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娘娘福星高照by岳月
岳月  发于:2025年03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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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嫔吃着不错,还给郭珍珠夹了几筷子。
两人用完饭,这会儿时辰晚了,也不适合喝茶。
郭珍珠和宜嫔就捧着蜜水,伺候的宫女就要退下,被郭珍珠叫住道:“对了,我回来之前,不是让几个新宫女跟着小木子学一学怎么打听?这会儿趁着我还记得,正好小木子在外头,叫他们先认识认识,回头找个时间学一学。”
宜嫔点点头,交代了小木子,领着几个在前头的院子。
那里视野开阔,一眼就能看到头,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一是不用担心有人偷藏在哪里,偷听他们几人说话。
二来太监和宫女原本就要避嫌,在开阔的地方说话,一目了然,也就不会叫人误会了。
林嬷嬷和朝雨守在门口,让两位娘娘在里面单独说说体己话。
郭珍珠先说了去乾清宫的事:“我进去后,皇上就提起要提拔阿玛当参领。”
宜嫔果然眉飞色舞,十分高兴道:“阿玛要被皇上提拔了?是顶了德嫔阿玛的职位吧?要德嫔知道的话,估计要气死了。”
她的反应跟郭珍珠预料中简直一模一样,郭珍珠却不得不给宜嫔泼冷水道:“确实是德嫔阿玛原本的官职,不过被我婉拒了。”
宜嫔一愣,似乎没想到郭珍珠会拒绝。
只是她相信郭珍珠会拒绝这么好的事,必然有理由,于是小心翼翼问道:“姐姐,阿玛顶了这参领的职务,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但是皇上会提及此事,证明德嫔的阿玛不会官复原职了?”
既然这人不能回去复职,这职位换人做,不是应该的吗?
换成她们的阿玛,那也是皇帝有眼光!
郭珍珠看着周围,想着可能隔墙有耳,不知道该不该说得太明白。
不过她想了想,反正自己说的是大实话,也没什么不该说的,于是就跟宜嫔细细解释道:“你想想新宫女那事是绝不能让宫外知道,就得瞒下来,对外换个说法。至于德嫔的阿玛被撤职,也可以说是族人犯错,他是失察之罪才被皇帝责罚。”
“但是他这职位却被咱们阿玛占了,树大招风,有心人只怕怀疑乌雅氏一族犯错可能跟咱们有关系。想想那么多人,唯独阿玛忽然被提拔了,能不多想吗?”
再阴谋论一点的人,估计觉得是三官保用了什么手段把德嫔的阿玛给扯下来,才叫自己得了空子上去。
三官保就算想解释,新宫女培训的事出了差错,算得上是丑闻了。
家丑不能外扬,更别提是宫里的事,他就真是一个字不能说。
三官保不是不想解释,而是不能,但是那跟默认有什么不一样?
与其这样,还不如叫三官保放弃这次的提拔,别是好处没得多少,反而惹得满身骚了。
宜嫔听得连连点头道:“姐姐说得对,宫女的事不能对外说,阿玛确实解释不清楚。如今拒绝了提拔,他还能有个清净。反正以后提拔的机会总是有的,没必要赶着趟了。”
“好在皇上叫姐姐过去,不是叫我,不然皇上一提这事,我肯定替阿玛满口答应下来,别提多高兴了!”
如今被郭珍珠这么一分析,宜嫔伸手拍着心口倒是有点后怕。
幸好皇帝叫
的是郭珍珠,要叫她过去,宜嫔二话不说就先答应下来,然后三官保虽然升官了,却也得了不少烦心事。
郭珍珠笑着摇头道:“皇上不过这么一问,我倒是觉得更像是试探。咱们应了,皇上指不定就说要再考虑一下了。”
宜嫔一听,更是吓得压低声音问道:“姐姐,皇上试探是为了什么?是担心咱们跟乌雅氏一样……”
后边未尽之言,把宜嫔自己更是吓得不行。
要是郭珍珠当时立刻答应了,皇帝想必就要不高兴了吧?
