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孕出逃后,清冷世子为我折腰by大头丫
大头丫  发于:2025年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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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过一条鱼,慢条斯理地开始吃着。
吃完之后,竟才感觉只是半饱,于是又拿过了一条鱼吃了起来。
见状,谢芝立马喊叫起来,“女子当少吃,你吃这么多小心发胖,以后嫁不出去!”
姜鸢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嘲讽道:“芝妹妹这么瘦,小心别人以为沈府养不起你呢。”
“你!”
“侯爷亲自钓的鱼,我吃着味道确实是极好的。”
谢筠听得心花怒放的,赶忙道:“多吃点多吃点,还有芝芝啊,你怀着孕,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得为孩子考虑。”
“太过于瘦弱,对孩子影响不好。”
见状,谢芝嘲讽道:“马屁精!”
姜鸢心中暗自好笑,有时候她还真羡慕谢芝,脑子单一。
当着所有人的面如此编排她,李氏即使为了面子,也会劝诫一二。
何况,谢筠还在呢。
果然,李氏还来不及反应,谢筠板着一张脸,直接教训道:“回去后,抄写女戒十遍!”

她放下了手中的鱼,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润润口。
谢晋微微一叹,将手中剃好的鱼递了过去,“别听谢芝瞎说,多吃点,你身体太差了。”
抱在怀中,有时候他都惊讶于她体重之轻。
浑身都没几两肉。
姜鸢摇头拒绝了,“多谢表哥,我已经吃饱了。”
闻言,谢晋将鱼一口吞入腹中,淡淡道:“十遍有何用?抄写百遍吧!”
话音刚落,氛围一下子凝固了,落针可闻。
突然,谢芝瞬间哭出了声音,“哥哥,你帮姜鸢欺负我!”
谢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哭声立马就止住了。
从小,谢晋的威严就大于谢筠。
若是犯了错,谢筠还有可能手下留情,谢晋则绝无可能。
何况,现在谢晋已经位高权重,在谢家的话语权更大了。
她能在沈家过得嚣张跋扈,跟谢晋在背后支持脱不开关系。
“哥哥,能不能打个商量,十遍好吗?”
谢晋放下了手中的碗,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云淡风轻道:“我,什么时候有过戏言?”
视线不自觉地看向姜鸢,见其已经不会再动任何一口饭食,突然觉得百遍都少了。
心里闪过一丝狠厉,刚想开口将惩罚加重,便听到谢芝妥协了。
眉头一挑,终究还是放过了她。
姜鸢在一旁看着胆战心惊的,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心里却在暗暗叫苦,想必李氏明日定会找她喝茶了。
吃饱喝足之后,一行人才晃悠悠地前往谢府。
等回到了谢府之后,天色已经开始黑了。
谢芝本想在谢府歇一天,却被谢晋令人打包带到了沈府之中。
姜鸢也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向李氏行礼告退后,便前往留玉轩。
刚推开门,便看到了放在梳妆台上的那套头面。
心中微微一怔,随即走上前,用目光端详着这头面。
她坐在梳妆台边,拿起了那一支簪子。
看成色,确实是足金的,上面还镶嵌着红宝石。
虽然不灿烂夺目,却巧夺天工。
绝对是用心挑选的一支簪子。
红宝石灿烂夺目的,更是合她心意。
她心思微微一动,赶紧将簪子插入发髻之中。
对镜看了一眼簪子,觉得它与自己甚是相配。
一股喜悦从心底滋生,蔓延到她的身体各处。
看着镜子中那真心笑着的女子,脑海中不自觉地回到了谢氏学堂的那段时光。
谢氏学堂会统一下发服饰,在其中学习的孩子,均穿着蓝色学子服。
对此,姜鸢心中颇有些怨言,“元州哥哥,若是有一日我长大了,定要身着红衣,头上带着漂亮的红宝石簪子。”
“阿鸢最适合红色的,届时,我一定搜罗天下所有的红宝石,给你做成首饰。”
“阿鸢就该鲜艳夺目的!”
突然,姜鸢鼻子一酸,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暗绿色的衣衫,心头闪过一丝戾气。
就因为谢晋,她才会如此!
