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啊……”
卫川迷惑:“怎么?了??少使??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只是……”李希言看了?一眼四周,“陛下如今还昏迷着,绣衣司一定要保证不出乱子。”
“属下明白。”
“卫川,万娘子的武功很好,到时候人?手?不够,你?可以叫她?来帮忙。”
“她??”卫川脸一下红透了?,“你?说她?干嘛呀……”
李希言挑眉:“就当是让她?报答你?……在御花园的恩情。”
卫川皱了?皱鼻子:“你?还说呢……我当时没反应过来,你?们都?不提醒我……”
苗青无言:“提醒你?干嘛?你?得偿所愿开心的不行好吧。”
见两个?下属又要斗嘴,李希言又吩咐了?一句。
“我后面还有事要万娘子去办才?嘱咐你?的。”
“我是被坑了?好不好!”卫川和苗青说完敷衍点了?下头。
李希言扭头就往宫里走去,背后还传来了?二人?的争执声。
“你?别装了?啊,你?这脑子也会被坑?我看你?就是开心的不行。”
“姓苗的!”
紫宸殿外?殿。
李希言将查到的情况一一说出。
“有人?在木台上动了?手?脚。”
容朗自知是自己负责这些事情,回忆着。
“这些事情……是于侍郎在负责。当时他说那木台边角损坏了?,就去新换了?一个?。”
中书令想?到之前和于侍郎的争执,立即下了?决断:“应该马上审讯于侍郎!此?人?今日上蹿下跳,神像损坏的事情又和他有关,实在是可疑!”
另外?两名宰相也很是同意这一点。
不说本就有诏书这回事,就光说皇帝对皇后这么?多年的情分,瞎子都?看的出来,太子到底会是谁。
男人?对孩子的态度取决于他对孩子母亲的感情。
大皇子生母就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婢女,生了?孩子就死了?,随便?追封了?个?妃位就了?事,皇后可是独宠至今啊!
大家都?是男人?,皇帝对于立嗣的想?法是什么?都?清楚的很。
喜欢一个女人不就是要让她做自己的妻子,让二人?的孩子继承家业嘛。
于侍郎今日的表现实在是异常极了?。
显得他特别没脑子。
瑞王和容朗也点了头。
李希言领命:“下官这就去办。”
为了不引起太大的动静。
李希言直接在于侍郎散值的路上把人?打晕带去了?绣衣司的刑房。
过来一个?时辰,于侍郎才?悠悠醒来,后脑的疼痛让他瞬间惊起。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前面似乎有金光闪烁。他定睛一看。
“李希言!”他指着对面的李希言,满脸怒气,“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希言面色未变,一脸冷静。
“今日,本官去查看了?神像倒塌的缘由。”
她?举起手?里的灯,照了?照面前的地面上。
地面上放着断裂的木台。
“这木台被人?劈开后,又被胶加上蜡黏合。从外?观上来看,似乎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只要祭祀的时候点燃了?四周的蜡烛,粘合的蜡融化?,木台就会不稳,沉重的神像也会倒下。”
她?手?里的烛台动了?动,映照在墙上的影子也扭曲了?一瞬间。
“于侍郎,你?怎么?看?”
于侍郎头上已经全是汗水。
“回答我!”李希言骤然大声喝问。
“定然是下面的工匠,做坏了?东西,为了?不被惩罚才?欺上瞒下。”于侍郎越说底气越足,“这些人?惯是如此?,只是没想?到今日竟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骗三岁孩子的话吗?”李希言被他拙劣的狡辩弄得又气又好笑,“谁家粘东西用蜡?”
“这……”
“一个?木台需要几名匠人?一同制作,制作后还有数名官员层层检查才?能到你?手?上再运往太庙放置!要真是他们做的,早就被检查的官员查出来了?!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于侍郎身子一软,跪了?下去。
“本官今日来问你?,还只是寄希望于你?能说几句实话,没想?到你?还是如此?冥顽不灵。”
于侍郎突然大骂。
“我就是要杀了?那个?狗皇帝!是他!他让皇后责罚我的女儿?,才?害得我的女儿?在京城里待不下去!我只能把她?送回老家!”
