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也只好耐着性子,听她们寒暄。
李氏越看乐安公主,心中越发满意了。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往后要是能多一个靠山就好了。
因此,她轻拍了拍公主的手,“人老了体力就跟不上了,只站一会儿就乏了,还是你们年轻人在一旁玩吧。”
“夫人容颜永驻,看着比我们年轻多了。”
等李氏走后,谢芝一把挽住了乐安公主的手,“多谢公主赏赐。”
“你我之间就不必见外了。”
姜鸢目光不自觉地看向谢芝的手腕,上面有一个纯白羊脂玉手镯。
纯白无瑕浑然天成,一眼就能看出它价值连城。
乐安公主视线看向姜鸢,疑问道:“你是何人?”
“臣女姜鸢,见过公主。”
听到她是姜鸢,乐安公主的眼里闪过一丝警惕。
据说是从小就借住在威远侯府。
这么算来,与谢晋也算是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的。
只要出现在谢晋身边的女子,她都会毫不犹豫除掉。
倒不如趁此机会试探一番,“早些年听芝芝说起过,姜姑娘倒是如传闻中一般。”
谢芝说的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姜鸢一时之间把握不准她的意思,只好低头沉默着。
“姜姑娘,今日一见倒是与你难得有缘,往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尽可来找我。”
“不知姜姑娘可有婚配?”
姜鸢:“……”
莫非这公主还想乱拉郎配对不成。
心中对谢晋的厌恶更深了几分,都是他招惹出来的桃花。
她嘴角轻扯起一抹笑意,假装听不懂话里的机锋,“无需日后,臣女还真有一事请公主帮忙。”
乐安公主愣在了原地,在宫里那么久,还真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片刻,她回过神,嘴角微微一笑,“何事?”
“臣女炼香偶有心得,得到了一瓶香水,想献给公主,可奈何人微言轻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公主。”
姜鸢从怀中取出了瓶子,刚一打开瓶盖,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公主请看,只需一滴,便可使身体留香三到四个时辰。”
乐安深受皇帝宠爱,什么名贵香料都见过了,却从未见过这香水。
“真有这么神奇?”
她接过瓶子仔细闻了闻,眼中尽是诧异,“这香水竟还能呈现两种香味?”
姜鸢微微一怔,赞赏道:“公主聪慧。”
“这香水本宫收下了,想让本宫帮什么忙?”
姜鸢连连摆手,“能让公主喜欢,这已经是臣女的荣幸了。”
“只是,臣女热衷于香料调配,手中确实有点拮据了,让公主笑话了。”
谢芝闻着空中的茉莉花香,眉头一皱,“姜鸢,这种好东西,你怎么从不拿给我?”
“谢家给你一口吃的,你就该感恩戴德了!”
姜鸢心中厌恶更甚,面上却不显,“你怀孕了,碰不得香料,何况,这香水我也是近日偶然所得。”
乐安收到了心仪之物,心情瞬间开朗不少,“这事儿好办。”
她朝着旁边侍女轻微点头,那侍女便将荷包全部赠给了姜鸢。
姜鸢接过荷包,微微掂了下分量,心中颇为满意。
本只想躲着谢晋,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
脸上的笑容瞬间真诚了几分,“多谢公主。”
竟是一个贪财的?
如此就算以后是谢晋的一个小妾,也可以轻而易举拿捏。
乐安公主眼中不自觉地就透露出了轻视,不值得自己费心。
她伸手拍了拍谢芝的手,安慰道:“确实如此,怀孕之中还是要少碰香料。”
“对了,怎么不见你家沈大人?”
说起沈元州,谢芝脸上笑意淡了几分,“前几天大吵了一架,他就没回过家了。”
“夫妻吵架是常事,到时候你给个笑脸就哄好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就打趣开了。
姜鸢心头微微一动,沈元州没回去,那他能去哪里?
一想到那盒核桃酥,电光火石之间,她就好似明白了什么。
“你哥哥怎么还不来?”
