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服的衣袖太宽大了,确实不方便,再者,裴喻宁也不想弄脏漂亮的婚服,于是点头应下:“好。”
婚服的穿法繁琐复杂,这儿一条丝带,那一条丝带的。要不是商砚辞帮着,她估计能把自己缠起来打结。
裴喻宁脱掉霞帔、大衫、鞠衣、交领长袍,上身还剩一件亵衣,下身穿着中裤和马面裙。
商砚辞把脱下的婚服挂进衣帽间,再把凤冠首饰类的东西一一摆好。
裴喻宁都三天没和他同桌吃饭了,这会儿放松下来了,正是想和他贴贴的时候:“辞辞,过来共牢而食。”
商砚辞背对着她,听见“共牢而食”这四个字,嘴角微微上翘,装听不见。
裴喻宁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小了,于是又喊了他一遍:“辞辞!”
商砚辞还是没理。
裴喻宁放下筷子,快走到他身边,从身后抱住他,抬手掐他腰腹,可腹肌太硬了,她掐不动,于是气呼呼道:“你别装听不见!”
商砚辞温声道:“抱歉,宝宝,我真的没听见,怎么了?”
裴喻宁:“我刚刚叫你过来吃饭,叫了两遍,你都不理我!”
商砚辞并不转身回抱她,宽大的手掌慢条斯理地握上她环在自己腰间的纤细手腕,低声询问:“宝宝,我是谁?”
事已至此,裴喻宁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小声哼唧道:“……老公。”
“嗯。”商砚辞满意了,伸出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凤冠上凤凰口中衔着珍珠。
直到珍珠停止晃动,商砚辞转身,面对面抱了裴喻宁一会儿,和她一起走向圆桌用餐。
商砚辞一手拿着筷子吃饭,一手放在裴喻宁肩颈的位置,给她揉捏舒缓。
裴喻宁一开始还坐在自己的喜凳上,吃着吃着,就主动坐到商砚辞怀里了,两人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腻腻歪歪。
吃过晚餐,裴喻宁坐着,商砚辞站在她身后,认真给她捏肩揉颈。
裴喻宁拿着手机,回复别人的婚礼祝福。
通知栏显示一条短信,裴喻宁点进去,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文字消息——
“宁宁,祝你幸福。”
裴喻宁不知道对面是谁,礼貌地回复了一句“谢谢”,点回微信页面,继续回复别人的婚礼祝福,乐此不疲。
点进宋倾宜的聊天框,画风突变。
倾倾:[高清姿势图解,Do图×9]
倾倾:[调情话术,链接×3]
倾倾:[啊啊啊!宁宁,我给你准备好的战袍忘拿了,你们有准备吗?]
吓得裴喻宁直接把手机扔了出去。
“啪嗒——”
手机掉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商砚辞垂眸看着她秾红的耳朵,一边弯腰去捡她的手机,一边温声询问:“宝宝,怎么了?”
裴喻宁心尖一颤,正准备抢回手机,目光触及,手机屏幕是黑的,应该是刚才掉落地毯时,不小心碰到了开关键。
裴喻宁松了口气,接过手机放到桌面上:“没事,一时没拿稳,肩颈舒服多了,不用再揉了。”
“好。”商砚辞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不早了,去洗漱。”
裴喻宁轻轻“嗯”了声,拿上床边提前准备好的内裤和红色睡裙,纠结片刻,最终还是拿起了桌面上的手机,走进浴室。
商砚辞把圆桌上的餐盘碗碟放进食盒里,提到婚房门外的喜桌上放着。
打开窗户通风换气,把婚床上撒帐礼的物品一一收起来。
最后把地毯上的彩带全部捡起来,暂时放在一边,喜媒说过,这一类的物品要等到明天才能扔。
做好这些,商砚辞去隔壁客卧洗漱。
喜宴临近尾声,楼下身着古装的宾客言笑晏晏,这会儿是晚上九点一刻。管家顾叔端上来一杯煮好的香草牛奶,放到婚房门边的喜桌上,提着食盒,安静离开。
商砚辞洗漱后,穿着红色睡袍走出客卧,端起喜桌上的香草牛奶,推开婚房的门,放到床头柜上。
浴室传出水流声,商砚辞关上窗户,拉上窗帘,拿起一瓶小苍兰的香薰,修剪烛芯后用点火器点燃,放到梳妆台上。
商砚辞坐到床上,随手翻开一本书。
裴喻宁洗漱护肤之后,把宋倾宜发的东西全都看了一遍,脸颊红得像玫瑰碾碎的汁水。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十点三十五了,裴喻宁理了理睡裙,走出浴室。
商砚辞听见浴室门开的声音,合上手里的书,放到一边,抬眸看向裴喻宁,她穿着红色的睡裙,肌肤似雪,以往的卷发拉成了直发,披在身后,眉眼娇俏,不施粉黛,看着特别乖巧可爱。
商砚辞的目光注视她走到床边坐下,如有实质得烫。
裴喻宁抬手捂脸,语气娇嗲:“你别一直看我!”