有时候,她都恨不得他出点事才好,如此,自己才能有呼吸的空间。
心思婉转,却又觉得兴致恹恹。
如此鲜艳的红宝石,是她如今配不上的。
姜鸢伸手将簪子猛地拔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她太过于用力了,簪头与簪身瞬间分离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应该本是断的吧。
拿起簪身细细查看,发现簪子竟然是中空的,里面好似塞了东西。
心中一惊,赶忙找来了针。
用针勾着,慢慢地将那东西拖了出来。
展开一看,竟是一张五千两的银票。
姜鸢瞬间伸手捂住了嘴巴,如果不这样子做的话,她怕是会尖叫出声。
这,这银票是沈元州给的。
心头突然微微一痛,这份情意,她该怎么还?
或许,沈元州也根本不需要她还。
深吸几口气,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随后,冷静地将银票慢慢再次卷入簪子之中。
她这个房间并不安全。
别说谢晋时不时地过来,就算是采月,已经伤得那么重了,还会来她房里找寻着什么。
这簪子她必须好好保管着,绝对不能放在这头面上。
沈元州千辛万苦才将这银票不动声色地送到她手上,也算是为她谋了一条出路。
接下来,她要解决的就是过所问题了。
若是铁了心要逃跑,过所就是一个大问题。
早些年逛书局之时,听闻有一些本领特殊之人,专靠着高仿混一口饭吃。
只不过,据说价格很昂贵。
姜鸢手握着簪子,低头看向它。
这五千两银票还是得尽早换成小面额才行。
正思虑着,耳边突然响起了谢晋的声音,“你在想什么?”
姜鸢的心瞬间快速跳动起来,似乎马上就要跳出嗓子口一般。
做贼心虚一般,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簪子。
刚转过身,谢晋的唇就已经封上了她的唇。
他应该是刚洗漱完,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水汽。
良久之后,谢晋抵住她的额头,轻声问道:“鸢儿,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这么入神?”
姜鸢暗叹,“表哥今晚没有公事?”
“呵呵。”
谢晋从喉咙口传出低笑声,低沉而有磁性的。
说实在的,他声音不难听,尤其是动情之时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时的声音。
“刚来就赶我走。”
姜鸢身体微微一怔,随即出言反击,“表哥,我还有月事在身,总害怕你……大夫都说了,此事憋久伤身。”
谢晋放开了她,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只开口道:“我洗了冷水澡过来的。”
他是一个正常男人,心爱女子就在怀中,很难不动情。
但也知道女子来月事之时,身体比较虚弱。
几天而已,他等得起。
姜鸢抿嘴一笑,意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调侃道:“我怕表哥又要洗第二次。”
刚只轻轻一吻,她已经感受到他剧烈的喘息声了,身体更是烫得惊人。
谢晋眉眼一挑,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这妮子仗着自己动不了她,一而再的挑衅呢。
“鸢儿,还有四天!”
姜鸢瞪了他一眼,“流氓。”
“刚才看你一直盯着这簪子,是喜欢这簪子吗?”

或许是被他那句“女为悦己者容”所恶心吧。
“我刚才盯着看,是因为这套头面是谢芝送我的。”
“这可不仅是一套头面,也是我的战利品。”
谢晋微微一怔,“第一次知道你如此睚眦必报。”
在他印象中,姜鸢一直都是柔弱的,偶尔会露出一些小利爪。
柔顺得让人有些心疼。
姜鸢学着他的模样,眉眼一挑,“兔子急了还咬人!我恨不得裱起来。”
谢晋伸手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评价道:“出息!”
姜鸢不置可否。
有时候,她挺羡慕谢芝的,毕竟有一个好兄长。
万事都有底气,万事都有人在后面托底。
谢晋一把将人抱了起来,直接往床上走去。
姜鸢从善如流地围住他的脖子,乖顺地待在他怀中,只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那簪子,随即立马又移开了。
“表哥,你今晚要留下?”
谢晋充耳不闻,将她放到床上,让其躺了下来。
随后,又从里面拿出了被子,盖在她身上。
自己坐到了床边,却并不上来。
“鸢儿,我要离开京城一两日,你切勿贪凉。”
“还有,府医开给你的药乖乖喝掉!”
