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好孕医女,被绝嗣京少宠哭by忽开千叶
忽开千叶  发于:2025年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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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晴萱又给老局长重新把脉,随后扫视着偌大的病房,在床头柜上扯下一张纸,写下了一串药方。
“麻烦现在去按这个方子抓药,速度要快。”
陆景丰当仁不让地接过方子,立刻迈着步子离开了。
过了许久,穆晴萱才把老局长身上的银针一一拔掉。
倪若兰离开上前:“请问我父亲……”
穆晴萱盯了一下午,精神有些疲倦,但还是强撑着露出个饱满的笑容:“放心吧,现在状况已经平稳了。”
“等会儿按照我的方子,给他喂药,一日三次,中间不能吃其他的东西。”
“如果老局长今晚能够醒过来,就说明彻底脱离危险了。”
倪若兰的眼睛一亮,猛地抓住了穆晴萱的手,再次落下泪来:“穆老师,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为好。”
“真是对不起,一开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误会你了,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倪若兰的年纪都能当穆晴萱的妈了,可现在却如此低声下气地祈求着穆晴萱的原谅。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穆晴萱摇摇头,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手从倪若兰的掌心抽出来。
“同志,你放心吧,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我理解,你也是太担心老局长才会一时间口不择言,我没有生你的气。”
倪若兰顿时赧然。
没想到她活了大半辈子,气量还没一个小姑娘大。
她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忽然,她又想到什么,急忙问道:“穆老师,您刚刚说,如果我爸今晚能醒过来,就没事儿了。可他如果今晚醒不过来……”
倪若兰眼神一暗。
虽然她盼着自己父亲尽快康复,可也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穆晴萱盯着她,语气有些冷酷:“那恐怕你需要为老局长准备后事了。”

倪若兰的脸一白,身体踉跄着,差点摔倒。
幸好庄平春及时扶住了她,才免了她摔个狗啃泥的下场。
庄平春看了看病床上脸色已经脱离了青灰死气的老局长,急忙开口,缓和着气氛。
“老局长是为人民服务的大英雄,肯定吉人自有天相。况且穆老师的医术,我是很相信的,一定不会出现那个结果的。”
倪若兰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眼神哀伤:“希望如此吧。”
“不论如何,今天还是多谢穆老师了,我会支付您相应的费用。”
穆晴萱抿了抿唇,没有拒绝。
过了一会儿,穆晴萱和庄平春一起离开了病房。
庄平春急切地问:“晴萱,你刚刚使用的针法,是你的家族传承?”
“是的。”
那是爷爷留下来的秘籍中记载的一种针法,可是在危急时刻,活死人肉白骨。
就连爷爷都曾批注说,只要用出这套针法,就能把一只脚踏进阎王殿的人给拉回来。
但这针法的使用难度很高。
普通人别说学了,恐怕连看都看不懂。
穆晴萱两世加起来,也只用了这么一次。
万幸,她成功了。
庄平春压下砰砰直跳的心,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问:“不知道,这套针法能不能让我看看?”
说罢,庄平春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多冒昧。
她知道,有些中医世家很宝贝家族传承,几乎从来不外传。
而她刚刚的话,和要抢别人的传家宝无异。
庄平春咬了咬后槽牙,后悔地闭了闭眼,又立刻找补道:“是我冒昧了,刚刚说话没过脑子,要是不方便……”
“方便的。”
“啊?”
