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女天骄by瓜子小丹
瓜子小丹  发于:2025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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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怒气更盛,把他的衣领往上提了提,“那天只有你和他说了几句话,他不告而别,一定和你有关系!说,你和他说了什么?”
“老道虽然只是行走江湖的一位普通道士,却也有职业道德,知道不能把对方的命理告知他人…”老道去扒她的手指,同时不忘气她,“再说,我一早就提醒了姑娘刑克六亲,现在公子不知所踪,想必是将来有可能和姑娘有婚姻关系的人,姑娘自己命理不好,与老道何干?”
“你——”雨梦正想骂他,忽然看到身后排队的百姓正交头接耳,对着她指指点点,再看看自己凶巴巴的拎着骗子老道的衣领,实在是不太好看,不由有些颓了。
老道也注意到了周围百姓的变化,又见她放松了力道,忙笑呵呵的握住她的手,从衣领上拿了下来,道,“诸位看笑话了,这姑娘是老道的女儿,前些日子她打算和人私奔,被老道关了起来,如今那人不见了,自然是在气头上。”他摸了摸雨梦的脑袋,“丫头啊,既然你这么喜欢那位公子,就去寻他吧,为父…不拦你了便是。”
你…雨梦白白被占了便宜,本不想善罢甘休,但奈何周围有这么多看热闹的人,只得作罢,甩了甩袖子,转身跑出了医馆。
不想又听见了骗子老道的声音,“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诸位见笑了。”她狠狠踢了医馆门口的木牌,心想这骗子老道怎么比金玉轩那个黑心掌柜还要无耻。想到这里眼前一亮,她怎么把黑心掌柜忘了,他那里不是还挂着“江湖百晓生”的招牌嘛。
当即向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这头给患者诊脉的老道见外面没了动静,一边给配药,一边对着里间道,“行了,可以出来了。”
一身白衣的白卿缓缓自里间走出,坐在老道的旁边,为另一列的患者诊治。片刻后,忽听老道道,“原本只是想告诫你不要与她走的太近,以致自己情绪波动,谁想你竟会这么快就离开她。”
白卿清冷的眸子中涌现出怅然的神色,他一言不发的转身去药柜为患者取药,回忆渐渐涌进脑海。
昨天一早一觉醒来,感觉到被中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少女幽香,又想到夜里环抱着自己的那团暖烘烘的身影,顿时明白过来,又见自己衣衫不整,半边肩膀露了出来,不由又是脸上一烫,慌忙把衣衫穿好。
来到外间,见桌上温着清淡的餐饭,心里一暖,浅浅落座,拿起碗筷吃了起来。昨晚的痛苦已经减去了大半。自六岁开始,他便要每日忍受病痛,这次来势汹汹,想来是被老道提醒远离雨梦,心下空落,又被雨梦别样的方式宽慰了一番,情绪波动所致。吃完了早饭,他把托盘端给小二,有听小二道今早忘记给雨梦送食,便接过小二手中的托盘,准备亲自给雨梦送去。
到了房中却不见雨梦的身影,心下一急,忙去大堂询问,但小二却摇头说未见雨梦出去。正要继续发问,一旁的掌柜开口,说是今天天还未亮便听见有人从客栈出去,想是雨梦。白卿心中一片空落,忙出了客栈四下找寻。可他向来不喜人多,很少在城区走动,一时间竟转了向。
不知不觉来到了金玉轩门口,金掌柜一见是他,心下一紧,心道不会是那泼妇回去告了一状,换他来这里寻仇了吧。正要关门,却见他四下张望,并不是奔着这金玉轩来的,当即眉开眼笑,走上前去招呼他,“这位公子,今日来我金玉轩有何贵干,莫不是还惦记着我那尊玉观音?”他把白卿招呼到店中,拿过玉观音举到他面前,“上次见公子就有想买之意,奈何…额,我想着公子也许还会再来,便一直给公子留着,方才有两个官家子弟想买我都没卖。这不,可算是把公子盼来了。公子果然慧眼识珠,这玉观音啊是…”
白卿已有些不耐,只是他不习惯与人来往,没有表露出来,但见掌柜的柜台之上放着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钱袋,走上前去拿在手中。
金掌柜悻悻的将玉观音摆放回原先的位置,忽见他正端详着那个泼妇的钱袋,暗叫不妙,忙赔笑的走过去,将钱袋收起来。
“方才是不是有位红衣姑娘来过?”
