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陌上人如玉  发于:2025年10月18日

关灯
护眼

汤鸣浩听了这话急的不行,他用袖子擦脸。
乔奋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插了一句,“要不你让狗给你脸舔干净?”
汤鸣浩:“……”
杨建设:“这个怕是不行吧,有味。”
汤鸣浩:“……”
真不愧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你们真是太损了!
王丽芳和白杜鹃说完话看到了后面的汤鸣浩,“咦?汤鸣浩同志,你怎么在这?”
汤鸣浩转过身,脸上带着得体地笑容,仿佛刚才那个慌乱打扮自己的人不是他一样,“我带白杜鹃他们上山打野猪。”
白杜鹃:“……”
乔奋斗:“……”
杨建设小声嘀咕:“是我们带你上山打野猪才对。”
汤鸣浩向前一步,把杨建设挡在身后。
“杨建设刚才说啥?我没听清。”王丽芳问。
“没什么,你不用管他……你来看看这几头野猪,你能猜得出哪一头是我打的吗?”汤鸣浩自豪地问。
后面白杜鹃和乔奋斗的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汤鸣浩,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你就像个拼命开屏的孔雀。
看把你嘚瑟的!
还是杨建设比较善良,他小声劝白杜鹃:“姐,咱们不跟他一样,就让他这一回吧。”
白杜鹃撇嘴。
汤鸣浩把王丽芳带到那五头野猪跟前,一边说着话手里比划着,和她讲他是怎么把野猪拿下的。
“……我一直追着金锭它们几个跑,把我累的啊,还好我练过,不然在山上根本追不上这些狗……野猪直接就冲我来了,我上去就是一脚……”
杨建设:???
“我一脚踹在野猪的鼻子上,把它疼的直哼哼。”汤鸣浩说着话还学了几声野猪哼哼。
王丽芳被逗乐了,捂着嘴笑。
开车的司机有点懵,他是来拉野猪的,怎么这小伙子讲起来没个完了,这又不是说评书。
汤鸣浩看到王丽芳的笑脸,讲的越发起劲了。
白杜鹃对司机道,“咱们先装车吧。”
于是几个人一块抬着野猪装车。
直到他们装完车,汤鸣浩还在王丽芳跟前“白话”。(“话”字发“火”的音)
(注:白话,东北方言,有两种含义,一为特能讲,有口才;二为说话不着边际,能吹牛)
王丽芳看到野猪都装了车,这才打断汤鸣浩的话,“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得跟车回单位,你别忘了明天来我们单位结账。”
“我中午过去,到时我能请你吃个饭吗?”
“你可以来我们单位吃食堂。”王丽芳跳上车,冲着白杜鹃他们挥手告别。
车开出很远,汤鸣浩还在挥手。
白杜鹃看着汤鸣浩脸上的笑容,“行了,再笑你嘴巴都要裂到耳根上了。”
汤鸣浩这才放下手,但是嘴角怎么也合不拢。
回去的一路都是笑着的。

过了几天汤鸣浩往大队打了电话,要白杜鹃来县城拿野猪的钱。
“你一个人来就行。”汤鸣浩在电话里特别声明,“别带杨建设。”
“为什么不带他?”白杜鹃不解。
“我们要去王丽芳她单位……去的人多了不太好。”
“懂了。”
白杜鹃当晚和杨建设说了这事,杨建设并不在意,“姐你去就行了,我又不担心你拿钱跑了。”
乔春娣问白杜鹃,“姐,你要明天去县城,是要坐大队的牛车吗?”
“对啊。”
“那……麻烦了,咱们大队的老牛病了。”
白杜鹃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中午,突然就不行了。”乔春娣道,“我听一个老社员说那头牛年纪太大了,那也可能不是病,就是太老了。”
“那明天就没有牛车进城了。”杨建设想了想,“姐,你要不骑自行车去县城?”
他和白杜鹃每人都有一辆自行车,平时他进城就是自己骑车。
没等白杜鹃说话刘向红插话,“不行,不能让她骑车,她只会用嘴刹车,别翻沟里头。”
杨建设和乔春娣想笑又不敢笑。
白杜鹃捂脸,“干妈,你能不能别揭我短?”
