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农门药香by巅峰小雨
巅峰小雨  发于:2025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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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若言,你大哥的命千金不换,拿出区区二十两银子来答谢救命恩人,这没错吧?”
被陶四喜这么一说,夏大才的眼神变了变。
大哥一生无子女,死后他得到了大哥的全部财产,其中就包括这张借据。
这张借据背后的事,他还是头一回听到。
“黄口小儿,信口雌黄,我大哥跟我素来没有秘密,若是有救命这茬,我必定知晓。”
“这怕不是你们杜撰出来的幌子,用以赖账吧?”
夏大才眯着眼睛笑。
话音落,他手里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响。
“嗷呜!”
是那只黑猫,它的脖子已经被捏断了,嘴角滴出一丝殷红的血。
死亡来得太快,上一瞬还在享受着主人的撸毛,下一瞬便断气了,以至于脸上还残留着享受的表情。
夏大才把黑猫的尸体扔到陶四喜的脚下。
陶四喜往后退了两步,低头去看那猫的惨状,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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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大才尖细如同太监般的声音阴测测传进陶四喜的耳中。
“三天,三天后我再看不到五百两雪花银,屋里那俩老货的下场……你懂的。”
“你敢!”
陶四喜喝了一声,抬起手里的手弩瞄准夏大才那张胖到变了形的脸。
好像把这张胖脸射成一个筛子孔,大不了一命偿一命跟他同归于尽也绝不能让他威胁到嘎公嘎婆的性命,一只修长的大手将她手里的手弩给按下去了。
是顾北辰。
顾北辰看到陶四喜眼底涌起的杀意,暗暗惊了下。
“别冲动,不值得为这种人搭上你的命,让我来。”
他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陶四喜眼中的戾气一点点退下去。
而夏大才虽然维持着镇定的坐在那,但只有他自己清楚,先前当那丫头抬起手弩的时候,他清楚的感受到了杀机。
如强子所言,这丫头也是个狠角色啊。
顾北辰推着轮椅去到夏大才身旁,探身过去,几乎是贴着夏大才的耳朵低语了几句,便坐回了身姿。
而夏大才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眯起眼审视着面前的顾北辰,似在考虑着什么,又似在求证着什么。
顾北辰也不再说话,坐在那里波澜不惊的任凭夏大才打量。
半响后,夏大才突然打了个响指,小弟们赶紧抬起太师椅,簇拥而去。
陶四喜看得目瞪口呆,这是啥情况?就这么走了?
突然,太师椅停了下。
夏大才扭头朝陶四喜这边望来。
陶四喜心下一紧,手指下意识握紧了手弩。
夏大才却指示强子回来。
强子跑到陶四喜跟前,然后俯身捡起地上那只断了气的黑猫抱在臂弯里,又屁颠着跑回了太师椅前,双手将黑猫奉上。
夏大才接过死了的黑猫,嘴里‘小乖乖’的叫着,接着给它撸毛,太师椅再次抬起,离去,仿佛一切都没改变。
但陶四喜却是看得浑身发寒。
这个人……绝对是个心里扭曲的怪胎!
她快步来到顾北辰的跟前,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解。
“你是不是想问我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会让他就这么走了?”顾北辰微笑着,目光温和的望着陶四喜。
陶四喜用力点头。
那么难缠又凶残的一个怪胎,她都要束手无策同归于尽了,可顾二哥轻轻松松几句话就把人给打发走了。
她的好奇被彻底勾起。
但,顾北辰却没想要满足她的好奇。
“这是我和夏大才的秘密,不方便透露。”他道。
“不过,这件事到此为止了,他们再也不会来找你嘎公嘎婆的麻烦。”
“顾二哥,会不会给你招来麻烦?”陶四喜又问。
她还处于懵逼状,不明白事情怎么这么轻松就解决了?
顾二哥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啊?
