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陌上人如玉  发于:2025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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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说白杜鹃同志是打虎女英雄,我想采访一下她,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喜欢写点东西,以前在城里时我还给报纸投过稿呢,我想把白杜鹃同志的故事写出来,让更多的人都知道她的英雄事迹。”
“你的文章上过报纸?”梁盼盼惊讶。
“上过几次。”
“是哪个报纸啊?”
金文哲不好意思道,“我写的不好,不值一提。”
他没有正面回答梁盼盼的问题。
周围其他知青听到全都震惊不已。
“金知青你太厉害了!”
“真羡慕你会写文章。”
“我平时就爱好写点文章,算不上什么厉害,要我说这里的乡亲们才是最厉害的,他们能把农活干的这么好,我都比不过。”
金文哲和知青们说说笑笑。
梁盼盼却没有跟着笑,她不知在想什么。
“梁盼盼同志,你累了吗,我来帮你干吧。”金文哲想帮梁盼盼干活。
“不用,我自己能行。”
金文哲也没强求,温和地笑了笑,“不要勉强,你要是累了就跟我说,我帮你咱们一块干。”
梁盼盼低头不吭声。
很快,有别的女知青过来求金文哲帮忙干活。
金文哲走了。
“金知青真的是乐于助人呢。”一个女知青叹息道,“梁盼盼你真傻,他愿意帮你就让他帮,反正又不是你求他帮忙。”
梁盼盼摇头,“不用,我不想欠他人情。”
“怎么是人情呢,他自愿的。”
梁盼盼还是摇头。
“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梁盼盼轻笑了一下,“以前我傻。”
她那时刚下乡,被李秀珍当成棋子利用。
她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小姑娘了。
她觉得这个新来的金文哲知青太好了,好到……让她觉得不现实。
下工后乔春娣找到她,“我姐说过明天可能会下雨,到时咱们一块上山采蘑菇?”
如果遇到大雨,无法进行户外作业,大队一般会歇工。
不过就算歇工,社员却不会真的在家歇息。
不能上工就没有工分,社员都会选择在家干活,或是冒着雨去山里捡点山货回来打打牙祭。
“好呀,我最喜欢吃小鸡炖蘑菇啦,你们家还有野鸡吗,我想买一只。”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等我回去问问建设哥。”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回走,前面路上有个男知青停下来看向她们这边。
梁盼盼在看清对方的脸时,笑容消失了。
是金文哲。
双方越走越近,金文哲扬起微笑,冲她们点头。
乔春娣以为金文哲是在和梁盼盼打招呼,她没理金文哲。
金文哲是刚来大队的知青,乔春娣并不认识他。
梁盼盼则是不想理金文哲,装看不见。
于是两人就这么从金文哲眼前直直地走过去了。
金文哲:“……”
“梁盼盼!”金文哲在后面喊了梁盼盼的名字。
梁盼盼只能回头,“金知青,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我刚来咱们大队,很多人都不熟,你能帮我介绍一下吗,这位是……”
“我叫乔春娣。”乔春娣大大方方道,“你是新来的知青吧。”
“我叫金文哲。”金文哲伸出手,想要和乔春娣握手。
乔春娣没伸手。
金文哲不解:“我就是想表达一下友好。”
乔春娣同不解:“用不着吧,我和你又不熟。”
金文哲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梁盼盼悄悄挡住嘴,掩饰住嘴唇的弧度。
别看乔春娣也很“天真”,甚至在李秀珍眼中,她也是傻的,但她跟其他女社员不一样。
她是生在猎人之家,长大后又嫁给了猎人。
她最崇拜的白杜鹃也是猎人。
乔春娣从不会害羞,也懒于和别人虚情假意。
正因为这样,她才更加的喜欢乔春娣,想和她做朋友。
她一定要把乔春娣守住了,绝不能让她被人算计了!

晌午,社员们吃完了午饭在地头休息。
一个半大小子疯了似地在土路上跑,人还没到田边,破锣嗓子就先喊开了:“铁牛来了,快看铁牛啊!”
正在树下休息的男女老少全都被惊动了。
“什么铁牛?”