商砚辞伸手握上她的手腕,把床头柜上的香草牛奶递给她,声音低醇磁雅:“宝宝,我做不到。”
裴喻宁抿唇,接过香草牛奶,慢慢喝着,她还得再缓缓。
喝完香草牛奶,商砚辞牵她去浴室刷牙。
裴喻宁被他扣在怀里,商砚辞灼烫的手掌放在她小腹的位置。
刷完牙,两人的目光在镜子里对视,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交流,爱意心照不宣。
商砚辞温柔地牵着她转身,把她轻而易举地托抱进怀里,一边和她亲密接吻,一边揉捏她的软腰。
两人走出浴室,卧室天花板上的灯被商砚辞关了。
喜台上摆放着非遗制作的龙凤花烛,散发灿灿霞光,将卧室照得温馨明亮。
裴喻宁被商砚辞抵进柔软的被子里,随即他覆身而上。
两人呼吸交缠,心跳悸动不止。
商砚辞启唇,含住裴喻宁秾红的耳垂,舔吻轻咬,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睡裙的一侧吊带,声音低醇磁雅,礼貌克制地询问:“宝宝,你愿意吗?”
裴喻宁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分不清是她的体温过高,还是商砚辞的体温过高。
商砚辞亲吻她的额头,琥珀色的双眸注视着她,爱意缱绻,指腹轻蹭她的脸颊,温声道:“可以拒绝,我会停下。”
裴喻宁的双手放到他的肩上,亲亲他的侧脸,红唇靠近他耳边轻吻一下,声音甜软地说:“愿意。”
话音刚落,商砚辞唇舌抵进,深吻怀里的宝贝。
裴喻宁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浅薄,眼睫仿若蝶翼轻颤。身体好像不再属于她自己,她渐渐意识到理论和实践的区别。
商砚辞的手掌掐握她的腿弯,缓缓抬起来,弯腰靠近,亲吻她濡湿的眼睫:“宝宝,好乖,叫老公,我想听。”
裴喻宁小声啜泣,轻言软语:“老公。”
商砚辞把她抱进怀里,低声安抚:“乖孩子,一切交给我。放轻松,对,就是这样,很乖。”
裴喻宁被他哄得毫无招架之力。
商砚辞的手掌握着她的后腰,喉结克制地轻滚,一边揉着她发颤的小腿,一边低声哄她:“宝宝,你是开在我身上的小玫瑰,好乖,好漂亮,好爱你。”
商砚辞抱着已经睡着的裴喻宁,彼此密不可分。
看着裴喻宁眼睫上的湿痕,商砚辞不可避免地想起刚才的一切,欲望再次如海水涨潮。
“我的。”他贴近裴喻宁柔软的颈侧,克制地亲了亲,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进浴室洗澡。
商砚辞细致入微地给她清洗上药,换上一件干净的睡裙,放回柔软的被子里安睡。
欲望难消,他走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出来后,拿起灭烛罩盖上小苍兰香薰里的火苗,再把窗户打开一条细缝,通风换气。
躺回床上,等身体的温度起来后,商砚辞伸手把裴喻宁抱进怀里,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他伸出手指,用指腹一点一点描摹她的五官。
感觉现在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遥不可及的美梦,他不知道一觉睡醒后还是不是美梦。
