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陌上人如玉  发于:2025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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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乔奋斗望着远处。
“我们也下山,去方驼子大队。”白杜鹃道。
他们刚下山就遇到了等在山脚下的王二癞。
王二癞当着众人的面把钱从裤裆里掏出来,“大姐,这是那人给的钱,给……大姐?你拿着啊!”
白杜鹃连连后退,“别给我,你自己留着吧。”
“这可是一百块呢。”王二癞激动道,“我不能自己留着。”
就连乔奋斗和陈保柱都不想靠近那钱。
乔奋斗:“二癞子,让你拿着就拿着,别废话!”
王二癞这才不好意思地重新把钱塞回了裤子里。
白杜鹃:她就想知道,钱放在那里,不扎的慌吗?
王二癞藏好了钱乐颠颠地对白杜鹃道,“大姐,你要不要河鱼?我昨晚捞了不少,放在缸里养着呢,还是活的。”
三人去了王二癞家,不多时郑永强赶来。
“姐夫!”郑永强在乔奋斗跟前永远像个小弟,“等会你到我家去坐坐吧,我让我媳妇炒两菜,咱们晚上喝一壶。”
乔奋斗点头。
“杜鹃你也来吗?”郑永强问。
白杜鹃摆手,“你们老爷们的事我不掺和,我们拿完河鱼就回去了,你们俩喝吧,我回去和我干妈说声,晚上不准备乔叔你的饭,乔叔你喝完酒也别急着回来,在这住一晚,明早再回。”
“行。”乔奋斗点头。
王二癞揭开盖着水缸的盖子。
陈保柱探头看到里头的河鱼。
个头不大,但是都很鲜活。
还有网兜里装的河虾。
陈保柱很满意,“谢了兄弟,多少钱你开个价。”
王二癞摆手,“你是大姐的朋友,你就拿去吃好啦。”
一番撕吧后,王二癞收了陈保柱三块钱。
白杜鹃把之前拖拉机厂给她结的款拿出来,把郑永强和王二癞的两份给了他们。
两人拿了钱都很高兴。
王二癞道,“我才做了两个罩鱼的罩子,用它逮鱼挺好用的,大姐你要不要,我送你一个罩子?”
“什么样的罩子?”白杜鹃问。
王二癞去仓房把罩子拿出来。
白杜鹃一看,这跟她打猎下的罩子是差不多的东西。
王二癞演示罩子怎么用,“在里头放上点诱饵,下在河边,放上一晚,多的时候能罩住好几斤的蝲蛄或是小河鱼呢,河鱼虽然小了点,但是裹上面炸着吃,老香了。”
“行,那罩子给我一个,我给你钱。”
“不用。”王二癞把罩子塞到白杜鹃手里,“下回再有好事大姐想着我点就行,就像你们大队金知青那样的,多给我介绍几个。”
敢情王二癞是拿金文哲当冤大头了。

白杜鹃和陈保柱拿着罩鱼的罩子,还有打的野鸡野兔回了熊皮沟大队。
白杜鹃和刘向红说了乔奋斗晚上不回来,让刘向红别准备他的饭。
吃完晚饭,苏毅安准备把馋狗领回去,走的时候还摸了摸馋狗的肚子,自言自语道:“就这水平啊,狗都没吃饱。”
陈保柱汗颜。
他们今天打的都是野鸡野兔,这点内脏狗可不吃不饱嘛。
白杜鹃知道苏毅安“嘴毒”的毛病又犯了,“我狗场里的狗今晚还没喂,让馋狗吃饱了再回去吧。”
借了人家的狗,总不能让人家饿着肚子回去。
苏毅安答应了。
白杜鹃、苏毅安还有陈保柱三人去了狗场。
馋狗一进狗场就感受到了某种气味的召唤,它跑到关着萨摩耶奶奶的圈外头,两个后腿轮番在地上摩擦,看着就像是在“擦脚脚”。
白杜鹃打开狗圈。
萨摩耶奶奶跑了出来。
馋狗马上凑上去闻。
苏毅安愣住,“大白……原来是母狗吗?”
白杜鹃:“……你今晚喝假酒了?”
苏毅安:???
白杜鹃:“大白是公狗!”
