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古代,躺平开摆by桃梨不言
桃梨不言  发于:2025年09月22日

关灯
护眼

想嫁进皇家?那她非要姓庞的给皇子做妾不可!
至于人选,正有一个合适的——与她们家更亲近的大表哥倒台,她那位三表哥的母家可是出了不少力,闹得嫁在雄安侯府的长姐至今陷在里面,不得脱身。
如今一石二鸟,让三皇子和庞三闹出丑闻,才好出一口恶气!
魏七娘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叫来一位其貌不扬的嬷嬷。
这是家中给她安排的人,魏七娘低声嘱咐,让她去见彭贵妃一趟。
当庞雅看到沈宁乔趁着四下无人,小心翼翼地闪进庞盈屋子里时,就知道她等的机会终于到了。
等沈宁乔走后,庞雅如若平常般走进庞盈的房间,拉开柜子仔细摸索,很快发现了异样。
她将摸到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心跳一阵加速。
——就是这个了!
庞雅看着手上的男式黄玉龙纹扳指,这就是梦里让庞盈不得不嫁给三皇子的东西!
她深呼吸一口气,将玉扳指收好,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将玉扳指塞到了自己的行李里。
随后她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回到湖边,跟正在钓鱼的庞盈跟庞妍会和。
“大姐姐怎么去了这么久?没什么事吧?”庞盈问。
庞雅刚刚借口身体不适才离开的,她摇了摇头,“没事。”
庞盈用手撑着下巴,噘嘴小声道:“这糟心的选秀,弄得大姐姐吃不好睡不好,赶紧结束吧……”
庞雅嗔了她一眼,轻斥道:“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庞盈吐了吐舌头。
三人又呆了一会儿才往回走,结果刚坐下没一会儿,就听见外头乱了起来。
很快,一位板着脸的女官带了几个宫女太监进来。
“同姑娘们问好。”女官说道,“魏七姑娘丢了一件十分贵重的玉佩,怀疑是有人偷窃,为证明几位姑娘清白,奴婢们现在要搜捡几位姑娘的住处,还请姑娘们谅解。”
“什么?”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庞妍第一个闹起来,“我们会稀罕偷她魏七的东西?”
庞盈也火冒三丈,“这是故意折辱我们不成?”
“还请姑娘们谅解,”女官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不单是你们三位,所有人的房间都会被搜查。”
庞妍和庞盈无可奈何,只能随他们去了。
“……没想到宫人没有搜出丢失的玉佩,却从大姐姐的房里搜出了一个玉扳指,”跪在老夫人面前的庞盈抬起头,露出一双红肿的眼,再也忍不住,泣不成声,“老祖宗,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过冲动,与魏七娘起了冲突,才引来她的算计,却累得大姐姐替我挡了灾……”
从秀女处搜出男人的物件可是大事,女官脸色一变,不敢擅专,立刻往上通报,最后惊动了皇后。
黄玉龙纹扳指不是谁都能用的,这一看就是御赐的物件儿,皇后顺腾摸瓜,很快就寻到了三皇子身上。
这下子事情就更大了,皇后脸色严肃,把庞家三位姑娘都叫了过来,还有三皇子跟三皇子的生母康嫔。
一进门就被当头扣了一口黑锅的三皇子百口莫辩,这个扳指他是什么时候丢的?
康嫔同样眼前发黑。
她知道自己儿子是被人算计了——大皇子倒台,下一个最年长的就是她儿子,这是要污了他的名声,拖他下水!
