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侍寝当日,说好的太子不近女色呢by展虹霓
展虹霓  发于:2025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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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治愈,双重生,甜宠,宅斗,宫斗,日常,宠妻,太子,古代,古代言情,重生,古代情缘,连载,80万字
【母子重生+双洁+体型差+超甜+非典型宫斗,清冷闷骚太子爷x娇媚清醒小宫女】
槛儿是东宫最低贱的杂役奴才,生了一副丰乳翘臀的好身子,一朝沦为太子妃借腹生子的工具。
太子冷情寡欲,威严慑人,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后逢东宫巨变,太子妃断她腿,辱她身,害她孩儿痴傻惨死!
槛儿悔恨交加,从此步步为营。
从宠妾到宠妃,昔日仇人当着她的面饮下鸩酒,大仇得报,槛儿稳坐凤位二十年!
身患绝症临终之际,历来冷情的庆昭帝一夜白头。
槛儿:我不伺候了,先死一步。
结果眼睛一闭一睁。
她重生到了被送去侍寝的当晚!
槛儿:上苍定是要我回来弥补曜哥儿的,我要努力侍寝,哄太子上榻,争取早日开怀!
太子妃刁难?其他侍妾陷害?
笑话,她前世可是宫斗冠军!
骂她妖女?
那又如何,她就是得宠!
世人皆知东宫有一良娣,太子尤为宠之,膝下子嗣皆为这位良娣所出。
可惜这良娣出身太低,早年还给人做过童养媳。
新帝登基后位空缺,朝中众人心思各异。
孰料新帝大手一挥,竟要立这良娣为后并为其遣散后宫!
三岁的曜哥儿嚼嚼嚼:真好,爹爹娘亲都和前世不一样了!我也不会再死啦!

清幽的香自角落处的鎏金雕莲紫铜炉中升起,熏得屋里一派恬静安适。
也显得这道女声愈发突兀。
槛儿的脸瞬时褪去血色,死灰一片。「槛:kǎn」
“太、太子妃,奴婢……”
“主子让你脱你就脱!哪来那么多废话!”
庞嬷嬷厉声斥道。
“若不是看你这张脸多少还有点儿用处,这去侍候殿下的好事如何也轮不上你!别在这得了便宜还卖乖!赶紧脱!”
庞嬷嬷近五十的年纪,容长脸、三白眼,鼻翼两侧两道耷拉至嘴角的皱纹。
她是这嘉荣堂的管事嬷嬷,更是太子妃的奶嬷嬷,在东宫可谓独一份的体面。
而槛儿不过是最末等的杂役宫女。
这一年,槛儿在后院吃尽了苦头。
眼下对上庞嬷嬷那张刻薄凶狠的老脸,她的身子几乎反射性地就是一抖。
她不敢再磨蹭。
更不敢问明明半个月前就检查过她的身子了,这会儿为什么又要检查。
随着一件件衣物落下。
那身平日里被槛儿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美景,就这么彻彻底底露在了空气中。
入目一片莹润雪白。
薄背细肩,柳腰翘臀。
两条笔直的腿儿宛如涂了一层蜜脂也似,在晕黄的烛光下泛着粉腻清透的光。
当真是青葱玉嫩。
哪怕庞嬷嬷早看过槛儿衣裳底下的景儿,这会儿也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咋舌。
他们大靖朝女子,从高祖时期起就以瘦为美。
他们这些做奴才的。
妇人老婆子们就不提。
那些个年纪轻的宫女们。
一眼望去一水儿的细条身子,有的甚至不带低头就能瞧见自个儿的脚尖。
偏生这个槛儿。
臀是臀腰是腰的。
那么宽松的裙子都挡不住那浑圆翘起的弧度,一阵风吹来腰间的布料能陷下去一大截儿!
还有那面前。
鼓鼓囊囊的,哪怕平日里槛儿再怎么使劲拿布裹,也遮不住那高高隆起的弧度。
走起路来一晃三摇。
简直骚得没眼看!
“骚蹄子。”
庞嬷嬷打心底厌恶,嘴上也不掩饰。
槛儿紧咬着牙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太子妃斜靠在临窗的炕上,轻勾了下唇角。
“走几步我看看。”
她生就一副观音相,圆脸细目雍容端庄,说起话来声音春风般温和柔婉。
一副和善主母的做派。
偏生说出的话比刀子还利,让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不着寸缕在人前走来走去。
可槛儿能说“不”吗?
