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好孕医女,被绝嗣京少宠哭by忽开千叶
忽开千叶  发于:2025年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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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长风被母亲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连忙起身:“知道了妈,我这就去。”
他快步朝卧室走去,身后还传来崔丽蓉的叮嘱:“今晚上天气降温了,注意给晴萱保暖,可别着凉了。”
霍长风应下。
等他回到房间时,才发现崔丽蓉有多英明。
离开时好好盖着的毯子,转瞬间竟然被踢到了床脚。
穆晴萱蜷缩在床铺中间,连枕头都没枕,睡觉的姿势极为别扭。
霍长风连忙上前,把她抱回了她平时睡的位置,又替她重新盖上被子,仔细地掖了掖被角。
他坐在床边,紧紧地注视着穆晴萱的睡颜。
眼睛不舍得离开哪怕一秒。
突然,他放在穆晴萱旁边的手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力道。
霍长风目光下移,狐疑地把手心贴在穆晴萱的肚子上。
下一秒,他的手心被狠狠踢了一脚。
霍长风猛地瞪大了眼睛!

晨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卧室地板上洒下细碎的金斑。
穆晴萱缓缓睁开眼,朦胧的视线中,霍长风那张放大的俊脸率先撞入眼帘。
她揉了揉眼睛,彻底清醒后才看清。
他眼底布满红丝,眼尾还泛着淡淡的青黑。
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乱糟糟地翘起几缕,像是一夜没睡。。
可撇开他萎靡的外表,霍长风的精神却异常亢奋,眼神激动地盯着穆晴萱。
“你这是怎么了?”穆晴萱抿着唇,强忍住笑意。
她歪着头打量霍长风,心里暗自嘀咕。
若不是知道他昨晚在家,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中了彩票,才这么激动。
话音刚落,下一秒,她整个人突然被一股大力拽进温暖的怀抱。
霍长风的手臂像是铁钳,紧紧箍住她的腰,下巴重重抵在她发顶,呼吸灼热又急促。
“萱萱,我们的孩子会动了!”
他的声音发颤,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穆晴萱大脑瞬间宕机,刚睡醒的混沌思绪还没完全理清。
她眨了眨眼,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话的含义。
霍长风抱得太紧,她几乎要喘不过气,只能伸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松……松开些……”
等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穆晴萱红着脸嗔怪地瞪他一眼,声音带着些娇软:“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孩子会胎动了?”
霍长风激动地不停地点头,喉结上下滚动。
“昨晚我守着你,就那么盯着你的肚子……突然感觉里面轻轻动了一下。”
“咱们的孩子踹了我的手心,踹了好几下!”
他说着,又将脸埋进她颈窝,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
霍长风也正因此兴奋地一晚上没合眼。
两人的视线缓缓下移,同时落在穆晴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他们屏住呼吸,眼神专注又期待。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可肚子依旧毫无动静。
穆晴萱“噗嗤”笑出声,伸手轻轻揉了揉霍长风的眉眼,指尖带着温柔的怜惜。
“可能是孩子累了,在休息呢。你一夜没睡,今天周末,再睡会儿补补觉吧。”
霍长风却不肯松手,反而将她搂得更紧,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
