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古代,躺平开摆by桃梨不言
桃梨不言  发于:2025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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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觉得自家姑娘好像哪里不对,但她也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面对庞妍的提问,她战战兢兢,吞吞吐吐地将事情经过告知了庞妍。
庞妍听完不由大吃一惊。
原主究竟什么眼光,怎么会看上一个有妻有子的男人?
这么一个二手男,哪里值得她要死要活?
庞妍一想都觉得汗毛直竖,她的未来丈夫,必须要身心干净,属于她一个人才行。
于是等转天侯夫人再来看望她时,庞妍就主动跟侯夫人认错道:“是女儿选了牛角尖,如今女儿已经知道错了,给母亲添麻烦了。”
侯夫人一愣,随即便是大喜,“你,你说什么?”
自从庞妍醒来,侯夫人怕刺激到女儿,没跟她提过解家的事,却没想到女儿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侯夫人简直是喜出望外。
庞妍乖巧道:“之前是女儿任性不晓事,劳母亲为女儿费心了。”这可是侯爷夫人,她的母亲,当然要处好关系啦!
“好好好,”侯夫人终于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了,心中欣慰不已。看来经这一遭,女儿懂事了许多,她伸出手轻轻帮女儿梳理额发,“你这样,以后嫁人我能也放心了。”
说到这个,侯夫人心里又泛出点愁。
这两天因着庞妍出事,侯夫人顾不得其他,可如今想起庄华长公主,侯夫人不由叹气。
说好的亲事不成,哪怕送重礼给庄华长公主赔罪,估计也挽回不了长公主的怒火。
她之前的努力算是白费,庞妍的婚事,还得另做打算才是……
庞妍没有注意到侯夫人内心的纠结,她听到侯夫人说起嫁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涌出一点羞涩和期待。
穿越主角可是都能遇到真命天子的,她的男主角又会在哪里呢?
庞妍醒来后长进许多,侯夫人赶紧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老夫人。
老夫人听闻后也放下了悬着的心。
庞妍毕竟是侯府的正经孙女,若是庞妍醒来之后继续不管不顾地闹,老夫人还真不知道要不要顾及庞妍的感受,放弃同解家的婚事了。
以防庞妍再度变卦,老夫人还是打算赶紧将事情定下。
她对任妈妈道:“让婵姐儿娘俩来我这儿一趟。”
湛露院。
庞妍出事,虽然府里不敢乱传,但在侯府经营这么久,汤婵也多少有点消息来源,别的不知道,庞妍跟侯夫人吵架之后冲动悬梁这件事是知道的。
听闻庞妍醒了,汤婵除了好奇事情起因之外,没什么别的反应,倒是汤母,长长松了一口气。
“醒来就好,”汤母道,“不管有什么事也不能自尽,不然父母该多伤心呀!”
想到自己的女儿宝蝉,汤母物伤其类,神色不由有些黯然。
不过汤母觉得自己也算幸运,女儿去了,自己却也得了新的慰藉——虽然比起宝蝉,这个新的慰藉着实让人头疼了些……
“你的亲事,到底怎么想的?”
熟悉的问题再次抛到自己面前,汤婵望天。这两日汤母天天三番五次来她这儿报到,试图说服她接受解家。
汤母倒也没有空口相逼,反而打听了不少消息,语气幽幽道:“……听说解家太夫人为人和善,深居简出,想来不会为难儿媳,你不必担心要在婆婆面前立规矩;解二爷的侄子已经成亲,按说他们是大房,府中的中馈该交给大房的媳妇儿,也不用你操心;至于后院,听说解二爷的几房妾室大多是摆设,没有什么争风吃醋的事情,清净得很,而且解二爷有子有女,你……你若是真的不想生……也可以暂时不生……”
汤母也是被逼得无奈妥协,只得顺着汤婵的心意劝说这门亲事好在哪,汤婵见到汤母的改
变,一时也有点滋味复杂,不知说什么好。
两人正说着,老夫人院里来人,叫汤母跟汤婵过去一趟。
汤婵跟汤母对视一眼,起身往老夫人院里去了。
“惠娘,婵姐儿,前两天跟你们说的事,你们是怎么想的?”老夫人也是开门见山,将屋里的人打发下去后,直言问道。
汤母闻言,暂时没有说话,而是将视线落在了汤婵身上。
汤婵微顿,也不讳言,“解二爷那样好的人选,怎么就看上我了?”