若是他把事情都揽到他身上去了,她绝对不同意,他跟这一切本就无关。
“你这傻丫头瞎想什么呢?你觉得你顾二哥我是那种容易吃亏的性子么?”他问。
看到她眼中此刻满满的都是他,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高兴和满足,为她做任何一切都值得了。
“放心吧,这件事到此为止,你赶紧进去安抚你嘎公嘎婆,他们一直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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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里,茂奎老汉和宋氏的心一直都悬着,老两口躲在门后面贴着听外面的动静。
突然门开了,陶四喜和顾北辰进了屋子。
“嘎公,嘎婆,没事儿了,都被顾二哥打发走了。”
陶四喜微笑着进了屋子。
茂奎老汉和宋氏都不敢相信,再看顾北辰,只见他面色如常,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顾大夫,你、你是怎样打发走了他们啊?”茂奎老汉一脸担忧的问。
顾北辰淡淡一笑,道:“那个夏大才,上回疟疾横行的时候,我给他看过病,救了他一命。”
“他给我面子,这笔钱,一笔勾销了。”
“啊?”
茂奎老汉简直不敢置信。
宋氏又惊又喜,“顾大夫,你没哄我们俩老的吧?当真会有这样的好事儿?”
陶四喜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心道像夏大才那种一看就是心理扭曲性格畸形手段残暴的人,当真会做报恩的事儿?
还是不太相信。
但顾二哥却坚持这个说辞,而且对这个话题也没有深究下去的意思,陶四喜没辙,只得暂且相信了他的说辞。
但心里已做好了决定,等她把身体调理好,血液充沛,到时候再进山去。
找那些值钱的老山参来催熟,卖了银子还给顾二哥,不能让他来背负这笔巨大债务。
还有嘎公嘎婆这屋子,也太狭窄太破旧,二十多年没翻新,等到冬天雨雪封门的时候,就是煎熬。
她要还账,要帮嘎公嘎婆盖屋子,让他们老有所依,这一桩桩都需要钱。
心中打定了主意,安慰起茂奎老汉和宋氏来,陶四喜便越发的有了底气。
“嘎公,嘎婆,这事儿你们就别担心了,顾二哥说了,往后夏大才不会再来这里捣乱,你们不用怕。”
茂奎老汉和宋氏连连点头,看向他们两人,尤其是顾北辰时,目光中都是感激。
茂奎老汉拉起顾北辰的手,“顾大夫,你可真是个好人啊,这样帮我们两个老的……”
顾北辰笑容友善,态度恭敬:“嘎公,您可气了,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这个担子理当我来挑。”
茂奎老汉正要点头,突然,猛地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顾北辰,又困惑的看向陶四喜。
宋氏也是一脸茫然。
“嘎公,嘎婆,今个我和四喜过来,主要是想给你们报喜,我和四喜……我们已经定亲了。”
“往后,你们就是我的亲人,我会跟四喜一块儿照顾你们的。”
顾北辰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坦然的注视着站在宋氏身旁的陶四喜,温柔而炙热,专注又执着,仿佛,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虽然知道是假定亲,但此刻迎上他的眼神,陶四喜的心还是莫名慌了下,下意识垂下眼去,遮住眼底的慌乱。
这丫头,是害羞了么?
很好,她终于有了一点女孩子家该有的反应了。
万里征途,今日总算迈出了第一步。
茂奎老汉和宋氏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茂奎老汉看着顾北辰,很是满意,爷俩坐在桌边拉起了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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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辰的为人,她欣赏,还很感激。
但一想到他终究是个残疾人,往后四丫头的担子重,宋氏又有点心疼。
但这些,老妇人都没有在顾北辰面前表露出分毫,只是跟陶四喜一块儿去菜园子里摘菜的路上,压低声跟她嘀咕。
“顾大夫啥都好,又是咱家的大恩人,可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腿。”
“四丫头,你可想仔细了啊?”
陶四喜淡淡一笑,“嘎婆,我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
宋氏点头,眉眼舒展开来:“你想仔细了就好,咱做人做事,都没有十全十美的,只要图个不后悔就成!”