宜嫔以前都没多想,皇帝送什么就收了,皇帝问什么,她也会老实回答。
如今看来,她以后也得谨慎一点,别是什么都不想,胡乱都答应下来。
郭珍珠拍了拍宜嫔的手背安抚道:“妹妹也别太担心,皇上自有他的考量。我其实当时婉拒,也是觉得阿玛不大合适。”
这话叫宜嫔更疑惑了,皱眉道:“姐姐,阿玛怎么不合适了?他当佐领之后,不就挺好的吗?”
郭珍珠瞥了她一眼叹气道:“妹妹还记得之前跟我提过,阿玛跟上峰同坐一辆马车吗?”
宜嫔还记得这事,当时随口说的,没料到郭珍珠会提起来:“是有这事,姐姐是认为哪里不妥当吗?”
郭珍珠点头道:“自然是不妥当了,品级不同的官员不能同乘。我知道妹妹想说,可能是上峰邀请阿玛上车,并非阿玛主动要求的。但是这样一来,旁人不知情,御史见了怕是要弹劾阿玛。”
这话叫宜嫔吓了一大跳,急急问道:“御史弹劾的时候,上峰帮着阿玛解释一二不就好了?”
所以问题来了,三官保的上司真的会老实解释吗?
郭珍珠摇头道:“就当上峰会帮着解释,但规矩就是规矩,御史弹劾此事没问题。皇上要压下此事,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指不定也觉得阿玛的规矩有所欠缺。”
“阿玛心思简单,不知道这里头会不会有谁挖坑让他跳。越是往上的官职就越难谋求,底下想争取的人就越多,那挖坑的人就更多了。”
宜嫔听明白了,点头附和道:“姐姐说得对,阿玛不大会应付这些。与其以后他可能被人算计,还不如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上呆着。这样阿玛既有了身份,又不会太碍着别人的路。”
郭珍珠欣慰笑着道:“就说妹妹聪慧,我一说完就都明白了。”
宜嫔听了却往后一瘫,一脸无奈道:“姐姐就别夸我了,要不是姐姐仔细解释,我压根就想不明白。说真的,这也太费神了,我敢保证阿玛压根没这样想过!”
郭珍珠嘴角的笑容一僵:虽然是大实话,妹妹你也不用那么直接说出来,给三官保留一点面子吧!
宜嫔两眼逐渐放空,感觉刚用完饭就费了那么多的脑子,忍不住都开始困倦起来。
只是下一刻,林嬷嬷在外头禀报道:“主子,僖嫔娘娘来了。”
闻言,宜嫔眼神一凝,瞬间清醒过来,惊诧道:“姐姐,我没听错吧?僖嫔来了?”
郭珍珠肯定地点头,表示宜嫔刚才没听错。
宜嫔摇头道:“咱们进宫两年,跟僖嫔说的话,一巴掌都能数过来,她怎么会过来找姐姐?”
她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郭珍珠也是,索性就不想了。
毕竟僖嫔人都来了,难不成她们还能把人挡在门外吗?
于是郭珍珠让人请了僖嫔进来,她就发现僖嫔特地换了一身衣裳,裙摆绣着一大片的牡丹花。
走动的时候,牡丹花仿佛在微风中摇曳一样,看得宜嫔的眼睛都要不动了,这刺绣也太漂亮了!
因着衣裳华美,刺绣繁复,僖嫔的首饰没有喧宾夺主,只戴了一支金簪,簪子上是一只展翅的金丝蝴蝶,正好上下呼应了。
在永和宫的时候,因为只关注僖嫔怒讽德嫔,反倒忽略了僖嫔身上的衣裳。
郭珍珠回想了一下,当时僖嫔穿着的裙子上绣的是大片的丁香花,层层叠叠,花团锦簇。
在后宫嫔妃都穿得颇为素净的时候,唯独僖嫔似乎压根没有随大流,反倒依旧穿着漂亮华丽的衣服。
不过也没人敢指责她什么,毕竟皇帝都没在意,没说僖嫔的不是,其他人就更没资格说了。
僖嫔见宜嫔盯着自己的裙子目不转睛的样子,嘴角一弯,心情似乎不错地问道:“我这裙子好看吧?”
