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专家她在90年代当未成年by七七笙
七七笙  发于:2025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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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跟原身一样,不会用成语了?
这么久了,原身那股“莽”劲儿,还没褪干净呢。
姜颂禾至今还记得她刚穿越时,身体那不受控制的一躺。
简直魔童降世。
幸好,当时姜酩野没看到,否则估计不知道会怎么蛐蛐她呢。
姜酩野轻咳一声,然后赶忙把话题拖到了正题上,他道:“拐卖确实有可能。但是如果真的是拐卖,那么事情就难办多了。因为这伙人行踪的不固定性,我们所搜查的范围就会大很多,甚至必要的时候,我们还要联系其他分局的配合。”
一想到这儿,姜酩野就觉得头疼。
这样做,就代表着他要去到各个分局,交代案情,并请他们配合。
绝对是一个庞大的任务量。
就在姜酩野焦头烂额之际,出去跑任务的顾枳聿从外面赶了过来。
他一进门,便道:“哟,都在呢。”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姜酩野从卷宗里抬眸看了他一眼。
“有大发现,我就回来了。”顾枳聿道。
“什么大发现?”姜酩野好奇道。
“你猜猜看。”顾枳聿故意欠嗖嗖地说。
正在急头上的姜酩野恨不得一卷宗甩他脑门上,他不吭声,俨然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样子。
姜酩野越是这个样,顾枳聿越是来劲,他走到姜颂禾面前,道:“你哥哥不愿意猜,你来猜猜看。”
姜颂禾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许久她试探性地问:“你们抓到人了?”
“嗯。”顾枳聿满意地点点头,表示她回答正确。
姜颂禾继续思忖着,既然他表情这么愉悦,他抓到的人应该不是小人物。
她试探性地问:“你们在福寿村抓到了一个人贩子。”
“嗯?”顾枳聿吊儿郎当的表情立刻收住,原本还倚靠在桌子上的身子也倏地站直。
他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你们真的抓到一个人贩子了?”姜酩野来了精神,问道。
“对啊,就是前几天派出所贴告示,要求全市通缉的那个,”顾枳聿解释道,“当时我和林建刚刚到福寿村,就发现了一个人很眼熟,虽然他胖了很多,但是我们还是认出了他。”
“他就是孟磊。”
这个人的名字,姜酩野像是有些印象,他道:“没想到,派出所那边焦头烂额那么长时间的人,竟然让你俩瞎猫碰着死耗子抓到了。”
“谁说不是,”顾枳聿激动道,“当时我和林建刚都不敢相信,孟磊那么狡猾的人,就迎面和我们俩撞上了?”
“孟磊是谁?”姜颂禾好奇地问。
姜酩野懒得自己解释,他安排道:“枳聿,给他解释解释。”
“孟磊是一个贩卖人口的老大,”顾枳聿说着,还不忘严谨地补充道,“也不算是老大,就算是个分区的小领导,据我们所知,他涉及拐卖人口的数量高达20多起,是市里,省里都重点关注的对象。”
“但这人非常狡猾,大大小小的领导找了七八年都没找到,他们都以为他死了,结果现在出现在福寿村,被我们抓到了。”
“厉害吧。”
“哦,厉害。”
姜颂禾着实不想打击他们。
可孟磊和这起案子有什么联系啊!
抓到拐卖人口的负责人是好事,但是他们的案子还是毫无进展啊。

“你怎么这幅表情?”顾枳聿说,“你都不为我们感到开心吗?”