她闭了闭眼,艰难地迈开步子。
太子妃饶有兴味地看着。
可随即想到这贱婢今晚要去侍候太子,还是她费尽口舌才求来的机会!
太子妃顿时笑不出来了。
若是一年前没被太子撞见那事,若是自己没被太子厌弃,她早生下他的嫡子了。
何至于现在让这贱婢去代她承宠!
替她生子!
“停。”
太子妃掀翻引枕。
庞嬷嬷见她要起身,忙上前搀扶。
槛儿停下来,攥着手忐忑地看着走过来的人,浓密的睫羽止不住颤抖。
太子妃来到槛儿跟前,目光迅速从对方艳丽又稚嫩娇怯的眉眼上掠过。
她眼底的嫌恶更深。
扬手就扇了过去!
槛儿一惊,下意识要跪地求饶,却不知为何动作突然一顿,生生受了这一巴掌。
清脆响亮的一声。
“日后再让我看到你走个路都能这么摇来晃去的,我不介意让人打断你的腿!”
槛儿顾不得脸上的痛,忙不迭跪下道:“奴婢知错,奴婢谨遵太子妃教诲。”
太子妃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卑微的姿态,心底堵着的气这才畅快了不少。
“这样就对了。”
她轻声道。
“别忘了你去服侍殿下的初衷是什么,又是谁给了你能亲近殿下的机会。
若你以为服侍了殿下就可以不听我的话,或是到时生下孩子却反悔不想把孩子养在嘉荣堂,那你就错了。
你出身低贱,家里人死绝了,宫里也没个能为你出头的,你就是天生的奴才命。”
“我拿捏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记住了?”
“是,奴婢记住了。”
槛儿低垂着头恭声应道,纤长的眼睫遮住了她眸底一闪而过的沉静清明。
太子妃摆摆手,让庞嬷嬷把人带下去沐浴。
一年多前,槛儿被安排来嘉荣堂当差时,正值太子跟太子妃大婚的当天。
因着顶的是二等宫女的位置,负责端茶倒水和守在门口传话、打帘子的差事。
所以当时槛儿和另一个二等宫女,在后罩房里分到了一个不错的两人房。
但随着之后槛儿被赶去后面做杂役,她住的屋子就从两人房变成了八人房。
直到一个月前太子妃使人将她叫到前院,说是要给她个侍候太子的机会。
当天晚上。
槛儿就被调到了前面茶房里当差,住的地方也换成了茶房边上的小耳房。
到了住处,槛儿进屋点灯。
庞嬷嬷招来两个粗使宫女去打水。
待槛儿进了浴桶,庞嬷嬷板着脸进来放下一身新做的宫女衣裙。
“好好洗,洗仔细了,省得污了殿下的眼!”
说完,带上门走了。
屋里静了下来。
离浴桶不远的柏木条案上,如豆灯火在绘着青松黄蝉的灯罩中静静燃烧。
一阵水声荡漾。
槛儿伸手,从条案下方处的小格子里摸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铜镜,举至面前。
镜中赫然出现一张芙蓉面。
分明是一副艳丽娇媚的样貌,眉宇间却又显出几分云娇雨怯之态。
尤其右半边脸两抹似有若无的指印,更衬得这张芙蓉面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太子妃是左利,惯用左手。
按常理。
太子妃出身顺国公府,自小娇生惯养,手劲儿并不大,不会轻易在人脸上留印子。
正是清楚这一点,她才敢在这时候对槛儿动手。
殊不知槛儿的皮子最是娇气。
也亏得她是易伤着,却也容易自愈且不会留疤的体质,若不然到处都是疤了。
槛儿迈出浴桶拿了件衣裳挡在面前,悄声来到窗前,透过缝隙往外看。
门外没守人。
她栓上窗重新回了浴桶,而后照着镜子抬起左手,对着那两抹指印比划了几下。
啪、啪、啪!
