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相亲对象的弟弟结婚了by球大王
球大王  发于:2025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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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攻玉听不进去,他脸色不悦,因为谢之清又用贬义词去形容林姝荑,哪怕是否定的话,他也不喜欢。
“可是我愿意给啊。”
谢之清:……如果这不是他亲弟弟,他都想为他的慷慨鼓掌了。
“真不签?”
“不签。”
“那我告诉爸妈了。”
“不行!”
谢之清闭了闭眼睛,打不得骂不得,他早晚要被谢攻玉气死。
“这个不签,那个不行,你必须得选一个!”
等爸妈知道,应该会和他一个反应吧?到时候全家人逼着谢攻玉签,三个人总不能说不过一个人吧?
谢攻玉露出一个真诚的笑,眨巴着眼睛,无辜地说:“我选第三条。”
谢之清拧眉:“什么第三条?”
谢攻玉视线扫过沉默寡言的三位。
赵管家和两位律师都是人精。
赵管家立刻请两位律师去另一边休息。
谢之清:“现在可以说了?”
谢攻玉点点头,正准备说的时候,手机响了一声,他拿出来看,瞬间喜笑颜开。
他简单回了一个字,然后抬起头看向他哥板着的脸,叹了口气。
谢之清看着他秒变的脸,一阵无语。
谢攻玉苦恼极了,他哥实在是“紧追不舍”,而他还需要他哥帮他在爸妈前打掩护。
他终于开口:“其实……她以为我是你。”

谢之清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解这句话。
或者说,也不是他无法理解,而是他不敢相信——谢攻玉居然冒充他和别人结婚?
“说清楚。”
谢攻玉瞥了一眼他哥,表情正常,还有沟通的余地。
“就是她一看见我,就想和我结婚,我刚好也挺喜欢她的,我就同意了。”
谢之清:“那你刚刚那句话,她以为你是我,是什么意思?”
谢攻玉:“……就是字面意思。”
谢之清忍无可忍,谢之清还在这里和他绕弯子:“快说!”
“就是她刚好不知道你的名字,然后把我当成了天天要加班的那个劳模谢总!”
谢之清明白了。
就是一个贪财,一个好色,两个人误打误撞领证了。
不怪他这么想林姝荑和谢之清,他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理由,会让人只见一面就闪婚。
但要论罪魁祸首,那肯定是谢攻玉。
谢攻玉是知道全部信息的人,人家小姑娘认错了人,而谢攻玉也不解释,反而将错就错,和人家领证……
难怪他既不敢让人家小姑娘签协议,也不敢让谢家父母知道!
谢之清下定论:“所以,你这是骗婚?”
谢攻玉炸毛:“虽然她以为我是你!但是她看见我了才提出结婚,所以她喜欢的人就是我!我哪里骗她了?”
谢之清轻飘飘开口:“那你怎么不告诉她你不是我呢?”
谢攻玉:……当然是因为他、他虽然嘴上那么说,但实际上,他也觉得,林姝荑喜欢他哥的概率更大一些。
毕竟他现在在林姝荑面前,还在模仿他哥。
“我们夫妻俩的事,你这个外人就别管了。”谢攻玉被戳到痛处,一点都不想再听他哥讲话了,“更何况结婚证已经领了,你要是想她现在就和我离婚,分走我一半身家,那你就去和她说真相,就去告诉爸妈吧,反正那个狗屁见外的财产协议我是不会签的。”
听到谢攻玉这话,谢之清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弟大不中留!硬留会结仇!
谢之清只能提醒他:“你瞒不了多久。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你早晚有一天要陪她回家吧?到时候她爸妈难道认不出你吗?”