这不是顾北辰第一回来茂奎老汉家吃饭,这是第二回。
但这第二回的意义不一样。
宋氏从菜园子里摘了菜,回到家后还逮了一只鸡杀了,放在瓦罐里再塞入灶膛里炖。
陶四喜买过来的十斤五花肉,肥的切下来炼油,油梭子跟猪油一块儿封到一口大坛子里去。
老两口啥时候想吃点荤腥了就舀一些出来跟白菜之类的炒了。
瘦肉陶四喜一半跟辣椒,还有白菜杆子,地瓜之类的炒了两三个小炒,余下的瘦肉做了一碗肉丸子,跟白菜叶子做汤。
除此外,还专门为顾北辰煎了一碗荷包蛋。
出锅的时候金黄的蛋上面撒着青翠的葱花做点缀,又香又养眼,陶四喜怕顾北辰不好意思夹,端菜的时候故意把荷包蛋放在他的面前。
顾北辰哪里看不出她的小小用意,嘴角苦笑,这丫头对他……误会大了啊。
吃过晌午饭,顾北辰打开带来的药箱,给茂奎老汉和宋氏诊脉。
留下一些头痛脑热的必备药材,以及去除风湿疼痛的膏药贴,便准备要告辞了。
陶四喜把两个姐姐为二老赶制的秋衣放到他们手里,并留下五两银子给他们做花销,便随顾北辰一起离开。
茂奎老汉和宋氏在后面送,送到村口的时候刚巧遇到杨大毛从对面过来。
肩上挑着一副担子,担子一段挂的是渔网和鱼兜子等捕鱼的工具,担子后面则绑着黄鳝笼子。
脚上穿着草鞋,裤管下半截全湿了,卷到了膝盖处,还沾惹着泥巴和水草。
看这架势,应该是从外面收网刚回来。
“顾大夫,四喜,你们过来啦?这是要回去么?”
杨大毛放下肩上的担子,跟这边打招呼。
顾北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陶四喜则热情的道:“大毛哥,你这是刚收工回来啊?你可真勤快。”
身后,茂奎老汉笑着道:“这小子是我们村里勤快人里的头一份,估计昨日就出去撒网去了,今个才回来呢。”
听到这话,陶四喜就更加佩服杨大毛的勤劳。
“大毛哥,你也要注意身子啊,别太拼了。”她道。
杨大毛连连点头。
想起什么,他从身后的木桶里拿出一串用柳条串好的杂鱼塞到陶四喜手里:“这鱼给你带回去熬汤。”
陶四喜受宠若惊,“大毛哥,你打鱼吧容易,咋能给我呢?你自个留着卖钱……”
杨大毛却死活不要,两个人于是在那推推让让起来。
顾北辰看着这一幕,目光中闪过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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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自己有必要提醒下杨大毛,便听杨大毛笑呵呵的道:
“大兰热心肠帮我纳了鞋子,这鱼跟鞋子比起来不算啥,四丫头你把鱼带回去,一家人吃。”
顾北辰悬着的心落了回去。
而陶四喜懂了,大毛哥这是在还鞋子的人情啊。
“大毛哥,我大姐让我问问你,那鞋子穿得可还合脚啊?”
“还没穿呢,嘿嘿……”
“啊?你咋不穿啊?”
杨大毛:“鞋子好看,穿脏了可惜,我给收在箱子底下。”
陶四喜笑了:“大毛哥,我大姐就猜到了,你们两个呀真是心有灵犀。”
杨大毛愣了下。
“你大姐今个咋没跟你们一块儿过来?”他问。
陶四喜道:“我大姐去了镇上有事儿,不过我大姐托我捎话给你,她说鞋子纳了就是用来穿的,你要是不穿那就是白瞎她一番心血。”
“成,那我过节的时候就穿。”他道。
陶四喜笑着点头,又凑到杨大毛耳边压低声道:“大毛哥,你该咋穿就咋穿,我看到我大姐又在给你纳冬天的鞋子了。”
杨大毛惊讶得睁大了眼,看着陶四喜,有些错愕。
陶四喜却退了回去,跟茂奎老汉和宋氏那里挥手道别。
等到她和顾北辰走远,茂奎老汉和宋氏也回家去了,杨大毛还一个人呆愣在原地,回味着陶四喜那句话的意思,脸膛不由得红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经过先前来的时候遇到狼七他们的地方,发现那只獐子早就不见了。
“这獐子还真是便宜了别人啊,能吃好久呢,拿去卖,也能卖好多钱。”陶四喜道。
顾北辰对此倒没什么太大感觉。
“对了顾大哥,我突然想起来那借给狼七他们喝的水里,你是不是往里下啥药了啊?”她又问。
顾北辰唇角微微扬了下,“一点巴豆粉罢了。”
陶四喜噗呲一声笑了。
她已经能想象狼七他们光着腚儿回山的样子了。
而此时,回山的路上,狼七一行真的是叫苦连天。
“大哥,我快要虚脱了,怕是走不回山里了……”
在一片臭气熏天的灌木丛后面,狼七的几个小弟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一个个都是年轻力壮的糙汉子,此刻却跟两三岁的孩童似的全都光着腚儿,狼七自个也好不到哪里去,把那条被拉脏的裤子在水里随便洗了洗又穿在身上。
结果没走几步路又拉了一裤子,到最后只得上衣脱下来捆在腰间,勉强遮住隐私。
“那个女人坏透了,水里放了药,怪不得舍得给咱水喝。”狼七忿忿道。
“小和尚下山去化缘,老和尚对小和尚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大哥,这话当真不假啊,那么水灵的小姑娘心眼子真多,下手真狠!
