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唐,开局流放岭南by五谷丰登庆丰年
五谷丰登庆丰年  发于:2025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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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樱让小桃、阿棠去通知村里的女孩们,都来参与面试,人人平等,都有机会参与。
这次出去,女孩们表现都非常不错,苏樱不想厚此薄彼。
杜氏、韦氏、高氏、杨春华去蚕室忙,苏樱留下陪胡夫人挑选人才。
既然一视同仁,苏绿、小桃、阿棠都参与面试。
得知县令夫人来挑人,郑娘子等欢喜极了,原来苏樱打的这个主意。
女孩们拿着算盘、笔墨纸砚来校舍面试,当娘的也跟来。
出去做事可以,但不能卖身,再穷再苦都不曾卖身为奴,如今日子好过,更不可能。
女娘们坐教室里,母亲陪着,安静又紧张。
苏樱负责点人,胡夫人在另一间教室一个一个面试。
考打算盘速度、得数正确与否,也问一些问题,有管理上的、也有如何处理事务等。
账房只需管账,但管事、掌柜还要八面玲珑、左右逢源。
人的性格不同,适合的位置不同。
同为女子,胡夫人晓得女子不易,愿意给每个女孩机会。
这些女孩出身世家,加上一段时间的礼仪培养,个个都很出挑。
知书达理,不卑不亢、进退有度,遇事冷静,就连最小的小桃、阿棠,都聪慧可爱。
胡夫人都喜欢,最后权衡半天,先挑了四个女孩回去试试。
谢清韵、苏绿、裴玉真、王弗如。
谢清韵深得胡夫人之心,精明能干、处事果决不拖泥带水,酷似年轻时的自己,做个大管事,可分担自己的部分工作。
苏绿寡言少语,但条理清晰,遇事冷静,就是胆量稍显不足,谨小慎微,做账房不错。
裴玉真是裴三郎的女儿,这孩子仅次于谢清韵,也是个爽利女娘,脑子转得快,灵活变通,是个不错的掌柜人选。
王弗如是王三郎的小女儿,性子沉稳,善于察言观色,也是不错的掌柜人选。
先将这四人带在身边培养、调教,看看是否可堪大用。
待选定,众人有高兴的,也有失落的。
“这次先选四人,剩下的莫要失望,继续努力,胡家生意兴隆,能干有学识的管事、掌柜极缺,各位有的是机会!”苏樱安慰道。
先实习,待两个月实习期合格,再正式聘用,众人问清楚后,才谢过胡夫人、苏樱,欢欢喜喜回去准备。
“阿樱!我能行吗?”苏绿悄悄扯了扯苏樱,有些不自信。
“夫人选的,必是你有过人之处,为何怀疑自己的能力?阿绿,你没发现自己有很多优点吗?”苏樱看着堂妹好笑。
这孩子从不争强好胜,品性好,遇事不冲动,恪守原则,是个做账房先生的料。
“我真的有那么好?”苏绿的小脸蛋泛红。
“当然,咱们阿绿可能干了!未来的阿绿先生!”苏樱逗道。
“阿樱!谢谢你!”苏绿真诚道。
跟着堂姐学本事,现在又被堂姐推出去做事,跟寻常女娘走的路完全不同。
以后她们会成为胡家商铺里的管事、账房,干着男人的事儿,想想就觉得很自豪!
“谢啥,跟我可没啥关系,是你自己有才能,不然胡夫人怎么会看中?好好干,阿绿先生!”苏樱拍了拍苏绿肩头。
“阿绿,恭喜你,选上了!”小桃牵着阿棠来庆贺。
“嗯嗯,谢谢你们,小桃、阿棠!”苏绿羞涩道。
韦氏欢喜的抹着泪,“这真是,转眼阿绿长这么大,也要出去闯荡了!”