“反正我不能让你自己骑车进城,我不放心。”刘向红道。
“我骑车带我姐吧。”乔春娣主动请缨。
“你给我消停着。”刘向红瞪乔春娣,“怀了孩子还敢骑车带人。”
“要不我骑车带我姐进城吧。”杨建设道。
“不用了,我明天骑红云进城。”
她的小红马也一样是很好的交通工具。
白杜鹃一早从狗场把红云牵出来,经过青年点时遇到了梁盼盼和王自强他们。
梁盼盼跑过来打招呼,还想着撸一把小红马。
可惜红云根本不让她碰,梁盼盼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白姐,你知不知道新一批的知青能来多少人啊?”王自强问白杜鹃。
白杜鹃这才想起来,前两世也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大队迎来了第二批知青。
这批知青里面有一个男知青,被称为大队“能人”。
他枪法好,胆子大,自己一个人就敢上山打猎,还经常带回来猎物。
不过他带回来了猎物也不会吃独食儿,他都会分给大队社员。
社员们都对他赞不绝口。
不过后来这个知青在一次进山打猎时失踪了,大队派人进山找过,可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熊皮沟大队因为这件事被公社点名批评,大队书记也被撤职……
白杜鹃努力想要回忆起那人的名字,可惜她前两世与知青们接触很少,她只记得对方姓金。
“白姐?”王自强发现白杜鹃在走神。
“……我也不知道,没听于叔说起。”白杜鹃含糊搪塞。
王自强和其他知青一脸惆怅,“要是来人多了青年点要住不下了,可怎么办啊。”
“是啊,都快挤成沙丁鱼罐头了。”
梁盼盼抿着嘴不掺和知青们的议论。
她自己租了房子搬出去了,青年点人多少都与她无关。
白杜鹃骑着红云前往县城。
走到半路,迎面来了一车马车。
赶车的车把式是熊皮沟大队的,随车的还有大队长于金生。
马车上装满了大大小小的打成卷的被褥行李。
马车后面跟着一大帮知青,男女都有。
“杜鹃啊,你要去哪?”于金生最先看到了白杜鹃。
白杜鹃勒住马,“我去县城,听说咱们大队的老牛病了?”
提起这事于金生愁眉苦脸,“哎!十有八九是不行了,那牛太老了。”
没了老牛以后进城就只能出马车了,但是大队的马匹本来就不多,农忙时根本不够用。
跟在马车后面的那些知青悄悄打量着白杜鹃。
“她也是知青吗?”
“应该是吧,看她打扮不像是老农民。”
“她会骑马哎,感觉好威风,我也想学骑马。”
于金生听见身后知青们的议论转身向他们介绍,“这位是我们公社的打虎女英雄,熊皮沟大队的先进人物,白杜鹃同志!”
女知青们震惊不已,“打虎……是指真的老虎吗?”
男知青,“不是真的还能是布老虎吗?”
于金生自豪道,“白杜鹃同志的爷爷是我们这里的老猎人,他杀过敌寇,砍过鬼子的脑袋,她还为我们大队捐赠了一千块钱用来购买化肥,她还跟卫生所的小苏大夫一块,自费在县城购买药物,全都把药物捐给了咱们卫生所,以后你们要是有个磕碰想看病拿药可不能忘了白杜鹃同志和小苏大夫。”
知青们纷纷点头。
白杜鹃知道于金生是故意的,他生怕这次的知青里头又出李秀珍那种的“举报怪”。
没事就爱举报,他那小心脏可受不了。
还不如直接把这些事都说了,省得有没长眼的想拿白杜鹃和小苏大夫当垫脚石。
“于叔,这次来的知青人数怎么这么多?”白杜鹃数了数,一共有二十个人。
要知道像他们这种偏远地区的知青一般是来5到10个。
20个……这也太多了。
青年点住不下不说,粮食也不够啊。
于金生道,“咱们大队留10个,另外10个是要去红旗林场。”
“林场也分知青了?”
