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这个敏感的时代,又有神秘的严家诅咒在,大家一致闭紧嘴巴,从不会在外乱说一句,也就导致了年轻一辈里很少有人知道严泽礼的真本事了。
在一个村民去找童子尿的时候,温贵也被温蔓身上的臭味给熏得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阿贵,娘的命根子呦,你怎么样?痛不痛?”
刘惠惊喜地抱着宝贝儿子,心疼地直嚎。
温贵怎么能不痛?
嘴巴被打烂,孽根也险些被打断,浑身就没一块好肉的。
看到刘惠,温贵呜呜呜的就大哭了起来。
可惜,他门牙都被打掉了,说话直漏风,谁都听不懂他在嗷什么?
温蔓见到温贵醒来,眼睛一亮,四肢并用地爬着过去,“阿贵你醒了,你快跟所有人说,是温欣打你的,不是我!”
“呕呕呕……”
随着温蔓的靠近,温贵被熏得白眼直翻。
刘惠一巴掌就扇过去,“你个扫把星,滚远点,看你把阿贵害成什么样了?老娘回家就打死你!”
温蔓被扇得掉了一颗牙齿,整张脸肿得跟猪头一样。
她眼里满是恨意,为什么都要这么对她?为什么?
刘惠搭理一下她都没,全心全意抱着宝贝儿子,“阿贵,你说,是不是温蔓这赔钱货打你的?”
温贵:“?”
“系(是)、无(温)……霉(蔓)!”
温贵再次:“???”
刘惠没注意到儿子的异样,直接就大怒,“温蔓,果然是你个小贱人!你还不认!”
温贵焦躁地想摇头,不是,是温欣,是温欣那个魔鬼!
然而,他还没再次开口,温欣柔柔的声音就传来。
“弟弟,你还好吧?”
温贵身体猛地僵住,先前被虐打的记忆浮上脑海,身体上的剧痛不停地加深着他对温欣的恐惧。
他惊悚地对上亲姐姐那双盈盈的美眸,只是那眼底的薄凉骇得他几乎要再次晕过去。
温贵莫名地看明白了温欣的威胁:敢说出来,姐姐以后就天天找弟弟谈人生哦(打死你哦)。
恐怖绝望漫上心头,温贵喘着粗气,缩在刘惠怀里抖个不停。
他这次是真的怕了,更没胆子再去开口指认温欣。
开口了也没用。
温欣根本就不是人,她是恶鬼!
刘惠却以为她是被温蔓吓到了,气得直喊温大富来把温蔓这灾星给拖开。
温蔓被亲爹扯着头发,痛得大喊大叫,骂温贵的,骂温欣的,还有不知道在骂什么……
只有温欣听得懂,她在骂系统骗她。
万人迷香水?
呵,不过就是一种低级幻术,小金随意扇一下翅膀就能破解了。
也敢拿到主人面前玩?
温蔓不倒霉谁倒霉?
不过,看着温大富和刘惠折磨温蔓的样子,温欣眸中渐渐染上一丝讥讽。
前世,父母慈爱,女儿孝顺,他们感情多深厚啊!
为了温蔓,温大富和刘惠甚至不惜对她这个大女儿痛下杀手,仿佛温蔓和温贵一样,都是他们的命根子。
然而,今生温欣不过提前脱离温家,将自己从局中人变成了局外人,随意动了点小手段,慈爱父母就要对他们心爱的小女儿喊打喊杀了。
呵呵……
温大富突然惨叫起来,温蔓正死死地咬住他的手,那狠劲似乎要扯下他爹一块肉
众人更觉得她中邪了。
这时候,有村民终于端来童子尿了。
温蔓甩开温大富的手,就要逃跑,她不喝她不喝。
但这可由不得她!
被咬得手上鲜血淋漓的温大富狰狞地扯住她的头发,拿过童子尿掐着她的嘴巴就直接灌了进去。
这个下贱的赔钱货!
讲真,这一幕,温欣看得都有点阴影。
毕竟,咳,真的是够反胃的!
严泽礼温柔地摸摸少女的头发,安抚惊吓过度的她。
其实要不是怕吓着她,温蔓此时就不是喝尿,而是吃屎了!
温蔓被灌了尿,恶心得瘫在地上直抽搐,再也没有半点力气闹了。
但村民们都觉得:严小叔神了!