两方都在喊冤,可皇后审了半天,没有人在庞家姑娘的院子周围看到陌生面孔出现过。
而动手搜查的宫人都是随机配对,随时轮换,互相监督,正是为了避免有人暗中动手脚诬陷的情况。
至于同院落的陈英和沈宁乔,陈英还算镇定,面对审问条理清晰,沈宁乔吓得脸色苍白,一直在哭,但两人都否认自己进过庞雅的房间。
到了这时候,闲话已经传开,康嫔见事已至此,只好咬牙圆道,是她看上了庞雅,东西是她赏的。
这一听就是胡扯,但为了皇家声誉,皇后只好顺水推舟,将庞雅指给了三皇子做侧妃。
庞盈不知个中内情,只猜测是自己得罪魏七娘后遭到算计,结果不知为何魏七娘失手,被害的人从自己变成了大姐姐。
她又是愧疚又是悔恨,老夫人听完了庞盈口中的来龙去脉,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总不能斥责庞盈不该见义勇为,为朋友出头,老夫人轻轻叹气,“维护姐妹,你也没做错。”
她转头看向庞雅,认真道:“我庆祥侯府虽不如成国公府势大,但也不是任人欺辱的,若是你不愿,我进宫舍了老脸,也会求皇后娘娘收回旨意。”
那怎么行!
庞雅心中一急,三皇子是未来的太子,太子侧妃以后至少会是贵妃,与梦里那个为了几两碎银斤斤计较的山长夫人岂非是天壤之别?
她咬着唇摇了摇头,一行清泪缓缓落下,“懿旨已下,哪有收回的道理?孙女又怎么能让全家人为我一个人陷入险境?”
老夫人沉默片刻,长叹一声,“嫁进皇家,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你可明白?”
庞雅抿了抿唇,“孙女明白。”

皇子纳侧,一应仪典由礼部操办,只是皇子并不行亲迎礼,不过侯府为表重视,还是办了一场规模不小的喜宴,请了不少人来观礼。
大喜的日子,庞盈却一直哭丧着脸。
她始终对自己害了大姐姐一事耿耿于怀,哪怕二夫人开导她好几次,还为了表达歉意,给庞雅添了许多嫁妆,也没能让庞盈原谅自己。
庞妍见她这幅德行,不由撇了嘴,“侍候贵人也算是她的造化,你哭丧着脸给谁看?再说了,她素来最爱教养嬷嬷那些规矩,在宫中不知道多如鱼得水呢。”
汤婵有些意外地看了庞妍一眼。
庞雅得了这桩婚事后,虽然表面上经常郁郁寡欢,私底下提起来便一副无奈苦笑的样子,但备嫁该做的事情可一件没落,汤婵看下来,倒觉得庞雅很有可能不讨厌这桩婚事,反而期待良多。
再结合庞雅之前不愿嫁进宋家的事,汤婵心里总有点微妙。
俗话说人各有志,庞盈不愿意的,说不定是庞雅所求呢。
“二表妹说的有理,”汤婵对庞盈道,“今天总归是大表妹的好日子,事已至此,咱们还是为大表妹盼个好意头。”
听了这话的庞盈才勉强笑起来,“说的是。”
侯府办宴,最忙碌的非侯夫人莫属。
她正招待着客人,忽然听人来报,解家太夫人来了。
侯夫人惊讶,“她怎么来了?”
虽然侯府给解家送了帖子,但解太夫人向来深居简出,今日只是一个小辈皇子侧妃的喜宴,怎么会惊动她?
到底是府中世子的亲外祖母,侯夫人自然要亲自招待,等解太夫人出现,她赶紧上前打招呼问好。
“老身来凑个热闹,”太夫人笑道,“不必管我,夫人自去忙便是。”
侯夫人笑着道谢,“劳您体谅。”
太夫人来的巧,没过一会儿,新娘庞雅正好出阁。
她今日盛装打扮,凤冠霞帔,精致的面容更显得漂亮,只身上的红嫁衣偏了一点颜色,不是正红。
坐在上首的老夫人依言训诫,庞雅流着眼泪,依依不舍地拜别父母长辈。随后宫中派来的引导嬷嬷为她盖上盖头,礼官指引,嬷嬷搀扶着她跨过门槛,上了喜轿。
喜乐一路吹吹打打,盖头下,庞雅的眼中满是得偿所愿的喜悦。
感谢上苍,她博出了这样一条路,定不会再落得梦中下场!
