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营古镇,员工都是古穿今by火星少女
火星少女  发于:2025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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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里的现代住客们,哪怕只是短暂地逃离尘嚣,也能在这些景致中感受到他当年在辋川所感受到的那份宁静、超脱与美,并因此得到心灵的慰藉和滋养。
当这座承载了他理想的精神家园,真正被他人所理解、所欣赏、所需要时,他的心愿才算真正圆满。
“原来如此……”李龟年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恍然大悟。
然后举杯向他:“此乃大喜!当浮一大白。”
王维也很开心。心愿达成后就代表着他的生命体已经凝实,从此可以长久的在这个时代生活下去。刚来的时候觉得这个未来的世界简直光怪陆离,颇有些不适应如此喧嚣的地方,但住久了之后却慢慢适应了起来。
“此心安处是吾乡。”王维念了一句自己很喜欢的后辈苏轼的词,脸上露出了释然而深远的微笑,“我所在之地,便是辋川。能以辋川之魂,为这喧嚣后世辟一方精神净土,引得些许共鸣,方不负‘再入辋川’之愿。”
李龟年见老友眉宇间豁然开朗、神光湛然,高兴起来,又为他斟起了酒。
王维自然也收到了路晓琪的电话。
他这边刚完成心愿,路晓琪那边便也得到了系统的通知。知道他心愿达成,路晓琪自然高兴得不得了,又叮嘱他赶紧将自己的特殊能力用了,她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效果。
王维从自己的系统面板里——和路晓琪的系统不同,她有极大的一个系统空间,但NPC们的系统只有一个简单的面板——他调出来自己的特殊能力。
“心境共鸣。”
系统描述这个能力可以让他的自然元素亲和力加百分之五十。而且游客进入其建造的园林内后,负面情绪降低百分之五十,与自然产生共鸣,获得心灵上的平静。
此时,他的作品下方,“枕梦辋川度假酒店”“清河古镇”和“清河苑”赫然在列。
这三个他都参与了园林建造。
王维已经不是以前的王维了,现在他知道这些图标都是可以点击的。他尝试点击了第一个,即枕梦辋川度假酒店,立刻蹦出一条提示:
【是否确定将心境共鸣作用于此园林?】
【友情提示,成功率为百分之九十九。】
王维挑起眉:成功率还不一样的?
他又点击了另外两项,发现作用于清河苑的成功率为70%,而清河古镇的成功率则只有50%。
路晓琪在电话里说:“我猜这可能是因为主导程度不同?枕梦辋川完全就是您一手建造的,而清河古镇的园林其实是沿袭了之前的设计,您只是后续做了一些更改,所以就只有一半。”
清河苑则介于这两者之间。
王维认同:“此话有理。”
那他当然是选择枕梦辋川酒店了。
那边路晓琪放下电话,问系统:“如果古镇升级的话,那是不是他的能力范围也能扩展?”
还不等系统回答,她就听到了来自于系统的提示声:
【玩家,您的主线任务已完成,目前您所绑定的景区‘清河古镇’等级已经提升为B级。】
【您已获得了现金五千万,宝箱一只。】
路晓琪目瞪口呆:“卧槽,言灵竟是我自己?”
她什么时候也有特殊能力了?
不过,她很快就明白过来,这大概是因为这几个月以来,赵飞燕、李龟年和王维都陆续完成了心愿而带来的影响。她问系统,果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但是古镇升级为B级,除了将R卡人物的自由度进一步提升之外,倒也没有其他的什么特殊影响。
“这就可以了。”路晓琪现在并不贪心,“其实我最想要的就是这个。”
让所有被她召唤而来的人物,不管是什么卡都能够自由的在这个新的时代行走,而不是只能被绑死在清河古镇。上次升级了,古镇组织了一次周边游,大家踊跃报名,都开心级了。
要是能完全解绑就更好了。
至于其他的好处,说实话她已经获得太多了,现在都佛系了。
系统:“那玩家再接再厉吧,等到古镇升到S级,应该就可以了。”
路晓琪信心满满:“放心吧,很快了。”
以她的能力,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冷静下来后,她开始查看这次所获:
王维的心愿让她得到了‘恒温天气控制系统’碎片1/2,还有另外1/2要等赵过完成心愿后才能拿到手。
这个也是她目前最想要的一个东西。清河古镇再过几个月就要到炎热夏季了,到时候酷暑难耐,这个东西将成为拯救所有人的宝物。
还有一个则是古镇升级后拿到的宝箱。
路晓琪很佛系的打开——已经不再想着要去特定地点特定时间来搞玄学了——然后很佛系的得到了一捆路灯。
她瞠目结舌地检查了又检查,真的就只是路灯而已。虽然它们很漂亮,每一根的造型都是不同的,运用了古代神话传说中瑞兽神鸟的模样,雕刻得栩栩如生,放在景区里绝对也是一道风景。
但是……真的只是路灯而已。
系统很奇怪她的反应:“这才是一个景区经营游戏里最基础的素材,不是吗?”
