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晴萱重生后,被亲妹妹换亲了!前世,她嫁的知青成了全国首富,她是人人艳羡的阔太太,钱名利俱全。妹妹嫁的京少,绝嗣、早亡,让她被冠上了克夫的名号,被日日夜夜折磨,生不如死。表妹想方设法换了亲,婚后却发现知青是个一事无成的瓢虫,外面还养了一堆女人。别说成为首富了,就连基本的生活都很难自理。然而另一边,本该死掉的京少不仅生龙活虎,还步步高升,就连穆晴萱也成了京圈最有名的富太太。表妹恨得眼睛都红了:穆晴萱凭什么这么好命?——霍长风命不久矣?穆晴萱冷笑一声,左手医书右手银针,她想救的人就没有救不回来的!只是怎么人救回来了,性格也大变样了?原本高冷、不近人情的京少对她明撩暗宠,只想要个孩子的穆晴萱呜呜直哭。“萱萱别哭,哭伤了身子,我和你肚子里的宝宝都很心疼……”
意识模糊间,一股灼热的气息覆盖下来。
穆晴萱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她那瓢虫老公爬上床了,立刻用手推用脚踹,“滚开!”
似是没料到新婚妻子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霍长风“咕咚”一声坠在地上,脸色阴沉地看着床的方向。
“你疯了?”
压抑着怒气的陌生男声低低响起。
下一秒,“咔哒”一声,霍长风按下了电灯开关,原本黑暗的屋子顿时灯火通明。
穆晴萱下意识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身体,刚想说什么,可在看清男人面庞的刹那,愤怒化作震惊。
因为眼前这人,分明是她老公早些年就去世的堂兄——霍长风!
此时,霍长风上半身赤裸着,健硕的胸肌和令人眼馋的八块腹肌毫不吝啬地暴露在空气中。
他薄唇微抿,俊美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可眉眼的低气压已经昭示了坏心情。
穆晴萱眨了眨眼,正疑惑时,纷乱的记忆碎片陡然在脑海中席卷。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重生了!
重生回1979年,她刚结婚的时候。
上辈子,她和妹妹穆浅浅同时出嫁。
穆晴萱嫁给了返城知青,石飞华。
穆浅浅嫁给了年纪轻轻就在科研院担任研究主任的霍长风。
可后来,知青一跃成了全国第一批万元户,穆晴萱由此跻身上流社会,成了人人羡慕的阔太太。
霍长风却在新婚不久后意外身亡,霍家人觉得是穆浅浅把人克死的,日日夜夜折磨她,让她活在水深火热中。
可现在,两人的婚约居然对调了!
穆晴萱意识到。
穆浅浅在她之前,也重生了。
必定是前世的遭遇太悲惨,因此当穆浅浅重生后,想方设法地换掉了婚约。
把霍长风这个早死的病秧子推给了穆晴萱。
穆晴萱正沉思着,没注意霍长风越来越低沉的脸色。
“你既然不愿意和我结婚,又何必千里迢迢来首都履行婚约?”
霍长风黑着脸捡起地上的衣服,随手套在身上,关灯,转身走向沙发,径直躺了下来。
看样子,似乎不想再和穆晴萱有任何交流。
穆晴萱正迷糊着,两辈子的记忆在脑海中肆意乱窜。
前世,她钱名利俱全,但因为害怕被瓢虫石飞华传染脏病,一直不肯让他碰自己,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可现在,老公变成了出身军人、洁身自好的霍长风,情况大相径庭。
以她多年行医的经验,一眼便能瞧出霍长风身上的优质基因。
如果能和他生下孩子,那孩子的颜值和智商肯定不用担心。
穆晴萱不再有后顾之忧。
她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朝着沙发的方向看过去。
可目光触及到挺拔的背影时,穆晴萱有些头疼。
她迟疑了一会儿,掀开被子下床,光着脚走到沙发边蹲下。
穆晴萱戳了戳霍长风坚硬的脊背,娇着嗓子道歉:“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