“咳,你落后了不是……铁牛就是拖拉机。”
“啥?拖拉机到咱们大队来了?”
“就在那边……”半大小子气喘吁吁地指着大路那边。
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嗡鸣声四起。
孩子们都想去看热闹,像一群脱缰的野马,欢叫着冲上大路。
但是没跑多远又被自家大人抓着胳膊拽回身边。
“乱跑啥,当心被铁牛咬到。”
“她婶子,你这就老外了,铁牛不咬人。”
“不咬人?”
“它是铁的,怎么可能咬人。”
大路上传来突突突的声音,由远及近。
在无数道好奇目光的注视下,一台红色的钢铁巨兽从土路尽头缓缓驶来。
它走得并不快,沉重的轮子碾过车辙,留下深深的印记。
阳光下,“东方红”三个字在车头上熠熠生辉,红漆耀眼得让人几乎不敢直视。
开车的是拖拉机厂派来的老师傅,旁边坐着熊皮沟大队的大队长于金生。
于金生的脸膛本来就黑,此刻因为激动和骄傲,更是黑红黑红的。
他一手紧紧扶着拖拉机,探出来半个身子,另一只手朝着乡亲们用力地挥舞。
他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笑容一刻也没有从他的脸上消失过。
拖拉机后面挂着的拖车里载着白杜鹃,她站在挂斗里,手扶着栏杆。
(其实这个型号的拖拉机的设计初衷并不是为了载人,但是在实际使用中,乡下用它来载人是非常普遍的现象。
很多人更是直接坐在拖拉机后轮巨大的挡泥板上。
这种行为曾导致大量的事故,一些人因为坐在上面,被颠簸下去后遭到车轮碾压,致残致死。)
拖拉机开到田边稳稳停住,那轰鸣声却并未停歇,震得人脚底板发麻。
社员们“呼啦”一下围了上去,把拖拉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他们既敬畏又新奇地打量着这个能抵十几头老牛的大家伙。
“大队长,你咋在铁牛上啊?”有人问于金生。
于金生挺着胸膛,难掩脸上的得意之色,“这就是咱们大队的铁牛,以后咱们也有铁牛干活了!”
“什么?这是咱们大队的?”
“我地个乖乖~这么大个,能拉很多东西吧?”
“能拉1.5吨。”于金生道。
“1.5吨是多少?”没文化的社员不知道1.5吨的概念。
“反正是能拉很多就是了。”
(东方红-28型拖拉机在实际使用中经常超载,拉2吨-3吨也是常有的事。)
男人们盯着那锃亮的轮毂、粗壮的牵引臂,讨论着它拉多重的粮食。
女人们一边啧啧称奇一边抓着自家的孩子,生怕孩子们把这铁家伙给摸坏了。
“静一静!社员同志们,都静一静!”于金生站在拖拉机上,声音因兴奋而有些嘶哑。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只有拖拉机还在不知疲倦地轰鸣。
“乡亲们!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咱们熊皮沟大队自己的铁牛,‘东方红-28’!往后春耕秋收,咱们就有大指望了!再不用人拉肩扛,累折腰杆子了!”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和掌声。
于金生双手向下压了压,脸色却忽然变得严肃而郑重起来:“想必大家应该知道,这铁牛可不便宜。”
众人齐齐点头。
“是啊,听说还不好买呢。”
“要有指标才行。”
“咱队里那点家底儿,差得老鼻子远了!”
“大队长,这铁牛多少钱买的啊?”有人问。
“一万五千,还有购买的指标,全都要多亏了咱们大队的打虎女英雄……”于金生看向白杜鹃,“全是人家白杜鹃同志,借给咱们大队钱!购买指标也是她想的办法,从县里给咱求来的!”
“嗡”地一声,人群里的议论声瞬间盖过了拖拉机的轰鸣。
一万五!
这是一个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白杜鹃,震惊、难以置信,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种种情绪交织在空气里,几乎要冒出火花来。
知青们站在外围挤不进来,但是于金生说的话他们都听见了。
金文哲似乎是无心地冒出一句,“她一个猎户……哪来那么多钱?”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水里,激起了众多疑虑。
是啊,大伙都是生活在一个大队,为啥你那么有钱?
