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陌上人如玉  发于:2025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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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它是黑熊。”白杜鹃道。
“什么意思?”小张没懂,“冬眠它不就是一直在睡觉吗,我只是往洞里看了看它就醒了还追出来。”
白杜鹃叹了口气,“我们山上有两种熊,一种是棕熊,一种是黑熊,如果你遇到棕熊的话就比较幸运了,它可能不会被你吵醒,因为它冬眠睡的比较深,但是你遇到黑熊就比较惨了,它冬眠的很浅,而且很容易醒。”
汤鸣浩盯着死去的黑熊喃喃道:“我想起来了,爷爷说过黑熊的冬眠会因为气温暂时回升,或是人类活动的声音,甚至是附近气味而醒来,离开树洞活动。”
小张不可置信道,“汤哥,你也懂这些啊?”
汤鸣浩有点脸红,不过好在天气冷,别人看不出来他脸红了。
他懂这些有什么用?
他会的都是书本上的知识,真遇到事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四眼和笨笨被杨建设从雪坑里抱出来,它们抖掉身上的碎雪,在死去的黑熊边转来转去,不停地嗅闻。
“你的另一条狗呢?”汤鸣浩岔开话题。
“黑虎帮我们看守着打死的野猪,我们听见这边的枪声就带着四眼和笨笨先过来找你们。”白杜鹃道。
“你们打到野猪了?”汤鸣浩惊讶。
“嗯,本来还能打到第二头,结果……”白杜鹃瞥了眼地上的黑熊,“我有点亏。”
“不亏不亏,这头熊的熊胆钱到时你和汤哥一人一半。”小张捂着肩膀上的伤口道,“还要多谢你们救了我,我只要几块熊肉带回去吃,好好补一补。”
“分我一半?”白杜鹃露出善意的微笑,“这不太好意思吧。”
汤鸣浩:“……”
你还是不好意思?
我看你可是太好意思了!
白杜鹃亲手取了熊胆交给汤鸣浩。
汤鸣浩接了,“等回头和野猪的钱一块算。”
“行,不急。”
四眼和笨笨舔着嘴巴,蹲在白杜鹃身边。
从它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它们很想吃熊肉。
不过它们也知道这头黑熊它们没有出过力,所以能不能吃上它们自己心里也没数。
不过这并不妨碍它们眼中的渴望。
“熊肉等你们回去再分,我能要点先喂狗吗?”白杜鹃问。
“你尽管喂,管饱。”汤鸣浩和小张都不是吝啬的主儿,他们家里条件也都还可以,想要熊肉更多的是觉得稀罕。
白杜鹃也没跟他们客气,先祭了山神,然后割了些熊内脏喂给四眼和笨笨。
“给黑虎留几块吧,它还没吃呢。”杨建设小声道。
他们打的那头野猪是要卖的,所以并没有开膛。
白杜鹃又割了一大块肉下来,交给四眼,“你去送给黑虎。”
四眼叼着肉跑了。
小张看直了眼,“你的狗简直神了,看守野猪的那条狗不会趁你们不在偷吃野猪肉吗?”
“不会。”白杜鹃回答。
“你怎么能保证它一定不会偷呢?”
“因为它是猎狗,不经主人同意就是饿死也不会动主人让它看守的猎物。”
小张眼中满是羡慕,“你的狗卖不卖?”
白杜鹃没理他,汤鸣浩瞪了他一眼,“白爷驯出来的狗是不卖的。”
“为什么?”小张不解,“白爷难道从来没给别人驯过狗?”
“驯过,但那都是免费的。”汤鸣浩道。
“我没懂……为啥他能免费帮别人驯狗,我花钱却买不到?”
“你可以把这当成是猎人的规矩。”白杜鹃道,“好的猎狗讲究要,不讲究买。”
最上等的猎狗叫“来回盆”,指的是已经经过了好几代的繁衍,后代具备了成为猎狗的资格。
好的猎人在选择猎狗时都要四处打听,寻访。
找到适合自己的好狗人家后,向其要种。
要是有人花钱买,会被猎人瞧不起。
杨建设砍了些树枝搭了个简易的架子,一半拖在雪地上。
他们把黑熊绑在上面,人在前面拖着走。
留在车上的司机小王见他们拖下山一头黑熊震惊不已,“哇,你们发财了啊。”
“发什么财,老子小命差点交待。”小张捂着受伤的胳膊。
“小张受伤了就留在车上吧,小王你跟我们回山上把野猪抬下来。”汤鸣浩安排道。
于是小张留下,司机小王跟着他们上山抬野猪。
四眼、笨笨和黑虎重新汇合在一块。
三条狗就好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互相闻来闻去。
杨建设砍了些树枝重新扎了个架子准备抬野猪。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呼救声。
“救命啊……”
汤鸣浩放下抬着的野猪,“谁在呼救?”
