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宿敌发现我是合欢宗主by饮松雪
饮松雪  发于:2025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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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云遮月,清辉渐隐,窗外已过了后半夜。
温热的气息还缠在发间,谢昀卿的指尖轻轻蹭过沈闻霁汗湿的鬓角,唇瓣贴着她泛红的耳尖,低哑嗓音裹着缱绻:“我爱你,酥酥。”
最后两个字,被他唤得很轻,尾音好似喟叹。
沈闻霁浑身一僵,方才的软意瞬间褪了大半。
她没听清谢昀卿具体说了什么,隐隐约约听见一个“苏”字,认识姓苏的朋友好像只有苏藤月。
他在她床上叫别人名字吗?不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好,甚至他对她的态度可以说是冷漠,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
但想起苏藤月对她的敌意,以及破宅里因眼前这个蓝颜祸水,给她造成的无妄之灾,沈闻霁就一肚子气。
该说不说,她敢肯定,苏藤月定是喜欢谢昀卿,莫名其妙的醋意淹没了她,或许这就是爱情勾起的占有欲吧。
下一秒,沈闻霁的齿尖便带着气性,咬上谢昀卿肌理分明的肩膀,力道不算重,却带着明显的委屈,以及一丝愠怒。
“你刚刚说什么?”她抬眼望他,眼尾还泛着红,语气里却满是警惕:“你方才叫的是谁?”
谢昀卿肩头微麻,心底暗叫不好,情动之际,竟然把日日夜夜里常唤的小名说了出来。
可按照常理来说,谢昀卿并不知道她的小名,知道的人只是醉花楼楼主,他偏生不能在此刻掉马。
昨天折腾了一宿,沈闻霁还在气头上呢,方才亲亲碰碰一下,都要瞪他。若是他再把装成醉花楼楼主的事捅破出去,她肯定会一脚把他踹出房间。
谢昀卿将手臂轻轻搭在她身上,借着相拥的姿势将人往怀里紧了紧,指尖摩挲着她的后背打马虎眼:“什么谁?这里哪有别人,只有你我。”
这话显然没让沈闻霁信服,她眼神里的怀疑更甚,唇瓣抿成一条直线,还想再追问,却被他重新扣住后颈,温热的呼吸再次覆上耳畔。
“是谁吵着闹着说自己困倦的不行?我看明明还有精力胡思乱想,不如……”
“不行不行。”沈闻霁连忙摇头,她将脸埋在被褥里,只露出了半个头,头发上还竖着呆毛。
谢昀卿被她可爱的不行,低低笑出声,学着她的样子,把脸埋进被褥,轻缓地挪蹭到她跟前。
他温柔似水的眼眸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缓声承诺道:“沈闻霁,我爱你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我不会骗你。”
“或许,我之前瞒过你一些事情,但只要找到合适的契机,我一定都同你说。”
他牵住她的手,轻柔地拢在掌心:“我向你保证,往后余生,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欺瞒你,我发誓……”
沈闻霁抬手捂住他的嘴,生怕他说出什么骇人惊悚的誓言。
人人都有秘密,这件事她又不是不知道,她瞒谢昀卿的事情也不少。
所以不是特别严重的,她都能理解,但既然他都主动认错了,她自然也要讨回来些好处。
“你不用发誓,我信你,我会等到你想和我说的那一天。”沈闻霁眨了眨眼睫,笑着说道:“不过,对于你之前瞒过我这件事,我还是很生气,除非……”
“除非什么?”谢昀卿显得很急切,他可怜巴巴地凑近:“只要你别不理我,你说什么我都可以答应。”
“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沈闻霁故作高深莫测,“只不过具体条件我还没想好,日后再和你说,你暂且可以当成给我一次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谢昀卿很是不理解,疑惑道:“我怎么可能会伤你?”
“额,不是字面意思。”她有些心虚地补充道:“你可以理解成,倘若我日后做了什么事惹你生气,当我使用这个条件后,我们就要和好。”
“那你这个条件可是用不出去了。”
“喂,你究竟听没听懂啊?”
“我听懂了。”谢昀卿笑着亲了亲她的耳尖,“我永远不会真正生你的气,日后我们之间但凡有矛盾,全都是我的错。”
“在你使用条件之前,我一定迅速滑跪,求我们和好。”
“哪有这么夸张,你别造谣啊。”沈闻霁在他腰腹上轻轻拧了一把,调侃道:“大名鼎鼎的高岭之花,居然会甘愿跪在我面前?”