女儿从小寡言少语,总被人忽略,一直担心将来嫁到夫家被人欺负。
却不想这会儿女儿出息,被胡夫人选中,将来做账房先生。
出去历练历练,去掉软弱的性子,以后嫁到夫家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去。
欢喜过后又舍不得,尽管就在县城胡夫人那里,可还是牵挂担忧。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唉,当父母的就这样!

“真好看!”胡夫人看着几箩筐颜色各异的蚕茧,彷佛做梦。
虽然颜色有深浅,但天然彩丝,色泽鲜亮,非染色可比。
一帮妇人眼中闪着光,女子也能干大事儿!悄咪咪的,就干出一件名垂千史的大事儿!
“天色晚了,咱们明日还要把颜色再分拣,深浅分开,缫丝后织布,看成品如何。”苏樱道。
“对对!明日继续!”大家将蚕茧抬回苏宅。
早上草草吃过早饭,两人一组,开始细分蚕茧。
半个时辰后,每个颜色按深浅分出三份。
“啧啧,这蚕茧拿出去,得吓到多少人!”胡夫人拍拍手笑道。
昨日从秸秆上摘下,今日分拣,手上都没有沾染上颜色,可见天然生成的彩丝着色好。
铁锅里烧热水,准备缫丝试试看。
缫丝一般需要结茧六至七天后,蚕茧变成透明或半透明状,那时蚕丝的质量和弹性达到最佳状态。
胡夫人没空,苏樱先弄一点儿看着色情况。
高氏、杨春华还好,年年都在做,杜氏、韦氏、苏老太太好多年没上手,手生得很,有些紧张。
苏樱、胡夫人、小桃、阿棠就只有看的份儿。
胡夫人带的贴身嬷嬷,守在宅院外,不让人靠近。
这事儿还在试验阶段,惊世之作,怎能走漏风声?贴身嬷嬷不用夫人交待,自己站到门口守着。
好些天了,老婆子天天往苏家跑,搞得杨老汉心跟着晃悠,想知道女儿如何了。
地已翻耕好,过两日种豆。
杨老汉难得空闲,背着手慢悠悠往苏家去。
远远见到县令夫人的贴身嬷嬷站在宅院门口,警惕的看着路边,傻子都看得出里面有事儿。
杨老汉没搭理,径直往里去。
“站住!”贴身嬷嬷拦住,“我家夫人与苏家娘子们有事儿,请郎君暂且回避!”
“咋?我来亲家家看闺女,还要你允许?”杨老汉听着不爽,硬要往里闯。
“不行!”贴身嬷嬷不让,堵在门口。
“嘿,奇了,我见闺女,又不找你家夫人,你拦着我作甚?”杨老汉肯定里面有事儿。
“稍等,我让杨娘子出来!”贴身嬷嬷强硬道,转身关上门。
“嘿!”把杨老汉气笑,狗仗人势的狗奴才。
妈的,当了二十年流犯,心性都磨光了,搁以前,早一脚踹过去,骂一声老虔婆。
“阿耶!你咋来了!快请进!”杨春华急急忙忙出来。
“不敢!你家门槛高,我高攀不起!”杨老汉赌气。
“好啦,阿耶,嬷嬷也是为我们好,您老勿要怪罪!”杨春华笑着将父亲拉进来。
“刚才多有冒犯,还请郎君原谅则个!”贴身嬷嬷不卑不亢。
“算了,算了!”女儿都这么说了,杨老汉也不好闹下去。
跟着女儿进去,来到堂屋,全是妇人。
嬷嬷去通禀,胡夫人看向苏樱,这事儿她不好越权做主。
“村长来了,正要找他,他倒来了,快请他进来!”苏樱笑道。
这事儿有眉目了,自然要让其他几位村老知晓,这几人人老成精,有他们参详、谋划,事儿才稳妥。
“阿樱,你们这是作甚?”杨老汉问。
一帮妇人、神神秘秘,这事儿绝对跟苏樱有关联。
“村长,进来瞧瞧!”苏樱冲杨老汉招手。
高氏笑而不语,整个人神采奕奕。
“啥好东…”杨老汉顿住,八九个箩筐里,花花绿绿、色彩斑斓的蚕茧。
“这、这是咋回事儿?”杨老汉甩甩脑袋,以为眼花。
“天然彩丝,咋样,好看吗?”苏樱问。
“天然彩丝?”杨老汉看看彩色蚕茧,又看看一帮妇人,“这些天你们在忙这个?”