“建设,你带着笨笨和司机小王留下来。”白杜鹃对杨建设道。
“行,姐你们小心点。”杨建设把背上的枪摘下来,端在手上。
他要守卫他们的猎物,提防其他野兽的抢夺。
司机小王没打过猎,他来帮忙干点体力活还成,真要是有危险他只能拖后腿。
白杜鹃和汤鸣浩带着四眼和黑虎寻着呼救声找过去……

前方是一片密集的林子,雪地上到处是杂乱的野猪脚印。
白杜鹃仔细辨认了一番,发现这是个野猪群,大野猪和小野猪混杂在一块,差不多有二十多头。
“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汤鸣浩指向一处。
随着他们越来越近,呼救声也越来越响,而且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
白杜鹃猛然想起来,“这个声音是……李家两兄弟里的老二。”
“是你们大队的社员?”汤鸣浩问。
“不,他们是红旗林场的工人。”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这两人吃狗,我不喜欢。”
汤鸣浩默不作声,不过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即将要救的那两个人不是白杜鹃的朋友。
呼救声越来越近。
前方林子里倒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脸冲下趴在雪地上,不知生死;另一个大腿上全是血,拄着猎枪艰难地挪动着,一边呼救。
“李二毛。”白杜鹃认出对方,果然是李家两兄弟。
“白……白白白……白同志……”李二毛嘴唇哆嗦着,“救命啊!”
白杜鹃站着没动,汤鸣浩上前检查晕过去的李大毛。
“死了吗?”白杜鹃问。
“没有,但是伤的很重,胸口被野猪撞了,肋骨断了几根,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肺,要是扎破了肺就麻烦了。”
白杜鹃看向李二毛,“你们怎么受的伤?”
“我们出来打野猪……碰到一群野猪全都是小的,我们觉得这下手拿把掐肯定没跑……没想到突然冲出来一头大公猪,把大哥撞飞了。”李二毛心有余悸地回忆道。
“你们的狗呢?”白杜鹃注意到周围没有李家两兄弟的狗。
那头狼青。
“别提了,那狗噬主,要是被我逮到一定杀了它。”提起狗李二毛咬牙切齿,“野猪撞飞了大哥后我想让狗上去帮我挡一下野猪的攻击,没想到那个畜生居然反咬了我一口后跑了。”
汤鸣浩不可置信:“你的狗咬了你,然后跑了?”
李二毛点头,“我腿被狗咬了后跑不快,也被野猪给拱了,腿也被野猪咬伤……好在我有枪,打伤了野猪后它也跑了。”
白杜鹃:“……”
这事实在难评。
不过狼青会咬李二毛她一点也不奇怪。
李家兄弟的狗是买来的,没有好好驯过,还当着狗的面大谈吃狗……
狗只要是个不傻的就不会对他们忠心。
汤鸣浩简单为李二毛的腿包扎止血,然后对白杜鹃道:“李大毛要送医院,不然很危险。”
“这里离红旗林场挺远,抄近路绕山过去也要一个半小时。”白杜鹃道。
来回时间加在一块,估计李大毛早就凉了。
“要不……只能用我的车了。”汤鸣浩皱眉。
他没想到今天来拉个野猪居然遇到这么多事。
白杜鹃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没办法,谁让你们坏了规矩。”
“什么规矩?”汤鸣浩一愣。
他不记得自己有坏过什么规矩。
“你们把场打浑了。”
汤鸣浩还是不明白,但是眼下救人要紧,他也顾不上细问。
白杜鹃和他很快商量好对策:“你拉上他们野猪就带不走了,这头野猪我就先带回大队,你明天一早再来,我再给你打一头。”
“也只能这样了。”汤鸣浩他们把李家兄弟背下山后根本没时间和体力再返回来拖野猪。
人命关天,不能见死不救。
白杜鹃让四眼去把杨建设和司机小王叫来,让他们轮流背李家两兄弟下山。
一行人跌跌撞撞累了个半死好不容易才把李家两兄弟弄下山,送到车上。
“我就不跟你们去了,红旗林场那边我会让我们大队长打电话说一声。”白杜鹃跟汤鸣浩道别。
汤鸣浩累的不想说话,冲她挥了挥手,转身爬上车。
看着大解放离开,白杜鹃转头看向同样累的不轻的杨建设,“小伙子,还有力气吗?”