谁让重生得那么突然。
霍长风没出声。
穆晴萱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应,懊丧地垂下脑袋。
她起身,发现霍长风正侧躺着,沙发上还有空余的位置。
穆晴萱眼睛眨巴眨巴,身体一软,宛如一条灵活的鱼儿钻进了空隙之中。
后背是沙发柔软的靠垫,身前是霍长风火热的身躯。
穆晴萱双臂搁在霍长风劲瘦的公狗腰上,毛绒绒的脑袋枕着霍长风的肩膀,凑近了他的耳朵,呵气如兰:
“我只是有点害怕,你亲的我有点痛……对不起嘛,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她也不算说谎。
穆晴萱抿了抿唇,唇瓣现在还有些发麻。
霍长风的脊背早在穆晴萱用手指轻戳的时候,就酥麻了一片。
眼下柔软的娇躯小鸟依人地缩在他的怀里,更让他浑身僵硬,无所适从。
听着对方撒娇嗔怪的语调,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身上的肌肉都不自觉地紧绷起来,手掌紧握成拳。
可刚刚被踹下床的屈辱历历在目,霍长风扯了扯薄唇,压抑下身体里的冲动,正想开口让穆晴萱回到床上去。
忽然,一片柔软压在他半开的嘴唇上。
霍长风猛地瞪大了眼睛。
穆晴萱也不会亲吻,便只是将两人唇瓣相贴,轻轻蹭了蹭,就又缩回了脑袋。
她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好冷。”
夏日的夜晚温差大,沙发上连个毯子都没有。
霍长风火气大,不觉得冷。
穆晴萱一个女子,身娇体弱的,纵使抱着霍长风这个大火炉,脚底板还是被寒意不断侵蚀,冰冷得快要没有知觉。
霍长风皱了皱眉,坐起身,轻轻松松把穆晴萱抱回了床上,用被子盖住。
穆晴萱生怕他又一个人去沙发上睡,连忙扯住他的手,“老公……”
霍长风在原地定了两秒,掀开被子上床。
穆晴萱嘴角微勾,直接扑了上去。
夜色中,霍长风眸光微垂,静静地望着新婚妻子。
少女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媚骨天成,仅仅是看着,就情不自禁地心跳乱了一拍。
想到刚刚的亲密和灼热,以及她在自己身下极度绽放的模样,
他眸光一暗,翻身下床,去洗了个冷水澡。
穆晴萱睡到自然醒。
唯一的不满是她竟然梦到了石飞华。
刚愎自用的男人恶声谴责她居然背叛了两人的婚姻,还和他的哥哥搞在了一起。
可石飞华自己都在外面养了几十个女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穆晴萱也不惯着他,直接狠狠甩了他好几个巴掌,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她现在和霍长风是合法夫妻,和石飞华再也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穆晴萱摇了摇头,把那恶心人的玩意儿从脑子里甩了出去。
可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
她刚一走出卧室,就遇见了石飞华。
“对不……”
石飞华差点撞上人,紧急刹停,道歉的话刚说出一半,视线在触及到穆晴萱的面庞时,猛的一震。
“这位女同志,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如果不熟悉的人看了,恐怕真的会以为他是个可靠的正人君子。
然而这模样,落入穆晴萱的眼中,只觉得恶心至极。
重来一辈子,没想到石飞华还是狗改不了吃屎,见到一个长得漂亮的女同志就乱开屏。
这样的人,真应该告他一个流氓罪!
穆晴萱的眼神一冷,直言:“我是你嫂子。”
石飞华的母亲和霍长风的父亲是亲兄妹,石飞华得喊霍长风一声表哥。
算下来,石飞华和霍长风两人既是兄弟,也是连襟。
“嫂子?”
