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陌上人如玉  发于:2025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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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的笼子处,笨笨伸着头,拼命嗅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
它闻到了四眼和黑虎的气息。
它伸出爪子拨弄笼门,发狠地啃咬笼门处的插销。
终于,插销被它弄开了,它像疯了似的冲出来,直奔其中一条狼青的屁股,对着下面的荔枝就了上去。
“嗷嗷嗷呜呜!!!!”
狼青的惨叫声直冲云霄。

狼青荔枝被咬,嗷嗷惨叫。
它的惨叫声把它的同伴吓坏了,另一条狼青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本能让它调头就跑。
李大毛一个没拉住,狼青拖着链子狂奔逃走。
荔枝被咬的狼青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笨笨后面掏裆的时候四眼和黑虎在同一时间扑上去,一边一个咬住了狼青的耳朵。
狼青脑袋没办法左右摆动,要害的脖子暴露在小玉的视野中。
小玉杀的眼睛都红了,对着狼青的咽喉上去就是一口,咬的死死的。
狼青身体抽搐着直挺挺倒了下去。
“畜生,松嘴!”李二毛破口大骂,想去解救他的狗。
可惜四眼它们也都杀红了眼,根本不松口。
“艹,我弄死你们!”李二毛恼羞成怒,摘下背后的猎枪作势想要瞄准小玉。
突然一个冰冷生硬的枪管抵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小子,你动个试试?”
李二毛一个激灵,转头见一个老头子举着猎枪对着他的脑袋。
他吓的白了脸,“你,你是谁?”
林场主任连忙跑过来:“白爷,你别激动,这事交给我,我来解决,你快点把枪放下。”
白志勇一只手端着猎枪,另一只手还拿着烟袋杆,慢悠悠地抽着,“这小子想打我的狗,你想怎么解决?”
“这些是你的狗?”李二毛视线在白志勇和白杜鹃之间来回的转,“你的狗咬死了我的狗怎么算?这姑娘是你什么人,她昨天还抢了我们的熊呢,你要怎么赔我?”
白志勇冷笑,“自己没本事还怪别人抢你的,山是你家的?”
“那你也得赔我的狗……给我十块钱,不然这事别想这么算了。”
胡主任狠狠瞪了李二毛一眼,“你快闭嘴吧。”
“胡主任,你怎么能向着外人。”李二毛叫屈,“大家都看见了,他的狗咬死了我的狗。”
“谁先放狗咬的?”胡主任问。
李二毛脸色变了变,不吭声。
白杜鹃道,“胡主任,是他们先放狗咬我们的小玉,那边的炊事员大叔和我都看到了,不信你问炊事员大叔。”
炊事员这时走了过来,胡主任看向他,“你看到了?”
“嗯,是李家两兄弟先放狗开咬的。”
李二毛瞪着炊事员,“你也向着外人。”
炊事员大叔是林场的老人,根本不怕李二毛这种歪毛淘气的混混,“你和你哥是后来的,不认识白爷。这老爷子可是咱们林场的大英雄,当年他一个人开枪射杀了十几个企图破坏林场生产的土匪,救了很多工人的命。”
李二毛惊呆了,看着白志勇,“你……难道你是白冬狗子?”
