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宿敌发现我是合欢宗主by饮松雪
饮松雪  发于:2025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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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嘟囔:“谁和你关系不错?”
她可不想拜在天玄宗。
众所周知,首席弟子的地位是所有弟子中最高的。
那就意味着,新一届的弟子无论拜在哪个长老门下,见到谢昀卿都要尊称一声:“谢师兄。”
这家伙居然还想鼓动她拜在掌门门下,做他的直系师妹?不对,是师弟。
且先不说她女扮男装的秘密,与人朝夕相处势必会暴露。
就算她是女装,一想到天天见到谢昀卿都要开口叫师兄……她便倒吸一口冷气,脊背发凉。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管谢昀卿叫一句师兄!
但问题又来了,她不拜在天玄宗门下,又当何去何从?
家里短时间内是回不去了,起码要等母亲消消气。否则在母亲气头上回去,她会遭不少罪。
如今,她应该放弃眼前的机会,去别的宗门闯荡吗?
犹豫之际,窗外传来鸟叫,伴着一声又一声地叩窗声,规整又有节奏。
沈闻霁打开窗户,却只瞧见扑簌掉落的羽毛,以及窗边放着的一封书信。
正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字——酥酥。
一抹绯色从脖颈窜上脸颊,信纸仿佛烫手山芋。
沈闻霁慌乱地将其倒扣,指尖几乎是痉挛般死死按住信封。
余光警惕地扫过四周,生怕这两个字被他人窥见分毫。
酥酥勉强算是她的小名。
因她年幼嘴馋,特别爱吃母亲做得各种酥,比如桃花酥,蝴蝶酥,红豆酥……
母亲借此打趣,常唤她“酥酥”。
这个名字,除了她特别亲近的亲人,没有人知道。
想必这封信是母亲捎给她的,沈闻霁的视线落在信上。
书信的封口处被一朵粉色的花黏住,上面施了一些小术法,抬手轻挥便轻松解开。
能让母亲使用追踪术加急送过来的信,必然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沈闻霁不敢犹豫,快速打开。
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真正看见信件内容的时候,她还是瞪大了双眼。
【闻霁,速归。宗主之位待你继承,事关重大,不得延误。】
等等,她没有出幻觉吧?!
沈闻霁揉了揉眼睛,逐字逐句又读了一遍。
宗主之位?待我继承?
苛责严厉的母亲是吃错了药?还是真的转性了?又或者是宗门内部出了什么重大变故?
尽管有诸多不解,但沈闻霁不会和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过不去。
失之交臂的首席弟子之位已经不重要了。烦恼郁闷一扫而空,她满脑子都是在畅想继承宗门后的幸福生活。
谢昀卿那区区首席又算得了什么?
待她执掌宗门,秘籍法宝尽归她手,打败谢昀卿指日可待!
她定要狠狠压那宿敌一头!
多犹豫一秒都是对继承宗门的不尊重,沈闻霁连屋内的东西都没收拾,马不停蹄地翻窗逃离了天玄宗。
拜什么师啊?哪有做宗主爽!
两个时辰后。
谢昀卿以查看内门弟子服饰是否合身为由,再次来到了沈闻霁的房门口。
他礼貌地敲了半天门,又温声说了些好话,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于是他不得已用神识探查了一下屋内的情况。
空荡荡的房间内,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不可能啊,他没察觉到魔气异动。
谢昀卿神色慌张,一脚踹开房门。入目都是整齐的个人用品,充斥着生活的痕迹,仿佛房间的主人只是
出去闲逛。
唯一有些乱得便是床铺上的弟子服饰和写有沈闻霁名字、刻有天玄宗徽章的玉牌,他们被随意扔在床榻上,主人似乎并不在意。
谢昀卿拿起桌案上的一张信纸,上面用潦草熟悉的字迹写着几个字:志不在此,已去勿念。
他的手不由自主缩紧,将信纸揉成一团,面容阴翳地看向敞开的窗户方向,怒极反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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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揪住赤狐的后脖颈:她的灵泉水只能给我喝!谁准你装模作样去骗她了?[爆哭]
赤狐眨着水灵灵的无辜大眼,摇了摇毛绒绒的尾巴。[可怜]
小谢咬牙切齿:别在这装可怜,问你话呢![白眼]
看来还是我们酥酥太善良啦~[狗头叼玫瑰]
ps:本文是双强哦,不会出现男主始终压女主一头,我们酥酥是成长型。男主现在比女主强,是因为小谢付出了些代价。

沈闻霁踏入宗门地界时,心头滋味与以往截然不同。
从前她回山,弟子避如蛇蝎,母亲更是避而不见,若非天大的要事,绝不许她踏入内门半步。
可今日,她人刚至山脚,母亲竟亲自迎了下来。
沈闻霁心潮翻涌,喜悦之下,更多的是沉甸甸的忐忑。
看着身侧一言不发的母亲,喉间微涩,试探着开口:“母亲信中所言……当真?”
