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相亲对象的弟弟结婚了by球大王
球大王  发于:2025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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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攻玉听到后的第一反应是:那被他搁置已久的旅行计划,林姝荑还有时间去吗?
玩乐和学习比?他有些担心林姝荑会把他完全抛到脑后。
早知道他就不躲了,不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拿老婆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喉结吗?有什么值得害羞的?他还跑去和谢之清浪费了半个月的时间。
当事人非常后悔。
“那……”谢攻玉张了张口,又把话咽下,总觉得按照谢之清的性格,他该顺势鼓励一下她,然后把旅行取消,让她安心备考。
让他自己说出口,实在太残忍了。
林姝荑虽然已经做了决定,但还是想听听谢攻玉的意见:“那什么?你有想法或者问题可以说出来,看看能否通过别的方式解决?”
迎着林姝荑鼓励的眼神,谢攻玉清了清嗓,一本正经地问:“你备考时间这么紧张,那去冰岛待半个月,不,待一个星期,会不会耽误你学习?”
林姝荑:?
重点竟然是怕她来不及学习吗?不应该是孩子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给出答案:“不会。”
但肯定是越早越好,等到临近考试,她也难免会焦虑,恐怕玩也不能尽兴。
“你接下来还会出差吗?”林姝荑问。
“不会。”谢攻玉有了紧迫感,他想早早把旅游这事提上日程,“你呢?接下来空吗?空的话,明天出发你觉得怎么样?”
林姝荑看了眼狗窝里已经闭上眼的小狗:“嗯,空,可以。”
两人定好时间,客气地互道晚安。
谁都没提半个月前在医院的那场失控。
走到房门口,谢攻玉突然又转过身问:“晚安吻太快的话,能不能给我一个晚安抱抱?”
林姝荑睫毛忽闪,她轻轻咬唇,有些纠结。
之前那一个她“主动”的拥抱完全是误会,她本来想抱的是小宝。
谢攻玉虽然不知道刚刚的拥抱是意外,但他完全理解她的迟疑。
时隔半个多月再见,她对他有陌生感很正常,毕竟她对他原本就没有多深的感情,他们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谢攻玉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不再提拥抱:“去睡吧,晚安。”
他先一步关门,给足她空间。
林姝荑躺在床上,闭上眼。
脑海里有时是谢攻玉的脸,眼尾通红地落泪,浓密的睫毛被打乱,可怜得让人想为他拭泪,或者是做点别的;有时是心理医生纠结地看着她,委婉地劝她不用太过在意,甚至举了几个更匪夷所思的例子,来证明她“正常”。
在感情方面,她理论知识比实践经验更丰富。
她知道喜欢一个人,应该是让对方开心,绝不是让对方哭泣。
她翻过身,睁开眼。
一夜到天明。
谢攻玉舟车劳顿,林姝荑凌晨失眠,等他们彻底醒来时,一天光阴已经溜走了一半。
最忙的人是齐丘,收到消息后他就开始确定机酒和半个月的行程,还要早早发给老板过目。
怕又有突发情况,一大早就到锦苑候着,汪阿姨给他开的门。
等两位终于起了,齐丘已经被汪阿姨投喂饱了,还和小宝也熟悉了。
谢攻玉比林姝荑早一点,他睡醒后神清气爽,出来就看见齐丘不懂事地逗小宝:“有你这么玩我儿子的吗?把大骨头给它。”
齐丘:啊?
他看了眼虎头虎脑的小狗,把玩具还给它。
迟疑地问:“老板,这小狗是您的新儿子?”
“啧。”谢攻玉虽然对小宝谈不上喜欢,但怎么着他也是它爸爸,他瞥了齐丘一眼,“别小狗小狗地叫,我儿子名叫小宝。”
齐丘脑子一晃,瞬间想喊一声“小宝少爷”。
太羞耻了,他老老实实和谢攻玉说起了正事。
“第一站是雷克雅未克,景点之间不算远,大概三、四天能够轻松玩完……”
因为他们在冰岛待的时间够长,所以齐丘和旅行顾问对接时尽量把行程放缓。
谢攻玉抱着试图挣扎的小宝,漫不经心地听齐丘讲。
汪阿姨端出早就准备好的餐,突然抬头,和刚出房门的林姝荑打招呼:“林小姐,您吃点什么?”