“那泼——姑娘啊…来过,她还买了我店里一堆东西,把整个钱袋都给我了。”金掌柜一面说,一面偷偷注意白卿的表情。
却见白卿冷冷淡淡的,不见有什么表情,怕他想到什么,忙加了句,“哦,那姑娘抱着买的一堆东西,说是要去谦王府。”

第二十七章 江湖百晓
再回到客栈时已是黄昏,白卿一早就知道她在回家的途中突然调转方向,绕道京城,就是来寻慕容谦的。但此刻知晓她去了谦王府,心中又是一片怅然,竟有些难过,他也不知自己究竟为何会如此。
刚步入大堂,便见有一位小厮打扮的人向小二询问自己,忙迎了上去,方知今晚雨梦便宿在谦王府,谢过了小厮,心中越发不是滋味,正准备上楼休息,忽然离去的小厮又折了回来,道,“对了,白公子,我家主子后日大婚,希望白公子能来光临我家主子的婚礼。”
心下一紧,当初见慕容枫火烧火燎的将雨梦抱来竹屋找他医治,便知道雨梦对他非同一般,他只当慕容谦和雨梦只是关系好些,没想到…这便要大婚了。他心里不好受,想来雨梦应该不会再启程去家中了,自己也不想留下来去参加她的婚礼,便匆匆上楼去收拾了行装,到大堂内退房。
正打算走,突然想到雨梦把钱袋都给了金玉轩的掌柜金如润,虽然慕容谦定不会让她饿着,但思前想后还是想把自己的钱袋留给她,便嘱咐了小二。
如此一来自己便没了去处,一筹莫展之际,他想起了那个提醒他的老道,从怀中抽出一张字条,顺着那上面的地址寻去,果然寻到了老道的住处。
再说雨梦,兴冲冲的跑到金玉轩的门口,却见金玉轩大门紧闭,门上悬挂着一块木牌,上书“出游半日,午后开张”几个大字。心中涌起的小火苗顿时被一盆冷水浇熄,雨梦坐上金玉轩门口的石槛,嘴里暗骂道,“这该死的黑心掌柜,肯定是拿她的钱出去游玩了!”
等了些时候,见卖白糖糕的小贩又推着小车向这个方向走了过来,不由想起同白卿分食白糖糕的场景,想到白卿用冰冰凉凉的手指,细心的帮她擦去唇上的碎屑,心中千般滋味搅在一起,涩涩的,十分难过。
这边推车的小贩也看到了她,记起她是那日买白糖糕的姑娘,推着车向她走来,道,“前几日多收了姑娘的钱,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姑娘,”他用油布包了一块白糖糕递给她,“今天才将将出来,还没有余钱,就给姑娘这个吧。”
她愣愣的接过,不想白糖糕还是一如既往的烫手,她飞快的用两个手颠来颠去,最终没能抓住,白糖糕掉在地上。雨梦看着在地上摔成碎屑的白糖糕,脑海中又闪过那只白皙修长,骨节匀称的大手,心中涩意更甚。
小贩也愣住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又在车中挑选了一块温度适宜的,重新又油布包好塞进她手中,然后在雨梦愣愣的拿出钱袋时推着小车走远了。
雨梦咬了一口,在口中嚼了嚼,觉得这白糖糕平平淡淡,竟不如眉烟做得好吃。晃神中白糖糕又再次滑落在地上,摔成碎屑。
她盯着碎屑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金如润出现了。他先是看看地上的碎屑,又看看坐在门口的她,一言不发的开了大门,径自走进门内。她总算回过神来,跟了进去。
“白卿的消息…”金如润拿过折扇,轻轻扇了扇,“我当然知道了。”见雨梦露出大喜的神色,又加了一句,“不过,江湖规矩,你带钱了吗?”