庄平春猛地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穆晴萱。
却听穆晴萱莞尔一笑道:“那是爷爷留下来的秘籍,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天底下所有的病人都能得到有效的治疗,所以我觉得,他是愿意将这套针法传播出去的。”
如果有更多的中医大夫学会了这套针法,从而救回来更多人。
以穆晴萱对爷爷的了解,恐怕他也会觉得开心。
更何况,不论是技术、还是针法,在穆晴萱看来,都是为了最终的治病救人而服务。
如果一直藏着掖着,只为了自己能够获得荣誉,那和沽名钓誉的小人也没有区别了。
庄平春瞳孔一缩,眼神复杂:“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看的这么开。”
倒是她的心胸狭隘了。
穆晴萱说:“庄院长,如果你需要的话,过几天我就把秘籍带去学校给你。”
“过几天?”庄平春反问。
“我要把秘籍誊抄下来。”穆晴萱摸了摸鼻子,“原来那一本是我爷爷的,我想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
这是爷爷留给她的,为数不多的几样东西之一。
穆晴萱不是信不过庄平春,而是不敢赌任何的意外。
万一把秘籍借出去,中途有任何的损毁,穆晴萱都觉得是自己对不起爷爷。
还不如自己花几天时间,把秘籍原模原样地誊抄下来。
庄平春也不介意,忙点头:“抄本也可以的,晴萱你愿意把秘籍借给我,我就很感谢了。”
两人正交谈着,陆景丰端着熬好的药碗回到病房。
他把碗递给倪若兰,让倪若兰给老局长喂药,又急忙出门寻找穆晴萱的身影。
“穆同志,不知道方不方便单独说几句话?”
穆晴萱一愣,点头答应下来。
她看向庄平春:“庄院长……”
庄平春会意,道:“那我先走了,你待会儿记得联系霍主任来接你。”
可别再闹出上次的意外了。
庄平春的小心脏可经不起霍长风三番五次的威胁。
穆晴萱无奈地笑了笑,目送着庄平春离开后,她才问:“陆警官,是为了穆浅浅那个事儿吗?”
陆景丰沉重地点头:“没错。”
“经过我们的调查,我们找不到穆浅浅下药的直接证据。目前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孙秋梅。”
陆景丰揉了揉胀痛的额角,满心的挫败感。
穆晴萱皱眉:“可我当天根本没有接触过孙秋梅,受害人证词不值得被参考吗?”
“当然值得。可除此之外,穆大山和穆东杰都表示多次看到孙秋梅在把玩那个药瓶,所以……”
穆晴萱明白了。
只是言语的证词,并不能作为定罪的直接证据。
而目前警方调查的线索,又全部都指向了孙秋梅,这就很难办。
穆晴萱微微蹙起眉心。
她突然想到,如果是前世就好了,那时候国家的科技得到了飞速的发展。
国营饭店里肯定装备了监控,药瓶上也会有指纹,可以检测谁才是真正的幕后真凶。
可现在这些技术都没有得
到应用,无疑给警察同志办案造成了极大的困难。
“对了,孙秋梅一直吵着说,要见你。”
陆景丰又补充了一句。
穆晴萱讶异地抬眼:“她要见我?”
她的表情有些古怪。
穆晴萱不觉得孙秋梅是想展露母性光辉,反而觉得孙秋梅是想找她求情。
毕竟孙秋梅自己最清楚,她根本没有做过下药的事情。
她意兴阑珊,刚想拒绝说不见。
陆景丰又道:“听孙秋梅的语气,如果你不去见她,可能会后悔终生。”
穆晴萱掀起嘴角:“恐怕我去见了她,才会后悔终生吧。”
她和穆大山、孙秋梅没什么好说的。
陆景丰挠挠头:“你不愿意去,这是你的自由,只是她一直嚷嚷着穆洪国什么的,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对案情有没有帮助……”
穆晴萱瞳孔一缩,脸上闪过一抹震惊。
她紧紧抿着唇,面色凝重。
孙秋梅好端端地提起爷爷做什么?
一涉及到爷爷,穆晴萱就没有办法坐视不理了。
她看向陆景丰:“你现在回警局吗?我跟你一起去。”
陆景丰抬眼,有些惊讶,没想到穆晴萱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
“那我带你去警局。”陆景丰想了想,又问了一句,“你需要先和你的丈夫联系一下吗?”
穆晴萱轻轻应了一声,借用医院的公用座机给研究所打了个电话。

穆晴萱跟霍长风支会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深秋的风裹挟着落叶掠过街道,她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陆景丰早已站在车门旁等候,军靴在地面上投下笔直的影子,冷峻的面容在暮色中显得十分深沉。
可在看到穆晴萱的瞬间,陆景丰又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等穆晴萱上车后,车子缓缓启动。
轮胎碾过满地金黄的梧桐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穆晴萱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犹豫片刻后开口问道:“我听你喊老局长老师,你是他的学生吗?”