石飞华呆住了,目光肆意地打量着穆晴萱娇艳地如花朵般的脸庞,和饱满的胸脯、细嫩的腰肢,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眼底闪过一抹嫉妒。
原本石飞华还觉得新婚妻子穆浅浅稍有姿色,可和穆晴萱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表哥霍长风竟然这么有福气,他深深眼红。
穆晴萱被他肮脏的眼神扫过,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手指头动了动,正想一巴掌扇过去,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石飞华身后,狠狠撞了石飞华的肩膀一下。
把石飞华撞得狠狠一个趔趄,额头“咚”地一声磕在墙壁上,霎时起了个红包。
穆晴萱看向来人,眼睛一亮,“老公。”
她一大早没在房间里看到霍长风,还以为他已经回研究所了。
没想到居然还在家里。
霍长风轻轻应了一声,眉眼微微低垂,“先去吃饭。”
穆晴萱早就想离开了,点了点头,不用问就知道霍长风肯定已经吃过了,便径直转身朝餐厅走去。
目送着穆晴萱的背影娉娉婷婷地消失在拐角,霍长风冷冷地瞥了一眼石飞华,心情相当不悦。
石飞华讪讪,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额头肿胀地疼,他也心虚地不敢呼痛。
虽然两人是表兄弟的关系,可和霍长风从小的优秀不同,石飞华除了样貌稍微好些,其余地方平平无奇。
和霍长风没有半点可比性。
他在霍长风面前总是抬不起头的。
“表、表哥。”
“管好你的眼睛,不然以后你也不用再来了。”
霍长风冷淡地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石飞华一口气堵在胸口,脸色十分难看。
穆晴萱路过客厅时,见穆浅浅正坐在沙发上,正逗得一个长相富态、满头白发的老人哈哈大笑。
“你这小丫头嘴真甜。”
霍老太太亲昵地点了点穆浅浅的鼻子,从桌子上拿了个橘子给她,眼角却瞥见一旁路过的穆晴萱,冷哼了一声。
“有的人,新婚第二天就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像是等着我们全家伺候她一个呢!”
穆晴萱的脚步停住,循声看去。
“奶奶,姐姐睡眠质量好,说明身体好呀,这是好事儿。不像我,总是睡不好,一大早就醒了,想睡个懒觉都不成。”
“你呀,太过妄自菲薄了。你分明是贤惠,早早就起来干活、收拾家务,还带着飞华那小子来看我,又能干又孝顺,不像某人,哼!”
霍老太太吊着眉梢,斜着眼睛,一双三角眼不怀好意地打量着穆晴萱。
目光掠过她姣好的面容和身材时,霍老太太不满地从鼻孔哼了一口气,嘟囔:“看着就是个不安分的。”
穆晴萱嘴角的笑容微微收敛。
这年代崇尚端庄朴素的审美,她因过于张扬艳丽的容貌,上辈子就没少被人编排。
她深知人心底的成见是一座大山,想要改变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因此心底倒也没有多大的触动。
只是……
穆晴萱的眸光落在霍老太太下垂的眼角,和习惯性绷起的面部肌肉,眼神闪了闪,陷入沉思。
“行了,别在这杵着了,哪凉快哪呆着去。”
霍老太太不耐烦地甩了甩手,让穆晴萱赶紧离开。
穆晴萱只好先去饭厅,喝了碗粥后,回到房间,收拾自己的嫁妆。
她的家庭不算富裕,嫁妆里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最显眼的,莫过于一册中医孤本。
穆家祖上是医学世家,据说某位祖宗还曾是太医院的太医,专门给皇亲贵胄看病。
虽说大清王朝早就覆灭了,新中国也成立了几十年了,但穆家这家传的医术也没有断掉,反而代代传了下来。
穆晴萱天资很高,对各种药材过目不忘,医书不管多么晦涩都能倒背如流。
前世她救治过无数病人,一手针灸技术活死人肉白骨,还专门有电视台采访她,称赞道:“阎王要你三更死,无人留你到五更,除了穆晴萱。”
也因此,她被国人称为“最美国医女圣手”,得到了无数人的赞誉。
刚刚打眼一瞧,穆晴萱便看出了霍老太太脸色的不对劲,似乎是偏头痛的症状。
她珍惜地从嫁妆箱子底下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
盒子里装着几十根寒光凛凛的银针。
穆晴萱正思索着扎什么穴位能治好偏头痛,突然,一道声音在背后响起。
“哟,穆晴萱,你还有心思摆弄这些破针呢?”
是穆浅浅。
和在霍老太太面前腼腆、柔顺的模样不同,此刻穆浅浅的麻花辫略显松散地垂落在肩膀上。
她特意解开了衬衣最上方的两个纽扣,裸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以及肌肤上点点深红的痕迹。
穆晴萱的目光冷静地扫过,嗤笑。
众人只因为她长得好看,不符合当下的审美,就一直戴有色眼镜,骂她是狐狸精。
可穆浅浅每每做派轻浮,却无人在意。
“你有事儿?”穆晴萱冷淡问。
和风情万种的勾人长相不同,她的嗓音带着明显的疏离,宛如一朵生长在冰山上的雪莲。
清冷,又悦耳。
“你看我老公给我的镯子。”
说着,穆浅浅提了提袖子,露出手腕上翠绿的镯子。
镯子泛着莹润的光,乍一看,像是不菲。
“这可是石家的传家宝,价值连城。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和飞华夫妻俩特别恩爱,你再肖想也没用!”