“嗯,他们先在咱们大队落脚,凑合住一晚,明天红旗林场派车来接他们上山。”
白杜鹃又和于金生说了几句话,然后催马向前。
经过那些知青身边时,她看到了前两世记忆中的那位姓金的男知青。
那名知青觉察到白杜鹃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转头看过来。
两人目光碰在一起。
白杜鹃面无表情。
姓金的男知青露出得体地微笑,大大方方地冲白杜鹃点了点头。
白杜鹃也缓缓地点了一下头,目光移开:“驾!”
红云沿着土路飞驰。
姓金的男知青回头望着白杜鹃的背影。
一旁其他知青问他,“金文哲,你看什么呢?”
金文哲转回头,脸上笑容不变,“我在看白杜鹃同志的那匹小红马,养的真好啊,毛色真亮。”
“你还懂马?”
“不懂,但是感觉她骑马很威风的样子,看来熊皮沟大队生活条件挺好的,能把马养的膘肥体壮的。”
“说的也是。”
马车走远了。
金文哲混在队伍里,时不时帮助女知青提东西,拿水给她们喝。
不管谁叫他帮忙,他都很热情,从不拒绝。
还没到大队,金文哲已经在这批知青里获得了极高的口碑。

汤鸣浩看到红云时跃跃欲试,“让我骑会?”
“这个……还是算了吧,要是把你摔下来你一会还怎么去见王丽芳同志?”
汤鸣浩瞬间冷静下来,“你说的对。”
两人去了王丽芳单位。
门岗打电话把王丽芳叫出来领人。
王丽芳没想到白杜鹃居然牵着马,一脸震惊,“杜鹃姐,你是骑马进的城?”
“对啊。”
“你没自行车吗?”
“有。”
“怎么不骑?”
“不习惯……红云跑的也挺快,就消耗些草料。”白杜鹃实在是不想提她用嘴刹车的事。
王丽芳很会看人脸色,她觉察到白杜鹃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她也不再追问下去了。
她把白杜鹃和汤鸣浩带进厂子。
进了办公楼,白杜鹃看到墙上贴着的生产标语。
“你们厂生产拖拉机?”白杜鹃站住了,盯着墙上的手绘拖拉机。
“对啊,全国需求量都很大呢,我们生产的是东方红系列……”王丽芳向白杜鹃介绍起他们厂产生的拖拉机。
(注:此处工厂架空,真正的东方红系列并非全部产自洛阳,长春和沈阳等厂子也会产生不同型号的东方红系列拖拉机。)
白杜鹃指着墙上的一个拖拉机绘画问王丽芳,“这个东方红-28多少钱一台?”
“外面卖1万到1.2万元左右。”王丽芳道,“其实我不太懂这个,你说的这个型号正好我前一阵打听过,这个是轮式,很适合咱们东北地区耕作,它的价格算是便宜的,我们大队想买一台,但是我们大队离林场比较近,地形用不了东方红-28这种的,他们只能用履带式的拖拉机,那个要2.5万到3万之间,好贵的……”
白杜鹃眼睛紧盯着墙上画着的东方红-28拖拉机。
“杜鹃姐,你们大队也想买一台?”王丽芳试探地问。
“我们大队的老牛快死了。”白杜鹃道。
“我懂,拖拉机就是铁牛,有它更方便,跑的快,拉的多……不过现在要买拖拉机必须手里有指标。”
这个年代想要买拖拉机,国家会根据各地的农业生产需要,向下分配有限的拖拉机生产指标。
公社或农场需要向上级(如县、市农机局)申请。
获批后,凭调拨单去指定的农机公司提货。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白杜鹃对着王丽芳眨眼睛,“如果我能长期向你们厂提供野猪肉……”
王丽芳眼睛一下子亮了,“姐,你先别急,这事咱们慢慢聊,你先跟我来。”
王丽芳拉起白杜鹃的手,就像生怕她跑了似的。
汤鸣浩:???
王丽芳拉着白杜鹃进了一个没人的办公室,“姐,你坐,汤大哥,你帮姐倒点水喝,我去找领导。”
没等汤鸣浩反应过来,王丽芳跑出去了。
汤鸣浩看向白杜鹃:“不是……为啥让我伺候你啊?”
十几分钟后,王丽芳带来了一个领导,然后她把汤鸣浩叫了出去,“汤大哥,你跟我去结钱。”
汤鸣浩站在走廊上,“那……杜鹃不一起来?”