“那也是你?咎由自取。陛下和皇后殿下并未重罚。”
“是我咎由自取……可是……我的女儿?就是我的命根子!”于侍郎眼泪流下,却还是在笑,“我的夫人?走的早就只剩下这一个?女儿?……她?是我的表妹,我本就对不起她?……我的女儿?……”
李希言看了?他一眼。
“你?的动机只是这个??”
于侍郎一顿。
“若是为了?报复,你?为何没有对狄澄下手??”李希言嘴角勾起,嘲讽道,“把谋逆的事情说成为了?女儿?,你?可真是巧舌如簧。”
“对。”于侍郎忽然认了?,“我就是谋逆,怎么?了??”
“为何谋逆?”
于侍郎此?时一副大无畏的模样,直接盘腿坐了?下来,闭着眼睛,老神在在。
“难道还真是为了?你?的女儿??”
“李少使?没有父亲,没有受过父亲的疼爱。自然是不能理解的。”于侍郎张开两条腿,萁坐着,好整以暇看着她?,“为了?我的女儿?,我的命都?可以不要。”
李希言看了?眼前的人?许久才?站起身。
“把人?押去刑部?大牢。”
让人?没想?到的是,第?二日就出了?意外?。
“李少使?……”刑部?尚书真觉得没脸见人?。
“您让我过来不会是因为于侍郎的事情吧?”
刑部?尚书长叹一口气。
“您先进来看看吧……”
他带着李希言往天牢的方向走。
“今日一早……狱卒就发现人?死了?。”
李希言心里一颤。
果然……
“怎么?死的?”
“他进来的时候,我们明明已经搜过身,但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绳子,自己把自己勒死了?。我想?着到底是你?送来的人?,就想?着还是先请您验一验。”
“自己把自己勒死?”
“是。我也知道这说法离谱,但是你?看过就明白了?。”
走下梯子,往地面下走就是刑部?的天牢了?。
今日的天牢格外?亮堂些。
直走到尽头就是关押于侍郎的牢房了?。
一走过去,就能看见于侍郎的尸体就坐在靠着牢门的位置,一根绳子穿牢门的缝隙套在他的脖子上。李希言先是查看了?绳结的形状,是个?普通的死结。
没有问题。
容朗不在,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验尸。
死者的脖颈处有几道绳子勒出来的索沟,上面还布满了?抓痕。
这和自杀的表现是完全一致的。
出于谨慎,她?还是仔细看了?看。
口唇面色青紫,双眼上翻,舌头外?吐。
“确实是自缢的,只是……”
刑部?尚书感叹:“于侍郎怎么?想?的?这样勒死自己多痛苦啊。”
李希言抬头向上看。
刑部?天牢的牢房上方没有横梁。
“或许是因为找不到地方吊死吧?但是……绳子哪儿?来的。”
就算是他想?着自尽,也不会随身带着绳子。
“看守的狱卒在何处?”
她?说完,一个?年纪不小的狱卒才?战战兢兢走上前。
“属下见过李少使?,昨日是属下在看管。”
“可有人?进入过?”
狱卒抬起头,畏惧地缩了?缩脑袋。
“没……没有……”
“当真没有?”
“没有!”狱卒连连摇头,“天牢里送饭都?是属下们代?劳。昨晚于侍郎进来的晚,连饭都?没有送过一次。”
“杨尚书。”李希言这就准备离开。
刑部?出的事情,刑部?的主管官员不开口,她?也不好插手?。
“这事情你?就先查着吧。”
“长乐王那里……”
原来是为了?这个?。
“我会如实禀告。”李希言还是公事公办的意思。
她?不愿意再多言,以免这个?滑头的杨尚书再说什么?求情的话。
“下官告辞。”
“诶诶!”
她?走得飞快,杨尚书也拉不住,只能在原地看着她?离开。
“唉……”杨尚书心里憋着气,看着这鹌鹑似的狱卒更是火大,斥责道,“你?看看你?们!天牢啊!都?看不住一个?人?!”
这下好了?,他和瑞王长乐王都?关系平平,于侍郎之死,定然是要拿他开刀!
“大人?……”狱卒试探着开口,“其实昨晚有人?来过。”
“那你?刚刚当着李少使?的面怎么?不说!”