“是!”苏樱点点头。
“我还以为、以为…”杨老汉看向高氏,眼神哀怨,枕边人的嘴都这么严实。
“看我作甚?这事儿成不成两说,哪好到处嚷嚷?”高氏嗔道。
这里面也有自己出的一份力,是自己提议用草本植物制成的颜料,有荣与焉。
“看不出,你们竟干出这么大件事儿!”杨老汉捡起彩色蚕茧,个大、颜色鲜亮。
“好、好!这东西真乃绝世珍宝!”杨老汉激动道。
这要是自己还在朝堂,东西连同在场的人全带走,找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关起来,专门养蚕生产彩丝,每一匹天然彩丝制成的锦缎以天价售出!
可现在自己也成了知情者,咋办?这臭丫头!就没安好心!
不禁暗自懊悔,干嘛要好奇?
“村长,这东西以后作为梧县、桐县独有丝绸秘籍,咋样?”苏樱笑嘻嘻问道。
“梧县、桐县?”杨老汉失声。
这丫头!这东西就这么扔出去?这是至宝!不是茶油、蜂蜜!
天啊!自己咋没遇上这么个聪慧闺女?这东西、这东西…
杨老汉只觉一阵肉痛,根本舍不得拿出去的。
可这是苏樱弄出来的,自己凭啥不同意?
这技术要流传,最先不得村里的妇人先学会?最先受益的不还是村里人?
唉,自己竟不如一个女娘格局大、眼界宽。
杨老汉一瞬间心思百转,“好是好!既然授予两个县,你如何保证技术不外泄?”
“这不请几位村老一起参详参详,如何操作,胡县令、林县丞只需配合,咱们的产品只售与胡夫人。”苏樱说了说大致思路。
具体怎么弄,没想好,几个村老不能闲着,得动起来!
杨老汉看一眼苏樱,没说话,原来胡县令、林县丞早已知晓,就他们几个老头儿蒙在鼓里!这丫头!
“我回去跟他们琢磨琢磨!”杨老汉晕晕乎乎,一时也没想好要咋弄。
这东西拿出去惊世骇俗,觊觎的人多了去,它带来的财富和利益比两季稻还要巨大。
两季稻被粮食专署区禁锢在岭南,谁也奈何不了。
天然彩丝不同,只要盗走技术,养桑蚕的地方都能复刻。
热水烧好,准备缫丝。
众人生怕弄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束手束脚的。
“呃,阿娘、二婶、三婶,你们不弄,我只能去找阿姐她们!反正我是奈何不了。”苏樱伸出自己略微粗糙的手。
蚕丝纤细,苏樱包括原身从未缫过丝、织过布,真拿这个奈何不了,不然就直接上手了。
“我来吧!”杨春华壮着胆子道,“只是弄坏了莫要怨我!”
“哪会?二婶,本就是试验,若真的丝线缫不出或掉色,说明蚕茧有问题。”
“我来,你怀着身孕呢!”杜氏忙揽下。
几人又争抢起来,最后仨妯娌一起弄。

“为啥?”杜氏问。
“另外装一盆,调成温水,待蚕茧煮熟,捞起放入里面,再抽丝,这叫冷盆缫法,缫的丝有韧性,且光泽莹润。”苏樱解释道。
煮茧最忌太熟,丝胶脱净,丝纤维变得软弱无力。
煮茧适度,丝胶膨润恰到好处,丝缕拉引出来,丝胶仍包在丝纤维外面,一经干燥,丝缕坚韧有力,既便于纺织,又保证丝绸质量。
“哎哟,阿樱,你这么说还真是呢!我们咋没想到这个办法?”杨春华一听便明白。
缫丝很不好掌握煮茧温度和时长,时间短了,丝线不容易脱开,时间长了,丝胶没了,丝线软面无力。
可若是煮熟倒入温水中,不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瞧瞧人家那脑瓜子,就是聪明!