宜嫔连连点头答道:“特别好看,这牡丹花仿佛活过来一样。布料看着好,刺绣也是一等一的漂亮。”
没谁不喜欢别人夸赞,还是夸得自己喜欢的东西,僖嫔落座后就说道:“这是皇后娘娘当年送我的布料,我让人添了刺绣。光是这一条衣裙的刺绣就用了一年的时间,费了好大功夫才做出来的。可惜了,皇后娘娘没能见着我穿上几件。”
僖嫔提的皇后,却是赫舍里氏皇后了。
郭珍珠才知道僖嫔穿的这些漂亮衣服,布料大多还是几年前去世的赫舍里氏的皇后早年送给她的。
两人的姓氏虽然一样,却不是同一支,身份也天差地别。
不过后宫里同姓氏的嫔妃不多,赫舍里氏皇后可能觉得也算是缘分,跟当时的僖嫔多聊了几句。
赫舍里氏皇后的性子温婉,不知道怎的跟性子冷还刀子嘴的娃娃脸僖嫔十分谈得来。
知道僖嫔爱美爱打扮,赫舍里氏皇后就给她送了不少漂亮的布料。
僖嫔一开始是庶妃,后宫分封逐渐完善,前两年才被封为嫔位。
当初七个嫔,按照排序,安嫔是七嫔之首,那么僖嫔就是排在最末,足见她的出身并不如其他人。
因为身份的缘故,僖嫔以往也就没把布料拿出来做衣服。
等赫舍里氏皇后过世后,僖嫔可能难过,也可能想念这位待她极好的皇后,就把她送的布料拿出来做衣服,开始穿了起来。
如今郭珍珠瞧着,那位皇后出手大方,送给僖嫔的布料都是极难得的。
宜嫔得知是赫舍里氏皇后送的布料,就知道外头是没有的,也就死心不再多问了:“僖嫔特地过来,是要找姐姐谈事吗?正好我也困了,这就先回去翊坤宫歇息。”
她这话是找借口离开,留下两人单独说话,免得是自己不能听的,留下倒是尴尬了,还不如主动避开。
僖嫔听后不在意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之前见顺嫔捂着脸似是哭了。我回去后不大放心,想了想还是过来看看你。”
“如今瞧着你这脸色好多了,德嫔说的话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没必要为此难过。”
她似乎就为了说这些话,说完就打算起身告辞,被郭珍珠眼明手快拦下了。
“叫僖嫔担心了,实在是我的过错,其实我当时没有哭。不过是上回德嫔抢屏风的时候,在皇上跟前也拿着帕子要哭不哭的样子,我就是学德嫔的模样,故意恶心回去。”
郭珍珠没料到僖嫔怼德嫔的时候那么狠,娃娃脸又刀子嘴不爱笑,却是面冷心热的一个人。
明明两人没什么交情,僖嫔见郭珍珠哭了,回去后不放心,还过来看一看,安慰两句,实在是极为有心了。
僖嫔如此关心她,郭珍珠自然不能让这误会加深,赶紧解释清楚。
毕竟僖嫔真心担忧自己,郭珍珠也愿意真诚对待她。
听见这话,僖嫔一怔,好笑道:“你平日看着木讷,原来也挺皮的。这样也好,往日安静就算了,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就该打回去才是。”
郭珍珠点头附和道:“正是这个理,总不能还骗自己,说什么吃亏是福的浑话。”
僖嫔眼底都透着笑意道:“你倒是个妙人,我怎么今儿才发现呢?要早知道,我也能早点过来跟你聊聊天,解解闷了。”
郭珍珠也觉得僖嫔是个有趣的人,倒是有点一见如故的样子,
开始明白当初赫舍里皇后为何喜欢僖嫔了,于是笑着答道:“你如今知道也不迟,咱们以后得空就一起说说话,还能一起打打叶子牌。”
后宫里的娱乐活动并不多,除了过年过节能听戏之外,就是聊聊天、做点简单的女红,再就是打叶子牌了。
叶子牌是唐宋时候开始流行的,算是扑克牌的雏形。