直到第一缕初升的朝阳照进卧室,商砚辞抵不住困倦,闭上眼睛睡着,宽大的手掌扣握在裴喻宁的腰侧。
裴喻宁缓缓睁开眼睛,目之所及是商砚辞身上的红色睡袍,绸质的面料贴在他饱满的胸肌上,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她伸手进去捏了几下,直到摸到牙印的痕迹,她动作一顿,昨晚的记忆如扑面而来的雨雾,将她笼罩其中。
这牙印是商砚辞昨晚哄着她坐到他身上,她被气哭时咬的。
明明一开始答应她只是试试,会停下,可后来不管她再怎么推他,商砚辞都不为所动。
灼烫的手掌一直紧扣在她的腰侧,摁着不让她起来,一边频率不断地亲她,一边低声哄她“好乖、好漂亮、听话的好孩子、很厉害、好爱你”。
裴喻宁越想,脸越红,想着想着,有点儿生气了,于是抬头张嘴,在商砚辞的下巴上轻轻咬了一下。
咬完之后觉得他还算听话懂事,只在情意正浓时舔咬她,她身上只有零星几枚吻痕,还都在衣物遮盖的位置,于是她在浅浅的牙印上亲了一下。
昨晚,裴喻宁只在一开始的时候有些不适,商砚辞会的花样很多,她后来全程都很舒服,飘飘欲仙。
她意识清醒的时候知道做了两回,睡着后不知道还有没有。
腹部被熟悉的灼热侵袭,裴喻宁愣了稍许,想转身拉开与商砚辞的距离,但他的手掌一直握在她的腰侧,没用多少力气,但她就是挣脱不开。
好不容易退开一点儿距离,商砚辞的手掌从她的腰侧伸到后腰的位置,轻而易举地一托,她再次靠近他怀里,密不可分,感知一切。
商砚辞清醒后的第一个想法:美梦成真,得天眷顾。
裴喻宁先发制人,语气娇矜:“我不做!”
商砚辞慵懒轻笑,亲吻她的额头,温声询问:“宝宝,我有说什么吗?”
裴喻宁握上去:“这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
商砚辞低喘一声,克制反压她的欲望,牵上她的手腕移开位置:“乖,别碰,还疼不疼?”
裴喻宁故意小声哼唧,委委屈屈:“疼,疼得我起不来了。”
商砚辞眉心微皱,昨晚顾忌着她是初次,虽然做了两回,但他没舍得用力,事后也给她抹了药膏含着,揉按了双腿,应该不至于到起不了床的程度。
商砚辞撩起她的裙摆。
裴喻宁捂住不让:“干嘛?”
商砚辞:“让我看看,不行叫医生来。”
裴喻宁靠进他怀里,耳朵秾红,一边抚平他皱起的眉心,一边小声道:“没事,不疼。”
商砚辞轻揉她的脑袋,温声哄她:“宝宝,不要讳疾忌医,不舒服要告诉我,不要忍着。”
裴喻宁:“真的就一点点,不用的,休息一天就好了。”
商砚辞拿起枕头边的药膏拧开,不容拒绝道:“乖,再抹一遍。”
抹完药膏,裴喻宁眼睫濡湿,背对着商砚辞躲进被子里。
商砚辞抽出一张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掉右手食指和中指上的残余药膏,温声询问:“宝宝,十一点了,想吃什么?我下楼做。”
“不吃。”刚说完的下一瞬,裴喻宁的小腹响起“咕噜咕噜”的叫声,她捂起耳朵,装听不见。
商砚辞眉梢含笑,知道她这会儿不会出来,于是把被子剥开一角,让她不至于闷着喘不了气。
商砚辞:“宝宝再躺会儿,等我做好午餐端上来,抱你去洗漱。”
裴喻宁不理他。
商砚辞低头亲吻她露在被子外面的长发,起身下床,拿上裴喻宁刚换下的内裤,进浴室洗漱。
内裤洗干净晾起来,商砚辞洗脸刷牙后,下楼做午餐。
裴喻宁在心里唧歪:商砚辞就是个表面一本正经的斯文败类!