“我姐还有别的事儿,咱别打搅她。”王丽芳笑道。
汤鸣浩觉得有点不对劲。
王丽芳之前还叫“杜鹃姐”呢,现在却一口一个姐,叫的真心实意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白杜鹃真是她姐。
“你以后也叫我哥好了,叫汤大哥显得太生分。”汤鸣浩道。
“那可不行。”王丽芳想也不想拒绝了。
“为什么不行?”
“男女有别。”
“你这是区别对待!”汤鸣浩有点小生气。
“姐能帮我们厂解决困难嘛,我肯定要好好待她,我的奖金可都要靠她呢。”王丽芳笑嘻嘻的,“汤大哥你也帮了我挺大的忙,等发奖金了我请你吃糖。”
“我不吃糖,你请我吃饭吧。”汤鸣浩满怀期待。
“行啊。”王丽芳答应了。
“你可不能反悔。”汤鸣浩见她应了,又高兴起来。
“肯定不能反悔,你和我姐都要请。”
汤鸣浩:“……”
什么啊,闹了半天是请他和白杜鹃一起……
他还以为能两人约会呢。
汤鸣浩拿到了钱后在走廊上等了半个多小时白杜鹃才出来。
“你们谈什么了,要保密的话可以不用告诉我。”汤鸣浩说这话的时候还有点委屈。
“不是什么秘密。”白杜鹃笑道,“我答应帮他们厂子提供野猪肉,或是别的什么猎物的肉,然后他们厂搞一台拖拉机的指标给我们大队。”
“你们大队就算拿到购买指标,但是有钱买吗?”汤鸣浩问。
他不是看不起熊皮沟大队,而是在这个时代,1万块钱就是个天文数字。
“大队肯定没钱,不过办法肯定有。”白杜鹃道。
“你有什么办法?”汤鸣浩有点好奇。
“这个办法还不太成熟,我回去再和我们大队长商量一下,咱们先分钱……”
“哦对,这是你们三个的那份钱。”汤鸣浩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交到白杜鹃手里,“你数数。”
“不用数,我信你。”
汤鸣浩要是敢骗她,汤老爷子第一个不能放过他。
白杜鹃去供销社又买了不少东西,分别包在两个包袱皮里,用绳子拴住两个包袱皮,横在马背上。
回到大队后,白杜鹃在晚饭时间去了杨家。
晚饭前,她跟杨建设和乔奋斗分钱。
乔奋斗拿到钱后转头就把钱给了刘向红。
刘向红笑眯眯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接了钱,收在抽屉里面。
杨建设看了一眼乔奋斗,转头把钱给了乔春娣。
乔春娣也笑着收了钱。
白杜鹃默默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那份钱。
就在这时,坐在她对面的苏毅安开口道,“要不……你把钱给我保管?”
白杜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苏毅安悠悠长叹,“可怜的馋狗啊,老婆没有了,以后还得养黑虎的崽子……哎……我要点赔偿费不过份吧?”
白杜鹃眼角抽搐,“我不是都答应你了吗,二郎的孩子生出来我养。”
苏毅安:“好吧,我就跟你直说了,其实是卫生所的药又不太够了,我想找你化缘。”
白杜鹃:“我又不是施主。”
“你先借我点,等秋天时咱们上山挖参,卖了钱我再还你。”
白杜鹃从信封里抽出两张十块钱,放在桌上,推给苏毅安。
苏毅安接过钱,“多谢施主。”
白杜鹃:“施主哥别客气。”
苏毅安:“……”
就知道这丫头给他起外号有瘾!

新来的知青和以前的老知青发生了冲突。
新知青觉得老知青待遇比他们好,老知青觉得新知青来了导致他们生活水平直线下降。
于金生觉得耳边有一万只鸭子,嘎嘎嘎地叫个不停,吵的他脑袋疼。
“于叔,我找你有事。”白杜鹃走过来。
于金生一见白杜鹃过来就像看见救星,“杜鹃啊,你来的正好,咱们有事回大队部说去。”
知青们还在吵个没完。
于金生黑着脸道,“目前我们大队就是这个条件,你们谁要是觉得不能接受就直说,我可以把你们送回去。”
这一下所有人都老实了。
送回去还能有个好?