因为离的远,于金生没有听到金文哲的话,不过他从众人的反应上面猜到了这一点。
这也是白杜鹃提前跟他说过的,担心会被人误解。
于金生提高了嗓门,压过了所有的杂音:“我知道大伙儿想问啥!这钱,来得光明正大!
这钱是杜鹃她认的干爷爷给的,就是那位九十多岁的鄂伦春族的老英雄。”
众人震惊。
“昂帮老爷子把钱都给白杜鹃了?”
“昂帮今年快98了吧?”
“我地个天老爷,都快100岁了,他还活着呢?”
“你说什么话,呸呸呸,快吐了。”
“呸呸呸!”
于金生继续道:“昂帮老爷子在大清民国那会就跟人打猎了,一辈子攒下的身家。
以前咱们部队打鬼子的时候他还给部队捐过钱呢,捐了钱给咱们的部队买枪买炮!杜鹃家墙上现在还贴着当年部队打的收据条!
你们谁要是不信就去她家里看,我和书记还有会计都看到了……杜鹃这孩子仁义,把昂帮老爷子给她的家底全都借给了咱们大队,咱们不能丧良心,干那些背后嚼舌头根子的事!
另外我要说的是这钱是咱们借她的,大队账上都记着呢,等以后有了钱还得慢慢还给人家,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听了这话,众人脸上全都露出敬佩的神色。
“大队长说的对!这钱干净,比咱们这头顶的天还干净!”
“杜鹃本来可以留着钱过舒坦日子,可是她听说咱们队里的老牛死了,二话不说就把钱全拿出来了!咱们熊皮沟的老少爷们,得念这个情!得记这个好!”于金生目光如电,扫过几个脸上还存着疑影的社员。
特别是莫老太太,他警告似地瞅了好几眼。
今天谁要敢在钱的问题上扎刺儿,他绝对不会给好脸色。

第448章 自豪骄傲地拖拉机手
莫老太太缩在人群后面,望着那台拖拉机,她的心情别提多复杂了。
她这个后悔啊!
早知道白杜鹃这么有能耐,把她笼络在老莫家多好!
可惜,没有“早知道”。
她儿子吃了花生米,不然她还真的动了心思,想把白杜鹃再弄回老莫家来。
“奶,你别想些没用的。”身后传来白香警告地声音。
莫老太太的肩膀肉眼可见地耷拉下去。
是啊,她想这些有什么用?
白杜鹃过的越来越好,她干瞪眼没办法。
她现在把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莫小宝的身上。
莫小宝今年已经17岁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不懂事的小娃娃。
她也应该给小宝找媳妇了。
可是他们家没钱,连彩礼钱都拿不出。
家里所有的钱都在白香和白梅这姐俩手里掐着。
莫老太太抬头看了眼莫小宝。
莫小宝个头蹿起来了,比她还要高。
可是在家里他还是得听白香和白梅的。
莫老太太望着眼前的拖拉机,心中不由得一动,她扬声问于金生,“大队长,咱们这铁牛得有人使吧?是不是还得学啊?”
“那肯定的,这位老师傅就是拖拉机厂派来的,专门为了教咱们的人驾驶拖拉机。”
莫老太太踮着脚急道,“杜鹃以前是我们家的,看在她贡献这么多的份上,给我们小宝一个机会,让他试试?”
此言一出,人群中冒出嘘声。
“呵,莫老太太你还好意思说杜鹃以前是你们家的,你也不看看你们以前都是怎么对人家的,还有脸要你家小宝学开拖拉机?”
“我家小宝聪明着呢,又精又灵的。”莫老太太看自家孙子,那是怎么看怎么稀罕。
她不知道的是,莫小宝在其他人的眼里,那是又馋又懒,17岁了,每天下地只能干出4个工分来。
拖拉机师傅对于金生道,“你挑几个机灵点的小伙子我先紧着教,等教会了我就得回去,我还有别的任务呢,不能在你们大队多待。”
于金生连连点头,“我现在就选人。”
白杜鹃从拖拉机后面的拖车上跳下来,“于叔,我能推荐个人吗?”