“可你说这只狗起秧子……”
“这只不是大白,这是三白。”
苏毅安仔细看了又看,晚上本来光线就差,全靠着白杜鹃手里拿的手电照明。
别的狗都长的各有特点,只有萨摩耶,全身都是白的,大晚上的,他认错了狗。
馋狗围着三白转悠。
白杜鹃看得出,它是真的很想尝试一下接触对方。
但是三白体型高大,馋狗尝试趴跨有点不够高。
它得垫着脚……
苏毅安扯住馋狗,“行了,你是来吃饭的,不是来抢别人老婆的。”
白杜鹃打开关着大白的狗圈,准备放食喂狗。
大白突然扑了出来。
白杜鹃一个没抓住,大白从她腿边钻了出来。
大白以往对所有狗子都很友好,可是这一次它就像是吃了“枪药”,怒火上膛,扑向馋狗。
馋狗这时还在苏毅安手里牵着,大白扑上来时它并没有慌张,而是调头迎战。
两狗顿时扭打在一处。
其他狗圈里的狗子们全都站起来,看热闹。
汪汪地叫成一片,也不知是在给谁助阵。
苏毅安抓着馋狗的链子,试图控制馋狗,可他的体重太轻,不但没有拉回馋狗,还被馋狗拖了出去。
幸亏陈保柱在他后面,一把拉住了苏毅安,这才没让他摔倒。
“快放手!”陈保柱叫道。
苏毅安想放开狗链子,但他的手指被铁链子缠住了。
白杜鹃跑过来,帮苏毅安拉住链子,陈保柱这才把苏毅安的手指解救出来。
两条狗没有束缚,从东边打到西边,白色的狗毛满天飞。
白杜鹃顾不上两条打架的狗,先用手电去照苏毅安的手指。
手指被勒的紫了,好在没有外伤。
苏毅安一脸懊恼。
白杜鹃安慰道,“手指头这不是还在吗,过两天就没事了。”
苏毅安捂着受伤的手指叹息,“别说话,让我忧伤会……”
陈保柱凑过来,“要不……我唱一段?”
苏毅安:“……”
白杜鹃:“……”
陈保柱果然是个会配合气氛的。
他要是在这时来一段“哭坟”,绝对能把苏毅安唱哭。
白杜鹃眼角抽搐了两下,“别唱了,帮我把狗拉开。”
给狗子拉架也不简单。
有时主人拉架,狗子会觉得你拉偏架,会对主人产生怨恨。
所以拉的时候要公平的,两边一起拉。
于是,白杜鹃和陈保柱每人从狗子身后下手,揪住了两条狗子的后颈。
白杜鹃抓馋狗。
陈保柱抓大白。
两条狗子命运的后颈被人控制住了,但是嘴上仍然骂骂咧咧,叫的直喷口水。
白杜鹃和陈保柱强行让两条狗变成两腿着地状态,让它们的前爪够不到地。
苏毅安上前帮着陈保柱把大白塞回了狗圈。
白杜鹃这才放开馋狗,然后检查了一番馋狗的身体。
狗毛掉了不少,一条腿被大白咬了四个洞。
白杜鹃又进大白的圈里检查大白。
大白同样也挂了彩。
好在苏毅安随身带着药箱,拿出外伤药来,给两只狗子涂了。
白杜鹃气的叉腰骂大白,“打猎时你怎么不凶啊?啊?就会窝里横!”
大白耳朵抿向脑后。
它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它只知道主人很生气。
白杜鹃骂了半天也知道没什么用。
大白完全是凭着本能行事,它觉得馋狗抢了它的老婆,所以才会攻击。
馋狗吃饱以后就被苏毅安带走了。
白杜鹃这才把大白放出来。
大白一出来,马上围着三白转。
令白杜鹃和陈保柱意外的是,这一次大白居然学会了扒胯。
虽然失败了好几次,但最终还是成功了。
白杜鹃和陈保柱蹲在边上瞧着。
陈保柱:“要是真能怀上小狗就好了,你明年就能去恰喀拉人部落把狗给人家。”
“是啊,欠债的感觉真不好。”
“要是怀不上怎么办?”
“我就去你说的离毛子他们国家很近的那个镇,去找别的母萨摩耶。”
“明天我就回城里去了,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你们大队要想买拖拉机用的柴油最好托人找关系送点礼,最近柴油紧张,而且就算你们弄到柴油大队也要自己解决运输问题,装柴油的铁皮油桶你们有吗?”
