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文女主乱炖修罗场by夜奉白
夜奉白  发于:2025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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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马撤回视线,僵硬着身子,不让她发现那不争气的反应。
“咳,非礼勿视,我们……走吧。”黎予压低音量,喉间干涩。
秦颂并没有察觉到黎予的局促,目不转睛盯着窗外两人的春光,“那是贡小姐吗?你是来找她的?”
她记得安国公夫人和那林家娘子谈话说过,黎予与贡家千金,从小认识,若他愿意,贡家姑爷的位置非他莫属。
黎予原本目光瞥得远远的,闻声迅速收回来,低头看她,她的眸子还是那样干净,一丝尖酸嘲讽的情绪都没有。
“没有……我…不是来找她的。”黎予急切解释,语气如何也装不出镇定,肿胀感让他快要爆炸。
“那你偷偷跟在我身后,是想做什么?”
秦颂仰头,视线交缠,黎予只见她唇齿开合,根本没听进去她说了什么,窗外那胶着的喘息声和律动声,让他头皮发麻,心跳得得快要蹦出来。
想要贪婪地看着这个玲珑如玉,如梦如幻的少女,有一种冲动想让他低头吻下去。
哪怕只一下,也足够。
但冲动还没有冲破底线,秦颂又一心只想看外面激烈的场景,很快扭开了头。
“那女子面容与贡督军有几分相似,衣着发饰也十分华贵,想必就是贡家千金了,这姿色当真倾国倾城,可配他,啧,瞎了眼。”
秦颂看得津津有味,啧啧点评。
“他……不好吗?”黎予盯着她的发顶,眉骨,鼻梁,喉结滚动,情难自抑。
秦颂又笑意浅浅转头回来,瞧了他一会儿,逼得他呼吸凝滞,眼神躲闪。
秦颂笑意更甚,摸了摸他的睫毛,“他没你好,他长得还算过得去,但是眼神一点也不干净,肮脏猥琐。”
被她轻抚过的睫毛,像被鸟羽拂过,又痒又麻,也许是外面的声音太过明晃晃,就这小小的抚摸,让他腰腹卷起一丝细小的痉挛,不小心向前挪动了一下……
他千藏百掩的地方,终是不可忽视地撞到了她小腹上。
一种从未有过的热意席卷全身,让他紧绷的大脑嗡地一声变成一片空白,眼前人也霎时僵住了身子,盯着他的眼神终于多了几丝别样的意味。
那几丝似有若无的情意,令他矜贵儒雅的仪态消失殆尽,耳根通红,胸腔剧烈起伏,盯着她的视线里包着火,甚至有一瞬低下了下巴,潜意识想要亲吻她的谷欠望,无法掩盖。
“抱歉,我……。”他声音哑着,满脸窘迫,说不出下文,他闭了闭眼,又溃败地靠回了墙上,仰头望向别处,极力转移注意力。
凸出的喉结嵌在修长的颈线上,上下滚动,比勾栏里的小倌还勾人。
出尘不染的读书人终于染上了世俗颜色,他惊人的变化,让秦颂略感懊恼,方才一心看外面的活椿宫,反倒忽略了美色可餐的身边人。
外面的声音还在持续,他粗重的呼吸声,让她忍不住踮起脚尖,在他漂亮的喉结上吻了一下,烫人的温度令她忍不住呼吸加速。
黎予整个人猛地打了个颤,呼吸紊乱发出一声闷哼,随即扭回头来,一瞬不瞬地睨着她,泛红的眼尾仿佛在让他化身成一只野犬,微微颤动的眸子像是在探究她举动的冲动性。
“秦,秦姑娘……”他讷讷出声,难以置信。
直到秦颂再次仰头重新吻上他的喉结,甚至露出贝齿轻轻啮咬了他一下,那克制的人儿终于松下了神经,放手抵在墙面的双手,猝然解封,钳住她的胳膊,鼓足勇气低下了头。