谢芝微微皱眉,“你也知道,我哥哥一向只关心军中事务,此时估计还在军营之中。”
姜鸢再也没有耐心听她们在那边谈谢晋了,于是借口身体不舒服,直接开溜了。
“采月,跟夫人告罪下,说我身体不适,自己先回府了。”
采月脸上浮现出一丝不乐意,她是姜鸢的贴身丫鬟,若是她不在了,自己也无法在宴会上。
可每至宴会,是她们这些做奴婢的最开心的时候。
不仅有好吃的,若是贵人们开心了,随意赏赐一个银裸子,也可抵一个月月例了。
姜鸢将她的心思看得透透的,本也不想她同行,“采月,机会难得,你好好玩吧,到时候跟夫人一起回来就好了。”
“多谢姑娘。”
于是,姜鸢一个人独自出了公主府,慢慢地往王记铺子走去。
王记算是京城之中数一数二的点心铺子,尤其是他家做的核桃酥,堪称京城一绝。
沈元州带她走遍了京城之中的每一个角落,即使闭着眼睛,她都能轻而易举地找到路。
她刚拐到一条路上,迎面看见了谢晋正骑马过来。
姜鸢眉眼一挑,看他骑马的方向,应该是去参加公主府宴会的。
她赶紧躲到了一旁的小巷子中。
谢晋只觉得眼前一花,竟莫名看到了姜鸢的身影。
他停在路中间,四处寻找着某人。
副将骑着马走上来,疑问道:“将军,不去公主府吗?”
“走吧。”
谢晋双腿一夹,马瞬间飞奔了出去。
姜鸢见人远去,心头微微一松。
料想着公主宴会应该不会太快结束,她还有蛮多时间的。
走了大概一刻钟,便来到了王记铺子。
她跟店小二要了一间雅间,自己一个人喝茶吃点心。
就在这时,旁边的屋子传来了敲击墙壁的声音。
沈元州的声音从隔壁屋子响起,“阿鸢,你怀孕了吗?”
姜鸢心头猛地一颤,一时说不出是害怕还是什么,“你,你从哪听说的?”
“阿鸢,别怕,此事无人知晓。”
“只是昨日惊马之时,见你一直护着肚子,阿鸢,你可想好了要怎么办?”
闻言,不知为何,她的鼻子瞬间酸了。
茫茫天地间,如今,也只有这个孩子了。
“元州哥哥,我想留下他。”
沈元州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阿鸢,谢府有意让谢晋跟公主相看,乐安公主不是一个能容人的性子。”
“若是被她知道谢晋有孩子,定不会放过你的。”
若是生下来的是女子倒也罢了,若是男子,皇家岂能蒙羞?
到时候,消失的就是无依无靠的姜鸢了。
“阿鸢,让他走吧,我帮你找堕胎药。”
“不,我不愿意,即使日子以后再难,我都不会放弃他。”
“元州哥哥,这是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了。”
她太想有一个家了。
沈元州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了,这可不是日子难不难的问题,这是要命的问题啊!
他印象里的姜鸢可不意气用事,莫非,她有其他计划?
“阿鸢,你是不是……”
“元州哥哥,两年前是我拖累了你,不然你也不会被逼迫着娶谢芝。”
沈元州抿嘴苦笑,“阿鸢,此生我与你无缘,是我之错,我更看重沈府的安危。”
他没有勇气拿整个沈府陪谢晋玩。
“阿鸢,此次唤你过来,只是察觉你怀孕,想听一下你真实的想法。”
姜鸢眼中带着一丝坚决,她与沈元州之间到此为止。
往后,她会择一个安静之所,与她的孩子一起相依为命。
“元州哥哥,只是很可惜看不到你孩子出生了。”
其实,谢芝有孕她真的很开心,甚至,她很期待那个孩子出生。
想来一定香香软软的。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姜鸢走到门边,一打开门便看到谢晋站在门外。
他神色阴恻恻的,似是十分不悦。
话音刚落,他便不由分说地走到了里面。
姜鸢心乱如麻,不知道他来了多久,更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了那番话。
她亦步亦趋地跟了进来,心中不断盘算着如何才能把这关闯过去。
此时,这厮不应该在宴会上吗?
为何会来此处?
谢晋自顾自地坐在了桌子边,端起桌子上姜鸢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眉眼一挑,开始审问:“说吧,不参加宴会在这里喝茶做什么?”