母亲睨了她一眼,冷哼道:“怎么?往日里吵着闹着要入宗门,学仙法,怨我偏心。如今遂了你的愿,反倒不信了?”
沈闻霁面上微窘:“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堂堂宗主,合体期修士,还能诓你不成?”
沈闻霁慌忙摇头:“不不不,是我欢喜太过,患得患失了。”
本以为依母亲的性子,这一路都不会再搭理她。谁知静默不过片刻,母亲却主动开了口,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郑重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
“酥酥。”母亲唤了她久违的小名。
她目光沉沉,蕴着沈闻霁读不懂的复杂情绪,似是不舍,又似怜惜:“继承宗主之位……你当真想好了?”
不过是宗主之位而已,难道母亲在担心她不堪重任?
“我愿意的。”沈闻霁反握住她微凉的手,斩钉截铁地道:“不会的我都可以学,这宗主之位,我定会做好,绝不让母亲担心。”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母亲颔首,神情却掠过一丝极快的不自然,转开话题道:“一会儿门内具体事宜,先让张长老先带你熟悉一二,结束后来内门议事堂找我。”
“是。”沈闻霁应下,心底隐隐雀跃。
今日的母亲,似乎格外好说话?她眼珠悄悄一转,忍不住追问:“母亲怎么愿意将宗主之位传给我?师兄师姐他们呢?”
话音未落,只见素来容颜不老的母亲竟抬手扶额,眉宇间染上深重的疲惫,仿佛短短一息便苍老了几十载。
“你们啊,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你也是,你师姐师兄们也是!”
母亲长长叹一口气,继续说:“我宗人丁向来凋零,没什么品性正直的人报名,这届拢共也就收了三个弟子。”
沈闻霁心头一跳,预感到不妙。
果然,母亲的声音染上疲惫:“你大师兄,昨夜在酒楼酩酊大醉,彻夜未归。今晨去寻,人却离奇失踪了,缘由尚在查探。”
“至于你二师姐……”母亲眉宇间浮起一丝愠怒,“一听闻宗主之位可能落到她头上,竟连夜卷了细软,与她那情郎私奔了!满心满眼,就只装得下那点子儿女情长。”
“小师妹年纪尚幼,根基未稳,宗门核心典籍都未曾接触,如何担得起宗主之责?”
沈闻霁越听,心越往下沉。
这宗主之位……怎么听着不像是香饽饽,倒像是烫手山芋?非但无人争抢,反而一个个避之唯恐不及?
她心头警铃大作。
可想起方才对母亲的承诺,沈闻霁咬了咬牙。刀山火海又如何?她既应承了,便绝不退缩!
一个长久以来的疑问浮上心头。“母亲,宗门的名字到底是什么啊?我此前多次询问,您从不告诉我,如今我都要当宗主了,总该说了吧。”
母亲身形几不可察地一僵,沉默了片刻,眼神闪烁,生硬地岔开了话题:“此事不急。我先送你去宗门密室挑选本命法宝,随后让张长老来找你。”
“本命法宝?是我们宗门最厉害的法器吗?”沈闻霁两眼放光,方才的疑虑暂时抛到脑后,憧憬地问:“我可以随便选吗?”
“……自然。”母亲欲言又止,“不过不要贪多,若一时选不出,也不必强求。这种东西,还是适合自己比较重要。”
沈闻霁猛猛点头:“母亲放心,我明白的。其实我也没想好,不知道该选剑还是刀,又或者是长鞭……”
“母亲您最了解,不如陪我去掌掌眼?”