温欣:“……”
谁被灌了一碗尿都要进入人生黑暗吧?
村民们不听不听,盲目崇拜着严泽礼。
都说童子尿辟邪,但严家人以前没用过,他们还以为是假的呢!
严泽礼淡淡道:“她情况特殊,只有她能用,其他人没效果的。”
村民们遗憾:原来是这样啊!
温欣忍不住唇角再次一抽,好像该给她老公喊666?
“蔓蔓!”
这个时候,男主许皓宇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一看到地上的温蔓,他愣了愣,突然发出深情无限的呼喊。
随即,许皓宇仿佛看不到温蔓的猪头脸,还有嘴里的童子尿,深情款款地抱起她,还去亲她的嘴……
温欣:“……”
众人:“……”
呕~这他妈深情得令人无比反胃啊!
许知青是不是也中邪了?
温欣扶额,系统的香水效果还真……不错!
“我的蔓蔓,你到底怎么了?是谁害的你?”
许皓宇语气温柔得叫人恶寒不已。
“哦~我的心肝儿!”
这个时候,陈胜雄也不知道怎么跑来了?
那座肉山duangduang地扑过来,把许皓宇直接撞飞出去,抱着温蔓就各种“mua”“mua”地亲着,一口一个宝贝、心肝儿。
温欣:“……”
众人:“……”
今天这是见鬼了吗?
而且他们都不嫌臭的吗?
陈胜雄吼道:“谁欺负我的心肝?”
不知道是谁开口,而对方也是挺调皮的,“你心肝她刚中邪了,是严小叔给她喂了童子尿才把人震住的!”
所以你刚“mua”了一嘴童子尿哦!
怎么样?惊喜不?
陈胜雄的胖脸似乎要扭曲起来,显然也被童子尿给恶心到了,但又抵抗不过系统的香水诱惑,脑子再次混沌了起来。
“我可怜的心肝,她怎么会中邪呢?”
陈胜雄抱着温蔓蹭啊蹭,辣得众人一阵眼疼。
“你放开蔓蔓,蔓蔓是我的!”
许皓宇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去抢温蔓,然而,那弱鸡哪里是陈胜雄的对手,又被他给一巴掌扇飞。
“蔓蔓是老子的心肝媳妇,你个小白脸,也敢跟我抢?要死吗?”
陈胜雄抱着温蔓,对着温大富就吼吼道:“岳父,我和蔓蔓什么时候办婚礼?你倒是给个准话啊!”
莫名岳父温大富:“!!!”
温大富实在是忍不住脸皮直抽。
他这个做爹的,看着陈胜雄跟抱什么宝贝似的抱着温蔓,都是一阵失语和……恶心!
这口味真是相当的重!
温大富还是很不可置信地问陈胜雄:“你真要娶温蔓啊?”
陈胜雄嗷道:“那还能有假?我前晚都睡了蔓蔓了,不是应该负责吗?我负啊,岳父你快说,要多少聘礼,我现在就让我爹妈准备着,明天娶行吗?不行就后天,不能再慢了!”
温大富:“……”
你当嫁女儿是杀猪呢,还明天不行就后天!
不过有严泽礼这个一言不合就拉着他的大女儿去领结婚证的经典例子在,温大富诡异地接受度良好。
他居然就说:“你让你爹妈晚上来找我们商量。”
还真同意了?
就连温欣都被温大富这个渣爹给整无语了。
儿子就是宝,女儿就是草,能换钱就成,卖给谁不是卖?
陈胜雄又激动地嗷了一声,“好的,岳父,谢谢岳父,您真是大好人啊!”
温大富:“……”这是在讽刺他吧!?
温欣:“……”这货怎么还抢她的台词呢?
男主却要疯了,他愤怒得直跳脚,“大富叔,你怎么能把蔓蔓嫁给陈胜雄这渣男?”
“说谁渣男呢?你个龟儿子,不知道老子和蔓蔓是真爱的吗?”
陈胜雄抱着温蔓对着许皓宇就是一脚。
许皓宇这次终于聪明了,打不过他就躲。
但男主是绝不会屈服认输的。
他要为自己的爱情抗争战斗到底!
许皓宇捏紧双拳,怒瞪陈胜雄,“以前蔓蔓就跟我在谈对象,我们才是一对的,你个小三男,不要脸,蔓蔓绝对不会嫁给你的,你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温欣额……
你们三人都是癞蛤蟆吧?不要侮辱天鹅啊!
