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专家她在90年代当未成年by七七笙
七七笙  发于:2025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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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也是最让姜颂禾犯难的地方,人家遵纪守法,去哪儿找人家破局的关键啊。
“试试这份名单呢,”姜酩野用两个手指夹起桌子上的红纸,“既然这上面的人只有一个人失踪报案,那我们就去看看其他人什么情况。”
“也行,”姜颂禾同意道,“但是不能我俩去。”
“我肯定不去,”姜酩野毫不遮掩地说,“你上午那样一闹,再去我真怕被福寿村的人打死。”
看热闹般,林建刚问:“禾禾怎么闹了?”
“她把石子扔人家锅里了。”姜酩野总结了句。
“不会是牛经复给全村人放饭的那口锅吧。”林建刚试探性地问。
“对,就是那口。”姜酩野道。
“那你确实应该被打死,”林建刚毫不留情地说,“人家好心散粥,你去给人家搞破坏,人家不打你们打谁啊。”
“你这样做不对哈。”
姜颂禾不服气道:“我去给人家道歉呗!”
她的话中气十足,不像是真的认识到自己做错事的样子,反倒充满了不服气。
“你这态度还道歉?”姜酩野道,“你不去把人家打一顿,就是你善良了。”
“哼。”姜颂禾不服气地闷哼一声。
“这样这次,刚子,就你和枳聿一起去调查,”姜酩野道,“我和禾禾在局里接应你们。”
“行。”林建刚快速答应下来。
顾枳聿跟林建刚示意了一眼,随后俩人很有默契的走出了屋子。
姜酩野抬头,刚好看到了自己正对面,那个双手插兜的顾云拙。
他认真打量着屋子里这个穿着白大褂的小男生,要不是屋里的人都走干净了,他还真不一定能注意到他。
相较于其他人,他的性格偏静,整个人存在感又低。只有他在说话的时候,才能稍稍让人分一片心思给他,其他时候,他安静到让人能完全忘掉他的存在。
这和姜颂禾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姜酩野收回眼神,他意思不明地打量着自己旁边的姜颂禾。
姜颂禾警惕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你又在憋什么坏屁?”
“看看人家看看你,嘴里天天就是屎尿屁,还时不时装个喇叭,”姜酩野道,“你的那些朋友,没觉得你很烦吗?”
“人家”自然指的是顾云拙。
姜颂禾瞥了顾云拙一眼,她给自己辩解道:“哥,性格是天生的,也跟遗传因素有关,所以你与其研究我性格为什么这样,你倒不如研究研究我们家为什么有这样的基因。”
姜酩野坏坏一笑:“你是说你说话嗓门这么大,是遗传了邱女士啊。”
“我可没说,”姜颂禾立刻跟姜酩野拉开距离,“你别给我挖坑。”
“你就这个意思,”姜酩野道,“回头我就跟咱妈说,你说她嗓门大。”
姜颂禾从旁边的本子上撕下一块儿废纸揉成球,不停地砸向姜酩野,嘴里还念叨道:“我让你说,我让你说。”
姜酩野也丝毫不跟她客气,他把姜颂禾扔向他的纸团重新扔了回去。
兄妹俩打打闹闹没个安生。
顾云拙长叹一口气:“我先走了。”
“喂,等会儿,”姜酩野冷不丁叫住了他,“中午了,一起吃顿饭吧。”
顾云拙停住脚,转身刚要拒绝。
姜酩野又大方地表示:“我请客。”
顾云拙一向不喜欢热闹,很多时候只要能一个人,他绝不凑上去。
除非是那种到人家家里做客,不能单独给自己开一桌的情况,他才会强忍住不适,迫使自己去适应。
因为是假期期间,警局的单位食堂并没有开业。
姜酩野领着姜颂禾和顾云拙俩个人来到了旁边的一家包子店。
那家包子店的老板像是认识姜酩野,姜酩野刚一掀开闷重的门帘,他便从后厨走出来招呼道:“哟,姜队,这要过年了怎么有空儿来我们店里吃饭了?”