“……不了。”母亲心虚地挪开视线,仿佛被什么烫到,“我还有要事,分身乏术。”
话音未落,不等沈闻霁反应,她身形一晃,已不见踪影。
还是合体期修士好啊,来无影去无踪。
沈闻霁暗自发誓,定要好好修习宗门秘籍,早日登临此境!
她根据母亲的嘱托推开宗门密室的大门。
往日门上的禁忌都被贴心地挪除了,甚至连看守的人都没有,一路上畅通无阻。
密室前厅陈列之物也并不值钱,无非是一些三四品级的寻常丹药,或是大型商会里随处可见的法器兵刃,许多甚至是她玩腻了的货色。
兴致缺缺地扫了几眼,沈闻霁自我安慰:“定是宝贝都藏在最里面!再往里走走看看。”
果然,密室深处有一道不起眼的小门,像是隐蔽的阁楼,门上附有金丹期的法阵。
这个法阵她曾见过母亲使用,她根据记忆试了几次便轻松解开。
沈闻霁勾起唇角,没想到母亲还设置了个关卡考验她。
探究夹杂着野心的眼神落在门上,她搓了搓手,满怀期待地推开密室的门。
屋内的构造果然像她所料。
只不过……她的眼神一愣。
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正对门口最显眼的位置,赫然悬挂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罗裙。
透过薄薄的纱,甚至能清楚的看清衣架的木质纹路。
沈闻霁:???
怎么有裙子?这能穿?穿了跟没穿有区别吗?!
罗裙后的墙壁上,挂着的也不是寻常法宝。
几件造型奇诡、用途不明的玉器泛着温润的光,旁边还垂着几根泛着冷光的玄铁锁链……
沈闻霁:呃……难道是她孤陋寡闻?怎么从未见过有人使用这样的秘宝?
阁楼右侧是几排陈列架,摆放着无数精巧的盒子。
沈闻霁随手掀开一个中等大小的宝盒,里面静静躺着一颗婴儿拳头大小、晶莹剔透的东珠。
“总不会……只是个摆设吧?”沈闻霁狐疑,“难道有什么特殊功能?”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东珠,珠子在触及她掌心的刹那,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竟毫无征兆地、自顾自地震动起来。
频率不慢不快,颇有规律。
沈闻霁:???
她吓了一跳,险些将珠子摔在地上。
这玩意儿太邪门了,她不敢耽搁,手忙脚乱地将这诡异的珠子塞回盒子,“啪”地一声死死扣上。
片刻后,震动停止了,世界也终于消停了。
沈闻霁长舒一口气,目光投向阁楼左侧那排看似最正常的书架。
法宝她搞不明白用处,秘籍应该总能看懂吧。
可这书架也透着古怪。每一层都严严实实地罩着厚重的黑布,凑近了都瞧不见一丝缝隙。
“防潮?还是防窥视?”沈闻霁嘀咕着,做好了被阵法反弹的准备,试探地伸手一掀。
黑布应手而起,毫无阻碍。
沈闻霁:……
所以,黑布的意义是?纯属装饰?
她满心困惑,这个宗门似乎有很多她不了解的秘密。
脑中胡乱猜测着,手里的动作也没停下来,沈闻霁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秘籍。
她颇为认真地从头翻阅,想看看密室所典藏的秘籍究竟是何方神圣。
小心翼翼地翻开扉页。
映入眼帘的是秘籍名《春山十八式》。
春山,有生机昂扬之意,蓬勃朝气,不错。
十八式,看样子用法很多,层层递进,不错。
她满怀学术探究精神,翻开下一页。
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她的瞳孔骤缩,眼睛突然睁得很大,呼吸一滞,整个人如遭雷击,僵立当场。
等等,她看到了什么?
怎么是两个人运动的连环画啊啊啊啊!
甚至、甚至是彩色的。
沈闻霁惊得一颤,耳后慢一拍地烧了起来,脸颊腾地迅速蹿红。
她后知后觉地啪地一下捂上眼睛,捏着彩图的手微微发抖。
这种东西,她也只在二师姐的桌案前见过,如今为什么会出现在密室里?
“一定是二师姐那个糊涂蛋放错了……对!一定是她干的!”沈闻霁面红耳赤地自我催眠,目光却忍不住再次瞟向那排书架,内心天人交战:要不要……再抽一本验证一下?