一个小时后,商砚辞端着刚做好的三菜一汤上来:糖醋里脊、芥末蛋黄虾、清炒莴笋、鲫鱼豆腐汤。
裴喻宁喂到饭菜的香味,掀起被子,正准备坐起来,不小心拉扯到抹药的位置,微微蹙眉。
商砚辞把菜式一一摆上圆桌,走过来抱她,手指温柔轻抚她的眉心,一脸疼惜地询问:“宝宝,疼得厉害?”
裴喻宁问道:“你量过自己的尺寸吗?”
商砚辞:“没有。”
裴喻宁在心里轻哼一声:没量过,所以对自己的存在感没数,只有她一清二楚。
商砚辞牵起她的手,亲吻她的手背,琥珀色的双眸浓情蜜意地注视她,温声道:“我一会儿去量。”
裴喻宁拒绝:“不必,饿了,抱我去洗漱。”
“好。”商砚辞把她公主抱起来,走进浴室,单手稳抱着她,另一只手给她挤好牙膏,接满漱口水。
裴喻宁接过牙刷,从他手臂上下来,脚心踩上他的脚背,靠在他怀里慢慢刷牙。
商砚辞的双手放在她腰间,一边力道适宜地给她揉捏舒缓,一边低声哄她:“宝宝,我买了很多贴纸,今晚可以贴在我身上。”
裴喻宁十分坚定道:“我今晚是绝对不会再坐到你身上的。”
商砚辞低笑一声,亲亲她的脸颊,把她的长发握进掌心:“今晚不做,只撕贴纸玩。”
裴喻宁不信,吐出嘴里的牙膏泡泡,商砚辞端起一旁的水杯,喂到她嘴边,她喝了一口,低头“咕噜咕噜”地漱口,再用洗面奶洗脸。
商砚辞递给她一张洗脸巾。
裴喻宁接过,擦干净脸上的水珠,用喷雾喷了几下,涂抹乳液保湿。
商砚辞再次将她公主抱,走出浴室。
把裴喻宁放上喜凳之前,商砚辞走到沙发边,拿了一个软枕垫到喜凳上,再把她安稳放下,体贴入微。
裴喻宁端起碗筷,认真吃饭。
商砚辞把圆桌上的一个礼盒拿起来,放到她面前:“表姐说这是宋倾宜上午送来的,让转交给你。”
裴喻宁想起昨晚宋倾宜发的微信,藏不住事,耳朵瞬间红了。
商砚辞的目光落在她秾红的耳朵上,没问礼盒里面装的什么。
裴喻宁佯装平静地“嗯”了声,视线越过礼盒,接着吃饭。
商砚辞舀了一碗奶白的鲫鱼豆腐汤,吹了吹,喂到裴喻宁嘴边。
裴喻宁喝了一口鲫鱼豆腐汤,夹了一块糖醋里脊喂他:“先吃饭,一会儿菜凉了不好吃。”
“好。”商砚辞左手拿筷子吃饭,右手喂她喝汤,有条不紊,十分从容。
裴喻宁唇角上翘,由着他去了。
吃过午餐,商砚辞把餐盘碗碟端下楼。
走到窗边,裴喻宁拉开窗帘,推开一扇窗户,夏日的风吹了进来,空气里是后花园的淡淡花香。
裴喻宁进浴室漱口后,拿起圆桌上宋倾宜给的礼盒,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躺上床,手里玩着一只垂耳兔的玩偶。
商砚辞端着甜品架走进来:“宝宝,草莓蛋糕吃吗?”