夜幕降临,送走最后一位客人,侯夫人总算舒了口气。
潘妈妈找到侯夫人,递上一本礼册,“夫人,宾客的随礼已经清点完毕,都归置到库房了。”
侯夫人颔首,接过礼单扫了一眼,不经意间瞧见了解家的名字。
她突然想起早些见到解家来人时的疑惑,随口跟潘妈妈聊天,“你说解家的太夫人今天怎么来了?”
“夫人忘了?解二爷和了离,如今解府许多往来交际,都要太夫人亲力亲为。”潘妈妈道。
“那也不至于亲自来吧,”侯夫人嘀咕着,“说起来解家老二和离也已经有段时间了,怎么还没有要续娶的消息?
解瑨和离的事情传开之后,暗地里确实有些不好的议论,哪怕太夫人透露过是前妻许氏割舍不下娘家,主动和离以便照顾,也有很多人不相信,解瑨一时间招致千夫所指,风评一度跌入谷底。
但很快,宫里传出了皇上曾有意给解瑨指婚,只是解瑨婉拒的消息。这时有心人便开始嘀咕,若解瑨真的心性不好,皇上还会有意赐婚吗?这其中会不会真的另有内情?
随后,更加让人轰动的消息到了,解瑨再次高升,调到六部,出任刑部侍郎。
众人不由哗然,解瑨可还不到三十岁!
二十八岁的三品侍郎,怎么也能熬到尚书,更何况以解瑨的能力和皇上的信重,这一天还会远吗?
更有老臣连连感叹,皇上把人调到六部,明显是为了解瑨入阁做准备。这位昔日谢阁老的幼子,说不定会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阁臣!
世上还是俗人比较多,解瑨有如此前景,瞬间便成了香饽饽,哪怕是继室,想嫁的人也能从解家排到城门口。
潘妈妈想了想道:“说起来,宴席上太夫人可跟几位姑娘们聊了好一会儿呢。”
“嗯?”这话可是大有深意,侯夫人狐疑,“难不成太夫人来一趟,是想跟咱们家哪个姐儿作亲不成?”
走到房门口的庞侯爷正好听见侯夫人后半句话,“什么作亲?”
“侯爷回来了?”侯夫人迎上前去,“怎么没听外头人通传?”
庞侯爷笑道:“守门那俩小丫鬟怕是伺候客人一整天,累得够呛,刚在门口头顶头打瞌睡呢,我叫她们回去歇息了。”
他对下人素来宽和,侯夫人听罢一笑,也不追究,转而跟庞侯爷解释,“今儿解家太夫人来了,说是太夫人跟几位姑娘们聊了好一会儿……”
“哦,”庞侯爷了然,“是逸哥儿他舅舅续娶的事情吧。”
他素来是很佩服他这位小舅子的,庞侯爷想了想,成为那小子的岳父……
嘶,他怎么觉得,好像很是可以?
庞侯爷清了清嗓,“雅姐儿嫁了,下一个该到妍姐儿……”
没想到丈夫竟起了这个念头,侯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好容易才没变了脸色。
这怎么可以!?
他解瑨再好,也是有子有女,想娶妍姐儿,他怎么配得上!?
这么多年以来,侯夫人做人继母,受了多少委屈,哪里愿意女儿受同样的苦!
她赶紧道:“解二爷跟妍姐儿可差着辈分呢!”