“村长,麻烦你帮我生个小火盆来!”苏樱给杨老汉安排道。
“火盆?作甚?”杨老汉一脸莫名,都夏至了,咋还烤火?
“快速烘干缫出来的丝,丝胶干的快,丝线坚韧纤长!”
“天啊,还真是!”杨春华感觉自己的脑袋真转不过苏樱,说的好有道理。
苏家哪有火盆?转一圈,只得用木盘铺上泥土垫底,燃烧炭火,把火势调小。
煮了半盆红茧,捞出后放入温水盆中。
搅动蚕茧,抽出丝头,若干粒蚕茧的蚕丝合并成一缕。
缫丝车下放着火盆,缫出的丝很快烘干成型,丝线坚韧,色泽艳丽有光泽。
唐代的缫丝车是手摇式,没有加捻装置,成丝粗细不匀,断头多,且速度慢。
这会儿人多,三个人操作,不觉得有啥,待一个人独立操作时,问题就显现出来。
从煮蚕茧到温水浸泡,水与白色蚕茧煮出来的褐色一般无二,并无颜色脱落。
边缫丝边烘干出来的丝线色泽比蚕茧时的更鲜亮,众人信心大增,“成了、成了!”
“什么成了?”身后冷不丁冒出一个声音,众人呆住,不敢置信回头。
“二、二郎!你咋回来啦?”胡夫人看着古铜色的二儿。
“阿娘,我回来啦!阿耶说你在荒沟村,便过来瞧瞧!”胡二郎笑着,露出大白牙。
“阿樱,好久不见!”
“胡二郎君,好久不见!”苏樱打量着少年。
长高了一头,瘦了些,但很结实,风尘仆仆的。
福忠在后面,冲苏樱微微点头。
“夫人!”贴身嬷嬷追进来,歉意道。
“行了,你且出去吧!”胡夫人挥挥手,这东西本就要通过福东家、二郎售出去,没啥可隐瞒的。
“这是何物?”福忠看到屋里的彩茧,以及缫丝车上的红丝线,觉得稀奇。
别人是成品绸缎染色,苏家蚕茧染色,这想法甚是奇妙。
“福东家看看这茧如何?”苏樱没回答。
福忠挨着捡起彩茧看,“嗯,不错,着色好,色泽均匀。”
“福东家再看看这丝线呢?”苏樱又道。
福忠仔细看看,点头,“这丝线坚韧有力,上等品质!你们倒是取巧,蚕茧着色!”
“福东家,若我说这蚕茧是天然彩丝,你可信?”苏樱笑眯眯道。
“天然彩丝!”福忠、福旺、胡二郎同时惊呼。
福旺不相信,拿起几个蚕茧细细看,想看看是否染色。
苏樱递给他一把剪子,“剪开吧!”