“现在不吃。”裴喻宁玩着垂耳兔的两只耳朵。
“那一会儿吃。”商砚辞把甜品放进冰箱冷藏。
商砚辞走到床边,拿起红色睡袍,进浴室换下衬衣和西裤。
裴喻宁看向自己身上的红色睡裙,和她昨晚穿的不是同一件,但都是红色。
换好睡袍,商砚辞走过来,撑开裴喻宁给他买的床上小桌,放上笔记本电脑,开始办公。
裴喻宁躺在他身边,一会儿玩手里的垂耳兔,一会儿玩商砚辞系在腰间的红色腰带,欲扯不扯。
商砚辞办公的时候,习惯性地戴上防蓝光的金丝边框眼镜。裴喻宁觉得这个时候的他最斯文败类,也最温润矜贵,就很喜欢,特别喜欢。
裴喻宁声音甜嗲地叫他:“辞辞。”
“叫老公。”商砚辞伸手托起她的脑袋,侧身弯腰,亲吻她的脸颊。
裴喻宁撅起红唇,不太想叫,昨晚叫了好多次了,但再一想,毕竟是她“有求”于他,于是乖乖叫他:“老公。”
商砚辞眉梢含笑,语气温和缱绻:“嗯,喊我干什么?”
裴喻宁从床上坐起来,搂上他的后颈,红唇靠近他耳边,轻言软语:“明晚做的时候,你能戴上金丝边框的眼镜吗?我喜欢。”
第144章 对镜欣赏
琥珀色的双眸渐渐深邃,商砚辞的手掌搭到她后腰的位置,指尖轻点几下,慢条斯理道:“答应明晚坐我身上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裴喻宁亲昵地蹭蹭他的侧脸,轻言软语:“不想坐摇摇车,撑。”
昨晚的身体反应骗不了人,她只是还不适应。
商砚辞低声哄她:“慢慢适应,你会喜欢的。”
说不过,商砚辞比她更商人,她想要得到什么,必须给予一些好处,和他交换。
裴喻宁:“我可以答应,但你要戴上猫耳朵。”
商砚辞:“猫耳朵在闻棠宫。”
喜媒说过,三朝回门,婚礼当天算作第一天,今天是第二天,明天回御华名苑,晚上不能留宿,可以选择回闻棠宫或者檀景公馆。
裴喻宁:“明晚回闻棠宫。”
商砚辞:“好。”
得到想要的,裴喻宁不搂他了,躺进被子里,困了。
商砚辞接着处理工作,只有这样,他才能暂时克制与裴喻宁亲近的欲望。
太娇了,两次也难以承受。
因为有商砚辞在身边陪着,裴喻宁很快睡着。
商砚辞再一次低头看她时,她已经睡得很香了。
他低下腰,薄唇亲吻她的眼尾,想起她昨晚眼眶湿红的模样。
无奈地低叹一声,商砚辞起身,目光直视电脑屏幕,不再看她。
窗外树影摇曳,阳光透过绿叶枝桠的缝隙洒落进来,满室温馨。
裴喻宁一觉醒来,已经下午四点了,商砚辞还在处理工作。
他精力未免太好了!