“别说谎,你骗不过我。”
姜鸢脸上赶忙堆起了笑意,若无其事道:“表哥英明神武,我哪里敢跟您相比。”
“我就一个人在这里喝茶吃点心,这里的核桃酥堪称一绝,甜滋滋的,你要不要尝尝?”
谢晋本就不是一个爱吃点心的人,尤其是甜的,他更是一点都不碰。
果然,他立马就拒绝了,眉眼一挑,看向桌子上的核桃酥,根本连碰都没碰过,“那你为何不吃?”
姜鸢心稍微定了定,看来谢晋并未听到她与沈元州的对话。
不然,按照他的性子,绝对不可能此时还在关心一盘核桃酥。
“这是我答应带给采月的,不信你去问她。”
谢晋眉头皱得死死的,“这贱婢敢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真是该死,回头我换一个奴婢给你吧。”
“不!”
姜鸢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口,一种被监视的恐慌蔓延全身。
她几乎是跳了起来,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大,赶紧收敛心神。
脑海之中拼命地在想法子,看看如何能将谢晋忽悠过去。
“采月是奉我之命才没跟过来,何况,表哥战功赫赫,京城之中哪还有什么宵小之徒。”
“有你守卫着京城,我才敢放心地出来喝喝茶。”
姜鸢赶紧端起桌子上的茶壶,为他续了一杯茶,“表哥,请。”
谢晋接过了茶杯,只端在手中并未入口,他看着那茶水,心中有些异样。
“姜鸢,一个贱婢,你倒是上心。”
嘴角轻轻扯起一抹自嘲,他这个枕边人,别看她表面千依百顺的,实则是一个冷心肠。
“既然是你所请,我自然会答应,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姜鸢的心七上八下的,如今,才总算安稳一些,脸上都带上了笑意,“多谢表哥。”
只要不调走采月,什么都行。
她好不容易给采月喂了那么多年的银子,而今才有那么一点点的效果。
若是换了一个人,她的计划都将功亏一篑。
“表哥,你怎么会来此处?”
他这个时候,应该在公主府,与乐安公主聊人生哲学与诗词歌赋呐。
谢晋微微一噎,他只是想见她。
一想到她在公主府,才想着去参加宴会,未曾想到没见到人。
不知为何,想到了路口中一闪而过的身影。
心中突然一抽,脑海之中浮现了那盒王记核桃酥。
于是,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他心中有些恐惧,有些愤怒,又有些挫败。
若是真的抓住了她与沈元州私会。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觉得自己想要杀人。
推开房门,发现屋内只有她一个人,心才开始安定下来。
因此,他只是微微一挑眉,反问道:“我为何会在此处,难道你不知道?”
闻言,姜鸢心中暗自嘀咕着,她若是知道还会问?
“表哥,可与公主和谢芝见到了?”
谢晋轻微颔首,“嗯。”
“那你觉得……”
公主如何?
话还未说完,姜鸢就止住了话头,这不是该她过问的。
“表哥,我们可回去了?”
谢晋一整天都忙得脚不沾地的,然而,为了见她,总是在压缩时间。
忙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吃饭。
“既然出来了,陪我随便吃点吧。”
闻言,姜鸢瞬间叫苦连天,她是真的不想与他在一起。
谢晋的眼神太过于锐利了,她总觉得自己心中的小九九会被发现。
临走之时,谢晋还命人带上了两盒核桃酥。
姜鸢:“……”
过了一条街,就是闻名京城的悦来酒楼。
已经近黄昏了,若是普通人这个点儿过去,准保吃不上饭。
然而,谢晋轻而易举地订到了一个雅间。
两人面对面坐着,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类的美味佳肴。
闻到饭菜香味,姜鸢这才感觉到自己饿了。
如今,她怀有宝宝,一日三餐基本已经是正常吃了。
有荤有素,即使不爱吃肉,她都会强迫自己吃一点。
谢晋诧异地看着她,心中微微一动,“这里的饭食很合你的口味?”
姜鸢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点评道:“尚可。”
谢晋特意点了一条清蒸鲈鱼,将刺挑好后,便递给了她。
“你爱吃的鱼。”
姜鸢不动声色地接过碗,脸上堆满了笑意,“表哥亲自剃的鱼,就是比其他鱼香甜。”
“贫嘴。”
突然,谢晋也放下了筷子,一双如老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了她,“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平日得她一个好脸并不容易,偏生今日这么简单?