“咔嚓!”福旺剪开,褐色的蛹肉乎乎的,还未化成蛾子。
茧内外通体一色,不见半点颜料浸泡过的痕迹。
“蚕室的秸秆山上还残留一些,你们可去查看。”苏樱道。
“我去瞧瞧!”胡二郎太震惊了。
几人来到蚕室,还未收拾的秸秆山上不少彩丝,远远看去,像一朵朵若有若无的彩色棉花,很美,
福忠捻起丝,跟箩筐里的一样,鲜艳美丽。
“福东家,这…”胡二郎无法用语言描述内心的震撼。
跟着福东家走南闯北,组建庞大的商队,江南、泉州港、广州港、梧州大量吞货,倒腾,再置换成陈米,汇集到大运河,一路向北,发往河南道、河北道。
粮铺如雨后春笋冒出来,抑制当地粮价上涨。
胡二郎不清楚这福东家从哪里召唤出那么多人手,感觉自己完全就是个摆设。
许多生意稀里糊涂成交,仿佛有只无形的大手在推动,让他不得不朝前走。
河南道、河北道上,胡二郎看到好多田地因霜害,麦苗冻死在地里。
季节不赶趟,只能荒废在那儿等着开春,种植其它作物。
好多农人饿得皮包骨,路上到处是要饭的灾民。
终于明白福东家为何大量往北倒腾陈米,只是心中有个疑惑,福东家未卜先知?早早将江南一带的陈米低价全买走。
倒腾到北方后并不以挣钱为目的,只限量限时供应,还掺入砂子。
开始胡二郎不解,还觉得福东家太黑心,怎么往粮食里掺沙坑人,这不是赚黑心钱么?
后来才明白,这是将真正的穷人筛出来,只有实在没米吃的穷人才会来买这种难吃又有沙子的陈米。
不然富人混杂在其中,这些米根本不够应付。
跟着福东家,胡二郎走了不少山山水水,看到各地的风土人情,也看到真实的大唐。
这是他窝在梧县许多年看不到的,书上也读不到的,这些阅历让他迅速成长、成熟。
原本想着回来与苏樱分享他的见闻,却不想刚进苏家就被苏樱的天然彩丝暴击。
有人可以足不出户,就能名动天下!
“好、好!”福忠开怀大笑,“这些彩茧,缫出的丝留些许,包括织出的绸缎我全要,有大用!”
这天然彩丝织品价值连城,拿到广州港或泉州港,可换取最大的利益,亦可作贡品进献皇后娘娘。
“福东家都要?这个恐怕不行!”苏樱听了胡二郎的话后为难道。
“为何?”胡二郎觉得欠了福东家巨大人情,难得有他主动开口的,他想着花巨资买下送福东家。
“这个是你父亲向上呈报的新政绩,从下到上,整个岭南道有了它,今年政绩全上上呢!”苏樱笑道。
“福东家于你而言,乃贵人,不能一点儿没有,匀两匹与他,如何?”

第265章 谁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胡二郎君,这是做甚?”宅院外停了十几辆牛车,全是大箱子,甚至还带来两只活羊和两笼子鸡鸭鹅。
比胡县令、胡夫人、卢刺史的夸张。
“嘿嘿,我和福东家的一点儿心意!”胡二郎笑笑。
“这叫一点儿心意?呃,是不是太招摇了些?”苏樱扶额,这小宅子能装下?
“不多,好些是前些时日的结算,有些是收罗的玩意儿和书籍,还有一些是你们日常用的。”胡二郎道。
“结算?”苏樱懵逼,“不是跟祝掌柜结清了吗?就连你在荒沟村的份额每月都有结算。”
实在想不起还有啥要结算。
“嗯嗯!”胡二郎将苏樱拉到一边,“你别问,反正该你得的!”