谢攻玉:“我没想瞒,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再多一点时间。”
让林姝荑给他一次机会而已。
终于甩开哥哥的谢攻玉,一路疾驰,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赶回了锦苑。
谢攻玉进门时,林姝荑刚刚摘下围裙。
虽然在国外独居了几年,但她的厨艺并不算特别好,只是能吃的程度,最擅长的其实是煮泡面。
给谢攻玉发消息也只是客套一下,她没想到谢攻玉真会说要回来吃。
谢攻玉刚见完他哥,现在模仿他哥能有七八分像。
他收起表情,冷着脸,忍着想把外套丢在沙发上的冲动,挂在了立架上。
他解释:“今晚本来想带你出去吃,所以没喊阿姨过来。平时阿姨都是在饭点时过来做饭和收拾,你要是有需求,后面可以请一位住家阿姨。”
林姝荑看着桌上并不是很让人有食欲的家常菜,心里猜测这些菜应该是不合谢攻玉的胃口,不过因为自身修养,所以侧面告诉她下次可以让阿姨来做。
她也没有上赶着伺候人的喜好:“好的,我知道了。不过,住家阿姨就不用了,人多确实太吵了。”
谢攻玉视线扫过林姝荑的手,没看见明显的伤口:“嗯。”
下厨房做饭?刀油无情,万一林姝荑伤到了,就算她没所谓,他都得心疼哭。
两个人坐在餐桌前,安静地吃饭。
林姝荑吃着吃着,发现菜减少的速度好像有点快?
谢攻玉察觉到林姝荑停下来的动作:“怎么?”
林姝荑放下筷子:“吃饱了。”
她今天好像太紧张了,还没达到平时的做菜水准。
番茄炒蛋糖放多了、炒豆角好像有点生了、拍黄瓜盐好像没撒匀……
冰箱里肉和海鲜很多,但林姝荑不会做,忙了半天勉强弄出来三道,味道还不怎么样。
林姝荑看着谢攻玉把剩下的菜扫荡一空,怀疑他味觉失灵了。
谢攻玉收拾剩下的残局。
说收拾,也只是把盘子和碗放进厨房里,眼不见为净,反正明早阿姨都会处理的。
等他出来,林姝荑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拖到客厅,她盘腿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手随意地搭在上面。
其实一下午的时间,她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就是只有一张床吗?他们俩从头到尾也没说过这是柏拉图式婚姻。
林姝荑在国外见多了突然就看对眼然后开始热吻,甚至大和谐的场面,虽然她并不喜欢,但也不是那么地难以接受。
她很随意地问“我住在主卧?”
实际上这个问题很蠢,问完她就有些后悔。
谢攻玉沉默不语。
他下午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考虑得很全面了,可他忘记了锦苑被他改造得只剩下主卧能住人了!
谢攻玉的沉默让林姝荑的心往下坠着,在她想要开口再挽救一下这个气氛时,她听见谢攻玉的叹气声。
“抱歉,是我的问题。你住在主卧,今晚我出去住,等我们回来,另一个房间应该能收拾好。”谢攻玉大概看出了她的拘谨,“把这里当成你的家就好,随意些,你是这里的女主人。”
林姝荑声音闷闷的:“今晚为什么你要出去住?”
谢攻玉怕她胡思乱想,蹲下来,和她极近地,面对面对话:“虽然我们领了证,但是你对我的了解大概只比陌生人多一点点,和我共处一室大概已经很为难你了,我还没饥渴到要强迫你的程度 。”
林姝荑微微一怔。
谢攻玉大着胆子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在举行婚礼前,我们先暂时分开住。”
他当然想要她,他曾经无数次梦里都在和她做真夫妻。
但现在他们之间还隔着一层欺骗。
他想,也许等她了解他、爱上他的那天,他才会坦白,而她,或许能原谅他。
走一步看一步,等到婚礼那天,她总归会知道她身边站着的人究竟是谁。
林姝荑睫毛颤了颤,谢攻玉的手在她头上停留的时间很短暂,他做了她第一次见他就想做的事。
谢攻玉的话以及他的手让林姝荑感觉到舒服。
也就是这一刻,林姝荑才真正地、完全地放松下来。
林姝荑觉得,就算她和谢攻玉做不成夫妻,应该也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好,那我们现在算?”