“谁?你说。”
“杨建设。”
于金生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杨建设的人品那是绝对没问题。
他爹杨铁牛的牛皮吹了一辈子,却生出一个仁义的孩子来,大队里头谁提到杨建设的时候,都是一个“好”字。
社员们听到白杜鹃推荐杨建设,也都没有反对。
梁盼盼悄悄拉了拉乔春娣的手,冲她眨眼睛,“以后你家那口子就是拖拉机手啦。”
在这个年代,做为一名拖拉机手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
不光是乔春娣高兴,就连刘向红也觉得骄傲。
白杜鹃把杨建设叫到前面来。
杨建设就跟做梦似的,手脚都不知放哪才好。
“姐……我真行吗?”
“你肯定行。”
“可是我学了拖拉机后,还怎么跟你上山打猎?”杨建设有些犹豫。
“咱们大队又不是只有你一个拖拉机手。”
杨建设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有些话白杜鹃不能和他明说。
现在他们还能打猎,可是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呢?
他们不可能一直靠打猎生活。
她有狗场,以后可以包山包地,她还有那些黄金打底。
杨建设也得有他自己的本事才行。
会一门技术很重要。
先进的技术,谁先掌握在手,谁就能拥有更多的机会。
于金生扯着嗓子问众人,“还有谁想学开铁牛?现在报名,拖拉机师傅只要聪明的,笨的懒自己心里有数就别来了,别到时出了错弄坏了铁牛赔不起。”
这话浇灭了一部分人的热情。
铁牛这么贵,要是开坏了他们真赔不起。
莫老太太还在一个劲的把莫小宝往前推,“选我家小宝!小宝你快上啊!”
莫小宝来到于金生跟前。
于金生很不待见他,但还是给了他个机会,“小宝,你能保证好好学,不偷懒吗?”
莫小宝挠了挠后脑勺,“学这个很难吗?”
“肯定不简单。”其实于金生也不知道开拖拉机难不难。
莫小宝又问,“今年就得学会吗?”
于金生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还今年……你特么怎么不说你十年后学会呢?
“滚滚滚。”于金生冲他摆手,“你给我滚一边去,别添乱。”
莫老太太急了,“为什么让我孙子滚……他问问都不行吗?”
“开拖拉机的老师傅有别的任务,他只能教我们几天时间,教会后他就得回去了,没人能等你慢慢学……还有谁想学,举手。”
举手的都是些半大小子和年轻爷们。
“我我我!大队长,我灵巧!”
“选我!我赶过大车,懂牲口!”
“这是铁牛,又不用吃草料,你懂牲口有什么用?”
“让我学吧,我保证给它伺候得比对我爹还上心!”
“噗嗤!”
“哎,爹我错了,你别踹我……”
司机师傅眯着眼扫了一圈,心里有了数,但没急着点人。
他跳上驾驶座,冲着于金生喊:“于队长,找块地,让它先干点活儿,让你们瞅瞅铁牛的本事。”
于金生不假思索地道,“能除草吗?最近地里草疯长,人猫着腰一垄垄地锄,一天下来腰都快折了。”
“可以。”司机师傅一挥手,“上中耕器!”
(注:中耕器,东方红-28拖拉机使用的是牵引式中耕器或是悬挂式中耕器,属于拖拉机配套农具,中耕器除草机就是标准的拖拉机配置之一)
老师傅也没咋费力,就把拖拉机屁股后头的液压升降臂和中耕器连上了。
他坐进驾驶座,嘴里叼着烟卷,一手扶着“舵轮”,另一只手把那根红色的液压操纵杆向后一拉。
在众人眼中,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中耕器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轻轻提起,悬在半空。
东方红-28发出巨大地轰鸣声,稳稳地向前驶去。
拖拉机驶进路边的田地,悬着的中耕器精准地落入垄沟。
只见泥土如同黑色的浪花,在闪亮的犁铧下翻滚,垄台两侧的杂草被连根铲起,瞬间就被埋进土里。
那铁牛走得又直又稳,速度比最快的锄地能手还要快上十倍不止!它所过之处,土地变得松软平整,杂草尽除。
社员们全都看呆了眼。
这简直太神奇了!