犹豫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如同天籁般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尴尬:“小闻霁?”
沈闻霁如蒙大赦,回头去看,张长老就在不远处站着。
她瞧见沈闻霁时,还往前多走了几步迎接,笑意盈盈道:“小闻霁……不,应该唤你新宗主,挑好本命法宝了吗?”
“张姨,你就别打趣我了。”沈闻霁扯出笑意,迅速将不雅秘籍塞回去,掩耳盗铃地将黑布重新盖好。
张长老指着书架,想要说些什么。
沈闻霁一把挽上张长老的胳膊,亲昵地拉着她就走,嘴里撒娇道:“母亲说让您多给我讲讲宗门事宜,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吧。”
张长老被她拖着走,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盖着黑布的书架,眼中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倒也没戳破,顺着她道:“好好好,依你,就从正门开始。”
张长老是母亲身边的二把手,能说会道,人缘极好,经常帮母亲处理社交问题。
幼时小闻霁想念母亲,常常偷偷摸摸来找。被母亲发现后,都是张长老奉命将她“遣返”。
张长老是个极其喜欢小孩子的,没少偷偷带小闻霁玩耍,两人关系亲厚,私下里沈闻霁便唤她一声“张姨”。
如今面对一切未知的宗门,有个熟悉的人陪在身边介绍,沈闻霁感觉轻松多了。
这次换了个身份,往日不太关注的角落,此刻她也不想错过一分一毫。
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宗门,甚至会不由自主地和天玄宗对比。
这么看自家宗门也没有很差啊,风景比天玄宗的还要秀美些,怎么会如此落寞?她一定会将宗门发扬光大的!
行至宗门巍峨的正门之下,沈闻霁仰头望去,脚步倏地顿住。
“张姨,”她指着空荡荡的门楣顶端,满脸诧异,“咱们宗门的牌匾呢?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咱们究竟是何门何派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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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酥:本命法宝?挑不出一点!这都是什么奇怪东西。。。
我们酥酥还是个纯情宝宝[狗头叼玫瑰]

第7章 骑虎难下
张长老与她并肩而立,抬手指向宗门正中央悬挂着那绽放的粉色花瓣图案,语气带着一丝微妙的骄傲:“喏,这就是咱们的牌匾。”
“只有图……没有字?这么隐晦?”沈闻霁秀眉微蹙,大惑不解,“母亲说宗门人丁稀薄,是不是因为我们太过低调,宣传不足?连个名号都不敢亮出来,如何招揽良才?”
“呃……”张长老摩挲着下巴,眼神飘忽,语气带着一种“你懂的”地笃定:“我们这个宗门吧,世人对它误解颇多,不太适合宣传,低调点挺好的。”
沈闻霁只当她是谦虚,豪气干云地拍了拍张长老的肩,开导道:“张姨放心。宗门如今是有些没落,但有我在,定叫它重振声威,让世人刮目相看!”
张长老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别开脸,没接话。
看她脸色不对,这诡异的沉默让沈闻霁心头那点不祥的预感瞬间放大。
她声音发紧,一字一顿地问道:“咱们宗门名到底是什么?”
“合欢……”一向口齿伶俐的张长老,此刻竟声如蚊蚋,含糊不清。
第一遍,沈闻霁甚至没太听清。
于是,张长老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气势磅礴的声音将三个字清晰、洪亮、排山倒海地砸了下来:“合!欢!宗!”
沈闻霁自信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恍如冰水浇头。
她有点怀疑自己金丹初期的耳朵。
“什么?”她声音颤抖,抬头望着那朵粉色花瓣标志,越看越像合欢花。
万籁俱寂,她心如死灰。
过往所有被忽略的细节、种种的猜测,母亲的沉默和扭捏,也在此刻形成闭环。
一瞬间,她恍然大悟,什么都懂了。
她终于明白为何宗门声名狼藉、为何门庭冷落、为何自诩正派的修士对他们嗤之以鼻。
方才密室中看见那些诡异离奇的“法宝”、那本让她面红耳赤的“秘籍”,此时此刻也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之前她还觉得大师兄流连花楼酒楼是不务正业,不知道他为什么能稳坐大师兄之位。此刻她也明白了,没准大师兄真的在潜心修行。
她又想起二师姐曾从话本上畅想一生一世一双人,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一听到要继承掌门之位,就果断和情郎跑路。
也明白了,母亲为什么说小师妹年纪尚幼,担不了这个位置。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
她沈闻霁也担!不!起!啊!