陆景丰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喉结动了动,声音低沉而沙哑。
“没错,我家境贫寒,从小没了爹妈,在街头流浪的时候被老师发现。他看我可怜,二话不说就把我带回了家,供我读书,教我做人。”
“成年后,我本想跟着他一起去当警察,他却拍着我的肩膀让我趁着年轻去当兵,多为祖国做奉献,我这才入了伍。”
“退伍之后,我被分配进警察局,老师也手把手教我怎么查案,怎么审讯……”
说到这里,他突然叹了口气,目光中满是遗憾。
“要是老师在的话,肯定能揪出穆浅浅的狐狸尾巴。我还是没有学到老师的精髓。”
穆晴萱转过头,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轻声说道:“陆警官,老局长能培养出你这样优秀的人,他一定很骄傲。”
“你已经比很多人都要优秀了。”
陆景丰握着方向盘的手渐渐放松,嘴角勾起一抹感激的笑意:“谢谢你,穆同志。”
路灯的光透过车窗洒在他脸上,将那抹笑意晕染得格外温暖。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公安局门口。
陆景丰带着穆晴萱来到一个交流室,随后转身出门。
过了一会儿,他又带着双手戴着手铐的孙秋梅走了进来。
交流室的白炽灯散发着刺目的光芒,光线如同无形的针,直直地扎进人眼底。
孙秋梅被粗暴地推进来时,脚上的廉价塑料拖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着。
她蓬头垢面地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失去了往日的耀武扬威,指甲缝里积满了灰尘。
红肿的眼睛里布满血丝,表情扭曲着,仿佛随时准备扑上来撕咬。
“穆晴萱,你快让他们放我出去!这群狗东西!”
孙秋梅拍桌而起,桌面被震得嗡嗡作响,桌上的搪瓷缸都跟着跳动起来。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同指甲刮擦黑板,唾沫星子差点溅在对面穆晴萱的脸上。
陆景丰立刻上前半步,军靴重重踩在地上。
他手按在腰间的配枪上,虎视眈眈的目光像实质般压在孙秋梅身上。
只要她再有任何过激举动,便会立刻采取行动。
穆晴萱纹丝不动,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爷爷怎么了?”
孙秋梅却不回答。
“下药的事跟我没关系!”
她突然扯开嗓子尖叫,头发随着动作炸开,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猫。
“你心里清楚得很,是穆浅浅那个小贱人!是她想要害你,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明明是你自己作恶多端,连自己亲妹妹都和你成了仇人,凭什么让我背黑锅!”
她猛地站起身。
因动作太大,身后的椅子被牵连着倒在地上。
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我养你这么多年,供你吃穿,你居然把亲妈送进警察局!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白眼狼!”
她面目狰狞地扑向穆晴萱,指甲几乎要戳到穆晴萱的眼睛。
好在陆景丰反应迅速,一个箭步拦住,铁钳般的手臂死死扣住她肩膀,任凭她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真正把你送进来的,是穆大山、穆浅浅,还有你最宝贝的穆东杰。”
穆晴萱双腿交叠,指尖有节奏地轻点桌面,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眼神中满是对孙秋梅的不屑。
她看向陆景丰,用眼神表示自己没事儿,示意他放开孙秋梅。
陆景丰犹豫了一瞬,松开手,又重新站回角落。
“穆浅浅以你的名义犯罪,穆大山和穆东杰毫不犹豫地把脏水泼到你的头上,生怕罪名落到自己身上。对他们来说,你不过是替罪羊罢了。”
穆晴萱毫不留情地扯开了孙秋梅的遮羞布,把她最不愿意接受的真相一一说了出来。
孙秋梅瞬间僵在原地,眼底闪过受伤的神色。
可转瞬她又涨红了脸,像是被人当众揭开了伤疤。
她内心慌乱,却又转瞬间恼羞成怒:“胡说!东杰怎么会害我!肯定是你这个贱人挑拨离间!你就是见不得我们母子好!”