雨梦点点头,把钱袋自怀中取出,这次她没有吝啬,把整只钱袋递了过去。这一举动倒是让金掌柜暗暗吃惊,他表面不动声色,把钱袋放在手中掂了掂,一脸嫌弃的道,“不是吧,你这也太少了些。”
雨梦本是诚心诚意的来打听白卿的消息,此刻看他一脸嫌弃的样子,脸上绷不住,从原地跳起,指着他的鼻子骂道,“金如润你这个见钱眼开的家伙,我上次给了你那么多,你不告诉我谦王府的位置也就算了,这次又给你这些,你居然还嫌少!”金如润把扇子自手中拍合,“你上次问的是死物,这次问的是活人,怎么能一样?”说完斜斜的瞥了她一眼,“或者你再等等,反正你的白公子身体不好,等他那天病死了,我再把他的消息卖给你。”
雨梦一听便颓了,他知道神仙哥哥身体不好,想必是真的知道他的消息,耐着性子乞求道,“我现在真的只有这么多,你可不可以先卖给我,日后等我回了家,我马上差人给你送钱,要多少给多少。”
他把眼睛一闭,“小姑娘,别和生意人说这个,若是把消息赊给了你,你转眼找人砸了我的招牌,那我上哪儿诉苦去。”雨梦心想,这个奸商,日后等我回了家,一定带着人连你同招牌一并砸了。正要继续乞求,忽听金如润说道,“这样吧,你先是询问谦王府的位置,后又询问白卿的下落,这两者我只能告诉你其一,你自己看着选吧。”
雨梦一怔,低垂了眼睛,上前扯了扯他的袖子,嗫嚅道,“我都想知道…”
“那可不行!”金掌柜挥开她的手,“我是生意人,在商言商,可别指望我卖人情给你。”眼见她吸了吸鼻子,又加了句,“诶诶诶你可别哭,我金如润不吃这套。”
她把头抬起来,恶狠狠的问,“你到底想干嘛?”
“卖消息给你。”金如润坐上摇椅,惬意的摇了两摇,“你可要想快些,因为我随时有可能改变主意。”
这要是在古装剧里,金如润的身份不是终极大反派,就是黄药师一般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人物。
雨梦寻了张长凳坐着,找慕容谦和找白卿两个选项在她心中无限次的放大。前几日从梦中转醒,才曾庆幸自己没有遇到在他们两人中选择的难题,没想到过了没几日,这便遇到了。她一把抓过金如润拿在手中的折扇,一面想着单数慕容谦,双数白卿,一面将扇叶徐徐打开…
嘴里喃喃的念着,“慕容谦,白卿,慕容谦,白卿…”与慕容谦云州初识,一直到竹屋才算真正了解他,她想起慕容谦的承诺,想起自己不止一次的说要来京城找他,又想起自己知道他是王爷时的窘态,不由烧红了脸。
连很快双颊的红色又退了下去,一袭在雨中慌忙找寻的白色人影涌入她的脑海,那一个清清冷冷在竹屋之中略显孤单的身影…
她摇了摇脑袋,见折扇已被展开一半,继续数到,“白卿,慕容谦,白卿,慕容——”她将还未展开的折扇闭合,一个答案在她心中慢慢成形。“我选…”

第二十八章 麻衣姑娘
“我选——”雨梦正要发话,却被金掌柜打断,“你不用选了,”他道,“我改变主意了,这两个消息,我绑在一起卖,你的钱不够,就给我干杂活来抵吧,什么时候抵清了,我什么时候把消息告诉你。”
雨梦想说什么时候抵清还不是你说了算,谁知道你会不会故意刁难我。但转念想想,方才若是一时冲动说出那样的决定,不知道自己日后会不会后悔,倒不如这般,虽然辛苦些,起码是两人的消息一并知道。便点了点头,金掌柜见了,伸手向门外一指,“你先把外面那团东西清理掉,真是,还没开张就看见满地的白,跟纸钱一样,晦气!”