然而,他只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随即分开,一把将她箍进怀里,紧紧相拥,不敢多看她的眼睛。
存在感极强的异物抵着,挑动起秦颂敏感的神经,这种感觉既熟悉又刺激,还带了一点慌乱以及进一步的期待。
然而,黎予并不知晓秦颂离经叛道的想法,他从未想过冒犯她,得以亲吻就像获得了天神的赏赐,让他心满意足。
他贪婪地享受了一会儿越矩的拥抱,压下那股冲动,重新恢复端方雅正的模样,直起身,小声道:“一会儿人来了,走吧。”
秦颂心底旖旎,但眼下的确不是合适的时机,她忍了忍,将五指滑入他滚烫的掌心,十指紧扣,“待我找个东西再走。”
两人的指缝被填满,掌心的温度交汇,气氛变得极其暧昧,要不是因为答应了帮陆尤川找东西,她真想进行到底。
两人在这件小屋子里环顾了一圈,能看出这里是一处卧室,结合摆设和位置,应该是一处小妾房。
空间狭小,装潢清简,桌上的脂粉盒已经显旧,脂粉却从未动过,屋内上下并无居住痕迹。
“你要找什么?”黎予握紧这两人十指相扣的双手。
秦颂并不隐瞒:“今日礼单。”
黎予步子顿了顿,“你要,还是陆尤川要?”
秦颂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只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并没有明确回复。
根据上个世界的后宫平衡定律,不在一个后宫面前谈另一个后宫是最好的平衡之术,更何况陆尤川根本不是她的后宫,何必影响她和黎予的关系?
她寻着味道来到了柜子面前,但味道散发的地方,空空如也,奇怪的是,只有这个地方有那股香味。
“黎予,你有没有觉得这屋子很小?”秦颂扫视着屋子。
黎予坦言:“的确,这处房间似乎有隔断。”
“那就对了,找机关。”秦颂松开他的手,在柜子周围四处探索。
突然抽走的手,仿佛带走了给黎予的奖励,他失落地动了动手指,才收回空空如也的手。
两人在柜子里面东探西寻了片刻,黎予碰到了一本书,细小的机械声兀自响起。
“小心。”黎予毫不犹豫挡在了秦颂身前。
柜子开始转动,后方赫然出现一处暗门。
两人对视一眼,秦颂一头扎了进去,黎予鼓足勇气伸手牵她的动作又落了空。
漆黑的密室里,靠暗门处照进来一点光。
黎予见状轻叹:“果然有隔断。”
秦颂看着密室里的一切,两眼放光,“黎予,这些可以买一座城吗?”
堆得密密麻麻的金银珠宝,还有一整面墙的银票,快闪瞎了她的狗眼。
她在秦府都没见过这么多值钱的东西,也不知道她爹到底权势滔天在哪里了。
黎予从小不愁吃穿,想必根本不在意这些,他扫了一眼,就去翻找秦颂要的东西。
“别看了,希望督察院能还得一片清明。”
黎予很快在那堆银票旁边,找到了今日的礼单。
两人快速出来,关上密室的门,黎予将礼单交给秦颂,“走吧。”
“等等。”秦颂一步步走向窗边。
窗外声音还没停下,黎予脚步生根,只看着秦颂的背影,那股不可控制的反应又变得不可忽视。
秦颂望着窗外,思考了片刻,“离宴席结束还有多久?”
“两刻钟。”黎予嗓音燥涩。
秦颂沉吟道:“从前厅到这里至少需要一炷香,时间够了。”
不顾黎予的疑惑,秦颂带着他出了小院,往一旁的树后一靠,盯着小巷子的两人,大声喊:“哪里来的登徒子,竟敢欺负我们家小姐!”