清脆但不大的巴掌声。
直至指印处有几缕血丝渗出,槛儿方才停手。
镜子里。
她的眼神沉静镇定,看不出半分惊慌恐惧。
就是眼底溢出了些泪花,上翘的眼尾也泛着小片绯色,活脱脱一副小可怜样。
这也是槛儿刚刚在意识到自己重活了的时候,让她感到无奈的一件事。
因为她发现,自己现在这具身子经历了种种磋磨,已经将对宫里这些贵人主子们的畏惧刻进了骨子里。
而她不能控制好这具身子的某些本能反应。
是的,重活。
槛儿是活过一辈子的人。
上辈子的今天她也被太子妃郑氏送去服侍太子,不同的是上辈子她没受这一巴掌。
不是她胆大躲了这一巴掌。
因为当时她对郑氏的恐惧到了极致,所以一看到对方抬手她就跪地求饶了。
这一跪,自然躲开了那一掌。
也让郑氏冷静了下来。
后来……
槛儿吐出一口气,把镜子放回条案上,旋即闭上眼“扑通”一下扎进水里。
半个时辰后。
庞嬷嬷来敲门。
“殿下在偏殿,收拾好了就跟我过去。”

槛儿开了门,微侧着身子应是。
见屋里的灯熄了,庞嬷嬷讥讽道:“能去侍候殿下,耐不住了吧?骚劲儿这就起来了。”
槛儿垂头不语。
几根细白的手指在身前绞啊绞的。
一副不安又畏惧的姿态。
心里却在想,上辈子她吩咐慎刑司的人给这老婆子洗嘴时,该让他们先把这嘴拿盐泡上一泡的,省得洗不干净!
嘉荣堂的偏殿位于正房后面。
槛儿跟着庞嬷嬷经耳房廊檐,沿着西侧不长的穿堂绕过去,到了后方的庭院。
一路上檐下都挂着灯笼,路边每隔两丈的位置就站着一个值夜的宫女或太监。
众人皆垂着目,恭肃严整。
整个庭院静得恍若无人之境。
槛儿的心也在这份寂静的影响下提了起来。
上辈子,从见不得人的生子工具到被刻入皇家玉牒的太子良娣,又从淑妃到被庆昭帝独宠了二十年的中宫皇后。
眼看庆昭帝下了禅位诏书,她的小儿子要当皇帝了,她也将成为万人敬仰的皇太后。
人人都道她的一生堪称传奇。
槛儿自己也这么觉得。
所以在得知自己因着旧疾引发了不治之症时,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倒是庆昭帝。
对外连发了好几场怒不说,眼角的细纹也多了不少,一夕之间像是老了十来岁。
槛儿看在眼里,可同时她也是茫然的。
因为说实话,她不太懂庆昭帝对她的感情。
不是槛儿迟钝。
而是对于这个男人,她就没看明白过,也或许是她潜意识里不敢去明白。
天家薄情,帝心难测。
谁人不道一句“最是无情帝王家”?
宫里的女人最忌讳动真心。
庆昭帝还是太子时便是走一步看百步的脾性,他不说便没人敢揣测他的意思。
包括她。
所以哪怕在一起几十年。
槛儿也不清楚,自己对他是敬畏多一些、习惯多一些、还是依赖多一些。
亦或者她是心悦他的?
不过这个问题当时只在槛儿的脑海里短暂地浮现了一瞬,就被她抛到脑后了。
人之将死,想这些没意义。
夫妻二十载,能得他二十年的专宠,享尽世间荣华富贵,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槛儿在庆昭帝怀里死得格外安详。
谁曾想再一睁眼——
她不仅见到了年轻时候的死对头,还发现自己身上一片布都没有,光溜溜的!
就很荒谬。
槛儿放在身前的手往下,摸上尚且平坦的小腹,低头强忍着眼底的酸涩。
上辈子这时候,她胆小懦弱。
一心想着活命。
所以她认真做好一个奴才该做的事,听话地把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拱手相让。
哪怕知道她的孩子今后要认郑氏当娘,她也坚定地以为这样对她和孩子都好。
结果呢!
太子遭幽禁,东宫大乱。
她的曜哥儿沦为郑氏的出气筒,被养成一个傻子不说,最后竟还被淹死在了井里!
当时他才四岁。
才四岁啊!
那么漂亮的曜哥儿,那么听话的曜哥儿,就那么一动不动直挺挺地躺在她怀里。
任她如何哭喊,如何悔恨。
小家伙都没有再醒过来。
后来她斗倒郑氏。
亲眼看到对方当着她的面喝下鸩酒,死不瞑目,可她的曜哥儿死了就是死了。
不会再回来!