胡主任冷着脸,“幸亏是在林场,要是在山里头你这么干,白爷一枪掀了你的天灵盖。”
李二毛白着脸收了枪。
他心里不服气,但是面上不敢再说什么。
他以前听说过不少关于白冬狗子老英雄的事,要是他早知道这几条狗是白爷的,打死他也不敢玩这么大。
他又看了眼白杜鹃,“她是……”
“她是白爷的孙女。”胡主任介绍道,“以后对人家礼貌点。”
李大毛这时刚把跑掉的另一条狼青追回来,他想把狼青牵回来,可是狼青吓破了胆,四爪死抠地面,怎么也不敢往这边再走一步。
胡主任让他把狼青拴到远处,然后把他和李二毛带到一边,一顿臭骂。
白志勇收了枪,上前检查几条狗身上的伤。
这种打架受伤是必然的,一般只要不是伤在要害很快就能恢复。
白杜鹃随身还带着“死神哥”制的外伤药膏。
她为几只狗身上涂了药,特别检查了一下小玉。
小玉伤的挺重,到现在眼珠子还是红的。
白志勇拍了拍它的头,“好样的,没怂。”
小玉似乎知道它被夸了,骄傲地仰着头,伸着舌头喘气。
就在这时一个贼溜溜的狗脑袋挤到了白杜鹃的身边,拼命把头往白杜鹃手里送。
“这是……老杨家的狗?”白志勇认出脏兮兮的笨笨。
“嗯,我听炊事员大叔说是杨叔把李家兄弟的狗打死了,他没钱赔人家,就把笨笨给了他们。”白杜鹃道。
白志勇没说什么,但是从他嘴角的弧度来看,他是挺不屑杨铁牛的这种做法的。
“爷……我想把笨笨要回去。”白杜鹃压低声音。
“你想要?”白志勇瞥一眼笨笨。
笨笨感受到他的目光,马上躺下翻出肚皮,一副不值钱的讨好模样。
“我挺喜欢它,不过它不适合我,我想把它还给杨建设。”白杜鹃道,“杨建设那天来找我,还哭了。”
白志勇点了点头,“行,你想要就带回去吧。”
“呃……不是,爷,现在它是李家兄弟的狗。”
“哼,我没让他们赔钱就不错了,带走他们一条狗不算什么。”白志勇说着转身冲着不远处的胡主任招呼道,“这狗我带走了。”
胡主任马上点头,“行,你喜欢就带走吧。”
“那狗是我们的……”李大毛和李二毛欲言又止。
“你们不想在林场干就给我滚。”胡主任骂骂咧咧,“伤了白爷的狗,你们不想混了!赔一条狗还是赔钱,你们看着办!”
李大毛和李二毛憋了一肚子气,但是他们不敢得罪胡主任。
林场工作不好找,这里的工作要是丢了,回去他们能被家里人埋怨死。
本来年景就不好,再没了工作,全家都得去喝西北风。
胡主任本想留白志勇和白杜鹃在林场吃午饭,但是白志勇拒绝了。
胡主任找人把装着两头活狼的笼子搬到马车上,还用块破布罩上笼子,免得四眼它们看到起冲突。
四眼、黑虎和小玉先跳上马车,笨笨急的嘤嘤叫。
“别急,会带你一块走。”白杜鹃给笨笨戴上项圈。
听了这话笨笨安静下来,水汪汪的狗眼盯着白杜鹃。
它的眼中似有无数的委屈。
白杜鹃揉了揉它的头,又拍了一下它的屁股,“上车,我们回家。”
笨笨兴奋地往上车跳。
但是它这两天都没吃饱,体力不好,脸上车了,身体没上去。
它摔下车,嘤嘤惨叫。
白杜鹃弯腰抓住它的背毛,直接把它提了起来,扔上车。
笨笨一到车上立即冲着四眼讨好的摇着尾巴。
四眼趴着休息,没理它,但是也没有凶它。
黑虎和小玉跟它碰了碰鼻子,也躺下休息了。
白志勇赶着马车前脚刚离开林场,后面李大毛和李二毛就把被小玉咬死的狼青拖走,忙着炖肉吃。
狗肉刚炖好,工棚外有人叫他们的名字,“李大哥,李二哥,你们在吗?”
李大毛出了工棚,“曹铁军?你怎么来了?”
“我有点事想请你们帮个忙。”曹铁军手里拎着一瓶二锅头,“哎呀,你们煮什么这么香?”他闻到工棚里飘出来的香味。
“你来的正好,进来喝两杯?”
“好。”
曹铁军进了工棚,李二毛瞥了一眼他手里的酒瓶,“你找我们什么事?”
“我想请你们帮个忙,吓唬个人。”
“谁?”
“是个女的。”曹铁军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小姑娘没见过什么世面,和我有点误会,你们吓唬她一下就行,事成之后我再来谢谢两位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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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铁军给李大毛和李二毛倒酒,眼睛一个劲的瞟锅里炖的肉。
“你要我们去吓唬个小姑娘?”一口酒下肚,李二毛来了兴致,“说说看,什么妞能让你起这个心思?长的很漂亮?”
曹铁军脑海里浮现出白杜鹃的模样,“长的还行。”
“那就是她家里条件好?”