“开心啊,能抓到人贩子是好事,可是这次的杀人案怎么办,还是毫无进展啊。”姜颂禾说。
顾枳聿:“这个确实。”
“先不要悲观,万一这个孟磊就是杀人的那个呢。”姜酩野安慰道。
“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姜颂禾兴致缺缺地回答。
“你好像不认为孟磊是杀人凶手啊。”顾枳聿好奇地问。
“是啊。”姜颂禾从不遮掩自己的想法,她解释道,“如果他真的是杀害袁丽霞的凶手,那么他是出于什么理由杀害袁丽霞的呢。”
“况且,你们之前也说过,福寿村是一个巨大的亲系家族组成的村子,所以它们看上去是村子,但是实际上就是一个巨大的亲戚网。在这里拐卖人口,拐卖的还是当地人,村子里的其他人不得把他吃了啊。”
“他能安稳地在村子里呆那么久,要不就是认识熟人,要不就是他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可不管是哪种情况,他去冒死拐卖本村人,他都是死路一条。”
看着面前的姜酩野和顾枳聿都对自己的问题陷入了沉思,姜颂禾继续道:“那个孟磊他又不傻,总不至于真的就享受着村里人的‘庇佑’,然后转头把‘庇佑’自己的人卖了吧。”
畜生都知道先保住自己呢。
哪有自己还没保住,就把“庇佑”自己的人卖了的。
姜颂禾虽然说话糙了些,但还算在理,姜酩野和顾枳聿沉默片刻,像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那你有什么想法?”姜酩野询问道,“你想让我们怎么审他。”
“我觉得他够呛知道袁丽霞的事情的……”姜颂禾思考了片刻,突然她眼珠子灵巧地一转,一个坏心思涌上心头,她仰头挑了下眉,道,“倒不如,我们诈一诈他怎么样?”
“按照规章流程,我们不能用诈的方式询问嫌疑人。”姜酩野严谨道。
“这不有我嘛。”姜颂禾道,“还用上次的办法。”
顾枳聿忍不住泼冷水道:“你自己可能搞不定他,那个人,滑得很,跟个泥鳅似的,抓都抓不住。”
“还是得我和酩野继续审问。”
姜颂禾自然知道顾枳聿的话,不是对自己专业能力的质疑,而是出于对她身份的考虑。
十二岁的小孩,去问一个在警局里几进几出的人贩子为什么拐卖人口,他能正面跟她说一句话才是真正的怪诞奇闻呢。
这种滑不溜秋的人,跟那种老实巴交的人不一样,他不听人诈唬,更不怕任何事情。
“那怎么办?”姜颂禾有些为难道,“这东也不行,西也不行,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姜酩野沉默片刻,道:“你想怎么诈他?”
“我在想,杜春平作为媒婆有这么高的知名度的话,孟磊不可能不认识她。如果认识她,那么那个蹩脚老汉的22岁小媳妇,就有极大可能是他拐卖来的,”姜颂禾说,“所以如果我们用这句话诈他的话,说不定有效果。”
“但是这个方法唯一的不好处,是整个流程都是我的猜测,具体是不是真的,还需要验证。”
“那就验证试一下。”姜酩野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道。
顾枳聿震惊地盯着他:“没有证据直接诈啊,万一漏马脚怎么办?被举报到上头,你会挨罚的。”
“现在不是上班期间,人又不是我抓来的,而且我今天又不值班,”姜酩野道,“随便找个嫌疑人聊个天怎么了?”
“王局夸不了我爱岗敬业,还能骂着我套话了?”
顾枳聿当然知道姜酩野不可能真的套话,他道:“你注意审问技巧就行,别被抓到小辫子,否则你就要给我当副队了。”
“那你等着吧,”姜酩野毫不留情道,“我给这小鬼当副队,都不给你当。”
那小鬼自然是指姜颂禾。
顾枳聿默默看了姜颂禾一眼,淡淡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姜颂禾跟着姜酩野来到审讯室。
为了防止姜颂禾乱说话,姜酩野率先跟她打着商量:“你这次要问的问题是什么?”
“他拐卖过多少人,并且认不认识福寿村的媒婆子杜春平和武老鳖的媳妇孙淑芳。”
“嗯,其他的能不要说,就不要说。”姜酩野叮嘱道。
“行。”姜颂禾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
俩人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消瘦的男人,他的皮肤松垮且黝黑,带着掩盖不住的纹路,一条一条的皱纹紧紧贴在皮肤表面。
眼眶凹陷,双目无神,鼻峰倒挺高,显得整个面部轮廓十分立体。
一见到姜颂禾和姜酩野进来,他先是不屑的冷哼一声,随即用带着手铐的手给自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此时他的半个身子倚靠在后面的椅子上,一副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样子。
姜颂禾和姜酩野分别坐在桌子的两侧,姜酩野手里拿着顾枳聿递给他的卷宗。
他一边翻看着手里的卷宗,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介绍一下自己吧。”
“怎么介绍?”孟磊极不配合地冷笑了声,“你们警察抓我来的,现在还需要我自己做自我介绍了?”