姜鸢倏地起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意,“何时动身?”
突然,又觉得自己这样似乎有些太过于欣喜了,立马转换了脸色,“表哥才刚回来没几日,为何又要离开?可是太子殿下吩咐的?”
谢晋一向不爱与她谈论这些,无非是觉得她是一个女子,就算知道了也没有任何用处。
“是有一些公事,你只管乖乖喝药乖乖在家等我,其余一切你都不需要操心。”
“我知道了。”
姜鸢低下了头,自嘲一笑,果然又是如此。
谢晋见她如此乖巧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凑上去轻轻一吻,“鸢儿,明日一早动身,后日回来。”
南方形势已经越来越错综复杂,自家内应被发现,情况很紧急。
太子赈灾已经成定局了,他得先行一步去探查。
姜鸢心里捉摸着,若是他后天才回来,他们这应该算是最后一面了。
后天一早,她便会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了。
鼻子突然一酸,她第一次主动抱住了谢晋。
“表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千万要小心。”
谢晋猛地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总觉得今日的她有些不寻常。
她从不会主动靠近他的。
“鸢儿,你怎么了?可是谁让你受委屈了吗?”
姜鸢从他怀中退了出来,收拾好心情后,淡淡道:“有表哥护我,谁敢欺负我?”
自己所有的委屈,都是谢晋自己给的。
视线不小心看到了桌上那两只崭新的毛笔,眼里闪过一丝心虚。
她轻拉谢晋的衣袖,眼中浮现出楚楚可怜的神色,怯生生道:“表哥,我新得了两支笔,可否帮忙开笔?”
谢晋虽是武将,可他三岁启蒙,五岁便能颂诗书。
就连夫子都经常惋惜,若是参加科举,定是状元之才。
不过,看他目前,好似武将这条路走得也不错,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正三品将军了。
开笔好似都委屈他了。
谢晋看着那双眸子,眼神深处尽是自己,别说只是开笔,就算要他这条命,他都认了。
于是,他走到桌子边,拿起新毛笔细细开笔。
姜鸢从床上起身,走到他身边,拍手叫好,“有表哥帮忙开笔,这两只毛笔我定会细细珍藏。”
谢晋眉眼一挑,“当真?”
“比真金还真!”
话音刚落,她殷勤地拿出澄心堂纸,随后又开始慢慢磨墨。
见状,谢晋眼中颇为意外,“鸢儿,这么晚了还要练字?”
姜鸢微眯起眼睛,眼中带着一丝狡黠,伸出食指晃了晃,“非也非也!”
她将纸铺在谢晋面前,“表哥,可否帮忙试笔。”
谢晋略一思考,便默写了《逍遥游》,他放下手中的毛笔,“澄心堂的笔一向好用。”
姜鸢顺着杆儿往上爬,“是吗?表哥在试试这支。”
谢晋一脸怀疑地看向她,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后者回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心中微微一叹,自己拒绝得了她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谢晋认命地拿起另一只毛笔,写了《战国策》的其中一篇。
姜鸢心底默默思忖,人都说谢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谁又能懂他的不易。
自儿时起,姜鸢就从没见过他有一日懈怠,晨起练功,晚上咀嚼兵书。
谢晋写好之后,将笔搁置在一旁,伸手轻轻一揽,便将人抱在怀中。
用目光一寸一寸打量着怀中女子,审问道:“你是不是憋什么坏主意?”
姜鸢身体微微一怔,心头不自觉地闪过一丝心虚。
秉着先攻击的原则,嘴角瞬间瘪了下来,“哎,男人果真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如今不过是让你帮忙开两只新笔,竟也不愿意了。”
谢晋眼里闪过一丝无奈,轻点了下她的鼻子,“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出了力气,也没讨到好。
姜鸢轻轻一笑,反问道:“那你还养?”