她自幼痴迷正统修炼,心如止水,情窦未开。
除了被二师姐强行灌输过几本才子佳人的话本,以及不小心瞥见过几页令人面红心跳的画册。
至于其它的情爱之事,她都没接触过。
就这么说吧,她对男欢女爱的风月情事一窍不通,甚至嗤之以鼻。
她生得昳丽,女装在外时,不乏有见色起意的狂蜂浪蝶,但无一例外,都被她以绝对武力“说服”。
用她的话来讲,情爱之事皆是障碍。男人只会打扰她修炼的速度!
一个连男子小手都没摸过、满脑子只有变强二字的清修之人,如何能担得起这合!欢!宗!主!之!位?!
不行,绝对不行,这差事她干不了。
可……脑海中蓦然闪过母亲那带着复杂期盼的眼神,想起自己信誓旦旦的承诺。
一时间她陷入犹豫。
这是她出生为止,第一次母亲对她给予厚望,她不愿也不想让母亲伤心失望。
不就是区区合欢宗吗?不就是合欢宗主吗?
她沈闻霁,生来就没有学不会,也没有做不到的事。
沈闻霁咬咬牙,平复好翻江倒海的心绪,深吸一口气,努力绷住脸上最后一丝镇定,看向张长老道:“……我知道了。走吧,带我看看合欢宗的具体事务。”
张长老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心有余悸地道:“我还以为你接受不了呢,方才我都不太好意思说。不过看你这反应……也不像是全然懵懂,如今我倒也没什么顾虑了。”
沈闻霁嘴角扯出一个无比僵硬的弧度,内心疯狂呐喊:不!我懂个鬼!但我绝不能露怯!否则宗主威严何在?
她正搜肠刮肚想着如何维持住这份“深谙此道”的假象。
张长老却已热情地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兴致勃勃道:“正好,炼制坊那边新出了一批小玩意儿,我得去验收,你跟我一道去瞧瞧?这可是咱们宗门的核心产业。”
沈闻霁心头警铃再响:小玩意儿?那是什么?新法宝的别称吗?
不过,她也只敢内心猜测,不敢问出声。新宗主若是一问三不知,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她强装镇定地点点头:“好……好啊。”
宗门的炼制坊在内门很隐晦的一个角落里,几名以轻纱覆面的弟子正埋头,专心致志地打磨着手中的玉石
那些玉石质地温润,都是尚好的料子,甚至充斥着绝佳的灵气,与其说玉石
,不如说是灵石。
沈闻霁目光扫过,带着一丝纯粹的好奇。张长老看在眼里,唇角微弯,直接将她引进了内室。
内室空间不大,仅容下一张垂着流苏纱帐的软榻和一张梨木雕花桌。
桌上,静静放着一只精致紫檀木匣,匣身镌刻着繁复的花纹,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坐。”张长老示意她在桌旁坐下,随即将那木匣轻轻推到她面前,眼神带着鼓励,“打开看看?这批成色很是不错。”
用如此雅致贵重的盒子盛装,莫非是……镇宗之宝级别的法器?
沈闻霁心中升起一丝微弱的、不切实际的期待。
她谨慎地戴上旁边备好的丝绢手套,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拨开了木匣精巧的暗扣。
“咔哒”一声轻响。
左右两边弹出夹层,整个匣子以扇形展开,内里乾坤一览无余地暴露在眼前。
沈闻霁本以为这不算大的木匣子只能装进三四件物品,却不料打开后别有洞天,内里竟层层叠叠,分门别类地安置着不下十件。
她定了定神,从上往下仔细观察着。
木匣中所盛之物,皆由那晶莹剔透的灵玉雕琢而成,触手生温,细腻圆润,光华内蕴。
显然是外面那些弟子精心打磨后的成品。
这形制……似乎与密室墙上那些“奇物”有些神似?