姜鸢微微一噎,心里莫名闪过一丝心虚,却仍强撑着身体。
他曾经说过,最好的防守便是主动出击。
于是,她故意恶狠狠地反瞪了回去,“你可知道今日赏花宴,公主看我可不大顺眼。”
谢晋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心中莫名暗爽,这她是吃醋了?
“出息,乐安公主不会为难你的,你就安心吧。”
姜鸢一怔,随即自己就笑开了。
自己一介孤女,乐安公主何须与自己为难?
只是乐安容不下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罢了。
心越发冷淡了,语气却越发轻柔起来,“表哥,我知道有你在,没有人能伤得了我。”
“你一定会护住我的,对吗?”
“嗯。”
两人吃饱喝足之后,才站起身,想要离开了。
只是在离开之时,却被店小二拦住了,“两……两位客官,还未付钱呢。”
店小二瑟缩着脑袋,恨不得将头埋到地底下去。
造孽啊,这种活儿掌柜自己不出面,让他来!
第11章 鸢儿如此不乖,是我之错
闻言,姜鸢愣在了原地,不信邪地看向谢晋,大大的眼睛有着大大的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谢晋没有付钱?
谁知后者无赖的双手一摊,“出门急了,忘记带银子了。”
电光火石之间,姜鸢突然明白了什么,迅速地捂住了自己刚得到的荷包。
好家伙,这厮冲着她钱来了!
这钱才刚刚到手,还没有捂热呢。
谢晋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问道:“拿着我的香料献殷勤,如何?”
小人!报复心真强!
姜鸢心里早已经骂开了花,极其不情愿地拿出了荷包,“多少?”
店小二脸上堆满了笑意,点头哈腰的,“姑娘,不多不多,五百两。”
闻言,姜鸢感觉自己的头顶来了一颗惊雷,炸得她生疼生疼的。
脸上的平静终于保不住了,一寸一寸慢慢开始皲裂。
就那几个菜,竟然花了五百两?
胸口突然感觉有些闷疼,她吃的哪是菜啊,明明就是吃银子啊!
谢晋眉头一挑,慢慢欣赏着她的神色,心中暗自诧异,没想到她竟然还是一个小财迷。
低头慢慢靠近她耳边,轻声细语道:“往后家中银钱皆归你。”
姜鸢只觉得耳边酥酥麻麻的,瞬间往后退开了两步。
只当这话是耳旁风。
翻开那荷包,发现里面只有四百多,竟还未到五百两。
还好今日来参加公主宴会,头上也戴了一些足金的簪子。
随手拔下一支,连同金簪和那荷包都递给了店小二,“这些够不够?”
店小二点头哈腰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苦笑,“够了够了,多谢姑娘。”
姜鸢心中暗叹倒霉,白忙活一场。
谢晋看她远去的背影,嘴角涌起一抹宠溺的微笑。
眉头一挑,将那簪子和荷包一并收入怀中,而后晃悠悠地也跟了上去。
但凡京中权贵,他们本就不用结账,到了月底,酒楼自会去各府销账。
“干得好,去谢府领赏吧。”
“多谢世子。”
谢晋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一把拉住了某位气鼓鼓的女子。
“财迷,请我吃顿饭就那么不愿意?”
姜鸢停下了脚步,理直气壮道:“吃饭给钱天经地义!”
她只是不了解京中物价罢了!
谢晋鲜少看到她情绪如此外露,心中只觉得痒痒的,若不是在大街上,真想一口亲上去。
他晃了晃手中的核桃酥,“好了,别生气了,这核桃酥算我给你赔罪。”
姜鸢:“……”
不知为何,心情好似更差了。
谢晋本是骑马而来,姜鸢是甩开了自家的马车。
他倒是愿意与她共骑一匹马,然而,她却死活也不愿意。
因此,两个人只好慢慢走回去了。
天色渐深,天气也不复白日中的炎热,反而多了几缕清风。
姜鸢的心,慢慢被这风给抚平了。
有多久没有好好享受过明月与清风了?