“嗯……条件不错,吃的不缺。”想起白杜鹃打猎带回来的肉,曹铁军吞咽了口唾沫。
“你不是有未婚妻了吗,吓唬完了你想生米煮成熟饭?”李二毛脸上带着不怀好意地笑。
曹铁军红了脸,“其实我和她原本有婚约,后来因为点误会分了……我想跟她复合。”
“呦,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懂情啊爱啊的,那姑娘叫什么,有照片吗?”李大毛调侃地问。
“没有照片,不过她很好认,她经常上山打猎,带着两条狗,一条铁包金四眼,一条长毛黑背。”
李大毛和李二毛全都静止了。
曹铁军并没有发现李家兄弟的异常,还在自顾自地说话,“你们等她上山时装坏人吓她,我假装路过救下她,然后就没你们的事了。”
李大毛和李二毛继续沉默着。
“李大哥?哎?你们怎么不说话啊?”曹铁军抬头这才发现李大毛和李二毛两张呆滞地脸正望着他。
“你说的那个小姑娘叫什么?”李大毛咬着牙根。
“她叫白杜鹃。”
李二毛重重地放下手里的酒杯,“这活我们接不了。”
曹铁军有点懵,“不是,李二哥,这活不难,就让你们吓唬一下她,不是来真的。”
“你还想来真的?”李大毛冷笑,“铁军,咱们要不是老相识今天我真想大嘴巴子抽你,你是给我们找活吗?你是给我们往火坑里面推!”
曹铁军不明所以,“李大哥,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怎么可能害你们!”
“白杜鹃有个爷爷,你知道吗?”李二毛问。
“知道……”
“她爷叫什么?”
“白志勇,他八十多岁了,还不知能活几年呢。”曹铁军以为李家兄弟俩是怕出事后白杜鹃的家人找他们的麻烦。
“艹,他能活几年我们不知道,但我们知道只要白杜鹃出点事,这老头子能拿枪给我们天灵盖掀了!”李大毛拍桌。
曹铁军脸上表情僵了僵,“他……也没那么厉害……”
李大毛指着锅里炖的肉,“你知道这锅里的肉是什么吗?”
曹铁军茫然摇头,“不知道。
“这是狗肉。”
曹铁军还是没明白,“狗肉?挺香啊,我不忌口的,什么肉都吃。”
“锅里的狗是我们的,被白爷的狗给咬死了。”李大毛瞪着曹铁军。
曹铁军大惊,“他怎么能这样……太过分了,你们没让他赔你们的狗吗?”
“赔狗?”李二毛指着自己的脑袋,“白爷用枪顶在我这里,我敢要他赔我狗?”
曹铁军:“……”
李大毛:“要是让他知道我们两个吓唬他孙女,林场的工作我们就别想要了,搞不好以后上山还会被他一枪给崩了。”
“这……不太可能,他要真敢开枪杀人公社一定会抓他。”曹铁军试图安抚李家兄弟。
“那时我们脑袋都开花了,公社抓不抓他跟我们有半毛钱关系。”李二毛一口把杯里的酒喝光,“铁军,这件事就当你没提过,我们也没听过,往后只要是跟白爷有关的事,别来找我们。”
“那老头子都八十多了,有什么好怕的……”曹铁军不服,嘴里嘀咕着。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李大毛白了他一眼,“白爷的大名我们靠山大队那边都知道,你们熊皮沟大队的人会没听说过?”
曹铁军哑然。
他当然听说过有关白志勇的种种事迹。
但是就因为他从小白杜鹃有婚约,经常见白志勇,他觉得对方没什么可怕的。
不过是跟大家一样,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而已。
他不觉得白志勇有多厉害,甚至觉得那些传言太假。
一个老头,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去?
不过是会开枪,会打猎罢了。
可是现在李大毛和李二毛的反应让他不禁怀疑起自己来。
他赔了一瓶酒,吃了一肚子狗肉离开林场。
回去的路上他无精打采的。
莫大妮给他出的主意虽好,可是没办法实施。
白杜鹃现在有名了,熊皮沟大队的社员对她另眼相看,他找不到可以对她下手的人。
想到老莫家催他开春就跟莫大妮成亲,他就一个头两个大。
成亲的钱还没有着落,到时莫老太太又会各种羞辱他。
他不禁后悔万分。
他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的觉得莫大妮比白杜鹃好呢?
他的眼是瞎了不成?
就算莫大妮时不时会让他占些便宜,可是老莫家的条件跟现在的白杜鹃比起来也太差了。
要不……他也学着杨建设,上山打猎?