刚刚还边逗狗边吃的男人,瞬间正襟危坐,得了自由的小宝也立刻从男人腿上跳下,叼着大骨头玩具就往林姝荑那边走。
“都行。”林姝荑对着齐丘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她把大骨头玩具扔到一边,小宝欢快地跳跑过去。
刚坐下没多久,机灵的小宝又屁颠屁颠跑过来,绕着林姝荑的椅脚转悠。
林姝荑有些心软,正准备再陪它玩的时候,谢攻玉直接抱着它塞进齐丘的怀里:“刚刚你们俩不是玩得不错吗?再玩会。”
她终于能安稳吃点东西了。
得了老板命令的齐丘,终于不用在老板面前念经了。
他一眼就知道,老板刚才根本没认真听他讲话,那还不如陪狗玩呢。
“我们要在冰岛待半个月,要不要出去逛逛?买点冰岛没有的东西带过去?”谢攻玉主动问她。
他隐隐感觉到林姝荑对他的客气礼貌和往日不同。
比如他刚刚抱小宝走时,她下意识地后退;比如他递给她牛奶时,她没接;再比如现在他和她说话,她垂着头,看都不想看他。
明明昨晚还好好的。
谢攻玉抿唇,总不能是因为他昨天想要但没要到的晚安抱抱吧?
林姝荑摇摇头:“昨晚没休息好,不太想出门。”
勺子比人好看,她宁肯看着勺子都不看他。
谢攻玉不想把她逼得太紧,随她的意:“行,那就让齐助理看着准备。衣服什么的你也不用多带,刚刚听齐助理讲,第一站挺好逛的。”
林姝荑应了一声,继续安静地摆弄着食物。
谢攻玉有点憋屈,心理层面上的。
连带着要和林姝荑一起去旅行的好心情也消失不见。
他开始从昨晚复盘记忆,他肯定,他关门道别时她还是好好的。
那就是今早,他的话好像比平常多了点?因为齐丘在,他没有刻意去扮演谢之清,多少露出了一两分原本的性子。
想到这儿,他的心不自觉地下沉。
大骨头玩具被扔到桌底下,小宝绕过谢攻玉才去咬住它。
林姝荑吃好,也绕过他走出去。
一人一狗,都不待见他。

林姝荑给小宝戴牵引绳的时候,谢攻玉就站在一旁看着。
炙热的视线无法让人忽视,但她是故意视而不见的。
“出门遛狗?”谢攻玉把架势拿得足足的,不说有十分像谢之清,最起码也有七八分。
林姝荑压根没往他那里看,满眼看似只有小宝:“不是,我朋友来把小宝带走。”
原本林姝荑准备让汪阿姨来照顾小宝,但乔钰主动请缨,林姝荑想了想,也觉得汪阿姨难得放假,便同意了。
她本想把小宝送过去,乔钰非说她就在附近,正好可以来接小宝。
谢攻玉回来的消息,她今早和乔钰提过,十有八九她是想来“偶遇”谢攻玉。
“朋友?”谢攻玉心里更难受了,什么样的朋友是可以照顾他们俩的小宝的?男的女的?满腔疑问没办法开口。
林姝荑有问必答,只是情绪不太高:“嗯。”
小宝在前头跑,跳十次迈一步,活泼开心,它也不懂为什么身后男女主人的步伐越来越慢,急了就叫一嗓子。
叫一次能管两分钟。
谢攻玉跟在林姝荑身后,她没管,任由他跟着。
她边等乔钰边溜小宝,目不斜视。
谢攻玉突然弯腰拽住林姝荑手中的绳子,顺着绳子往上一挽,准确无误地牵住她的手。
林姝荑诧异地看他一眼。
谢攻玉垂眼迎上,手指灵活地张开,钻入纤细光滑的指缝:“怎么了?”
这不是他们俩第一次牵手。
林姝荑被他眼里的情绪烫到,下意识避开:“没什么。”
只是,谢攻玉掌心的牵引绳时不时被小宝拽一下,略微粗糙的细绳便会划过他们俩紧紧贴在一起的掌心。
存在感太强了。
小宝根本没察觉绳子缩短了一截,走走停停,时不时小脑袋往后探。
夏天的晚间没有那么闷热,时不时一阵微风,吹得人舒服。
谢攻玉:“你们约在附近见面?”