“流程。”姜酩野简明扼要地说。
“行,”孟磊晃着脑袋,说,“我的名字,叫孟磊,孟子的孟,磊落的磊,我这一生坦坦荡荡,一个坏事没做,到头来反倒被你们抓局子里来了。”
“你应该知道,没有证据我们不会抓你。”姜酩野道。
“什么证据?你倒是拿出来啊。”孟磊像是瞅准了姜酩野他们拿不出什么确凿的证据,他道。
“我给省里打过电话了,证据,以及案件负责人已经往这里赶了,下午六点之前应该就能到,”姜酩野安抚道,“你先别着急,你逃不掉。”
听到这话,孟磊有些不知所措地坐直了身子,表情也僵硬了几分。
姜颂禾目不转睛地盯着孟磊,像是试图从他的脸上发现什么。
像是注意到姜颂禾毫不遮掩的目光,刚好与她对上眼的孟磊干笑着问:“这是哪位啊,看起来年纪不大啊。”
“警队助理。”姜颂禾毫不怯懦地回答。
孟磊当即架起胳膊,调侃道:“现在警局这么厉害了?一个小小警员都能配助理了?”
姜酩野不接他的话茬,他翻看着手里的卷宗。
孟磊这个案子是省里的打拐部门直属的案子,相应的很多详细卷宗都没有下发到各地派出所。
姜酩野手里拿着的这份,还是从他们派出所那边要来的。
里面,任何被孟磊拐卖掉的人名都没有。
姜酩野合起手里的卷宗道:“本来,你的这个案子,我不应该审理的,应该直接把你交到省里的同事那边。”
“但是我觉得你可能牵扯到我负责的一个凶杀案子,所以想来问一下你。”
“凶杀案?”孟磊道,“我哪有这胆子啊。况且,你们抓我来是怀疑我什么,不用我多说吧。”
“既然如此,那么人活着,才对我有价值。人死了,对我还有什么用?”
“我们不需要知道人活着对你有用,还是人死了对你有用。”姜酩野道,“你需要我们问什么,你答什么。”
“行,你随便问,我一定都回答。”孟磊态度敷衍地回复道,“反正你们警察习惯了诬陷人,没有证据就给好人带上手铐子。”
说着,孟磊把自己手腕上的手铐举起来:“就像现在这样,我们平头老百姓啊,上诉无门,只能任由你们这群地头蛇欺负。”
姜酩野脸上的表情阴沉到了极点,他道:“全国都有你的通缉令,你自己没点数啊。”
“有点熟,你们联合起来想要诬陷我嘛,”孟磊耍无赖道,“有本事你们一枪崩了我,要不就别叨叨。”
姜颂禾不愿意跟他有过多的弯弯绕绕,她观察着孟磊的表情,打断了他和姜酩野的对话。
她的语气里带着愠怒,道:“喂!”
“干嘛?”孟磊分了个眼神给他。
姜颂禾:“杜春平你认识不?”
本想循序渐进询问的姜酩野震惊地转头看着她。
这么轻易就把自己的目的暴露出来了?
可姜颂禾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姜酩野,她平静且充满审视的眸子死死地锁在孟磊身上。那灼热且充满探究的目光,像是孟磊说一句谎话,她都要用眼神把他射穿。
“杜春平……谁啊……”孟磊身子慢悠悠坐直,他的唇角干笑着说,“不认识,没听过。”
“你同伙,装什么装,”姜颂禾毫不留情地戳穿他,“还有,连自己的表情都控制不好,学什么撒谎骗人啊。”
“你这小孩,有证据吗,你就说?”孟磊道,“小心我告你诬陷啊。”
“你可以不告诉我们真话,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和你说一下,”姜颂禾道,“你应该感谢我们警方,因为要不是我们把你抓起来,你现在已经是刀魂野鬼了。”
“什么意思?”孟磊僵硬着身子回答。
“你不觉得杜春平失踪得蹊跷啊,”姜颂禾道,“也就你胆子大,还敢继续待在福寿村里。”
“什么意思?”孟磊的表情僵硬,就连问题都接连重复了两遍。
“什么意思?!”姜颂禾冷哼一声,不屑道,“要不是我们警察保护你,你现在早就和杜春平那一家子一样——失踪了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孟磊别过头道。
“听不懂?”姜颂禾没客气道,“要不要我们现在就放你走啊。”
这次孟磊沉默了。
“想活命赶紧说,”姜颂禾道,“你跟我们警方说,还能给自己减刑;不跟我们警方说,放你放回去,你也是死路一条。”
“自己想清楚。”
“杜春平她……真的找不到了?”孟磊小心翼翼地试探。
“你在福寿村呆了那么久,她找不找得到,你自己没点数啊。”姜颂禾没客气道。
“她说她去找她儿子去了。”孟磊回答。
“这你也信?”姜颂禾挑拨离间道,“你就不怕她觉得自己事迹败露,卖了你?”