“就是因为当着她?的面,属下才?不敢说啊……”
“什么?意思?昨晚来的是什么?人??”
“是……户部?的……徐令诚。”
“你?说什?么!”皇后怒然作色。
“回?禀皇后殿下。”刑部尚书怯怯地瞄了一眼一旁面色不明的瑞王,才说道,“臣本来也不敢妄下断论,但是……徐令诚是长乐王一手提拔上来的,如今……”
他趴下身:“臣不敢多想,只能请二位殿下拿主意。”
瑞王盯着他许久,露出?一个浅笑,满是杀气。
“好,很好。”
皇后抚着起伏的胸口?:“陛下待二人不薄啊!原本以为长乐王是真心喜欢李希言,如今一看?……”
“这也是臣所担忧的,绣衣司本就有人手在宫闱之?内,如今又?与?长乐王关系匪浅。二位殿下一定要慎重。”
“算你?忠心。”瑞王思量了一二,“这事情要绕过绣衣司。你?去,让中书令过来。”
“是。”
“本王就要看?一看?,斩断了绣衣司这条臂膀,他容朗还有什?么办法?!”
四月二十八。
这是皇帝昏迷以来,第一次规模较大的朝会。
三?省六部的官员都来了许多,外面的皇宫的护卫也比平时多了几倍。
绣衣使?的官职特?殊,一般都是皇帝直接下达命令,极少上朝。
只是因为太?庙神像倒塌的事情加上于侍郎之?死?,李希言作为负责的官员还是被召参与?了这次的朝会。
她将事情的缘由一一说清。
“于侍郎是自杀?”
“是,并未他杀的痕迹,但是他自尽所用的麻绳是个疑点。”
瑞王一笑:“不算是疑点,杨尚书,你?来说。”
“是。根据看?守的狱卒所言,那晚,户部的徐令诚徐员外郎曾经进去过一次。”
徐令诚?!
容朗和李希言齐齐看?向他。
他去天牢做什?么?
徐令诚低着头,岿然不动,就像提到的不是他一般。
与?此同时,朝堂其他人的目光或明显或隐蔽地集中在了二人身上。
徐令诚的事情谁不清楚?
那么年轻就能爬上户部员外郎的位置,不就是因为他是长乐王一手提拔起来的吗?
“狱卒?”瑞王说道,“事关重大,将那狱卒交上来和徐员外郎对质。”
“是。”
狱卒明显已经在外等候多时,片刻后就被引进来殿中。
“下官见过殿下。”
狱卒规规矩矩行完礼,垂首站在殿中。
“于侍郎是你?在看?管?”
“是。”
“杨尚书说,昨晚只有户部的徐令诚去见过于侍郎?”
“是。昨晚快到子时的时候,徐员外郎穿着一身黑斗篷来了。下官本来是要拦他,但是他却说是有户部的公事要寻于侍郎问话,说几句话就走,还给下官出?示了自己的令牌。下官就让他进去了。他进去就就问了几句,说是户部借他们运货的马车要归还给谁。于侍郎说让他找崔郎中即可。然后,他就走了。”
李希言问道:“本官四月十六一早问话的时候,你?为何对此隐瞒不言?”
“我?……”狱卒一脸畏惧,“徐令诚是长乐王的人啊,你?又?和他是未婚夫妻……”
他朝着瑞王说道:“不是下官刻意隐瞒,下官不敢说……怕……”
瑞王直接对着徐令诚发难。
“徐员外郎,他所言可否属实?”
徐令诚出?列。
“回?殿下的话。户部确实有借过工部的马车。但是此事并非是下官负责。下官没有去过刑部大牢?”
“那四月十五晚子时你?在何处?”
“那个时间,下官自然在家中。”
“有谁可以为证?”
“下官的夫人……”徐令诚说完也反应了过来,妻子的话是不足采信的,他抬起头,“退一步说,即使?那晚下官真的去过刑部大牢,那于侍郎之?死?和下官有什?么关系?那狱卒不是说他一直在旁看?着吗?”
狱卒答道:“下官虽然在旁边,可是谁知道您有没有做什?么小动作啊。”
带进去一条绳子,多简便的事情。
“令牌可以造假。”徐令诚据理力?争,“狱卒那日并没有看?清来者的脸,凭什?么就凭一个令牌笃定来者就一定是臣?”