杨建设苦笑,“本来是没有的,但是一想到野猪还在山上,我就是爬也得爬上山把它带下来。”
白杜鹃笑了,“我也是,舍不得那口肉。”
杨建设很想吐槽。
那是一口肉的事吗?
那是很多肉!!!
两人重新回到山上,幸好有三条狗在,它们也帮着拖拽。
白杜鹃和杨建设这才把野猪弄下山,拖着回了大队。
他们一进大队就被社员发现了。
“喝!这么大的野猪!”
“杜鹃真有本事,以后谁要是娶了你可真是有福了。”
对于这种夸奖,白杜鹃只是笑笑。
连着两世暴毙的福气,送你,你要不要?
白杜鹃已经累的不想宰猪了,她在下山前就跟杨建设商量好,这头猪上交大队换工分。
“于叔,我们打了头野猪,想上交大队为集体作贡献。”
于金生看到大野猪笑的眯起眼睛,“好孩子,你们想要什么奖励?”
白杜鹃笑了,“我们不要什么,就是为大队作贡献。”
于金生眼角抽了抽,“你想换工分就直说。”
“爷爷于叔最值得信任了,让我有事就找您,能换多少工分我听您的。”
“别您您您的……”于金生假装生气打断她的话,“这头野猪只算你的工分还是你和杨建设的一块算。”
“我们两个人平分。”
“行,那就按照大队的老规矩,称重估值。”
一头成年野猪大约150到200斤。
每斤0.8工分计算,白杜鹃和杨建设平均每人得到70个工分。
要知道社员一天劳作满打满算也只能挣10个工分。
70个工分等于是一个劳力七天的工作量。
杨建设拿到工分后眼睛都亮了,“姐,这么算下来咱们每个月只要往大队交四头野猪就能拿到一个月的工分。”
“工分好还是钱好?”白杜鹃反问。
杨建设愣住。
是啊,他差点忘了,汤鸣浩可是以6块钱的价格收购野猪。
比起来,工分一下子就不香了。
白杜鹃知道他在想什么,低声道这:“大队这边工分有点就行,手里只要有钱在哪都能买到粮食。”
杨建设用力点头。
白杜鹃又跟于金生把李家兄弟在山里受伤的事说了,于金生给红旗林场那边去了电话,通知胡主任此事。
当天晚上大队社员都在盼着大队能分野猪肉,可是直到吃过晚饭大队的大喇叭也没有响动。
社员们难免失落,“为啥不分肉呢?”
“就是啊,新鲜的野猪多香啊。”
“妈,我想吃红烧肉。”
“吃吃吃,就知道吃!”
于金生和大队书记商量过,让人把野猪分解了后冻了起来。
他们都接到了上面的通知,知道今年又是困难的一年,所以他们尽可能的保存食物,等到春耕开始,需要劳动力下地的时候,才会把这些肉拿出来分给大伙。
吃了肉才能有力气干农活。
熊皮沟大队这边的山里要到四月末才能冰雪开化,五月才能种地。
所以野猪肉还能冷冻保存好长一段时间。
第二天一早杨建设无精打采地来找白杜鹃。
白杜鹃昨天也是累大发了,浑身酸痛。
两人看到彼此的狼狈样都忍不住笑了。
“还爬得动山吗?”白杜鹃问。
“爬得动!”杨建设咬着牙。
为了6块钱一斤的野猪肉,他必须得爬!
他想要换新枪,想要家里日子越来越好,他有很多盼头,这点辛苦算什么。
两人牵着狗再次来到昨天跟汤鸣浩汇合的地方。
等了半小时,汤鸣浩的大解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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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狩猎规矩:打亏情
“我身上的骨头架子都快散了。”一下车汤鸣浩就开始抱怨,“你们怎么样?”