玩家为什么要感到惊讶呢?
路晓琪抓狂:“可这是我主线任务完成后得到的宝箱哎!”
难道不应该更加神异一点吗?
系统:“……要不玩家下次开宝箱的时候还是和以前一样搞搞玄学吧?”
路晓琪:……
她往身后的床一倒,咬牙切齿:“要!一定要!”
封建迷信少不得呀——!
老李早上醒来时睁开眼,望着透过木质窗棂洒进来的、被过滤得异常柔和的晨光,只觉得脑子像是被山涧清泉洗过一般,清明了几分。
他破天荒地没有感到往日那种如同沉重石头压在胸口般的焦虑和莫名的低落。
这是他这几年以来少有的体验。
作为一名对艺术追求极致、又深感现实与理想差距的画家,他一直都患有焦虑症。最近几年因为灵感枯竭,更是容易感到焦躁不宁,甚至有着轻度抑郁。
而心情最糟糕的,往往便是每天清晨醒来时。失眠所带来的起床气,总是会伴随着各种纷乱的思绪和莫名的恐慌袭来,需要耗费很大心力才能调整状态。开始一天。
但在这里,在“枕梦辋川”,那种熟悉的沉重感竟然显著地减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从内而外的平静与松弛。
老李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昨夜辛夷花的淡淡冷香,混合着老木头的沉稳气息,让他感到莫名的安心。
与王编剧在餐厅汇合吃早餐的时候,老李忍不住分享了自己的感受:“奇了怪了,老王,我昨晚睡得特别沉,今早起来感觉……特别好,心里头那股憋闷劲儿好像都散了不少。”
就好像身上终于甩掉了一些沉重的负担,整个人都觉得轻快了。
王编剧笑道:“是吧?我就说这地儿待着就让人舒服。哥们儿可是真觉得这是好地方,才把你叫过来的。”
老李拱拱手:“得嘞,兄弟领你这份情。咱们再续半个月,我请你。”
王编剧一拍腿:“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心安理得接受。老李看似普通,但实际上是颇有名气的画家,一幅画成交价格都是几百万,不差钱。
老李点点头,一边取着自助早餐,一边环顾这间设计典雅的餐厅。忽然,他的目光被餐厅主墙面上一面巨大的绢本屏风牢牢吸引住了。
那屏风上绘的是一幅花鸟图,题材传统,但风格却令人耳目一新。只见几只灵动的雀鸟嬉戏于繁茂的花枝间,花朵娇艳欲滴,叶片翠色欲流。色彩异常明媚、鲜活,比传统国画更为饱和亮丽,仿佛沐浴在最清澈的阳光之下;笔触既保留了工笔画的精细勾勒,又融入了些许写意的洒脱,尤其是光影的处理,运用了更为现代的手法,使得整幅画既有宋画的格调韵味,又充满了勃勃的生机与现代的视觉张力。
“这画……”老李端着餐盘,都忘了找座位,径直走到屏风前细细观摩,“这画好呀!这用色,大胆又和谐。你看这雀鸟的眼神,活灵活现,这花瓣的层次,简直像是能闻到香气。”
王编剧一拍脑袋,得,这是又和昨天一样沉浸其中了,这不看个半小时绝对不会走。
“就坐这儿!”他看到绢画屏风旁边的空位,赶紧坐了下来。
枕梦辋川的理念本来就是空幽与安静,因此公区也看不到嘈杂人流。虽然酒店已经住满了,但餐厅用屏风等物分隔成了不同的区域,并不会觉得很吵闹。
老李坐了下来,实际眼睛还黏在绢画屏风上,手里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的粥,喃喃自语:“这风格笔触,倒是和昨天看的壁画有些相似,线条的力道、物象的神韵,都透着那股子深厚的传统功底,一看就是师法古人、深得三昧。不过,又截然不同。”
王编剧“嗯嗯嗯”几下,敷衍地点点头,实际上心神早已经放在了眼前的早餐上。
作为多年老友,他早就习惯了老李看到喜欢画作时的痴迷。
老李也不理他,他只是想要个倾吐的对象,这对象只要是个活的就行:“你看这画色彩明显更明快、更大胆,构图也更饱满,充满了……一种蓬勃的、向上的生命力,甚至带着点欢欣喜悦的情绪。”
连他都被这种情绪感染。
“不过,这画让我觉得有哪里不对。”他又沉吟起来。
这下,王编剧倒是来了兴趣:“哪里不对?”