说不定下次再分配就会被送到更艰苦的地方去了。
尽管熊皮沟大队这里的条件已经很差了。
冬天冻死个人!
有几个知青是从南边过来的,他们带的冬衣和被褥目前根本不足以让他们扛过这里的寒冬。
于金生跑了。
几个女知青还想继续吵。
金文哲走了进来,柔声道:“咱们下乡到了这里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天天都要生活在一块,没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你们要是信得过我,我来帮你们调解矛盾。”
“金知青你真是好人。”一个女知青感动道。
“那我们就把困难跟你说一说……”
金文哲面带微笑,“好,大伙都别急,咱们一个一个来……”
女知青们把金文哲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说着各自的困难。
梁盼盼和王自强他们站的远远的。
“这个金文哲还挺厉害,刚来就把大伙笼络住了。”有人小声道。
以前男知青这边大伙都听王自强的。
王自强不以为意,“那是他的本事,我又不擅长帮人解决困难,以后有他在咱们就能更轻松一些了。”
“王哥,你不怕金文哲抢了你的风头?”有人问王自强。
王自强笑着摇摇头,“有啥风头,有那功夫还不如多跟着白杜鹃同志上山转转。”
此言一出,老知青们全都露出一脸秒懂的表情。
是啊,争这点风头有啥用?
还不如多跟白杜鹃同志搞好关系,还能多吃几顿肉。
金文哲他们刚来,根本不知道这里的道道。
大队部。
于金生和白杜鹃进了办公室。
关上门,于金生瘫倒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来这么多张嘴……哪有粮食给他们吃哟。”
白杜鹃拿起暖瓶,在于金生的专用茶缸里倒了点水,“于叔,喝水。”
于金生接过茶缸,期待地望着白杜鹃,“今年秋天交完公粮,咱们大队的粮食肯定不够吃,到时还要靠你了。”
白杜鹃:“于叔你放心,只要你发话,我肯定会帮忙。”
于金生刚欣慰了两秒,又愁眉苦脸地,“哎,咱们大队的老牛没了。”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半夜。”
“大队要去买新牛吗?”
“没钱。”于金生拍了拍他的口袋,“又来了这么多新知青,哪有新买牛啊……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弄到一份拖拉机的生产指标,可以给咱们大队购入一台东方红拖拉机。”
“哐当!”于金生手里的茶缸掉在了地上。
茶缸摔掉了瓷儿,心疼的于金生连忙弯腰把它捡起来,用手摸着被磕的那一块。
“你说啥?你搞到铁牛的生产指标了?”于金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办公室里没有别人,白杜鹃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不过她没提她和杨建设卖野猪给工厂,只说了汤鸣浩想和王丽芳搞对象,王丽芳单位有拖拉机的生产指标,他们厂答应用大队这边用野猪等猎物来换取这个名额。
于金生高兴地跳起来。
这可是铁牛啊!
有一台能抵好几头牲口了。
又能拉又能跑,可以提升大队的生产效率。
于金生在办公室里来回的转,他兴奋的想要去拍白杜鹃的肩膀,但是想到白杜鹃是个姑娘家,他又忍住了。
“你等着,我去把书记叫来。”
于金生跑出去,不一会大队书记,副大队长全来了。
大队书记听说了这个消息后也很高兴,“好啊好啊,咱们公社都没搞到的铁牛指标,白杜鹃同志能帮我们搞到,真的是大功一件!”
副大队长沈富贵弱弱道,“书记……咱们……账上没钱。”
大队书记:!!!
于金生:!!!
副大队长沈富贵:“昨天会计还跟我说换农具没钱的事……咱们就算有指标也买不起吧。”
书记和于金生的脸一下子灰败了。
沈富贵实在是不忍心打击他们,其实就连他自己都挺高兴的,大队要是能买到一台铁牛,生产效率就能提高不少。
可是……他们真的没钱。
白杜鹃清了清嗓子,“于叔,我有个法子,咱们大队可以买到铁牛。”
“你有法子?你快说!”于金生急道。
“我可以帮大队出钱买铁牛,大队可以先给我打欠条,以后慢慢还我钱。”
大队书记眼睛瞪的老大,“你哪来的钱?”