她拿过堆在角落的扫帚,呆望着地上的白糖糕,心中依然不是滋味。金掌柜走了出来,一掌拍在她的脑袋上,“扫啊。”她这才回过神来,仔仔细细的清理地上的糕点,不知为何,和白卿有关的回忆,大多数都是这种纤尘不染的白,白色的披风,白色的糖糕…
金如润见她老实巴交的样子,在她身旁蹲了下来,问,“喂,方才你想选谁来着。”雨梦冒火,他要是真的这么想知道,早就听她说完了,现在这样问,无非是在找自己晦气,让自己不痛快。她抓起一些碎屑丢到他脸上,而后气呼呼的回到店内。
金如润也火了,“你,”他指了指店内左侧的储物柜,“把这上面所有的东西擦干净,当心点,这里每一个都是宝贝,打破一个就从你买消息的钱里扣。”见雨梦气鼓鼓的瞪着他,不解气得指着右侧的储物柜,“还有这个,”又指指中间的,“这个。全部都要擦干净,不许用脏兮兮的抹布,用你自己的衣服擦!”
雨梦生在丞相家,哪里做过这些,委委屈屈的将左侧柜子的玉器挨个擦了,一双腿已然在长凳上站立不住,正要下来,便听掌柜道,“你这是糊弄谁呢,重新擦,擦不好今天可抵不了工钱。”
更觉委屈,一双大眼泫然欲泣,正想走苦情线,忽听门外一位年轻女子的声音,“金如润,这么欺负一个姑娘,你最近倒是嚣张得紧。”
金掌柜一听声音,暗叫不好,居然是那个惹不起的小姑奶奶。他赶忙把雨梦拉下来,笑眯眯的对门外的人道,“我这不是给她开玩笑的嘛。”
雨梦抬眼望去,只见门外站着一位与她年纪相仿的年轻姑娘,那姑娘一身水蓝衣衫,纤腰袅娜,两弯秋波眉,煞是好看。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雨梦打量了她一圈,随即指着她道,“你是昨天那伙人追的姑娘!”
水蓝衣衫的姑娘僵了僵,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激动,“对啊,怎么了?”
雨梦心道昨天要不是自己被人当成你也不会被追的那般狼狈,一直到半夜才回到客栈,神仙哥哥也走了。但转念想想,昨天是自己硬要去追慕容枫,才会被他反指,成了那般狼狈像。这样一想,一肚子的委屈又不知该从哪里宣泄,索性偏过头,不去看她。
金掌柜当然知道雨梦为何要这样说,想着这小姑奶奶坏他好事,自己也不能让她舒坦,便没好气的道,“怨不得我家姑娘会被人追的那么惨,险些就命丧刀下了,原来是有人错把她当成是你了啊。”期间不顾雨梦的白眼,说的义愤填膺,面不改色。
水蓝衣衫的姑娘明白过来,愧疚万分。昨日清晨贪玩,误把一户人家家养的猪放了出来,哪知那猪得了自由,撒丫子便跑,自己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追着,不想追了一道,好容易寻到了,却见几个屠夫抓起那只花猪,三下五除二便结束了它的性命。
她哪里肯算,逼着屠夫们给她个说法。那些屠夫也发现杀错了,但此时补救已是不及,他们又不能让猪起死回生,纷纷装作没杀错,不知道。她见他们态度蛮横,杀了人家的猪也不愿意赔钱,顿时火冒三丈,想着怎么也要教训一下他们,给那只猪讨个说法。
她趁着那伙人吃饭之际,悄悄潜进猪圈,为避免他们发现,还找了件麻衣套在身上,本想着放出一两只花猪,让他们也急上一急,哪知最近猪都发疯了,和之前那只猪一样一得自由撒丫子便跑,顷刻间跑没了影。