现在好了。
槛儿呼出一口气,望向无边的夜空。
不管她重活的缘由是什么,这个节点她一开始就没得选,那就把来时路再走一遍!
总归无论如何。
这辈子她都不会把曜哥儿交到别人手上,让小家伙落得个痴傻早死的下场!
她要让曜哥儿在她身边。
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
“在这儿等着。”
到了偏殿外。
庞嬷嬷冷声说了这么一句,进去通禀。
槛儿站在廊柱旁没再多想,省得到了太子跟前露出什么不该有的情绪。
稍顷,庞嬷嬷出来。
“殿下在下棋,最是不喜人打扰,你进去了就先站一旁别吭声,等殿下下完棋叫你了,再请安行礼,懂了?”
“懂。”
槛儿点头,右脸背着光。
庞嬷嬷还想说什么。
但不能耽搁太久,到底还是没再说些不好听的话,摆手让槛儿赶紧进去。
太子在次间,厅堂里守着几个小太监。
槛儿入了内也没乱看。
微垂着头经过堂间那块椰棕万字如意毡垫的一角,穿过落地花罩进了次间。
甫一进去,一缕淡香钻进鼻间。
是太子惯用的香。
槛儿脚下一顿,莫名竟有些却步。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临终前,庆昭帝那张俊美威严却又显伤痛沧桑的脸。
不过此时不是想其他的时候,短暂的停顿后槛儿自觉寻了个角落站着。
东宫的总管太监海顺正站在太子身侧,余光瞥见她进来,抬目看了过去。
对于槛儿,海顺的记忆很深刻。
无他,这姑娘生得太好了!
说是绝色都不为过。
就是胆子太小。
身段儿丰腴是丰腴但身条儿瞧着还是有些细,也不知能不能承受得住宠爱。
他们殿下这般高大健硕,才二十一,体格就已是几个成年皇子中最伟岸的了。
尤其这三天早上殿下换下的裤子,可都那啥了呢。
下棋讲究谋篇布局、利弊权衡。
从下棋便能看出一个人的胸襟、洞察力、智慧和谋略,而太子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棋艺。
众皇子中无一人能胜。
每逢下棋,都是太子最专注凝神的时候。
于是槛儿这一站便是小半个时辰。
等到太子落下最后一子,复盘完棋局,海顺适时领着小太监上前为其净手。
待太子净好手,几个小太监无声退下,屋里再度剩了槛儿与太子主仆二人。
太子总算掀起眼帘朝槛儿看去。
“过来。”

男人的声音清冽。
像冬夜里的一坛酒,醇香里夹杂着一股凉凉润润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就酥了耳根子。
槛儿听惯了他的声音。
没太大感觉。
可耐不住她现在的身子青涩!
太子的声音刚一进耳朵,槛儿的耳根就止不住发痒,身体也跟着紧绷起来。
她只得强忍着这些本能反应,屈膝应声,再状若无事地快步朝太子行去。
然后到了跟前,盈盈拜下。
“奴婢给殿下请安,殿下千岁金安。”
槛儿的声音轻,带着独属于少女的柔软清甜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海顺听得一个激灵。
当即要撇开视线。
这时,他注意到小宫女低着的侧脸有些不对劲。
“殿下,您看这……”
太子,也就是骆峋。
骆峋顺着海顺的视线看去。
但他这个角度只能瞧见小宫女的发顶。
他不显地蹙了蹙俊眉。
“抬起头来。”
顿了顿,“看着孤。”
他的语调冷淡,哪怕只是简单几个字,无形之中也透着一股浓浓的压迫感。
“是。”
槛儿没敢怠慢。
视线所及之处先是他玉色底绣龙腾四海纹的袍摆、劲瘦的腰腹、宽阔的胸膛,再经凸起的喉结定格于那张俊脸上。
是真的俊。
鬓若刀裁、眉如墨画。
白皙的面庞宛若最上等的羊脂白玉,轮廓优越棱角分明,一双丹凤眸深邃狭长。
那漆黑的瞳似化不开的墨。
冷若清霜,深如幽潭。