白杜鹃都肯带着杨建设一块上山,应该也不差他一个。
曹铁军回到大队,直接去了杨家。
“建设,有人找你。”刘向红把屋里的杨建设喊出来。
“是杜鹃姐吗?”杨建设问。
“不是,是曹铁军。”刘向红一脸嫌弃,“不知道他找你什么事,你注意着点,别和他太亲近了,他能那样对杜鹃就不是个好人。”
“我知道了,妈。”杨建设去了院门外。
曹铁军站在那里,端着架子,“建设啊,你下次什么时候上山打猎?”
“你问这个做什么?”杨建设一点好脸色都没给对方。
曹铁军道:“我也想上山打猎,正好跟你一起还能相互有个照应。”
“咱们谁照应谁?”杨建设差点气乐了。
“当然是我照应你了,我年纪比你大。”
杨建设嫌弃地上下打量曹铁军,“曹哥,你是没睡醒吧,快回家吧,梦里啥都有。”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曹铁军不悦,“我小时候跟着杜鹃他爹也是学过打猎的,你跟杜鹃一个姑娘家一起上山影响不好,我跟你们一块去别人就不会有那么多闲话了。”
“闲话?哪来的闲话,我没听到什么闲话,我只听见你在说杜鹃姐的坏话。”杨建设指着曹铁军的鼻子,“你给我滚,以后别来我家。”
曹铁军没想到杨建设会直接翻脸,“我是为了你好!杜鹃被我退过婚,你天天跟她上山会被别人说三道四。”
“你为了谁好?我呸!”刘向红突然从院里冲出来,手里端着一盆脏水泼向曹铁军,“忘恩负义的玩意儿,别来脏了我家大门!”
曹铁军被淋了一身的脏水,怒不可遏,正要开骂忽听身后传来白杜鹃的声音。
“建设,你来我家一趟,我找你有事。”
刘向红看见白杜鹃立即笑容满面,“杜鹃啊你等会,我去给你捞棵酸菜,听说你喜欢吃酸菜饺子,拿回去和你爷包饺子吃。”
“好咧,谢谢刘婶。”白杜鹃礼貌道谢。
刘向红捞了酸菜交给杨建设提着,目送杨建设和白杜鹃离开。
曹铁军湿淋淋地站在杨家院门外,身上都冻了冰碴。
白杜鹃从他身边经过,连一眼都没有看他,就好像他是空气一般。

白杜鹃带着杨建设去了老屋。
一路上杨建设提着酸菜手都冻僵了,进了院他就嚷嚷着要白杜鹃快点去找个盆装酸菜。
白杜鹃笑着把酸菜接了过去,“你在院里等我一会。”
杨建设老实站在院里等着。
四眼、黑虎和小玉全都安静地趴在狗窝里,都在睡觉。
杨建设走近,发现它们身上带着伤,震惊不已,“我的天……它们身上哪来这么多的伤,姐!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屋里的白杜鹃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一阵急促的狗爪子刨门声响起,紧接着房门开了,一条脏兮兮的白面黄狗从屋里冲出来,扑向他。
“嗷嗷嗷!”狗子拼命的摇着尾巴,身体都快扭成了8字。
杨建设呆住,“笨笨?”
“嗷嗷嗷!”笨笨的叫声饱含着委屈,似乎想向他诉说着离别的想念。
杨建设顾不得笨笨身上脏兮兮的,一把将它抱住。
笨笨哭唧唧的在他怀里扭着,狂舔他的脸。
白杜鹃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也跟着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
重逢真好。
杨建设搂着笨笨又哭又笑,形象崩塌。
白志勇在窗口看了一眼,不屑地挤出两个字:“出息。”
白杜鹃笑了笑没说话。
前世四眼和黑虎死的时候,她哭的比这还要惨。
好不容易等杨建设不哭了,白杜鹃才出去见他。
杨建设郑重地向着白杜鹃鞠了一躬,“姐,谢谢你。”
“你谢我爷吧,他面子大才能把笨笨带回来。”白杜鹃道。
杨建设又进屋谢了白志勇。
白志勇看不起男孩子哭哭啼啼的样子,不过当着杨建设的面他也没说什么,只告诉他笨笨是怎么找回来的。
当杨建设听说是他爹误打死别人的狗后把笨笨做为赔偿送给了李家两兄弟时,他陷入了沉默。
他爹果然骗了他。
他又撒谎!又吹牛!