谢攻玉抿唇:“算刚在一起的合法、男女朋友。”
林姝荑脸颊微红,含糊地“嗯”了一声。
谢攻玉给齐丘发完消息,也学她盘腿坐下来。
他们要在谢攻玉走之前,确定接下来的旅行去处。
去旅行是谢攻玉提的,谢家父母经常到处旅游,夫妻俩感情很好,他便觉得旅行也能够拉近他和林姝荑之间的距离。
而且他们出去的这段时间,正好能让人来改造房间,还……减少了被熟人撞见的可能性。
一箭三雕。
林姝荑答应了。
“听说你大学在M国读的?”谢攻玉翻开齐丘准备好的资料。
入眼第一份就是《新婚夫妻最佳旅游胜地竟是M国?》
齐丘难得聪明了一回,不仅没准备电子版,还只准备了一份纸质的。
纸张下面,两个人膝盖碰膝盖。
因为是夏天,谢攻玉的西裤也是轻薄面料,而林姝荑则穿着裙子,虽然隔着一层,没有肌肤相贴,但是谢攻玉身上的热度却在嚣张地往林姝荑身上渡。
林姝荑努力忽视掉膝盖上传来的热度。
她点点头:“在M国读的金融。”
但她不喜欢,所以学的也不算太好,中规中矩。
谢攻玉无法从她的话里去判断她对M国的喜恶,他干脆往林姝荑那边推了推,把翻页权交给她:“看看你有哪些感兴趣的国家?”
林姝荑第一个排除M国,她往后翻了翻。
被一张照片吸引了注意力。
露天温泉,极光下的露天温泉。
“冰岛怎么样?”她伸出食指在照片上点了点,修剪整齐的指甲透着粉。
比她手指下的照片更美。
谢攻玉喉结滚动:“好。”
林姝荑继续翻,再没有一个能激起她太多兴趣的。
她有些苦恼,只去冰岛,是不是有些浪费?
就在她想随意再选一个时,谢攻玉先她一步合上了那些。
“剩下的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去。”
林姝荑笑着说:“好啊。”
确定了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似乎到了谢攻玉该离开的时间,林姝荑偷偷看他。
谢攻玉先站了起来,然后伸手:“起来,看看哪个房间改成侧卧。”
他这一动作,一直萦绕在林姝荑身边的清新木质香气突然变浓,极有侵略性地把她整个人包围住了。
只是搭个手而已。
林姝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她把手放在他的掌心时,还是被他惊人的温度灼了一下。
抓到了。
谢攻玉轻轻一用力,她便站了起来。
他松手的速度也很快,手指轻轻触碰掌心,滑腻的触感久久不散。
林姝荑没察觉,她跟在他身后,去认识这个家。
“这里是书房,墙体有做加厚,隔音很好。”
“嗯。”
林姝荑应该没有用的需求。
“这边是我运动的地方,你平常爱用哪些器材?如果没有,可以自行添置。”他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卡,递给她,“我的工资卡上交,有想买的就买。”
林姝荑收下。
再往里,走到了谢攻玉的宝贝游戏房。
谢攻玉不是很想介绍,这里显得他格外不务正业。
在他准备绕开这里时,林姝荑突然指了指它:“这个房间可以改一下吗?”

改他的游戏房还不如改那个没用的书房。
但是,对于谢之清而言,他肯定是和他想法相反,他在林姝荑面前该按照谢之清的想法来,才不至于让她讨厌。
谢攻玉只犹豫了三秒钟,便低头看她:“想怎么改?”
游戏房是除了主卧外空间最大的房间,林姝荑看着那么多个显示器以及隔壁展示柜里摆的整整齐齐的炫酷手办,提出她的第一个要求:“可以把这里改成双人的吗?我偶尔画画需要用到电脑。”
谢攻玉:“好。要不要专门腾一间画室?”
林姝荑摇摇头,她现在唯一还在坚持的就是漫画,只是爱好,用电子设备就可以搞定。
两个人转了一圈,最后决定把主卧隔壁的房间改成次卧。
谢攻玉走了后,林姝荑拖着她不多的行李进了本该属于谢攻玉的房间。
她走进衣帽间,各式各样的女式服装挂得整整齐齐,占据了一大半。
完全看不出之前是一个独居男性的房间。
林姝荑洗完澡躺在床上,周围静悄悄的,黑暗让人更加清醒。
不熟悉的环境,过分柔软的床,以及整个房间内极淡的香气,都在告诉她,她真的为了逃离林太太的催婚魔咒,就这么结婚了。
她抬手,摸了摸上午戴上的戒指,突然觉得安心。
出乎意料地,她在闭上眼睛不久后,呼吸就开始变得规律且绵长。
她睡着了。
而在此之前,她在林家,夜夜失眠。
齐丘深知谢攻玉的作息,因此为他们俩订的航班是下午的。
本来他也想跟着去,当然,绝对不是想去玩,而是为了更好地服务老板。
不过谢攻玉很不想要他这个电灯泡,因此他只要把老板送到机场,就可以喜提近10天的假期。
齐丘在酒店停车场等啊等,眼看都快要到中午了,谢攻玉还是没从酒店出来。
别是还没醒吧?