这看着不是挺好嘛。
“纯粹是感觉。”老李拧起眉,陷入到了思考之中:“它的构图是很成熟很信手拈来的,就像是一位大师平日的闲适之作。但是色彩的运用却有几分青涩……”
王编剧被他说得也仔细看去:“你的意思是,这画还没完全练成?”
“不,不是没练成。”老李摇头,“恰恰相反,我觉得这更像是作者在主动寻求突破,在探索一种新的绘画形式……”
所以才会有这样略微有些反差的效果。
老李放下勺子,眼神发亮,越发肯定自己的推测:“应该就是这样!”
王编剧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他不懂画,但这并不妨碍他因此而对作者产生敬佩之情:“走出舒适区,佩服佩服。”
身为文艺创作者,最明白走出舒适区有多么的不容易。他要不是因为这个,手上的剧本能卡那么久?老李若不是为了要突破以前的自己,能两年都没有出过一幅完整作品?甚至搞到了焦虑抑郁的程度。
能够勇于走出舒适区的创作者,都是值得敬佩的。
老李想到自己,也不由得点头:“是,厉害。”
他痴痴地看着那幅屏风,长长吐出一口气,感叹道:“这酒店,真行!和美术馆似的!”
不单单是壁画和眼前的绢画屏风,他细细观察过了,但凡是墙上悬挂的,没有一个是俗物,没有一个是凡品。就连那些梁柱上的彩画,也都是经得起细看的。
好地方!
恰巧,在他们旁边的那张桌子上,赵孟頫与管道升夫妇正安静地用着早餐,将老李与王编剧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在了耳中。
管道升微微侧首,瞥了一眼那面屏风,又看向激动不已的老李,唇角泛起一丝莞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丈夫低语:“子昂,你瞧,竟有人能看出我这探索之意,倒是个懂画的知音。”
赵孟頫抚须轻笑,眼中亦有欣慰之色:“夫人此番变法,融汇古今,胆识过人。能遇明眼人识得其中三昧,亦是快事。此二人,尤其是那位评画者,言语恳切,是真心爱画之人,非附庸风雅之辈。”
他们夫妻俩昨天也被分派了任务,来酒店暂住一晚,然后对酒店的各项服务打分。赵管二人本就对王维一手创建起来的新辋川心向往之,自然欣然允诺。没想到,来吃早餐的时候还能有这个惊喜。
管道升更是开心。
以前在元时,出于种种原因,她的画作其实并不怎么对外公开,看到的都是家中亲朋好友。有时候她也在想,她所获得的赞誉,是不是有一半是来自于她的丈夫叫赵孟頫?
可现在,她深深感觉到了自己被认可。
沉吟片刻,她招来侍立一旁的侍应生,低声吩咐了几句。
于是,在老李和王编剧吃完早餐要离开的时候,忽然收到了侍应生交予他们的一个信封。
“二位先生,刚才,您的邻座听闻二位对书画颇有见解,便让我们将这个交给你们,祝二位在清河古镇能够玩得尽兴。”
老李和王编剧皆是一愣,疑惑地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两张印制精美、散发着淡淡墨香的花萼相辉楼夜宴VIP席位券!
附着的便签上,以清雅俊逸的行书写着一行小字:“知音难觅,聊赠清欢。愿夜宴霓裳,再添雅兴。”
那侍应生笑起来,又对两人说:“赠票的人对我说,二位可以去花萼相辉楼顶层的包厢里看一看,或许会有惊喜。”
王编剧兴奋极了:“卧槽,这是夜宴VIP票,我都没买到!”