林姝荑声音闷闷的:“嗯,在锦苑门口。”
锦苑不允许外来车辆进入,林姝荑对乔钰的开车技术也没太多信心,在空旷的大门口见面,安全又省事。
不过,她本来没打算带着谢攻玉。
谢攻玉主动跟着,林姝荑也不忍心再拒绝。
她已经漠视了谢攻玉大半天,和谢攻玉相比,她心里同样不好过。
她感受着被包裹住的炙热,无声叹气。
今早闭上眼睛前,明明脑子里想得是要离他远点,不要伤害他,也不要试图看他痛苦。
可是醒来后看见他茫然无措,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的样子,她的谷欠望便如翻涌的海浪,忍过一波又一波。
知道了目的地,谢攻玉便用巧劲儿调整了方向,看他的蠢儿子摇着尾巴。
快靠近大门口的时候,一束强光突然出现。
消失得也快,立刻变成双闪。
林姝荑想扶额。
她转头面向谢攻玉:“你在这里等着?我朋友好像到了。”
随后就看见门口的车摇下车窗,乔钰伸出手,热情招呼着林姝荑:“我在这里!”
林姝荑手不自觉地挣开他的,顺势将谢攻玉推进树下的阴影里。
她主要是害怕乔钰对着谢攻玉喊一嗓子“小四”。
也不等谢攻玉回答,小宝冲着门口跑过去,林姝荑顺着它的力道小跑了两步。
乔钰熄火下车,蹲下来迎接小宝:“哎哟,怎么感觉小宝被你养了两天就胖了?”
她嘴上说着小宝,眼睛却在往树下的男人那边看。
林姝荑挡在她身前,防她防得紧:“嗯。”
林姝荑动作太快,乔钰只能看见光影下的半边脸一闪而过。
身高好像挺高的?身材好像也还不错?
乔钰笑嘻嘻地拉远和林姝荑的距离,不讲武德地突然歪过头,彻底看清了树底下男人的模样。
男人身姿挺拔,光影细细碎碎落在他脸上,他没什么表情,只专心地盯着林姝荑 ,五官精致地像个纸片人,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快三十岁的人。
漆黑的瞳孔突然移动,对上乔钰的视线。
仅这一眼,乔钰立刻转头,莫名不敢继续看下去。
明明长相看着不凶,怎么有种食肉动物的凶狠呢?攻击性也太强了吧?难道因为她距离林姝荑太近了?
乔钰懂事地和林姝荑拉开距离。
她的小动作林姝荑自然是察觉到了,但只要她不乱喊,林姝荑不管她想干什么。
林姝荑忙着告诉她小宝该怎么照顾:“一天带着溜达两次就行,一包零食是三天的量,不要喂太多了……”
乔钰敷衍地“嗯嗯”,林姝荑隔绝了谢攻玉的视线,胆子又大了起来,脑袋凑过来小声地问她:“小四真比你大四、五岁?”
林姝荑心惊胆战,生怕乔钰乱喊被谢攻玉听见:“别叫他小四。真比我大,我妈妈亲口说的,应该做不得假。”
“长得真嫩啊,说比我俩年纪小我也信。”乔钰不自觉就想起来自家老公,不自觉感叹着男人的花期太短,她好奇,“所以他到底是林太太从哪个角落里挖出来的宝贝?”
乔钰都见过了,林姝荑便和她简单说了一嘴:“谢家的。”
乔钰眨眼:“哪个谢家?”
林姝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脑子里只想起一个珠宝品牌:“这个是他妈妈的。”
乔钰比林姝荑更熟悉圈子里的情况,听到林姝荑的话就反应过来了,她拍了拍林姝荑的肩膀:“苟富贵,勿相忘。阿姨这次是真做了件明智的事情。”
她又突然小声说了句:“就看这脸,吵架都得往自己身上招呼,这真不亏啊。”
林姝荑:……
她开始赶人:“我把注意事项一会儿发你吧,你赶紧抱着小宝走吧。”
乔钰达成目的,也不留恋,冲着林姝荑使了个颜色:“回去我也给你发个好东西。”
小宝乖乖地被乔钰塞进副驾驶,也是这个时候,林姝荑才看见里面还坐着一个人。
林姝荑和乔钰老公简单打了个招呼,小宝躺在周斯竞的腿上,完全没顾得上老母亲不舍的眼神。
乔钰和她招了招手,然后咻地一下窜了出去。
林姝荑:……这很乔钰。
她转身,谢攻玉还站在被她摁住的位置,连动作都没变。
见她回头,他微微侧过脸,直白地盯着她,明亮的眼睛突然弯了下去,他笑的幅度并不大,可莫名透流露出一点讨好的意味。
林姝荑呼吸一滞,好乖……
强忍的谷欠望无声无息地侵占大脑。
谢攻玉看她怔愣在门口 ,走过去还没碰到她的手,她突然推了他一下往小区深处快步走。
像他是什么病毒似的。
车内,周斯竞手里摸着狗头,突然冒出一句:“你之前说林姝荑结婚了?”