她声音很大,黎予本就做贼心虚的,被她忽然的声响惊得一颤,但他不知道她在作何打算,听到巷子里的两人已有细小动静,赶紧带着秦颂往前院走。
秦颂却拽着他,躲到一旁的影壁后,探出头看好戏。
黎予更加看不懂她了,这种腌臜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很难收场,若是被人发现他们俩在这里,更是有口难辩。
秦颂却胸有成竹,“再等等,一会儿人多了我们再溜。”
人脚步声越来越密集,小巷子里面的动静也越来越大,“林郎,松开我,我不想被人看到。”
“放心,被人看到了,我就娶你。”那男人紧紧箍着贡家小姐贡书绫。
“不行,我绝对不能被人看到。”贡书绫苍忙拢上衣服,挣扎起身,却觉得绵软无力。
那姓林的不依不饶,还在不停动作,“没事,今天就是你爹给你相看郎君的日子,你爹不是不同意我们吗?被人看到了刚好,这样我们才能,呃……在一起。”
贡书绫好像看清了什么,她狠狠给了身下男人一巴掌,“无耻!你故意的,你一开始就想被人看到?你给我喝的东西里面加了什么?”
“不是的,书绫你听我说,你迟早要嫁给我的,不过就是方式不同而已,我们都做到这里了,啊,我还没有结束,帮帮我好不好?呃,帮帮我。”
男子红着眼抱着贡书绫,还想凑上去亲她,毫不顾忌对方已经急到发慌的情绪。
“该死!”黎予狠狠锤了一张石壁,摸出袖箭对准那姓林的就欲扣下机关。
这时,另一支箭先他一步射.了出去。
“咻。”短剑扎进赤膊男人的手臂,销.魂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痛苦嚎叫声抑制不住地溜出牙缝。
贡书绫像是受惊的小鹿,勉力挣脱束缚,立马穿好衣衫,捡起地上能看出自己痕迹的所有东西,快速逃走。
姓林的咬牙捂住受伤的手臂,仍想追上去,又是一支箭袭来,穿进了他大腿。
两支箭的准头都很好,却都不是黎予放的。
黎予胸中怒火极盛,一直抬着袖箭,凭借最后一丝理智,没有拉开刺穿那人的心脏的铜扣。
一旁悄然而到,连发两箭的张虎低声说,“小公爷慎重,你的箭矢能查到出处。”
那不行,被查到出处,他就脱不了干系了,秦颂赶紧拦住他,“是时候了,走。”
张虎趁秦颂找礼单已经摸清了贡府的路线,带着她们很快就绕道水榭,装作凑热闹的宾客,混进了人群。
变故突现,男女分区的宾客们被呼喊声引到了一处,秦颂和黎予并肩而立,也不至于被人细究,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全在那衣不蔽体的林家公子身上。
周围人指指点点的声音喧嚣尘上,那姓林的又痛又羞,狼狈至极。
这时,一身贵气打扮的中年女人带着婢女挤出人群,焦急冲到被围观的男子身边,边帮他遮挡边哭诉:“儿啊,你这是怎么了?谁伤了你?”
那不是前些日子在道观,与安国公夫人说话的林家娘子吗?原来这卑鄙男人就是她自知与小公爷没法比的林家长子。
林姓男子一句话都还没说,那林家妇人赶紧四处张望,“贡小姐呢?勾引你的贡家小姐呢?她去了何处?”
呵!秦颂心下冷笑,这妇人怎么知晓贡家小姐曾在此处?看来看来这场肮脏的计谋,必有这林家妇人的手笔。
自作孽不可活,秦颂对林家母子的处境毫不怜悯,反倒期待贡家的报复让他们万劫不复。
秦颂没再深想,转头看向人群,陆尤川的任务完成,接下来就是她的目标了。
拥挤的人群,把单个人影嵌入海海,秦颂只能看清近处几人的轮廓,捕捉不到更多的猎物。
而近处,有了黎予,其他人再也入不了她的眼。
但一个远远不够,她打算挪出去找个高位瞧瞧,稍一动作,身后一道直挺挺的身形紧紧杵在她身后,滚烫的胸腔几乎贴在她肩背。
某处侵犯物也让人不可忽视。

该死的猥琐东西,居然敢趁乱猥.亵她。
秦颂身子僵住,她很想将身后之人阉割,但她是偷偷来的,不敢闹出大动静,没急着动作。
她小心翼翼扯了扯黎予的袖子,黎予目光一直在她脸上,却没注意到她身后。
秦颂眼神向后示意了一下,黎予瞬间捕捉恶行,急速变脸,暴怒挥拳,“该死!”