“我是你亲妈,如果你见死不救,到时候看大家会不会一口唾沫一口星子淹死你!”
穆晴萱不耐烦地缓缓起身。
“我今天过来,不是为了跟你打嘴炮的。”
她的声音像是从冰层下传来,带着能冻结一切的冷意。
“如果你不知道有关爷爷的信息,那我现在就走。至于以后,你是被关进大牢吃枪子儿,还是别的什么后果,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穆晴萱冷声道:“别忘了,早在你们害死爷爷那一年,我们就已经断绝母女关系了。”
话音落,她直接转身,准备离开。
可就在她的手即将触到门把手的瞬间,孙秋梅猛然出声喊道:“我知道穆洪国的一个秘密!”
她的声音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带着破音的尖锐。
她踉跄着扑过来:“我真的知道!”
孙秋梅立刻慌了。
她心里清楚,现在只有穆晴萱能救她,她不敢作妖。
穆晴萱脚步停住,心如死水地盯着孙秋梅,似乎是在看她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孙秋梅担心穆晴萱会直接离开,急忙说:
“其实,穆洪国不是你的亲爷爷。”
穆晴萱眉头皱了皱,不太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就听到孙秋梅深深呼吸一口气,脸色苍白地说:
“你是老头子从山上捡回来的。”

交流室的白炽灯突然滋啦闪烁了两下。
在孙秋梅说出那句话的瞬间,灯光将穆晴萱的影子拉得很长,扭曲地投在斑驳的墙面上。
穆晴萱倒吸一口冷气,手指骤然收紧,骨节泛出青白。
她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孙秋梅的声音像是隔着层毛玻璃传来,有些听不清楚。
“其实你是穆洪国从山里捡回来的。”
穆晴萱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腰撞上门把手,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她死死盯着孙秋梅,瞳孔剧烈收缩,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声音沙哑得连穆晴萱自己都认不出来。
孙秋梅瘫坐在地上,原本嚣张的气焰消失殆尽,头发黏在汗津津的脸上,模样十分狼狈。
她低着头,指甲无意识地抠着地面的裂缝,声音飘忽得像是沉入了回忆深处。
“那时候我和穆大山刚结婚不到一年,某天老头子背着竹篓从山上回来,怀里竟然抱着个浑身发紫的婴儿。他说在半山腰的破庙里发现了你,脐带还沾着血,哭得没声儿……”
她突然笑了起来,
笑声里带着几分凄厉:“他说就当是我和穆大山的第一个孩子,可谁不知道我们想要的是儿子!”
“村子里的长舌妇天天堵在门口,说我婚前不检点,给穆大山戴绿帽子才生出你这个野种……”
孙秋梅突然抬头,看着穆晴萱的眼神里闪着疯狂的恨意。
“我被骂了大半年!有次下地干活,王婶子往我背上扔菜叶,喊我‘贱女人’!”
“后来,我实在是受够了!我把你扔在门口,发誓再也不养你这个扫把星,老头子才把你接走,亲自抚养。”
穆晴萱只觉得双腿发软,扶着冷冰冰的墙壁才勉强站稳。
她万万没想到,记忆中那个总是慈祥的老人、教她中医技术和为人处世道理的爷爷,竟然和她没有血缘关系。
“你确定……”
穆晴萱的声音发颤,喉咙像是被塞进团棉花:“你确定说的都是真的?”
孙秋梅紧紧咬着牙:“我拿命发誓!要是有半句假话,就让东杰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穆晴萱无力地张了张嘴,孙秋梅竟然敢拿穆东杰发誓,这足以证明她绝对没有说谎了。
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没站稳。
陆景丰担忧地看过来,下意识伸手想要扶住她的身体。
穆晴萱靠着交流室的木门,勉强站稳,扯了扯嘴角,冲陆景丰摆了摆手。
她重新看向孙秋梅,语气冰冷:“那我的、亲生父母,是谁?”