“碰到了个案子,需要加会儿班。”姜酩野含糊道。
“你们警察可真是辛苦。”包子店老板感叹了句。
姜颂禾先一步选好了一个靠里的位置,她灵巧地跑过去,跪在其中一个椅子上。
顾云拙没有说话,也跟着走过去。
姜酩野则顺手把旁边的椅子拖出来,唠家常般问了句:“你们什么时候过年啊。”
“明天,”包子店老板道,“明天我们店就关门了,再开门就得等初六了。”
“最近人不多吧。”姜酩野继续问。
“是啊,不多,”包子店老板道,“快过年了,谁会在店里吃饭啊,今天我就给店里打扫打扫卫生,图个喜庆。”
“是啊,按照咱们这儿的习俗,今年大扫除,明年必来财。”姜酩野笑道。
“借您吉言了,”老板把菜单递到三人面前,“你们看看你们要吃什么。”
“两笼灌汤,再加一个茶叶蛋,”姜颂禾扫了眼菜单,毫不客气地说,“粥,我就要小米粥就好。”
“你吃得完吗?”姜酩野道。
“吃得完啊,”姜颂禾道,“再说我吃不上还有你们嘛。”
姜酩野当即拒绝:“谢谢,我从不吃灌汤包。”
姜颂禾眼巴巴地望向旁边的顾云拙,他犹豫片刻。
像是想拒绝,但是对上姜颂禾眼睛的那一刻,顾云拙拒绝的话噎在了嗓子里:“我……可以吃。”
像是被顾云拙的反应逗笑了,姜酩野打趣般道:“可以吃?这是什么回答?”
姜酩野解围道:“别被这小鬼吓唬住了,她就喜欢过嘴瘾,不敢真揍你,不想吃就不吃,谁稀罕吃她剩下的?”
“怎么说话呢,”姜颂禾挺直身子,“我怎么喜欢过嘴瘾了?”
“你现在就是在过嘴瘾。”姜酩野道。
“我没有。”姜颂禾严肃地纠正。
本来姜颂禾觉得这种事情没必要争辩,但是和姜酩野吵久了,和他反着说的话脱口就说了出来。
如今想收回去,根本没可能。
只能硬犟……甭管占不占理,都得犟。
姜酩野瞥了眼跪坐在椅子上的姜颂禾:“你给我从椅子上下去。”
“为什么?”
“你不会坐还是怎么着?非得跪着?”姜酩野将她连带着她的椅子扭向自己,“来来来,朝我跪,再给我磕三个响头。”
适才,姜颂禾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她从椅子上下来,端正了下自己的坐姿。
看到这一切,包子店老板笑道:“你们兄妹俩这么大了,还吵架呢。”
“小孩子叛逆期,”说完,姜酩野把菜单递到顾云拙面前,道,“看看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顾云拙沉着声音道,“我不挑。”
姜酩野看着他没有多说话。
反倒是包子店老板热心肠道:“你是姜队亲戚家孩子吧,别客气,姜队人很好的,不用害羞,想吃什么吃什么。”
姜颂禾盯着顾云拙,不掺染任何杂质的眸子眨了眨。
“没客气,我真的都可以。”顾云拙道。
姜颂禾大方道:“老板,帮他点两份小笼包,外加一个茶叶蛋,再加一碗小米粥。”
“小笼包一份十个呢。”包子店老板道。
“灌汤包呢。”
“也是十个。”
之前都是姜颂禾跟着警队里的其他人一块儿过来吃,几个人点一大堆,哪怕最后剩几个也有饭量大的塞进肚子里。
如今就来三个,姜颂禾还真拿不准自己的饭量了。
姜颂禾思考了一会儿:“那我的两份灌汤包就不要了,我们上一份灌汤包和一份小笼包就好。”
没等包子店老板反应,姜颂禾像是在跟顾云拙打着商量:“我可以跟你交换着吃。”
“嗯。”顾云拙犹豫着答应下来。
看着顾云拙逐渐不排斥的举动,姜酩野不着痕迹地笑了下。
但是还是被姜颂禾抓包了,她一整张脸凑过来。
姜酩野被她吓了一大跳,他按着姜颂禾的头把她按回原位:“吃饭也不老实。”
“你偷笑什么呢。”姜颂禾好奇问。
姜酩野给自己斟了一杯温水,道:“一个骡子一个栓法。他这种万物皆可行的,就应该配你这种处处不让自己吃亏的。”
“哦……”姜颂禾了然地‘哦’了一声,她直白地说,“你是说我俩天生一对呗。”
正在喝水的姜酩野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他震惊地看着姜颂禾。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说的啊,我们俩般配嘛。”姜颂禾大大咧咧地说,眼神里澄净地根本看不出任何羞涩。
“你可闭嘴吧。”
姜酩野算是察觉出来了,姜颂禾这人什么都敢说,说完还一点都不知道害羞的。
“人家当事人还在这儿呢,这是你一个女孩子应该说的话吗?”姜酩野严肃地纠正道。
姜颂禾觉得姜酩野莫名其妙的。
说他俩般配的是他,让她闭嘴的也是他。
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姜颂禾也抓狂了:“我说什么了?是你说的,我就只是把你的话变得通俗易懂一点。”
“还通俗易懂?我是说你俩能成为好朋友,你直接拐到早恋那边去了。”姜酩野大声纠正道。
“我什么时候早恋了?!”姜颂禾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了一分,道,“你说他就应该配我,不就是说我俩天生一对吗?怎么变成我早恋了?”