狱卒咬了咬牙。
“下官还有证据!”
他一下跪了下来,像是要拼命一般。
瑞王瞥了他一眼,看?不清眼中的情绪。
“你?还有什?么证据?”
狱卒从怀里摸出?一枚田黄玉玉佩。
“这是那日徐员外郎离开时不慎落下的,下官在第二日收拾于侍郎尸体时才发现的。”
田黄玉!
是皇室的象征!
众人都忍不住看向了站在最前面的容朗。
容朗也惊讶了一瞬,旋即坦然道:“这枚玉佩是本王的,只是早在正月十五晚上的宫宴就遗失了。”
“皇叔。”瑞王直视着他,“空口?无凭。”
“怎么?你?怀疑是我冒充徐令诚去杀了于侍郎?”容朗直接大喇喇地问了出?来。
“不是怀疑,而是合理推测。”
瑞王淡然自若的模样有几分像是李希言。
“徐员外郎,你?有何解释?是你?冒充长乐王,还是你?被谁冒充了?”
徐令诚垂下肩膀,跪了下去。
“下官那晚真的没有去过刑部天牢。那晚,臣的夫人因为怀有身孕,闹着睡不着,在岳母房内睡下,臣那晚被岳父叫去喝酒了。一直没有出?过家门。”
“那你?的令牌呢?作何解释?”
“是……”徐令诚顿了顿,“是因为……长乐王殿下要走了臣的令牌!”
“胡言乱语!”李希言实在忍不住了,“容朗要你?的令牌做什?么!”
“李少使?,明明当时你?也在……”徐令诚一脸惶恐,“当时,你?们说要令牌做些事情,让我?不要多问,我?就没有再问。”
“本王对你?有恩。”容朗气得满脸通红,“你?竟然设计陷害本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是,王爷和李少使?对臣有大恩。可是……臣也不能替殿下背上这样的黑锅啊!”徐令诚磕了一个头,“王爷对臣的恩情臣就是来世做牛做马也难报答一二。可是,臣如今家有怀孕的妻子,若是真的背上这个罪名,臣的妻子和她腹中的孩子怎么办?难道要靠我?那年迈的岳父岳母吗!殿下!陛下待您不薄,还是您的亲兄长。您回?头是岸啊!”
事情的发展让大臣们都害怕了起来。
容朗不说……李希言可是绣衣司的人啊……
他们小心翼翼地张望着殿外,这才发现今日的殿外没有绣衣使?的身影。
一个都没有。
难道……
“来人!”瑞王一甩袖子,“将长乐王和李希言立即拿下!”
一身黑甲的护卫从殿门口?鱼贯而入。
这是皇帝的暗卫。
大臣们几乎没有见过他们的真面目,不由闪开,让出?一条路。
进殿是不能带刀的,但是二人没有束手就擒的打算。
李希言一掌打开一个暗卫。
“瑞王殿下!是这个狱卒蓄意陷害!长乐王若真是要去杀人何必亲自去,还留下这么大的把柄?”
瑞王站在暗卫身后,一双眼睛毫无温度。
“是被陷害还是百密一疏?”
“瑞王殿下!”李希言一脸不可置信,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李希言!你?还敢抵抗!他容朗可以什?么都不顾,你?呢?你?连国师府和你?绣衣司的下属都不顾了吗!”
瑞王大声的呵斥让李希言慢慢停下了动作。
她确实不敢……
身边的暗卫立即将她捆了起来。
大家都很忌讳她的武功。
只剩下一个人的容朗独木难支,很快就被反扭住了胳膊。
瑞王得意一笑:“把这两个逆贼关入刑部天牢!听候处置!”