不过也有说可能是楚汉之争的时候,韩信做出来的,为的是缓解士兵的思乡之情。
无论什么时候做出来的,叶子牌也是历史悠长。
玩的人最少两个,最多可以六个。人多人少都能玩,在后宫是解闷的好活动。
听罢,僖嫔却露出难过的神色来:“我的宫女最擅长打叶子牌,平日都是跟她一起玩的,也不知道她在慎刑司怎么样了。”
没想到僖嫔会提起那个进了慎刑司的宫女,郭珍珠犹豫了一下就问道:“你今儿在永和宫对德嫔毫不客气,我那会心下疑惑,那嬷嬷究竟说了什么,竟把你的宫女也拖下水了?”
她说完又立刻道:“这事要是不能说,你就当我没问过。我只是疑惑那嬷嬷到底有什么能耐,居然把你的宫女也攀咬进去?”
僖嫔叹道:“你怎么一口咬定,茹茵是无辜的,被那乌雅氏的嬷嬷攀咬?”
郭珍珠看着她说道:“我没怎么见过你的宫女,只是刚跟你相处了一会,就知道你是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的人。要那宫女做错了,你会救人,却不会对德嫔那么不客气,想来必然是那嬷嬷胡说了什么。”
僖嫔伸手揉着额角,露出疲倦的神色来:“难得你信我,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毕竟过阵子你们就都知道了。”
她轻轻叹息道:“你们是不是很奇怪,怎么那嬷嬷随口攀咬,茹茵就被抓进慎刑司,我却一直没能把人救出来?”
“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救不了。我也是才知道,茹茵是冒名顶替进宫来的。”
这话一出,郭珍珠和宜嫔的脸色都变了。
宫女冒名顶替进宫,那可是死罪!

郭珍珠满脸震惊,心想难怪僖嫔都无法把自己的大宫女救回来,这罪名实在太大了!
而且看僖嫔的表情,那个叫茹茵的宫女还真的可能是冒名顶替进宫!
宜嫔也喃喃道:“这怎么会……不,她是怎么办到的?”
冒名顶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这个宫女居然成功混进来,还藏得那么好,这么多年下来都没人发现。
要不是那个乌雅氏的嬷嬷倒了,主动说出来,恐怕这个宫女还能一直在宫里隐藏下去。
但是宫女进宫,首先她们都是内务府包衣三旗,十三岁的时候已经登记在册。
然后按照她们阿玛的官阶和收入来排序,依次进宫。
这名册就不可能作假,有名有姓有家族,祖宗三代都在上面,人不能凭空冒出来。
茹茵必然是取代了哪个早就在名册上的女子,那个人还必须藏起来,一直都不能冒头。
不然被宫里的人发现,别说这个冒名和顶替的,就是一家子都得一起发落。
一般人压根不会做到这个地步,谁能十年如一日藏起来不露头,还得改名换姓生活,哪能受得了?
除非对方已经死了,家里人不舍得这个宫女的名额,于是从别处弄个人来取代。
但是这又出现一个问题,宫女这名册不但有名字,还会有简单的画像在。
虽然如今是平面画,画得也比较模糊抽象,没有百分百还原本人的画像。
但是如果两人的容貌差别太大,完全不相似的话,还是能分辨得出来。
所以这替代的人不但要长得像,年纪也得相当才是。
进宫的宫女还得验身,除了身上有没味道和疤痕之外,还得摸骨。
当然这些嬷嬷摸骨的功夫不会那么准确,可是两人的年纪差也不能太大。
差个两三岁的骨龄还能勉强糊弄,再多就不行了。
光是找这么个适合替代的人就已经不容易了,更别说谁愿意顶替别人的名字,进宫提心吊胆生活?