白杜鹃愣住,她还真没想到拖拉机的柴油问题。
这个时候的山区生产大队,自己无法、也根本没有资格去任何“商店”购买柴油。
柴油是重要的战略物资和农业生产资料,私人根本没有资格买卖。
柴油是根据分配计划指标下到各公社,再由公社分配到各大队。
也就是说,要想买柴油,就要先拿到计划指标的批文,再拿着批文到指定的国营单位——比如县石头公司,或是县生产资料公司的门市部去“提油”。
陈保柱第二天离开了大队,白杜鹃跑去找于金生,把买柴油的事说了。
于金生苦着脸,“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大队早就向公社申请了批文,咱们的书记天天去跑指标,去县里‘磨’,希望能拿到更多的柴油分配额。
谁知道其他需要柴油的大队都特么在走后门,有带木材的,有带粮食的,都在搞关系!
咱们大队穷啊,光是买柴油的钱都不一定够,哪来的钱去送礼走后门?”
白杜鹃这才明白陈保柱为什么要提醒她。
“于叔,要不咱们弄点野味送礼?”他们大队,也只有这些东西能拿得出手了。
“野味有人送了。”于金生愁眉苦脸,“都送一样的东西能比得过人家吗?”
白杜鹃:“……要不,咱们送人参?”
于金生震惊:“啊?”

第463章 再次拉起挖参队伍
于金生先是一愣,而后猛地反应过来,欣喜若狂,“对啊!我记得小苏认识药材,他肯定也会挖参。”
白杜鹃没有告诉于金生她也会挖参。
反正她和苏毅安之中有一个会就行,是谁不重要。
白杜鹃道:“我和苏毅安一起进山挖参的话人手不够也不安全,我会拉一个队伍,进山一个月。”
人参在附近的山里也有,但是品相都不太好,达不到送人的品级。
于金生咬了咬牙,“不就一个月时间嘛,我们坚持一下,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挖不到参没关系,别把命搭里头。”
白杜鹃点头,“于叔你放心,我比你还惜命呢。”
“臭丫头,你说什么呢?”于金生想给白杜鹃一巴掌,但是考虑到白杜鹃现在的年纪……算了,人家现在也是大姑娘了,要是真打起来……还不知道谁打谁呢。
于金生佯装喝水,把茶缸子拿了起来,“你打算什么时候进山?”
“两天后吧,我还得找人,而且苏毅安那边卫生所也得提前安排一下。”
“你还需要什么只管开口,你们是为了大队进的山,有困难就找我。”
“困难暂时没有,但是想请于叔帮忙照顾下我干妈,因为乔叔会跟我们一块进山。”
“杨建设也去吗?”于金生问。
“他不去,乔春娣怀了孩子,就让他老实在大队开拖拉机就行。”
于金生乐了,“没想到你还挺关照杨建设的,真当他是自己亲弟弟了?”
“他平时也挺关照我的,除了打猎的方面,生活上都是他和我干妈在替我操心……”
白杜鹃在大队的生活可以说是清闲至极,全都是别人在照顾她。
一天的三餐都是去杨家吃,衣服破了是干妈给补,新衣服是干妈给做。
有病就找苏毅安,要干活有杨建设和乔奋斗。
陪玩有乔春娣,狗场的活有梁舒琴奶奶……
她平时只要不上山,几乎就没有什么事能让她操心的。
“不就是怕别人欺负刘向红嘛。”于金生笑道,“你想多了,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那也得让你照顾着,不然我不放心。”
“行行,那就让她和乔春娣帮你照应着狗场,先不让她上工了。”
上工干活和别的社员凑到一块,肯定会有些摩擦,刘向红又是个不吃亏的主儿,吵起来手肯定会动手。
白杜鹃得了于金生的保证后这才去了卫生所找苏毅安。
“你的手怎么样了?”白杜鹃进门就问。
苏毅安冷着脸,“没断。”
“哟,谨慎哥生气啦?”白杜鹃笑呵呵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走廊外女卫生员正拿着清洗干净的拖布回来想要拖地,伸头看到白杜鹃后又把头缩回去了。
这屋她暂时是不想进了。
她可不想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苏毅安注意到女卫生员在门外的小动作,他看向白杜鹃,“你来看病?”