谢晋说不过,也不想就这么放了她,赶紧以口封唇,慢慢拆吞入腹。
等到他餍足地抬起头,“鸢儿,我要走了。”
姜鸢伸手拉住了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无话可说。
最终,眼光闪了闪,“表哥一路小心。”
谢晋看不懂她眼中的情绪,偏生东宫那边催促得紧,他也只好转身离开了。
姜鸢看着桌子上写好的字,心头感觉到一阵复杂。
字如其人,他的字锋芒毕露,仿佛是出鞘的宝剑一般。
光是看着字,便能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袭面而来。
姜鸢叹了一口气,过往种种随着她离开,应该也会烟消云散了。
她收好了笔和纸,打算明日去书局之中碰运气。
隔离一早,她便早早起床了,收好了一切,便前往李氏处。
刚一到,便见李氏不阴不阳地坐在上面。
“鸢儿来了。”
姜鸢视若无睹,直接上前,“见过夫人。”
“嗯。”
李氏慢慢端起桌上的茶杯,不紧不慢地慢慢喝着。
不让人退下,亦不叫人起来,只是慢慢地磨着她。

姜鸢如今有了身孕,直接站了起来,自顾自地坐在了李氏旁边。
以往还愿意陪她演戏,现在却是毫无兴致了。
李氏一向在意名声,她这种软刀子,对儿媳妇或许还有用,但对于一个来借住的外甥女,完全无用。
姜鸢似是没看到她的脸色,自顾自说道:“夫人,明日一早我便要去徐州了,明日事忙,便不向夫人告辞了。”
她明日会很早离开。
谢晋明日归来,她离开得越早,能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李氏只淡淡道:“也行。”
姜鸢站起身,欣喜道:“多谢夫人,既如此,夫人我便先去准备了。”
李氏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根本没提出要给她银子之类的。
她是谢府之中的女主人,若她对姜鸢越发冷淡,那些仆人自然也就会捧高踩低。
姜鸢心中一清二楚,李氏在为谢芝出气呢。
若她还需要待在谢府,自然应该如同往常一般放低姿态。
可如今,她还需要吗?
姜鸢心中一阵恶心,自己以前也是够隐忍的。
她自顾自地离开了谢府。
可忙着呢,一要想办法要过所,二是要尽可能换取银两。
沈元州的五千两,到时候选定了地方,直接买一个宅子。
到时候,她和宝宝就有了容身之所了。
越想越激动,姜鸢带上了帷帽,快步地朝着京城之中最大的书局走去。
容纳书局一共分为上下两层,上面一层几乎全是四书五经等科举之书。
有许多学子聚在此处,高谈阔论着。
也有许多贫穷学子,坐在角落之中,安静地抄书。
上面一层杂记游记居多,间或也有一些类似金瓶梅之类的书。
不过,这就需要你亲自去掏书了。
姜鸢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二层,这里女子最多。
她就想来碰碰运气,看是不是能找到大怨种。
看到角落之中有一女子,观其装扮,应是官宦人家的女子。
最主要的是她手中拿的书。
姜鸢早已经看过了,故事很一般,无非就是高冷将军爱上我。
写书之人文采应是平平,但里头的将军,无论是长相还是战绩都跟谢晋相同。
一开始看到之时,她都惊讶了,内心思忖着这该是爱慕谢晋之人写的吧。
姜鸢慢慢地走过去,“姑娘,这本书可好看?”
对面女子抬起了头,脸上露出一对酒窝,她微微一笑,“好看极了。”
“我跟你说,这本书可是以谢将军为原型的。”
姜鸢眼中微微瞪大,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慢慢靠近了她,“敢问这位姑娘可是心仪谢将军?”
女子脸上露出一丝腼腆之色,“谢将军龙章凤姿,我是配不上他的。”
“又是一个痴情人呐。”
姜鸢故作高深地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姑娘,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先有他的东西,再有他的人。”
女子微微长大了嘴巴,“这是何意?我……我如何能私藏谢将军的东西?”
姜鸢从怀中拿出了一支毛笔和一张字,“这字迹可认识?”
女子接过纸张,眼中有些诧异,“这,这确实是澄心堂的纸,据说谢将军最爱的便是这种纸了。”
目光触及到那字迹,“这便是谢将军亲自写的吗?”
姜鸢眼中闪过一丝暗喜,“童叟无欺,实不相瞒,我哥哥便是谢将军的好友。”
“谢将军托我哥哥找一能真正欣赏他的人,我哥哥是一个武将,哪懂这些?”
