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你也不想……by叫我苏三少
叫我苏三少  发于:2025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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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江临琛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最后,他道:“她的号码给我。”
现在在国外,她应该换了电话?卡,他打不?通她的电话?。
谢观鹤喝了口茶,道:“如果她想?回复你,什么软件都回复你。她不?想?理你,你到她面前,她也看不?到。”
“谢观鹤,我现在懒得跟你斗嘴。”江临琛神情阴沉,“我现在见不?到人,非常烦,你也少给我讲这种话?,你以为?你是谁?”
谢观鹤道:“谢观鹤。”
江临琛深呼一口气,刻薄了起来,“我今天就在这里等着,我见不?到她,你也休想?有机会。”
谢观鹤道:“那?你轻便吧,这里还挺暖的,我要会去看文件了。”
他又道:“你现在不?是正宫吗?总要有容人的气量吧。”
江临琛知道他在刺江远丞失忆那?个?事?儿,他恍然,笑了下,“怎么,事?实不?也差不?多?她呢,跟陆京择是初恋,跟江远丞订过?婚,甚至还差点答应陆京择订婚……怎么看,兜兜转转,你都是第三者啊。”
谢观鹤挑起眉头,道:“至少我没被拒绝。”
江临琛本来就火大,闻言,笑意更大,“至少我不?会不?敢提,你也怕被拒绝吧?”
他语气带着讥诮,“你想?徐徐图之,也看她愿不?愿意接受咯。”
谢观鹤倒是没有被刺到,只是道:“在这里等着,是最笨的决定。后天我们就会入住古堡,你完全可以在古堡里等她,这样显得从?容很多。”
“我他妈从?容不?从?容要你管?”江临琛爆了粗口,道:“我今天就要在这里等,就要见到她。”
他是认真的,他感?觉自己现在应该显得很蠢。
但他处理不?了这些事?了,他只觉得他们太久没见了。
江临琛没有再说话?,转身下了楼,去客厅坐着了。
他又开始看手机,给温之皎发消息。
输入框里,他反复措辞,没能?想?出来更体?贴的回复。
[临琛:我到了。]
[临琛:听说你出去了,我等你回来。]
[临琛:带了个?小礼物,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临琛:天气有些冷,注意保暖。]
“嗡嗡嗡——”
滑雪场里,手机在背包里狂震动。
温之皎戴着头盔,几缕头发垂落在脖颈,滑雪镜盖住了大半张脸。她踩着滑雪板,身体?摇摇晃晃的,加上格外厚的滑雪服,像只晃动的企鹅。
此刻已经是夕阳,滑雪场上的人并不?多。
顾也同?样穿着滑雪服,头盔与滑雪镜下是高挺的鼻梁与薄唇,下颌仰着,“别怕呀,穿这么厚,摔倒了也不?疼的。”
“不?要!我都多久没有滑过?了,摔伤怎么办?”
温之皎踩着雪板,一点点蹭着雪坡,怕得要死。
“哈哈哈哈哈好笨啊你!”顾也笑声爽朗,他拎起雪板,笨重地转身,“来,看我滑。”
温之皎转过?头,就望见他像更笨重地高大企鹅,抱着雪板一扭一扭地上坡。她笑了起来,“你比我笨多了!”
顾也道:“那?是你没看见我翩若惊鸿的身影,看好了啊。”
他这会儿已经走到了高处,声音遥遥地传过?来,模糊又缥缈。
很快,他踩着滑雪板,俯身一路冲下来。
两边的雪从?他脚下飞起,激起一层漂亮的雪雾,头盔下,他的黑发飘扬,脸上带着笑,他的技术倒是真的不?错,手臂张着,速度极快,几乎一瞬间就滑到了她身侧。
护目镜下,他的眼睛弯着,唇上都是笑,侧头看她。
温之皎缩着身子,生怕被撞到。
偏偏下一秒,顾也一伸胳膊,一把搂住她的腰部,将她连带着厚重的滑雪服都抱到了怀里。那?雪板顷刻就因重量的改变而晃动了下,雪一路从?他们身边飞溅,两人摇摇晃晃。
“啊啊啊啊啊啊!”
温之皎吓得尖叫一声,顾也却用更大的笑声盖过?去。他扶着她的腰部,却有意加速一般,那?雪板之上,冰凉的冰屑雪花飞过?他们身侧,寒风一阵阵吹拂他们。
她吓得要命,一阵眩晕感?却袭来,连带着神经都兴奋起来。
顾也亲了她一口,那?吻也挟着风与雪。
他笑道:“刺激吗?”