庞侯爷却是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素来岳父择东床,解二爷又不是妍姐儿的亲舅舅。世家大族传承久了,辈分总会乱,小姑奶奶嫁给大孙子同辈人的也不是没有,要真算起辈分,那多少婚事都不能成了。”
侯夫人强笑了一下,面上应着,心里搜肠刮肚想着拒绝的理由。
两人聊着天,没有注意廊下一个纤细的身影悄声退走。
庞妍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溜回了院子。
她本想找母亲说点事儿,却没想到刚到廊下,就被屋里传来的零星谈话声吸引了注意力。
“舅舅续娶……”、“妍姐儿……”
庞妍霎时心跳如鼓,转身就跑,回到房里,她喝退丫鬟后自己躲到了榻上。
府里还有哪个舅舅续娶?
一定是他!
虽说她早便知道他和离的消息,可和当初惊骇间发现自己心思的时候一样,她从来没敢期待过什么。
但她今天听到了什么?父亲母亲竟把他们两个的名字放在一起讨论!
这是不是,是不是代表父母也有意?
庞妍不经然想起,今天喜宴上,解家的太夫人拉着她说了很久的话……
想着想着,庞妍忍不住偷笑出声。
她起身推开窗子,靠在窗边望着天边的星子,颊边的红晕久久没有褪下……
解府,回到家里的太夫人也在说起儿子的亲事。
解瑨和离后,太夫人倒没有催促,她一边教导孙媳掌中馈,一边带两个孩子,一边替解瑨处理一些后宅重要的人情往来。
但她年事已高,又有旧疾,劳累之下便容易休息不好,解瑨看着母亲脸上的疲色,终是不忍,决定尽快续娶。
说来解瑨升官之后,有许多人都来找太夫人探问亲事,其中不乏高门贵女。
——解瑨长相英俊,年轻有为,简在帝心,前程远大,虽有了嫡子,可嫡子有了那样的生母,必然地位尴尬不受宠爱,哪用放在眼里?
只是解瑨让太夫人都拒了。
若是续娶一个出身高贵的妻子,徽姐儿和桓哥儿如何自处?
遑论经过许家一事,解瑨再做选择时可谓慎之又慎。
思忖良久后,解瑨向太夫人提出了一个人选,并请母亲帮忙掌掌眼。
“人我去瞧了,倒还算可以,”太夫人十分好奇,“不过你怎么会看中她?”
不是太夫人夸口,以解瑨现在的地位,什么高门嫡女也娶得,却没想到解瑨提出了一个她万万想不到的人选——庆祥侯府的汤表姑娘。
她试探问道:“你们之前见过?”
解瑨微顿,“年初去庆祥侯府拜年时,在庞老夫人处见过一回。”
言下之意,期间并无丝毫逾矩之处。
太夫人倒也不是怀疑儿子曾经生过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她斟酌着道:“我听说,那位汤家表姑娘好像差点跟锦平侯府议亲……”
她有些犹豫地看向解瑨,尽量委婉道:“能答应锦平侯府这样的人家,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若不是另有缘由,那这姑娘自己或者姑娘的母亲,就有夤缘攀附之嫌。
如果不知道汤婵拒绝庞逸在先,解瑨定然也会如此想。
但汤婵愿意嫁入锦平侯府,却不愿嫁给各方面都更好的庞逸,解瑨联想到庞逸说的汤婵不愿生育,便能猜到,汤表姑娘虽也试图嫁入高门,却是个对自己有认知、通透识时务的聪明人。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人之常情,不必苛责,而让解瑨看中的是,汤表姑娘这类人,只要给她想要的,她就能回报让人足够满意的东西。
除此之外,倒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汤婵曾经说过的不愿生育。
既然她不会有自己的子嗣,自然就没了对继子女不利的动机,为了儿女考虑,汤表姑娘无疑是个十分合适的人选。