陈胜雄气死,“你要娶蔓蔓,你给得起聘礼吗?你个废物!”
男主大怒:“你居然敢看不起我?”
陈胜雄嚣张:“你能咋地?”
不知道又是哪个看戏不嫌事大的调皮村民在人群中说了一句经典名言:“要不胜雄,你两个都娶回去吧!”
嗨,成年人要做什么选择呢?当然是全都要了!
许皓宇顿时露出了被羞辱的极致怒意。
倒是陈胜雄沉思了一下,竟然还真同意了。
他眯着只剩一条缝的眼睛,挑剔地打量着许皓宇,还非常有侮辱性地“嘁”了一声。
“算了算了,我本来是要连岳母一起娶的,但现在想想,还是不要了,岳母还是留给岳父吧,你虽然是个弱鸡废物,好歹也算是个男人,来我家干粗活当个小厮也行。”
温大富/刘惠:“……”
温欣:“……”
众人:“……”
额滴个妈呀,居然还能这么玩?真是活久见了!
许皓宇暴躁得直跳脚,“陈胜雄!!!”
陈胜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谁让你不是女的,不能生孩子,不然我就娶你当小老婆了。”
“啊,不过我的真爱还是蔓蔓。”
众人一脸麻木的表情。
麻蛋的,他们都快不认识“真爱”这两个字了。
而这时候,被童子尿灌得呆滞过去的温蔓终于回过神,她剧烈挣扎起来。
“我不要嫁给陈胜雄,我不要!”
“陈胜雄,你不是要娶温欣吗?你去娶她啊!”
陈胜雄轻松就钳制住扑腾的温蔓,那张肥脸温柔得堪称渗人。
“蔓蔓,严小叔公说你中邪了,我本来还不信的……唉,不过没事的,我不嫌弃你,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还有哦,温欣现在是严小叔公的媳妇,也是我们的长辈了, 乖乖的,不能无礼。”
温蔓:“……”
许皓宇吼道:“陈胜雄,你轻点,蔓蔓都被你弄疼了。”
温蔓僵硬地看着同样一脸深情的许皓宇,整个人都跟见鬼似的。
怎么会这样?
系统给她的香水,就只迷住了许皓宇和陈胜雄?
可这有个鸟用啊!
温蔓心里升起浓浓的不祥预感,偏偏系统已经沉睡了,她现在根本无计可施了。
完了!她完了!
温蔓不懂怎么会这样?明明她刚重生时多顺利!
陈胜雄理都不理许皓宇,把温蔓夹在腋下就打算回家了。
他跟温大富打招呼,“岳父,我先带蔓蔓回家了,晚上饭后我让我爹妈过去找你们商量聘礼和婚期哈!”
温大富:“……行吧!”
反正他对打了自己的宝贝儿子,还臭烘烘的小女儿实在是不待见得很,有人接手当冤大头,他乐意着呢!
“我不要!我不要!爹、娘,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不能!”
温蔓双手扑腾着,想要抓住什么,她不要再嫁给陈胜雄了,她会被他打死的!
然而,温大富和刘惠只是冷漠地看着,仿佛温蔓不是他们亲生的血脉。
就如前世,这对冷血父母冷眼看着温欣在手术台上被取出心脏丢了性命。
在他们眼里,最重要的是温贵这宝贝儿子,第二个就是能给他们带来足够的利益和面子。
前世的温欣,对他们来说是弃子,现在的温蔓也是!
温蔓心里阵阵发寒,第一次真正知晓父母到底有多冷血。
她只能求助许皓宇,“许哥哥,你救我!”
许皓宇自然是为了他的蔓蔓上刀山下油锅都在所不辞的。
然而他刚冲过去要去救温蔓,直接就被陈胜雄一脚给踹晕过去了。
温蔓:“……”
温欣:“。”
男主真的是废物得没脸看了!
温贵受了伤,温大富和刘惠都着急带他去找医生。
不过,温大富这个贪婪货色还没忘记,“那个,严小叔啊,您之前说的给我家的聘礼。”
严泽礼寒眸冷漠地扫了他一眼,实在是看不上,“我会让村长拿给你,记得你答应我的条件,否则,后果你知道的。”
温大富害怕地缩了缩脖子,谄媚地直点头,“知道的知道的,您放心,以后我们不会来打扰你们的,您和大妞好好过日子。”
严泽礼指着门口,让他赶紧滚。
温大富不敢生气,跟刘惠一起抬着宝贝儿子滚了。
村长直揉着眉心,这都什么事情跟什么事情?
