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宿敌发现我是合欢宗主by饮松雪
饮松雪  发于:2025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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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攥紧沈闻霁的手:“魔族想要的就是合欢宗的助力,你们来了反倒会自投罗网。”
“我倒是有一计,不如我们假意降服,打入魔族内部,先摸清楚他们的计划,再做打算。”
沈闻霁点了点头,她的视线扫过地上碎得彻底的妖骨粉末,怅然若失地问道:“小狐狸……它真的消失了吗?”
“你不是很讨厌它吗?”谢昀卿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声音顿了顿,状似无意地问:“之前,你还吵着要将它扒皮吃肉,如今可是心疼了?”
“我之前就是吓唬一下它。”沈闻霁垂下眼睫,“小狐狸还是挺可爱的,有一点不舍吧,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吗?”
“傻姑娘。”谢昀卿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失落,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声音放得更柔:“它一直都在,本来就是我的妖骨所化,和我是一体,怎么会真的消失?”
沈闻霁眼底满是欢喜,语气却带着点埋怨:“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白难过半天。”
“它若是看到你为它担心的模样,定是会傲娇的翘高尾巴。”
他话音未落,沈闻霁眨眼问道:“那我能
看看它吗?”
“现在看不了,我的妖力凝不出它的样子。”谢昀卿无奈扶额。
沈闻霁开始沮丧:“哦,好吧。”
谢昀卿叹了口气,周身忽然泛起一层淡红色的妖雾,等到雾气褪散后,他的头顶悄悄冒出一对毛茸茸的赤色狐狸耳朵。
耳尖带着点粉,轻轻晃了晃,下一秒,身后也垂下一条蓬松的狐狸尾巴。
灵活的尾巴尖扫过地上稻草,顺势攀上沈闻霁的手腕,绒毛打着旋,在她掌心挠来挠去。
谢昀卿耳根透红,他轻哼一声,磕巴说:“我、我也是狐狸。”
沈闻霁疑惑:“所以呢?”
“既然摸不到小狐狸,不如……摸摸眼前的大狐狸?”
谢昀卿俯下身来,很认真看着她,头顶的狐耳竖立起来,耳廓内侧都带着薄红。
“我们是一体,你摸了我,就等于摸它了。”
沈闻霁压不住嘴角,眼睛瞬间便亮了起来,忍不了片刻,便伸出手掌,轻轻抓住了他头顶的狐耳,指腹碰了碰上面柔软的绒毛。
“真的诶,甚至手感更好,你是我摸过最舒服的狐狸耳朵。”
谁懂啊?这种完全不挣扎,任由抚摸的狐狸,百年难遇!
听到她的话,谢昀卿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连带着头上的狐狸耳朵都耷拉下来。
他低拢着眉眼,扣着字眼:“你摸过很多狐狸?”
沈闻霁呆愣:“???”
喂,讲不讲理?她又不是三岁小孩,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灵宠没见过?
狐狸还是修仙界最普遍的灵宠,光是合欢宗就有好几十只,怎么可能没摸过?
见她不说话,颇有些默认的意味,谢昀卿别过脸,不再看她。
沈闻霁又气又好笑:“你讲讲理诶,我又不可能骗你,我敢说没摸过,你敢信吗?”
“我信,你说的我都信,你怎么不哄哄我。”
蓬松的狐狸尾在她的肌肤上扫来扫去,加上刻意让人误会的话,犯规得很。
沈闻霁沉默,她没招了,尽管如此,她的手指并没闲着,不由自主地抱紧狐狸尾巴,开始摸了起来。
开玩笑,送到眼前的尾巴,谁能忍住不撸?
谢昀卿这下没有赌气挣扎,反而低头凑近,对上她的眼睛,声音带着蛊惑:“拥有我这样的狐狸,可还满意?”
沈闻霁点了点头,指尖顺着狐尾往上摸。
谢昀卿轻喘一声,抓住她的手,暗示道:“我的小主人,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我保证,此后只有你一只狐狸,其他狐狸我不会摸,更不会多看一眼。”
沈闻霁笑着看他,开口逗道:“这下满意了吗?小狐狸精。”
“嗯。”谢昀卿故作冷静,轻轻颔首,松开了抓着她的手,但是微颤的耳尖,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沈闻霁顺势捏了捏颤抖的狐耳,板起脸道:“但是我不满意,你方才不让我摸,我很生气。”
谢昀卿被她碰得狐耳泛红,狐尾不自觉缠上她的腰肢,声音带着笑意:“那我现在随便你摸,只要能哄你开心。”
她的指尖轻轻挠了挠狐耳内侧,看着谢昀卿的耳朵越来越红,忍不住笑出了声。
谢昀卿羞怯不语,愤懑的将狐狸耳朵收了回去。
沈闻霁抓住他的手臂,诧异问:“说好随便摸呢?”