乔钰认真开车,点点头:“对啊,你刚刚看没看见她老公?就被姝荑摁在树底下那个男的。”
周斯竞看见了,所以才会觉得不可置信,需要和乔钰再三确认。
“你确定那就是她老公?”
乔钰嫌他啰嗦:“对啊对啊对啊!”
周斯竞继续问:“那你知道她老公叫什么吗?”
这个林姝荑倒是一直没有和她说。
谢家的,谢家的老大叫什么来着,她之前好像还听哥哥夸过他,好像叫……“谢之什么的。”
周斯竞笑出声:“就对了姓氏。”
乔钰这才想起来周斯竞最近好像和谢家正在合作一个项目。
之前貌似还闹得有点不愉快?
刚好有一个红灯,乔钰停下,不客气地拍了一下她老公的胳膊:“你认识他?快说快说,别卖关子。”
周斯竞语调平直,像在叙述别人的事情:“上次在谢氏,我不是和你说,有个没素质的人骂我是肌无力和恋爱脑吗?就是他。”
去谢氏谈合作的前一晚,他刚和乔钰吵过架,被赶出了家门。
等他收拾好情绪到谢氏时,他的眼睛依旧红肿。
在沟通过程中,他怕手机短路不响,不过就是时不时地看眼手机而已,最后被对面的人进行了人身攻击。
乔钰当然记得,那天周斯竞回来就拿这件事卖惨:“……可你当时说是谢家那个二世祖不长眼睛。”
她重复了一边林姝荑说的话:“但姝荑老公比她大好几岁呢。”
周斯竞冷哼一声:“你觉得是我看错了?就他那张脸,我这辈子也不会忘!”
那张脸确实令人难忘。
乔钰没觉得周斯竞看错,只是她同样相信林姝荑,林姝荑完全没有理由骗她啊!
她握紧方向盘:“所以谢家那个二世祖叫什么名字?我一开始就该问清楚的,姝荑她在国外待了那么久,什么都不知道,我应该替她把把关的。”
周斯竞并不想搅进别人的事里:“建议你不要多管,他们证都领了,说不定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乔钰不可能袖手旁观:“你快点啦!”
车打滑了一下。
周斯竞抓紧安全带,他坐在副驾驶上,如果发生事故,他这个位置不死也得大残。
他怀里的小狗不知道是不是受惊了,突然叫了起来,好像也在催他快点回答。
他无奈地看了眼情绪激动的老婆:“谢攻玉。”
“他叫谢攻玉。”

飞机即将降落时,林姝荑掀开眼罩看向窗外。
晚上八点多,冰岛的天空依旧明亮,大片的白混着蓝,一眼看不到边际,那是无法形容的壮阔景色。
现在的冰岛处于“不落日”时期,如果精力允许,林姝荑应该眼睛一刻都不想闭上。
谢攻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现在这个时候很难在冰岛上看到极光。”
他记得林姝荑好像是看到极光的照片后说想去冰岛的。
林姝荑经过一晚上的“沉淀”,彻底想开了。
林太太和林先生那么奇怪的夫妻组合坚持了二十多年,并能执着地认为自己是幸福的。
可见这个世界上有病的人也不在少数,那她有一点小小的毛病也很正常吧?
之前心理医生给她举的例子太过极端,林姝荑没办法认可,更没办法代入。
但她昨天翻了一下林太太和她的聊天记录,突然就想通了。
也没有太突然,她昨天晚上又失眠了,闭上眼就是谢攻玉站在树下对她笑。
人在精神濒临极点的时候,总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借口。
林姝荑觉得,谢攻玉在故意勾。引她。
所以她坦然了。
“嗯。”林姝荑不再避着他,她大大方方地靠近,“没有极光还有别的,第一眼,这个地方已经让我觉得这趟旅行值得。”
谢攻玉见她依旧兴致盎然,说的不是假话,从昨天一直紧绷的情绪也松了下来。
两个人陌生又亲密地、一前一后走着。
“所以,你是一见钟情派吗?”谢攻玉问的很突然。
林姝荑步子慢了一点,两人并排,她侧头:“为什么会这么说?”
