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侍寝当日,说好的太子不近女色呢by展虹霓
展虹霓  发于:2025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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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峋:“再加三个月。”
郑明芷自然应下,扭头声音冷得掉渣。
“金承徽欺压内宅女眷,藐视宫规,屡教不改,禁足半年,再请个人好好教教她规矩,来人,带她回香叶轩!”
两个嘉荣堂的随行宫女走了出来。
“金主子,请。”
金承徽简直要疯了!
本来禁足三个月,罚俸一年,抄宫规百遍就够她受的了,现在居然成了禁足半年,还要让人来教她规矩!
选秀的时候她就学过一回规矩,那些个半截身子都快进土的老女人教起规矩来根本不管你什么出身!
当时她的小腿都被打肿了!
再来一回,还要禁足半年。
那等她解禁的时候她还有个人样吗?!
金承徽“哇”一声就哭了。
甩开宫女要拉她起来的手,蹭蹭蹭膝行到太子跟前,想要抱太子的腿。
结果还没来得及伸手便被海顺挡了回去,“金主子,还是自重些吧。”
说罢,又对那两个宫女道:“愣着做什么?还不把金主子请回去?”
俩宫女不敢磨蹭,赶忙上前拉金承徽。
金承徽同她们拉拉扯扯。
嘴里哭天喊地的:“殿下饶了妾身这一回吧,妾身再也不敢了还不行吗?!
姓宋的你说句话啊!你年纪轻轻怎么这么恶毒啊?都怪你都怪你,扫把星!”
槛儿抿抿唇,垂着眼帘。
骆峋眉头一皱。
海顺一个手势,立马上来人堵了她的嘴。
没多会儿,金承徽被带走了。
园子里重新安静下来。
曹良媛想说几句话,来向太子表示自己刚刚不是故意纵容金承徽欺负槛儿的。
只她刚准备开口。
便见太子抬手揉了揉眉心,嗓音很冷淡:“宋昭训留下,其余人自去。”
郑明芷眼底闪过讥诮。
秦昭训垂下眼,曹良媛嘴角的弧度僵了一瞬,旋即很快恢复如常。
“那妾身们就先告退了,殿下今晚喝了酒,宋妹妹一会儿替殿下按按头松快松快。”
说完,很是爽快地拉着秦昭训走了。
郑明芷模样温和地叮嘱了槛儿一番后也领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槛儿抬起眼。
发现太子正看着她。

第37章 太子爷哄人:“你不胖,很好。”
凉风习习,一轮蛾眉月高悬于空,有浅浅虫鸣从路旁的花丛中传来。
槛儿对太子独留下她,还是很乐见其成的。
这样她就能想办法让太子去她院里,然后用她早想好的借口提醒太子,让他当心明天的射柳活动。
或者他今晚不去她那边。
那她一会儿就借故提醒他,如此也不用等到明早送他们出门的时候做戏了。
这么想着。
槛儿轻轻咳了咳,款步行到太子跟前。
“殿下。”
骆峋此前不是没和槛儿站着说过话,但前面几回他的关注点都在别的事上。
此时看着小姑娘仰起的白净小脸,他才发现两人的身高竟差这么多。
他身高八尺有四,而她才将将及他胸口。
明明不是纤瘦堪怜的人儿,此时站在他面前却显得如此娇小玲珑,仿佛他两根手指就能将人拎起来。
嗯,思绪有些歪了。
骆峋抬手。
在槛儿簪着绢花发髻上摸了摸。
“可有吃饱?”
槛儿难得有些懵。
没想到太子开口竟会是这么贴近生活的话。
“饱,饱了。”
槛儿眨眨眼,不明就里地如实答道。
骆峋看着她懵懂迷茫的小表情,低笑了声,不过槛儿没看到他勾唇。
只听他鼻息重了一瞬,有气息落到她额角。
随即没等槛儿弄懂他在笑什么,就听男人用他那惯常清冷的声音说:
“也该饱了,比孤能食。”
槛儿:“???”
槛儿都惊呆了。
这还是上辈子这时候那个古板冷漠,从来不会跟人玩笑,高冷得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太子爷吗?!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她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调侃的话会从太子口中说出来!
他什么意思?
嫌她吃得多?
还是他跟金承徽一样。
也觉得她吃得多长得胖?!