穆晴萱听着有些想笑。
石飞华是个什么货色,她最是清楚不过。
前世,如果不是她在背后帮衬,他怎么可能会获得那些成就?
更何况,石飞华好女色,年纪轻轻就亏空了身子,到后来,已经到了连用药都起不来的程度。
穆晴萱怎么可能会肖想那种肾虚男?
可穆浅浅却误以为穆晴萱的沉默是伤心,变本加厉地扬了扬手腕,炫耀道:“怎么样,漂亮吧?”
她珍惜地摸着手镯,表情十分得意。
穆晴萱神色复杂。
这手镯她上辈子可没见过,看成色也很一般,表面的莹润光泽其实都是打蜡,内里根本不是上好的玉石。
以穆晴萱的眼力,猜测这镯子最多不超过一元钱。
况且,一般人带镯子,都带双。
要么左右手各一只,要么两只戴在一个手上,取好事成双、吉祥如意的征兆。
而眼下穆浅浅手上只有一只镯子。
穆晴萱几乎可以断定,这是石飞华临时在犄角旮旯里买回来哄穆浅浅的。
偏偏她也是个眼皮子浅的,当真拿到她面前来耀武扬威。
都是活过一辈子的人了。
怎么还这么上不得台面?
穆晴萱翻了翻眼睛,一脸无语,直言道:“丑。”
“哼,口是心非。”
穆浅浅一想到之前穆晴萱和石飞华的婚约,就恨得牙痒痒。
她轻蔑地弯起唇角:“我知道你嫉妒,可你再嫉妒也没用,飞华答应了会一辈子对我好。”
“我可告诉你,飞华可是以后能当全国首富的料!”
“别说一个镯子了,就算是更好的更贵的,甚至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只要我想要,他也一定会买给我!”
穆晴萱不耐烦地挖了挖耳朵。
就石飞华那个庸才,没了她帮忙,还想做首富?
做梦吧!
“至于你……”穆浅浅阴毒地瞪着穆晴萱过分漂亮的脸蛋,后牙槽咬的死紧,“你还不知道吧,霍长风马上就要死了,你得守一辈子活寡!”
穆晴萱惊讶抬眉。
看来穆浅浅前世在霍家的生活比她想象的还不如意。
以致于现在提起霍长风,她还一副咬牙切齿、对霍家恨之入骨的表情。
可穆晴萱不是穆浅浅。
她不会落入那样的境地。
“穆浅浅,容我提醒你,霍长风带领的研究为国家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他是我国的优秀人才。”
“更何况,你现在还站在霍家的土地上,却开口闭口诅咒他死,不太合适吧?”
穆晴萱似笑非笑地注视着穆浅浅。
“什么诅咒,他本来就要死了!”穆浅浅眼神阴鸷,恨极了霍家和霍长风。
前世她和霍长风刚结婚,霍长风就死了。
而霍家直接把错怪在了她的头上,骂她是扫把星、天煞孤星,并以此为由头,折磨了她数十年。
不过她转念一想,她上辈子遭受过的苦难,这辈子终于可以降临到穆晴萱的身上,她低落的心情顿时美妙起来。
穆浅浅的嘴角再次挂上恰到好处的弧度,意有所指地看向盒子里的银针,意味深长道:
“穆晴萱,你最好祈祷着到时候,你那手医术能治好霍长风吧
,不然……”
穆浅浅一脸幸灾乐祸。
“我能不能治好霍长风好像跟你没关系吧。”穆晴萱懒懒地抬起眼皮,“倒是你,嫁给石飞华那种肾虚男,和守一辈子活寡有什么区别?”
穆浅浅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脸色爆红:“穆晴萱你真是不知羞耻!张口闭口把那种话放在嘴边,荡妇!”
“还有,你怎么知道的?”穆浅浅立刻警惕起来,“难道你和他睡了?穆晴萱,你这个贱蹄子,飞华是我老公!”
“在我忍不住要扇你之前,最好闭上你的臭嘴!”