那些猪四散着跑开,她也不知去追那一只,踌躇之际,见那些屠夫们发现了她,匆忙逃跑,这才有了昨天那场你追我赶的好戏。
想想昨天放出了整整一个猪圈的猪,那些屠夫肯定不肯善罢甘休,这位红衣姑娘定是吃了不少苦头,现在又不知为何流落到金玉轩受金如润的欺负。心中更是愧疚,忙道,“姑娘有什么难处,我说不定可以帮上一帮。”
雨梦自然是乐意的,便把她买消息,因无钱被扣的事情给她说了,想着也许她能帮自己还上钱,既知道了消息,又不用在这里受这黑心掌柜的气,不觉喜上眉梢。哪想金掌柜一句“不行,我是卖消息给这位姑娘,你付钱可不算。”便把水蓝衣衫的姑娘堵在门外。
那姑娘跺了跺脚,道,“你等着,我一定想办法救你。”说完便跑走了。
雨梦呆呆的望着她跑走的身影,耳边是金掌柜用扇子扇风的声音,欲哭无泪。金掌柜换换踱步到她耳边,温温柔柔的问,“晚饭想吃什么,嗯?”雨梦哪里听过这般柔的快化开的声音,不由一阵恶寒,全身上下无不是鸡皮疙瘩。这时又听掌柜加了一句,“是乌龙肘子,鹿羧水鸭,蟹黄鲜菇,还是灯烧羊腿?”
见雨梦好像的确是饿了,几乎要流出口水来,才慢吞吞的道,“反正是要从工钱里扣的,你自己点吧。”
就知道他没有这么好心!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直到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两声,才道,“…两个馒头就好。”
雨梦把馒头当作金如润,狠狠的啃了几口,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这馒头出奇的硬,实在是有些难以下咽,她吃了半个,实在是不愿再啃,匆匆把馒头扔了。抬眼便见金如润望着自己发怔,还以为他内疚了,哪知他道,“吃饱了?”然后他指了指中间和右侧的柜台,“吃饱了赶紧干活,小心我扣你工钱!”

第二十九章 寻到王府
被黑心掌柜指使了一整晚,第二日雨梦已浑身酸痛,衣袖也变得脏兮兮的,没想到金如润居然毫无同情心,竟让她把左右两侧的柜子倒换顺序。
雨梦***,指着金如润的鼻子道,“混蛋你不要太过分!”金如润背靠着摇椅轻轻摇晃,“你现在是我的小厮,哪来那么多话,”他看了看左右两侧的柜子,“再说,我也没刻意刁难你,玉器摆放的位置的确重要,你看那儿,”他指指角落里被柜台挡住的地方,“这些玉器被柜台挡住了,当然卖不出去,这时候就需要经常倒换位置,来保证我全京城第一的销量。”
雨梦虽然恼他无理取闹,但无奈自己挑不出刺,只得愤愤剜了他一眼,认命的向左侧的柜子走去,打算从这里先行下手。
正要动手,便听到门外有声音道,“哼,你少得意,她现在不是你的小厮了。”却是昨天那位水蓝衣衫的姑娘。
那姑娘走进门内,甩给他一个东西,又去拉她的手,道,“她现在可是我的贴身丫鬟,自不会在给你当帮工,你有意见吗?”金如润气得牙痒,指着她道,“你要带她走,也得问问她自己的打算。”然后他看着雨梦,道,“如果你跟她走了,可别指望我把白卿的下落告诉你。”
他专挑雨梦的软肋说,雨梦无奈,只得回绝了那位姑娘。不想姑娘握了她的手,“你要找人?那更要跟我走了。”她道,“我们谦王府要在京城里找个人还不容易,不比在这里置气强得多?”