“不是,我来找你。”
“有事?”
“嗯。”
“啥事?”
白杜鹃把大队买柴油困难的事说了。
苏毅安问:“咱们进山去给大队挖参?”
“对,正好你还欠我二十块钱,你答应过的,挖了参后还我。”
苏毅安思索着。
白杜鹃:“咋啦,来亲戚儿了?不能去?”
苏毅安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了,恼羞成怒,“哪有姑娘家的嘴像你这么荤的?”
白杜鹃仰头看着天棚吹口哨。
她都活三辈子了,从某个方面来说,苏毅安三辈子都是单身,他才是真正的纯情大男孩。
苏毅安见白杜鹃满不在乎的,脸上有点挂不住,好在白杜鹃不一会就走了。
走廊外头女卫生员还在犹豫要不要进来拖地。
“进来。”屋里苏毅安喊她,“我要进山采药,可能一个月左右才能回来,卫生所的事我交代给你,你仔细听着,药我都配好了……”
白杜鹃离开卫生所后正好遇到赶着马车送乔奋斗回来的郑永强。
“你们回来的正好,我有事和你们说。”白杜鹃拦住马车,“我想组队进山挖参,你们想去吗?”
郑永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去!去!”
乔奋斗也答应了,“一共几个人去,都有谁?”
“目前有我、苏毅安、你,郑永强……我还想把方驼子大队的曲振国和刘铁找来。”
这是当初她爷爷组的挖参阵容,这些人都是可以信任的。
郑永强高兴道,“哪天去,我回去就找曲振国。”
“两天后,到时一大早在你们大队附近的山脚下汇合。”白杜鹃道。
“妥了,我现在就回去找人。”郑永强直接把乔奋斗赶下马车。
这辆马车其实是乔奋斗买的,前阵子借给了郑永强,一直放在他家里。
这是乔奋斗在白杜鹃和陈保柱去恰喀拉人的部落时置办的。
当天晚上,杨建设知道了白杜鹃组织的挖参队伍里没有他时,感觉天都塌了。
“姐!为什么没有我!”杨建设委屈极了。
“我是考虑到春娣怀着孩子,你要是离家一个月她肯定会担心。”白杜鹃解释道。
杨建设垮着个脸,他还是不能接受。
在他心里,他和他姐天下第一好。
他无法接受她姐撇开他,带别人进山不带他。
“我们这次是为了大队挖参,不是打猎。”白杜鹃耐心安抚,“我们不能都走了家里不留人,正好你在家可以保护干妈和春娣。”
杨建设垂着脑袋,还是高兴不起来。
白杜鹃叹了口气,“好吧,本来我想等一等再告诉你的,其实我帮你在拖拉机厂找了份工作。”
饭桌上,所有人都嗖地抬起头。
刘向红更是惊的筷子上夹的菜都掉到了桌面上,“啥玩意儿?”
“拖拉机厂的工作岗位。”白杜鹃道,“不过要进厂还要先通过考试,不过我想建设应该没问题。”
杨建设懵了,他被巨大的惊喜弄的说不出话。
刘向红一个劲的拍杨建设的胳膊,“你快说句话啊,你姐竟然帮你找了份工作,你还不快点谢谢你姐?”
白杜鹃摆手,“先别谢,等建设通过考试再谢也来得及。”
乔春娣也高兴坏了。
要知道这时候谁家要是出了一个工人,那可是顶顶有排面的事。
当了工人就有工资,拿工资可比挣工分体面多了,钱也多。
一个人的工资就能养活一家子。
眼下乔春娣又怀了孩子,杨建设真要是进了厂,以后他们的孩子就更不愁养了。

他目前的任务是好好学习拖拉机知识。
他姐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机会,他不能辜负,一定要通过考试!
白杜鹃特别向杨建设和乔春娣交代了金文哲的事,“他如果打听我去哪了,你们就说我进山采药去了,如果是白香或是白梅来找我也一样,都这么说。”
乔春娣点着脑袋,“姐,我懂,凡是外人来打听,一律这么说。”
“对,不要相信金文哲还有老莫家那些人的话,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不要信。”白杜鹃道。
他们进山的事并没有瞒着人,苏毅安不在卫生所的话肯定会有人问。
所以苏毅安直接放出话,说他进深山采药,白杜鹃和乔奋斗陪他一起。
社员们都觉得不妥,认为太过危险,不过想到苏毅安采回来的药都会用在他们身上,也就没人说啥了。
金文哲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些意外,“挖个草药还要进深山?”