白志勇见杨建设脸色不太好,提醒道,“你以后要是想跟着杜鹃一块上山打猎,有一条好狗至关重要。你这狗虽然滑头了些但是很聪明,你带回去当心别再让你爹给它糟蹋了。”
杨铁牛不靠谱,再让他带狗上山,说不定哪次就又把狗折里头了。
杨建设用力点头,“我回去会跟我妈说。”
“行,你带着狗回去吧。”
杨建设牵着笨笨离开老屋,临走时白杜鹃告诉他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上山。
“小玉训练开咬,爷爷从林场带回来两只狼放在山上朋友那里,过几天等它身上的伤好一些我们就会上山继续训练。”
“明天你陪我去一趟县城,把熊胆卖了,钱我们两个人平分。”
“这怎么成……”杨建设想要拒绝。
“你叫仓子也是有冒风险的,平分很正常。”白杜鹃道,“我这里还有几张皮子,到时你也把你家里存的皮子拿去卖掉,不过皮子钱咱们就不分了。”
“你皮子钱我怎么可能会要。”杨建设摆手。
两人约定了去县城的时间后,杨建设带着笨笨回了家。
刘向红看见笨笨时又惊又喜,“儿啊,你从哪把它找回来的?哎呀,它身上怎么这么脏,还受伤了?”
杨铁牛在屋里听见狗叫声出来查看,结果看见儿子牵着笨笨进了院。
他心里咯噔一下,立即把头缩了回去。
心里七上八下的打鼓。
他在老婆孩子面前扯了谎,说笨笨为了保护他被野猪咬死了。
可是现在笨笨活着回来,他要怎么圆这个谎?
就在他忐忑不安地想“词”时,外面刘向红喊他,“孩他爹,你快来看,笨笨回来了!”
“谁?笨笨回来了?”杨铁牛走出来,脸上努力挤出假笑,“哎呀,真是笨笨,真是奇迹,它居然没死!”
杨建设冷眼看着他爹表演。
拙劣的演技。
杨铁牛搂着笨笨的脖子说着感动的话。
笨笨拼命扭动身体,想从杨铁牛的怀里挣脱出来。
“咦?这狗怎么跟你不亲了?”刘向红惊讶。
要知道以前笨笨对杨铁牛可是很亲的,现在它却像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保持着警惕的距离。
杨建设抿着嘴唇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笨笨又不傻,它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送掉的。
现在回来了它能跟杨铁牛亲近才怪!
刘向红稀罕够了笨笨问杨建设,“快说说,你是怎么把笨笨找回来的?”
“狗能回来就好,你问这个做什么。”杨铁牛打断刘向红的话。
“我问问怎么了?”刘向红不解。
“我都饿了,你快去做饭吧,给笨笨也弄点好吃的。”杨铁牛一个劲的打岔,不想让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晚饭后杨铁牛非要拉着刘向红进屋陪他说话,还早早的赶杨建设去睡觉。
杨建设什么也没说,默默回屋去了。
半小时后,他听见父母那屋传来脚步声。
“建设,你睡了吗?”门外传来刘向红低低的声音。
“没睡呢,妈。”
刘向红打开门,身上披着外衣走进来,“你爹睡了。”
“嗯。”杨建设应了声,低着头无精打采的。
刘向红坐在炕沿上,“你跟妈说说,笨笨是怎么找回来的。”
杨建设低着头不吭声。
“是不是跟你爹有关?”刘向红问。
“你怎么知道?”杨建设心情十分复杂。
他如果把这件事说出来,肯定会影响父母之间的感情。
他爹吹了这么多年的牛皮终于要破了,还是破的没法补的那种,他不得恨死他这个当儿子的?
杨建设头埋的更低了,“是白爷爷把笨笨找回来的,其他的……你就别问了。”
刘向红眼睛一瞪,“肯定是你爹不做人,他嘴里就没个实话,你老实跟妈说,是不是他把笨笨丢在了山里?”