四目相对,槛儿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砰、砰的。
上辈子槛儿太过畏惧他身上的气势,几乎从不敢这么认真仔细地看他。
等到她敢真正看他的时候,太子已经成了庆昭帝,她也从太子良娣成了淑妃。
此时此刻。
看着男人年轻的脸,槛儿心里忽然有一种恍然和说不清道不明的艰涩。
骆峋自是不知眼前这小宫女在想什么,见她漂亮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水光。
眼圈儿红红的,樱桃小口还颤啊颤的。
他先是一怔。
心想她胆儿真是小。
明明前面三晚在他梦里那般勾着他,害他连着这三天早上都……
注意到槛儿右颊上的指印。
骆峋黑眸轻眯,朝海顺看一眼。
后者心领神会,迅速出去了。
槛儿知道海顺去做什么。
她打自己的这几下,一则为了给郑氏添堵,二则也是为了暗中向太子表明立场。
好方便应对接下来的事。
只是槛儿现在没心思想太多了。
因为——
屋里就剩了她和太子。
许是受这具身子的影响,也许是屋里太静,放大了太子身上本就逼人的威严。
竟让槛儿真有些紧张起来了。
于是骆峋就看到。
小宫女氤氲着一层水汽的眼里汇聚起泪珠,晶莹剔透的,衬得那双蜜色的瞳子如浸在泉水里的宝石也似。
偏眼尾狭长上扬,勾人的媚意浑然天成。
像极了一只刚化人形的精怪。
单纯懵懂,蛊人而不自知。
骆峋到嘴边的冷硬话戛然而止。
又想她在梦里最是大胆,什么花样都敢往他身上使,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敢对他说。
这会儿倒是一副怕他吃了她的样子。
“起来。”
槛儿刚准备暗自冷静冷静,就听男人冰冷的嗓音,眼前也赫然出现一只大掌。
她错愕地抬头。
上辈子这时太子可没向她伸过手,叫她起来前也先问了别的,怎么这辈子……
槛儿心里疑惑,面上没敢耽误。
抬起手轻轻搭在那只大掌上,“多谢殿下。”
男人的手很大,掌心温度也高。
肌肤相触的瞬间。
槛儿的指尖仿佛被灼了一下,同时一缕熟悉的酥麻感顺着指尖迅速蹿开。
槛儿只觉心尖儿一颤。
方才站了太久的腿蓦地一软。
下一刻,她整个人坐在了太子结实的腿上。
骆峋只觉一阵馨香扑鼻。
怀中便多了具馥软的身子,左腿上突的一阵绵软,肌肉不自觉地就是一绷。
“殿下!”
槛儿下意识轻呼,窘着脸想站起来。
哪知腿竟真麻了!
她才一动,又痛又麻。
槛儿倒吸一口凉气,身子忍不住又是一歪,脑袋撞上了男人结实宽阔的肩。
而这一下也让她坐得更沉更实。
如今四月中旬,正值初夏时节。
衣衫本就穿得不多,料子也薄。
槛儿这么一坐,严丝合缝。
薄薄的布料根本挡不住二人的体温和肌理。
一个坚硬结实。
一个圆润绵软。
“殿下息怒,奴婢、奴婢……”
槛儿的脸爆红,也是真有些慌了。
她现在只是个小宫女,还没承宠,而太子最是重规矩,容不得人放肆。
上辈子他们在一起时他虽然贪那个,但一下了榻他就会恢复平日里的冷峻漠然。
太子爷的尊贵威仪不可侵犯。
若是让他误会她这番动作是为了勾引他而刻意做出来的,那可就不妙了!
这么一想,槛儿更恨不得马上站起来。
可问题是,腿麻是一时半会儿能好得了的?
相反,槛儿越想站起来,腿上那一阵阵的痛感越强,以至于她连着三次不仅没能起来,反而和太子贴得更紧了。
骆峋额角青筋微跳。
怀中贴得愈发紧实的娇躯和左腿上的紧压磨蹭,让他的身体僵了又僵,一股陌生又熟悉的躁动来势汹汹。
他忍了又忍,没忍住。
一把攥住抵在他胸膛上的小手,紧扣着那把纤腰。
“坐好!”
海顺进来时刚巧听到这句。
见小宫女竟坐在太子怀里,海顺下意识就以为是这小宫女不庄重,惹恼了太子。
他心头一紧,这就要上前叱责。
谁知才迈开脚,太子爷冰冷的视线就投了过来。
“滚出去!”