即便她日后会改变想法,但哪怕中间只隔几年,等孩子们长大一些,跟后头的子女拉开年龄差距,就能避免很多问题。
只是其中种种内情,不好跟太夫人说起,解瑨平静解释道:“汤家家中简单,只有寡母,不会重蹈许家覆辙。”
哪怕是隔了一层的庆祥侯府,虽被有些人嘲笑是一家子纨绔,但这么多年,京中权贵更迭不断,庆祥侯府却一直屹立不倒,可见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太夫人听了解瑨的话,也无话可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儿子这是怕再来一个许家。太夫人轻叹一声,“罢,都依你。”
解瑨低声道谢,“有劳母亲。”

庞雅出嫁后没几天,侯夫人带着汤婵和庞妍来到庄华长公主府参加喜宴。
两日前,成国公府喜迎嫡长孙,今儿是孩子的洗三礼,在国公府隔壁的长公主府举办。
礼仪过后,哇哇大哭的红胖娃娃被抱了下去,人群散开各自交际。
侯夫人找了个机会来到庄华长公主跟前,笑着行礼道:“恭喜殿下喜得金孙。”
庄华长公主露出一点笑意。
结党一案,雄安侯以自尽保住了全家剩余人的性命,雄安侯府被除爵流放,然而嫁进雄安侯府的长女却不愿放弃丈夫和离归家。
这段时日,庄华长公主为长女焦头烂额,直到近日长媳顺利诞下一子,阴霾的心情才有缓和。
之前长公主没有心思顾及侄儿的亲事,如今见到
侯夫人跟汤婵,她才想起被忘在脑后的侄儿。
她微微颔首示意,“我近来忙碌,等稍过几日,便请人上门拜访。”
侯夫人此来的一个目的就是汤婵的婚事,如今确认长公主的没有改变心意,不由心中一定。
她转而将身后的庞妍推到长公主身边,“妍姐儿,跟殿下问好。”
庞妍依言行礼问好。
长公主打量着庞妍。虽未明说,但她与侯夫人有默契,侯夫人主动与锦平侯结亲是有所求,应该就是为了这个女儿的婚事。
自己的小儿子与庞妍年纪相仿,侯夫人是想请长公主为儿子择选亲事时,考虑考虑她的女儿,但长公主肯定不会把自己的小儿子舍出去。
不过投桃报李,她倒不介意帮忙牵牵线。长公主一边端起温和慈祥的表情跟庞妍说话,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长公主问一句,庞妍答一句,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被长公主威仪所摄,庞妍全程低着头,一句话也不多说,全无侯夫人期待的机灵嘴甜,竟还有点儿心不在焉的意思。
侯夫人看着女儿,颇为恨铁不成钢。
这是多好的机会,怎么不知道好好表现呢?
长公主暗中皱了皱眉,但也没太在意,她本来就没有太认真地把庞妍放在心上。大概问了几句后,长公主便对侯夫人笑道:“是个好孩子,回头下帖子请你们来做客。”
侯夫人连忙露出笑容,“妾身随时恭候。”
她见好就收,不再多打扰长公主,带着两个姑娘告退了。
随后侯夫人准备带着庞妍交际,便温声对汤婵道:“不必跟在我身边,自己去逛逛吧。”
今日长公主府办喜事,锦平侯戚鸿良自然也来了。他给新生儿送了把长命锁,本来送完就想离开,不过半路遇见了一个巫峰楚腰的小丫鬟,行礼时冲他抛了个秋水盈盈的眼神,戚鸿良心中一动,拉了人进了厢房好一阵调笑。
身边的小厮凑了上来,“侯爷,您猜今儿谁来了?”
戚鸿良正逗得小丫鬟娇笑不止,闻言斜了小厮一眼,“跟我卖关子?”
小厮连忙道:“是庆祥侯府的表小姐。”
戚鸿良手一顿。
脑中不自觉回想起那日见到的美貌,戚鸿良心里发痒。
再看眼前的人,就觉得差了点意思,戚鸿良突然失了兴味。
推开凑过来的小丫鬟,戚鸿良转头交代了小厮几句话。
小厮仔细听后赶忙应下,“侯爷放心,定然给您办妥!”