他话?音落下,雪板也正正停留在最底下的雪坡低。
温之皎整个?人都是懵的,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顾也。她几乎没站稳,过?强的刺激,让她有些晕乎乎。但从?坡上下来,一路如此顺滑,仿佛乘风飞行了一般。
她仰起头,看着顾也。
顾也笑眯眯,来讨她的吻。
下一刻,温之皎后退几步,狠狠撞向顾也。顾也一个?猝不?及防,被撞了个?人仰马翻,在雪里扑腾好一会儿,过?重的滑雪服让他有些狼狈。
温之皎则更笨重地骑在他身上,狠狠打他,“吓死人了!让你吓我,让你吓我!”
顾也抱着她的腰部,一手挡着脸,“疼疼疼,别把我隐形眼镜打出来了,真掉装备你又不?捡!”
温之皎爬到他身上,用力一扯,把他滑雪镜扯了下来,望见他那?双狭长弯着的眼睛。他长得本就好看,被她压在雪里,唇更红,黑发映在雪里。
顾也道:“不?准打——啊!”
他话?音没落下,就感?觉脸上一阵温热,带着点痛。
——她在咬他的脸。
顾也捏捏她的脸,笑了起来,两人呼吸的热气凝成一团雾气,洇散在两人脸上。他抱住她的脑袋亲了一口,她立刻松口,要挣脱。他便抓起地上的雪塞她脖颈里,温之皎尖叫一声,也抓起雪塞他脸上。
两个?人这一刻都像雪地里的动物,你咬我一下我哈你一会儿,身上都散落着攻击彼此的雪。
当他们从?滑雪场出来的时候,头发都有些湿漉漉,脸红鼻红,看着都狼狈极了。两人看着对方,好半天没说出花,全在嘲笑对方。
等他们玩完,吃完饭,他送她回谢观鹤家时,已经是凌晨了。
天有些微亮,但仍是暗沉的墨。
温之皎还没下车,便望见江临琛的身影。
他站在门?口,灯光下,他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清。
顾也在驾驶座上,话?音带着点怪异,“在这里演上望妻石了。不?,不?对。”
他懒得多琢磨,只是抱着她亲了一口,“明天见。”
温之皎一把推开他脸,脸还有点微醺的红。
她刚刚喝了些这里的特产酒,有点醉。
顾也愉快地目视她下车,随后一踩油门?走了。
他哼着歌,望了眼后视镜。
哎呀,都抢着要当男朋友啊未婚夫啊老公啊,还不?是只能?站在门?口等一个?喝醉鬼混的人回家。他才不?需要,他只要永远跟她玩得开开心心就好了。
不?过?,她要是能?不?回来,跟他一起过?夜就更好了。
顾也想?到这里,又觉得有点不?爽。
温之皎迷迷糊糊地下了车,走路有点晃,她走到江临琛面前,脸红红的,含糊不?清道:“好久不?见啊。”
她喝醉了酒,眼睛却更亮。
但江临琛的眼睛却有点红。
好几秒,他脱下大衣,披在她身上。
随后,他一把抱住她,深深吸了一口她的发丝。
他道:“好久没有见到你了。皎皎。我等了好久。”
温之皎有些晕,却笑起来,“你是不?是¥#%¥哇?”
江临琛笑了下,“什么?”
温之皎道:“你看着好像有点难过?。”
江临琛没说话?,他现在烦得想?杀人,但他决定先抱她一会儿。
夜色沉沉。
江远丞从?文件中抽身,很有些疲惫。
他的效率不?该这么低,但不?知为?何,今天见过?陈意后,他便总有些分心。他总忍不?住揣测,他到底遗忘掉了何种重要的事?,才会在醒来后,如此地不?舒服。
不?止不?舒服,还有失落,无法专注,以及……压抑。
江远丞看了眼手机,手指却误触一下,点到了微信。他原来的手机毁坏了,许多数据虽然都已找回,型号也相同?,但他总有些不?太习惯。
他正要切出去,却正正好望见新?来的一连串信息。
都是陈意发的。
他又望了眼文件下堆叠的一份资料。
那?是陈意的个?人资料。
她和顾也与江临琛,江琴霜甚至是江家任何一个?人的关系,几乎可以说完全没有重合点,也没有显示过?有过?往的交际。所以,陈意不?是顾也与江临琛的找来的。
可如果不?是他们,他又该怀疑谁呢?