“你陪我一起睡。”
说罢,又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穆晴萱脸颊瞬间染上绯红,熟透了。
她轻轻捶了下他胸口,却没有真的反抗,反而往他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个回笼觉。
两人直到中午才缓缓爬起来。
来到客厅时,崔丽蓉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
穆晴萱猜到崔丽蓉可能是想歪了,脸一红,想解释,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霍长风的态度倒是自如得很,没有任何异常。
饭桌上,霍长风提起道:“下周就到国庆了,正好研究所和首都大学都放假。”
“萱萱,不如我们趁此机会,去把奶奶接过来吧。”
穆晴萱一怔。
没想到霍长风还记着这事儿。
她点头:“好。”
昨夜好好哭了一场后,压在穆晴萱心里的巨石倒像是直接消失了。
她现在已经想开了。
爷爷和奶奶不是她的血缘亲人又如何,他们仍旧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亲人。
也正因为得知了这个真相,穆晴萱心里对穆大山、孙秋梅和穆浅浅的些许微不足道的执念,也彻底消散了。
年少时,穆晴萱心智还不成熟,总是为穆大山和孙秋梅不爱自己而难过。
可现在,她再也不会因为他们产生任何心理波动了。
穆晴萱放下筷子,道:“下药那个事儿,我会告诉陆警官,让他继续调查,真凶不是孙秋梅。”
她轻轻垂下眼眸。
霍长风明白了什么,下意识地看向霍建业。
父子俩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
穆浅浅将自己伪装成孙秋梅去黑市购置迷药,警察局那边人力不足,调查不出真相。
可如果,有军方势力介入,事情就不一样了。
霍建业淡淡开口:“我手底下有几个兵,已经很久没有休假了。”
:“正好,趁这次机会,给他们放三天假,好好休息休息。”
说是休假,实则是找机会调查黑市的情况。
穆晴萱也反应过来霍建业的言外之意。
她感激地抬头:“谢谢爸。”
崔丽蓉立刻道:“没事儿,这是他该做的。”
吃完了午饭,霍长风带着穆晴萱去做了产检,确认孩子一切正常后,才安心地
趁着下午的空暇时间,把首都没去过的景点玩了一圈。
三天后,就是国庆。
霍长风和穆晴萱一起登上了火车。
为了照顾穆晴萱的身体,霍长风购置了最高等的火车票,有一个单独的小房间,虽然不大,但总比普通火车票需要人挤人强得多。
过了十个小时,两人才终于抵达荷花村。
穆晴萱看着并没有太大变化的村庄,眼中闪过一抹怀念。
村口老槐树的枝桠依旧斜斜伸向蓝天,树下石磨旁聚着几个纳鞋底的妇人,鞋底针脚间还沾着未洗净的泥点。
“这是穆家大丫头吗?”
最先反应过来的王婶子猛地站起,竹凳在青石板上刮出刺耳声响。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穆家全家人不都去首都享清福了吗?”
王婶子探着脑袋向穆晴萱的身后看了看,也没看到自己想象中的车子,便知道穆晴萱是坐火车回来的。
她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笑。
嫁去了首都,却混成这副模样,也太不气派了。
还未等穆晴萱开口,蹲在墙根抽旱烟的赵瘸子“呸”地吐了口唾沫,烟袋锅子重重敲在石阶上。
“指不定是在外面偷人,被夫家赶出来了,这才带着奸夫一起回村!”
他歪斜的嘴角扯出恶意的笑。
霍长风周身气温骤降,脊背绷得笔直,骨节分明的手指攥成拳头。
他扫过那些幸灾乐祸的面孔,胸腔里腾起的怒火几乎要冲破理智。
可就在他迈步的瞬间,腕间突然传来温柔却坚定的力道。
只听穆晴萱道:“那你们猜对了,他确实是我的奸夫。”

秋日的阳光斜斜地洒在荷花村的青石板路上,却驱散不了空气中弥漫的恶意。
穆晴萱一句“他的确是我的奸夫”,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深潭,瞬间激起千层浪。
周围村民瞪大眼睛,赵瘸子的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王婶子的脸“腾”地涨得通红,像被煮熟的虾子,额头上青筋暴起。
她挥舞着手中的纳鞋底,跳着脚骂道:“真是不要脸!伤风败俗!”