他问侍应生邻座是说,侍应生为难摇了摇头,说是不能透露客人的隐私。
老李死死盯着这行字,只觉得笔迹一眼看去很是眼熟。
他心头一震,这字竟然与昨日所见壁画题款、乃至大堂“竹里馆”匾额的字迹,气韵一脉相承!
“这……这是……?”
老李激动抬起头,却只见空桌,人已杳然。
在老李和王编剧于酒店主餐厅津津有味地探讨艺术时,马瑜正带着女儿小苹果,陪着公婆在竹里馆专属的小餐厅里享用送餐上门的早餐。这是别墅客人的特权,安静且私密。
早餐是中式与西式结合的精美套餐,摆盘雅致,营养均衡。
徐悦然当然也要过来和两位老人打招呼。
她性格讨喜,倒是很得两老喜欢。
“叔叔阿姨看上去气色很好哎,昨晚一定睡得很好。”
周老先生喝了一口温热的小米粥,脸上带着罕见的惬意,感叹道:“的确是好,许久没有睡得这样沉了,一觉到天亮,连个梦都没有,起来觉得浑身筋骨都舒坦了不少。”
他年纪大了,从漂亮国长途飞行回到国内,即便是休整了几天也依然感到有些疲惫,但现在却似乎被这一夜好眠驱散了大半。
连一向矜持的周老太太也主动开了口,语气柔和了许多:“确实如此。我这把年纪,又换了地方,本以为会睡不踏实,没想到沾枕头就着了,醒来头也不昏沉了。”
她说着,还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眼中流露出真实的轻松。她深受失眠困扰多年,尤其是在陌生环境,能睡得这样好实属罕见。
周老太太说着,目光不由地落到了马瑜身上,破天荒地带上了一丝赞许:“小瑜,这个地方选得不错,有心了。”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马瑜心头一暖,仿佛连日来的精心准备都得到了回报。
徐悦然抿嘴看着闺蜜,很为她高兴。
虽然现在并不是封建制,无需放低姿态去讨好公婆,但若是能相处和谐,那自然是好事。
马瑜趁机说道:“妈,您能睡得好我就放心了。我知道您有时候睡眠不佳,所以早就托人预约了古镇里观脉堂的号。那儿的医生医术非常高明,可以说是神医了。”
徐悦然为闺蜜作证:“对啊,阿姨,张神医可神了!”
她讲了几个张仲景流传许久的故事,又说了观脉堂的号是如何如何的难抢,马瑜为了抢这个预约号可真是花了不少心思。
周老太太一听,眼中明显亮了一下。到了她这个年纪和地位,最在意的就是健康和养生。
“你这孩子,倒是想得周到。” 她对马瑜的态度,肉眼可见地又亲热了几分,甚至还主动给马瑜夹了一个小巧的水晶虾饺。
马瑜笑起来:“应该的,我给爸也挂了一个号,咱们这几天在这儿就舒舒服服的,调整调整状态。”
周老先生坐在一旁,看着妻子与儿媳之间难得流露的融洽氛围,心中十分宽慰。
他深知妻子因门第之见,对马瑜始终有些隔阂,此次回国,他内心也希望能借此机会缓和关系。眼下看来,正在悄然发发生变化。
儿媳妇这个目的地还是选得好!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用完早餐,在起居室休息。周老先生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室内的陈设上。
昨日来得比较晚了,又有些累,都没注意这些东西。如今细看,倒是有些惊讶。
他缓步走到一张看似朴素无华的花梨木书案前,伸出带着老年斑却依然稳健的手,轻轻抚摸着光滑如镜的案面。他的手指细细感受着木材温润的触感和行云流水般的天然纹理,眼中流露出行家才有的鉴赏目光。
“你们来看。”他语气带着发现珍宝般的兴奋,“这张书案,做得不错啊。”
他俯下身,指着案面与桌腿连接的部位:“看这榫卯,是典型的抱肩榫,做得严丝合缝,浑然天成,这需要极精湛的手艺。”他又轻轻敲击了一下案面,侧耳倾听那沉稳的回响,“听这声音,木质紧密,是上好的海南黄花梨,而且有些年头了。”
马瑜偷偷对徐悦然说:“我爸喜欢收藏明式家具,对这个有点研究。”
周老先生越看越喜欢:“还有这线条,简洁流畅,没有任何多余的雕饰,却自有一股挺拔秀雅的气度。这是明式家具的典范之作!你看这牙板曲线,还有这里,都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赘,少一分则弱。这肯定不是从工厂出来的。”
徐悦然笑起来:“叔叔,您这哪是有点研究啊,简直就是专家啊!”