“哼。”
“别收,求你了,再让我摸一会儿。”
“……”
两人拌嘴之余,屋外传来很煞风景的打断声。
墨沧轻佻地开口:“哥哥和嫂嫂聊得很愉快嘛,不过也该出来了,魔主有事吩咐你们。”
谢昀卿眼底的笑意逐渐淡去,身上狐狸的特征被他悄无声息地掩盖,又重新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模样。
他扶着墙,挣扎着想站起来,沈闻霁连忙伸手扶他,两人相互倚靠着走出小屋。
墨沧靠在回廊的柱子上,看着他们紧握的手,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却很快又换上戏谑的笑:“哥哥倒是好兴致,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和嫂嫂温存。”
他走近两步,目光落在谢昀卿苍白的脸上。
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不过哥哥也别痴心妄想了,你受魔主青睐又如何?魔主之位不会传给血脉不纯的杂碎,你这掺杂的血脉,连魔域的门都不配进,更别说争什么位置了。”
“魔主之位只会是我的。”
谢昀卿本就对这个位置不感兴趣,压根没理他,只护着沈闻霁往前行。
墨沧却不依不饶,想借着沈闻霁去恶心谢昀卿。
于是,他用着很暧昧的语气:“闻霁,你看他现在这副样子,连自己都护不住,怎么护你?不如你跟我,只要将天阙铃交到我手里,你就是唯一的魔后。我保证让你享尽尊荣,比跟着他强百倍。”
果然如他所料,谢昀卿终于有了反应,他脸色很快冷了下来,阴森森地盯着墨沧。
沈闻霁脚步一顿,鄙夷地抬眼:“圣子不必多言,我选谁和你没关系。就算你们都是魔族,我也只会选他,绝不会跟你。”
“谢昀卿在哪,我就在哪,圣子还是不要多费心思了。”
墨沧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眼神阴沉沉的:“好,很好。真是伉俪情深啊,我越来越期待你们惨淡的下场了。”
他转身,挥了挥衣袖:“跟我来,魔主让我领你们去看看,在魔域不听话的下场。”
沈闻霁和谢昀卿对视一眼,默契地跟上。
穿过几条阴暗潮湿的回廊,眼前出现一扇巨大的黑色铁门,门后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声,还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
墨沧推开铁门,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片空旷的炼狱,地面上布满了黑色的锁链,锁链上绑着数不清的身影,有魔修、也有妖修,但其中最多的还属仙门弟子。
沈闻霁的目光扫过人群,视线一顿,她看到了被锁链绑在石柱上的大师兄。
他浑身是伤,意识不清,就连胸口呼吸的起伏都很微弱。
沈闻霁细细看去,发现他皮开肉绽的身上,好多都是难愈合的旧伤,但她今日所见到的大师兄,分明都没有伤口。
两个大师兄?难道是魔族的什么奇怪术法?
视线扫到一旁,在大师兄不远处的另一个石柱上,绑着一个身着血色长裙的女子。
她头发散乱,却难掩清丽的容貌,沈闻霁一眼就认出来了,此人是苏藤月。
魔族的圣女居然也在炼狱?魔主对自己的儿女都如此心狠手辣吗?
沈闻霁敛下神情,漫不经心试探道:“魔族圣女也被关在这里?”
墨沧难掩吃惊,他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先关心你的大师兄。”
“没想到,家妹居然让你如此惦记。”
他嗤笑一声:“不过,她这副模样,也是拜你们所赐啊。”
他走到苏藤月面前,用脚尖踢了踢石柱。
“这位魔族圣女,非但没挟持你回来,反而弄丢了天阙铃。搞砸魔主大事,所以就只能待在这里,好好思过了。”
“闻霁,想救她?不如你乖乖交出天阙铃。”墨沧弯起眉眼,好脾气道:“我可以向魔主求情,提前放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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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闻霁的目光落在苏藤月身上。
眼前这位魔族圣女被锁链紧缚,勒入皮肉,肩头血迹斑斑。纵然狼狈至此,但她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察觉到沈闻霁的视线,她猛地抬起头,散乱的发丝下,倔强地怒目而瞪,染血的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冷笑。
“看什么看?”苏藤月声音沙哑,带着惯有的倨傲:“魔族的事,用不着仙门来管,我的命,也用不着你救。”
“沈闻霁,何必在此假惺惺作态?不就是想来看我笑话吗?”她挣扎着,铁链哗啦作响,“如今我这阶下囚的模样,你可满意了?”