其实这个问题,她心里猜到了一点答案——之前请解瑨搅和了她与庞逸的亲事,解瑨应该是知道她不生,那解瑨很可能是为了给自己的子嗣找一个不会害人的继母,才选了她。
但解家情况复杂,她着实下不定决心。
汤婵这话是为了拖延,老夫人却以为她是担忧自己出身太低,不由温声道:“不要妄自菲薄。”
她继续道:“你从侯府出嫁,便也算侯府女儿,除去你父亲和惠娘给的,侯府也会给你出一份嫁妆,且与府里其他姑娘一样,按一万两置办,另外我同侯爷会再给你添一万两私房压箱,以后,你只管把侯府当成娘家。”
——等等,多少?
汤婵瞳孔地震,她没听错吧,一万两?
除此之外还有一万两的压箱银……
——天啦,她暴富啦!
惊喜来得猝不及防,汤婵拒绝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到底没能出口。
她给的实在太多了……
侯府公中置办嫁妆、老夫人和侯爷添钱压箱,这都是侯府想和解家打好关系,看在解家的面子上才会有的。
若汤婵的成婚对象是锦平侯或是其他人家,定然就没有这种好事了。
天平一端“哐当”落下一大箱银子,瞬间沉了下去,汤婵缓缓吐了口气,“都听老祖宗安排。”
汤母听到她的回答,愣了一下之后便是喜不自胜,老夫人也露出笑来,“好。”
她温言交代了几句,就让汤母与汤婵先回去,汤婵得了新出炉的两万两,如入云端地走了。
出门正好却正好撞见了一个眼熟的丫鬟,是春桃。
汤婵如今满心满眼都是她的银子,像没事人一般跟春桃打了个招呼,随即便抬步离开,继续乐呵呵地惦记她的嫁妆去了。
春桃看着汤婵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当初老夫人想将汤婵许给庞逸,春桃后悔自己最开始的怠慢,转而开始讨好汤婵。
结果几次下来不见效果也就罢了,最后汤婵与庞逸婚事竟然告吹了!
春桃尴尬不已,又心疼自己的银子打了水漂,只想翻脸不认人,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再也没有往湛露院去过一次。
可谁又能想到,不过一个穷酸的表小姐,竟有这样的造化,能嫁给解家二爷?
解家二爷也好,世子也罢,表姑娘也不知走了什么大运,跟她议亲的,都是个顶个的拔尖人物。
若是她在一直表姑娘身边伺候没有离开……
这世上最怕的就是“我本可以”。
春桃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她已经快要到了成婚的年纪,前两天家里同她说,准备跟老夫人求个恩典,让她配人。
可凭什么她生来就要为奴为婢,然后配给小厮,世世代代不得翻身?
她绝不甘心!

忙完长孙的洗三礼后,庄华长公主总算可以腾出手来,准备正式给锦平侯提亲。
她备好纳采用的一应事宜,琢磨了半天合适的人选,最后下帖请来了长媳的母亲、亲家母益王妃。
“见过殿下。”益王妃恭敬地给庄华长公主行礼问安。
这位益王妃并不是庄华长公主长媳的亲生母亲,而是益王近年刚刚续娶的妻子,故而她在长公主面前很是恭谨,不怎么摆得出亲家的架子。益王妃出身不算顶尖,娘家式弱,不过性子长袖善舞,与京里各家夫人关系都不错,故而长公主思量过后,还是打算请她当媒人。
然而没想到的是,庄华长公主如此这般一说之后,益王妃愣了愣,向长公主确认道:“您是说,庆祥侯府姓汤的表小姐?”
庄华长公主见她表情不对,心中生疑,“怎么了?”
益王妃觑着长公主的面色,小心翼翼道:“这位汤表姑娘,听说正在跟解家的二爷议亲……”
京城的贵族圈子就这么点大,益王妃又是个消息灵通的,解家二爷和离的事情人人皆知,不少人都在猜测他最后会娶个什么样的姑娘,故而前两天解家刚请人上门提亲,益王妃便知晓了这件事。
没成想这桩婚事竟然落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表姑娘头上,但想到庆祥侯府跟解家的亲家关系,益王妃也不觉得太过意外。
只是此时一听庄华长公主竟也打着这位表姑娘的主意,益王妃惊讶疑惑之后便是为难——比起解二爷,锦平侯这个人选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哪怕媒人长了金嘴,也不能让庆祥侯府放弃解家,转而选择锦平侯吧?