“该我得的,每次都已结清,心意、收罗的玩意可以留下,其余的拿回去!”苏樱婉拒,不习惯占人便宜。
“哎哎哎,你这人怎地如此拘泥!我能与福东家做大买卖,皆因你而起。
走南闯北挣了不少,算你一份子,不多,是个心意!”胡二郎解释原由。
“你与福东家做生意,是福东家看重你为人厚道,与我无关!”苏樱不承认与自己有关。
“哎哎,这是我与福东家商议的,若不是你的粉条、蜂蜜、茶油、红糖,我们也不能那么快挤进江南。
你以为外来商户那么好进江南?全靠这些金贵之物,特别是红糖,多少人冲着它才与我们结交、做生意。
怎么说与你无关?你呀,就收下吧,哪有人把钱财往外推的?说我招摇,再拉回去不更招摇?”胡二郎劝道。
“好吧,说不过你!我暂且收下,以后不许再送,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你们走南闯北、辛苦挣下,反倒让我占便宜白得!你们到底是不是生意人啊!”苏樱无奈道。
“当然是生意人啊!你都说了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们这不是想哄着你,以后再有好的,都售与我们罢了!呵呵!”胡二郎玩笑道。
一旁的福东家听着好笑,难得见到有人把钱使劲儿往外推的。
小桃、阿棠端来一碗冬瓜糖,请福东家、胡二郎品尝。
上次做的冬瓜糖,被寺卿大人、刺史大人、林县丞、胡县令走时给分了。
这是后面又找高氏要来冬瓜做的,老人、孩子们喜欢吃。
给了杨家一些,自家留了些,招待客人。
“这是何物?”福东家吃着与红糖不同的口味,甚是惊艳。
“冬瓜糖,冬瓜、红糖制成,福东家觉得味道如何?”苏樱知道福东家有想法。
“甚好!可还有存货?都售与我?”福忠神情迫切。
“福东家这话说的,你与胡二郎君赠我苏家那么多财物,怎地苏家是铁公鸡?一毛不拔?连这点儿冬瓜糖都要算分明?”苏樱笑道。
“福东家喜欢,送你便是,只是如今天儿渐渐转热,冬瓜糖受热容易化,不如冬季坚硬不粘手。”
“无妨,多谢苏女娘!”福忠道谢。
“这冬瓜糖咋做的?糖腌渍后熬煮而成?”胡二郎拿着冬瓜糖边品尝边研究。
“待秋天冬瓜上市,你们多制些,我们又多一样好东西售卖!”
“夫人早与我们议定,到时糖厂供应的糖有多少,我们就制多少,大部分售与你们,少部分在梧县售卖,吸引客商。”苏樱道。
“不过,这样算起来,你们成本高,既然你们来了,不若我将制法授予你们,你们在外地制作,食材新鲜,也省去不必要的成本。”
“这、如何是好?”胡二郎站起来,“阿樱,你这礼太重!怎能凭白占你便宜!”
“行啦,你和福东家不都算了我一份子?我也得表示表示不是?”苏樱打住胡二郎的话。
“阿婆,嘿嘿,你家最后那个大冬瓜还是没能躲过魔爪!”苏樱冲高氏笑。
“不值钱的冬瓜,你要,拿去便是!”高氏爽快道。
高氏与杨老汉回去,很快将冬瓜抱来。
苏樱现场教福忠、胡二郎如何制冬瓜糖。
“这冬瓜糖的秘籍便在石灰水浸泡,使冬瓜条变硬,后面熬煮时才不会软烂成泥!
至于腌渍、熬煮,简单多了,只要把握好火候,就没问题。”苏樱讲解道。
“瞧瞧,就这么个细节,旁人怎会想到?谁会想到这个法子?”胡二郎抚掌赞道。
“这冬瓜糖不止可做零嘴吃,还能做糕点!汤圆馅儿、糕饼馅儿,或加入菜汁制成红色、绿色,做糕饼面上的点缀。”苏樱介绍道。
“你们制作时,可加入胭脂萝卜汁、菠菜汁制成红色、绿色,彩色的糖果更有卖相!”