杨建设苦着脸,“我也浑身疼。”
司机小王:“我也一样……疼……今天我就不跟你们上山了,留下来看车。”
白杜鹃:“我还行。”
汤鸣浩瞪她,“背李家二兄弟又没有你的事,当然你还行了。”
她是个女的,不可能让她背人。
“李家兄弟情况怎么样?”白杜鹃问。
“李二毛腿伤的重一些,人没什么事,一直都清醒的;李大毛不好说,送去就进了手术室,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人各有命,白杜鹃并不怎么在意李家兄弟的伤势,她就是随口一问。
“咱们上山吧。”白杜鹃道,“不过今天咱们有言在先,你们不能再坏了规矩。”
“对了,你昨天跟我说的什么把场打浑了是怎么回事?”汤鸣浩想起昨天白杜鹃提了一句有关猎人规矩的事。
“咱们一边走一边说吧。”白杜鹃牵着四眼和黑虎在前面开路,“在山里狩猎我们讲究打亏情。
用你们能听懂的解释就是初次上山狩猎的人,把不该打的打了,这种事一出现通常就要把身上所有的吃的扔掉,马上下山。”
汤鸣浩听的云里雾里,就连杨建设也觉得新奇,忍不住插嘴问,“为什么要扔掉身上带的吃的?”
“表示对自然山林的忏悔。”
杨建设和汤鸣浩全都愣住了。
杨建设小声道,“姐……这不是迷信吗……”
汤鸣浩看了杨建设一眼,欲言又止。
他爷爷以前是跑山人,他记得爷爷也讲究很多规矩。
“汤大哥,你爷爷有没有跟你说过放山的事?”白杜鹃转头看向汤鸣浩。
“有。”
放山就是采集,主要是针对采挖山参的活动。
“你记得挖参的规矩吗?”白杜鹃问。
汤鸣浩回忆道:“不是自己的,白给也不要。”
杨建设不解,“为啥不要?”
白得一棵参应该能赚好多钱吧。
汤鸣浩解释道:“我爷爷说放山不讲放山的规矩是这一行里最大的忌讳。碰到棒槌只能挖大的,要把二甲子、三花、五个叶的留在山上,好给后人去挖。放山人最讲究的是有财有宝大家发,不能一个人儿吞。”
“这么看来放山人的人品都很好。”杨建设赞叹道。
汤鸣浩:“也不是个个人都守规矩。”
“遵守规矩的放山人你觉得好吗?”白杜鹃问杨建设。
“嗯,人品好的人才值得信任,在山上难免会遇到危险,如果身边的同伴不靠谱像我爹似的就麻烦了。”
远在家里的杨牛皮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白杜鹃笑了,“你看,连你都觉得人品好的值得信任,其他人自然也会跟你一样想,这样的规矩不但没有减少他们的收入,反而会让他们交到更多的朋友,得到更多的帮助。山里的棒槌也能继续生长,不至于被挖绝种。
我们打猎也是同样的道理,讲究春不打母,秋不打公;打大时不打小,打小时不打大。”
“什么是打大打小?”杨建设没听懂。
“山神爷,熊瞎子这些就是大的,兔子野鸡之类的就是小的;我们上山来原定要打什么就打什么,不能把山场打浑,其实这也是为了限制狩猎者过于贪婪,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打,如果不加以节制看到就开枪放倒,那么山里面所有的动物就都会绝种,靠打猎吃饭的猎人就会饿死。”
“我明白了,猎人的规矩其实也是对猎人的道德约束!”杨建设相当聪明,马上就明白了白杜鹃所说的种种规矩。
看似规矩繁多,复杂,究其原因都是源于人类对大自然的敬畏与依赖。
白杜鹃点头,“所以今天咱们只打野猪。”
杨建设和汤鸣浩齐齐点头。
三人来到昨天发现李大毛和李二毛的那片林子。
白杜鹃发现了新的野猪脚印,“这窝小猪挺多,但是带头的公猪很大,恐怕不太好对付。”
“咱们三条狗也对付不了吗?”杨建设问。
“能把李大毛一头撞飞,那头野猪恐怕得有三百多斤。”汤鸣浩搓着冻僵的手指,“而且李二毛说那头野猪是那群的头目,有它在其他野猪说不定会和它一块攻击咱们,三条狗没法应付一大群野猪。”
“那怎么办?”杨建设没了主意,“要不我们找个落单的野猪打?”