郭珍珠想了一会,始终不明白,索性开口问道:“真有其事?但是茹茵图什么啊,是被威胁了吗?”
除了这个理由,她实在想不到其他了。
毕竟茹茵有野心的话,就不会一直安心呆在僖嫔身边当个宫女,而是跟德嫔一样往皇帝身边凑了。
当然这个宫女可能也担心自己的身份不够牢靠会暴露,隐藏在僖嫔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但是做什么事总归有动机才对,茹茵冒险进宫总有理由。
僖嫔叹了一口气道:“我在慎刑司那边打听不出什么来,好在家里人在宫外帮忙,艰难找到一个哑巴婆子,以前是照顾茹茵的人。”
郭珍珠听了一会,就得知这是个狗血的故事。
茹茵的生父出远门办差的时候,遇到一个年轻漂亮的渔家女,花了两个月把人哄到手。
等渔家女怀孕的时候,他已经办完差事,拍拍屁股就走了,只留下一点银钱。
渔家女父母双亡,是爷爷奶奶养大,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到底还是偷偷生下来,这就是茹茵了。
可惜她怀孕的时候郁郁寡欢,生下孩子没多久就病去了。
渔家女死后,她的爷爷奶奶也相继去世,茹茵就被邻居一个哑巴婆子收养了。
这哑巴婆子的丈夫早就死了,儿子八岁的时候也死了,一直孤苦伶仃的,可怜茹茵就磕磕碰碰养了下来。
另一边茹茵的生父回家后,没多久也有了一个女儿,早就忘了茹茵的存在。
还是女儿登记在册,准备进宫之前,才发现这女儿竟然跟一个落魄书生私定终生,还怀孕了。
这时候他才想起渔家女,记起当年临走前,渔家女是怀孕的,匆匆打探后得知对方生下一个女儿。
尤其茹茵跟家里的女儿年纪相近不说,容貌也有五分相似,简直是天助他也。
这男人就派人去告诉茹茵,如果愿意冒名进宫,就会把她亡母的尸骨迁入他家的墓地,让亡母有了名分。
听到这里,宜嫔暗骂一声道:“这男人真是黑心肝,骗了渔家女,把人丢弃后,回头家里女儿出事了,才想起另外那个可怜的女儿来。没生养过不说,还让人冒名顶替进宫,他就不怕茹茵进宫后很快会死在里头吗?”
毕竟皇宫这种吃人的地方,尤其是宫女,地位低微的,一点行差踏错就可能丢了性命。
郭珍珠冷哼道:“这人巴不得茹茵进宫没两年就死了,那就死无对证。可惜茹茵好好活着,还活了这么久,哪怕那嬷嬷不说,估计家里头也快瞒不住了吧?”