“我是那个意思吗?!”
“你不是那个意思吗?!”
眼看着姜家这兄妹俩的战争越吵越烈,包子店老板像是早习惯了,他摇了摇头,手不自觉抚上顾云拙的肩膀:“等着,我现在就去给你做包子去。”
顾云拙疑惑道:“姜队还没点饭呢。”
“没事,他经常来,我知道他的口味,”说完,包子店老板的目光落到还在争吵着的俩人身上,长叹一声道,“这俩人,还得吵一会儿呢。”

一直到包子店老板把几笼包子端上来,姜颂禾和姜酩野才勉强休了战。
放下蒸笼的包子店老板打趣道:“你们吵完了?”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家里小孩不听话。”姜酩野道。
“哼。”姜颂禾不服气地偏过目光。
“没事,先吃饭。”包子店老板一笼一笼蒸笼拿下来,他一一介绍道。
“这是你的灌汤。”包子店老板把一笼晶莹到仿佛能看到里面馅的灌汤包推到姜颂禾面前。
“这是你的笼包。”说着,包子店老板分别往姜酩野、顾云拙面前各推了一笼包子过去。
“谢谢。”顾云拙乖巧地说了句。
“不客气,”包子店老板习惯性地伸手揉了下顾云拙后脑勺,“这小孩,长得可真俊啊。”
一瞬间,对面两个人身体僵硬在原地。
姜颂禾叼着一口未嚼断的灌汤包,眸子不自觉缓缓抬起。
姜酩野则手握辣椒油,倾倒的动作都忘了收回来。
姜颂禾在心里为包子店老板默默祈了个福。
虽是刚认识的小孩,但是她却清楚的知道顾云拙绝对有很强的心理洁癖,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他都一板一眼的像个老头。
现在被人这么轻易的摸头,他还不得炸毛啊。
就在姜颂禾担心他会一巴掌呼在包子店老板头上的时候,顾云拙缓缓开口道:“谢谢。”
“咦?”姜颂禾疑惑出声。
没爆发?
注意到姜颂禾失态,姜酩野赶紧道:“你咦什么咦?吃饭。”
其实姜颂禾在自己失仪之前,就已经注意到旁边的姜酩野同样也在吃惊了,她故意拆台道:“哥,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碗里的辣椒能把你辣死吧。”
“要你管,我就喜欢吃辣。”姜酩野道。
“我就喜欢吃辣——”姜颂禾做着鬼脸把姜酩野的话,小声重复了一遍,“你就嘴硬吧。”
一顿饭吃下来,三个人还算安静。
率先吃饱的姜颂禾道:“叔叔有牙签没?”