穆晴萱眼神发冷,低嘲着扫过穆浅浅脖颈上的痕迹,“石飞华到底肾不肾虚,你心底比我有数。一个连2分钟都支撑不到的男人,也就你当个宝了。”
穆浅浅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像是被戳中了什么隐秘,又惊讶又难堪。
“那又怎么样,总比霍长风这个不行的人强!”
穆浅浅想到前世,她和霍长风结婚后,直到霍长风去世前,她连霍长风的手指都没摸过。
如果不是霍长风不行,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妻子无动于衷?
穆浅浅梗着脖子,讥讽道:“穆晴萱,你还真是可怜。”
她真恨不得霍长风马上去死,这样她就能亲眼看着穆晴萱品尝自己前世经历过的苦楚了。
扔下一句话,穆浅浅转身离开。
穆晴萱注视着她的背影,一脸莫名其妙。
霍长风不行?
这是穆浅浅从哪儿得出来的谣言?
霍长风一身精壮的肌肉,三庭五眼比例均衡,光从面相和身材来看,根本不可能不行!
“咳。”
一声低咳突然在背后响起,穆晴萱转身一看,才发现,霍长风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
他投射过来的眼神十分复杂:“你很关心我行不行?”
快到吃午饭的点儿了,霍长风见穆晴萱一直窝在房间里没出来,特意来叫她。
可还没走近,就听穆晴萱一个人念叨着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话。
穆晴萱愣了愣,一朵红云顿时飘上了脸颊。
她媚眼含春,咬着唇,羞赧地走到他身边,反客为主:“给我摸摸你的手,我就当你没听见这事儿。”
霍长风:?
穆晴萱的动作很快,说话间,如葱根般细嫩的指尖已经搭上了霍长风的手腕。
温热的触感将霍长风的思绪顿时拉回了昨晚,软玉温香在怀,体内似有一股火在烧。
他皱了皱眉,猛地向后退了一步,甩开了穆晴萱的手。
霍长风一本正经道:“下去吃饭。”
转身间,不经意地露出了红得几乎要滴血的耳垂。
穆晴萱却没那么多旖旎的心思,她回忆着刚刚探出来的脉搏,再次确认,穆浅浅就是在胡说八道!
饭厅里,霍老太太坐在主位上,穆浅浅和石飞华坐在一边。
见穆晴萱夫妻姗姗来迟,霍老太太不满地冷哼:“嫁进来第一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就算了,连个饭都不做。”
“我们家到底是娶了个媳妇进来,还是娶了菩萨进来,得所有人供着?”
穆浅浅幸灾乐祸,装模作样地打圆场:“奶奶,您就别为难姐姐了,爸妈宠着姐姐,怕厨房的油烟弄脏了姐姐,从来不让她进厨房的。”
“什么?浅浅,你的意思是她连饭都不会做?”霍老太太大吃一惊,哪有女人家不会做饭的?!
她更加不满:“我霍家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孙媳妇儿,真是丢人现眼,家门不幸!”
霍老太太用眼角瞥着穆晴萱,眼神十分不满。
打从一开始,她就不喜欢这个来自农村的孙媳妇儿,觉得穆晴萱配不上孙子霍长风。
既不能给霍长风的事业带来任何的助力,还长着这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
现在听说了穆晴萱连饭都不会做,霍老太太更加不悦。
哪有女人家不会做饭的?
到时候男人累了一天回到家,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也实在太不像样子了。
穆浅浅的视线在穆晴萱和霍老太太两人身上转了一圈,为难地开口:“奶奶,您别生气,还是先顾着自己的身体要紧。”
“姐姐,你也别倔了,做饭很简单的,我可以教你。姐姐你这么聪明,肯定很快就能学会的。”
穆浅浅适时开口,看似缓和气氛,实则把矛头再次引到了穆晴萱身上。
霍长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微微皱起眉,轻轻瞥了穆浅浅一眼。
霍老太太一下子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原本松弛的皮肤此刻紧紧绷着,每一条皱纹都像是被熨斗熨过似的。
“女人家做饭天经地义,你还不乐意学?”
霍长风开口:“奶奶,我平时常在研究所加班,偶尔回来一趟,家里还有保姆,萱萱不会做也没关系的。”
穆晴萱意外地瞥了一眼霍长风,没想到他会直接出声维护自己。
然而霍老太太根本不吃这一套,反而更加恼火地看着穆晴萱,念叨:“那也不是她不会做饭的借口!”