唾沫星子飞溅,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道恶心的弧线。
穆晴萱神色淡然,仿佛面对的不是谩骂,而是聒噪的苍蝇。
她微微扬起下巴,声音清冷如冰:“多谢王婶子这么操心我的家事。”
“不过我记得,你女儿都20多了还没嫁出去吧。只怕你现在骂得难听,回家了还得想想到底该怎么给自己女儿找个男人呢。”
她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王婶子,字字句句都精准地戳中对方的痛处。
王婶子被噎得说不出话,胸脯剧烈起伏,手指着穆晴萱不停地颤抖:“你……你……”
她涨红着脸,搜肠刮肚地想要找出更恶毒的话语反击,可穆晴萱根本不给她机会。
穆晴萱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中满是不屑,拉着霍长风的手离开。
王婶子见两人要走,顿时急了,对着他们的背影跳脚大骂。
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直到转过一个弯,彻底听不到王婶子的怒骂声,穆晴萱才缓缓停下脚步。
她的肩膀微微有些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
霍长风皱着眉头,脸上满是疑惑与惊讶,轻声问道:“为什么直接承认下来了,这样对你的名声不好。”
其实完全可以说他们二人就是合法夫妻。
他伸手轻轻拂开穆晴萱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动作轻柔而怜惜。
穆晴萱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空洞,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厌恶:“他们不会相信的。”
她顿了顿,抿了抿唇,继续说道,“在我小时候,但凡和哪个异性走得稍微近一点,不管对方是不是比我大几十岁、可以当她爸的年纪,还是比她小十多岁、还是个得吃奶的娃娃,都会被村子里的人编排是在勾引男人。”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衣角,指节泛白:“我反抗了,却被众人指着鼻子骂,说我就是孙秋梅那个浪荡的女人婚前生下来的野种,肯定根子里也是个水性杨花的。”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露出极度恶心的表情,仿佛那些肮脏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就连孙秋梅,也总是当着众人的面骂我,他们才更坐实了自己的想法。”
霍长风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声安慰:“别怕,以后有我在。”
穆晴萱埋在他怀里,闷闷地继续解释:“他们的偏见早已根深蒂固,解释只会换来更难听的羞辱。”
“如果直接承认了你就是我的老公,恐怕他们还会再骂你,甚至骂霍家。”
穆晴萱静静地看向霍长风,她不想看到他经受那些。
霍长风瞳孔一缩,心里震了震。
他喉结上下起伏着:“我不介意。”
刚刚听到王婶子他们用那么脏的话骂穆晴萱,霍长风恨不得直接把这些刁民都报警抓了。
“可是我介意。”
穆晴萱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好了,不说这个了。奶奶的房子在村子最后面,我带你去。”
穆晴萱揉了揉面颊,拉着霍长风继续往前走。
秋日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槐树叶子,在水泥地洒下一片片坑坑洼洼的碎金。
路过一处爬满牵牛花的矮房时,晾晒的被单在风中轻轻摆动,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女人正踮着脚,将衣服一件件挂上晾衣绳。
“陈姨。”
穆晴萱停下脚步,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喜与亲昵。
陈红霞猛地转过头,在看清穆晴萱的相貌时,布满皱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
她顾不上继续晾衣服,拍了拍手上的水渍,小跑着迎上来:“晴萱丫头,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她的目光落在霍长风身上,有些局促地扯了扯衣角,微微欠身点了点头。
“霍主任,好久不见。”
霍长风礼貌地颔首回应,温和地笑了笑:“陈姨,许久未见。”
穆晴萱挽着霍长风的手臂,眉眼间满是温柔:“我和长风这次过来,是想把奶奶接到首都去,她老人家一个人住在村子里,我不太放心。”
不料,这番话刚说出口,陈红霞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她的眼神开始闪躲,原本舒展的眉头紧紧皱起,双手无意识地搓着衣角,嗫嚅着:“啊……你奶奶啊……”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消散在空气中。
穆晴萱敏锐地捕捉到陈红霞的异样,她松开霍长风的手,上前半步,语气关切又带着一丝警惕:“陈姨,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她的眼神紧紧盯着陈红霞,试图从对方躲闪的目光中找到答案。
陈红霞的嘴唇张了张,却又很快闭上。
她低头看着泥土的坑洼,像是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抬起头,眼中满是犹豫与不忍,声音颤抖着。
“晴萱丫头,你奶奶她……她生了重病……”
说完,她伸手抹了抹眼角,似乎是怕眼泪掉下来。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穆晴萱心上。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形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
霍长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试图给她一些支撑。
“怎么会……”
穆晴萱的声音轻得像是要被风吹散,她的睫毛剧烈颤抖着。
“我离开前,奶奶的身体还好着呢。”
她的声音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要夺眶而出。
陈红霞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愧疚:“丫头,对不住,瞒了你这么久。”
霍长风冷静问:“奶奶现在在哪儿?”