暴喝声立马将众人目光吸引了过来。
看清被打的男人后,众人瞪大了眼睛,捂嘴惊诧。
“雷赫扬?居然……被打了?”
“太大胆了!谁敢打那混不吝?”
雷赫扬,那可是京城有名的纨绔,不学无术,欺男霸女,却没人敢动他,只因他爹是刑部尚书,他姐姐是恩宠正盛的当朝皇后,谁也不敢得罪他。
居然有人敢当众揍他,哪怕在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觉得惊讶。
黎予拳头还在痛,雷赫扬的几名随从立时围上去,将他反手禁锢。
雷赫扬脸颊红了一片,嘴角渗出了血,这般狼狈屈辱,他还是头一回尝到。
他恶狠狠扫了一圈窃窃私语的围观者,又剐了一眼找死的黎予,忽地狞笑起来,他啐了一口血水,挥拳砸向黎予,满眼凶恶,“把他给我捆起来,立刻,马上!”
秦颂是被人拽出来的,就在黎予挥拳的一刹那。
众人都因热闹往里凑,她却被一条有力的臂膀挟制着,轻而易举带出了人群。
拽着她的人脸黑成锅底,出了贡府,一把松开她,怒气沉沉,一句话也不说。
秦颂扯了扯被他拽乱的衣衫,气鼓鼓取出腰间的礼单,负气递过去,猛地砸在他腰上,“给,你要的东西。”
陆尤川扶稳她扔过来就松手的礼单,她已折身而返。
“站住。”陆尤川紧紧捏着礼单,语气不容反驳,“你再往前一步,我立马送你回道观。”
秦颂陡然顿下步子,心里窝着一口气,侧目瞪着他,急切道:“众目睽睽盯着,黎予只会进退维谷。”
“你唤他黎予?”陆尤川终于侧目看向她,语气诡异。
秦颂迎上他冰冷的目光,被他怒气沉沉的眸色怔住,乌睫微颤立马撤了视线,“这是重点吗?黎予是为了我才跟人动的手,我一走了之,他不就成了无故滋事?”
“那你回去能如何?你如何证明他雷赫扬该打?”陆尤川严厉道。
秦颂皱眉看着地上,她确实不知要如何证明雷赫扬对她恶意猥亵,就是觉得黎予很冤,只能鼓着气不说话。
陆尤川狭长的眸子半眯,“你很关心他?”
“对!”秦颂脱口而出,刚才她害怕自己被暴露,却不曾想会让黎予陷入困境。
不论出于想睡他,还是单纯因为感激,她都很担心他。
陆尤川用力握着礼单,指节掐得泛白,转而冷嗤一声,“冲动无脑,活该如此。”
“你!”秦颂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扭回头,不再应声。
这时,花孔雀潘成杰和张虎大步出来,看见的是——
背对而立的年轻男女,僵持原地,气氛异常,沉默无声。
“哟,这是怎么了?”潘成杰瞧了一眼秦颂,又撞了撞陆尤川的肩。
两人都不说话,潘成杰围着他们一阵打量,最后摸着下巴,假装跟张虎说话,“这两人不会是在调情吧?”
张虎瞳孔一震,“咳”了一声,完全不敢说话。
陆秦两人的脸色变得更差。
潘成杰又道:“怪了,这府内府外怎么都如此诡异?府内呢,黎少詹事虽然扭转了态势,但美人出逃,心情,啧,很不好,这府外嘛,就更怪了,纵我英明一世,也实在猜不透,陆大人到底是为何心情不佳?”