“这也太利索了!”一个老把式张大了嘴,旱烟袋掉了都浑然不觉。
“这铁牛真的不用吃草吗?岂不是能黑天白日地不用歇地干啊!”
“还是要由人来开的,你想累死几个?”
“这一会儿功夫,够咱们干大半天的了……”
抢着要学开拖拉机的年轻人们,此刻都看入了迷,眼神里的热切变成了彻底的震撼和崇拜。
知青们也站在人群后面看着热闹。
没人注意到,金文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焦虑……

第449章 姓金的远亲
拖拉机在地里演示完一遍,司机师傅开着拖拉机回来,再次成为全场的焦点。
这一下想学开拖拉机的人更多了。
所有年轻小伙子都往前涌,就连几个四十几多岁的汉子也往前凑。
于金生看着这场面,又是高兴又是为难。
被挑中的欣喜若狂,原地一蹦老高。
没被选中的,像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眼巴巴地看着被挑中的几人围到司机师傅身边。
司机师傅现场讲解,“……这是离合,这是油门,这是档杆,这是液压手柄……”
陌生的名词和从没接触过的操作,让围观的人听得云里雾里,越发觉得能驾驭这铁牛的人,简直成了能呼风唤雨的神仙。
看热闹的人群堆里,刘向红也成为了女社员们恭维的焦点。
“你家建设以后就是拖拉机手啦,啧啧,你这日子真是越过越好了,对了,我跟你说啊,我嫂子家有个兄弟,去年死了老婆,家里两个孩儿……”
“行了行了,你打住吧。”刘向红没等对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
“不是,你先听我说完啊,那人性格也好,你要是跟他成了,以后他什么都听你的。”
“我用他听我的?”刘向红不屑,“现在我家里就是我说得算的,我闺女我儿……就连我儿媳妇都听我的。”
“那不一样,你家里怎么也得有个男人不是?”
“我家建设不是男人?他马上就是要当爹的人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家里有个什么事总要有男人拿主意吧?”
“我看你是妒忌我家日子过的好,非要给我找个老太爷伺候着你心里才舒坦吧?”刘向红叉腰瞪起眼睛,“我告诉你,你再跟我眼前瞎巴巴,别怪我大嘴巴子抽你!”
“行了行了,我不说了,你别生气……”想要撺掇给刘向红做媒的女社员连忙躲了。
刘向红继续叉腰指桑骂槐,“这些年老娘不骂街你们就忘了老娘不好惹了吗?谁想上来试一试?想掺和我家的事,信不信我上门把你家给砸了?”
周围众人默默退开一些。
是啊,他们差点忘了,刘向红以前可是熊皮沟大队的小辣椒。
又泼辣又能打。
以前杨铁牛还活着的时候,没少看她跟人吵架动手。
没想到她跟杨铁牛离婚后,反而把日子过好了。
别看年纪大了,但是跟大队同龄的妇女站在一块,她明显要年轻好几岁。
那些在背后等着看她笑话的那些人别提多酸了。
凭什么她们天天下地干活累的腰酸背痛要挣十个工分,回家还要伺候一家老小?
刘向红想挣几个工分就挣几个,一点也不拼命。
关键是她不拼命挣工分日子也比她们过的好。
谁能想到杨建设出息了呢,还抱上了白爷孙女这条大腿。
乔春娣挺着微微显怀的肚子凑到刘向红身边,“妈,你别生气,你要去打架一定要带着我啊。”
刘向红差点气乐了。
她这儿媳妇也是个虎的,怀着孩子就想跟她去打架。
“没事,有些人就是时间长了不骂她们就皮子痒痒,非得讨人嫌让人骂了才舒服。”
梁盼盼也跟过来,“刘姨,打架也带我一个,我不会打架,但是我会给你们加油。”
刘向红这一次是真的乐出来了。
不光她乐,周围看热闹的社员也都乐了。
气氛一下子缓和下来,没了刚才剑拔弩张的劲。
正好下午上工的时间到了,于是众人散了,准备下地干活。
莫老太太看着杨建设他们几个跟着老师傅学开拖拉机,眼热的不行。
她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宝贝大孙子,“小宝,你去找白杜鹃……跟她说说,让她帮你推荐一下也去学开拖拉机。”
莫小宝挖着鼻孔,“我不去,要去你去说。”
莫老太太急了,“她都快恨死我了,我去说她能听才怪!”