“有,我给你拿。”说着,正在前台忙着算账的包子店老板转身去了后厨,从后面拿出一罐牙签,放在姜颂禾面前。
“谢谢叔叔。”姜颂禾道了句谢,然后拿出牙签给自己扣着牙。
包子店老板询问道:“怎么塞牙了?是不是我今天肉选得不够好啊。”
“不是,”姜颂禾连忙否认,“是我这几日没怎么吃好吃的,好不容易凑上顿好的,牙缝就想私藏点口粮了。”
包子店老板被姜颂禾一句话逗得嘎嘎直乐:“小颂禾啊,你就是说话好听。”
姜颂禾嘿嘿一笑。
“多少钱啊。”刚吃饱饭的姜酩野,询问道。
包子店老板大大方方地表示:“给五块就行。”
“行。”姜酩野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零钱,快速翻了几下后,才抽出几张纸票递给他。
“谢姜队,下次还来啊。”包子店老板收好钱,客气道。
“对了,”姜酩野冷不丁叫住他,“老板,我记得你媳妇的娘家是福寿村的对吧。”
“对,”包子店老板道,“您还记得呢。”
听到关键词,正在剔牙的姜颂禾收了收精神,目光扫了过去,
“是啊,”姜酩野从旁边拉过来一个椅子,气定神闲地说,“你先坐,有点事想要找你问一下。”
包子店老板像是没见过如此严肃的姜酩野,他略有些忐忑道:“姜队,你这是干什么啊,福寿村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不是什么大事,”姜酩野再次道,“您先坐。”
包子店老板紧张地盯着姜酩野,然后缓缓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此时,整个店里除了他们三个,没旁人,姜酩野并不打算跟包子店老板绕圈子了,他道:“我们警局最近在查失踪案的事儿,发现近两年失踪人口大多集中在福寿村,所以想找你询问一下情况。”
听到这儿,包子店老板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啥事呢,原来是这件事啊,我知道。”
“你详细说说你知道的情况吧。”姜酩野引导着说。
“其实我也都是听说,具体准不准,还需要你们去调查,我就一个普通老百姓……”包子店老板叫带着前提。
“我们知道,你放心说就行,说错了也没关系,我们自己会甄别。”姜酩野安抚道。
“行,那我说了,”说着,包子店老板缓缓道,“其实这个村子人说起来也邪乎,整个村子总共也就200多号人,但是每家每户好像都富裕得要命。”
“当初我娶我家媳妇的时候,就因为家里穷,没少被他们家人看不起。”
“他们是做什么营生的啊,这么有钱。”姜颂禾插了句话道。
“干什么的都有,但是大多都是种地的。”包子店老板道。
“哦,然后呢。”姜颂禾追问道。
“就从两年前开始吧,陆续有人失踪,”包子店老板道,“我和我媳妇怀疑,肯定是别的村里的人看着福寿村的人太有钱了,所以故意绑架他们,勒索钱财。”
“那有人被骗吗?”姜颂禾继续问道。
包子店老板思考了一会儿,道:“不清楚。”
“那有人回来吗?”姜酩野问道。
“没有,”包子店老板道,“绑匪收到钱都撕票了,哪里会放人啊。”
“可是如果绑匪绑架他们真的是图钱。那么只要有人不想花钱赎人,绑匪就得不到钱,那么后续他就没有继续绑架福寿村其他人的理由了。”姜颂禾道。
“是,”姜酩野道,“并且,如果绑匪真的给那些被绑架的人的家人打过电话的话,我们警方不*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你们是怀疑他们绑架福寿村的人不是为了钱啊。”包子店老板有些心惊地说。
“我可没说,”姜颂禾连忙道,“况且我只是发出我的疑惑,没说一定就是。”
“哦。”包子店老板弱弱地应了声。
“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人。”姜酩野询问道。
“什么人?”包子店老板追问道。
“武必备。”姜酩野简单了当地说了个名字。
“哦,我知道,我知道。”包子店老板连忙道,“武老鳖嘛。”
“武老鳖?”姜酩野好奇问,“为什么他会有这个外号?”
“因为他腿瘸,走路一拐一拐的,我们就叫他老蹩,本来是蹩脚的蹩,后来觉得蹩脚的蹩太拗口,还不如叫王八那个鳖呢。”包子店老板介绍道。
“他人怎么样?”姜酩野问。
包子店老板沉思了一会儿道:“怎么说呢,老实,不爱说话,性格内向,精神方面……有点问题,以前年轻的时候,经常被人欺负,后来年纪大了才好些。”
“但这个人很懒,特别懒,没点赚钱的营生,也不想种地天天靠着他已经出嫁的两个姐姐接济,闹得他那两个姐夫天天有意见。”
说着,包子店老板还不忘凑到姜酩野面前道:“你也知道,这个世道,谁赚钱也不容易,一次两次接济可以,不能天天接济吧,这跟养个废物大儿有什么区别?”