槛儿有点没好气。
当即瞋了太子一眼,瞋完意识到自己这行为越矩了,她不由又瘪了瘪嘴。
“还不是殿下设的宴太好吃了,妾身没吃过,嘴巴自己就馋得慌了。”
心里则道,明明就是你们吃得太少!
再说她这身肉也不是吃出来的。
她天生就吃不胖瘦不了,在嘉荣堂做杂役那么苦的时候也没见她瘦!
骆峋沿着小径缓缓往不远处的湖边行,随口问:“膳房做的膳味道不好?”
槛儿落后于他侧后方一步的位置跟着,诚实道:“好,但比不得殿下的膳。”
她们的吃食出自膳房的公灶。
所谓公灶。
便是专门负责东宫后院所有妾室的吃食,吃什么都是照着各自的份例来安排。
没什么特别之处。
有宠在身就不说。
其他时候要想吃份例之外的或是想换个口味,通常都需要额外打点。
太子和郑氏则有各自的独灶,且负责料理他们膳食的掌勺品阶也更高。
所以跟太子的膳食比起来,槛儿吃的那些东西,味道自然就差了很多。
她上辈子喜欢吃太子以及后来庆昭帝的膳,重来一回她的口味也没变。
骆峋不知道小昭训心里的上辈子,吃惯了的东西他也没觉得味道有多好。
不过,想到她今日在席间吃得满足的小模样,骆峋觉得日后倒可以寻个时间去她院里同她用几顿膳。
“那你平时,岂不是未曾吃饱过?”
太子殿下面无表情地问。
槛儿:“……”
能不能不要把她想得多能吃似的!
她明明是正常食量!
槛儿真不想理他了。
可不理是不可能的,至少现在不能。
“自然是吃饱了的,膳房没有克扣妾身的份例,也没有把菜往难吃了做,只是跟殿下您的膳比不得罢了。”
还有一句槛儿没说,膳房做的膳可比她做杂役时吃的东西好了不知多少。
因为郑氏不喜她,庞嬷嬷不喜她。
所以其他人见风使舵,本来宫人们不算差的待遇,到了她这儿都变得差了。
但这话是万不能说的。
否则便有告状之嫌。
在宫里,轻易告状的人不值得信任。
不过槛儿没说,骆峋已然想到了。
同时见她微低着头,像是在羞恼什么,但又碍于他的身份不敢放肆。
历来无趣的太子爷忽然反应过来,貌似女子都不喜谈论这样的话题。
譬如说她们食得多,或者身形丰腴?
骆峋步子顿了顿,仍旧是那副冷脸:“能吃是福,以身子康健为重。”
又顿了顿。
“你不胖,很好。”
后面的海顺差点没一口笑喷出来。
他们家的殿下哟,什么时候这么跟姑娘家相处过哟,这会儿连哄人都不会。
幸亏慎王不在这儿。
否则指不定怎么笑话呢!
槛儿愣了愣。
也没想到太子会说出这样的话。
别看上辈子她被这人宠了那么多年,但因着她从一开始就打心底里畏惧他,加之总在意自己出身不好。
所以哪怕跟他做了夫妻,她对他也是敬畏居多,说话行事从来都小心翼翼。
而他呢。
随时随地都冷着张脸,哪怕他们做着最亲密的事,他也从没有哄过她。
说过半句软话。
幸好,她从不求他的情爱。
他们就那么看似鹣鲽情深地过了一辈子,如今不过是几句话的事……
他居然,在哄她?
“怎么?”