谢昀卿抓住她捣乱的手,轻轻放到唇边落下一吻。
“甘之如饴,我早已是你的裙下之臣。”
他盯着她的红唇,喉结滚动:“所以……夫人能赏我一个吻吗?”
“要亲就亲,干嘛问我,好尴尬诶。”
谢昀卿低笑,垂首便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她的唇。
他温热的吻哄诱着,让沈闻霁卸了牙关,试探猜疑被他尽数含住,在唇齿间辗转厮磨,最终融化在交缠的气息里。
一吻接着一吻,直到唇舌酸软,连呜咽的力气也无,他才终于放过沈闻霁,只余温热的鼻息,若有似无地蹭过耳廓。
“闻霁,我爱你。”他刻意放柔了声音,一字一顿,皆是认真。
见她仍蹙着眉,他又贴着耳尖重复,嗓音里的缱绻缠得人慌,一点点将她心底缺少的安全感,都揉碎这反复的告白里。
窗外天光隐约浮现,一缕暖金色的晨光,透过帷幔的缝隙,落在床榻上的两人身上。
沈闻霁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谢昀卿的侧脸。
他的呼吸均匀地落在她发顶,带着清浅的暖意,宽臂还牢牢环在她腰上,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很奇怪的感觉盈满心脏,但她并
不反感,心中反而泛起暖意。
早上身边有人相陪,这种感觉也不算坏。
想起昨天的荒诞缠绵,陆陆续续的画面又涌上心头,谢昀卿小心翼翼的动作,珍重的一遍遍亲吻,还有在她耳边反复呢喃的告白……
像是有一块糖在心底化开,甜蜜浸满了整个心脏。
沈闻霁的脸颊悄悄泛红,抬起手臂,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眉眼。
谢昀卿睁开眼,眼底还带着几分惺忪,看清怀里的人后,瞬间染上了温柔的笑意,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醒了?”
“嗯。”沈闻霁点头,坐起身准备下床。
谢昀卿却拉住她,将她重新拥入怀中:“不着急,再陪我一会儿。”
沈闻霁没再动,视线落在床榻上两人相交的发丝,她捏起彼此的发尾,轻缓地叠在一起。
他们这也属于“结发共枕席”了吧。
愣神之余,一双宽大的手拢住她的手,将两缕发丝贴得更紧,含笑的声音响起:“你听过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吗?”
沈闻霁点头:“自然听过。”
下一秒,谢昀卿指尖微动,将自己的头发割下来一小撮,递给沈闻霁。
“你这是……”
“我想和你结发为夫妻,虽然现在看起来有些草率简陋,但是凡间那些三书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该有的仪式,我一样都不会少你,我是认真的。”
沈闻霁哭笑不得:“那你为什么只割自己的?”
谢昀卿摸摸脑袋:“我不是怕你不愿意嘛,再者说,你这一头好看的乌发,要是被我毛手毛脚割坏了,我该自责死了。”
“我可没有不愿意。”她学着谢昀卿的样子,割下一缕头发,将两缕头发绾结在一起,打成一个精巧的同心结。
“看。”她把那枚小小的同心发结托在掌心,递到他眼前,“从此,我们结发同心,白首不离。”
“我的命数,便与你的,系在一处了。”
谢昀卿将她抱得更紧,执起她的手,十指交扣:“生死相依,永不相负。”
沈闻霁红着耳尖将同心发结收好,她松开手往后退了些,害羞道:“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谢昀卿松了松力道,但没完全松开,反而侧过身,将她往怀里又带了带,指着她眼下的乌青,问:“昨晚没睡好吗?”
“明明是你……”沈闻霁话到嘴边,又红着脸,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用力掐了下他的腰侧:“你还好意思问?”
谢昀卿没躲,语气坦诚:“是我不好,我错了。”
他眼底藏着笑意:“我下次轻点。”
“还想有下次?”沈闻霁挑眉,故意逗他。
“自然想。”谢昀卿毫不犹豫地点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笑道:“以后每天都想。”
沈闻霁不知道该怎么回,这厮脸皮比城墙都厚,顺杆就爬。
她将人推开,起身穿戴好衣服,岔开话题说:“你今日回天玄宗吗?”