僖嫔没想到郭珍珠如此敏锐,点头说道:“是,这男人原本家里的女儿怀孕后,有茹茵顶替进宫,她就被生父送得远远的,去南边一个小镇上嫁给了一个故旧之子,还私下给了一笔数量极大的嫁妆。”
郭珍珠觉得说是嫁妆,其实更像是封口费了。
这故旧也不知道多故,反正因为在八百里外的地方,就被挑上了。
尤其对方缺钱,都快破产了,于是麻溜把这位怀孕的姑娘娶了当夫人,拿了大笔封口费在后院养着一群小妾。
两夫妻在外人面前相敬如宾,暗地里根本不熟。
这家人想得挺好,觉得茹茵在宫里活不了几年,女儿在外边避避风头就能偷偷回来了。
谁知道茹茵的命那么硬,一直在宫里活得好好的,女儿就始终不能回来。
这乌雅氏的嬷嬷正是茹茵生父的远亲,她不知道怎的得知这件密事,就拿着想去威胁茹茵,要谋个好差事。
后边的事郭珍珠也能猜出来,乌雅氏的嬷嬷没能威胁到茹茵,却也不敢太过分。
要不是这次她真的栽了,知道自己没法活命了,又恨茹茵,才主动说出来,把茹茵拖下水,
不然这嬷嬷恐怕会把这个秘密一直烂在肚子里。
郭珍珠不由感慨这位叫茹茵的宫女实在太倒霉了,生父就不是个好人,一出生没多久就失去了生母,生父直接就把她这个女儿忘了。
要不是有个好心的婆子收养她,茹茵怕是活不到成年。但是一个年迈的婆子也没多少收入,只怕她从小也穷苦,过得十分艰辛。
好不容易她长大了,生父却找了回来,只为了让自己冒名顶替另外一个女儿,还用亡母来威胁。
茹茵为了生母不得不从,老老实实进宫,每天提心吊胆的。
好在她跟着僖嫔,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谁知道乌雅氏这嬷嬷居然探听到这个秘密,跑来威胁茹茵。
茹茵不从,乌雅氏这嬷嬷大肆敛财想四处打点被抓后,又把过错推到茹茵身上。
这宫女的一生真是比窦娥还惨了!
宜嫔轻轻一叹道:“如果这次茹茵被那嬷嬷连累害死,连带着她生父那一家子也得赔进来。”
郭珍珠听出她的言下之意,茹茵虽然死了,但是生父那家人也没好下场,起码没叫这些人逃过去。
闻言,郭珍珠却摇头道:“那家人原本就该落罪,怎么死都不为过,就是茹茵可惜了。”
僖嫔也是这么想的,叹息道:“我求的也不多,只想保住茹茵的性命就行了。可惜如今看来,这实在太难了。”
她进宫后,是茹茵一直陪着自己,两人多年相处下来,僖嫔早就当茹茵跟亲妹妹没两样了。
可惜茹茵这罪实在太大,僖嫔想救人也是有心无力。
宜嫔只能含糊安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是冒名顶替……”
僖嫔也是这么觉得,只是多日来的煎熬没个能说的地方,这才忍不住在两人面前吐露。
这会儿,她也苦笑道:“我自个也明白,这些话在我心里憋了很久,都没个能说的人。难为你们两个听我发牢骚,这事听着还闹心得很,叫你们心情也跟着坏了。”
郭珍珠沉默了一会,忽然问道:“你要的是保住茹茵的性命,如果她被打残了,以后都无法留在宫里,送去宫外也成了废人,你还坚持救茹茵吗?”
僖嫔听得一愣,急急点头后问道:“是,我只想茹茵能活着。她从小活着就艰难,曾给我说过,好死不如赖活着。起码活着的话,就能亲眼看见那些负过她的人过得不好。”
所以哪怕是残了废了,茹茵也会想活着。
宜嫔双眼一亮,眼巴巴看过来问道:“姐姐,难道你有救人的办法?”
郭珍珠摇摇头,僖嫔原本期盼的眼神也黯然了几分,却听她说道:“不一定能行,只能说可以试试。”
僖嫔的眼神重新亮了起来,凑过来低声问道:“你说说是什么样的办法?不管是什么我都愿意试试!”
听罢,郭珍珠压低声音道:“你刚才不是说茹茵进宫,是为了亡母……”
宜嫔满脸疑惑道:“确实是这个理由,但是这跟救人有什么关系?”
僖嫔听后若有所思,很快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我去试试。”
说完,她连忙起身道:“回头事情真成了,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僖嫔风风火火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宜嫔:“姐姐,你跟僖嫔打什么哑谜呢?”