“善、善!”福忠听得意动,宫里那几位主子必定喜欢得紧。
今日有贵客,苏樱上灶做新菜,因二婶害喜,不能闻油腻,决定弄个酸萝卜鸭子汤。
羊留在牛圈,与耕牛、马儿住一起,都是吃青草的。
鸡鸭鹅给弄到老宅那边饲养,太吵、太折腾,嘎嘎嘎、咯咯咯、呃呃呃叫个不停。
苏樱杀了两只鸭,然后拔毛,把里面的绒毛单独留下。
唐代禽类不归肉食,没有羊肉贵。
但在黑风乡基本不见有售,梧县都很少碰到,这是胡二郎从梧州带过来的。
觉得苏家进出不方便,猪羊养殖太慢,不若禽类养殖时间短,还能吃蛋。
路过梧州,将市场上的禽类全收购带走。
一路上可热闹了,鸡鸭鹅叫个不停,屎尿到处拉,臭气熏天。
“这绒毛留着何用?”胡二郎知道苏樱不会做无用功。
“攒着,攒够了制成羽绒背心,穿身上御寒。”苏樱道。
“这个你也知晓?”胡二郎惊奇。
“长安城里的富贵人家来自东南西北,西域人都有,羽绒御寒不是稀奇事儿,有售卖,自然知晓。”
这次出去,见识了北方的寒冷,要不是买了狐裘等皮毛,真扛不住。
不过江南一带主要是羽绒做被子,盖着轻软暖和,
梧县、梧州一带主要是木棉填充保暖,狐裘这类动物皮毛胡二郎也见过,唯独羽绒保暖,只在江南见到,却不想阿樱会。

第266章 太多惊喜
“诶,对了,你们不是要去广州港、泉州港么?下次再去,找一找,有没有叫白叠子的种子。”苏樱突然想起来。
棉花除了从西域传入,还有一条路便是海航,从东南亚传入。
“白叠子?何物?”胡二郎要被苏樱打败。
自己出去见识那么多,还比不过蜗居山野的女娘。
“又叫吉贝、木绵,跟你见过的棉花有些类似,只是它是植株,开白色、黄色、粉色等颜色的花,结成的果实是一团一团白色纤维,中间夹杂着籽实。”苏樱介绍道。
一旁的福忠闻言,惊骇的看着苏樱,她怎会知晓?
这东西宫中苗圃有,专门的暖房种植,稀罕之物,她一个低品阶官员之女怎会知晓如此清楚?
“哦,下次去我寻一下,那东西作甚?开多种颜色,想来定是上好的观赏之物。”胡二郎笑道。
女子都喜欢五颜六色的花卉,阿樱也不例外。
“不是,它有大用!若能寻来,种植出来,能纺线织布,比麻、葛还好,还能做填充物做被褥,保暖。
推广种植,可以让天下百姓都能穿上棉衣御寒。”苏樱语出惊人。
“纺线织布!做被褥、棉衣御寒!”胡二郎惊呼。
福忠更是站起来,冲到苏樱跟前,“苏女娘,你从何得知?可当真?”
“福东家,你见过白叠子?”苏樱不答反问。
福东家的神情太过急切,而且一点儿没有意外和震惊,绝对见过!
“苏女娘,我能弄到白叠子,你能告诉我,纺线织布、做被褥、棉衣御寒可当真?”福忠再次追问。
“当然,若能弄到,尽量多弄些,试种成功后,可在河南道、河北道、江南大力推广种植,收集的棉花运到江南纺纱织布。”苏樱道。
“为何要汇集到江南纺纱织布?”福忠、胡二郎同时发问。
“北方天气干燥,棉花纺纱易断,不易成线,江南气候温润,棉花纺纱不易断,且纱线弹性好,织出的布匹牢实、透气性好。”
苏樱觉得福忠一定见过,自然得让他晓得棉花的好处。
真寻得种子,岭南不是最佳种植地,还需要通过司农寺到河南道、河北道、江南道推广。
“原来它有如此大用!可惜一直被当做观赏物藏在花房!”福忠喃喃自语。
让天下百姓穿上棉衣御寒这句话深深触动了他,在宫里受苦那几年,底层宦官真的很难熬,没有御寒之物,更没有有取暖的木炭,全靠身体硬扛,那日子太难了!
若真的棉花普及,天下穷人就不怕过冬!
福忠心中火热,这一趟有太多惊喜。
“呃,其实还有一个地方也适合种棉花,而且棉花纤维最长,棉花质量最好!”苏樱添一把火。
“何处?”福忠一把抓住苏樱,眼神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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