一想到往后的日子,她会与自己的孩子,同在一棵树下,赏月喝茶,心就开始美滋滋的。
连带着,对谢晋的感觉也好了许多。
谢晋感觉到身旁女子越发放松,眉眼微微一挑,总算是不生气了?
他牵起她的手,内心越发平静,“鸢儿,好似从未与你牵手并肩走在一起。”
姜鸢试图挣开他的手,但男女力量何等悬殊。
挣扎无果,便也听之任之了。
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好笑,谢晋何曾愿意与她好好沟通?
从来都是拉起她就往床上摁。
“表哥心中有乾坤,凡尘俗世哪里能拴得住你?等你踏平突厥那一日,我定会备好酒以贺表哥实现心中所愿。”
说这话时,姜鸢原是嘲讽的,后面倒是多了几分真心诚意。
她身为大庸子民,得其庇护。
对于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起码要保有尊重。
谢晋轻拉起她的手,落下一吻,“鸢儿,局势未定,我确实没什么时间。”
“你再等我一两年好吗?”
闻言,姜鸢的心猛地一跳,心中不自觉地浮现了紧张与担忧,“太子殿下可是要……”
“这些事情交给我就好,你只管乖乖地在家里等我。”
话音刚落,他心绪一动,见四下无人,赶紧将人拉至阴暗的巷子中。
姜鸢还未反应过来,鼻尖已经充斥着他的气息了。
天虽已经暗下来了,但这毕竟是在外面。
耳边还能听到商人吆喝之声,间或着大人呼唤孩子回家的声音。
姜鸢从未被如此轻薄,可女子力量微弱,根本推不开他。
一狠心,直接咬破了他的嘴唇。
谢晋这才慢条斯理地放开了她,“鸢儿,你不觉得刺激吗?”
能光明正大地拥有她,是他的梦。
闻言,姜鸢恼羞成怒,一把将人推开,恶狠狠道:“谢晋,你是属狗的吗?日日发情!”
谢晋不经意地轻轻舔去了嘴角的血迹,只低头靠在她的脖子处,胸膛剧烈起伏着。
“鸢儿,还有五天。”
姜鸢无需看他,便知那双眼睛之中定然闪烁着强烈的占有欲,心里猛地一慌。
只剩下五天了,留给她的时间真心不多。
“好鸢儿,给我一点甜头吧。”
话音刚落,他便拿起她的手,想要复刻他刚来时的那一幕。
姜鸢心烦意乱,察觉到他的求欢,更是烦闷。
连平日里的慎小慎微都顾不得了,直接出口刺道:“表哥身为威远侯府世子,太子伴读,平定突厥有功,更是陛下面前的红人。”
“京城之中有多少女子钦慕表哥,还怕找不到一个暖床之人吗?”
话音刚落,姜鸢心中的气去了一半,继而心头又弥漫上了一种恐慌。
可话已经出口,她也并不后悔。
退退退,她还有什么后路可以退?
谢晋紧抿着嘴唇,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鸢儿如此不乖,是我之错。”
“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姜鸢没出息地缩回了自己的脖子,刚才自己定是疯了,她何苦跟谢晋硬碰硬?
“表哥,我错了,我只是有些害怕,在外面也太不成体统了。”
谢晋伸手抬起她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
明明是如此温柔多情的一双眼睛,怎么看他时候总是泛着冰冷。
嘴角轻扯起一抹嘲讽,“姜鸢,这辈子我们注定是要痴缠在一起的,你别有其他心思,否则你知道我的手段。”
第12章 她爱吃核桃酥
话音刚落,谢晋将她从后面抵在墙上,慢慢褪去了她的衣服,露出了白皙的肩膀。
喉咙口发出一抹轻笑,随即不轻不重地咬了上去。
保证不会受伤,却会让她有些痛意。
果然,姜鸢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发出了呼痛声。
谢晋放开了她,看见自己刚咬过的地方出现了一圈牙印。
心头微微一动,低下头慢慢舔舐着。
“鸢儿,作为惩罚,给我一点甜头吧。”
闻言,姜鸢只觉得脚底窜起一种冷意,浑身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谢晋低下头,坚定地吻了下去,不放过任何一寸肌肤。
良久之后,他才满足地抬起头,漫不经心地擦去了嘴角的水渍。
姜鸢只觉得浑身酥麻,身体如水一般温柔,心底也渗透出了一丝丝的甜意。
然而,心才刚刚泛软,就弥漫出了一种对自己的厌恶。
黑夜露天,被强迫着,竟然也能有反应。
谢晋一手将人抵在墙上,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直至在嘴唇之处流连。
“鸢儿,以后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吗?”