“滚远点!你这副模样,真令人作呕。”
沈闻霁闻言,并没有动怒,看着她强撑的模样,只觉得好笑。
堂堂魔族圣女,竟然还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物。
她并非菩萨心肠,也无意多管闲事。但眼下,这确是深入魔域,探查真相的绝佳时机。
沈闻霁转头看向谢昀卿,两人不动声色地交换一个眼神。
谢昀卿不动声色地颔首,抬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指,一个微小的动作,却让她安心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转向一旁好整以暇,等着看戏的墨沧,状似妥协道:“圣子说得对,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顿了顿,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我可以交出天阙铃,我……也愿意带着合欢宗归属魔域,但是我有条件。”
墨沧没想到她真的答应,挑了挑眉,脸上掠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玩味。
他听出来了她言语里的强装镇定,但他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和魔族讨价还价。
“哦?说说看。”
“我要你们释放所有被无辜卷入的仙门子弟,并且……”沈闻霁看向伤痕累累的大师兄,以及难掩虚弱的苏藤月:“并且,放了我大师兄,还有她。”
苏藤月骤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沈闻霁,这次的目光少了些许敌意,反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说了这么多过分的话,沈闻霁为什么还要救她?
看着沈闻霁的身影,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最后也只是咬紧了下唇,别过头去,不再看沈闻霁。
墨沧先是一愣,紧接着嗤笑道:“呵?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闻霁居然舍得交出宗门圣物,倒真是深明大义。”
他刻意拖长了尾音,听不出夸奖,满是讥讽。
不过,这种稳赚不赔的交易,他乐见其成:“好啊,只要你乖乖交出天阙铃,这些条件我答应你。”
站在一旁的谢昀卿扫了他一眼,不轻不淡道:“不用请示魔主吗?你有这么大权利?”
“哥哥,你还是别乱操心了。”墨沧皮笑肉不笑,“这点小事,我自然可以做主。”
反正炼狱内都是一些小角色,放了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至于苏藤月,也只不过是一个失了宠的圣女,留着没用,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谢昀卿懒得继续理睬他,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墨沧为了证明自己,立刻让魔兵解开了大部分人的锁链,随意吩咐道:“带他们去治伤,别让人死了。”
“虽然只是一群蝼蚁,但谁叫有人在乎他们的命呢,闻霁,你真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姑娘。”
沈闻霁:“……”
见沈闻霁不理他,他用力晃了晃一旁的锁链,那条链子牵扯着大师兄的血肉。
顿时引来一声压抑不住的凄厉惨嚎。
沈闻霁蹙眉,怒喝道:“你做什么?怎么还不放人?”
墨沧笑道:“我都放了大部分人了,你却连天阙铃的影子都不给我看,这场交易未免太不公平。”
一个魔族和你讲公平,沈闻霁只觉得荒谬。
她犹豫了一瞬,还是翻转掌心,天阙铃浮现在手上。
墨沧眼中贪色一闪,伸手便要夺取,却被谢昀卿抬手拦住。
“圣子。”谢昀卿声音冷冽,“规矩不可废。此等圣物,岂是你我可随意沾染?自当由魔主亲验。”
“哈。”墨沧气极反笑,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为掩饰尴尬,他悻悻收回手,挥令魔兵:“放人!”
侍从迅速上前,扶起奄奄一息的大师兄前去医治,并将苏藤月解下带离此地。
处理完毕,他看向沈闻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现在该和我走了吧?让魔主亲眼看看你的投名状。”
穿过层层守卫,一行人来到魔宫正殿,殿内弥漫着厚重的魔气,魔主坐在高高的黑色王座上,面容隐在阴影里,只露出一双冷冽的眼睛。
他的目光率先落在谢昀卿身上,语气平淡,但带着刻意的亲昵:“你终于肯回来了。”
谢昀卿沉默以对,只是将沈闻霁的手握得更紧。
魔主也不介意,转而看向沈闻霁,视线凝在她指间的储物戒上:“天阙铃呢?”