男人的声音拉回槛儿的思绪,她才发现自己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来了。
对上他幽冷的眸光,槛儿满心复杂。
不想让他发现。
槛儿上前半步羞涩般偎到太子怀里,声音娇娇的:“殿下您真好。”
骆峋:“……”
骆峋环视四周。
见海顺他们都很识趣地低着头。
又抬头望了望天。
随即才迟疑地伸手虚虚揽住小昭训柔软的腰肢,嘴上却道:“下不为例。”
槛儿知道他重规矩。
不管榻上如何莽撞,像这种在外面搂搂抱抱拉拉扯扯的事,太子上辈子是决计做不出来的,也不准她做。
不过,感受着腰间那只大掌的温度。
槛儿恭顺地应着。
抓着男人衣襟的手却攥得更紧。
骆峋感觉到了。
也感受到了身前像是紧贴着一团饱满蓬松的棉花,软软绵绵,散发着幽香。
很不合时宜。
但刚开荤不久的太子确实被勾起了几分兴致。
可若就这么往她院里去,难免显得急色,太子爷自认不是急色之人。
于是,他任由槛儿偎了会儿后拍拍她的肩头,示意她松手,然后领着槛儿沿着园中溪流漫步了近一刻钟。
就在槛儿以为太子今晚不会去她那儿,准备寻个话头跟他提射柳的事时。
太子忽然转身,朝后院行去。
槛儿:“……”

第38章 太子:看她如此可怜,就纵她一回吧。
太子来了,瑛姑姑他们别提多高兴了,奉茶的奉茶,摆果子的摆果子。
弄完这些后众人自觉退到了屋外,随时准备抬水进屋供两位主子沐浴。
骆峋看在眼里。
抿抿唇,转身进了西边的书房。
槛儿哪知道矜贵的太子爷心里在坚持什么呢,见他今晚似乎别有兴致。
她也跟着进了书房。
骆峋环视一圈,没在书架上看到书。
倒是案上摆着笔墨纸砚。
想到小姑娘的出身,骆峋随手拿起那几张写了东西的纸看了看。
字迹秀气,但力不足形不成。
一看就是出自初学者之手。
但这位初学者很勤奋,进步也很大。
最底下的纸上还只是最为基础的笔画,渐渐能写成字,字迹从最初的一团墨逐渐演变成能看清写的什么。
“殿下,您别看了……”
槛儿也是见太子拿起她的“墨宝”才想起,自己为了能尽快光明正大地看书,所以秉着做戏做全套的想法。
这些天一直在让寒酥跳珠教她识字,让进宫前念过书的瑛姑姑教写字。
上辈子她偷偷学习,也是她们给启的蒙。
后来她靠自学。
练了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
虽说是做戏,但此时当着太子的面槛儿还是有些臊,想把东西拿回来。
谁知被太子避开了。
“写几个字孤看看。”
骆峋绕过书案道。
槛儿不想写,怕被看出来是装的。
但太子都这么说了,槛儿也不好驳了他的意,只好假装哆哆嗦嗦写了两个字。
不过幸好她的这副身子这会儿本来就不会写字,装起来倒是像模像样的。
骆峋眼帘半掀。
朝槛儿脸上睇了一眼,见她黛眉微蹙神色认真,似在纠结要如何写。
他负手看了会儿。
从后面环住槛儿,握住那只拿笔的小手,指尖拨了拨槛儿的拇指和食指。
“五指齐力,令掌虚如握卵,不必太过刻意于笔杆发力,腕直不僵,此乃枕、此为提、此为悬,可明白?”
骆峋提手示范。
又抓着槛儿的皓腕点拨,低头问。
离得近了。
他身上淡雅的香牢牢将槛儿包裹着,低沉的嗓音说不出的迷醉蛊人。
“明白。”
槛儿将他的话听了进去,跟着调整手的姿势,仿佛真是一个初学者也似。
骆峋见她这般专注,眼神软了一瞬。
旋即握着槛儿的手。
在纸上写了个“東”字。
“运笔力要注于毫端,切忌涂扫,记住有提有按,乃字成形的关键。”
说话间,“東”字写好了。
为了照顾槛儿这个初学者,太子没写他擅长的篆行草,而是写了柳体。
柳体骨力鲜明,线条锐利爽劲。
经太子的手更显崩云惊电,矫若游龙,平添了一股雄伟霸气的磅礴感。
槛儿不是头一回见太子写字,却还是忍不住被他这一手的风骨震撼。
“殿下写得真好。”
她仰起头,真心夸道。
骆峋打小被不少人夸过,但那些称赞的话都是经人精心遣词造句过的。
像槛儿这般直白的夸法。
骆峋还是头一回听。
他不禁把目光移到她脸上。
见她莹白柔媚的小脸在暖黄灯光的笼罩下,仿若蒙上了一层朦胧薄纱。
清澈的眼里倒映着他的身影,满是对他的崇敬和认真,且不似作假,而她整个人是那么的温婉娴静。
宛如一池幽静的湖,让他的心不自觉跟着平静的同时莫名荡起一丝涟漪。
只是这圈涟漪太浅。
转瞬即逝。
骆峋移开眼,也松开了槛儿的手。
“学书次第,你无基础,便从大楷起始,孤幼时临摹过《敬斋箴》和《九成宫》,改日让人给你送几本来。
不过,写字当以认字为先,打好基础为首要,你这里的姑姑不是上过女学?