姜鸢心头正厌恶着,闻言,故意挤出了几滴眼泪,迷糊了自己的眼睛,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哀怨,“表哥何苦用话来吓我?哪家清白女子能受得住这场面?”
谢晋轻轻擦去了她的泪水,眼里泛起一抹心疼之色,“鸢儿,今天是我错了,我不该情不自禁。”
“放心,没有人发现的。”
姜鸢此时只想着回去了,哪里还顾得上与他纠缠?
于是,她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轻微颔首,“我就知道表哥会一直护我的。”
“表哥,若是再晚些,想来夫人她们要回来了,我们还是尽早回去吧。”
谢晋微微一笑,“出息。”
只不过,他等下还得去一趟东宫,也不好太耽误。
两人晃悠悠地回到了谢府。
谢晋把人送到了留玉轩,将那两盒核桃酥都递给了她,“鸢儿,等明日我再给你带。”
姜鸢不动声色地接过了核桃酥,笑脸盈盈的,“多谢表哥。”
到了如今这情况,她也只能给自己洗脑,她爱吃核桃酥,她爱吃核桃酥了。
等确认谢晋离开后,姜鸢只觉得心中疲累,一看到那核桃酥,烦恼更甚。
她拿起核桃酥,往旁边的侍女房中走去。
院中丫鬟的名额并没有满,她也不爱太多的丫鬟。
而采月是她的贴身丫鬟,拥有单人间。
姜鸢还是第一次走进这里,意外发现竟然比自己住的还舒服。
床上被子是天蚕丝,上面的刺绣该是苏绣。
梳妆台上,有好几套足金头面。
屋内角落之处,也有着一个冰盆。
只一瞬,心中微微一叹,她这丫鬟比主子富多了。
采月见到她来了,心头涌起一种慌张,她赶紧站起身,“姑……姑娘,你怎么来了?”
她只是一个丫鬟,私底下扣点银钱不要紧,但这屋内有许多并不是她一个丫鬟能享受的。
姜鸢充耳不闻,脸上笑意不变,赶紧劝道:“快,快躺下。”
她将两盒核桃酥放在桌子上,随后关切地询问道:“可曾请大夫看过了?”
采月从善如流地躺了下来,“多谢姑娘,已经请大夫看过了。”
姜鸢指了指核桃酥,“采月,这核桃酥是宴会前答应给你带的。”
“吃完了若是还喜欢吃,我再帮你带。”
闻言,采月眼中闪过迷茫,在她心中,姜鸢一直是属于有点傻的主子。
她根本就不会御下,因此,自己从中得了不少好处。
但她作为主子,好得有些过头了,“姑娘,为何对我这么好?”
姜鸢轻轻拍着她的手,“此事说来,也是我的错,我不知道谢晋如此大惊小怪。”
“何况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说是主仆实则情同姐妹,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采月心中闪过一丝好笑,但若是情同姐妹,以后扣起银子来,定更加得心应手了。
“姑娘,奴婢平日里有些拮据,这次受伤往后的药……怕是都没有银子。”
姜鸢心中闪过一丝冷意,额,两人之间谁更穷那不是明摆着吗?
“采月,放心,我定会好好跟夫人说说,让她赐给你一些好药材的。”
闻言,采月瞬间大惊,“姑娘,不,不用惊动夫人了。”
她这情况,哪里经得住李氏彻查?
“但你的药……”
“姑娘,没事的,奴婢是粗鄙人,能扛过去的。”
姜鸢目光微微一闪,心里越发开心了。
采月受伤,对自己的管控定不会太严格了。
“采月,那你这段时间好好养伤,我的身边可离不开你。”
内心微微一叹,希望她真的能听自己的话,好好养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