不过益王妃又转念一想,长公主今日找她来,是不是还不知道这桩事?
果然,只见长公主大吃一惊,“和解家议亲?确认是姓汤的丫头,而不是哪个姓庞的?”
益王妃摇了摇头,“不是庆祥侯府的千金,就是那位姓汤的表姑娘。”
庄华长公主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姓汤那丫头是什么狐媚子,长得还不如庞家那个大姑娘,怎么一个两个都瞧上她了?
偏偏还是解家老二!
跟益王妃一样,庄华长公主可不觉得她表侄那副德行,能比得过解家二爷。
要不要施压给庆祥侯府,让他们拒绝与解家的婚事?
这个念头刚在心里闪过,庄华长公主便摇了摇头。
虽然她与戚太妃跟皇帝感情不错,但情分都是需要维持的,皇帝可不是什么一味偏帮亲戚的好人。
依着皇帝对解二的看重,解二以后定然会入阁。庄华长公主不将庆祥侯府放在眼里,却不想得罪解二,特别是在她们家刚从雄安侯府一案脱身不久的当口。
难不成只能吃下这个亏?
庄华长公主心下郁闷,不禁对庆祥侯夫人生出恼恨。
这人怎么办的事,这不是耍人吗?
再想起戚鸿良口口声声要赶紧把汤家丫头娶进门的模样,庄华长公主头疼不已。
谁能想到一个平平无奇的表小姐如此抢手?
不过是晚了几天,煮熟的鸭子便飞了,还不知道她那个好表侄要怎么闹!
益王妃离开之后,庄华长公主长叹口气,叫来了戚鸿良。
她也不多话,直接对戚鸿良道:“你与庆祥侯府家表姑娘的婚事不成了。”
戚鸿良闻言一怔。
上次栽在汤婵手上,对戚鸿良来说可谓奇耻大辱,他转头便在长公主面前催促自己的婚事,只等着汤婵落在自己手里,好好折磨报复一番。
没想到婚事居然会出变故……戚鸿良眼里瞬间闪过阴沉,“这是怎么回事?”
庄华长公主道:“解家也瞧上她了。”
“解家?”戚鸿良反应过来,随即也是大吃一惊,“解家老二?”
“是,”庄华长公主眼神不善地盯着戚鸿良,语带警告道,“你可别去惹解二,若是招来麻烦,我可救不得你!”
戚鸿良闻言,眼中闪过阴郁,只觉得十分憋屈。
那个女人怎么会勾搭上解家老二?!
若是普通人家,戚鸿良自有百般手段对付,可对待解二,戚鸿良却是毫无办法。
他能在京里横行霸道这么多年,除了背靠大山,也是因为他从不会招惹
惹不起的人,毫无疑问,解二就是他惹不起的人之一。
再是不甘,戚鸿良也只能认栽,他咬牙切齿,“知道了。”
也罢,就让解二去消受那个疯女人吧!
一家欢喜一家愁,庄华长公主气闷的时候,庆祥侯府里,自从解家上门提亲、两家开始议亲,汤母便笑得合不拢嘴。
两家都对婚事满意,议亲自然进行得很是顺利。很快,解家下聘请期,过完礼后,亲事就此正式定下。
因着解家比较着急,汤母也考虑到汤婵年纪偏大,婚期便订得比较早,就在今年冬天,距今还有三个多月。
解家聘礼的规格中规中矩,倒是不知为何,宫里的皇后娘娘竟添了东西。
“解大人果真简在帝心,表姐有福了。”
过礼这日,侯府的长辈们接待客人,几位姑娘以及大少奶奶钱氏也都来观了礼,一直闭门养伤的庞妍也来了。
她脖子上的淤青已经尽数消除,头上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若庞妍还在闹脾气,解家下聘这样的场合,侯夫人自然不敢让庞妍来凑热闹,但在养伤的这段时日里,庞妍表现得十分乖巧贴心,侯夫人老怀大慰,便再也没想起那日气头上说的禁足。
见庞妍来了,众人不免要问候一下庞妍的伤情。
庞妍伤得蹊跷,府里这些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但她们不会当面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当事情如侯夫人放出的消息所说,只是个意外。
各自问好寒暄过后,姑娘们便转向汤婵这个主角,时不时打趣两句。
解瑨和离的内情,她们都有听说,哪怕一开始不信,但如今解瑨婉拒皇帝赐婚,转而娶汤婵这个孤女,嫌贫爱富之说便站不住脚了。
而今众人又得知汤婵竟然得了宫里的赏赐,解瑨明显有皇上撑腰,大少奶奶不由语带艳羡,“恭喜表姐得这样一桩好亲。”
汤婵笑着道谢。
一旁的庞妍眼中却是闪过同情。
她已经从丫鬟口中得知,这位表姐父亲去世,母亲只是侯府庶房出身,要嫁的就是原身的心上人解二爷。
可这姓解的哪里算是好亲?