说着,潘成杰歪着头去瞄眉头紧锁的陆尤川,却不料,身后的少女高兴转过身来,歪头瞅他,“你是说黎予没事?”
潘成杰看向秦颂,假装疑惑,“秦小姐关心则乱了?难道不知道小公爷与都督府的关系?
那贡家千金是小公爷的表妹,林家二郎赤.裸着身子叫嚣贡家千金勾引她,贡家小姐名声难洗,贡督军肯定会想尽办法保下小公爷,让他做贡府的姑爷,你说他会有事吗?
再说了,少詹事是东宫的人,就算动手了,也不一定是去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都有可能。”
说完,他仔细打量起秦颂,坏笑起来,“不过秦小姐确实好看,怪不得常年埋首风月场的雷赫扬也会对你动歪——”
“行了,该走了。”陆尤川忽然出声,打断潘成杰的话,长腿一迈,先行一步。
潘成杰耸耸肩,侧身邀请秦颂,“那走吧,秦小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秦颂不该出现在这里,不能肆意妄为,只能跟着陆尤川的步子往回走。
走了一段,秦颂还是忍不住频频回头张望都督府。
又是白忙活的一天,不仅没结识到后宫,还让黎予成了督军府的姑爷,也太亏了!
她垂头丧气,心情极差,去了潘成杰府邸和都察院几名同僚喝酒,依旧垂头丧气。
“多谢潘大人,又请小的们喝酒。”一名小吏,端起酒碗恭敬给今日潘成杰敬酒,其他兄弟也跟着举杯。
几句开场白结束,张虎又端起酒杯,“兄弟们,咱们也敬陆大人一杯,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跟陆大人一同喝酒,还真有点不适应。”
“对,敬陆大人。”其余几名小吏跟着端酒杯。
陆尤川面色没多大变化,始终沉着脸,但没拒绝兄弟们的敬酒,抬手满上,举杯同饮。
放下杯盏,小吏们算是完成了前期铺垫,三三两两各自喝了起来。
秦颂坐在陆尤川旁边,既不喝酒,也不加菜,手肘抵在桌上,一手托腮,一手拿筷子戳着碗里白花花的大米饭。
潘成杰视线从陆尤川身上移向秦颂,又从秦颂身上移向陆尤川,审视须臾,忽然勾唇一笑,仿佛参破了什么。
他凑到秦颂身边,“秦小姐,可有婚配了?”
秦颂随口答:“没。”
“那太好了。”潘成杰正了正衣冠,笑得更张扬,“明日我便去秦府提亲。我呢,出身章州世家,家境优渥,正房嫡出,虽然是这冰块的好友,但我风趣幽默,怜香惜玉,绝对比他更适合做夫婿,你看如何?”
话音落下,其他兄弟都没了行酒的心思,纷纷盯着秦颂和潘成杰凑热闹,只有陆尤川面色犹冷,岿然不动。
这厢秦颂抬眼,打量起潘成杰,个子高挑,身量匀称,五官虽比不上陆尤川精致,但他乌发微卷,神色松弛,自带拈花惹草的动人情欲,为人幽默风趣,八面玲珑,除了审美难评,确实还不错。
不过秦颂并不欣喜,“你跟别人睡过?”
在场众人皆神色一滞,陆尤川眼皮都颤了颤,微微转动余光睨着秦颂。
潘成杰却不算特别惊讶,很快就回过神,轻松一笑,“秦小姐这么问,是否也觉得在下魅力不俗?”
秦颂面无表情,“你脖子上还有吻痕。”
在座哄堂大笑,纷纷看着潘成杰,仿佛在看一桩轶事。
潘成杰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故意扯了扯松松垮垮的衣襟,笑道,“如此细节都能看到,秦小姐果然很关注在下,秦小姐放心,我很会伺候女子,你若跟我,我绝不再碰别的女人,你看如何?”