空调,想你的三百六十五天……
汤婵蔫儿吧唧打着扇。时值夏日,天气炎热,虽然宴席是在一处临水的大花厅举办,周围也放着冰盆、冰鉴降温,但效果自然跟空调无法相比。
汤婵不自觉怀念起过去回到家里打开空调,拉开冰箱门拿出一根冰棒大快朵颐的日子。
呔,这倒霉穿越!
这样的天,人也不想动弹,跟侯夫人分开后,汤婵便绕开人群,找了个角落躲懒。
不过没待太久,汤婵就被人找上了门。
“见过汤表姑娘,”一位身穿宫装的嬷嬷来到汤婵跟前,给汤婵行了个礼,“长公主殿下有请。”
汤婵疑惑,“找我?”
嬷嬷点了点头,“殿下有些话要单独交代。”
汤婵视线往外寻摸了一圈,没看到长公主人。她想了想,可能跟锦平侯的婚事有关,便起身跟着嬷嬷走了。
嬷嬷引着她来到了一处小院落,“还请您在这儿稍等,殿下马上就来。”
汤婵观察了一下,见四周有人侯着,便依嬷嬷所言进了屋。
有个眼神水灵灵的小丫鬟给汤婵端上了杨梅果子露,“见过姑娘。这是拿新鲜杨梅榨出汁水之后慢火熬的,加了蜂蜜调味,又用冰镇过,最是清甜爽口不过,姑娘尝尝。”
汤婵正好渴了,端起来喝了一口,不防被甜得齁住了。
这是加了多少糖……
唉,好想喝肥宅快乐水,冰红茶柠檬茶也可以……
说起来这年头有没有柠檬?回头想办法找一找……
汤婵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直到门口响声传来。
她转头一看,却不见长公主,推开门的,竟然是个陌生男人!
莫名熟悉的情景让汤婵眉心狠狠一跳——不是吧,又来?
她内心警惕地站起身,“你是哪位?”
迈步进来的戚鸿良看着比汤婵还懵,他皱着眉,“你又是哪个?”
他是想和小美人私会,怎么来了这么个路人?
平心而论,汤婵的长相也算中等偏上,但在戚鸿良眼里当然就不够看了。
戚鸿良抬脚踹向替他开门的小厮,“怎么办事的,我要的是庆祥侯府的表小姐,这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
小厮也不敢躲,连忙喊冤,“嬷嬷说来的就是庆祥侯府的表小姐啊,穿着月白衫、水色裙,带着个穿着豆绿的小丫鬟,没错的!”
戚鸿良狐疑地看向汤婵,这个是庆祥侯府的表小姐,那他之前遇到的那个又是谁?
汤婵心下一沉。
这男的刚刚的话意思很清楚,把她叫到这里来的根本不是长公主,而是这个男的。
叫她来的嬷嬷、院里的丫鬟竟都听他的命令,这人是谁,能在长公主的地盘随意使唤人?
首先排除长公主的小儿子,年龄对不上;长公主的大儿子,也就是成国公世子风评一直不错,应当做不出这种事——这样的行事作风,倒像是长公主的表侄,那个混不吝的锦平侯!
汤婵心头沉重之余大惑不解,锦平侯怎么会找上她?还是指名点姓地找她?
这时候,戚鸿连的小厮恍然道:“这是货不对板啊侯爷,咱们被那姑娘耍了!”
戚鸿良也反应过来,脸色登时阴沉下来。
贱人,竟敢耍他,他一定要把人找出来好好教训!
“你认识的人里,有没有一个十五六岁,长相漂亮,唇角有痣的丫头?”戚鸿良抬了抬下巴问汤婵道,“说出来我就放你走。”
汤婵眉心一跳。
嘴边有美人痣的少女,那可不就是庞雅吗!?
她心里顿时x了狗,所以是庞雅冒名顶替她的身份招惹了锦平侯,才给她招来这场祸?