齐丘估摸着是赶不上飞机了。
他在先去叫醒老板和先通知林小姐改期之间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先看看老板。
虽然房间是齐丘预定的,前台也认识他,但她还是不能擅自再给他一张房卡。
“齐先生,不好意思,我们也是遵守酒店规定,一房一卡。为了保护客人隐私,真的不能未经客人允许就放您进去呢。”
齐丘头疼:“小谢总有急事要处理,我只是担心他睡过头。”
酒店前台为难:“要不这样,我帮你打电话问下?”
谢攻玉的手机应该是调到了睡眠模式,齐丘没能打通他的电话。
前台打的是座机,声音又响又大。
两个人都神情严肃地等着接通,“啪”一声响起。
“喂——”声音干涩又低沉。
齐丘不顾前台幽怨的眼神,抢走发言机会:“老板!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飞机赶不上了。”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他声音有些远:“齐丘,上来,叫……”
后面的话齐丘虽然没听清,但得了小谢总的答复,前台总算愿意放他上去。
齐丘打开房门,匆匆走进里面的卧室。
谢攻玉没开灯,借着打开门的光,齐丘看到被子掉到了地上。 ?
老板不是一个人住在外面吗?
这么激烈?
现在退出去已经晚了,齐丘大着胆子喊:“老板?”
没人回答他。
莫名的直觉让他选择打开灯。
老板整个人红得不正常,一个人蜷成一团,旁边的座机电话甚至掉在了地上。
“哒……哒……”安静的病房只有点滴的声音。
林姝荑给自己削了一个苹果,拿着水果刀插进果肉里,旋转刀尖,用力拔出。
齐丘站在床尾处,心惊胆战地看着林姝荑的动作,总觉得那锋利的刀尖会轻而易举地划破她的嘴唇。
他的目光又移到病床上,呜呜,十天带薪休假没了,说不定还要被扣绩效……
谢攻玉在公司什么事务都不管,齐丘作为他的助理,其实主要操持的是生活这一块。
谢总,也就是谢之清,还单独和他聊过,只要谢攻玉一年不进医院,他的年终奖会是总助里最高的,反之……进一次掉一档。
林姝荑吃完一个苹果,问:“他什么时候能醒?”
要是还不醒,她就出去一趟,回家拿东西。
齐丘看了眼只剩四分之一的药水瓶:“医生刚刚说挂完这瓶就差不多该醒了,大概十五分钟。”
林姝荑便继续坐着,她垂眸看着躺在雪白病床上的男人。
昨天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距离感十足的男人,今天便整个人乖顺地躺在床上,黑发随意搭在额头上,黑白碰撞,衬得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
俊朗的脸染上三分脆弱,更能惑人了。
如果谢攻玉生病的原因与她无关,林姝荑大概会看得更坦荡些。
想到医生的诊断,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头顶上的软瓶即将见底的时候,谢攻玉终于睁开眼睛,入眼便是满目的白,他侧头。
一动,林姝荑和齐丘便察觉到他醒了。
林姝荑脑子里突兀地跳出来一句:医生说的还挺准。
外人在场,林姝荑立刻站起来,弯腰用手心贴着他的额头,不烫了。
她关切地问:“感觉还好吗?”
谢攻玉本来觉得结婚第一天就病倒了这事,实在丢脸。
但当林姝荑主动靠近他,轻声细语地和他说话时,他又觉得这病生得妙。
“很好。”
林姝荑:……如果不是他的声音嘶哑,她就信了。
果然男人浑身上下最硬的就是嘴。
陌生的新婚夫妻,只交流这么一回就又安静了。
心系年终奖的齐丘磨磨蹭蹭地挤进小夫妻中间:“老板,你住院这事要和谢总说吗?”
林姝荑以为齐丘说的谢总是谢攻玉的爸爸,让开了位置,给齐丘留足空间。
齐丘这个人太大只,站在中间很碍事。
直到看不见她,谢攻玉才终于舍得挪开放在林姝荑身上的视线。
昨天他才和谢之清吵过架,告诉他干嘛?让他来嘲讽他?还是让他来把林姝荑吓跑?