“姑娘,若是想要谢将军用过的毛笔和他亲自书写的字,仅需二百两便可以得到了!”
闻言,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大方道:“我……我买!”
姜鸢一拍大腿,“成交!祝姑娘心想事成,先得到他的笔,再得到他的人!”
钱货两讫,当场成交。
没想到谢晋这厮还挺值钱的。
才短短一会儿功夫,便成交了二百两。
她心中暗自扼腕,昨晚应该让谢晋多写几幅字的。
离开这女子后,姜鸢再次找到了一个目标,衣着高贵外加手中还拿着那本书。
如法炮制一般地将剩下的一支笔和那副字卖了出去。
这一下,便收获了四百两银子。
突然就觉得自己的钱包鼓起来了。
姜鸢心满意足地想要离开,转头就碰到了一个女子。
她赶紧道歉:“姑娘,没事吧。”
顾思思刚得到了一本好书,心中正得意呢,她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土,“没事,刚才是我没看路。”
姜鸢的视线刚一触碰到那本书,瞬间脸就红了。
这姑娘手中的书,可算是实打实的金瓶梅了,尤其封面上男女交颈而卧的画面,竟然连他们的毛发都清晰可见。
顾思思低头看了一眼那本书,虽然很不舍,但确实是自己撞人了。
她将书一把塞到了姜鸢怀中,“给你,赔罪的。”
姜鸢:“……”
她并不需要。
顾思思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而后慢慢地凑近她耳边,“姑娘,我看你也是一个有缘之人,偷偷告诉你,这本书我最满意了。”
“回去之后,一定要偷偷看哦,千万不要读女戒女则之类的误人女子的书了!”
姜鸢深以为然,当即珍之又珍,承诺道:“我一定看。”
顾思思看到她眼底的认真,当即觉得此人能交!
最近,她痴迷一本江湖草莽之书,因此话里话外均是江湖女子的气息。
“姑娘,但凡京城之中,还没我顾思思搞不定的事情,今日你我实在有缘,若是有难,尽可来寻我!”
姜鸢也是丝毫不客气,“还当真有一事!”
顾思思一拍自己的胸膛,“何事?包在我身上!”
“姑娘可认识有奇淫巧技之人?比如说可以制成仿真的瓷瓶,或者可以制成高仿的书画?”
“我知道民间有一种奇人,专门以制过所为生。”
话音刚落,姜鸢侧头看了她一眼,见其眼中只有好奇,再次说道:“我就敬佩这种人。”
顾思思侧过头考虑了一下,“其他人不清楚,但是可以仿人字画的还真有一人。”
姜鸢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嗓子都不由自主地开始变尖锐了,“敢问姑娘是何人?住在何处?”

“他啊,不思进取,我爹爹十分头疼。”
姜鸢心中好似被猫挠一般,似有惊喜又似是有些不信,“当真?”
今日出来一趟,有些太过于顺利了。
她自己是有过所的。
伪造一个过所,起码能不让谢晋找到。
但也并非是十万火急的事情。
顾思思听出了她话语之中的怀疑,当即再次拍了拍胸膛,“我二哥除了读书不行,其他可厉害了!”
“这样吧,最多傍晚,我就把伪造的过所给你看。”
姜鸢思虑了一会,反正左右也无事,倒不如赌一把。
若是眼前女子真能将伪造过所,倒是解了自己的危机。
可若是不能,自己也无甚损失,无非就是等了一天罢了。
她眉眼一挑,“女子一言!”
顾思思从善如流,“八马难追!”
话音刚落,两人对视一眼,颇觉得有些投缘。
姜鸢莞尔一笑,“那我们约在悦来酒楼如何?”