“他的两个姐姐嫁到哪里去了?”姜酩野道。
“一个在同村,一个在王家佃。”包子店老板道。
“他平时有得罪过什么人吗?”姜酩野又问。
“没有吧,他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能得罪什么人啊。”包子店老板道。
“那为什么我们在走访的时候,全村都说没这么个人啊。”姜酩野好奇道。
说到这儿,包子店老板故意左右看了眼,再三确认店里没人后,他才小声道:“因为他是村子里的耻辱,福寿村的人都不待见他。”
姜酩野:“他做啥事了?”
“他和一个22岁的女孩子在一起了,听说还是个疯子。”包子店老板小声道。
听到这句话,姜酩野知道李铁柱说的一点都没错。
他转头,和后面的姜颂禾对视了一眼。
只见姜颂禾抿着唇,不吭声地跟他点了下头,像是在说——继续问啊。
姜酩野故意装作“很公正”的样子,道:“这种事还好吧,如果两个人是真心喜欢彼此,年龄不是问题。”
“姜队,你不知道武必备多大了吧,”包子店老板故弄玄虚道,“他都五十了。”
“要不是他运气好,媒婆那边刚好有一个不嫌弃他年纪的22岁疯子,他还不一定能娶上媳妇呢。”
“武必备那个22岁的媳妇,是怎么来的?”姜酩野问。
“听说是走迷路了,意外闯到了一个媒婆家里,那个媒婆见她可怜就请他吃了顿饭,这一来二去,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就只打听出她的年龄和没结婚来,”包子店老板道,“那个媒婆本来想把她送警局来的,结果她一听警局反应就特别强烈,死活都要赖在媒婆家里。不得已,媒婆养了她近一个月,见一个来寻她的都没有,她就觉得这个疯子一定是被家里抛弃的,就打算给她后半辈子找个依靠。”
“这不就送到了武老鳖家里了嘛。”
“那个媒婆不会是袁志祥的媳妇杜春平吧。”姜酩野道。
“就是她,”包子店老板道,“你们也听说过她啊。”
“嗯。”姜酩野应了一声。
姜颂禾沉思良久,她道:“既然促成这门婚事的是杜春平和武必备两个人,那为什么村里人只对武必备缄口不言,只对杜春平却没什么反应?”
“因为杜春平人缘好啊,”包子店老板道,“你都不知道杜春平这人有多厉害。”
“方圆十里,就没有她促不成的婚事,整个福寿村至少有一半以上的适婚人家都是她给帮忙介绍的。”
姜颂禾再次询问道:“她从哪儿认识这么多人?”
“我咋知道?”包子店老板笑道,“我要是知道她从哪里认识这么多人,我不就可以当媒婆了吗?谁还会开包子铺啊。”

“那那个二十多岁的小女孩她家里人就没人找过她吗?”姜酩野问。
“没听说,”包子店老板猜测道,“一个疯子,哪里会有家人愿意找她啊。估计啊,她家人都巴不得她离得远远的。”
姜酩野不置可否。
“我倒觉得如果她家人真的存在,那么他们应该不至于那么狠心。”姜颂禾冷不丁道。
“为什么?”包子店老板好奇道。
“你想啊,如果她真的精神不好,且家里人都不愿意养她,那么她为什么会在二十多岁,才来到你们这个村子?”姜颂禾分析道,“而且,又为什么独独来到你们这个村子。”
“并且,真如你所说那个媒婆杜春平人缘这么好的话,那么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个小媳妇的住址和家人?”