他冷冷吐出两个字:“不说。”
齐丘答应得利落:“好的,老板!”
年终奖保住了。
医生进来例行检查。
谢攻玉是医院的常客,这间病房都被谢家长期预定了,近些年他虽然来得少了,但私立医院工资高,人员流动性不大,所以负责他的医生还是熟面孔。
因为熟悉,便没讲太多官话,检查完就离开了。
医生没说让谢攻玉出院,罪魁祸首林姝荑便想着晚上来陪床。
她踌躇着上前:“我回锦苑拿点东西。”
谢攻玉不能拦着她不让她走:“好。”
他撑着手臂坐起来:“抱歉,旅行计划可能要延后几天,一周后——”
林姝荑急忙摆手打断他:“不着急不着急,我现在最富裕的就是时间,再等半年也等得起。”
“况且……”林姝荑垂着睫毛,不敢看他,揪着裙子的系带,“你生病也没办法提前预料,等你彻底养好身体再说。”
“嗯。”谢攻玉看向齐丘,“齐丘,去送。”
齐丘秒懂:“好的,老板。”
林姝荑不想麻烦齐丘:“不用了,我很快就回来。”
谢攻玉看她态度坚决,没再和她来回拉扯,外面天还没黑,这里距离锦苑也不远:“那你到家和我说一声,明天再让老宅派个司机?方便你平时出门。”
有外人在,林姝荑没反驳他,应了声后就离开了。
几乎是林姝荑刚走,齐丘便也想和情绪不佳、身体不好的老板说拜拜。
但谢攻玉没准备放过他。
“齐丘。”谢攻玉靠在病床上,眼神没什么波澜,“我老婆怎么会来?”
昨晚他们分开睡的,除非有人通知,不然林姝荑不可能知道他病了。
齐丘比他还惊讶:“老板,不是你让我叫林小姐过来的吗?”
谢攻玉:“……我是让你叫医生。”
齐丘垂头,小声嘀咕:“老板,我以为你想让林小姐来看你呢……”
叫林姝荑过来干嘛?看他身体有多虚吗?
谢攻玉面无表情地盯着齐丘,反问他:“那你怎么不擅作主张地喊谢之清过来看我?怎么突然脑子灵光知道要先问我了?”
齐丘自然说不出个一二三,狗腿地给谢攻玉背后垫了枕头,还贴心地把床头摇高了些,试图让老板看到他积极的态度。
谢攻玉浑身依旧疲软,但事已至此,再骂齐丘,林姝荑也不会突然失忆,忘掉他生病的事。
他脸色不太好,眉头皱着,扯了扯衣领,问:“这次我是怎么了?”
他的身体他最清楚,但这次的不舒服来势汹汹且毫无预兆。
齐丘老老实实地复述医生的话:“是食物中毒导致的高烧,因为发现时间太晚,烧了一晚上您才会晕厥。”
谢攻玉神色复杂:“她也听到了?”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齐丘点头:“林小姐说她昨晚和您一起吃的,也做了一番检查,不过林小姐吃的量少,没什么大问题。”
谢攻玉大概知道她为什么屡次避开他的视线了。
她不好意思了。

林姝荑到锦苑的时候,汪阿姨正在厨房准备晚饭。
早上的时候她已经见过汪阿姨,汪阿姨健谈又热情,最重要的是,做得一手好饭。
听见门的动静,汪阿姨从厨房探出头:“林小姐回来了?今晚煲了鸽子汤,鲜得不得了。”
汪阿姨每天饭点来,现在还不知道谢攻玉住院的事。
林姝荑闻到了空气中飘着的饭香:“汪阿姨,今晚的饭菜打包一下吧,打包两人份。”
汪阿姨虽然健谈,但不是多事好奇的性格,立刻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找出保温饭盒,开始装餐。
嘱咐完,林姝荑去房间内收拾出两套换洗衣服和平时用惯的护肤品。
谢攻玉住的病房内她看过了,有备着他的衣物,其他洗浴用品等也和锦苑里用的是同一个品牌——这自然不可能是医院准备的。
整个病房里都处处充满了谢攻玉的痕迹,显然,那更像他的专属病房。
虽然她做的饭菜确实算不上可口,但也不至于把人吃食物中毒吧?