如今在手上细致把玩观察时,她才真正注意到,这些玉石的形状和大小都有点奇特。
形状有的弯如香蕉、有的直如黄瓜、有的则是大头型似蘑菇、甚至还有上窄下宽似尖塔……
尺寸更是天差地别,小者不过纤纤玉指粗细,大者竟堪比成年男子的前臂。
沈闻霁一件件拿在手中,指尖细细摩挲过那冰凉滑腻的玉质表面,凑近了仔细观察每一处细节,眉头却越皱越紧。
这到底是什么?她搜肠刮肚,却始终无法将这些奇特的形状与任何正统法宝联系起来。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翻看,直到手指触碰到匣子最底层,那里静静躺着一件玉石。
这件玉石,形状……正常了。
圆润,饱满,比例匀称,带着一种近乎……熟悉的轮廓感。
她颤抖地拿起,脑中轰得一声,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
恍惚间,手指没拿稳,玉石掉在桌子上。
“啪!”地一声也砸在她心上,脑中有根弦断裂了。
这个东西,她好像在那不正经的画册上瞥到过几眼……好像是长在人身上的。
这些东西……难道都是……的……仿、仿制品?!
她刚刚还在慢条斯理地细细观察。
啊啊啊啊啊!
无声的尖叫在她颅内炸开,一股滚烫的血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沈闻霁的脸颊、耳朵、脖子瞬间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整个人都在冒着热气。
“闻霁?”张长老关切的声音传来,“你怎么了?脸这么红,不舒服吗?”
“没……没事,就是有点闷。”沈闻霁眼疾手快地一把抄起那烫手的玉石,胡乱塞回木匣里。
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将匣盖合拢、扣死。仿佛里面关着什么洪水猛兽。
她抬起头,对着张长老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声音干涩发飘:“我看、看完了,挺好!很别致!哈哈哈……”
“你喜欢就好。”张长老见她认可,笑容更加灿烂,带着一丝专业人士的自豪,“这批新货成色和手感都是一流,就是不知实际修炼效果怎么样。”
她话音一顿,目光扫过不远处的软榻,极其自然、无比热忱地提议道:
“要不你现在就在这试试?我给你安排两个手法娴熟的弟子过来伺候?”
试……试试???
在……在这儿???
还……还安排弟子伺候?!!
沈闻霁恍遭雷劈,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彻底石化在原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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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气鼓鼓蹲在一旁,委屈巴巴地凶狠道:我不同意!快放我出场!听到没有?!!![爆哭][爆哭][爆哭]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狗头]下一章你就出来了。

她腾地一下弹起来,动作幅度之大,险些掀翻桌子。
“哎哟!”张长老被她吓了一跳,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冒冒失失的?是有哪里不满意吗?”
“没没没。”沈闻霁回过神来,讪讪一笑,大脑飞速运转。
明亮的眼眸滴溜溜一转,信手拈来地岔开话题:“张姨,我们不是要看宗门新研制的小玩意儿吗?”
她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张长老的肩膀:“我们快些去啊,可不能在这种事上耽误了宗门正事!”
“这些就是啊?”张长老一脸茫然地指了指桌上的紫檀木匣,不解地反问道:“小宗主还想去哪?”
沈闻霁:“……”
哎呦,这什么运气。
她着实是没想到,这些奇形怪状的玉石就是张长老口中神秘兮兮的“新玩意儿”。
怪不得宗门江河日下,这跟密室里那些“老古董”有什么区别?
一点创新精神都没有!
可话已出口,她只能硬着头皮,试图模糊焦点:“呃……我的意思是……就、就只有这些品类了吗?”
语气飘忽,似乎带着点嫌弃。
“哦~”张长老猛地一拍大腿,一脸恍然大悟,眼神也亮得惊人,“我懂了!”
“……”沈闻霁扶额,懂什么了?她还一点没懂呢。
“小闻霁,你是不是觉得这些太普通了?看不上眼?”张长老凑得更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放心~张姨懂你。年轻人嘛,追求点刺激猎奇的!”
她挤眉弄眼继续道:“你等着,我这就去把我压箱底的珍品取来,保准让你大开眼界,快活似神仙。”
“停停停。”沈闻霁魂飞魄散,一把死死拽住转身欲走的张长老,舌头都打了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这身体不太健康。”
“你放一百个心,我给你选的弟子都是健康的!不仅身体倍儿棒,个顶个的高挑壮硕、英俊潇洒,器大活好都只是基本功,有经验丰富、温柔体贴的老手,也有青涩害羞、干干净净的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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