只有她是小趴菜。
“辞辞,我睡醒了。”裴喻宁翻身侧对着他,伸手去揽抱他的腰,开启黏人精模式。
“嗯,坐起来喝点儿蜂蜜雪梨水。”商砚辞捏捏她白软的脸颊,把电脑合上,连同床上小桌一起放到床尾。
他伸手端来床头柜上的小炖盅,一个小时前下楼煮的,一直放在恒温杯垫上温着。
裴喻宁缓缓坐起来,习惯性地想跨进商砚辞怀里坐着,但一想起昨晚,伸出一半的腿收回来。
商砚辞一边用勺子搅拌小炖盅里的蜂蜜雪梨水,一边慢条斯理道:“宝宝,坐上来,方便我喂。”
腿都伸出去了,还收回来,实在不是她平常的风格,只怪商砚辞昨晚花样太多,和他本人温雅矜贵的表象太不符合。
裴喻宁小心翼翼坐到他大腿后段,靠近膝盖的位置,适当保持距离。
商砚辞垂眸注视她,没再说什么,试过温度,刮开裴喻宁不爱吃的枸杞,舀起一勺蜂蜜雪梨水,喂到她嘴边润润嗓子。
裴喻宁喝了一口,眉眼弯弯地笑:“好甜,喜欢。”
商砚辞眉梢含笑,温声道:“那就多喝点儿。”
裴喻宁乖乖点头。
小炖盅里的蜂蜜雪梨水喝了大半,裴喻宁喝不下了:“我不要了。”
“好。”商砚辞喝完剩下的,把小炖盅放回床头柜上。
裴喻宁搂上他的后颈,靠近亲吻他。
她嘴里的甜味和他的不一样。
商砚辞扣上裴喻宁的后腰,灼热的唇舌抵进,交颈缠吻。
裴喻宁被他吻得后仰,连身下坐的位置向他移近了都不知道。
顾着她的身体,商砚辞没想做什么,只想和她靠近贴着,感受彼此的心跳。
晚餐是下楼和大家一起吃的,外公外婆和大外公一家都在。
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商老爷子心情好,晚上多喝了一小盅白酒。
吃过晚餐。
商砚辞去了后院的库房,事无巨细地检查明天的回门礼。
裴喻宁在沙发上坐着,一边听家里人聊天,一边揉布丁的脑袋。
坐了片刻,商砚辞还没回来。裴喻宁有些无聊了,于是和长辈们说了声,上楼回卧室。
想起宋倾宜上午送来的礼盒,裴喻宁好奇地走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把礼盒上的蝴蝶结系带拆开——
纯白的猫耳朵,蕾丝颈带上坠着一颗银质的铃铛,蝴蝶结手环,薄如蝉翼的睡裙,毛茸茸的蓬松猫尾巴,纯白的网格丝袜。
铃铛加了开关设置,打开铃铛会发出悦耳的声响,关上则是无音哑铃。
裴喻宁庆幸有这个开关设置,不然她真的会没脸见人。
猫尾巴的手感不错,裴喻宁揉捏了几下,手心痒痒的。
拿起猫耳朵,裴喻宁走到梳妆台前,试戴了一下,被自己的美貌折服了。
商砚辞才是天生好命,能拥有她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宝贝。
裴喻宁对镜欣赏了一会儿,正准备取下猫耳朵,把礼盒收好时。
商砚辞手里端着一杯香草牛奶,推开卧室房门:“宝宝。”
裴喻宁的手放在猫耳朵上,闻言,不由自主地转头,与商砚辞对上视线。
第145章 拉下神坛
裴喻宁穿着月光白的短裙,拉直的黑发垂置弧度柔美的后腰,脑袋上戴着毛茸茸的纯白猫耳朵,双眸水光潋滟,干净单稚,仿若不染纤尘的林间幼鹿,懵懂无知,会被人轻易哄骗。
商砚辞目光灼灼地注视她,漫不经心地挑眉,斯文败类的气质难以掩藏,低醇的声线一字一句:“很可爱,小猫宁宁。”
闻言,裴喻宁的脸瞬间红了,像碾碎在指间的玫瑰花汁,她抬手取下猫耳朵,背到身后藏着。
商砚辞关上房门,不疾不徐地向她走近,站到她面前,微微弯腰与她躲闪的视线平齐。
被他那双琥珀色的深情眼直直注视,实在要命!裴喻宁觉得卧室里的空气随着商砚辞的靠近,开始变得滞缓黏腻。
把香草牛奶放到梳妆台上,商砚辞动作矜贵地抬起手臂,白皙修长的手指理了理她取猫耳朵时,不小心弄乱的头发。
他把那缕头发慢条斯理地别到耳后,温热的指腹轻捻她秾红的耳垂,低声轻笑。
不发一言,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裴喻宁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商砚辞上前,两人靠得更近,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一个风轻云淡,一个风起云涌。
裴喻宁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这个,不是我买的。”
“我知道。”商砚辞双手握上她的细腰,指尖轻轻触碰她藏在身后的猫耳朵,很软。
“这个比我买的漂亮,更适合……”商砚辞停顿一下,接着说,“更适合我,明晚我戴上试试。”
裴喻宁:“好,那我现在先把这些收起来。”
商砚辞抓住那个“些”字,温声询问:“还有什么?”