几秒钟的时间,林姝荑已经掩饰好突然被看破的表情,脸上只剩一点好奇。
谢攻玉说:“是你刚刚自己说的,第一眼满意就会觉得值得。”
原来如此……
林姝荑:“对啊,我更相信一见钟情。”
她的视线上移,落在他的脸上,意味不明地继续说:“初见的瞬间,对我而言,很重要。”
变相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好感。
谢攻玉陷入沉默,好像并没有接收到林姝荑的示好信号,又好像是模仿谢之清上了瘾。
一次主动,换来两个人的沉默。
两个人坐上车前往酒店。
谢攻玉上车后就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神情严肃又认真。
林姝荑不好打扰他,因为连着两晚没睡好,她干脆闭着眼靠在椅背上。
平稳安静的车上,确实很好睡。
近在咫尺。
谢攻玉丧气地放下手机,视线克制地落在身旁睡得香甜的人身上。
又远在天边。
连绵不断的山脉在窗外不断后退着,一直没有断。
他的注视也没有断。
酒店套房内,贴心的齐丘已经安排人重新布置过。
套房内有两个卧室,中间隔着一个不算大的衣帽间,里面同样提前挂好了齐丘隔空采买的衣服。
除了衣帽间外,两个人还要共用一个卫生间。
林姝荑先去看了衣帽间,不知道齐助理的审美怎么样,她可是完全信任他,只带了一套厚衣服。
狭小的空间内,男女款交叠挂着。
林姝荑莫名想起在锦苑的第一晚,当时她看见他们两个人的衣物放在一起,脑海里只有陌生和尴尬。
而现在,她的第一反应却是觉得这样的距离好暧昧。
她尽力忽视掉存在感极强的男装,眼神只放在小了近三分之一的女款上面。
还不错。
她说衣服款式挑得还不错。
谢攻玉进来,林姝荑侧身给他让位置,顺势走出去。
空气大口涌进,林姝荑用手扇风,衣帽间的暖气太足,她觉得有些脸热。
林姝荑口袋里的手机振动。
她刚刚进房间后,就和不停追问她旅行感受的乔钰分享了套房和风景的照片。
正在试图调查谢攻玉的乔钰暗戳戳下眼药:所以这真的不是故意的吗?你俩既然都分房睡了,完全可以定两个房间,干嘛非要住套房?
乔钰呐喊:他绝对是心机男!
林姝荑划掉消息。
他们分房是因为现在还不熟,又不是吵架闹崩了。
他俩是准备培养感情的,这样的距离刚刚好,有自己的空间,又可以接触对方。
她回乔钰: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然后把手机的振动也关了。
衣帽间的门被关上,林姝荑抬头看向脱掉外套只穿着一件简单白衫的男人,问:“你住哪间?”
虽然窗外天色大亮,但两人决定今晚好好休息后,明早再玩。
谢攻玉扫了眼房间,格局都一样:“我都行,你先选。”
“那我住这间。”她随手一指。
林姝荑从房间内翻出睡衣,准备去洗澡时,看见隔壁房门紧闭,抱着衣服犹豫了一瞬。
她叩了叩门:“谢攻玉,我去洗澡。”
言外之意是,你可别从房间里突然出来。
谢攻玉听到她连名带姓地喊他,无声轻笑:“嗯。”
他揉了揉自己的脸,这一整天他都努力维持着“谢之清”人设,不越雷池半步。
他实在是不知道谢之清怎么做到天天板着脸的,难道这是成功人士的必修课?
不过今天无疑是成功的,林姝荑没有对他表达丝毫躲避。
门外,林姝荑听到回应后,抱着衣服走进浴室。
她洗完后,谢攻玉还要洗,所以她的速度尽量快。
吹干头发后,她低头看了看挂在那里的、她换下的贴身衣物,是现在洗呢……还是藏起来等谢攻玉洗完再洗呢?