包子店老板刚要开口,姜颂禾率先打断了他:“我知道你肯定要说她是从很远的村子里跑过来的。”
“嗯。”包子店老板默默点了下头。
“但是,她一个疯子,一没有交通工具,二不识路,她为什么会千里迢迢来到你们这个村?!”姜颂禾淡淡地问了句,“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几个问题,直接把屋子里的几个人问沉默了。
许久,那个默默听着的顾云拙道:“你说错了,福寿村不是这位包子店老板的村子,是他媳妇的村子。”
姜颂禾无语:……
“都差不多意思,你们能懂就行。”姜颂禾不拘谨地回答道。
经过姜颂禾这样一说,包子店老板也觉得奇怪。
他思考了片刻,道:“是啊,这是为什么。”
姜颂禾跟姜酩野对视一眼,道:“你问我,我问谁去?要不是你的情报不准,要不就是有人骗你。”
“可大家都这么传啊。”包子店老板无辜道。
姜酩野打着圆场:“只是涉及案子,是些闲聊了些东西。不准也没事,权当给我们警方提供思路了。”
包子店老板也没在意,道:“能帮到你们就行,我还担心我刚才说错话了呢。”
“不会,”姜颂禾也同样宽慰道,“我们只是饭后闲聊,要是真的当真就没意思了。”
包子店老板立马喜笑颜开:“瞧瞧禾禾现在说话,像个小大人了。长大了说不定能跟你哥哥一样,当个抓捕犯人的刑警呢。”
“等她当上刑警啊,说不定我都当上局长了。”姜酩野打趣道。
“说不定,我也是局长了呢,”姜颂禾道,“我一毕业,就空降成局长。”
“做梦去吧你,”姜酩野起身道,“顾云拙,吃饱了没,我们回警局吧。”
“嗯。”顾云拙慢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叠的四正四方的卫生纸,擦拭着嘴周。
姜颂禾赶忙赶上姜酩野,她在后面嘟嘟囔囔道:“我怎么做梦了?你听没听过天赋这个词?就比如我,天生就是刑侦破案的材料……”
姜颂禾的声音消失在门口的棉帘后面,还没跟上去的顾云拙感谢道:“谢谢您,这次的包子很好吃,先走了。”
顾云拙突然的礼貌让包子店老板有些手足无措,他嘴角不自然地笑起来,道:“乖乖。”
还是第一次有人因为吃他一顿包子,就这样对他感恩戴德的。
姜颂禾和姜酩野吵吵闹闹回到警局,顾云拙则紧紧地跟在他们后面。
办公室里,姜酩野把外套脱下来挂在一旁的衣撑上:“你们两个小孩要不要午睡一下?”
“不用了,”姜颂禾打了个哈欠道,“我们还是早点把案子破了吧,我不想因为这么一个案子,连年都过不好。”
姜酩野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案子毕竟牵扯巨大,哪能那么轻易就让你破了。”
姜颂禾没有回话,她的眼睛迷迷瞪瞪的,明显已经睁不开了。
她晃了晃脑袋:“我怎么这么困?”
“这屋里这么暖和,你又是从那么冷的外面回来的,一进屋肯定犯困。”姜酩野道。
“也可能是吃的太多晕碳了。”顾云拙毫不留情地拆穿道。
“我吃多了吗?”姜颂禾双手按住衣服的两侧,往后抿了抿,露出里面圆噔噔的小肚子。
确实撑出肚子来了哈。
“下次我少吃一点。”姜颂禾弱弱地补充了句。
姜酩野哼笑着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他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卷宗,一板一眼地看着。
姜颂禾跪在桌子对面,她好奇问:“哥,你觉得武必备的22岁小媳妇,是怎么去福寿村的啊。”
“人家有名字,”姜酩野把手里的红纸扭转过来对准她,“她叫孙淑芳。”
“哦,孙淑芳。”
这次案子的涉及的人名比较多,再加上这个年代的女人不是叫“桂芬”,就是叫“春平”,就是叫“丽霞”,一整个相似名字大混集。
跟现代叫“子涵”、“梓涵”、“欣怡”、“浩然”的那一批人差不多,只能靠姓氏区分。
可偏偏,福寿村的人大多数人都姓“袁”……
这可为难了姜颂禾,她着实有些记不住他们的名字。
只能挑几个容易记的,勉强记一下。
“有没有可能是拐卖?”许久,顾云拙冷不丁道。
姜颂禾和姜酩野整齐地顺着声音看过去,顾云拙被他们盯得背后发毛,他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姜酩野轻咳一声,快速道。
就是你突然说话不适应。
“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的。”姜颂禾云里雾里地说了句。
“嗯?”顾云拙蹙眉,发出个疑惑的声音。
姜颂禾劝解道:“小小年纪,不要跟个闷葫芦一样,要懂得释放自己。”
“就比如刚才,我就觉得很不错,既然我哥让你参与到这个案子里,就说明是对你的信任,你要是多多发表意见,说不定能帮我们早点破案。”
顾云拙沉默了一会儿,他低沉着声音道:“我……只学过法医。”
“那怎么了?”姜颂禾道,“法医也是刑警的一部分,不要妄自菲薄。”
顾云拙盯着她。
他在心里疑惑道:妄自菲薄是这样用的吗?
“人家只是说自己会法医,哪里看轻自己了?”姜酩野道,“你又在瞎说什么用词?”
姜颂禾张开嘴,不停用舌头敲打着自己的唇周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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