哎哟,不行不行了,我肚子又闹了……”
一阵泄洪的巨大声响。
狼七听到这声音都感觉自己的脚底发虚,抬头望着面前那层层叠叠的山峰,狼牙寨还隔着好几座山头呢,天也要黑了,今个可真是阴沟里翻船。
他发誓,等他养好的身体,一定会下山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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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辰送陶四喜到院子门口。
陶四喜对顾北辰这发出邀请:“顾二哥,你进来坐会,喝完茶吧?”
顾北辰淡淡一笑:“多谢了,今日时候不早了,我就不进去了。”
陶四喜点头,也不强求。
“顾二哥,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你跟夏大才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交易吗?”她又问。
五百两银子的债务,夏大才又是那种人,陶四喜真的不相信顾二哥处理这件事的方式真能如他口头说的那般简单,轻松。
他只是瞒着她,不想她担心,所以他自己一个人扛。
“你这丫头,怎么好奇心这么重?”他手指轻轻捏了捏眉心,有点无奈的样子。
陶四喜上前一步,在轮椅跟前蹲下,仰头望着他。
“顾二哥,这本该是我来扛的事儿,你抢过去了,还一个人扛,你叫我如何安心?”
“你告诉我,让我安心好不好?”她柔声道,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满了渴求。
顾北辰只是平静的看着她:“你只需要知道,你如今不再是一个人,你是我顾北辰的未婚妻,凡事你尽可安心就可。”
陶四喜有点傻眼。
“顾二哥,咱的夫妻关系不过是做戏罢了,你真的犯不着为我担那么大的风险……”
顾北辰打断了陶四喜的话:“作息做全套,夏大才的事儿,你不用管了,回家去吧。”
陶四喜知道自己这是真的问不出来,只得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家。
亲看看着她进了院子门,顾北辰方才转身推动轮椅离开。
这一幕,全被躲在不远处的陶三霞和王桃花给看了个正着。
很快就是中秋节了,王桃花跟她娘陶招娣来老陶家送中秋节礼。
“你还不信我的话,这下自个亲眼瞧见了吧?他们两个是真的订了亲,听说今个都一块儿去小杨村给四丫头的嘎公嘎婆送礼了。”
陶三霞留意着身旁王桃花的脸色,故意道。
王桃花气得磨牙,“这个四丫头有哪里好?他们两个站一块儿,她压根就配不上顾北辰!”
陶三霞勾唇,“我也觉得她配不上顾北辰啊,可耐不住顾北辰情人眼里出西施呗,那彩礼十里八村独一份,对她还那么好,又温柔又体贴,这四丫头命还真好啊!”
“她凭什么这么好命霸占着顾北辰?她就是不要脸,没有自知之明,我这就去骂醒她……”
王桃花气呼呼往陶家大房那边冲。
冲到了院子门口,听到屋里传来陶四喜说话的声音,王桃花脚下慢了下来,突然想起上回她也是这样堵住陶四喜去路,结果被陶四喜揪住衣领口,对方那眼神……
这个死三霞咋不过来拦住我?稍微拦一下我就不去啦!
陶三霞追了上来,“表妹你别进去啊,四丫头牙尖嘴利的,你骂不过她,压根就不是她的对手……”
“啥?你说我不是她的对手?我还不信那个邪了!”