回头孤让人送些启蒙用的书来,都是孤幼年用过的,上面有批注。
你暂同你那姑姑启蒙,再慢慢习字,研习《增广贤文》、《朱子家训》此类读物。”
槛儿错愕,红唇翕了翕。
“您要将您用过的书给妾身,供妾身学习?”
骆峋:“有何不妥?”
没有不妥。
只是出乎槛儿的意料。
因为上辈子瑛姑姑她们也只会最基础的东西,写的字也是奇形怪状,所以槛儿那时候的学习很艰难。
可她不敢跟太子说。
因为她卑微的出身,因为她是他所有妾室里,唯一一个没有学问的人。
她觉得羞耻、觉得难堪。
太子那时又冷,她和他在一起除了做那事,他们之间能聊的东西少之又少。
等到她终于也敢和他坐在一起看书写字时,她的字已经写得很好了。
所以这会儿听他教她写字,听他说要把他幼年用过的东西送来供她学习。
槛儿就怔忪了。
“您,您不介意妾身没有学问吗?”
“为何要介意?”
骆峋下意识问。
槛儿喉头发哽,是这具身子的本能。
它本能地在自卑,在害怕。
“因为妾出身低微,妾不会认字,不会吟诗作对,不会画画,同您下不了棋。”
“您,不嫌弃吗?”
这些话,上辈子在槛儿心里藏了好多年。
奈何她没那胆子。
也是不想自取其辱。
后来年纪大了,她会看书写字了,这些念头渐渐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了。
但是很显然。
重活回来,身子的本能提醒了她。
也算是一种执念吧。
槛儿就是想听他亲口告诉她。
骆峋不明白小昭训眼里的悲伤,但他看出了她的忐忑、自卑和羞耻。
沉默片刻。
他道:“不嫌弃。”
“高者未必贤,下者未必愚,世人出身固然有高低之分,但人的才能与品性从来都不是以出身来定论。
好比糟糠不饱者不务粱肉,短褐不完者不待文绣,清贫人家衣食问题都难以解决,又如何追求华服美食?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乃文人雅士修身养性的必由之径,而非人生存必备之能。
你会刺绣洗衣,会烹调佐膳,足矣,孤不嫌你的出身,不嫌你不会识文断字,你亦大可不必为此而耿耿于怀。”
“明白?”
他的脸还是那么淡漠威严,宽慰的话从他口中出来也带着浓浓的压迫感。
像是在命令她必须听他的。
可他替她拭泪的动作很轻,掌心很暖。
槛儿便笑了,抱着他的手。
“明白了,谢谢殿下。”
骆峋不是很懂她眼中的感动,但想到她被金承徽欺辱,想她比他小六岁。
他似乎又有些能明白。
稍顷,骆峋略显僵硬地将人拥入怀中。
“别哭了。”
书房这样的地方本不该儿女情长。
看她如此可怜,便纵一回吧。
下不为例。
两刻钟后,卧房。
大抵是顾虑槛儿不久前那般伤怀,今晚的太子没有像前两回那般蛮横霸道。
不过不知是屋中太黑,不便于他视物。
还是因为别的。
他难得温柔的行举中似乎夹带了几分生疏,杂乱。
反倒是槛儿被吊足了胃口。
左右屋里一片黢黑。
加上难得听了他那么多宽慰话,在这种谁也看不清的环境中槛儿的胆子也变大了。
帐中充斥着太子愈发急促低沉的喘声,偶尔伴随一句不成调的“放肆”。
但每回都很快被转移注意力,然后太子便充分发挥了他敏而好学的能力。
等到终于停歇,谁都不想动。
槛儿趴在太子肩头,他抚着她的长发。
偶尔一个抬首,一个低头。
嘴唇碰到一起。
最后还是槛儿受不住给打住了。
她可没忘了正事。
得趁他还没走,赶紧说。
“殿下,您明日要参加射柳吗?”