谢昀卿穿衣服的动作一愣,他敛下眼眸,反而安慰起沈闻霁说:“不用担心我,我有地方去的。”
他好歹有个醉花楼楼主身份,再怎么样,也能去醉花楼躲一段时间。
“顶着一身魔气,你又能去哪?”沈闻霁蹙眉,“你身体里的灵力虽然恢复了一些,但是那些吸收的魔气根本没有消散。”
“你现在魔气灵气混杂的样子,只要出去,有眼睛的人都会认为你是走火入魔的危险之辈。”
“没事,我……”
沈闻霁思量片刻:“不如,你这段时间就先在我身边住下?”
谢昀卿方才还在否认,听见她这么说,一下子转了态度:“真的吗?我确实没地方去,求你收留我。”
沈闻霁:“……”
她怎么记得,方才他不是这个态度。
谢昀卿继续解释道:“我很好养活的,能自食其力,只要有个住的地方就好。”
“那没问题,合欢宗有空闲的房间,我一会儿托人给你安排。”
“不用麻烦了,我看这里就挺好,这床也大,我和你挤一挤就行。”
沈闻霁:“???”
算盘珠子崩她脸上了,她皮笑肉不笑道:“没可能。”
“是吗?合欢宗主也这么想吗?”
沈闻霁惊愕抬眼,他这话什么意思?是发现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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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出自《留别妻》西汉苏武。
“结发同枕席。”出自《孔雀东南飞》
酥酥和小谢怎么提前完成了结婚仪式(bushi)[狗头叼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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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我的秘密
“什么合欢宗主?”沈闻霁背过身去,声线刻意压得平稳:“你要找合欢宗主,便去找啊,我又不拦你。”
谢昀卿眼底漾开笑意,迈步上前,自后温柔地环住她的腰身,下颌轻抵在她发顶,嗅着那缕熟悉的淡香,低语道:“反应这么大?我不过随口一提。”
“我没有什么反应,你想多了。”
谢昀卿轻笑道:“我也不需要找什么合欢宗主,我感觉在这里你的话语权可远胜宗主,长老们关心你,弟子们也听从你……”
“不知道的人,怕都要以为你是合欢宗宗主。”他语调慵懒,却字字敲在沈闻霁心尖。
语气中的意味深长,让沈闻霁浑身一僵,指尖不自觉掐入掌心。
她想辩解,唇瓣翕动,却不知从何说起。
察觉到她的无措,谢昀卿松开手臂,将她轻轻转过来面对自己。
他望入她闪烁的眼眸,笑得温暖,哄道:“既然你不知道怎么说,那不如先听我讲一讲我的秘密。”
“你的秘密?”沈闻霁怔然,秘密一旦说出,还能是秘密吗?
“对呀。”谢昀卿颔首,指尖拂过她鬓角,“我昨夜答应过你,日后有机会,我的秘密都同你讲。”
“你说,我听,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沈闻霁点头,努力压下心头异样。她曾在合欢宗典籍中看过,男子床笫间的温言软语最不可信,可眼前人……或许不同。
“其实,从之前心魔幻境中,你可能已经看出来一些端倪,关于我的身世之谜。”
谈及往事时,他的语气稀松平常,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我自幼长于谢府,我的父亲是全家唯一的修仙者,祖父说这是祖坟冒了青烟,庇佑他们谢家,才让父亲被天玄宗扩招进入。”
“后来,不知何故招惹魔族,谢府惨遭灭门,父亲也……不知所踪。”他声音微涩,“听闻他回了天玄宗,为寻他,也为报仇,我拼命修炼,却始终困于瓶颈,寸步难行。”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自嘲:“我也是意外得知,我的身世并非表面那么简单,我内含妖骨,可修炼妖丹,体内既有灵脉,又有魔气。”
“三种不同的气息在争夺体内的资源,倘若放任发展,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登顶大道。”
沈闻霁心口一揪,紧紧回握住他的手,尽管这段时间她对他有了一些了解,但此刻听他从嘴里亲口说出来,仍是心疼难抑。
“我剃了妖骨,毁了妖丹,封了魔气。”他手心翻转,一缕精纯灵气跃然其上,“方才换来这一身还算看得过去的灵力。”
“而如今妖丹复现了,魔气封印破了。”谢昀卿垂眸,长睫掩去眼底情绪,“好像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沈闻霁心里不是滋味,试探着安慰:“但在我印象里,你从小就是很厉害的啊,天骄榜一直霸占榜首。”
谢昀卿苦笑道:“幼时天骄榜的榜首是我的姐姐,谢昭昭。”
“姐姐?”沈闻霁略显吃惊。
“对,姐姐是单灵根,自幼天赋就好。尽管她不受父亲重视,但还是想极力证明自己,那个年纪唯一能参加的比试,便只有天骄
榜了。”
“只不过天骄榜不让女子参加,姐姐便借了我的身份,首次参加就夺了魁首。”
谢昀卿看向沈闻霁,叹气道:“面对这样的好成绩,父亲并没有高兴,反倒是着急给她安排婚事,想要草草嫁出去。”
“我至今也没想明白父亲的用意,明明每个家族都恨不得把天赋者捧在手心,但在谢家,姐姐的天赋反而被扼杀了。”
沈闻霁焦急问道:“以姐姐的实力,在夫家怎么会受尽屈辱,她不应该反抗吗?”