“在县医院。”陈红霞回答。

速度赶到县医院。
冲进住院部时,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药味的苦涩扑面而来,走廊里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和监护仪的滴答声,让空气都变得压抑。
推开病房门的瞬间,窗帘半掩的光线里,姚静兰安静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盖着的蓝白条纹被子几乎没了起伏。
穆晴萱的心脏猛地悬到嗓子眼,喉咙像是被塞进一团浸了水的棉花。
她踉跄着扑过去,膝盖重重磕在床沿,发出闷响。
“奶奶!”
泪水不受控地砸在床单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霍长风瞳孔骤缩,伸手想要扶住她,却见穆晴萱已经抓住姚静兰苍白的手。
那双手温温的,却毫无回应。
“不会的……”她喃喃自语,声音带着哭腔。
穆晴萱明明记得,前世奶奶一直都好好的,身体很健康,没有出过这一茬子事儿。
怎么这一辈子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霍长风心疼地看着穆晴萱颤抖的背影,喉结动了动。
他刚转身要去找医生问问情况,一声中气十足的呵斥突然炸响:“谁大白天的扑我身上哭丧啊!”
病房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银针落在地上的声音。
穆晴萱僵在原地,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缓缓抬头。
只见姚静兰已经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
她瞪着眼睛,活像被踩了尾巴的老猫:“萱丫头,你这是咒我呢?”
穆晴萱呆若木鸡,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奶奶,你没事儿……?”
“我能有什么事儿?你以为我是穆洪国那个废物蛋子,年纪轻轻就死了?”
穆晴萱嘴角无语地抽了抽,确认这是姚静兰本人无疑了。
几十年如一日的毒舌,见到谁都没一句好话。
分明在穆洪国去世的时候,她把自己关在房里哭了几天几夜,哭到最后险些晕厥过去。
可等事后,还总是骂穆洪国没福气,短命鬼。
穆晴萱叹了口气,吸了吸鼻子:“陈姨说您生了重病,我刚过来,看到你躺在病床上,就……”
“就什么?”
姚静兰怒目一瞪:“你陈姨啥性格你不知道啊,屁大点事儿都被她说的恨不得是天塌了,雷声大一点都怕房顶破了的人,你信她?”
“你这么多年的医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不会看我的面相啊,不会把脉啊,上来就哭丧。”
姚静兰嘟嘟囔囔地数落着,眼神却止不住地将穆晴萱从头打量到脚、
见她去首都大半年,不仅没有瘦,脸颊仿佛还圆润了一些,脸色也越来越红润,精气神也比之前好一些。
姚静兰便知道,她家丫头嫁了人这半年,没有吃苦。
她这才松了口气,眼神却情不自禁地有些湿润了。
病房里的白炽灯洒下柔和的光晕,姚静兰没好气地瞪着穆晴萱,眼角的皱纹却因笑意微微堆叠:“就知道哭鼻子!”
她嘴上数落着,布满老茧的手却轻柔地拍打着穆晴萱的脊背,一下又一下,像是哄着个孩子。
穆晴萱将脸埋在奶奶的肩头,声音闷闷的,带着撒娇的意味。
“看到您那样子,我哪儿还能想到别的东西,眼泪自己就落下来了嘛。”
她紧紧抱着姚静兰。
姚静兰无奈地叹了口气,指尖轻轻刮了刮穆晴萱的鼻子,宠溺地骂道:“真是没出息!”
“不管何时何地,你都得保持冷静,只有自己冷静了,才能救下你想救的人。这可是你爷爷当年天天放在嘴边念叨的话,我看你是全忘了!”
说到这儿,她的眼神不自觉地变得温柔。
穆晴萱抬起头,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却调皮地眨了眨眼,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奶奶您还说自己不想爷爷,分明两句话离不开爷爷。”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故意凑近姚静兰,仔细观察着奶奶的反应。
姚静兰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慌乱,耳尖微微泛红,立刻板起脸,嘴硬道:“谁想他了!指不定这老头子已经投胎,早就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了,我才不想他!”