经她一说,骆峋忽然想起。
郑氏说明日带小昭训出席宫宴,不久前离开时却没听她向她提及此事。
是觉得他会告知。
还是……
“嗯,参加。”
昏暗里,骆峋的眼神藏着凉意。
槛儿抱紧他,故作天真:“那殿下一定很厉害,是不是每回都拔得头筹啊?”
“没有每回,孤有时不会参加。”
“那就是参加的时候每回都拔得头筹咯,殿下比话本里的男主人翁都厉害。”
骆峋微不可闻地哼笑了声。
只当她刻意讨好。
槛儿刚起了个头呢。
感受到他的鼻息也浑不在意,继续道:
“那话本里的男主人翁武艺高强,力可拔山举鼎,射柳时把葫芦射得粉碎。
里面的鸽子都被射成了重伤,殿下,你们射柳也会射伤鸽子吗?”
“不会。”
骆峋听着她的稚语。
难得心情好,也愿意同她多说几句。
“射柳意在祈福,多考验骑射技巧,装鸽子的葫芦经特殊工艺处理,箭矢也有经钝化,不会轻易伤到鸽子。”
槛儿恍然:“那是不是就算射柳的人力气很大,射破了葫芦后箭碰到了鸽子身上,箭头也不会重伤鸽子。”
“可能会伤到,但不会重伤。”
槛儿琢磨似的点点头。
“鸽子受伤的程度大概类似于妾身夜间睡迷糊了起来,脚趾撞到了床脚。”
骆峋:“……也许。”
他没被撞过,体会不到是哪种痛。
这时,怀里的人呢喃了一声。
“难怪呢……”
骆峋:“嗯?”
槛儿:“妾身忘了是在哪听的这个故事了,大致就是男主人翁是某个高门大户里的庶长子,他射柳时重伤鸽子,鸽子最终救治无效。
事后坊间有流言传出,说那少爷命中不详且心怀不轨,鸽子一事便是上天预警。
若他们家执意留他在家,整个家族今后都会遭受牵连,最终家破人亡。”
骆峋并没有因为槛儿说的是话本故事便爱答不理,听到此,他很配合地问了句。
“然后?”
槛儿就继续了。
“那家人表面看似没理会这些流言,但实际他们的当家人,也就是那少爷的爷爷,却把这事记在了心上。”
她没敢说爹。
怕指代得太明显,太子会起疑。
“过了一段时间,大少爷做了一件有利于家族的大事,很受族中人拥护。”
骆峋:“随后有人暗中构陷于他,家主心中更生猜忌,鸽子事件再次被提及。”
槛儿差点没被口水呛到。
装出吃惊来:“殿下您怎么知道!”
骆峋一低眼对上一双在黑夜里也亮晶晶的眼睛,他不由暗觉好笑。
高门大户。
最不缺的便是此等争权夺利之事。
皇家是其中的翘楚。
而他身在局中,对这些门道再熟悉不过。
“继续,还有吗?”
骆峋愿意听她说,便问道。
槛儿点头:“然后大少爷就开始各种调查,这段剧情比较长,妾记不太清了。
反正鸽子事件被调查出来了,原来葫芦里装的那只鸽子本身就奄奄一息。
是有人买通了负责安排射柳活动的人,往葫芦里装的伤鸽!”
骆峋猜到了。
槛儿语调气愤:“可没有证据您知道吗?最关键的人找不着!家主就觉得所谓的真相是大少爷自导自演。
鸽子事件最终成了给他定罪的一项把柄,家主偏听旁人,认为大少爷命中不详,有弑亲夺权之嫌,便打断大少爷的腿,将人逐出了家门!”
说完,她似是格外义愤填膺。
说到激动处还“腾”地坐起来,像是忘了自己此时身上什么遮挡物也无。
骆峋伸手将人拉回来,让她趴到他胸口。
“著书之人刻意将故事写得如此跌宕起伏,方才有人买账,无需较真。”
槛儿顺着他的话平复了会儿情绪,随即抓着他的手,终于步入了正题。
“殿下,宫里的射柳活动没事吧?”
骆峋感受到她微微瑟缩,像似在怕什么。
他不禁心思微转。
“怕孤遇上类似的事?”