沈闻霁取出天阙铃,铃身泛着淡淡的粉光,在魔气中显得格外突兀。
她将铃铛高举,在魔主欲接的时候,故意缩了下手:“魔主大人,此铃铛为我合欢宗圣物,并且已经认我为主,望您小心对待。”
言外之意,就是在告诫魔主,你们魔族抢走也用不了。
魔主眸光微动,却还是不死心,用魔气夺走她手上的铃铛。
果然,铃身抗拒着他的接触,周遭都充斥着沈闻霁的气息,此物已然认主。
魔主敛眸,眼底闪过一丝晦暗,随后豪爽大笑起来:“既然如此,便劳请小友,助我一起共成大业。”
沈闻霁垂首,恭敬问道:“不知魔主所谓的大业是……?”
“仙魔大战之耻,本座一日不曾忘记。此大业自然是为了复仇,让那些自诩正道的仙门名士,尝一尝被自身力量反噬的滋味。”
他攥紧天阙铃,眼中闪过狂热:“以此铃为引,辅以我魔族无上傀儡秘法,便可剥离那些强者的灵识,复刻其修为能力,铸就绝对服从的傀儡大军。”
“届时,仙门必将在自相残杀中灰飞烟灭……”
疯狂的笑声戛然而止,魔主的视线转向谢昀卿,不容置疑道:“你,身负我的血脉,又兼妖力,是运转此秘法的不二之选。”
话音未落,他屈指一弹,一道浓郁的漆黑魔气打入谢昀卿眉心。
谢昀卿闷哼一声,身体剧烈颤抖,脸上血色尽褪,周身不受控制地溢出狂暴的魔气。
“昀卿!”沈闻霁惊呼,想要上前,却被无形的威压逼退。
魔主冷眼旁观:“死不了,我将魔功尽数传于他,倒是让这小子捡了个便宜。”
说罢,他将天阙铃甩到沈闻霁眼前:“你既投诚,便执掌天阙铃吧,若有二心……”
沈闻霁抢先应道:“闻霁谨记,绝无二心。”
墨沧在一旁看着,见谢昀卿不仅未被魔功撑爆,反而似乎逐渐适应,眼中嫉恨更甚。
好多魔功他都从未见过,魔主居然毫不吝啬地传给了这个刚来魔域的杂种。
他假意上前关切:“哥哥初次承受如此强大的魔功,怕是难以驾驭,不如让弟弟我来帮忙。”
他看似要助其疏导,实则暗中又注入一股阴寒刁钻的魔气,直冲谢昀卿心脉。
谢昀卿猝不及防,嘴角溢出一丝黑血。
然而,这股和魔主一脉相承的魔气,恰好微妙地安抚了嗜血狂躁的魔功,阴差阳错地让谢昀卿体内混乱的力量趋于平稳,减轻了他爆体而亡的风险。
谢昀卿擦去血迹,看了墨沧一眼,配合着他上演兄友弟恭的戏码:“多谢弟弟。”
沈闻霁连忙凑上前,护住谢昀卿,不允许墨沧再靠近一步。
此后,墨沧总是暗中给谢昀卿下绊子,要么在他修炼时故意扰乱魔气,要么在他研究天阙铃时偷偷破坏。
可他没料到,这些举动反而帮了谢昀卿。
谢昀卿本就想修改天阙铃的功法,墨沧的干扰让他更清楚地摸清了铃铛的弱点。
通过对合欢宗功法秘籍的了解,他改编了天阙铃的心法口诀,并将修改后的功法交给了沈闻霁。
他解释说:“这样一来,天阙铃不会再蛊惑人心,反而能让被操控者保持清醒,甚至能反过来干扰傀儡的灵识。”
沈闻霁初时还将信将疑,依法运转几周天后,彻底叹服。
甚至这个改良的功法,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她不由疑惑:“你怎么如此熟悉合欢宗的功法改编。”
谢昀卿眼睛都不眨,一本正经回答说:“之前醉花楼楼主改编的时候,我就在一旁,耳濡目染下,也勉强算有经验。”
沈闻霁似懂非懂,暂且信了。
魔族接连数日挑起纷争,仙门世家一再忍让,最后忍无可忍,新仇旧恨交织,再次开展仙魔大战。
两军对垒,杀气冲霄,旌旗蔽日。
谢昀卿被魔主亲自点将,置于阵前,为了能更好的施行傀儡计划。
昔日仙门楷模,天玄宗首徒,此刻却周身魔气缭绕,森然屹立于魔族阵前。
单单是这一幕,便已引起仙门阵营一片哗然。
“谢师兄?我没看错吧?他怎会……”
“大师兄,
你身上为何有如此重的魔气?是否被魔族胁迫了?”