莫小宝撇嘴,“你知道她恨你还让我去,她要打我怎么办?再说我也不想学开拖拉机,太麻烦了。”
“你这孩子……咳,你想急死我啊,她恨我但是你去跟她说就不一样了,你还是个孩子……”
不管莫老太太怎么说,莫小宝就是不肯去。
白香提着锄头走过来,“奶,你和小宝磨蹭什么呢,你们今天干不出十个工分晚上就只能喝稀粥。”
莫老太太恨的咬牙根。
白香给她和莫小宝定了任务:一天两人必须干出来十个工分。
其实像莫小宝这个年纪的人,一天怎么也能干出来七个工分。
可是莫小宝宁可晚上喝稀粥,也不愿意多干活。
莫老太太心疼大孙子,她只能多干活,用自己的工分去补贴莫小宝的工分。
“来了,小宝啊,快跟奶奶下地干活。”莫老太太生怕白香过来打莫小宝,她连忙拽着莫小宝下了地。
白香大概能猜到莫老太太刚才在和莫小宝商议什么。
不外乎是想沾她大姐的光。
“真是想瞎了心了。”白香喃喃自语,扛起锄头准备下地。
“同志,这钱是你掉的吗?”
白香身后传来一个男声。
白香转头,只见一个男知青站在那里,他脚前的泥土里有一个五分钱。
白香本能地弯腰想去捡钱,忽然想起她平时下地干活的时候身上是不带钱的。
于是她摇了摇头,“这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吗?我亲眼看到钱是从你身上掉出来的。”男知青诚恳道。
这话把白香整不会了。
难道……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五分钱?
看对方一脸的真诚,白香有点不好意思,“也许吧……我没注意。”
她弯腰去捡钱。
对方却比她更快地弯腰,把钱捡了起来,放在她手里。
“谢谢……”白香不敢看对方的脸。
男知青的手指比她还要白,她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指。
“我叫金文哲,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男知青主动道。
“我叫白香。”
“咦?你也姓白?你跟白杜鹃同志是一家的吗?”
这个问题让白香的心里痛了一下。
“不是……”她吞吞吐吐。
“我还以为你们是姐妹呢,你们长的可真像。”金文哲道。
白香下意识地抬手摸自己的脸。
她和白梅长的都像金凤,白杜鹃长的更像父亲……
她从没觉得她们姐妹相像。
“白香同志,你知道咱们大队有姓金的人家吗?”金文哲问。
白香愣住,抬头看向金文哲。
金文哲眉头微锁,苦恼的模样,“我下乡前家里长辈告诉我,在熊皮沟大队有我们家的一个远亲,也姓金,可是我来到这之后没有找到她,难道她搬走了?”

白香不知道她母亲金凤是不是对方要找的人。
但她不想再提起金凤的名字,这个名字对她来说代表着耻辱。
金文哲说了半天白香也不吭声。
田里面传来白梅的声音:“姐,你在干什么?”
“来了!我妹叫我,我……走了……”白香逃也似地回到了田里。
金文哲站在那里失落地望着白香的背影。
白香回到田里后白梅小声问她,“姐,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知青。”
“他跟你说什么?”
白香有一丝的慌乱,假装冷下脸:“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白梅没想到她姐突然翻脸,不知所措,“姐……我……就是随口问问……”
白香不说话,白梅也不敢再多嘴,两人安静地干活。
下工后,大伙还了农具,三三两两地往家走。
金文哲出现在大路上,看上去像是在等人。
白香呼吸一滞。
她很想逃走,可是莫老太太和莫小宝就在她身后不远处,她如果逃了只能让事情更加糟糕。
白梅觉察到姐姐不对劲,她警惕地盯着金文哲。
越走越近,金文哲迎着她们走过来。
白香硬着头皮加快脚步,想要快点从金文哲身边经过。
可是金文哲挡在了路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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