可怜这位表姐出身低微,不得不给二婚男当保姆。
庞妍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投胎的技术不差,不然也遇到这样一门婚事可怎么办?
汤婵注意到庞妍的视线,侧过头看了一眼之后不由一愣。
对方怎么一脸怜悯地看着她?
没来得及细想,另一边庞盈叹了口气道:“只可惜解二爷与前头那位是和离,就怕后头且有的纠缠。”
她撇了撇嘴,“说句难听的话,这和离的,倒还不如人已经去了的清净。”
汤婵笑了笑刚要说话,却听有人开口道:“这话不对吧?原配去世后进门的继室可低着一头,祭祀时都得在原配牌位面前执妾礼呢。”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说话的人,竟然是庞妍。
坐在庞妍身边的庞秀尴尬不已,二姐姐自个儿的娘亲便是继室,怎么会说出这种不着四六的话来?
庞盈就没那么客气了,她皱着眉:“二姐姐这是从哪里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
汤婵只觉得这话有点糟糕的耳熟。
她是不是在哪听过类似的说法?
庞妍看着众人脸色不对,不由有些发愣,“难道不是吗?”
大少奶奶没忍住道:“二妹妹此言差矣,继室与原配一样,都是三媒六聘明媒正娶,二者只有先后,没有高下之分,祭祀时顶多尊称一句姐姐罢了。”
庞妍面露怀疑,“是这样吗?”
“妾室地位低下,没有婚书,只有妾契,好听点叫半个主子,难听点说就是半个奴才。”庞盈看着庞妍一副怀疑的模样,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这话可绝不能叫庄华长公主听到,长公主殿下是成国公继室,若是听到谁说她要在一个牌位面前执妾礼,怕是要杀人的。”
庞妍一噎,争辩道:“公主自然是不一样……”
“无论是公主宗女还是官员百姓,都是一样的,没有继室低微不如原配说法,甚至继室地位更高的情况也屡见不鲜。”大少奶奶摇了摇头,她想了一会儿,举了一个例子,“比如曹家的老夫人——她出身国公府,同样也是继室,丈夫曹阁老出身微寒,原配妻子不过是一乡绅的女儿,早早便去世了,也没有获封诰命。后来曹阁老高中状元,续娶了曹老夫人为妻,后来曹阁老去世,朝廷封赠其为太傅,曹家老夫人也被封为一品诰命,曹阁老的原配却没有被追赠。”
庞盈点了点头,“男人科举发达之后续弦,几乎都是如此,论起出身,这些继室反而比原配更加尊贵,怎么可能会在原配面前自称妾室?若是继室受封而原配没有,诰命夫人又哪有在民妇面前行妾礼的道理?”
庞秀弱弱地插话道:“唯一的例外,许是妾室扶正……”
“倒也是,”大少奶奶道,“不过一般人家里不会有这种不合礼法的事情。唔,皇家倒是例外,若元后薨逝,嫔妃被立为继后,为表谦卑,祭礼时执妾礼倒也说得过去,不过若是直接迎娶的皇后,定然就没有这种说法了。”
“也不是必须的吧,”庞盈反驳道,“皇家嫔妃身份贵重,怎么能跟一般的妾室相比?”
“那就看圣上心意了,”大少奶奶笑道,“若是圣上爱重原配,聪明人自然懂得在元后面前恭恭敬敬。”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庞妍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怕是说错了话。
“原来是这样。”她赶紧解释找补道,“我前些日子伤过头之后,记忆便有些模糊,想来是我记岔了。”
汤婵本来听得热闹,结果庞妍的话一入耳,汤婵突然一愣。
受伤昏迷醒来之后,记忆变得不清楚,还有那句耳熟的话……等等,不是吧!?