江远丞醒来后,他们也还,姑姑也好,都说他的女友就是陈意,资料也显示和他们无关。那?,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他一低头,与陈意的对话?里,消息再次刷屏。
陈意的分享欲十分旺盛,一连串的消息,似乎也不?需要他回复,一个?劲儿的发。江远丞设置了免打扰,才一下午一个?晚上,已经被刷屏了。
他没有耐心往上翻,他只是在想?,如果陈意是他的女朋友,以前她给他发这么多消息的时候,难道他从?来没有说过?他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吗?如果没有说过?,那?他对她的感?情,现在也应该能?支撑他容忍才对。
还是说,失去记忆,的确也会失去感?情?
江远丞又陷入这个?矛盾中。
这一次,陈意在邀请他明天看电影。
她说,是她最喜欢的鲨鱼系列电影,他经常陪她看,说不?定看了电影回想?起来一些什么。
江远丞犹豫了几秒,熄灭了屏幕。
他灰色的眼睛垂着,他现在有些疲惫。
以后再回复吧。
江远丞觉得自己醒来后,就处在完全的黑暗中。
他不?清楚自己失去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失去。
江远丞没有坐电梯,他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习惯了走楼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二?楼,他一抬眼,就往见了占据大半层的衣帽间。
这会儿,衣帽间门?口已经上了木封条。
江远丞走了过?去,封条说整修完毕,正在去甲醛。
他站在这扇门?前,歪了下头。
他觉得或许应该让人来去掉封条,可他又觉得那?太慢了。
“咔嚓——”
“咚咚——”
巨大的声响骤然惊动了值夜班的佣人。
几个?佣人从?佣人房出来,便望见二?楼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身影。夜间走廊的灯总是柔和昏黄的,那?道身影站在门?前,深邃俊美?的脸庞上毫无表情,晦暗的光落在他身上。
他握着一柄斧头,用力劈砍着木质封条,衬衫下肌肉鼓动,眼神专注。
木屑飞扬之中,封条纷纷断裂。
江远丞放下斧头,曲起颀长的腿,抬腿用力一踹。
落锁的门?轰然被踹开,带出了一阵玫瑰香味的气流。那?气流隐匿在一片黑暗之中,若有似无,仿佛马上就要散去。
江远丞的瞳孔颤动了下,喉咙里干燥,却感?觉眼睛有些刺痛,也有些酸。他蹙眉,打开灯,一盏盏华美?的灯光亮起,映照出衣帽间来。
那?是一大片连绵的衣裙首饰,缤纷的颜色在他灰色的瞳孔中炸裂开来。除了首饰,里面还有无数颜色跳脱,稀奇古怪的家具玩偶,还有无数堆叠在一切的装饰。
江远丞的头一阵疼痛,他的眼睛慢慢红了起来,灰眸湿润着。
他分不?清到底是因为?头疼,还是因为?这味道带来的眼睛的酸涩。
他有些呼吸不?过?来,喉咙仿佛被什么堵塞住。
有很多东西在脑中跃动,又消失。他全然无法捕捉,只能?感?觉到,记忆中,它们的主人穿戴或抚摸过?拥抱它们。
江远丞走到那?堆物品前,很快,他望见一本相册。
他的心轰然提起,他抬起手,有些颤抖,翻开了相册。
下一秒,他望见无数甜蜜眷侣的照片,陈意对着镜头微笑,陈意搂着他的肩膀,雪山下,陈意抱着他的脸……
满满的,全是陈意与他的过?往。
江远丞的眉头蹙着,许久,他缓缓闭上眼。
他合上了相册。
江远丞走出衣帽间,拿出了手机。
[陈意:明天去看电影吧,好吗好吗好吗!]
[江远丞:可以。]
他回了信息后,突然发觉,他的头上有细密的汗水。
江远丞想?,今年?的夏天真是漫长。
他昏迷前,似乎是夏天,昏迷后,现在还是夏天。
他失去的记忆,似乎也和某年?的夏天有关。
他被困在了夏天吗?