“你们知道昂帮爷爷吧,他认我做他的孙女,他存了不少钱都给了我。”
“哦,原来是昂帮老英雄。”大队书记脸色缓和下来。
昂帮那可是经过了晚清、民国……一直到建国的老猎人。
他手里的确能存下不少钱,他现在又无儿无女,全都把钱给了白杜鹃也很正常。
于金生和沈富贵也都相信了白杜鹃的话。
其实那些钱就是白杜鹃自己的,昂帮爷爷只是个幌子。
她出这个钱要的就是在大队的绝对影响力,以及好名声。
不管后面来多少知青,上头下来多少调查的人员,大队都会无条件的护着她。
动荡混乱的时代不会马上结束,后面还有好多年呢。
要是再遇到个举报姐或是举报哥,她也不用担心会被查。
她的红是无可替代的。
每当大队的人看到铁牛,就会想到她的贡献。
她知道大队是不可能还得清她借出去买铁牛的钱的,等到动荡的年代结束后,她会让大队把欠款换成土地还她。
不管包山还是包地,她都不会亏。

几天后,大队书记和于金生带着会计来到白家。
白杜鹃已经把买拖拉机的钱都准备好了,放在桌上,“书记你点一点。”
书记拿起钱点了一遍。
于金生也点了一遍,点的时候他的手都是抖的。
那是1.5万块!
把他和大队书记捆在一块卖了,也卖不出这个价。
于金生把钱交给会计,“你收好了。”
会计也手抖。
在会计点钱的时候大队书记看到了挂在墙上的相框。
这个年代,一般人家要是能拍张照片都是很珍贵的,会把照片放在相框里,挂在墙上。
谁来都能看到。
不过白杜鹃家墙上的相框里放的却不是照片。
而是县公安局给她的奖状。
书记看着奖状频频点头,满脸都是欣慰的笑容。
白杜鹃真是个好同志啊。
他又看向另外一个相框。
那里面是一张纸,看着有年头了。
书记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大吃一惊。
那是一张捐款的收据。
再看看捐献的钱额,大队书记倒吸一口凉气。
那么多的钱!
居然还是昂帮老英雄捐献的!
“这……这是真的吗?”书记颤抖着手指着墙上挂的相框问白杜鹃。
于金生和会计也都过来看,看清后也都吃惊不小。
“是昂帮老英雄捐给部队的。”
“杜鹃,这张收据怎么在你这里?”
白杜鹃走过来,“这是昂帮爷爷送给我的,他说这个放在我手里,要是有人想欺负我,也得掂量掂量。”
“在咱们大队怎么可能有人欺负你。”大队书记笑道。
于金生也跟着点头,“就是,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头一个不干!”
会计也想说点什么,但他平时跟白杜鹃不太熟,只能跟着附和“俺也一样。”
大队书记带着钱离开时,心里仅存的那一点小小的怀疑也都消失了。
这钱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绝对没有!
钱到了账,于金生第二天就拉着白杜鹃进了城。
“于叔,你急什么?”
“我怕这指标没有了。”
“不能,王丽芳她厂子的领导亲口答应我了。”
“丫头啊,你不懂,这年头就是打了包票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咱们还是先把钱交了,我才能放心。”
两人要进城,可是大队没有了老牛,进城没了牛车坐。
于金生想去调辆马车,但是牲口都下地干活去了。
白杜鹃只好把她的自行车借给了于金生。
于金生问,“我带你?”
“不用,我骑马。”
“杨建设那不是还有一辆自行车吗?”于金生问。
“我骑不习惯。”
“你觉得我会信?”
白杜鹃:“……其实是我骑车不会刹车。”
于金生:“不会刹车?那你怎么停下来?”
白杜鹃:“……用嘴刹车。”
于金生:“……”
请恕他年纪大了些,真的无法理解用嘴刹车是怎么一个过程。
就……想象不出。
两人一个推着自行车,一个牵着马走在路上,地里干活的人都觉得有意思,全都抬头看他们。
金文哲问梁盼盼,“听说你去过白杜鹃同志家里吃饭?”
“没有,我去的是乔春娣家里,你问这个做什么?”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