郭珍珠也没想到僖嫔这般雷厉风行,风一样跑了,只好小声跟宜嫔解释道:“我是想着皇上重孝,听说茹茵冒名顶替的理由,兴许能饶她一命。当然,这只是可能。”
这个办法只能算是剑走偏锋,就看皇帝的心情了。
皇帝的生母去世,如今皇太后是皇帝的嫡母。
只要有时间,皇帝就会去慈宁宫给皇太后请安。
不管皇帝是表面重孝,还是真心孝顺这位嫡母,总归看重孝顺二字。
或许他知道茹茵是为了亡母才冒名进宫,会愿意网开一面。
当然惩罚肯定是有的,也不可能让茹茵继续留在宫里。可是能按照僖嫔说的那样,起码出宫后哪怕被打废了,人依旧能活着。
宜嫔这才愣神道:“原来是这样,也只有姐姐能想出这个办法来。”
她又忐忑道:“不知道僖嫔用这个理由去求皇上,最后能不能成。”
郭珍珠叹气道:“也只能赌一把了,如今这境况,除了死马当活马医,别无他法。”
她只盼着僖嫔别太冲动,找个合适的时机找皇帝为茹茵求情,说不定还能争取到一线生机。
其他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宜嫔回去后,郭珍珠躺下都不大踏实,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她第二天起来就让小明子和玲珑留意外头的消息,看看有没片言只语,推测僖嫔有没成功了。
一连两天风平浪静,郭珍珠想着僖嫔虽然着急,还是挺谨慎的,没有冲动为之。
等下午的时候,她就听玲珑来禀报道:“主子,听闻僖嫔娘娘跪在乾清宫门前求见皇上。”
郭珍珠喝着一口茶险些呛着了,她刚想着僖嫔还算谨慎稳重,怎么忽然之间又变得冲动起来?
估计僖嫔求见皇帝被拒绝了,于是就跪在乾寝宫门口。
但是她这一跪,跟逼着皇帝见自己有什么区别?
皇帝这性子,虽然郭珍珠相处的机会不多,也能看出是绝不能允许被人威胁。
僖嫔可谓是踩中了大雷,哪怕能进去见到皇帝,皇帝这心情不好,估计求情的成功率也能大打折扣。
郭珍珠忍不住扶额,如今都不求僖嫔成功,只想着她会不会被生气的皇帝打一顿了。
她让玲珑继续留意着,却不要太靠近。
乾清宫这个地方实在太敏感了,打听什么的都不合适,远远经过多看一眼都麻烦。
索性让玲珑就在乾清宫去长春宫的必经之处等着,看僖嫔能不能平安回来就好了。
郭珍珠等了足足一个时辰,才见玲珑回来。
玲珑小声说道:“奴婢在路上遇到僖嫔娘娘,她走路一瘸一拐,但是面上带着笑,还对着奴婢点了一下头。”
她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过僖嫔也没解释,甚至没跟玲珑说一句话,径直回去长春宫了。
玲珑知道僖嫔那天来过永寿宫,关起门来跟宜嫔和郭珍珠说了好一会话。
她想着自己不明白,回来直接告诉郭珍珠就行了。
郭珍珠一听,立刻明白,僖嫔这是成功了!
虽然僖嫔这跪得可能有点久,毕竟惹得皇帝不快,恐怕故意让她多跪了一会。
但是结果很喜人,竟然真让僖嫔成功了!
郭珍珠站起来走了两圈,激动得都想欢呼一声。
可惜她明白永寿宫周围指不定有皇帝的耳目,还是别太兴奋为好。
于是郭珍珠只好又绕着走了两圈,让自己激动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短时间内,僖嫔应该不会过来找她,也是为了郭珍珠好,叫自己避嫌一二,别叫皇帝怀疑到郭珍珠身上来。
详细的情况,郭珍珠只能压下好奇,等过阵子风头去了,才能找僖嫔问了。
宜嫔也很关心这事,等了大半天没消息传来,她忍不住跑到永寿宫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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