第123章
凌晨的空气最为寒冷, 但即便如此,江临琛仍在门?口拥抱了温之皎许久。他抱得很紧,手?臂拦住她的肩膀, 吻从?发丝落到耳朵后。
温之皎本来就醉了,全身热着呢,被江临琛这么抱着, 一时间很是?感?觉全身发汗。她有气无力地?推他肩膀, 想从?他胸前钻出来,却被拥得更紧了。
她话音含糊, “放开,热, 我难、难受……”
江临琛深深吸了口气, 眼镜蹭到她的发丝,也被他们之间的呼吸染上了些许雾气。可他丝毫顾不得那么多,又蹭了她一会儿, 才终于松开怀抱。
温之皎终于长长喘了口气, 微醺的脸上红润而透着细密的汗水,几缕发丝都黏在了脸上。她身体挂在他的手?臂上,仰着头?,眼睛亮晶晶, 可话音一听就知?道还醉醺醺的,“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江临琛脸上有了微笑,眼镜下的眼睛有了些疑惑,“我只是?有点想你了。”
他又道:“天气很晚了,你一直没有回消息,我有些担心你的安全。”
江临琛说完,却见?她把眉毛抬高又放下, 眼睛眯着,像是?怀疑。
他抬起手?理了理她的发丝,又亲了下她的额头?,“一股酒味儿,等会让佣人给你煮点醒酒汤,喝完了等醒酒再?睡。”
温之皎迷惑地?点头?,像出神,眼睛聚不了焦似的。
她又伸出手?,“不是?说带了礼物?吗?给我。”
江临琛笑了下,“在大衣口袋里。”
“哦,好。”温之皎又是?点头?,费劲地?身上的大衣里掏了掏,好一会儿,她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里是?一条造型别致的手?链。手?链上点缀着红色的宝石,即便在夜间,也能?看出来流动的红色光芒。她笑起来,“好看诶。”
江临琛见?她笑,也笑起来,亲了下她的脸,“我帮你戴上。”
她便也伸出一只胳膊,抵住他的胸膛。
隔着衬衣,那炽热的胸膛与跳动的声音仍然传到她的手?心上。
江临琛低头?,将大衣和她的袖子挽起。
下一秒,他脸上的笑意就淡了,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晦暗。
温之皎有些奇怪,迷迷糊糊地?看向手?腕。很快,她望见?她手?腕上缠着一圈纸手?环,鳞次栉比的构造上是?密密麻麻的数字。
她想了会儿,想起来,这是?购物?小票。
温之皎和顾也吃饭前还去逛了本地?超市,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特色小零食和玩具。自然也打出了一条长长的购物?小票。后来他们吃饭,餐厅人多,他们等座时,顾也闲着没事就把小票缠成了一个纸质手?环套她手?上了。
她笑他像小学生,又把他随身带的烟盒拿走了,从?里面撕了锡箔包装纸缠他发丝上假装是?锡纸烫。打闹中,终于能?进餐厅吃饭了,他们就也都忘了这个事。
温之皎舌头?有些大,脑子很混沌。一看江临琛,他脸上又像温和明朗的样子,方才他那脸上的沉仿佛错觉似的。
江临琛抬起手?指,撕下了她手?腕上的手?环,低着头?,将锦盒的项链取出系在她手?腕上。温之皎在他怀里靠着,抬起手?,对着庭院门?口的路灯照了照,望见?宝石切面上跳荡的光落在白皙的手?腕上。
温之皎笑起来,“好看,确实好看。”
她眼皮有点睁不开。
真受不了,那酒一开始感?觉酸酸甜甜的,怎么时间越久越觉得醉。
江临琛回头?,打开门?,扶着温之皎,“你喜欢就好,回去休息吧。”
“嗯嗯嗯——”温之皎在他怀里回头?,一把勾住他的脖颈,“江临琛。”
江临琛停了动作,低头?看她,“怎么了?”
他有几缕黑发落在脸旁,俊美的脸上在灯光映照下显出了几分担忧。她仰着头?,唇动了下,他便俯身,“你说——”
江临琛话音被一阵带着醉意的温热堵住,他惊愕几秒,扶住了她的腰部。
温之皎踮着脚,勾着他的脖颈,吻了几秒就笑一会儿,带着酒味的玫瑰香混合着热气。她的笑声有点沙哑,又有点恶意似的,“你好点没有?”
江临琛被她突然一吻,还未吻回去,她便抽离,令他有些恍惚,“什么?”