“没可能,她又没参与什么东西,她怕啥啊。”孟磊脱口而出。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参与了什么东西?”姜颂禾抬眸逼问道。
孟磊沉默住了。
“赶紧的,没空陪你浪费时间。”姜颂禾道。
孟磊犹豫了片刻,问:“按照我的罪行,我能被判几年啊。”
“这个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现在如果还在负隅顽抗,那么你被判的刑罚会更重,”姜颂禾收整好桌子上的卷宗,无所谓道,“当然了,你也可以不跟我们说,大不了法院判你死刑嘛。”
“死刑和出门被人砍死,最终结果差不多,你自己掂量着办。”
“我坦白,真的能不让我死吗?”孟磊不放心,再次询问了遍。
嘿!这人到底要问几遍?
姜颂禾长吸一口气,刚要重复解释一遍,孟磊突然道:“算了你别说了,我交代。”
孟磊双手交叉抵在桌子上,道:“其实我和杜春平根本不熟,是她托我找的人。这么多年,我们相互没见过,还是前些时候,听说她失踪了,我去她家找口饭吃的时候,才知道这些年跟我联系的是她。”
“你去过她家?”姜颂禾问。
“对啊,”孟磊委婉道,“你知道的,自从下了通缉令,我们这种人东躲西藏的,老家根本不能回,可不就得到处找吃的嘛。”
“当时她家有东西吗”姜颂禾问。
孟磊细想了一会儿回答:“没了,当时收拾的可干净了,一点东西都没有。”
“那你是怎么认出来她就是经常和你联系的那个人的?”姜颂禾追问。
“我们这一行,很少面对面直接接触,大多都是把人放在什么地方,然后由买家自己去挑,”孟磊道,“所以啊,为了方便联系,我们都有一个专门的暗号。”
“只要,她把衣服挂在我们的接头点三天,我们就往接头点送人。”
“女人就绑裙子,男人就绑裤子,小孩就挂着小孩衣服就行。”
“你们还绑架过男人呢。”姜颂禾漫不经心地问。
“哪能啊,还是女人和孩子多。”孟磊道。
“绑过多少个啊,”孟磊道,“也就七八个。”
说完,他还不忘给自己解释:“我们那是给那群女人孩子找个家。”
“我给你找个家,你要不要?”姜颂禾毫不客气地回怼道。
孟磊闭不吭声了。
姜颂禾揣摩出了他的心思,她道:“你给别人找家行,别人给你找家不行,怎么都是你的理啊。”
“我们真没坏心思,”孟磊道,“就是想做个好人好事,外带赚点外快。”
“少废话,”姜颂禾催促道,“你就是通过衣服认出杜春平是你同伙的?”
“对啊,”孟磊道,“说来也奇怪,那天我去杜春平家准备偷点东西的时候,她家什么都没有,独独在衣橱里留了三件衣服。”
姜颂禾当即和姜酩野对视一眼。
沉浸在回忆中的孟磊继续道:“我当时一眼就认出来了,她就是和我接头的其中一个。我就想,她人都走了,留下这位三件衣服干嘛,不会是想和我割席吧。”
“这几件衣服上说不定有我的指纹,她自己逃跑了,然后故意栽赃我,把屎盆子都扣我头上……”
孟磊嘟嘟嘟讲个不停,姜颂禾冷不丁打断了他的话:“等会!你刚才说杜春平只是和你接头的其中一个?”
孟磊身体怔在原地:“我刚才有说过这种话吗?”
姜颂禾闭眼,点了下头:“说过。”
“没有,”孟磊笑道,“你一定是听错了,我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
姜颂禾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像是在说——我看你还能怎么编。
孟磊一阵心虚,他道:“警察同志,你年纪多大啊,我看你应该还在上学吧,读大学?”