“我不知道详情,我多次想去见姐姐,但都被拦住了。”谢昀卿回想道:“我们每次相见都是在大型的公共场合,私下连见面都难,更别提说什么话了。她性子又坚韧,书信也只报喜不报忧。”
“我最后一次真切地看她,便是……见到她的尸身。”他声音低哑,“我探查过,她体内原本充盈的灵脉,早已枯竭殆尽,像是被人刻意废去。”
沈闻霁蹙眉:“那你可查到是何人所为?”
谢昀卿缓缓摇头:“只知与魔族脱不了干系,具体何人,尚未查明。”
“没关系,日后我陪你一起查,你真正的身世,谢家灭门的主谋,姐姐的死因,我都陪你一一查下去,真相迟早会水落石出。”
见谢昀卿的情绪有点低落,沈闻霁安慰他道:“目前至关紧要的便是你身上的魔气,灵魔共体迟早走火入魔,我先启动合欢宗的养灵泉帮你祛除魔气。”
被她全心惦念的感觉熨帖着心胸,谢昀卿唇角重新漾开笑意:“好。”
“日后在合欢宗,我罩着你。”沈闻霁许下豪言壮语。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小,嘟嘟囔囔:“我的秘密也告诉你,我就是合欢宗宗主。”
谢昀卿挑眉,故作诧异道:“原来闻霁深藏不露,竟然是合欢宗宗主?让我刮目相看。”
“喂,你少来,明明早就发现我的身份了。”
谢昀卿笑道:“你就是太过关心合欢宗,反倒显得破绽百出。”
沈闻霁扶额:“那我能怎么办?这个重担落在我身上了,谁叫我母亲是合欢宗前宗主呢,总不能接过来当甩手掌柜吧?”
他若有所思问:“所以你是女承母业?怪不得当时拒绝我和天玄宗,当时我可是伤心了好久……”
沈闻霁也不好意思说当时是因为讨厌他,只能含糊不清的应道:“不准翻旧账,我日后定好好补偿你。”
门口有人传来消息,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张长老指名道姓要沈闻霁前去商议事情。
沈闻霁朝谢昀卿歉意笑了笑,解释道:“养灵泉我就不陪你去了,我找个人给你领路。”
“不用,我记得路,自己能找到。”谢昀卿随口应道。
她怀疑地开口问:“当真?”
合欢宗后山的地形可以说是蜿蜒复杂,寻常人很容易迷路,谢昀卿没来过这里,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得自信。
“自然,你就放心吧。”谢昀卿笑容笃定。
见他一脸胸有成竹,沈闻霁便信了他所说的,她跟寻指示,走到张长老约她见面的屋内。
张长老先是简单关心了一下她的身体,随后问了昨天发生事情的具体经过。
沈闻霁大差不差讲述了一下,便从储物戒中召唤出天阙铃。
她将天阙铃递到张长老面前,问道:“这天阙铃是否完全复原了?”
张长老端详许久,沉吟道:“看样子大差不多,但我没有具体使用过,不敢妄下结论。”
把天阙铃还给沈闻霁后,又问道:“你用了天阙铃?可是发现了什么异常。”
沈闻霁点头:“我从古书上看见天阙铃能破摄魂香秘术,于是昨天对谢昀卿使用了……”
张长老蹙眉,急切问道:“谢仙君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摇完铃铛后,他甚至没有任何变化。”沈闻霁不解,继续说:“所以我才怀疑天阙铃的真实性。”
张长老沉思片刻,说:“天阙铃是合欢宗圣物,它极其通灵性,可吸食宗主的血液进行认主,不如你用血液试一试?”