这温大富家和陈胜雄家,还有那个许知青,就不能消停点吗?
算了,他实在是管不了,就让他们闹去!
村民们见严泽礼家里被那些极品们闹得乱七八糟的,都很热情地留下帮忙打扫整理。
嗯,院子要好好清洗,水缸里的水也不能用了……
温欣对此表示很感激,想要过去一起干活,但被大家劝住了。
严泽礼送她回房先去换下湿衣服,免得受凉了。
温欣穿着湿衣服也确实是不妥,也就没有坚持。
换完衣服后,她去厨房给众人泡了蜂蜜水,把严泽礼早上做多的包子和饺子蒸熟,分给干活的众人。
村民们吃到香喷喷的肉包和饺子,还有甜滋滋的蜂蜜水,都极为高兴,纷纷夸赞温欣贤惠,严小叔真是太有福气了。
严泽礼与有荣焉地露出一点笑容,人都和气了几分。
众人立刻明白了,严小叔稀罕温欣这个新媳妇稀罕得紧。
为此,他们对温欣更热情了。
温欣好脾气地笑了笑,脑海里中恍惚间却想起这些人前世对她的指指点点。
最初的时候,大家也不信她会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情。
但三人成虎,说多了,传言越来越变样,渐渐的整个村子的人就都信了,开始排斥厌恶她。
说不介意吧,那是不可能的!
但罪魁祸首是温蔓他们,这些人不过是被当枪使……
就如今生,温欣也利用他们来折磨温蔓!
因果循环,如此就算了,温欣也不会真的对他们做出什么报复举动来。
所有人离开前,村长看着温欣,有些心疼这自小就不容易的孩子,忍不住就多说了几句。
“以后如果严小叔不在,你见着温蔓就避开点,我看她是已经魔怔了,别被她再伤到了。”
“温家的事情你也别管了,你现在是出嫁的女儿,跟严小叔过好日子就行,那两夫妻……父母不慈,儿女如何孝顺?你这些年做的也够多了,严小叔也给了你父母不少钱,不用想太多,你不欠他们什么的。”
温欣眸光微动,轻声道:“我知道的,谢谢村长伯伯。”
她是真心感谢村长的,不管前世,还是今生。
村长对她慈爱地笑笑,就带着众人一起离开了。
严泽礼伸手搂住自己的媳妇儿,让她将身体重量都靠在他的身上,摸着她白皙的小脸,“今天是不是吓坏了?”
温欣微微摇头,小声道:“他们两个从前在家里,也不是没闹过,只是没这次闹得这么凶而已。”
严泽礼心疼地亲了亲她的额头,“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在她还没说什么,整个人突然被他打横抱起。
温欣惊呼一声,慌忙抱住他的脖子,“你干什么?”
严泽礼眉梢微扬,幽深的瞳眸满是意味深长,“媳妇儿觉得你男人能干什么?”
温欣:“……”
眼见他抱着她往卧室里走,温欣脸颊发热又慌,“现、现在还是大白天。”
而且刚家里才闹了一次,人才离开,就……
他是不是太急了?
严泽礼将小媳妇放在床上,倾身就要去吻她,仿佛在说他就是这么急!
温欣羞红了脸,眼帘垂下,睫羽轻颤,却没有阻止拒绝他。
那般羞涩乖巧,严泽礼喉结滚动着,用力地在她香甜的小嘴亲一口。
“媳妇儿,我在你心里,就是个禽兽吗?”
大白日的,她刚经历了一场惊吓,还受着伤,他要还能对她做什么,就不是禽兽,而是渣滓了。
温欣愣了愣,抬眸看他,水润润的眸子迷茫又似带着一丝肯定:嗯,在她心里,他还真就是个禽兽!
严泽礼:“……”
大严不服,“媳妇儿,你这样就过分了。”
怎么能觉得他是禽兽呢?
就算他是,媳妇儿心里不应该觉得他是亲亲老公吗?
伤心了!伤心了!