穆晴萱艰难地吐出“亲生父母”四个字。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穆大山和孙秋梅对她从来都不假辞色。
就算是重男轻女,穆大山和孙秋梅偶尔也会对穆浅浅笑一笑。
可面对穆晴萱时,两人总是非打即骂,对她没有一个好脸色。
爷爷去世后,穆晴萱还没有成年,村大队的人让她回了穆家。
可刚回去第一天,她就因为最后一个吃完饭,遭了穆大山一阵毒打。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穆晴萱的身上一块好皮都没有过,过得生不如死。
如果不是奶奶来看穆晴萱,发现了她的惨状,并把她再次接走。
穆晴萱觉得自己真的会死在穆家。
孙秋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老头子说你是在山上捡来的。当时我们村子里没有怀孕生子的,但是不是其他村子里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穆晴萱的存在,害得孙秋梅被村子里的人戳着脊梁骨骂了几十年。
她恨不得摔死、打死穆晴萱,又怎么可能会关注她亲生父母的消息。
穆晴萱脸色一白,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孙秋梅紧紧注视着她,突然一慌,急忙道:“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了。不管你现在是不是更恨我了,可是穆晴萱,你答应过我,在听了穆洪国的秘密后,会放我走的!”
讲出了真相,孙秋梅也不再以穆晴萱亲妈的名义指责她是白眼狼了。
她色厉内荏着,语气凶狠,眼神却闪躲着。
表情很是慌乱,生怕穆晴萱彻底丢下她不管。
穆晴萱缓缓勾起嘴角,轻轻道:“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会放你走了?”
孙秋梅身体一僵,瞳孔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穆晴萱。
穆晴萱却再也懒得多看她一眼,径直转身离开。
孙秋梅急得再次扑上去。
可她脚步刚抬起来,就被陆景丰押解住。
陆景丰朝着门外的警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过来把孙秋梅带回拘留室里。
他则急忙追出去。
陆景丰注意到穆晴萱苍白的脸色,知道她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下意识地想要安慰她。
可尽管他以最快的速度追出去,却只来得及看到,穆晴萱被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温柔地抱在怀里。
是霍长风。
陆景丰的脚步尴尬地停住。
他眼神中闪过一抹黯然,紧握的手指松了又攥紧。
过了片刻,陆景丰垂下眼眸,转身回到公安局。
雨丝细密如纱,将公安局大楼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穆晴萱失魂落魄地走出大门,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
她的眼神空洞,机械地挪动着脚步,仿佛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周遭的喧嚣与她再无关联。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在她不远处稳稳停住。
车门打开,霍长风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雨幕中,深色西装被雨水晕染出深色的痕迹。
见穆晴萱毫不顾忌地淋雨,他皱了皱眉,急忙撑开伞,迎上去。
霍长风眉眼间有些薄怒:“怎么直接淋雨,这样对你身体不好……”
可突然,他的目光触及穆晴萱失魂落魄的模样,话语便哽在喉间。
穆晴萱像是突然找到了依靠,脚步踉跄地朝着霍长风跑去。
她一把抱住他,整个脑袋埋进他温暖的怀里,动作带着几分急切与依赖。
霍长风身体微微一僵,随即便感受到胸前的衣襟渐渐湿润。
是穆晴萱在哭。

意识到这一点,霍长风心里猛地一紧,慌乱瞬间席卷全身。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环住她颤抖的脊背,掌心隔着单薄的衣物,感受着她细微的战栗。
片刻后,他温柔地抬起穆晴萱的脸颊,拇指轻轻擦去她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
他声音沙哑,带着化不开的心疼:“萱萱,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穆晴萱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眼神里满是无助与茫然。
在霍长风充满关切的目光注视下,她将刚刚孙秋梅所说的话,一字一句地转述了出来。
说到激动处,她扯着霍长风的衣领,声音带着哭腔:“爷爷居然不是我的亲人……”
“我只是一个捡来的弃婴。”
霍长风听着,眼神愈发心疼。
他将穆晴萱重新搂入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温柔地安抚着:“别怕,萱萱。你和爷爷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对你的爱从来都不是假的。”