周老先生呵呵一笑:“专家称不上,就是见过点好东西。”
徐悦然调出手机里的关注列表,翻到那一排清河古镇的木匠:“叔叔,这大概率就是他们古镇自己的木匠做的。他们的木匠都可厉害了。”
周老先生接过来看了一会儿之后感叹:“还真是,这几个匠人可了不得。”
这也让他对清河古镇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这儿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景区,而是文化传承的地方。
马瑜也点点头:“整个古镇都是他们自己修缮的。而且,他们在下个月还有一场拍卖,会拍卖他们自己的一些作品。”
昨天刚进门的时候她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折页广告——清河织造、清河木作以及清河金铺联合起来会在四月中旬举办一场拍卖会。
马瑜有些兴趣。
周老先生也有了些兴趣:“咱们到时候要还在国内的话倒是可以来参加一下。”
一行人在屋内坐了坐便出门开始自己的行程。
徐悦然与他们分别,她要赶去VR体验馆,去见她的赵宜主姐姐了!
酒店的客人还有一项特权,那就是可以提前一个小时进入古镇,直接从酒店的码头乘船就可以去到一号区和二号区。很多人在网上说即便是为了这项特权,去酒店住一晚也是值得的。
要知道,人潮最多的时候,VR体验馆这样的热门项目排队真的让人崩溃。
而现在,徐悦然乘坐着船,悠哉悠哉来到了VR体验馆,只排了十分钟的队就进去了,简直让她感动到想哭。
躺在体验舱里,她驾轻就熟选择了赵飞燕视角。
“姐妹情深”。
眼前一黑,她进入到了VR里。

眼前一黑, 徐悦然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吸入了一个漩涡。
一阵短暂而熟悉的失重感后,一股浓郁的、混合着名贵香料和某种压抑气息的空气涌入鼻腔。她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极尽华丽的宫殿廊下。
这便是汉宫?
徐悦然好奇张望着四周。
与她想象中的金碧辉煌略有不同,汉宫的宏伟更显沉雄古朴。巨大的廊柱以黑漆为底, 其上绘有繁复的朱红色卷云纹与瑞兽图案,庄重而神秘。屋顶铺着厚重的青黑色瓦当,檐角高挑, 指向灰蒙蒙的天空, 显得肃穆非常。
远处, 层层叠叠的宫殿楼阁依着地势铺陈开来,飞檐相连, 斗拱交错,组成一个庞大而复杂的建筑群。视线所及,皆有身着玄色或深衣的宫人垂首敛目,步履匆匆却悄无声息地穿梭其间。
徐悦然对古建筑没什么研究, 但玩了这么多次VR之后, 也能看得出来汉宫和唐宫还是有挺大区别的。
她刚定下来神来, 想要立刻去找剧情人物赵飞燕, 就看到一个内侍步履匆匆,几乎是用闯的连滚爬爬地冲进了最近的殿内, 徐悦然赶紧跟上。
只见那人扑倒在地, 声音因为极度恐惧而变形:
“皇……皇后娘娘!不好了!陛下,陛下在宣室殿……驾崩了!”
徐悦然赫然抬起头,便看到内侍跪拜的那位华服女子。
那便是赵飞燕!
她身着曲裾深衣, 衣料是厚重的玄色锦缎,上面用金线、彩丝绣着繁复而精美的鸾鸟和云气纹,在殿内略显昏暗的光线下,依然流转着低调而奢华的光泽。
而且, 那张脸,国色天香,让人见之难忘。
是她的宜主姐姐!
徐悦然的心情陡地雀跃起来,差点就要尖叫出声,她就是奔着赵宜主来的啊!
想到可以离赵宜主那么近,简直幸福到要晕倒。
她仔细端详眼前这张脸,此刻因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瞳孔骤然收缩,原本柔美的唇瓣也瞬间失去了血色,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真的太逼真了!徐悦然在心中感叹。
而且宜主真的很适合这个妆造,简直就是浑然天成。她天生就是该穿曲裾深衣的人。
赵飞燕手中似乎原本持着一卷竹简,在那内侍喊出“驾崩”二字时,那物件从她陡然失力的手中滑落,啪的一声轻响落在光滑的地面上,但这声音在死寂的殿中却显得格外刺耳。
刘骜死了?那个给了她无上荣宠,也让她和妹妹陷入无尽漩涡的皇帝,就这么突然死了?