温之皎却又亲他脸颊,亲了下他的唇,仰头?,凝视他的眼睛。她的眼睛里因?醉意有些红,有些湿,却也亮,满是?笑。
江临琛被她的视线攫取了所有注意力,只能?望着她。
她抬起手?,摘下他的眼镜,他的眼睛下意识眯了下,显出几分冷峻来。但顷刻间,他眉眼又弯了弯,格外温柔而斯文。
“皎皎,你醉了,在外面太冷了,回去说。小心感?冒。”
江临琛说着,又看向她有些湿漉的唇。
“好,那我们回去。”
温之皎点头?,手?却又勾住他的脖颈,吊在他身上。
江临琛点头?,正?要转身,她却又一垫脚吻他的唇。他再?次惊愕,却立刻扶紧了她的腰部,低头?吻回去,她捏着他的眼镜,动作颇为愉悦地用眼镜轻轻敲他的脖颈。
那敲击毫无力道,冷意中带了些酥痒,他的身躯几乎都因?为这敲击而绷紧,唇舌的纠缠使得他愈发干渴。他吻得十分投入,将所有带着酒味的津液尽数掠夺而走,慢慢的,那醉意也像从?她身上传染到他身上了似的,他有了些眩晕。
温之皎仰头?,抽离这吻,眼尾有了点湿润,笑了声。
江临琛脸颊上也染上了潮红,眼神怔忪,喉结滑动,又想要追逐她。她却抬起手?,推他胸口,他下意识后退,却撞到绊住了台阶。
一时间,他有些踉跄地?向后摔去,狼狈地?坐在台阶上,背部靠住了门?。温之皎也摔在他怀里,他立刻用腿接住她,她便也跪在他腿上,身体紧贴他的胸膛。
路灯将门?口照出一小片昏黄,他们坐在光芒中。
“嘶——”
江临琛倒吸了口冷气。
他又低头?望她。
她懵了几秒,又笑了起来,像是?觉得很好玩似的,调整了下姿势,侧坐在他腿上。
温之皎戳他的脸,“还委屈吗?”
江临琛沉默了几秒,笑了下,“我吗?没有。”
温之皎也笑,手?臂挂在他脖颈上,仰着头?看他的脸,左边看看右边看看,“真的不委屈啊?真的不难过啊?我刚刚一下车,感?觉你快哭了,特别可怜。”
江临琛笑挂不住了,低着头?,没看她。
“要是?你还说没事,那我就回去睡觉啦。”温之皎继续看着他,又道:“所以,你——”
“嗯。”江临琛应了声,打断了她的话,一把把她抱紧。他那总显得游刃有余的姿态全然消散了,眼睛又有点红,凑过来贴着她的脸亲,话骤然密了起来,“凭什么不是?顾也就是?谢观鹤?我都那么久没有见?你了,一直在医院里走不开,本来应该是?我先到的。皎皎,为什么一条信息都不回?他甚至都没有带礼物?!皎皎,你看看我,这条项链我选了很久,我知?道你一定?喜欢的!”
他的负面情绪轰然炸开,仿佛又像是?在玻璃电话亭里,恐惧症犯了之后,所有压在成熟聪明的温柔假面下的怨念炸开了似的。
“你跟他玩了那么久,现在才回来,你就这么喜欢顾也吗?我不明白,究竟我差在哪里?你告诉我好不好?皎皎,皎皎,我好难过……我好想见?到你,想得都没怎么睡觉……皎皎,再?陪我一会儿……皎皎,我明明也很优秀,我等了你好久……”
江临琛开始吻她,啜她,吸她的肌肤,他说话的速度又快又毫无起伏更无逻辑,完全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他的话在唇舌里与空气与她的肌肤混成闷闷的声音,他亲她的耳朵,吻她的脖颈,温热的湿润一路刺激得她起鸡皮疙瘩,她想要抽离,他的腿却固定?住她的腰部,肩贴她,手?臂禁锢她,把她抱得严严实实。
救命,救命,怎么比她想象中的更疯啊……
温之皎有点后悔哄他了,反复想要挣脱,却被黏得更紧了。她听他说话听得头?更晕,被他亲得呼吸急促,又被他抱得浑身发汗。可他的失控一有了开头?,就一点都不打算停,将她的手?指手?背,手?心手?臂,所有能?触及到的肌肤全部都吻了一遍后,才将脑袋埋在她脖颈上。
温之皎被缠得受不了了,推他脑袋,“好了没有?”
江临琛话音闷闷的,“没有。”
温之皎将手?伸进他的黑发中,轻轻扯他头?发,“现在还没好吗?”
江临琛顿了下,“没有。”
温之皎本来被他弄得有点烦,现在又觉得很好玩了,于是?从?他的头?发摸到耳朵。她保住他脑袋,轻声道:“我想你了。现在呢?”