沈闻霁犹豫道:“那不应该先让母亲来吗?我还没有真正继位呢。”
“你母亲她早就用过了,这点你不用担心,目前你是名副其实的下一任合欢宗宗主。”
闻言,沈闻霁划破手指,将一滴血珠滴在天阙铃上。
一道粉光乍现,伴着淡淡的合欢花香,天阙铃彻底吸收了那滴血珠,它归顺地落在沈闻霁的手心中。
“看来天阙铃是真的。”张长老推测说:“那便是摄魂香出了问题,摄魂香秘术是九尾狐妖大人留下的,理应不会失效,除非……不,不可能啊。”
沈闻霁像找到了突破口,她追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是九尾狐血脉,才不会受摄魂香秘术的影响。”张长老自己说完都觉得荒唐,天玄宗首席弟子怎么可能是妖族血脉?
沈闻霁愣在原地,想起在狐妖洞里,那只雪白的九尾狐妖对谢昀卿奇怪的态度,还有他的赤狐朋友,以及谢昀卿冒出来的狐狸尾巴和狐狸耳朵。
她陷入了沉思,心里开始怀疑:难道谢昀卿真的是那只九尾白狐的孩子?
这些猜测她并没有和张长老讲,而是道谢过后,打算先去和谢昀卿本人商讨一下。
走到后山,上网课先捉来个巡逻弟子,问了谢昀卿的路线。
听到他畅通无阻地找到养灵泉时,她还有些吃惊,不由佩服他的寻路能力。
但是稍微靠近养灵泉的方向,她并没察觉到谢昀卿的灵识,反而周围都是杂乱的气息波动,有魔气,也有灵气,甚至还夹杂的妖气,好不热闹。
沈闻霁快步进入养灵泉,入目的先是一览无遗的平静泉面,泉水旁站着一个背对她的男人,身形很熟悉。
听到她的脚步声,那个男人转过身来,居然是大师兄。
然而大师兄眼神空洞冷漠,仿佛完全不识得她。他沉默着,机械地抬手,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掷了过来。
沈闻霁慌张地接住,低头看去,居然是伤痕累累的小赤狐,它虚弱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心。
“大师兄,你回来不去议事堂复命,在这做什么?”
她怜惜的视线扫过小狐狸,厉声问道:“赤狐是你伤的吗?原本在这的人呢?”
大师兄对她的质问充耳不闻,面容僵硬,他机械地开口,只说出三个字:“去、魔、域。”
“什么?”沈闻霁蹙眉,大师兄的样子完全是被魔族的傀儡术控制住了。
她暗自凝神,试图周旋:“若我不去呢?”
翻涌的魔气划破空气,行动代替了回答。
沈闻霁将赤狐放到一旁,嘱托它躲好,手中佩剑移出,做好了打斗的准备。
不料,对面人的目标根本不是她。
那道魔气直冲赤狐而去,沈闻霁甚至来不及拦,眼睁睁见赤狐被魔气缠绕,发出一声凄厉刺耳的惨嚎,响彻山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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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宝宝们的支持~鞠躬!祝大家每一天都要开开心心[红心][红心][红心]

第49章 魔主之子
赤狐的惨叫声还没消散,它的身体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蜷缩,扭曲成骇人的形状。
赤红的皮毛逐渐褪去光泽,毛发血肉眨眼间化作飞灰,最后竟然只剩下一截泛着暗红色的妖骨,静静落在地上。
这是什么魔族术法?竟然能让傀儡爆发出如此巨大的能量,甚至将小狐妖变成靡粉。
沈闻霁瞳孔紧缩,指尖颤抖着捡起妖骨。
眼前的妖骨,似乎不太对劲,不像是动物的骨头,这么一小截倒像是……人的骨头。
她轻轻闭上眼,用指腹覆上冰冷的骨面,探入一丝丝的灵识,一股熟悉的气息顺着指缝漫开。
下一秒,她猛地睁开眼睛,这股气息……是谢昀卿的气息,沾染着他身上灵脉的清冽,和那日在狐妖洞感受到的妖力如出一辙。
沈闻霁望着手心的妖骨,垂下眼睫,难道这就是他曾说过剃下来的妖骨?