所有的迟疑在一瞬间烟消云散,王桃花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头冲进了院子。
口中更是为自己壮威,刚进门就大声喊了起来:“四丫头,你给我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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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四喜刚进家门,看到范氏和陶二云坐在桌边做针线活,大平在一旁埋头写字。
刚询问完陶大兰的去向,得知她去村口那边洗鞋子去了,今日跑了一趟镇上,鞋子走脏了去洗洗。
陶四喜于是看到自己脚上的鞋子也穿了一天,有点难受,正要进屋去换双鞋子,便听到院子里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
她来到了屋外,便见王桃花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裙子,头上还带着两朵同色绢花,正双手叉腰站在院子里。
“哪里来的恶犬,咋在我家院子里狂吠?”陶四喜双臂抱胸,目光不屑的扫过王桃花那一身让人堪忧的打扮,直接开启嘲讽模式。
王桃花愣了下,没想到陶四喜上来就开骂,于是,她也就不客气了。
“你不是恶犬,你是癞蛤蟆,也不撒泡niao照照自个那德行,嫁给顾北辰,你也配吗?”
看着王桃花那张愤怒的脸,眼底嫉妒成仇,陶四喜突然明白了什么。
忍不住想笑,于是,故意拿王桃花在意的东西去刺激她。
“桃花表姐的意思是你配咯?没错,你这披着一身红皮,就跟一朵大喇叭花似的,你比谁都配!”
“你才是大喇叭花呢,你这只癞蛤蟆,正常女孩子会像你那样长满脸的红疙瘩吗?也不晓得你是使了啥手段让顾北辰着了你的道,你这个祸害!”
王桃花越骂越来火,仿佛跟陶四喜之间隔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似的。
“桃花表妹,你说错了,红疙瘩那是从前的事儿了,如今你看咱四妹的脸,多光滑呀。”
陶二云也从堂屋里出来了,站在陶四喜身旁,手里还端着一碗茶。
“四妹,喝口茶润润嗓子。”陶二云温柔的道。
陶四喜接过茶,对陶二云甜甜一笑。
王桃花睁大了眼,先前隔着一段距离她没细瞧,这会子上前几步一看,哎呀果真,从前的红疙瘩全没了。
如今这死丫头的脸又白嫩又水灵,一白遮三丑,那五官好像都显得突出了,竟然还有点好看。
“我呸!”王桃花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红疙瘩没了又能咋样?还会再长出来的,总之你就是配不上顾北辰,你要是识相点就早点跟他退婚,不然我见你一次骂一次!”
陶四喜翻了个白眼,这个王桃花是不是有病?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她都不想陪这个没吃药的疯孩子斗嘴了。
“我跟顾二哥的婚事要你管?你怕是没吃药就跑出来了吧?滚吧滚吧,我不想跟傻子说话。”陶四喜摆摆手,一脸的嫌恶。
“你说谁是傻子?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王桃花跳了起来。
陶四喜不想理会。
陶二云打圆场:“桃花表妹,我家四妹是得了顾二哥的青睐,顾二哥才找媒人登门提亲的,村里人都说他们两个登对,你就别在这胡搅蛮缠了。”
王桃花朝陶二云破口大骂:“你个外面带过来的野丫头有啥资格说我?你当真以为借了我大舅一个姓就真把自个当老陶家人了?”
“我可是陶家的嫡亲外孙女,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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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二云脸上的血色顿时褪了个一干二净,站在那里垂着头,眼泪在眼窝里打着转儿。
范氏听到外面的动静正要出来调解,猛地听到这话,刹住了脚步,脸色变得很难看。
陶四喜手一扬,碗里的茶水泼到了王桃花的身上。
“这是我陶家的地儿,王桃花你滚出去!”
王桃花被这一碗茶水泼懵了,回过神来,她气得哇哇大叫。
颤抖着手指指着陶四喜:“好哇,你竟敢泼我?我跟你没完!”
陶四喜抡起手正准备当王桃花扑上来的时候狠狠拿大耳光子抽醒她呢,没想到她压根就没扑,而是转身冲进了旁边的菜畦,在上面使劲儿的踩。
长势喜人的小白菜秧子还有刚刚冒头的萝卜菜苗被她踩得东倒西歪。
她跟疯了似的在菜畦地上又跳又踩,大喊大叫。
“我的菜,我的菜啊……”
范氏来到堂屋门口,看到眼前景状,惊得大呼。
一个小身影突然冲向了王桃花,一头撞在她肚子上,王桃花摔倒在地,左脚脚踝处发出一声清脆的嘎嘣声。
“你这个坏人,我打死你打死你!”