“昀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玄宗阵营中,与他相熟的弟子失声惊呼,看重他的掌门以及长老更是面露痛心。
许多人下意识地为他辩解,不愿相信眼前所见。
“昀卿定是身不由己……”
“魔道狡诈,设计控制了谢师兄。”
“请宗主和长老明察,切勿伤及谢昀卿。”
在一片求情声中,一道震慑人心的威压自天玄宗后方爆发开来。
冰冷的声音遍及整片地域:“身负魔气者,便是魔族余孽,留不得。尔等还要为他求情,是忘记天玄宗训规了吗?”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闭关多年的谢长老,缓步走出。
他就是谢昀卿名义上的生父,谢同和。
但此刻,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父子之情,只有厌恶的杀意。
“魔气侵体,叛投魔道,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查?”谢同和的声音斩钉截铁。
他冷冷地盯着谢昀卿,手里的长剑泛着凛冽的寒光。
“此孽障身负邪魔之气,人人得而诛之。今日,便由我亲自清理门户,取他项上人头,以正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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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仙魔大战
谢同和杀招既出,身形化作一道凌厉的剑光,裹挟着合体期的修为,直取谢昀卿的喉咙。
这架势分明是要一击毙命,全然不顾多年的父子情谊,说是仇敌都不为过。
“列阵相护!”魔军阵前的将领高声嘶吼。
霎时间,魔气汹涌,数名高阶魔将悍然迎上,耗尽魔气塑形出一只巨大的手,硬生生捏碎了那道剑光。
魔气与灵力在空中对冲,激烈碰撞,须臾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翻涌的气浪直接掀翻了周遭修为较低的弟子。
谢同和一击未中,被反震之力逼退半步。
眼见计划受阻,他愤懑紧蹙眉心,脸上皮肉抽搐,浮现出苍老的褶皱,朝谢昀卿大喝一声:“孽障!竟敢驱使魔物抵抗!”
远在幕后观战的魔主,勾了勾嘴角,他很是乐意看到昔日的情敌,如今狼狈的样子。
甚至为了让父子争斗的场面更激烈些,他不介意再添一把火,两指轻挥,用传音符给墨沧递了话。
墨沧借此契机,闪身至阵前,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战场。
“啧啧啧,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仙门长老,对自己的儿子也下得去如此杀手?”
他声音刻意停顿,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什么?谢昀卿居然是谢长老的儿子,怎么从未听他们提起……
墨沧继续说:“可惜啊,你杀不了他。谢昀卿身上流的,可不是你谢家的血,而是魔族的血脉,他是我父魔主之子,是我的哥哥,是未来魔军的统帅。”
“你们仙门不屑要的,我们魔族可是视若珍宝呢。若非他呕心沥血潜伏仙门,魔族又怎么会有今日的成就?”
明面上看,墨沧是在帮谢昀卿说话,厉声指责那些仙门世家,实际上他就是为了挑起争端,言语中的恶意不言而喻。
魔族真的很会利用人类的恶,他的话一出,宛若惊雷炸响。
仙门阵营纷纷哗然,他们看向谢昀卿,目光充满了不可思议的震惊,夹杂着被背叛的愤怒。
“什么?魔族血脉?魔主之子?”
“谢师兄他……他竟然是魔族的卧底?”
“难怪……难怪他会站在魔族那边。”
“我们竟被瞒了这么多年。”
先前还为谢昀卿辩解的声音,顷刻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指责和怒骂。
天玄宗掌门与几位长老面色铁青,看向谢昀卿的眼神复杂无比,痛心、失望……
谢家丑事被当众公布,谢同和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谢昀卿,声音尖锐:“听见了吗?卑劣的魔族就是用我谢家做垫脚石,我也是被此子蒙骗了。”
他看向四周,苦口婆心劝道:“诸位同道,此孽障身负魔血,阴险邪佞,今日不除,必成三界大患。”
所有人的怒火都被引到了魔族以及谢昀卿的身上。
“杀!诛灭魔族!清理门户!”仙门群情激愤,大战一触即发。
魔主在高处俯视,满意地颔首,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的目光扫过阵前的谢昀卿,声音假意关怀:“昀卿,你还好吗?不分青红皂白,就被误解的滋味不好受吧?”