雨丝缠绵,将天地织成一片朦胧的纱幕。
穆晴萱依旧哽咽着,温热的泪水沾湿了霍长风胸前的衣襟。
她本以为爷爷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给予她极大的心灵寄托。
可是现在陡然发现,自己竟如同无根的浮萍,找不到归处。
这种巨大的失落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霍长风心疼地看着她颤抖的肩膀,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他的目光里满是温柔与疼惜,轻声哄道:“血缘关系从来都不能证明什么。”
“你和爷爷没有血缘,但他仍旧待你比亲孙女孙子都要好,不是更加证明了他爱你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爷爷一直都是你的家人,我也是。”
霍长风深情地注视着穆晴萱,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倒映着她的身影,仿佛此刻天地间只有她一人。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摸向穆晴萱的肚子,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而来。
“我们马上也会有自己的小家庭,萱萱,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穆晴萱怔怔地看着他,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霍长风将大半的伞都遮挡在穆晴萱的头上,自己的肩膀和脊背则被淋湿了大片。
雨水顺着霍长风的肩颈滴落,落在地上,积起一片水花。
萱一怔,愣愣地看着他,神色动容。
好半晌,她才轻轻地点点头,再次埋进了霍长风的怀里。
霍长风紧紧地拥抱着她,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贪婪地汲取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
夜色渐浓,霍家别墅内灯火柔和。
霍长风小心翼翼地抱着昏昏沉沉的穆晴萱走进卧室,轻柔地将她放在铺着柔软蚕丝被的大床上。
他蹲下身,耐心地为她褪去沾着雨水的鞋子,脱下了她的衣服,用温水将全身简单地擦拭一遍。
随后,霍长风找出一件干净的衣服替穆晴萱换上,才轻轻拉过薄毯盖住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穆晴萱蜷缩着身子,睫毛还挂着泪珠,睡梦中仍不时轻轻颤抖,看得霍长风一阵揪心。
他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霍长风守在床边,直到穆晴萱表情逐渐平稳下来,才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生怕惊醒了她。
刚带上卧室房门,霍长风就看到崔丽蓉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从厨房出来,目光立刻关切地落在他身上:“晴萱这是怎么了?回来的时候脸色那么差。”
她眼神满是担忧,自己则在沙发上坐下,眼神里满是担忧。
霍长风揉了揉眉心,将事情简单说了出来。
说完后,他抿了抿薄唇,眉头微蹙,眼中满是疑惑。
“妈,萱萱明明不是这么脆弱的性格,平时遇到再大的事都沉着冷静,怎么今天会这么反常?”
崔丽蓉听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伸手在他脑门上轻轻一戳。
“真是不解风情的榆木脑袋!”、
“晴萱现在怀着孩子,是双身子的人,孕妇的情绪本来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她突然知道最爱她的爷爷没有血缘关系,心里得多难受,会哭不是再正常不过了?”
她靠在沙发上,想起往事,忍不住吐槽:“你是没见过我当年怀你的时候,一点小事就能火冒三丈,你爸不知道被我骂了多少回。”
霍长风闻言,大吃一惊,下意识看向坐在一旁看报纸的霍建业。
霍建业察觉到儿子的目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无奈又委屈地点了点头,语气却十分诚恳谨慎。
“那怎么能是屁大点儿事儿呢,分明就是我做得不好,惹你妈生气了,挨骂也是应该的。”
说完,还讨好地朝崔丽蓉笑了笑。
崔丽蓉瞥了丈夫一眼,轻轻冷哼一声,唇角却忍不住上扬,心里暗道:“算你识相”。
霍长风看着父母旁若无人地秀恩爱,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感觉自己仿佛是个多余的人。
还没等他开口,崔丽蓉又开始数落起来。
“看来是晴萱平时太懂事、太冷静了,才把你惯得这么不知足。”
霍长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崔丽蓉打断。
她越说越气,伸手推了推霍长风:“还不赶紧去晴萱身边伺候着,看着你这不解风情的样子,我都替晴萱委屈。”
“除了她,还有谁能受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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