陆尤川轻轻咳了一声,秦颂却不以为意,当即回道:“抱歉潘大人,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不要。”
推杯换盏的声音戛然而止,七八双眼睛直勾勾在秦颂和潘成杰二人身上来回。
潘成杰仍不气恼,也不窘迫,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陆尤川,又失落地摇摇头:“哎,无情的大小姐,居然拒绝了本官这样的好男人,那你倒是说说,你心仪什么样的郎君,本官绝对帮你找到满意的。”
一群小吏也八卦地盯着秦颂,继续等着她能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只有陆尤川默默倒了杯酒,手指捏着杯盏,来回转动,一言不发。
秦颂眼前一亮,居然还有这么好的事?她毫不犹豫说出了自己的要求:“第一要干净,第二嘛。”
秦颂扫视了众人一圈,“貌比陆大人就行。”
话音落下,众小吏齐齐唏嘘,潘成杰也盯着陆尤川笑了声,“秦小姐,你倒不如直接说心仪我们陆御史好了,长得如他这般的,整个大虞朝也没几个吧?”
这……好像确实有点难,当然适当降低一点要求也是可以的。
秦颂正打算洽商量一下,陆尤川突然站起身,“走了。”
臭男人,这个时候坏她好事,着急这一时半刻送她回去吗?
秦颂在心里愤愤然,但在他下属面前,还是不敢明确表现,只能跟着悻悻起身。
但她还没迈动步子,张虎突然端起酒杯,“大人,秦小姐助我们抓到冯瑾,又寻得贡督军宴客礼单,功不可没,容小的们敬她一杯吧。”
哎哟,这兄弟懂事。
秦颂都不去看陆尤川的脸色,躬身去端酒杯,却发现自己面前那杯装的全是茶水,于是手一偏,端起了陆尤川身前那杯酒,举杯客套“客气客气”,然后端杯直饮。
陆尤川想要劝阻的手抬到了一半,她已仰头饮尽。
他只好悻悻收回手,但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滋味在蔓延,她唇齿触碰的杯子,是他方才用过的……
“咳,这什么东西?好难喝,咳咳……”秦颂痛苦地吐了吐舌头,喉间想被刀刮了一样辣。
陆尤川思绪回拢,下意识提起桌边的清水,续到她杯中,她又是一饮而尽。
这才嫌弃地放下了杯子,跟着陆尤川提步出门。
刚上马车,张虎又跟了出来。
秦颂连忙撩开车帘,只见张虎抱着一袋吃食,站在车轿外,“秦小姐,我看你什么都没吃,带上这个,垫垫肚子吧。”
不说还好,一说她肚子都咕噜了一声,秦颂笑着接过,“谢谢,你真周到。”
马车动起来,秦颂打开油纸袋,里面躺着两根香气飘飘的鸡腿,她撩起袖子,直接上手享用。
雪白玉臂无遮无挡,不停在陆尤川面前直晃。
这般姿势又在勾引谁呢?
陆尤川眉头渐渐收紧,刻意撤开目光,秦颂忽然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
他赶紧扭回头,只见她一手捏着鸡腿,一手模仿小扇子,来回扇着火烧火燎的唇舌:“好辣好辣。”
什么鸡腿?刚吃不辣,咬几口后劲强到快要喷火,秦颂嘴都要燃起来了。
她慌慌张张寻找解辣的东西,可马车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怪异看着她的男人。
“不能吃辣就别唔——”
这谁的嘴在这里开开合合,太诱人了,秦颂不管不顾,直接吻了上去。
陆尤川冷冰冰的话语说到一半,嘴就被人堵住了,唇舌搅弄,令他怔然发懵。

温软的唇舌撬开唇齿,长驱直入,急切想要在他口中找到解辣的办法。
酒香伴着热辣的触感传入他的四肢百骸,她还在进攻索取。
膝上的鸡腿落地,她也不管不顾,纤细玉臂搭上他的肩膀,环上他的脖子,粗重的喘息声勾着她难分难舍。
陆尤川胸口猛地起伏,险些喘不上气,待他接受这一事实,忍不住一把将她捞过来,跨坐在他大月退,骨节分明的大手稳稳扶住她的后背,凶猛回应。
缠绵须臾,他又停下来,捏着她的下巴,将她分开稍许,近在咫尺的对着她的眼睛,哑声问她:“我是谁?”