“我还准备再找个老头子当老伴呢!”
她掷地有声道。
穆晴萱强忍着笑意,偷偷瞥了眼奶奶泛红的眼眶,心里暖暖的。
她当然知道,奶奶嘴上说得厉害,心里却把爷爷看得比命还重。
不然也不会守着爷爷的老房子,一个人生活这么久了。
霍长风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温暖的灯光洒在祖孙俩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里涌现出淡淡的暖意。
霍长风为这世界上还有人爱穆晴萱而感到发自内心的开心。
穆晴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睫毛轻颤,坐直了身体,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被角。
她偷偷瞥了眼霍长风,见他神色自若,这才拉过他骨节分明的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奶奶,这是霍长风,我的老公。”
霍长风立刻挺直脊背,身姿挺拔如青松。
他微微弯腰,行了个标准的鞠躬礼,声音沉稳而温和:“奶奶好,您叫我长风就可以。”
抬起头时,他目光诚恳,唇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斜斜洒在他身上,将衣服剪裁出的线条镀上一层金边,显得他整个人身形颀长,气度不凡。
姚静兰早就偷偷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孙女婿。
表面上看,的确是人中龙凤,相貌、身材都不错。
可真等穆晴萱亲口承认关系,她还是忍不住挑了挑眉,布满皱纹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做什么工作的?家里几口人?父母都是做什么的?”姚静兰认真询问。
霍长风丝毫不乱地回答了姚静兰一个又一个问题。
他说话时,目光始终专注地看着姚静兰,态度很是诚恳。
姚静兰又哼了一声,:“还算不错,勉强配得上我的乖孙女儿。”
霍长风的视线立刻落在穆晴萱身上,眼神变得愈发柔和:“我能娶到萱萱,是我的福气。”
穆晴萱对上他炽热的目光,耳垂瞬间染上绯红。
她咬了咬唇,低头时发丝垂落,遮住了发烫的脸颊。
姚静兰看着两人的表情变化,知道小夫妻俩感情正好,欣慰地笑了:“好,好啊……”
霍长风这才问道:“奶奶,请问您是生了什么病,要不要紧?”

“奶奶,请问您是生了什么病,要不要紧?”
“需不需要我带您去首都的大医院里,接受专业的治疗?”
霍长风认真地问。
话音刚落,穆晴萱已经伸出了手。
她的指尖微微发颤,轻轻搭上姚静兰的手腕。
指尖触及脉搏的瞬间,穆晴萱的眉头猛地皱起。
姚静兰的脉搏沉细而涩,如同被枯枝缠绕的溪流,时断时续,带着明显的阻滞感,还隐隐透出一股郁结之气。
这种脉象,与她记忆中奶奶平日里虽然微弱却平稳的脉搏大不相同,显然是长期心情郁结,再加上旧疾复发所致。
“就是个腰疼的老毛病,不碍事儿!”
姚静兰甩开穆晴萱的手,摆了摆手,无所谓地说:“去什么首都,可别小看我们县城的医院,就给我打了一针,腰就不疼了!”
她说话时,故意挺直了佝偻的脊背,想要证明自己并无大碍。
可微微发白的嘴唇和额角沁出的冷汗,却直接出卖了她。
“奶奶!”
穆晴萱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焦急与责备。
她的目光紧紧锁着老人躲闪的双眼:“我在出嫁离开之前,不是交代过你要用中药贴治腰椎吗?”
“我还特意嘱咐过陈姨每星期都要给你按摩推拿一次,怎么你现在的腰疼比以前还要严重?”
姚静兰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别过头去,扯着被子的边角嘟囔:“你那个中药贴我有在用啊,不信你回家去翻翻抽屉,看看是不是都用完了。”
“至于你陈姨……人家姓陈,有自己的父母要照顾,总是麻烦人家算什么事儿?”
