁多。】
【我给你发一张她的身份证图片。】
陈辉看着那张身份证，点了收藏。
他推开车门下车，一回身，吓得差点就魂飞天外。
“你......你怎么在这儿。”
梁爱心裹着羽绒服，煞白着一张脸，梨花带雨站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