刑部天牢。
二人被关在相邻的牢房。
容朗靠在两间牢房共同的墙坐下,理了理微乱的头发:“我?不该和你?订婚的,是我?连累了你?。”
“没有。”
“最是无情帝王家啊……”容朗摸着腰间,“看?来那晚我?的玉佩是被人捡去了,才设计害我?。”
“是我?教?的好学生。”
“若是你?没有和我?订婚,就不会被搅进来了。”
容朗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狱卒。
“你?把罪名都推到我?身上,国师会救你?的。”
“推不了。”
“他的目的只是我?。只要你?和我?没有了关系,他就没必要杀你?了。绣衣司的人也会救你?。”
“绣衣司?谁?关姐吗?她来劫狱还差不多。你?别再说了。”李希言的语气很平稳,像是在说什?么平常的话,“同年同月同日死?罢了。”
“姐姐……”容朗的声音带着笑意,“你?怎么说得像是在拜把子一样啊。”
“那该说什?么?”
“生同衾,死?同穴。”
“好,都听你?的。”
沉默了一瞬,容朗的声音不复之?前的轻松,耳边传来干草被压倒的声音,他应该是换了个姿势坐着。
“但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不许这样。”
李希言没有回?应他,站起身在牢房里走动着。
“听说这间就是于侍郎的牢房……”
她缓缓踱步。
“真是晦气啊,才死?过人的地方……”
天牢看?不见昼夜变换,但是狱卒却会有休息的时间。
二人的老实让狱卒放松了警惕。
他们面前已经没有人巡逻。
正盘腿坐着李希言倏然睁开了眼,她的眼神分外清明,锐利的眉眼中带着冷冷的光,像是能够看?透一切。
她起身,弓着腰,手指在砖墙上一一划过。
一块墙砖晃了晃。
她扣住砖缝,用力?将砖取了下来,砖缝中掉出?一个小土块。
捏开土块,里面露出?一块白色的玉石渣子。
这是于侍郎留下的信息。
脚步声响起。
是狱卒来巡查了。
李希言将砖块塞了回?去,坐回?了原位,等待着。
第145章 宫变 “什么?!少使被抓了!……
“什?么?!少使被抓了!怎么可能!瑞王……还有长乐王呢!”苗青一把扯住了来通知他们的?温潇。
温潇却老神在在,轻声细语把今日早朝的?事?情说了一遍。
“难怪……难怪最?近防务变动?……”关风和喃喃道,“这是陷害……”
方淳听得着急:“瑞王故意陷害的??怎么会?他们关系不错啊,王爷也没有争位的?心思。”
“怎么不可能?那可是皇位。”关风和嘲讽一笑?,“如今陛下生死不明,他为了独揽大权自然要先对辅政的?长乐王下手。”
苗青一脸愤恨:“是啊。他都忘了,当时在泸州,要不是少使……”
“好了。”温潇终于开口打断了他们的?话?,“有国师在,希言不会有事?。你们谨言慎行?,没事?别出门。”
“温正使!”卫川忍不住吼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什?么坐以待毙?殿下没有动?绣衣司的?意思。你也是快要定亲的?人了,稳重些。”
温潇说完转身离去。
“那长乐王怎么办……”方淳弱弱地说道,“国师能保住少使,保不住长乐王啊。”
众人早已经把容朗也当成了半个自己人。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卫川毫无?风度地在屋内乱转。
门忽然被敲了两下。
“谁!”卫川着急着,语气?也不太好。
外面沉默了一下才有声音响起。
“是我。”
“你怎么来了?”卫川语气?一下软和了下去,连忙去开门。
来者?是个端庄静美的?女子,正是万娘子。
她一进来,见众人的?神色,心中不由一沉。
“是出什?么事?了?”
她的?大伯万尚书还未散值,对于今早的?事?情,她自然还不知情。
卫川关上门,让她坐下才说道:“少使和长乐王被抓去刑部天牢了!”
“什?么?!”万娘子霍然起身,一脸惊异,“谁下的?令?”
“自然是瑞王。”
万娘子微微摇了摇头,又问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今日一早刑部的?杨尚书说是看?守于侍郎的?狱卒告发,于侍郎死前徐令诚去看?过他。徐令诚最?开始不认。后来那狱卒竟然拿出了长乐王的?玉佩,说是在于侍郎的?牢房里捡到的?。徐令诚一下就换了口风,说是长乐王拿了他的?令牌冒充他去的?。”
“于侍郎是怎么死的??”