先前撞她的那个小身影突然捏了双拳,照着王桃花的脸一通暴揍。
打得王桃花找不着北,哭得鼻子嘴巴都歪了。
大平还在打,打得收不住手,王桃花站不起来,四仰八叉的倒在菜畦地中间的沟沟里哭。
陶四喜不为所动。
范氏和陶二云上前去,一个把大平拉走,另一个则扶着王桃花起来。
“我的脚好痛啊,走不了啊……”
王桃花的左脚刚沾到地面,就痛得哇哇大叫起来,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外飙。
范氏和陶二云犯难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桃花,大舅妈来驮你,你先进屋来坐一会儿,我帮你揉揉?”
“滚开,你这个贱、女人,不要碰我!”
范氏满脸躁热,羞愧得无地自容。
陶二云也气得小脸发白:“桃花表妹,我娘好心要驮你,你怎能这样骂脏话?她好歹也是长辈……”
“我就要骂,关你屁事,你个外姓的野种……”
“啪!”
陶四喜直接冲了过来,一把揪住王桃花的衣裳领,照着她脸上就是两巴掌。
“疯狗没吃药就滚回家去!”
陶四喜阴沉着一张脸拽着王桃花往院子门口走,直接把她扔到地上,然后院门一关,拉着范氏和陶二云回了屋子。
王桃花被陶四喜打蒙了,坐在地上哭,陶三霞躲在不远处把这些全看到了。
她兴奋的掉头就往家里跑,去喊人去了。
堂屋的窗口边,陶二云看到陶三霞去喊人,吓得浑身颤抖。
“咋办咋办?三霞去老宅喊人去了,待会爷奶还有姑姑他们要打上门了,这下可咋办啊?”
范氏听到陶二云的话,也吓得魂不守舍。
“这下糟了,你们爹不在家,咱娘几个今个要被他们给打死了。”
大平捏着小拳头,挺起小胸膛:“娘,姐姐,你们不要怕,我保护你们!”
陶四喜摸了摸大平的脑袋,“我家大平是最棒的。不过你放心,你姐也不是吃素的。”
死过一遭的人了,还怕这些极品亲戚找上门吗?
文斗,武斗,她都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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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院子门口,她猛地把院门一拉,陶招娣差点栽进来。
她稳住身形,看到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把菜刀的陶四喜愣了下。
“你个无法无天的死丫头,打了人不算,这是要杀人吗?”
陶招娣指着陶四喜的鼻子骂。
在她身后,跟着陶春生和朱氏两口子,还有陶三霞,陶三霞蹲在王桃花的身旁,扶着王桃花。
在老陶家人身后,还跟着一群过来热闹的村民。
陶四喜目光扫了一圈后落到面前的陶招娣的身上:“姑姑不过来,我还正要去找你呢!”
“没错,我是打了你家王桃花不假,前提是她跟疯狗似的冲到我家院子里对着我一顿骂。”
“你扯淡,我家桃花最乖了,从不骂人。”
“哈,我继母和二姐弟弟他们全都听到了,你问问他们。”
范氏和陶二云大平娘仨此时也走了出来,站在陶四喜身后。
范氏虽然打从心眼里畏惧陶招娣这个大姑姐,但此刻还是硬气头皮道出实情。
“大姐,四丫头没扯谎,今个这事儿确实是桃花先跑进来骂的。”范氏道。
陶二云也赶紧附和道:“是的,我也听到了,桃花表妹话里行间都是骂四妹是癞蛤蟆,配不上顾二哥。”
大平更是握紧了小拳头大声道:“我四姐和四姐夫配不配,要她管啊?她该打!”
陶招娣听到范氏她们这番话,有些惊讶。
自家闺女又不认识顾北辰,咋会跑来为了这婚事的事骂四丫头?
她狐疑的扭头看了眼王桃花,发现王桃花的脸红了,心虚的垂下头。
陶招娣满头雾水,看来这大弟妹和二云她们没撒谎,今个这事儿还真是自家闺女桃花挑起的?
这个死丫头,别人的婚事关她屁事,陶招娣狠狠瞪了王桃花一眼,待会回去再跟她算账。
陶招娣转过身来,一口啐到陶四喜脚边。
“咋?你们一家人合伙打了我闺女,还一家人合起伙儿来作伪证给我闺女泼脏水?”
“我跟你们说,我闺女的脾性我清楚,她娇惯是娇惯了些,骂人是从不骂的。”
陶四喜冷笑:“我继母和二姐的性格,全村人都清楚,她们是从不撒谎的,也从不跟村里谁发生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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