“长风这么替你着想,你如果真的想好好过日子,也该自觉点去学做饭,而不是事事都推给别人。”
看在霍长风的面子上,霍老太太的口气稍微和缓了许多,但眼底的厌恶之色更浓。
察觉到这一点的穆浅浅微微弯起唇角,瞳孔中闪烁着得意的光。
她轻轻抬起下巴,幸灾乐祸地将视线投到了穆晴萱的身上。
坐在穆浅浅身边的石飞华记着霍长风刚刚的警告,不敢直接盯着穆晴萱打量,只好用眼角轻轻瞥着,越看越觉得惊艳。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穆晴萱身上。
只见她动作轻巧地放下筷子,饱满鲜嫩的红唇微微张开,略有些疑惑地对上霍老太太不怀好意的目光,说:“奶奶,我会做饭的。”
“你会做饭?”
霍老太太一愣,完全没想到穆晴萱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狐疑地打量着穆晴萱放在桌面上的纤纤玉指,看着就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被娇养长大的模样。
“你别是骗我的吧?”
“饭会做就是会做,不会做就是不会做,我何必撒一个立刻会被戳穿的谎言呢?”穆晴萱态度坦然,主动说,“奶奶,不然晚上的饭我来做吧。”
霍老太太的眉头还是紧紧皱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穆浅浅大吃一惊,在她的印象里,穆晴萱别说做饭了,连厨房都没进过。
从小到大,她都仗着自己在医术上天资聪颖,从来不把她这个做妹妹的当回事儿。
家里的大人去地里干活,穆晴萱只会缩在房间里背医书,而穆浅浅却得满身油烟地准备全家人的饭菜。
而那些医书她却连碰都不能碰一下。
一想到这里,穆浅浅的心里极度不平衡,张嘴就怼:“姐姐,你既然会做饭,刚刚怎么不说?”
言下之意,穆晴萱是故意看她和霍老太太着急上火,耍她俩玩呢。
这句话一出,果不其然,霍老太太的眼神又有了变化。
穆晴萱轻飘飘地看过去,“妹妹你的话这么密,也没给我开口的机会啊。”
穆浅浅一时语塞,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桌底下,她轻轻碰了碰石飞华的大腿,用眼神示意着。
石飞华恋恋不舍地把眼神从穆晴萱身上收了回来,察觉出妻子的意思,右手捏成拳头,放在嘴唇边轻咳了两声。
“奶奶,堂哥堂嫂,咱们还是先吃饭吧。再不吃,饭都要凉了。”
石飞华主动打着圆场,让原本安静到有些窒息的空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霍老太太揉了揉太阳穴。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动了怒,她的头突然有些刺疼,现在也没了说话的力气,就慢慢吃着饭。
穆晴萱将霍老太太的动作尽收眼底,微微思索着。
凭她多年行医的经验判断出,霍老太太的症状绝对是经常性的偏头痛。
人人都说,头痛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偏头痛对意志力强的年轻人来说,都很折磨,更别提对霍老太太这种老年人了,只会更加难受。
穆晴萱原本的计划是,在饭桌上提出为霍老太太诊治的要求。
可经过穆浅浅这一挑拨,霍老太太现在对她的印象明显差
到了极点。
就是穆晴萱现在再开口说自己会医术,恐怕霍老太太也不会相信。
穆晴萱微微叹了口气,决定先做好今晚的饭,稍微扭转一些霍老太太对她的看法,再徐徐图之。
饭后,穆浅浅为了在霍老太太面前博好感,主动起身,收拾碗筷。
霍家的保姆王妈都被她挤到了一边。
王妈拿着抹布,尴尬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穆浅浅手脚麻利地洗完碗筷,又去擦桌子,最后恨不得连家里的衣服也洗了。
王妈劝了好几句,穆浅浅只当做耳边风,自顾自地埋头干活。
王妈站在一旁,不仅不高兴,反而一脸苦色。
这年代的人普遍都很朴实,王妈肯来做保姆,自然不会起偷奸耍滑的心思。
突然有人抢她的活,王妈只会觉得自己的工作受到了威胁。
好在最后还是霍老太太看不下去了,主动叫停:“浅浅,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但你不用做这些,来陪我聊聊天吧。”
穆浅浅这才放下手里的活计,擦干净手上的水渍,走到霍老太太身边的沙发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