姜颂禾微微一笑:“初中。”
“初……”孟磊瞠目结舌,差点一口气没噎死过去,“你一个初中生,就来这里审我啊。”
姜颂禾不想惯着他,她起身:“行,我现在就出去,换个人进来。”
“别别别,”孟磊赶忙阻止道,“你在这儿,是在给我机会,换个人来,不就成真审讯了嘛,那我还能减刑吗?”
姜颂禾重新坐回去:“就我刚来时,你那不配合的样子,估计减不了。”
孟磊两眼一闭,仿佛下了一个极为困难的决定:“行,我说。”
“确实,跟我对接的人,不止杜春平一个。”
“还有谁?”
“袁丽霞和图宏*远。”
姜颂禾眉头微蹙:“展开说说。”
“这俩人都是我通过我的上线认识的,”孟磊道,“我上线你们也知道,半年前刚被你们抓局子里去了,要不是他把我卖了,你们怎么可能把我的画像贴的满城都是啊。”
“你们的分工是什么?”姜颂禾道。
孟磊说:“其实在杜春平接过这一片儿之前,都是我和袁丽霞,还有图宏远配合的。”
“我们三个是直接面交,我负责从别的地方把人拐过来,袁丽霞负责联系买家,图宏远则负责处理后续的工作。”
“什么后续工作?”姜颂禾追问道。
“杀人啊,”孟磊道,“你知道的,很多被拐来的人根本不听话,很多太野蛮控制不住的,被买家退货的,他都把人解决了。”
姜颂禾冷笑了下,她的目光凌冽:“你们还可以退货啊。”
孟磊道:“本来不可以,这不袁丽霞和杜春平抢生意嘛,为了博个好名声,袁丽霞就让我给她开个后门,说以后从她这里走的货,不满意都可以退。”
姜颂禾道:“也就说你一开始就知道,就知道杜春平参与其中。”
“我不知道!”孟磊着急道,“我一开始不就说了嘛,是我去杜春平家偷东西的时候,才发现跟我接头的人是她。”
“刚开始我还奇怪呢,我还想怎么刚入行没几个月的新人出货比袁丽霞那种老人出货都多?”
“原来,是个媒婆子。”
“图宏远现在在哪儿?”久久没有说话的姜酩野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他已经好久没跟我联系了,”说着,孟磊抱怨道,“我跟你们说,图宏远这人脑袋有毛病,平时看着老老实实的,不爱说话,实际上什么事儿他都干得出来。”
“根本不听人话。不瞒你们说,当初杜春平失踪的时候,我都怀疑过是他把人绑走的。”
“俩人有过节?”姜酩野问。
“根本不是有过节的事儿,而是图宏远这个人心理变态,就喜欢杀人,”孟磊道,“要不是我上线把他分配给我,我都不稀罕带他。”
“让他杀人,比让他拐人更开心。”
姜颂禾:“你指使他杀过人?”
“怎么可能!”孟磊情绪更加激动了几分,“我哪有这个胆子啊。”
他求饶道:“警察祖宗,我一个大老粗说话就这样,你能不能别扣我字眼了?”
“我没指使过他杀人,哎呦!”孟磊不知道应该如何替自己辩解,他道,“那些都是我辛辛苦苦拐来的摇钱树,我怎么可能让图宏远把他们杀了呢,这不是把自己的摇钱树砸手里嘛。”
“也就说,你已经和杜春平、袁丽霞还有图宏远没有联系很久了?”姜酩野总结道。
“对,”孟磊道,“这几年你们警方查得多紧啊,我们怎么还敢联系呢。”
“你们这些年拐过多少人?”姜酩野又问了一遍。
“我还真不记得了警官,”孟磊道,“但是袁丽霞和杜春平那里应该有记录。”
姜酩野一遍一遍询问着自己的问题,姜颂禾则陷入了自己的思维里。
现在已知的情况的是——
1.武老鳖的22岁“媳妇”孙淑芳是由媒婆子杜春平介绍过去的,那么人大概率是眼前这个孟磊拐来的。
那么武老鳖和孙淑芳的失踪,很有可能跟这个拐卖人口的组织有关。
2.袁丽霞的骨头是在武老鳖的地里发现的,如果李铁柱的线索没错,那么这根骨头最先出现的地方应该是武老鳖家门口,然后由附近的邻居扔地里的。
如果真如眼前这个孟磊所说,袁丽霞和杜春平生前是竞争关系,并且孙淑芳又是杜春平介绍过去的话,那么袁丽霞的股骨出现在武老鳖家门口就是一个bug。
因为袁丽霞跟武老鳖和孙淑芳没有直接联系。
3.新人物——图宏远。
性格暴躁,心理变态,不受约束,喜好杀人,并且失踪了……
姜颂禾在本子上把“失踪”两个字重点标注了出来。
所以目前来看,同时认识两个人,并且能够把这两种情况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人,就是——图宏远。
难道是内部斗争?