“不过,你别害怕,现在你是魔族的人了,尽管这群人恨不得将你除之后快,但是魔族会护着你。”
“所以……”魔主轻笑道:“没必要再顾念昔日情谊,让他们看看你真正的实力。”
谢昀卿眼底一片漠然,他抬手,天阙铃自沈闻霁手中飞旋而出,悬浮于空,散发出诡异的粉芒,与周遭魔气交织。
沈闻霁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生怕他真的听信魔族的蛊惑。
谢昀卿垂眸,结印掐诀,口中念诵的却是改良后的法咒。
她渐渐松了一口气,按照两人的计划,开始从旁辅助念咒。
铃音响起,并不刺耳,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
合欢宗标志性的灵力唤起粉雾,雾气凝结成水滴,汇聚成河流,粉色波纹阵阵荡漾,扫过仙门阵营的众人。
前排的修士们率先接触,起初他们毫不在意,只当是普通的毒气防范。却不料,哪怕控制呼吸,也会通过皮肤感染。
渐渐的,他们的眼神变得空洞,动作僵滞,随即竟缓缓转身,将手中的兵刃对准了曾经的同伴。
“怎么回事?李师兄,你醒醒!”
“王师姐,你怎么了?”
七嘴八舌的嘈杂声中,有见多识广的人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是魔族的傀儡术法,加上合欢宗的诡异铃铛,他们被操控了。”
惨叫声、惊呼声、兵刃相交声、术法碰撞声……遍布战场。
仙门阵脚大乱,自相残杀的局面比魔族直接冲杀更为惨烈。
不断有修士被操控,加入傀儡大军,魔主见状,发出志得意满的狂笑,仿佛已看到仙门覆灭在即。
“哈哈哈,好,好极了!吾儿昀卿,果然是天生的魔域统帅!”
魔主放松了警惕,全心沉浸在即将到来的胜利中,他甚至现身到魔军上方,只为了能更近距离享受复仇的爽感。
这次的仙魔大战,注定由魔族书写历史,他要注视着魔军的长驱直入。
就在此刻,谢昀卿与沈闻霁交换了一个眼神。
沈闻霁悄然将全部灵力注入天阙铃的核心,与此同时,谢昀卿强行逆转周身魔气。
那被魔主强行灌输的庞大魔功,混合着他体内暗藏的妖力与仙基,从掌心溢出,径直轰向天阙铃。
“嗡——”天阙铃发出震裂云霄的鸣声,粉色的光芒暴涨到极致,随即被魔气逼得向内坍缩。
所有被操控的修士同时身体剧震,充斥血丝的眼睛褪去空洞,恢复了清明,茫然地看着四周,手中的武器也纷纷掉落。
趁着魔主还没反应过来,谢昀卿厉喝一声,与沈闻霁合力,将那股逆转的力量从天阙铃取出,毫无保留地攻向魔主。
魔主早有防备,他完全不相信沈闻霁和谢昀卿,特意穿了防护的法衣。
下一刻,他彻底笑不出来了,天阙铃中源源不断溢出攻击,每一道都是他当初为了炼制铃铛,强行注入进去的魔气。
带着自己气息的魔气,自然畅通无
阻地穿破防护法衣。
“你们……”魔主惊怒交加,勉强凝聚魔气抵挡,却仍被重重击中胸膛。
“噗!”他口中喷出一口浓郁的血液,身影倒飞而出,重重撞在魔宫殿柱之上,气息萎靡了大半,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死活。
局势逆转往往只在一瞬之间。
魔族大军惊呆了,墨沧也愣住了。
仙门众人刚刚恢复神智,尚未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
然而,有一人却始终清醒,并且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时机。
谢同和根本不在乎谢昀卿做了什么,是伤了仙门还是伤魔主,都和他没关系,他满眼只有“清理门户”四个字。
他含辛茹苦替别人养了几十年孩子,简直是奇耻大辱,孽障不除,他死不瞑目,愧对谢家祖宗。
看着谢昀卿因使出全力而气息紊乱,法术枯竭之际,他眼中闪过狠毒,身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贴近,凝聚所有力量的一剑,直刺谢昀卿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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