江临琛抬起头?,没了眼镜的遮挡,那微红的眼睛里的湿润便格外明显了。他眉眼柔软了些,却偏开眼睛,没说话。
温之皎亲了他的眼睛,又道:“我头?真的好晕,我要睡觉了。”
“好。”江临琛这么说着,却又看她,“皎皎。”
温之皎:“……”
她有点绝望,又亲了下他另一只眼。
江临琛这才笑了下,没看她的眼睛,可那笑很快又蔓延到眼睛里。
不多时,他扶着她起身,又恢复成之前那一切尽在掌握的聪明人的样子了,显得可靠又体贴。他将她安置在沙发上,给她盖上毯子,叫佣人煮好醒酒汤,又心情愉悦地?吻了下她的脸才离开。
温之皎喝完醒酒汤,仍然还是?晕乎乎的,艰难地?洗漱完,才被佣人扶着回房间。她路过书房时,却见?书房里仍然亮着灯。
都凌晨了,按理说谢观鹤早该睡了。
他拥有着格外恐怖的健康作息。
温之皎叫停佣人,打了个混着酒味和汤味的哈欠,拧开门?。
书房里,谢观鹤背对着她,手?里握着毛笔,似乎在画画。她便依靠着门?边,喊了声,“谢观鹤。”
谢观鹤转过身,金相玉质的面容上有着温润的笑,在灯光下,愈发显出几分清冷飘逸的气质来。他道:“温小姐回来了?”
温之皎点头?,却又打了个哈欠,“你怎么还不睡?”
谢观鹤道:“睡不着。”
他又道:“早点休息,养养精神,明天要去古堡了。”
在这样的气氛当?中,他们并没有多少话好说。
温之皎也只是?揉了揉脑袋,转过身,却又回头?道:“对了,下午的时候你想说什么来着?”
谢观鹤黑眸弯了下,“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哦那就好。”温之皎彻底走了,关上门?,“晚安。不对,再?一会儿都要说早安了,随便你怎么安吧。”
“咔嚓——”
门?落了锁。
谢观鹤转过身,放下了毛笔。
他望向宣纸上形态各异的猫,垂着眼。
温之皎回到卧室,钻进被窝里,满脑子都是?过两天去古堡,睡得格外昏沉。
窗外的暗色终于有了些亮度,慢慢的,太阳也露了脸。
时间在温之皎对古堡出游的期待下过得很慢,但在她专心画画和骚扰谢观鹤,以及顾也、江临琛这几日时不时的拜访下又显得很快。
两日一转眼过去。
温之皎一大早就醒来了,她困倦地?打开窗户透气。
刚一打开,便望见?几辆车已经等在楼下了。
看来差不多要出发了。
她很有些开心地?奔去洗漱。

和陈意约定看电影的时?间是午后。
午后向?来是让人?微醺放松的时?间, 也是适合在各类建筑里穿行,享受冷气?与漫长虚无的时?间。
江远丞派了司机接陈意,等陈意到电影院的时?候, 他已经等了十分钟了。他穿着简单的外套衬衫与西裤,黑发?下五官深邃,灰色眼睛里有着淡漠, 身形宽阔修长, 手边握着手杖,即便相隔一段距离, 陈意依然一眼看到她。
她立即奔了过来,脸上红扑扑的, 一边叫他一边抱怨, “怎么喝的都不?买?你想渴死我吗?”
江远丞看了眼时?间,道:“我包场了,会提供的。”
他转身, “快开始了, 走吧。”
陈意话音甜美,又抱怨了几句,伸手过去。
江远丞走在她前?方,像是没注意到似的, 手正好伸入裤袋中?,手腕的表盘闪烁过冰冷的光。她的手落了空,她道:“连手都不?能牵吗?”
陈意快步走到他身前?,挡住他的脚步,脸上很有些受伤,“就算你说失忆后我们要重?新熟悉,可你根本就在躲避我, 连手都不?愿意牵,你究竟想——”
“如果我说是,你能怎么样?”
江远丞问。
陈意怔住。
江远丞后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灰眸平静,“我不?知道过去的我是怎么对你的,对你又有什么感?情,但?是现在的我没有。”
他像是站累了,微微俯身,撑着手杖,“我只想找回?我的记忆,如果你不?想配合,我可以开张支票给你。陈小姐,不?要对我有所要求,我的心情并不?好。”
陈意的眼睛闪烁了下,像是流泪了,全然不?敢置信,“你、你怎么会变——”
“我一直如此。”江远丞脸上没有任何起伏,这使?得?他本就冷峻的五官显得?愈发?阴鸷。他抬起手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将她拨开,擦肩而过,“电影快开始了,要看,还是要走,都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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