“少使亲自去验的?,是他自己把自己勒死的?。问题就在那个勒死人的?绳子上。于侍郎被关押前是有被搜过身的?,不可能还能带着绳子。那绳子只能是别人带进去的?。如今,谁是那晚去看?过他的?人谁就是指使他谋害陛下的?人!”
万娘子再次确定道:“于侍郎真?的?是自杀?”
“是。”
于侍郎的?死很重要,刑部和绣衣司都验过。
“这……不对啊……”万娘子皱着眉,“于侍郎也算是被陛下重用的?人,好好的?,他为何要谋害陛下?而且最?后还以如此惨烈的?方式为指使者?遮掩?”
关风和说道:“他交代过,说是他为了他女儿。他觉得陛下害得他女儿只能被送回老家?所以怀恨在心。”
“假话?。”
关风和摊开手:“那日我就在旁边,他只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他的?女儿,还说什?么为了他的?女儿命都可以不要。少使也认为他是在说谎,可是他除此以外就什?么都不说。”
“等等!”万娘子像是发现了什?么,“他说他为了自己的?女儿命都可以不要?”
“是啊。”
万娘子之前为了报复狄澄和于娘子,特意了解过于家?。
“这话?也没错。于娘子是他先前的?妻子留下的?唯一的?孩子。他的?亡妻和他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是以对这个孩子,他最?是宠爱。就连他后面续弦也特意挑了个性子柔善的?,生怕女儿被继母欺负了去。只是……这话?在那时说就有意思了。”
关风和反应最?快:“你是说……有人用他的?女儿威胁他?”
“没错。”
“可是……这又如何?”
万娘子对着卫川郑重问道:“你不是说李少使让你请我来帮忙的?吗?”
“是啊……”
“她当时怎么说的??你原原本?本?说一遍。”
“当时我们查看?完放置神像的?木台……她走出来就告诉我,说你武功很好,让我请你来帮忙,我问她提你干嘛,她说就当是让你回报……”卫川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御花园的?恩情。还说什?么……”
苗青惊呼:“她还说有要事要万娘子去办!”
“我知道了!”万娘子长出了一口气,“李少使是早有预感?。”
在座的?人都反应了过来。
只有方淳还是懵的?:“什?么预感?啊?怎么回事?啊?”
万娘子解释道:“王爷本就是负责这次修葺太庙的?人,一旦太庙出事?,王爷怎么都脱不开关系。而这件事又扯到了于侍郎的?身上。只有我,了解于侍郎,且那个幕后黑手对我没有防备。”
“你的意思是……”
万娘子叫婢女进来。
“于家?最?近有什?么动?向?”
婢女对答如流:“于娘子好像回来了。”
“她回来了?”万娘子站起身,“去会会她。”
万娘子坐在马车上,带着众多婢女男仆。
“砸门。”
“是!”
门被砸得邦邦响,却没有人出来,婢女问道:“小?娘子,要婢子喊几声吗?”
“自然是要的?。”
“是。”
那婢女站在门口扯着嗓子:“于娘子在家?吗?我是万娘子的?婢女,我们家?小?娘子来找你说话?呢!”
一直没有动?静的?于府一下打开了门。
万娘子下了马车。
“怎么,于府不欢迎我来做客。”
仆人拱着手:“万娘子,我家?小?娘子还在老家?呢……”
“那就找你们夫人说话?。”
万娘子蛮横地带着人冲了进去。
于府的?仆人想要去挡却被万娘子带来的?人直接撞开。
自己家?里是真?丢不起这个人!
于府仆人见拦不住,只能火速把门先关了。
而口口声声说要找于夫人叙话?的?万娘子,直奔于娘子的?闺房而去。
她带的?人多,于府的?人根本?就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气?势汹汹地冲进去。
于娘子看?着来者?,面色瞬间变得比身上的?素衣还要白。
“万……”
万娘子走过去:“怎么?妹妹不欢迎我?”
“怎么会不呢……”
“妹妹是不满意我这样叫你了。若是你当时真?的?被狄澄抬进门做妾,我叫你一声妹妹也不算错儿。”
万娘子一句话?就气?得于娘子说不出话?来,只能愤愤地瞪着她。
“别生气?啊。”万娘子握住她的?手,一脸故作?出的?悲伤,“听说于侍郎去世,我才赶来安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