上次去陪床,她带的都是一次性用品,但这次都是新的,她不想直接丢垃圾桶。
路过谢攻玉的房间,她喊他:“我洗好了,你快去洗吧。”
等他洗好澡,她再去浴室偷偷洗掉。
房间里有脏衣篓,齐丘找的酒店管家每天都会安排人拿走清洗。
林姝荑暂时把贴身衣物放在最上面,然后走到露台上,眺望远方的冰川。
已经快到午夜,但太阳依旧垂在那里。
大概过了半小时,她的房门也被敲响,门外男人什么都没说,但林姝荑立刻反应过来,他洗好了。
林姝荑趴在床上,定了半小时后的闹钟,等闹钟响了再去洗。
乔钰见她不回消息,消息轰炸她。
“人呢人呢?你赶紧远离他啊!”
“昨天我承认我是被美貌晃了眼,今天的我已经不是昨天的我了!”
“呜呜,不回我消息还发大眼动态,大小姐你不爱我了吗?”
刚刚她在露台上拍了张照片,觉得实在是漂亮,就分享了一下。
林姝荑不知道为什么乔钰突然变得黏人,直接回她冷漠三连:“不爱了,不回家,救他。”
收到消息的乔钰破防:“心碎.jpg”
然后直接一个视频电话弹过来。
乔钰确定了房间内就林姝荑一个人,安心地展示被当作借口的小宝:“怎么样?小宝被我养得很好吧?”
林姝荑凑近镜头:“小钰,你这个碗……放满了喂它的?”
偷偷给小宝加餐的乔钰女士立刻装作网卡了:“喂喂?姝荑你怎么不动了?果然那边太偏了网不好,唉,只能我挂断啦。”
林姝荑:……乔钰不进娱乐圈去演戏,简直是娱乐圈的损失。
电话挂断没多久,闹钟响起来,林姝荑摁断。
把它们团成一团,拿在手上,探出房门,外面没人。
水是温的,林姝荑快速地洗好,刚拿出衣架,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
她盯着湿哒哒的衣服,不知道该走出去,还是继续站在这里。
谢攻玉没注意到卫生间有人,他坐在沙发上,突然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说话声音哑得要命:“齐丘……你没让人换床具吗?”
不知道他听到对面人说了什么,他冷笑一声:“最贵的怎么了?不要擅作主张。总之,现在立刻安排人过来换,只要我惯用的那家。”
像是怕吵到隔壁房间的人,他哪怕气得要命,也没有说话大声。
谢攻玉挂断电话后,继续坐在沙发上,他的身上泛起了大片的红。
骨子里都觉得痒,变着花样地勾着他去挠,总之非常不舒服。
他不想回房间,现在那个房间到处都是让他过敏的“元凶”。
他也同样不想让林姝荑知道,上次出乎意料的住院已经让他丢人,这次要是再被林姝荑撞见,那他还要面子不要?
到了的第一天,就没发生好事。
谢攻玉是真的不高兴。
在谢家的保护下,他已经有近十年没有体验到过敏的感觉了。
林姝荑没听到谢攻玉打电话说了什么,但感觉他好像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走了。
出去也不行,在里面待着也有被发现的风险。
她踮起脚,手扶着墙借力,把衣架暂时挂在卫生间里面的置物架上。
擦干手,把袖子扯平理好,确定镜子里面的人形象没什么问题,她拉开卫生间的门。
先惊讶,再疑惑:“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呢?”
林姝荑给自己同样浮夸的表演打满分。
听到林姝荑的声音,谢攻玉身体僵直,不敢回头。
他随手抓起一个抱枕,挡住红得异常的脸,声音闷闷的:“我……我上厕所。”
然后别扭地拿着抱枕,往卫生间的方向挪动。
林姝荑比他更慌张,在他即将靠近时,张开双臂试图阻止他:“我还……”
抱枕被她不小心拍掉,在地上无辜地滚了一圈。
林姝荑:“……没用完。”

尴尬的气氛弥漫开来,逐渐让两人的脸同时红温。
林姝荑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你看你,急得脸都红了,你要是早和我说,我不就让你了吗……”
谢攻玉深呼吸,一时间不知道是内急到脸红丢人,还是他过敏丢人。
他弯腰捡起抱枕,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你继续吧。”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很忙,他拿着抱枕又坐回去了,手不老实地挠了挠,意识到的时候,又立刻放下,紧紧抓着那无辜的抱枕。
齐丘安排的人效率很高,在两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他们及时敲响了房门,不仅更换了床具,还安排了专门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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