难道她之前吃完还活蹦乱跳,只是因为她胃口小?
林姝荑不喜欢从自身找问题,所以谢攻玉吃了她做的饭菜食物中毒住院这事,她不觉得真的是她手艺不行。
要么是菜不新鲜,要么就是……谢攻玉太虚了。
“汪阿姨,冰箱里的蔬菜水果肉什么的都是你买的吗?”林姝荑打听。
汪阿姨立刻摇头:“不是由我这边采买,是老宅那边统一买的,每天早上我来这边时,老宅那边也会在那个时间点过来送。”
厨房和主卧的距离算得上“天南海北”,因此林姝荑都没察觉到还有其他人来过。
林姝荑再次和汪阿姨确认:“每天都送?”
汪阿姨以为林姝荑想吃什么,需要她去买:“是的,林小姐你有想要吃的和我说,我可以今天打电话让他们准备。”
林姝荑摇头,她就想知道菜有没有问题:“那冰箱里每天剩的那些菜怎么处理?”
万一昨天就是遗漏了一根小小的黄瓜呢?
说到这儿,汪阿姨笑得更真心实意了:“剩的菜其实也新鲜,老宅的人会统一拉回去,有员工愿意要的,可以自取。自从来这边工作后,我都没再去过菜市场。”
林姝荑:“不会漏吗?毕竟清理再塞满这么大的冰箱应该也挺费事的。”
汪阿姨连连保证:“别的地方我不清楚,但谢先生这里肯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林姝荑拎起汪阿姨放好的餐包,好奇地问:“为什么?”
汪阿姨说:“因为谢先生是早产儿,身子骨打小就弱,所以谢先生这边吃的用的都马虎不得,每次都要检查两遍以上的。”
在谢家干得久的都知道,这算不得什么秘密。
林姝荑眼睛一亮。
这不就找到症结所在了嘛!果然是因为谢攻玉自己虚!
她步伐轻松地拎着包出门,等她到了医院,推开病房房门。
房内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小灯,齐助理早已离开,谢攻玉躺在床上睡着了。
林姝荑放下东西,没叫醒他,而是又去了医生办公室。
负责谢攻玉的医生已经下班了,但办公室里还有其他医生在值班。
林姝荑清清嗓子,请教医生:“医生,食物中毒和个人的身体素质有关系吗?”
医生下午见过她:“当然。身体素质好、免疫力强的人症状会更轻,甚至没反应。”
林姝荑继续问:“那食物中毒是不是有可能,不是食物的问题?”
医生被她逗乐:“当然是食物的问题。”
林姝荑:“啊?”
医生知道谢攻玉家里有钱,食材出问题的概率低,他一本正经地给林姝荑科普:“烹饪过程中,如果没充分加热……如果两个混着一起,也可能……”
听完科普,林姝荑灰溜溜地离开了。
病房里,谢攻玉已经醒了。
灯光大亮,因为他个人的原因,他入院后也没换医院的病号服,而是仍旧穿着自己的睡衣。
林姝荑进来时便看见他站在床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因为心虚,林姝荑殷勤了些,她快步走到他身边:“怎么站在这里?”
谢攻玉其实在看林姝荑拎过来的餐包,打量了一番,惊觉这是两人份的菜量。
他没打开,不知道是汪姨做的还是林姝荑的爱心餐。
他绝不是不愿意再吃林姝荑做的饭菜,而是担忧自己吃完后病情加重,给林姝荑留下病秧子的印象。
听见林姝荑的问话,他立刻收回视线,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转过身。
冷白的灯光一照,谢攻玉沾了病气的脸硬生生冲淡了他刻意摆出的肃穆模样。
有种老虎病了变成猫的感觉。
还是虚张声势的那种。
谢攻玉确实醒来没多久,声音还有些沙哑:“睡得太久,腿麻了。”
他装作不在意地问:“那个包里装的什么?”
林姝荑刚刚又被他那副“我见犹怜”的倔强病容魅惑了,匆匆挪开视线。
“换洗的衣物。”
谢攻玉还以为是他的,心里涌上一丝丝愉悦。
他没想到林姝荑回家是为了给他拿衣服,为了她这份心,他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和她一起吃饭吧。
大不了到时候他假装自己出差去了。
不过他还是提醒她:“下次不用拿了,这里都有备用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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