“陆尤川。”秦颂不假思索。
他又问:“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亲你。”
话音落下,秦颂挣脱他的手,俯身低头,又亲上去。
陆尤川脑子里嗡了一声,堪堪清明的那根线断了,猛地将她箍进自己怀里,辗转掠夺,想让她浑身都染上他的味道。
她唇舌又湿又热,辣味渐渐淡去,一种令人血脉喷张的热意在他的小月复炸开。
他想起了那个令他羞愤矛盾的梦,也是这样,缠绵激烈。
而此刻,他甘之如饴,欲罢不能……
冬夜雷雨,山路颠簸泥泞。
马车从太虚观下山,没有直接回城,而是调头去了东郊一处别院。
“啊——”
城外,雷家私人别苑内,雷赫扬捂着鲜血淋漓的腿间,惨叫不止,满地打滚。
屋内,女子的啜泣因为这一声惨叫戛然而止,仓皇抱着被褥遮住身子,瑟缩看向院子里。
雨夜昏暗,只见枯黄梧桐树下,玄衣黑靴的男人,手持滴血的长刀,居高临下站在嗷嗷乱叫的雷赫扬面前,恍如厉鬼。
“陆尤川?!你是陆尤川!该死,我要杀了你!”雷赫扬虚脱地捂着空荡荡的那处,表情狰狞,额角挂着豆大的汗水。
陆尤川冷笑一声:“你没机会了。”
那笑声像毒蛇吐着信子,爬上了雷赫扬的背脊,他莫名打了个冷颤,头颅却始终高扬:“呸!我爹可是刑部尚书,陆尤川你死定了!”
陆尤川垂目凝视:“不着急,下一个就是他。”
“陆尤川,你可是御史,岂能动用私刑?!滥杀无辜?!”雷赫扬看了一眼锃亮的刀口,勉力往后缩了缩身子。
“不巧,本官就喜欢动用私刑。”陆尤川狠狠踹了他一脚,“你的罪过都察院已记录在册,还有一千种罪罚等着你,这一刀,是本官额外赏的。”
大雨冲刷,陆尤川刀口上鲜红的血液融进了雨水里,他利落收刀入鞘,不疾不徐走进雨幕。
雷赫扬终于惊悚中回过神来,虚虚支起上半身,费劲追问,“为什么?”
陆尤川置若罔闻。
“你来寻仇的?为了谁?”
陆尤川充耳不闻。
“你是为了安国公家那个混球?”
陆尤川脚步猝然顿下,沉寂片刻后,只突兀地冷嗤了一声,又迈开了步子。
初冬的夜雨,绵密淅沥,随处都荡着一股潮气。
陆尤川湿漉漉回到衙署,像木偶一般,在雨中站了很久,才木然走向后院,洗浴整理,疲惫地解衣睡下。
他有自己的宅子,但他却常年宿在衙署,像个可怜的孤家寡人。
好在雨夜更容易入眠,躺下没多久,他就陷入了梦乡。
但梦里,仍得不到平静。
“陆大人,你的唇好软,比你这张冷脸诱人多了。”美艳的尤物,媚眼如丝,玉臂攀上他的肩膀,鼻尖相抵,轻柔气息落在他脸颊,“多笑笑,像黎予那样。”
又是黎予!
陆尤川眸光一沉,扯开她的手臂,猛然覆上她的唇,转守为攻……
不知何时,陆尤川再次惊醒。
他喘着粗气坐起来,不慎打翻了榻边的一盏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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