她突然有些不妙的预感,不过其他人未注意到汤婵凌乱的心情,大少奶奶温柔告诫庞妍道:“以后二妹妹还是小心一些,有些话言者无心,听者却有意,为家里招来祸患就不妙了。”
庞妍只得点了点头。
看来她现在所处之地的规矩和记忆中可能不同,不过庞妍面上应下,心里倒也不以为意。
不管怎么样,她可不稀罕做人继室。
倒是她这些姐姐妹妹,出身这么好的姑娘,竟然都不介意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果真是三从四德的封建女人,被这些人教训,庞妍心里泛起了一点不舒服。
她转移话题,扬起笑对众人道:“过些日子我及笄,我琢磨出一样新鲜玩意儿,打算用它来招待客人,姐妹们帮我尝尝罢。”
其他人自然都愿意给庞妍这个面子,只有汤婵,不知怎么,听了这话感觉越发不妙。
很快,丫鬟给每个人端上来了一杯浅褐色的香甜饮品,庞妍扬了扬下巴:“这是奶茶,大家快尝尝。”
汤婵:……
汤婵:……
汤婵:……
不好的预感就这么成为了现实,汤婵麻了。
感情她这穿越还不是独家的啊!
别人家只此一号的穿越都是哪里领的,是她穿越的姿势不对吗?
汤婵泪流满面,她之前还毫无戒备地也整出过奶茶这种东西,若是有别的穿越者暗中观察不怀好意,她怕是早已经暴露八百遍了。
汤婵现在只想回到大半年前,拍死那个不谨慎的自己。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庞盈见着丫鬟端上的饮品,微微惊讶道:“咦,这奶茶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她尝了一口,发现味道也熟悉,随即很快便想了起来,一拍手掌,“我想起来了,表姐之前是不是做过类似的东西?”
汤婵瞬间便感受到一道强烈的怀疑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紧紧盯着自己,语气甚至有些失态,“表姐也会做奶茶?”
是庞妍。
汤婵头皮发麻,她还没有做好跟老乡相认的准备啊!

心思急转,汤婵面色毫无破绽,很是惊喜的模样,“真是巧了,二妹妹竟也会做吗?”
庞妍紧抿着唇,警惕地看着汤婵,“表姐从哪里学来的?”
汤婵失落地叹了口气,“我儿时有个丫鬟,会做好多稀奇古怪的吃食,这奶茶便是她曾经做给我的。后来她自赎自身,嫁给一位行商之后便离开了杭州府,我们就失去了联络。”
她看向庞妍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二妹妹是从哪里听过类似的消息吗?”
妍听了汤婵的解释,狂跳的心脏才缓缓落了回去。
看来她这个表姐不是穿越的,那个丫鬟倒是很像。
也对,一个受过现代教育的女性,怎么会接受二手货呢?
倒是吓了她一跳,还以为她要被戳穿了呢!
她定了定神,摇了摇头道:“我是自己瞎琢磨出来的做法。”
似乎是因为没有听到故人的线索,汤婵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她很快扬起笑,“二妹妹真厉害!”
庞妍恢复了镇定,谦虚道:“一点新鲜玩意儿罢了。”
大少奶奶笑道:“我有个娘家嫂子,是从北方边城嫁过来的,听她说,鞑靼人就有奶茶这东西,只不过是咸口的,二妹妹这个倒是新奇,竟是甜的。”
“还有这事?”
“倒想尝一尝这咸口的是什么滋味呢!”
众人又就着这个话题聊了起来,汤婵见自己糊弄过了庞妍,这才暗自抹汗,心下舒了一口气。
穿越有第一个第二个,说不定还会有更多,也不知道以后会碰上什么牛鬼蛇神,还是谨言慎行微妙。
说来这小小的侯府也真是藏龙卧虎,又是能预知的,又是穿越的,过几天不会再来一个重生的吧?
汤婵目光瞥向庞盈,妹子你可要□□住啊!