雨梦眼前一亮,顿时有种皇天不负苦心人的感觉,反手拉了她的手,“谦王府,慕容谦?”
姑娘点点头,“你若是跟我走了,自然是去谦王府。我叫楚楚,慕容谦是我义兄,怎么你要找他?”
“我来京城就是为了寻他。”雨梦略略把和慕容谦约定来京城找她的事情讲给她听。“那还等什么?”楚楚一听乐了,淡淡的扫了金如润一眼,“这下你可还有话说?”
金如润淡淡道,“她都答应了,那你请便吧。”他把玩着折扇,酸溜溜的道,“有人倒是好,有了王爷就忘了白公子…”
楚楚见她又垂下眼帘,忙道,“我义兄一定会帮你找到那个人的,你放一万个心好了。”
两人向门外走去,雨梦见门外候了一堆护卫打扮的中年男子,难怪金如润如此简单的就放她走了。“等等。”正想着,便听到金掌柜的声音自后方传来,随即一个东西朝她飞了过来,她一把抓过,竟是白卿的钱袋,心头一暖,觉得金掌柜没那般可恨了。正要谢过,又听金掌柜道,“谦王府的位置虽不是我告诉你的,但怎么也算是通过我才知道的,就勉强算一半的费用好了,既然你不再打听白卿的下落,这个钱袋便交予你做个纪念吧。”
作纪念?她狐疑的打开钱袋,却见里面装了满满的半袋石头。这个黑心掌柜!她忍着踢他一脚的冲动,和楚楚向着一个方向走去,金掌柜还在不停地说着,“姑娘你日后回家了,看到这个钱袋,别忘了和家里人推销一下我的金玉轩,我这里有玉蟾蜍玉搔头玉…”
“我这次是偷偷溜出来的,”楚楚说,然后她攀上墙头,小心翼翼的拉了雨梦一把。雨梦一头黑线,心道我宁愿去钻墙洞也不要爬墙啊。
两人自墙头缓缓滑下,来到一个花园中,倒是十分清净。楚楚介绍道,“这里是后院,基本上不会有人来,我让人在这里盯着了,应该没有人发现我偷跑出去。”
雨梦见罗无缚远远地走了过来,看到她的时候吃了一惊,他吩咐楚楚的护卫们去前院守着,然后又对楚楚说,“还不赶紧过去,那么重要的事你都忘了?”
楚楚扁扁嘴,想说你凶什么凶,不就是当伴娘换个衣服嘛,能用多长时间。但想想这事儿也确实耽误不得,便把雨梦拜托给罗无缚,急匆匆向前院跑去。
楚楚走了,雨梦拿着一跟狼尾草狐疑的看着罗无缚,总觉得这对主仆都有问题,刚才明明看见罗无缚一看见她,眼底就闪过一丝慌乱。她慢悠悠的在院中踱步,一面悄悄留意着罗无缚的变化,果然她走到哪儿,罗无缚就跟到哪儿。
她有些微恼,问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这样一直看着我,怪渗人的。”
罗无缚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也觉得这么盯着姑娘看的确有些不大好,但总不能直说谦王爷在前厅的大堂正准备成亲,你不能去吧。他想来想去,总算想起一个话题,忙从怀中取出那条金丝锦带,递了过去。
雨梦大喜,还以为锦带落在慕容枫的手里,怕是见不着了,没想竟在他的手里。连忙接过把腰间的细带解下,换上这条。这条锦带对她意义非凡,双手在镶金处抚过,却从上面摸出一粒极小极小的沙粒。不由又想起那日送别时慕容谦拎着她悬在半空的画面,后来她从半空摔到地上,用湿沙扔他,着实有趣得紧。
罗无缚见雨梦穿好锦带后便白日做梦般发呆,暗地里松了口气,想着她最好能这么拖上半日,只要王爷和邵锦国的公主完了婚,随她怎么闹都行。
谁知雨梦很快便回过神来,她得了锦带,此刻只想快些见到慕容谦。在原地打了转,便向楚楚方才离去的地方跑去。罗无缚一见这还得了,忙把她拦了下来,却有些笨嘴拙舌,结结巴巴的问,“姑娘想要去哪里?”