别太会抓重点!
?˙?˙?
裴喻宁小声道:“就……都放在床头柜上,你自己看。”
“好。”商砚辞牵着她的手,走到床头柜前。
视线触及礼盒里的东西,商砚辞喉结轻滚,沉默片刻,拿起蕾丝颈带,上面坠着的一颗银质铃铛发出悦耳声响。
先前裴喻宁看的时候,打开了铃铛的开关,所以商砚辞一伸手去拿,铃铛就发出了声响。
“我先去洗漱。”裴喻宁装作听不见,放下猫耳朵,拿起床边的睡裙和内裤。
商砚辞把蕾丝颈带放回礼盒,温声道:“铃铛太吵,还是宝宝的声音更好听。当然,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不介意。”
裴喻宁整个人都要红温了:“不是我买的!”
再继续下去,小宝贝该生气了。
商砚辞适时转移话题:“宝宝,药丸吃了吗?”
裴喻宁:“吃了。”
“好乖。”商砚辞摸摸她的脑袋,亲亲她的小脸,“先把梳妆台上的香草牛奶喝了,再去浴室。”
裴喻宁点点头,转身走向梳妆台,喝完香草牛奶,走进浴室。
商砚辞把礼盒里的东西一一整理好,放进抽屉。
去隔壁洗漱后,商砚辞回到卧室,手里拿着一沓各种各样的贴纸。
裴喻宁从浴室出来,卧室天花板上的灯关上了,床头柜的小夜灯亮着,发出温柔缱绻的浅光。
商砚辞靠坐在床上看书,睡袍半褪至腰间,饱满的胸肌上是浅绿色的蝴蝶纹身,和她咬的秾红牙印。
随着走近,裴喻宁看见放在她枕头上的贴纸,有很多张。
阴影落在书页上,商砚辞刚一抬眸。
下一瞬,裴喻宁拿走他放在腿上的书籍,取而代之地坐下,抬手在他胸肌上捏了捏,口不对心道:“辞辞,你怎么不穿睡袍?小心着凉。”
商砚辞扣上她的软腰,拉近两人的距离,温声道:“白天说过了,晚上让宝宝撕贴纸玩,穿了睡袍反倒不方便。”
话说得从容,身体的反应却不是。
裴喻宁坐在他身上,被烫得一颤:“你怎么……”
商砚辞宽大的手掌在她腰侧揉了几下,心中了然她想说什么,低声道:“宝宝不是想知道我的尺寸吗?所以在隔壁浴室量了一下,二……”
裴喻宁瞬间抬手,将他的上下唇一起捏住,摇头,再摇头:“谢谢,我不想知道。”
商砚辞轻“嗯”了声。
裴喻宁放手,拿起枕头上的贴纸,认真挑选。
商砚辞的手掌下移,顺着睡裙的蕾丝探进去,揉捏她酸胀的腿根。
撕下一张吃胡萝卜的小兔子贴纸,贴到商砚辞的锁骨上,裴喻宁由着他揉捏,这是他该做的。
没一会儿,商砚辞的上身被她贴满了可爱贴纸,他体贴询问:“宝宝,还贴吗?后背和腿上也可以。”
“不用。”裴喻宁满意地打量自己的杰作,抬起腰身,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再坐回商砚辞身上,打开相机,“咔嚓咔嚓”给他拍照。
照片里,商砚辞的眉眼俊雅深邃,嘴角是纵容宠溺的轻笑,沉稳矜贵的气质,本该是高不可攀的上位者。
可此刻,他身上贴满了各种可爱的贴纸,仿若高高在上的谪仙,被裴喻宁轻而易举地拉下神坛。
欣赏片刻拍下的美照后,裴喻宁选中拍下的照片,移进单独相册,手机放到一边,准备撕商砚辞身上的贴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