庞雅究竟以她的名义做了什么?
难不成戚鸿良突然要娶她,也是因为庞雅的缘故?
汤婵心中急转,一时没有说话。
“你不说?”戚鸿良看着她,突然露出一个奇怪的笑来,“她那日在成国公府鬼鬼祟祟地乱走,撞见我之后可是冒了你的名,让我光明正大提亲才得以脱身,你还要护着她?”
猜测被证实,汤婵一阵沉默。
十来岁的小姑娘,遇见危险,下意识拉人挡枪,也不是不能理……
日,还是好tmd生气!
可庞雅已经嫁人,还成了皇家媳妇,锦平侯即便知道了庞雅的身份,想找人算账是算不了的。
那锦平侯会找谁撒气?
她这个倒霉蛋。
“侯爷说什么我不懂,”汤婵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她闭了闭眼。
不对,不对劲。
身体在出汗,心跳加速,头脑发飘,耳边似乎能听见血液奔流的声音……
汤婵突然反应过来,淦!那杯果子露!
她猛地看向戚鸿良,目光如电,满面寒霜。
“姑娘!”
跟着汤婵的双巧一直不敢胡乱说话,此时发现了不对,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姑娘你怎么了?”
“别怕,只是一点助兴的药。”戚鸿良好整以暇,示意身边的小厮三步并两步上前,将双巧捂住嘴拖了下去。
他看着汤婵,突然起了兴致。
眼前人的姿色虽比不上那天小美人,
但她此时脸颊泛红,呼吸急促,带着薄汗,目光却锋利如刀的模样,倒别有一番风味。
虽然不是期待中的“庆祥侯府表小姐”,但也可以享用一番,到时候跟表姑母说说,改纳她为妾便是。
汤婵见他居然动了意,心下暗骂一句,扯出一个笑来,“咱们两家已经议亲,等成亲之日便是,侯爷这么急做什么?”
“哈,”戚鸿良闻言不由嗤笑,“就你这种货色,还敢妄想正妻之位?”
“……”汤婵没忍住又骂了一句。
见汤婵跌坐在椅子上,眼神变得模糊,似乎是坚持不住,戚鸿良露出得逞的笑,走过去想要捏起她的下巴。
然而就在此时,戚鸿良突然眼前一花,身体被拽得一个踉跄。
随即他感觉脖子被锁住,一个尖锐锋利的东西抵了上来。
“别动。”
穿越之初,汤婵总是担心自己会被当成夺舍妖孽之类的拉出去烧死,一直贴身藏着一把小剪刀,以便掌握主动权,毕竟被捅死总不会比被烧死来得更痛苦吧!
后来时间久了养成了习惯,也一直没改。
幸好没改,汤婵一只手臂牢牢锁住戚鸿良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紧了小剪子,“侯爷可千万别动,万一我紧张得手一抖,您的脖子可就要出个窟窿了。”
戚鸿良冷汗唰得下来,什么兴致全数褪了个干干净净。
“你敢伤我?”他眼神阴狠,却是色厉内苒,“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若我出事,你全家都逃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药效,汤婵发现自己的情绪好像有点上头。
妈的,自从穿过来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全是麻烦,她现在竟然真的有种想一剪子捅下去,然后被溅一脸热血的冲动。
汤婵舔了舔嘴唇,“有侯爷这样的大人物给我们垫背作伴,死也值了。”
听她语气像是认真的,戚鸿良脑袋一阵发昏,他试图挣扎,却发现脖子被一只细瘦的胳膊死死锁住,根本动弹不得。
该死的!这贱女人怎么力气这么大!?
“快把本侯放开!”戚鸿良叫嚣威胁,“不然等你出了这个门,我要你好看!”
汤婵看着他无能狂怒的样子,“不如我现在去叫人来,参观一下侯爷的英姿吧,想来侯爷被弱女子一招制敌的事迹,定能传遍大街小巷。”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