海顺脚下都不带顿的。
槛儿脸红似滴血,一动也不敢动。
“殿下……”
骆峋的眸光在她绯红的脸上巡睃,经过那两抹渗着血丝的印子时顿了顿,最后对上她艳丽怯怯的眉眼。
“怕孤?”他冷冷问。

雍容华贵的太子爷,一个伺候不好就是掉脑袋的罪,她一个小宫女敢不怕?
然而这话是万不能说的。
“不是怕……”
对上他深幽的视线,槛儿有些受不住地垂眸偏了偏头,声音细细小小的。
“不是怕,那是什么?”
槛儿:“是、是敬畏。”
骆峋想说敬畏不还是怕?
可很快反应过来,敬畏除了怕还有敬。
他的眉梢不显地扬了扬。
“所以你就敬到孤身上了?”
槛儿:“……”
离得近了,他的声音格外有种蛊惑人的磁性,让人酥了耳的同时也软了身。
又听他一本正经问出这样的话。
槛儿浑身都止不住烫了起来。
也是上辈子被他调教得很了,以至于她对他的目光、声音、气息越来越敏感。
哪怕后来成了老夫老妻,孩子都生过三个了,她也做不来这么近距离同他说话。
抿抿唇,槛儿索性破罐子破摔。
大着胆往他的肩头软软一靠,柔声道:“殿下,奴婢想服侍您,可以吗?”
骆峋面不改色,对上小宫女清澈的蜜瞳,没忘记她是来替郑氏承宠的。
“嗯。”
他微微颔首。
“但你需先回答孤的问题。”
槛儿懵懂不安,心里却清楚他要问什么。
骆峋看着她,沉声道:“对于把孩子养在嘉荣堂一事,你如何想?”
和上辈子一字不差。
而她当时是怎么答的?
槛儿想了想。
她说,奴婢全凭太子妃做主。
对一个任主子摆布的奴才来说,这个回答是最能表忠心,也最安全合适的。
尽管当时的槛儿并不愿。
可谁让她出身低贱,是天生的奴才命呢,这样的话自打槛儿出落得一天比一天娇媚,身边就总有人对她说。
说她生得再好也没用,横竖都是要给人当奴才,还说她狐媚子长相上不了台面,只能背地里给太监们做对食。
说的人多了,时间一久她就信了。
尤其那时槛儿曾亲眼目睹过不听主子话的宫人被生生杖毙,烂肉连着森森白骨,鲜血满地肉沫横飞。
竟是被活活打成了两截!
槛儿不想死,更不想是那样的死法。
因此上辈子这时候在面对太子的提问时,槛儿没有丝毫犹豫地就表忠心了。
她以为太子想听的,就是这个。
但事实是,她答错了。
当时太子的神情冷得骇人。
甚至不打算幸她,起身要走。
可这怎么行?
太子这一走,太子妃就会嫌她没用,可能随便寻个由头就把她杖毙了。
槛儿不想被杖毙。
她太怕了。
她慌不择路地抱住太子,恬不知耻地告诉他,她虽是奴婢,可身子是干净的。
不知是她哭得太惨,让太子于心不忍,还是因为别的,总归后来太子幸了她。
虽然过程并不美好。
但就是那一次,她怀上了。
“哭什么?”
男人的声音将槛儿的思绪拉了回来,槛儿抬手,果然摸到了一片湿意。
“殿下恕罪。”
她要起身,被骆峋按住了。
看着她红红的眼眶,想起方才她脸上近乎悲怆的神情,他道:“就这么说。”
“奴婢不敢说。”
槛儿期期艾艾地看着他。
骆峋掏出一方帕子,拭去她粉颊上的泪。
“恕你无罪。”
他神情淡然,看不出情绪。
槛儿放在袖下的手微微收紧,随即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殿下,奴婢不愿。”
她很认真地看着太子,眼神坚毅明亮。
如骄阳下的磐石。
坚不可摧,耀眼夺目。
骆峋看着,心里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
“不愿,为何?”
槛儿假装没注意到他眼里的审视,脱口而出:“因为是奴婢和殿下的孩子啊。”
若非形势所迫,若非身不由己,哪个做母亲的会愿意把亲生孩儿拱手相让呢?
槛儿眨去眼里的涩意。
尽量采用符合她这个年龄和身份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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