“说是深山里草药好,外面山里的都快让人薅光了。”一个知青道。
金文哲还是觉得不对,“他们该不会是进山挖人参吧?”
“我去,这山里有人参?”知青们顿时来了精神。
“这么大的山肯定有啊。”
“你们谁见过人参?”有人问。
大伙齐齐摇头。
他们上山顶多是采点山货。
搞点野果子,野核桃,野板栗,蘑菇和野菜之类的,谁也不知道人参长的啥样。
有人小声道,“他们该不会是想挖了人参偷着卖钱吧?”
“要是那样咱们去举报?”不知谁冒出一句。
“举报谁?”一直没说话的王自强开了口,“你们这些人是后来的,不知道以前我们青年点曾经出过一件事。”
“啥事?”后来的知青们全都看向王自强。
王自强冷笑,“有个女知青举报小苏大夫和白杜鹃,还不止一次,你们猜,她现在在哪?”
包括金文哲在内,所有后来的知青全都没说话,他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王自强道,“那个知青现在已经不在我们大队了。”
“难道……她回城了?”有人抱着一线希望,觉得举报成功后会得到机会回城。
王自强“嗤”地一声,“她要是回城了就证明她举报成功了,你看小苏大夫和白杜鹃不是还在吗?”
众人又不说话了。
王自强幽幽道:“举报的那人被送去劳改农场,听说去年脚指头都冻掉了。”
众人:“……”
王自强:“人家小苏大夫和白杜鹃自掏腰包买药,为社员和咱们看病用,他们挖参也肯定是为了给卫生所配药,你们好意思去举报人家?良心让狗吃了?”
“王哥,别侮辱狗。”一旁梁盼盼突然插话,“杜鹃姐养的狗个个都是好样的,它们才不吃烂心肝呢。”
王自强笑起来,“你说的对,白杜鹃同志养的狗都是好样的,它们帮着大队打猎,捕了好多野猪回来,肉进了咱们每个人的肚子,不能说肉消化完了就一抹脸不认人了,人要讲良心,不然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刚才说要举报的那几个知青脸色难看。
“他们刚才只是开个玩笑。”金文哲出来打圆场。
“是啊,王哥,我们只是说说。”
“我们也没真去举报,就是说说而已,你别上纲上线。”
王自强冷笑,没再理他们,埋头干活。
其他人见状也不敢再多嘴,全都低头干活。
金文哲也在干活,但他心里极不痛快。
他没想到白杜鹃在大队的声望这么高。
本以为白杜鹃一个女社员,身边又没有家人护着,也没结婚,想要把她拿捏在手里再简单不过了。
结果却是,白杜鹃是他碰都碰不得的角色。
大队长护着,大队书记看重。
大队妇女主任夸着,公社的先进典型……
白杜鹃简直无懈可击。
全身上下,到处都有“护身符”,而且还不是只有一个护身符,是好几个,一层层的护着。
这样的人……他怎么动?
握着锄头的手掌磨的发疼,他看着自己手掌上起的茧子,心里不由得一阵烦躁。
他只想尽快找到那东西,然后离开这里。
他又不是真的知青,要是在这里干个几年,还不得把身体搞垮了?
不行,他必须想办法和白杜鹃接触。
他打听到白杜鹃他们上山采药的出发时间,于是在这天早上带着猎枪守在大队外面。
这条路是上山的必经之路,他都打算好了,只要遇到白杜鹃他们,他就跟他们一块去采药。
也不管他们是真采药还是假采药,只要他混到白杜鹃身边,总有机会……
他出来的早,太阳才刚升起来。
他一直等了两个小时也没有等来白杜鹃。
又等了半个小时,他不耐烦了,回到大队找人打听。
结果一个民兵告诉他,白杜鹃他们早就顺着河岸边走了,去了哪不知道。
白杜鹃他们一早就牵着红云和歪歪,带着狗子顺着河岸去了方驼子大队,他们根本就没上山。
金文哲沿着河岸边追下去,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白杜鹃他们早就到了方驼子大队,与郑永强他们汇合。
“这次进山挖参,我当把头。”白杜鹃对众人道,“谁赞成,谁反对?”