“差不多……”杨建设眼圈红了。
“你跟妈说,妈不跟你爹吵。”刘向红和颜悦色道,“虽然妈不像你那么喜欢狗,可是妈知道你和笨笨感情最好了,你告诉妈,以后妈盯着你爹,他休想再带着笨笨上山。”
听刘向红这么说杨建设这才把头抬起来,“我爹他……在山上把别人的狗打死了,他把笨笨送给人家当赔偿,人家打算用笨笨训练别的狗,被咬死后吃狗肉……”
刘向红眼睛一下子立了起来,抄起扫炕笤帚就往外屋走。
“妈,你干什么?”杨建设追下地。
刘向红进了东屋,二话不说举起笤帚就往睡熟的杨铁牛身上打。
“啊?怎么了?怎么了?”杨铁牛在睡梦中被打醒,一脸懵逼。
刘向红一边打一边骂,“你个没良心的,把自家狗送人祸害,当年你在山上摔进沟里是它跑回家找人,才把你从沟里救上来……你都能把它转头送人,有一天你没钱了是不是也能把你老婆儿子给送人!我打死你个狼心狗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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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刘向红还往他手里塞了五毛钱。
杨建设把钱推回去,“妈,我是去县城卖皮子,你给我钱做什么?”
“穷家富路,带上点安心。”刘向红又把钱塞回去。
“妈,真不用钱。”
“拿着,中午你和杜鹃还得吃饭,她上山打猎照顾了你,你也没小气,中午请她吃点东西,贵的咱请不起,便宜的包子馄饨还是可以吃一碗的。”
杨建设想了想把钱收了,“妈那我走了,你在家盯着点我爹……”
“你放心,我昨晚打他一顿包他三天上不去山,有我在家你放心,他要是再敢提上山打猎我就跟他离婚!”
躲在屋里偷听的杨铁牛听到“离婚”这两个字吓的一哆嗦。
别看他老婆凶巴巴的,还泼辣,但是对他是真的好。
他可不想离婚。
白杜鹃和杨建设去了县城。
两人先去供销社卖掉了皮子,然后白杜鹃又带杨建设去了五金交电商店。
看店的仍然是汤老的孙子汤鸣浩。
“白同志来啦。”汤鸣浩礼貌地冲白杜鹃点头,“今天要买点什么?”
白杜鹃把装熊胆的盒子递过去。
汤鸣浩接了打开看了看,“成色不错。”又上称称了下,“给你五十八。”
“凑个整,六十吧。”白杜鹃道。
汤鸣浩看了白杜鹃一眼,笑道,“还有你这么凑整的?”
“以后我会常来。”白杜鹃笑眯眯的。
汤鸣浩想了想,“可以给你六十,不过你得帮我个忙。”
“什么?”
汤鸣浩瞥了眼站在远处的杨建设压低声音,“有个厂子的领导想要两头野猪,你能弄来的话我按一斤6块的价格收。你要是答应的话我下周五过去拉,必须要当天打的新鲜货。”
白杜鹃在心里算了算价格。
一斤6块的价格虽然没有黑市高,但是贵在人家上门拉货,用不着她费心思送货。
“你派车来我们大队附近拉野猪不怕被人看见?”白杜鹃试探他。
这是个打击投机倒把的时代,私自收购属于破坏统购统销行为,是要被处罚的。
汤鸣浩笑了笑,“那个厂子与你们公社有合作,厂子收购野猪属于公社集体捕猎成果,通过供销社调拨到工厂,我从你这里收的只是零头。”
白杜鹃扬了扬眉,“你门路挺硬啊。”
“还要多亏了我爷。”汤鸣浩指了指身后的小门。
“汤爷爷在吗?”白杜鹃问。
“当然在了,你想跟他打个招呼?”
“嗯,来都来了,你等下,我去买点东西再过来。”总不能空着手去见爷爷的老朋友。
白杜鹃带着杨建设转回供销社,买了一提桃酥和两个罐头。
杨建设以为白杜鹃是要把这些东西带回家,没想到转头她又去了五金交电商店。
“你在外面等我。”白杜鹃自己提着东西进去了。
杨建设老实在外面等着。
十五分钟后白杜鹃出来了,“饿不饿?咱们吃饭去。”
杨建设摸了摸兜里的钱,“姐你想吃什么,我请……”
“好呀。”白杜鹃没有拒绝,“我们去饭店吃吧。”
“饭店……”杨建设呆住了。
他这辈子都没吃过饭店,听他爹说饭店的菜老好吃了,死贵死贵的。
“姐……我怕……我的钱不够……”杨建设涨红了脸。
白杜鹃往他手里塞了一卷钱,“这下就够了吧。”
杨建设低头一看,是三十块钱。
“熊胆卖了六十块,分你一半。”白杜鹃小声道,“走,我们吃饭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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