槛儿搂紧他的脖子,依赖般蹭了蹭。
“宫中护卫森严,妾知道,可妾不知道以前听谁说的,说坊间的很多话本是根据发生过的事编撰的。”
槛儿想了两个法子来提醒太子此事,其中首选的便是由话本引出这一段。
太子向来行事谨小慎微,上辈子会中招,当真就是因为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他从来就不是自负的人。
不会轻易对旁人的言行掉以轻心。
所以槛儿能肯定。
只要让太子对射柳一事有了印象,他之后就一定会暗中叫人调查,防范。
心思转得飞快。
槛儿没有直接告诉太子该怎么做,而是很小声道:“妾愚钝,对很多事都不懂,妾只不想殿下有事。”
骆峋自然没有觉得小昭训是对他有多用情至深,才会如此忧心于他。
但她的想法,他能理解。
只有他好好的,她才有倚仗,才能好好的。
“知道了,明日孤会确保万无一失。”
她的小心思他明白。
但她的好意,他也会承。
何况她确实提醒了他。
最近四处奔波忙得晕头转向,加上要谋划的事,明日的射柳的确被他忽视了。
槛儿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事情稳一半了。
至于另一半,等确定明日的宫宴全程没有发生任何变数的时候再稳吧。
男人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再度响起:“明日,你随太子妃一同赴宴。”
槛儿:啊??
半个时辰后。
目送太子离开,槛儿同瑛姑姑他们说了明儿要随太子妃参加宫宴的事。
几人闻言先是一愣,旋即一个个笑开了花儿,简直比收到了赏银还高兴!
宫宴啊。
后宫可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参加宫宴的,按他们昭训主儿的位份就没有,但他们主子明天却能去赴宴!
能在皇后娘娘跟前露脸!
连瑛姑姑都没控制住高兴劲儿,忙着替槛儿挑选明日穿戴的衣裳首饰。
“得亏明儿个没大礼,用不着穿礼服,没啥典礼规矩守,省了不少事儿,若不然这个时候肯定来不及!”
端午为民间节俗。
宫廷活动以节庆娱乐、祈福驱邪为主,所以来参宴的人用不着像除夕宴那样,向帝后行三跪九叩朝拜大礼。
如此就简便许多。
槛儿听着瑛姑姑的咕哝,笑而不语。
直到准备歇下。
槛儿才单独留了瑛姑姑,告诉她,她能去参宴是郑氏主动向太子提起的。
不过,槛儿也就是跟瑛姑姑说一声。
她不会因为机会是郑氏为她争取的,就矫情地不想去,亦或者感到膈应。
郑氏很显然是在借她,来向太子和外人展现她这个东宫主母的贤淑。
既如此。
她们便算是各取所需。
所以没必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瑛姑姑见槛儿这么想得开,不禁也放宽了心,“在这后院待了这么久,您明天终于能出去透透气儿了。”
宫宴对槛儿来说并不稀奇。
但举办端午宴的西苑风景如画,能到那边去放放风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心情好,槛儿夜里便睡得格外香。
次日一早起来红光满面。
有昨晚的家宴在前,今儿跳珠她们也没想着把槛儿打扮得多花枝招展。
但到底要到皇后娘娘和其他人前露脸,真什么都不讲究也不行。
没得被人说寒碜。
所以瑛姑姑与寒酥、跳珠给槛儿穿戴时,在小细节上花了很多心思。
譬如槛儿底子好,五官娇媚。
瑛姑姑就还是没给她上妆,只在右眼侧粘了几粒细小珍珠,中和了媚态。
上上下下一番打扮下来。
跳珠、喜雨就差没把槛儿夸上天,望晴也笑着,眼底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槛儿的视线落在镜子上。

第40章 太子爷:她可真不知羞!
参加宫中的宴席低位妃嫔可以有两个随行宫女,槛儿不能被称作妃嫔,但规制是按照这个标准来的。
跳珠机灵,嘴皮子利索,适合在外走动,槛儿便还是带了她,此外还带了银竹。
银竹此前曾作为太子的随行宫人经常在东宫外来往,对宫宴也熟悉。
槛儿不在,永煦院要留能主事的。
自然当属寒酥和瑛姑姑。
收拾好交代了几句,主仆仨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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