他的妖骨竟然化成了赤狐吗?他们居然是一体。
想起他之前骗她胡诌的瞎话,她嘴唇轻扬,但随即又漾起苦涩,这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或许是心疼。
幼时跟在她身后,被纨绔踢倒都会掉眼泪的小男孩,长大后,性格却是截然不同。
卿……”她攥紧妖骨,指节泛白,掌心那点坚硬的疼,如同锐利的针,猝不及防扎进了心脏,“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过往。”
“去、魔、域。”
大师兄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周身的魔气愈发浓郁,空洞的眼神死死盯着沈闻霁,不停的催促。
他的掌心又重新蓄起魔气,颇有些威胁的意味。
沈闻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慌乱,此刻硬拼没有意义,大师兄被傀儡术控制,无论是伤了他,还是伤了自己,最终都是背后操控的魔族人坐收渔翁之利。
摸了摸妖骨上的暗红纹路,说好要陪谢昀卿一起,她还有好多事情还没查清楚,不如趁此机会,去魔域暗探一番。
看着大师兄对她只动嘴不动手的模样,想必幕后主使并不想伤她。
沈闻霁将妖骨收进储物戒,握紧佩剑,故意放缓了语气:“好,我跟你去,带路吧。”
大师兄眼中的魔气微微收缩,转身朝着后山深处走去,沈闻霁紧随其后,指尖悄悄捏了个传讯符。
她将自己的去向,以及大师兄的异常传给了张长老,只盼着他们能尽快察觉异常,寻机会支援解困。
后山的路径蜿蜒,越往深处走,陡然出现了数不清魔气,沈闻霁暗自惊诧,合欢宗后山竟然被魔族侵蚀成了这种地步吗?怪不得他们能堂而皇之地进来撒野。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现一道黑漆漆的裂缝,裂缝中翻涌着浓稠的黑雾,看样子是通往魔域的入口。
沈闻霁无语,别人的大门都开到合欢宗的后山了,她这个当宗主的居然一概不知。
合欢宗内部定有高层的人里应外合,魔族奸细也不知道混进来多少。
大师兄率先踏入裂缝,沈闻霁咬了咬牙,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穿过裂缝,眼前是一片荒芜的血色土地,天空是暗沉的灰紫色,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不远处,一座黑色的宫殿矗立在废墟之上,殿外站着数名身着黑袍的魔修,见到她来,纷纷退避出一条路径。
“看来沈宗主很识时务。”
一道轻佻的声音从宫殿内传来,紧接着,一名身着暗红色锦袍的男子缓步走出,声音带着笑:“好久不见,闻霁。”
眼前的人沈闻霁确实认识,是之前见过几面的魔族圣子。
他面如冠玉,眉眼间带着邪魅,和上次见面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多了些说不出的古怪。
视线扫过沈闻霁时,像是在打量什么东西,令人倍感不适。
沈闻霁握紧佩剑,警惕地看着他,问:“你是谁?”
“闻霁,我是墨沧啊。”男子走近,指尖轻轻拂过衣袖上的暗纹,亲昵道:“我们是朋友啊,你怎么能忘记我的名字。”
沈闻霁扫视着周围虎视眈眈的魔族修士,眼眸眯起,冷笑道:“朋友?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墨沧没有理会她的质问,竟然想伸手去碰沈闻霁的脸颊,语气暧昧道:“那日一别后,我念念不忘,今日一见,相思终于缓解。”
沈闻霁侧身避开,惊恐地抬眼瞪他,剑锋直指他的咽喉:“圣子不必在这装模作样,有话不妨直说,抓我过来究竟有何目的。”
他不慌不忙地缩回手,低笑一声:“目的?自然是想请沈宗主留在魔域,借合欢宗之力帮我荣登魔主之位。”
墨沧的目光越发炽热,声音带着癫狂:“你若肯从了我,我便让你成为魔族唯一的后,享尽荣华富贵。待我踏平三界,这大好河山你我共享。”
说着,他再次上前,伸手想将她揽入怀中,唇瓣甚至要凑到它耳边。
“放肆。”沈闻霁厉声喝止,剑锋往前递了半寸,剑尖划破他的皮肤。她不敢真的伤了他,毕竟这是在魔族地盘,自己一人行动多有不便。
但是该骂还是得骂,她毫不客气地嘲讽道:“自古仙魔势不两立,我沈闻霁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屈从于魔族,不会连累合欢宗效忠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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