内侍抬起头,因为惊吓而痛哭:“太后娘娘已经摆驾宣室殿,正在……正在严词逼问昭仪,说,说陛下死因蹊跷,要拿昭仪是问!”
昭仪啊?徐悦然眼前一亮,那不就是赵飞燕的妹妹赵合德?那个传说中宠冠六宫的妖妃?
“备辇!去宣室殿!”她听到赵飞燕的声音尖利地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慌。
紧接着,凤辇疾行,宫道两旁的景物飞速倒退。
徐悦然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她仿佛能清晰地感受到赵飞燕此刻的恐惧、愤怒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急切。
宣室殿外已是戒备森严,太后的亲信宦官和侍卫面无表情地守在那里。赵飞燕不等通报,径直闯了进去。徐悦然也顾不得再细看周围,她已经被这一段的剧情吸引了,只觉得同样的紧张。
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太后王政君是个威严的女人,她端坐上首,面沉似水,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跪在下方、脸色惨白如纸的女人。那应该就是赵合德了。赵合德娇小的身躯在太后强大的威压下微微颤抖。
徐悦然好不容易停下,隐匿在一个内侍身后,偷偷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甚至都不敢加重呼吸,虽然知道其他人都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她好奇看过去。
赵合德和赵飞燕有几分相似,不愧是姐妹,但一些小细节的不同让她的气质要更加温柔,眼角眉梢也更有风情。让人看了之后忍不住会感叹,难怪会如此受到宠爱。
她发现赵飞燕也将担忧的眼神投向了自己的妹妹。
看来这对姐妹的感情还是很好的。
“说!陛下为何会突然驾崩于你宫中?是不是你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狐媚手段,戕害了陛下?!”王政君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每一个字都像鞭子一样抽打在合德身上,也抽打在刚刚进门的赵飞燕心上。
合德抬起头,泪眼婆娑,却语气坚定:“太后明鉴!妾身对陛下只有敬爱之心,绝无半分歹意!陛下是,是突发急症……”
“急症?”王政君冷笑一声,打断她,“什么样的急症能让陛下在你宫中顷刻间龙驭上宾?分明是你纵欲无度,狐媚惑主,才酿此大祸!”
赵合德紧咬着唇,显得十分倔强。
沉默了一瞬后,她并没有惊慌失措地辩解,反而抬起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眼神中透出一种混合着悲哀、嘲讽的复杂光芒。
她直视着王政君,眉毛微微挑起,声音清晰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太后明鉴,我与陛下心意相通,陛下待我以诚,我待陛下亦如婴儿一般呵护。且我恩宠冠绝天下,根本不屑于再用床帷之事来争宠!”
这话语狂傲至极,却也是事实。她赵合德的荣宠,早已超越了需要靠解释来脱罪的程度。
王政君没想到她不仅不害怕,竟然还口出狂言,一时之间气得往后一仰,对着她的手指都在颤抖:“你,你,你好大的胆子!”
“妾一向胆小,反倒是太后您……”赵合德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尘,有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轻声细语道:“ 陛下在宣室殿突发不豫,妾闻讯即刻奔赴,陛下便……便溘然长逝于妾怀中!”
赵合德语带呜咽。
“而太后您!”她的声音忽然提高,“您第一时间不问陛下是为何而亡,却要将责任推到妾的头上,想让陛下的床帷之事公布于众!是要让天下人都非议陛下之行,让陛下身后蒙尘吗?陛下,您在哪儿?!您看到了吗?!”
她的声音凄厉,甚至带着几分疯狂。
徐悦然看得目不转睛,只想说一句“我去,好勇啊!”
太后感觉都被她气疯了。
王政君勃然大怒:“好你个巧舌如簧之辈……”
“太后!”赵飞燕快步上前,挡在了妹妹身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陛下骤然驾崩,举宫同悲。合德妹妹侍奉陛下尽心尽力,天地可鉴。此时当务之急是料理陛下后事,稳定朝局,而非无端猜疑,屈打成招!若陛下在天有灵,见太后如此对待他生前最爱之人,岂不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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