顾思思答应之后,便火急火燎地离开了书局。
姜鸢也没有什么事,亦不想回去之后面对李氏那不阴不阳的脸,索性,就在这书局之中待到黄昏时刻。
大概已经有两年没有来了,以往沈元州带着她,一待便是一整天。
等到黄昏时刻,她便只身前往悦来酒楼。
走到酒楼之中,她跟店小二说了房间号,便被店小二带过去了。
刚一推开门,看见屋内除了顾思思,还有其中一位年轻的男子,想来就是她口中的二哥。
只不过,这位公子似乎不良于行。
姜鸢顿了顿脚步,不紧不慢地走了进去,“见过顾公子,顾姑娘。”
顾思思双手一摆,“你叫我思思便行了。”
顾远择抬头看了一眼,指了指桌子上的过所,“过所已经做好了,只是不知道这位姑娘为何需要这过所。”
顾思思纯净的大眼睛眨了眨,“二哥,你说什么呢!她只是想拜访有奇淫巧技之人罢了。”
顾远择并不回答,只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
光是坐在那里,便散发出一丝上位者的威严。
姜鸢心中有些疑虑,这顾思思究竟是何许人也?
只不过,现在也容不得她想太多,那双锐利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想到了谢晋。
她从善如流地跪了下来,“公子慧眼,如烟不敢隐瞒。”
“听思思说,顾公子什么都会,可不知是否会把脉?”
顾远择眼睛微微一动,嘴角扯起一抹微笑,“若对我们友善,该以真面目示人。”
姜鸢扯下了头上的帷帽,面露凄苦之色。
她将手伸到顾远择面前,“顾公子,请把脉。”
顾远择搭上她的脉搏,静心把脉,片刻之后,他诧异道:“你怀孕了?”
“我爹本是一名武将,可惜战死沙场,娘亲也随之去了,年幼的我只好借住在亲戚家。”
“未曾想到,那表哥人面兽心,竟强占了我,可他又不会娶我,不日即将迎娶一门当户对的女子。”
“还望公子垂怜,将过所给我,让我博出一条生路吧。”
话音刚落,顾思思气得火冒三丈,“世上竟还有这等禽兽男人,若是让我遇上了,定将人杀了!”
顾远择不紧不慢地喝完了手中的茶,“思思,慎言,还有今日已经晚了,该回去了。”
姜鸢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她说的故事,他们有没有相信。
可她确实是需要过所的。
刚才匆匆一看,便知那过所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顾思思点点头,伸手拉起姜鸢,好声好气地安慰道:“如烟姑娘,若是他日有难,可以来……”
顾远择在一旁瞬间打断了,“如烟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想来定会逢凶化吉。”
“也是,二哥,京中女子大多无聊,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合得来的。”
“呵呵,你连跟墙角的蚂蚁都合得来,能跟谁合不来?”
姜鸢在一旁听着,羡慕极了。
每一个人都有家人兜底,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如烟姑娘,我们就告辞了。”
顾远择带着顾思思走了,姜鸢这才看到桌子上留下的过所。
心中一喜,赶忙将过所牢牢地握在手中。
时辰已经晚了,她也不敢久留,便急匆匆地回到了谢府。
刚到府中,便被李氏身旁的嬷嬷叫住了,“姜姑娘今日为何回来得这么晚?”
闻言,姜鸢便知李氏的气还未下去呢。
她不声不响地跟在嬷嬷身后,再次来到了李氏屋内。
“见过夫人。”
李氏不紧不慢地喝完了手中的茶,淡淡道:“今日去哪了?怎么不见影子?”
姜鸢低下头,一副乖巧的模样,“夫人,今日去了护国寺,姜鸢明日就要去祭拜父母,特意去护国寺请了灯。”
李氏神色稍霁,“难为你有这份孝心。”
“本想抄写经书,可惜年龄大了,身子有些乏力了。”
姜鸢低着头冷冷一笑,脸上越发毕恭毕敬起来,“夫人,好在还有时间,姜鸢今晚可以连夜抄写,将夫人的心意告知九泉之下的父母。”
李氏微微一噎,总觉得这话里有话,却又好似抓不到把柄。
心中略微有些烦躁,“既如此,那你下去吧。”
姜鸢回到了留玉轩,才总算觉得活了过来。
今夜没有谢晋,可真是令人舒心的一晚。
一想到接下来的日子,心中充斥着一股喜悦。
她舒舒服服地泡了澡,随后,又将香膏子细细地涂抹在自己身上。
毕竟,往后可用不了那么好的香膏子了。
起身之后又准备了几套不起眼的衣服,又去了耳房,取了一些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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