不提汤婵在庞妍面前如何警惕,与解家的婚事议定之后,最高兴的莫过于汤母,她开始神采飞扬地忙着给汤婵置办嫁妆。
现如今这个年头,女儿家的妆奁都是自小由家里人开始置办,汤家也不例外。自女儿七八岁起,汤母就开始给女儿准备起来了,后来上京,汤母变卖了大半家产,其中也包括了给女儿准备的庄子铺子,但类似拔步床这类需要耗费多个年头才能完工的大件嫁妆,汤母担忧上京之后来不及现准备,便将这些大件拆分装箱,一同带到了京城。
进京这一年,汤母一直在陆陆续续地重新给汤婵置办新的嫁妆。如今亲事定下,汤母更是日日出门,寻找合适的田庄铺子入手。
只是过程很是不顺利。
如今年景太平,很少有人会出售大片良田,愿意卖出的,不是面积太小、田地零碎,就是土质不行收成不好,汤母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田庄。
上好的田地庄子可遇不可求,这天汤母回来,不自觉就跟汤婵念叨起来。
汤婵吐出一口石榴籽,想了想道:“没有庄子也不要紧,您不如多置办些宅院铺子,只管收租便是。”
一个封建王朝的周期大概有二三百年,开国至今不过五十多年,再有至少五十年才会转衰,京城的房价哪怕不涨也不会落,买房买铺面肯定不会亏。
至于五十年后,她不死也半截身子入土了,哪用管洪水滔天?
汤母却很是迟疑,“不买田庄吗?”
她还是持着传统的念头,觉得人不能没有田地傍身。
汤婵猜出她的想法,便道:“老夫人之前不是说,侯府公中也会按照正常姑娘的份例,给咱们出一份嫁妆?这其中也应当会有庄子罢,侯府名下的庄子肯定不差,想也尽够了。”
汤母犹豫片刻,终是点了点头,“也只好如此了。”
侯府会出一份嫁妆,这对汤母来说也是意外之喜。虽然不免觉得受之有愧,但汤母还是没有推拒。
女子嫁妆越多,在夫家越抬得起头,汤婵嫁进解家本就是高嫁,如果嫁妆少了,难免会受些轻视。为了女儿,汤母厚着脸皮收下了这份好意。
“老夫人对咱们真是没话说,”提起老夫人,汤母心中满是感激,“咱们以后万不可辜负了这份心意。”
汤婵连连点头,她正剥开一块石榴放在嘴边啃,没顾上答话。
“你还要吃多久?”汤母了了一桩心事,看了看时辰,便立刻赶汤婵回房,“快些吃完回去,老夫人留的功课可不能怠慢。”
汤婵垮了脸。
定亲之后,汤婵就开始了紧张的备嫁。解家不是小门小户,老夫人怕汤婵底子不够,派了任妈妈给她紧急补课,偶尔还会亲自教导,务必使她好好掌握看账管家、治理内务等等手段。
虽说汤婵在入职之后肯定要想办法摸鱼,但她也明白,做不做是一回事,会不会做是另一回事。
想着自己得到的大笔嫁妆,汤婵慢条斯理地把大石榴啃完,回房间继续接受上岗培训了。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嘛!
不过这种好事,汤婵肯定不会独享,她拉上秋月和双巧一起,也是想给自己培养两个帮手。
只是二人的进度都不算喜人。双巧年纪小,来到汤婵身边之前并不识字,之后也没有刻意学过,底子太薄;秋月虽然识得字,但天赋有限,自主性不够,汤婵想把工作托付出去,自己当甩手掌柜怕是有点难。
汤婵琢磨着,回头还是得问老夫人要几个合适的人手才行。
等今天的忙碌结束,汤婵伸了个懒腰,准备窝回到榻上,却忽然听二房的人满面笑容地来报喜——大少奶奶钱氏有孕了。
“真的?这可是好事!”
添丁进口是大喜事,汤婵很为钱氏开心,准备好了贺礼让双巧送去。
双巧高高兴兴地去了。
但没过一会儿,双巧却惨白着一张脸回来,似是受到了什么大惊吓。
汤婵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姑娘,”双巧咽了咽口水,“奴婢瞧见春桃了……”
“你瞧见她不奇怪啊,”汤婵不明所以,“她不是被大少奶奶要去,开脸做了通房吗?”
说起春桃,汤婵也不得不佩服。这姑娘虽极其势利眼,爱把地位低的人当傻子,但她很会向上钻营,而且运道也还算不错。
发现服侍庞逸无望后,春桃转移目标,将目光放在了二房的大少爷庞骏身上。
也不知道走了什么关系,春桃想办法调到了庞骏的书房当差。
庞骏成亲之后,书房的一应事务就交给了大少奶奶钱氏打理。钱氏见春桃是老夫人院里出来的人,未起防备之心,就这样叫春桃得了近身服侍庞骏的机会。
春桃别的不说,长相确实一等一的漂亮,庞骏又自小被二夫人管教得严,不比庞逸见多识广,哪里顶得住春桃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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