穆晴萱闻言,只觉得又气又急,忍不住站起身,双手抱胸。
“我给了陈姨很多钱,特意托她照顾你。您倒好,自己偷偷把人推开!”
“你哪儿来的钱,是不是花了自己的嫁妆?”
姚静兰突然瞪大眼睛,浑浊的眸子里满是怒意:“穆晴萱,你要气死我啊,那是我和你爷爷给你攒了一辈子的嫁妆,你不留着自己花,花在我一个半截身体入土的老婆子身上算怎么回事儿?”
老人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发颤,枯槁的手指指着穆晴萱。
穆晴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委屈,眼眶瞬间红了:“钱挣了不就是花的吗,难道要我看着你一直腰疼不管吗?”
“我不想结婚,你非要我结。我想结婚的时候带着你一起走,你也不愿意,只能托陈姨帮你按摩推拿了。我做这些,还不是因为在乎您!”
“臭丫头我看你是要上天了,我说一句你说十句!”
姚静兰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抓起枕边的枕头就要往穆晴萱身上砸。
却因动作太猛,牵扯到腰部,疼得她脸色瞬间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眼看着祖孙俩的矛盾逐渐激化,霍长风一个箭步
他稳稳地接住姚静兰无力垂下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按住老人颤抖的肩膀,温声道:“奶奶,您先消消气,别动怒,当心伤了身体。萱萱也是因为担心您才着急的。”
随后,霍长风转身看向穆晴萱,目光中满是心疼与理解:“萱萱,奶奶年纪大了,咱们好好说。”
他轻轻握住穆晴萱颤抖的手,用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无声地给予安慰。
穆晴萱咬着唇,摇了摇头。
她明明一直是一个很冷静的人,可现在一看到奶奶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就控制不住地想生气、发火。
她抬眸,对上霍长风关切安慰的目光,眼睛一酸,晶莹的泪珠落了下来。
霍长风一怔,连忙为她擦去泪珠。
可那眼泪却是越流越多,怎么擦也擦不完。
姚静兰也一愣,声音有些干哑:“你这丫头哭什么,你……”
老人愧疚地看着穆晴萱,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担忧地盯着穆晴萱的表情,急得差点想下床,亲自把穆晴萱抱进怀里哄。
穆晴萱见状,连忙从霍长风的怀里挣脱出来,上前拦住姚静兰的动作。
“我哭,还不是被你气的,就知道糟蹋自己的身体。”
姚静兰别过脸去,小声嘟囔:“我这把老骨头,折腾不了几年了,不想拖累你们年轻人……”
穆晴萱听了这话,眼泪又落了下来。
“奶奶,爷爷已经不在了,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了,难道也要离我而去吗?”
姚静兰神色有些动容,却仍旧固执地开口:“你还有父母、妹妹和弟弟……”
“奶奶,我已经知道了,我是爷爷捡回来的孩子。和穆大山他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姚静兰猛地瞪大了眼睛,满脸错愕。
她抓着穆晴萱的手:“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和穆洪国瞒了大半辈子,除了穆大山和孙秋梅外,没有再对第三个人说过这件事情。
就连穆浅浅和穆东杰也一直以为,穆晴萱就是他们的亲姐姐。
果不其然,穆晴萱下一句话就落实了姚静兰的猜测。
“是孙秋梅说的,她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姚静兰咬了咬牙,气的捶床:“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拦着他们不去首都。”
穆晴萱狐疑地注视着姚静兰,吸了吸鼻子:“怎么了?就算您和爷爷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我们依旧是亲人。”
姚静兰的眼神有些闪躲,但随即又叹了口气,拍着穆晴萱的手背安慰:“你能原谅我们就好,我和你爷爷一直不敢说,就是怕你这小妮子知道之后,会生我们的气。”
穆晴萱流着泪摇头。
“好了,不哭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哭,真不像样。”
姚静兰哄了一会儿,又佯装生气地瞪着霍长风:“你媳妇儿哭成这样儿,你个男人就站在旁边看?”
霍长风摸了摸鼻子,总算知道,为什么坐火车来的路上,穆晴萱几次说奶奶脾气火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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