不对啊。
内部斗争,为什么连杜春平那废物老公也一起“斗”没了呢。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她忽略的地方。
“警察同志,你信我,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撒谎,”孟磊在自己耳边竖起了三个指头,表情严肃道,“我真的很想活,你们警方把我关一辈子也没关系,我真的不想死啊。”
姜颂禾抬眸,目光紧紧地落到孟磊身上。
对啊,为什么内部斗争,眼前这位却没事?
如果她没记错,杜春平和她那废物老公,是在一年前,准备去自家儿子新房的过程中失踪的。
应该是整个福寿村第一个失踪的。
哦,不对,第一个失踪的应该是被拐去武瘸子家的那个小姑娘,然后是去寻找她时走丢的武瘸子,然后才是杜春平和她那废物老公。
后面经历了其他几个人,最后才是袁丽霞……
姜颂禾平静地盯着眼前这位“当事人”,怎么他的同伙、他拐卖的可怜人,丢的丢,死的死,他却什么事儿没有,还能去人家偷东西。
“你真没杀人啊。”姜颂禾的声音很冷静,读出来的那一刻仿佛不带有任何感情。
可孟磊当场跳了脚:“警察同志,我说了很多遍了,我没有杀人,你怎么就不信呢。”
“我信。”姜颂禾不假思索道。
“但是我觉得你要小心一点了,”姜颂禾望着他,缓缓道,“如果我预估的没错,你已经被盯上了。”

孟磊急促道:“警察同志,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不知道。”姜颂禾并不打算瞒他,她道,“但是你的同伙同事基本都失踪得差不多了,你自己还纯傻白甜,没危机感呢。”
孟磊沉默。
半响才道:“那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得罪了什么人?”
姜颂禾气笑了,她哼笑了一声,平缓道:“他们得罪人的那些事儿,你一点没掺和?”
掺和了。
甚至有的时候他才是主谋。
孟磊瞬间变得脸色煞白,好像随时都会昏厥过去。
他急促道:“那为什么这么久了,他都没动我。”
“不是准备拿你钓大鱼,就是想让你死的没那么痛快。”姜颂禾十分肯定地说,“这两种可能必占其一。”
“甚至啊,说不定还想把你抽筋剥骨,塞蜜罐里。”
“不知道你以前听没听说过人彘,就是说古时候啊……”
“等一下,别说了。”
孟磊本就惨白的脸越发没了血色。
“你们要救我啊。”孟磊着急道。
“这不是救了吗?”姜颂禾示意了一下他,道,“只要你现在老老实实待在警局里,把你知道的都给我们说一下,我保证那个凶手就伤不到你。”
“当然啦,我也可以放你走,”姜颂禾故意吓唬道,“毕竟出于我个人的情感而言,我倒希望你被那个凶手折磨死,而不是活在局子里。”
“害了那么多家庭,毁掉了那么多人的命运。蹲监狱,我真觉得是便宜你了。”
见到孟磊像是吓破了胆,姜颂禾仗着自己年纪小,继续肆无忌惮地说:“要是我,真想把你剥骨抽筋,然后把你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我不走我不走,我说我说我说。”孟磊“噔”地一下试图站起来,他着急道。
“现在,说吧,还有什么补充的?”姜颂禾道。
“还是图宏远,”孟磊道,“那小子绝对不正常。”
“怎么不正常了?”姜颂禾摆好写字的姿势,道。
“那小子喜欢吃人肉啊。”孟磊大声道。
“什么?!”姜颂禾震惊地抬头盯着他。
“你别不信,是真的,”孟磊道,“有一次我去找他,我亲眼看着他在拿着一根人骨头在那里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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