“当然是见你们王爷了。”雨梦回道。谁想她向左走两步,罗无缚便也向左走上两步,她向右走两步,他便也向右。来去几个回合,自己竟是半步也没走出去,不由的怒从心起,“罗无缚,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的语气实在太坏,罗无缚竟有些委屈的神色。她忙道,“呵呵,我是说…你是不是还有话要对我说。”罗无缚见状,立刻在脸上堆满委屈的神色,在慕容两兄弟身边待久了,把他们的功力大概学了个七七八八,道,“王爷此刻不在府中,他去外面办事了,要下午才能回来。”
“那你拦着我做什么?”她狐疑。“我主子…在前面的院内沐浴,姑娘此时去实在是不大方便。”他红着脸道。“可是方才楚楚也去了。”
“楚楚自幼与我主子定亲,不久便会被纳为贵妃,自是不怕。”他不善撒谎,不敢看她的眼,想着能瞒过最好,瞒不过便想其他的办法,总之一定要设法将她拖住。
“罗无缚,”雨梦指着他道,“你当我三岁小孩吗?扯谎也不编个靠谱点儿的,告诉你,姑奶奶可是从小编瞎话长大的!”她气鼓鼓的说,没觉得这么说自己有什么不对。
她推开罗无缚向外走去,却被他从后面一把抱住。“梦儿…”他哑着声音道。

第三十章 又是绑架
雨梦见他如此,一下子愣住了,好半天才终于缓过神来,心道这家伙莫不是吃错药了,怎么来京城见他就没正常过。
这头罗无缚也同样愣住了,原本只是想拦一拦她,没想到一时冲动竟会变成这样,这下好了,人是拦住了,但自己也没有台阶可下。只得僵硬的抱着她,硬着头皮往下说道,“你的心思我知道。谦王爷…他位高权重,我只是一介武夫,自然…自然是比不上他的。”这话看起来酸溜溜的,但他只是一时性急的胡编乱造,语气向九曲回廊一般转了好几道弯,实在是要多生硬有多生硬。他也实在顾不得许多,心想着别让楚楚发现才好,不然还不知楚楚要怎么恼他,想到这层顿觉对不住楚楚,方才把她推给主子,现在连自己也献了出去。不过所幸的是打发楚楚去换衣了,不然还不知会生出何等变故。
“但谦王爷上次离开京城去云州办事,又很快被要事找回京城,想来你们认识也没有多久。既然如此,你又能对王爷了解多少?”他收紧手臂,学着主子戏弄人的样子咬着她的耳朵轻声道,“何不给我个机会,嗯?”
雨梦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她算是明白了,这人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方才见他打发楚楚走,两人言语之中动作亲昵,一看就不是寻常男女的关系。若是楚楚长相普通也就罢了,偏偏她又长得那般好看,且个性活泼可爱。而自己又和罗无缚见过几面?如何就能让他对自己一见钟情,而后又死心塌地了?
正想转过身去好好的逼问他,可罗无缚又怎么会让她真的转过身来,方才说了一连串的胡话,一张脸早已憋得通红,这样的窘态一定不能让她见到。他紧紧的箍住她,不容她动上一动。
这时忽见两个人影从顺着长廊极快速的窜了过来,却是楚楚和薛贞。罗无缚一见楚楚便愣了,一双手竟忘了松开,心下搅扰着不安的情绪。楚楚已换过伴娘的服饰,一身大红衣衫,布料与花色竟和雨梦身上穿得如出一辙。
两人在长廊拉拉扯扯,面上都露出不善的脸色。楚楚猛地推了她一下,道“薛贞,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让你来这里捣乱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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