乔奋斗笑道,“我们又不会找参,就是跟着你混。”
郑永强、曲振国还有刘铁也都是打猎出身的,找参不行,他们全都没意见。
白杜鹃最后看向苏毅安。
苏毅安淡淡道,“别算上我,我这身体干啥都不行。”
其实苏毅安如果身体顶得住的话,他当边棍最合适。
(注:边棍,就是二把手,要精明能干,职责是帮把头照顾好其他的伙计)
苏毅安心细,又懂医术,做这些没问题,可问题是他身体不好,照顾别人不成,自己先病倒了。
郑永强等人也都知道他体弱,全都表示可以不给他安排工作。
“二把手就让乔大哥当吧。”曲振国客气道。
其实曲振国和乔奋斗年纪差不了几岁。
“行,那我就当二把手。”乔奋斗没有推辞。
白杜鹃也给其他人分工。
曲振国打猎是赶仗员,也能看窝棚做饭,所以就由他当端锅的。
(注:端锅的就是留在窝棚里做饭的人,等同于打猎的看窝棚)
郑永强和刘铁是腰棍。
(注:挖参行当里,一般伙计的统称)
…………
(一些挖参的行话)
把头——挖参一行的领头人,也叫头棍。
边棍——把头的副手,二把手。
腰棍——一般伙计。
端锅——留在窝棚做饭的人,他要负责携带炊具。
索拨棍——挖参的工具,三尺长,用来在草中扒拉,寻找人参,也有叫索宝棍的。
参筐子——挖参的筐子,由初把或腰棍背着,里面装着镰刀、绳子、小米、盐巴、兽皮、等生活用具,往往重达八九十斤!
参兜子——专门装挖参工具,由腰棍背着,里面装着鹿骨签子,快当绳子,剪子,刀子等。
(正文下面的附带解释说明字数,是超出一章的数字部分,并不是注水充字数,正常一章节2000字。)

白杜鹃和乔奋斗他们一块进了山。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拉起帮进山挖参,队伍里除了苏毅安,其他人都是“二把刀”。
(注:二把刀,方言,指对某项工作知识不足,技艺不精的人)
驴子歪歪背上驮着东西,减轻了大伙的负担。
红云则是轮流驮着白杜鹃和苏毅安。
其他人也想骑,可惜红云不认。
苏毅安能骑红云还要多亏了白杜鹃不在家时,他经常去狗场照顾那两头奶羊,顺手捎带搞点羊奶回去。
他每次看完奶羊都会再随手拿两块水果糖,一块给红云,一块给歪歪。
现在它们俩对苏毅安那是相当亲近。
郑永强不服气,在休息时试图征服红云。
结果被红云给甩了下来。
好在他没受伤,不过他也不敢再挑战红云。
要是在山里摔伤了,他就会变成大伙的拖累。
所以还是老实点吧。
刘铁也挺喜欢红云,不过他不骑,顶多是伸手摸摸红云的脖子。
苏毅安有红云驮着,省了不少体力,一路上大伙也不用担心他跟不上队伍。
白杜鹃一路走一路看山景。
根据山的走势,方位,朝阳度,以及风向……判断此地是否会有参。
苏毅安坐在红云背上,手里拿着他父亲手绘的小本本,“再往南去一点。”他提醒白杜鹃。
白杜鹃:“……你就不能等我看完山景再说话?”
懂得看山景跟实际运用是两回事。
白杜鹃看了半天也只看出个七七八八。
苏毅安合上手里的本子,“不怪你看不出来,今天日子不好。”
白杜鹃:???
苏毅安扒拉着手指头,“明天才是黄道吉日。”
郑永强震惊,“小苏,你会算?”
苏毅安骑在马上神叨叨地点头,“当然。”
“你能教教我吗?”
“可以,你听好了。”
郑永强认真地望着苏毅安,“你说。”
“明天是九号,要想有,三六九;要想发,三个八;要想顺,要六六。”
郑永强:“……”
其他人:“……”
他们很想说一句:就这?
苏毅安看出大伙脸色不对,“你们别不信,以前我跟我爹进山采药都要看日子,要选带三,带六,带九的日子,这样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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