温欣好无语地看着他,这人在外面是又拽又凶,还高冷得不像话,怎么到她面前,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少女软软地问他:“真过分了吗?”
严泽礼顿了顿,喉间溢出无奈的笑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叹气,“媳妇儿,你就不能有点脾气吗?”
随即他起身,去拿一条用小冰块裹着的冷毛巾,帮她敷着手臂。
“有点凉,你忍忍,先把红肿消下去。”
毛巾触到手臂的伤口,温欣条件反射地瑟缩一下,但她依然乖巧安静地坐在床上,让他帮她冷敷着,难受也只是蹙了蹙秀眉,没有喊一声。
严泽礼突然抬起眼帘,温声地告诉她:“咱要是委屈了,想骂人打人都可以的,别总是把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咽,不苦得难受吗?”
像早上,她明明烦躁他吵她睡觉,但她就连骂人一句都不会,只能可怜兮兮地掉眼泪。
刚才明明觉得他大白天的不该做那些,但他想要的话,她又没脾气地顺从着他……
唉,严泽礼又是心疼又是忧心。
这种软绵绵的性子,怎么能不被人欺负呢?
也不知道在他没看到的地方,又受了多少委屈?
今日的事情,更是叫严泽礼后怕不已,若非他来得及,还不知道她会出什么事情?
有时候他真希望,她能像温大富他们一样自私点,别那么善良柔软,只会委屈自己。
温欣娇怯地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
苦吗?肯定很苦的!
只是二十年里她的生活就这么过来了,一时间叫她改变,她也没有办法。
她不安地看着他,“我这样是不是给你造成烦扰了?”
今日温贵和温蔓他们居然闹到严家来,把家里搞得乱糟糟的,确实给他造成了大麻烦。
还有她自己……
温欣知道温大富夫妻不是老实人,贪婪难缠,他们一心想拿着她去换更多的钱。
而她却跟了严泽礼。
碍于严家,他们没胆子对严泽礼狮子大开口,可于他们来说,这样就是大亏了。
他们肯定不会乐意的,说不定以后还要生什么事情来恶心人。
严泽礼也是明白这点,所以今早才会带上村长等人去温家,为她摆平后患。
也不知道他拿了多少钱给了温大富他们?
但肯定是不少的!
温欣眼眶泛红,双眸蓄满了愧疚的眼泪。
自从她来到他身边后,给他带来的只有麻烦和烦恼。
严泽礼探臂将她抱在怀里,眉眼溢满怜惜,轻叹,“你啊,那小脑瓜子整天到底在想什么呢?”
“什么烦扰?知道老子想娶你想了多久吗?”
温欣呆呆地看着他,他想娶她……很久了?
严泽礼吻去她眼睫上的泪珠,“是啊,十二岁的时候就在想了,想了十年了!”
她是他曾经求而不得的宝贝啊!
如果从前她愿意靠近他一分,跟他说一句苦,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为她解决所有麻烦,何况如今她已经是他的媳妇儿了。
温欣紧张地抓着他的衣服,“我、我都不知道的。”
严泽礼亲她的琼鼻,“以前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现在就在我身边。”
温欣眸中水波轻晃,“严泽礼,你真好。”
严泽礼不满:“小乖,要叫老公。”
温欣:“……老、老公!”
他笑:“老公就好,别再加个老,你男人还不老,年轻力壮的,嗯,小乖应该最清楚的。”
温欣羞得瞪他,“你……不正经。”
严泽礼道:“听听,你连骂人都只有这个词,乖,老公来教你怎么骂人。”
温欣粉拳捶了捶他的手臂,“我才不学。”
严泽礼“啧”了一声,不正经地说:“也是,就你那嗓音又甜又软,骂我,我都觉得你是在勾引我,实在影响我好好做人。”
温欣:“……”
这男人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吗?
在小媳妇恼得真要不理他了,严泽礼低笑出声,将她抱坐在大腿上,给她手臂上的伤涂上消肿药膏。
对他的温柔,她总是没办法的,软软地窝在他怀里。
“我不知道温蔓和温贵会这么闹,以后我不让他们进咱们家里来了。”
严泽礼对自己家被折腾得一团糟没什么感觉,只担心她,“他们爱怎么发疯随便他们,但你记得下次远远避开,别再被他们伤到了。”
温欣乖乖点头,“我知道了。”
嗯,不能明着揍那两货,可以暗着来嘛!小意思!