“不,就打这头大的。”白杜鹃蹲在地上用手拨开一丛被压扁的枯草,上面还残留着血迹,“那头大野猪受了伤,一直在流血,你们看这应该是它们睡觉的地方,血迹还有不少,它伤的挺重。”
如果能拿下一头300斤的野猪,到手就是1800块!
杨建设激动的攥紧了拳头。
白杜鹃让四眼寻着受伤野猪的踪迹,一行人跟在后面追下去。
翻过一座山,眼瞅着快到中午了,汤鸣浩累的直喘。
远处传来四眼的叫声。
紧接着黑虎和笨笨也跟着开叫。
“找到了。”白杜鹃加快脚步,就像兔子似的几步就窜到了前面。
汤鸣浩在后面跟着跑,张大嘴喘气。
他就纳闷了,白杜鹃不过是一个19岁的小姑娘,怎么那么能跑!
他原本觉得自己的体力肯定没问题,结果进了山才知道,和白杜鹃比起来,他就是个“弟弟”。
不,他连杨建设的脚步都跟不上。
杨建设很快就跑到了他的前头。
弟中弟!
汤鸣浩咬了咬牙,呼哧呼哧的加快速度。
狗叫声越来越近,他总算追上了白杜鹃和杨建设。
白杜鹃和杨建设站在那里不知商量着什么。
汤鸣浩跑过去,喘着粗气问:“野……野猪呢?”
“看那边。”白杜鹃用手一指。
汤鸣浩顺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人多高的枯草灌木后隐约站着一个庞然大物。
正盯着他们的方向。
“我艹这么大!”汤鸣浩吓的吞了口唾液,“打吗?”
“现在不行。”白杜鹃摇头,“你看它后面。”
经白杜鹃提醒,汤鸣浩这才注意到这头巨大野猪的身后还埋伏着数头野猪。
虽然没有它这么大,但看那身量估摸着也有一百多斤。
要是它们集体冲过来给你撞上那么一下子,谁都受不了。
再说野猪还会咬人,咬上一口也要命。
白杜鹃喝止了跃跃欲试想要上前的黑虎,对杨建设道,“你们后退些,我要四眼它们把野猪群驱散开,咱们只盯着这头大的就行。”
“……还得追啊。”汤鸣浩两条腿就像灌了铅。
“你要是累了就先找棵树爬上去歇着,等我们打了野猪后再回来找你。”
汤鸣浩抬头看了看大树,趴在上面北风呼呼的吹,估计等白杜鹃他们回来了他也冻个半死。
“不,我还是跟着你们吧。”
“那行,你们当心野猪一会乱冲,往后退开些。”
三人缓缓后退,退出一定距离后白杜鹃向四眼和黑虎发出口令,命令它们驱赶野猪。
只赶,不咬。
笨笨没有受过训练,它不懂这些,但它会跟着四眼和黑虎屁股后面学。
狗老大怎么跑,它就跟着。
四眼和黑虎并排冲进野猪群,又突然分开绕圈冲出去。
就这么来回几次,一些小野猪开始乱跑。
笨笨混在里面时不时对着小野猪的屁股来上一口。
大野猪它不敢咬,小的它下嘴毫不留情。
可以说是,面对实力它畏畏缩缩,面对弱小它雷霆出击。
野猪群顿时乱了。

野猪群一乱,所有野猪就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跑。
一百斤以下的小野猪跑起来嗖嗖地,就像一个个小炮弹。
大点的野猪跑起来像坦克,“duang!duang!”响。
白杜鹃眼睛一直盯着最大的野猪。
她注意到野猪群乱起来后它并没有跟着乱跑,而是冷静地把屁股对着树,正面冲着四眼它们。
三百多斤的巨大体型让它可以直面猎狗。
只要被它撞倒就逃不过重伤的命运。
四眼和黑虎也懂得面前的大家伙不好对付,它们只对着它吠叫,并不真的上前扑咬。
至于笨笨……它连上前的勇气都没有,躲在四眼和黑虎后面帮着“骂人”。
白杜鹃换了个角度,希望能找到更适合射击的角度。
这时野猪群的数量减少了一半,另一半因为野猪头目在,所以它们都没跑。
白杜鹃吹响口哨。
四眼和黑虎再次对其他野猪进行驱散。
“为什么不开枪把其他野猪吓走?”汤鸣浩小声问杨建设。
野兽都怕枪声,不管开枪打没打到,野猪群肯定会恐惧地散开。
杨建设摇头,“有狗在,不能开枪。”
“怕打中狗?”