至于温大富和刘惠?
啧,打他们没什么意思。
让他们以后被他们最爱的宝贝儿子折磨死才是最好的归宿呢!
慢慢来玩就是了。
不过,温欣可不打算把所有时间都浪费在他们身上,那些渣滓还不配。
想想,今年九月高考就要恢复了吧?
上辈子,魂魄碎片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能参加高考改变自己的命运。
在跟许皓宇去到省城时,她看着校园里青春洋溢、自由自信的女学生,不知道有多羡慕。
她曾幻想过,她也是她们其中一员,摆脱身上的枷锁……
可惜,明明她一生待人为善,为何就落得那般下场?
虐文剧情?
既然真心和善意他们不要,温欣这一世不介意拿起屠刀,将那些渣滓一个个送下地狱。
但梦想还是要实现的,再活一世,还有遗憾,那她就白活了。
温欣看了看抱着自己的男人,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
万一严泽礼问她怎么知道要恢复高考?
她咋说?
嗯,这有点脑阔疼!
“对了,咱家怎么有冰块的?”
这东西如果不是在冬天,绝对是稀罕玩意儿。
至于冰箱这种高端电器,就不是乡下人能买得起的,至少岭后村没人会去买。
有钱还不如存着,以后好应急,或是拿来建房子。
严泽礼道:“库房里有个地窖,里面存着冰。”
他告诉她,严家当初是个非常显赫的风水大世家,吃穿用度,比皇族还讲究。
祖宅那有个大冷库,常年储藏着冰,以供严氏尊贵的子弟使用。
后来,严家人虽然越来越少,但生活上,依然能享受就享受,能讲究就讲究。
他的父母也是,在建造这座宅子的时候,还弄了个小冰库,时不时就去祖宅那搬点来用。
不过,严泽礼觉得以前就算了,现在他有媳妇了,谁还要老往深山老林跑?
他念叨了一句,“还是买个冰箱比较方便。”
温欣:“……也不用吧!”
浪费钱啊!
严泽礼揉揉媳妇儿的小脑袋,“过段时间带你去市里走走,小县城里的东西还是太少了。”
温欣抓住他的大手,让他克制住自己疯狂买买买的欲望,“我没关系的,你别费心了。”
严泽礼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笑道:“我媳妇儿真是贤惠,不过呢,你真不用替你男人省钱,再不济,祖宅里值钱的东西多的是,我搬出来卖就是了。”
温欣:“……”
你真的确定严氏先祖不会气得掀开棺材板来揍你个不肖子孙吗?
“我不是在跟你客气,是真的不用这么麻烦的。”
在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温欣看他,“你想过离开岭后村吗?”
严泽礼微怔,脸上的笑意收敛,深眸凝视着她,“你想离开吗?”
第227章
温欣杏眸倏而明媚莹亮,小幅度地点点头,“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你是不是觉得不对?不应该?”
毕竟在别人看来,嫁人了就要乖乖操持家务,照顾丈夫,生下儿子,这才算是好媳妇。
到处跑那就不安于室!
可温欣不甘心的,人生那么长,她想学更多的知识充实自己,想去看更广阔的天地。
而且追求梦想,也不是就说放弃家庭。
趁着两年,他们互相鼓励,彼此向上,不好吗?
温欣很怕他也不能理解她……
严泽礼指尖轻点她的眉心,“想什么呢?你想出去,我就带你出去。”
他顿了一下,还是选择告诉她,如果不是前晚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昨日清晨就会离开这个地方的。
温欣忍不住抱紧他,眼里满是紧张和不安。
严泽礼轻抚着她的脊背,柔声道:“我现在只庆幸那夜我有出去,能遇到你,更庆幸我没离开。”
否则,他一定会一生都遗憾和后悔的!
温欣蹭了蹭他的颈窝,眸中闪着泪光,“我更是,幸好遇到你,幸好……”今生他们没有再错过了。
严泽礼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眉眼间满是怜爱。
温欣抿了抿唇,轻声问他:“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严泽礼垂眸看她时极为温柔,“以往我一个人,什么时候走都无所谓,现在有你,再过一两年吧,到时候我们再离开,如今外面还不太安生。”
温欣怔了一下,忽然觉得他似乎是知道什么的?
但他没再多说什么,将她放回床上,让先她休息一下,他去给她做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