“不全是。”杨建设解释道,“如果这里只有我家的狗,你随便开枪都没事,它没什么反应,但是这里有四眼和黑虎在,它们听到枪声等于听到主人的命令,就会扑上去和猎物进行搏斗。”
汤鸣浩倒吸了一口凉气,“它们都不怕死的吗?”
“白爷驯出来的猎狗,悍不畏死。”
汤鸣浩忍不住点头赞叹,“真是好狗。”
“那是,四眼和黑虎是我们大队……不,是我们公社这边最厉害的狗,我没有见过比它们更厉害的。”杨建设骄傲地挺起胸膛。
黑虎仗着自己天然的身体优势,又驱散了两头野猪。
野猪头目感觉不妙,但它受了伤,跑不快,它时跑时停,偶尔还会做出攻击的假动作。
每次它一停下来四眼和黑虎也会马上跟着停,并大声吠叫,告诉白杜鹃它们的位置。
就这样白杜鹃他们时追时停僵持了十几分钟,野猪头目和其他几头野猪被驱赶到一块开阔的区域。
“好,就这了。”白杜鹃迅速子弹上膛,“建设准备好刀。”
杨建设从腰后抽出猎刀,他要做好野猪冲脸的准备。
白杜鹃开枪后无法马上换弹,野猪冲脸就需要有人用刀与野猪搏斗。
杨建设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历练后也变的沉稳了许多,“姐你放心,这头野猪块头大,我肯定能扎得准。”
汤鸣浩有些心痒,“白同志,我能帮上忙吗?”
“你别开枪,我怕你打到狗。”
白杜鹃的回答让他的心拔凉拔凉的。
他想说他的枪法也没那么不堪。
但是想到四眼和黑虎是难得的优秀猎犬,他觉得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一旦伤了狗,别说白杜鹃了,就是那位白爷就能直接冲到他家里去把他爷揍一顿。
汤鸣浩叹了口气,放下枪口:“我听你的。”
“嗯,听话,下回打猎还带你。”白杜鹃举枪瞄准野猪头目,随口丢出一句。
汤鸣浩僵住。
他又不是小孩子,他年纪比她还要大呢,用她带……好吧,打猎的话的确还是要她带的。
“砰!”白杜鹃扣动扳机。
枪声响过,四眼和黑虎同时扑向野猪。
黑虎咬住了野猪一侧的脸颊,整个身体差点悬空,不管野猪如何甩头,它坚持挂在上面。
四眼咬住了野猪的耳朵,它身体比黑虎小很多,前爪悬空。
野猪中枪不倒,尖叫着甩动头部。
“野猪太大了,皮好厚。”杨建设看到野猪身上中枪的位置冒出了血,可是并没有致命。
白杜鹃沉着冷静地重新上子弹,“皮太厚,上刀吧。”
说完她端着枪往前走。
一头小点的野猪冲过来,白杜鹃闪身避开,回身一枪放倒。
倒下野猪的哀嚎吓到了其他的同类,白杜鹃再次装弹后绕到了野猪头目的侧面。
这时候她看见笨笨鬼鬼祟祟地绕到野猪身后,匍匐在地上,猥琐地接近。
白杜鹃:“……建设,你家笨笨可真是个天才。”
杨建设:“……”
这话听上去像是在夸奖,但为何又有点刺耳?
野猪看见白杜鹃和杨建设靠近,缓缓后退,似乎是想全力撞过来。
它后退时并没有发现笨笨在它后方。
就在它蓄力的时候,笨笨突然一跃而起,扑上来咬在了野猪两个后腿间……
“嗷!”野猪的叫声变了调。
汤鸣浩只觉得两腿间幻痛,“嘶……”
杨建设借着这个机会迅速上前,一刀扎进野猪的脖子。
白杜鹃也放下枪,抽出猎刀刺进野猪的胸口。
野猪挣扎了一阵,倒在了雪地上。
其他野猪见状纷纷逃窜。
四眼、黑虎和笨笨三狗甩动着狗头,依旧撕咬的起劲。
白杜鹃知道它们这时候的撕咬只是在发泄,没去管它们,而是转身来到那头被她打死的小野猪跟前。
刨开野猪肚子的瞬间,三狗全都松了嘴,调头跑过来等着“开饭”。
对于笨笨来说,没有什么比开饭更重要了,打猎的意义在于有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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