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辞:“你看见了。”
裴喻宁:“嗯,看见了,回答我的问题。”
像是有些难以启齿,商砚辞沉默片刻,才缓声道:“上周末,我陪爷爷奶奶看了几集电视剧,里面的女主角一开始和大自己五岁的先生很相爱,可后来,她找了一个比她小的男友,和她先生提了离婚。”
“那天以后,我每晚都会做噩梦,梦见你和商衡……”商砚辞没有继续说他的噩梦,转而道,“梦醒之后,我会去书房,直到看见添聘上被金笔划掉的名字,我才能从噩梦中彻底抽离。”
一瞬间,裴喻宁好沉默。
她靠近商砚辞,在他脸上咬了一口:“梦里梦外都是商衡,你这样和以毒攻毒有什么区别?我们的结婚证和户口本,你是一眼不看。”
商砚辞:“那我下次看结婚证和户口本。”
裴喻宁坐起身,打开天花板上的灯,卧室瞬间亮如白昼,商砚辞的眼睛被灯光刺了一下,瞬间清醒了,他也跟着坐起身。
裴喻宁脱掉睡裙,面向他,手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商砚辞,我很爱你,很爱很爱。”
心口的位置纹着商砚辞之前戴的尾戒。
商砚辞看着那枚纹在她心口的尾戒,眼眶渐渐红了,他指尖轻颤,抚上尾戒纹身:“疼吗?”
一定很疼,她是那样娇气的小姑娘。
裴喻宁认真道:“比不过我看见添聘那一刻的心疼。”
商砚辞给她穿上睡裙,把她抱进怀里,低声道:“宝宝,我错了。”
“你没错。”裴喻宁亲吻他的眼睛,轻声道,“是我没有给足你安全感。”
随着她这句话,商砚辞眼眶里的泪终究没忍住,泪珠摇摇欲坠落下。
裴喻宁给他擦擦眼泪,笑着捏了下他的脸:“爱哭鼻子的辞辞。”
商砚辞:“你的辞辞。”
“嗯,独属于我的。”裴喻宁把手放到他心口的位置,“这里纹着一只蝴蝶,属于我。”
她牵起商砚辞的手,同样放到心口的位置:“这里纹着一枚尾戒,属于你。”
裴喻宁:“你在弥补我当年的遗憾,我也在弥补你当年的遗憾,我们是密不可分的爱人,永远相爱。”
商砚辞亲吻她的额头,看向她的目光仿若虔诚的信徒仰望高高在上的神明:“我永远爱你。”
裴喻宁:“我永远爱你。”
宴会厅里暖如春昼,裴韫之致辞结束,主持人上台推进节目表演的流程。
裴喻宁坐在台下,一边看节目,一边和商砚辞微信聊天。
宴至中途,她起身去洗手间。
众所周知,洗手间是个听八卦的好地方。
“商玹这回真是脸都被打烂了。”
“那个视频我也看了,估计宋璟逾也不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孩子,要不是这次商玹生病,宋璟逾去抽血,说不定宋熙真能把这事瞒过去了。”
“商玹活该,又想要联姻妻子的家世,又想要初恋给他当没名没分的小三,凭什么,凭他贱?”
“宋熙也是厉害,这么多年把商玹耍得团团转,听说她和宋璟逾已经卷钱跑路了,商玹这会儿还躺在医院呢。”
“商家不找宋熙母子吗?就这么让两人拿钱离开了?”
“京北压根没听说这事,估计就止于我们A市了,再说了,宋熙母子卷的是商玹的钱,和我们裴总的先生又没关系,平白插手倒惹人嫌了,索性装聋作哑,不听不问。”
说话的几位女士补完妆离开。
裴喻宁从隔间出来,这瓜也太大了!
她补完妆,往宴会厅走。
拐角处,谢媛迎面走向她,恭敬道:“裴总。”
裴喻宁抬眸看向她:“谢媛。”
谢媛没想到她还记得自己的名字,愣了一瞬,笑道:“裴总,我升上总经理的特助了。”
裴喻宁发自内心道:“恭喜。”
谢媛弯腰,向她鞠了一躬:“裴总,谢谢您,真的,谢谢。”
裴喻宁扶她起来,认真道:“你该谢谢自己没有放弃,谢媛,继续向上走,期待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你的职位一升再升。”
谢媛:“我会的。”
裴喻宁:“我相信你。”
年会结束,年假开始。
裴喻宁和商砚辞在床上补了一天的觉,起床去宠舍挑萨摩耶。
到了宠舍,工作人员带两人去了萨摩耶的房间。
别的宠舍都会把狗狗放在笼子里关着,这家宠舍却是放在房间到处溜达。
裴喻宁一走进去,就有只小萨摩耶朝她跑了过来,一边“汪汪”叫,一边围着她摇尾巴。
工作人员笑道:“看来这只小萨摩耶很喜欢裴小姐,您可以抱抱。”
“好。”裴喻宁把小萨摩耶抱进怀里,摸它身上的毛茸茸,好软。
商砚辞:“它的性别是?”
工作人员:“雌性。”
裴喻宁讲眼缘,这只小萨摩耶又亲人,又可爱,根本拒绝不了,她看向商砚辞:“阿砚,我们养这只。”
“好。”商砚辞询问工作人员,“这只小萨摩耶多大了,疫苗和驱虫做了吗?”
工作人员:“它已经三个月零五天了,疫苗和驱虫都做了,可以带回家养。”
商砚辞:“好,我们要这只。”
工作人员把小萨摩耶抱走洗澡。
洗好出来,小萨摩耶再次黏回裴喻宁身上。
工作人员讲了些特别注意事项,附赠养护手册。
结束后,两人一狗走出宠舍。
坐进车厢后座,裴喻宁打开备忘录,对小萨摩耶念她之前想好的名字,直到念到“奺奺”这两个字,小萨摩耶叫了几声。
裴喻宁摸摸它的小脑袋:“你喜欢‘奺奺’这个名字吗?”
小萨摩耶:“汪汪~”
裴喻宁:“好,以后就叫你奺奺。”
奺奺:“汪汪~”
回到御华名苑。
奺奺一进主宅就叫了几声,像是在宣告自己正式加入这个大家庭。
裴老夫人和裴老爷子听见声音,同时回头看过来。
裴老爷子:“这么快就挑好了?”
裴喻宁笑道:“说明奺奺是我命中注定的小狗。”
裴老夫人:“名字取好了?”
裴喻宁:“我和阿砚一起取了十几个名字,奺奺喜欢这个。”
裴聿宸走过来,伸手摸商砚辞怀里抱着的奺奺:“看来是只很有主见的小萨摩耶。”
奺奺:“汪~”
妗妗从裴韫之腿上跳下来,迈着娇矜的猫步走过来。
裴喻宁弯腰抱起它,指着商砚辞怀里的奺奺:“妗妗,这就是之前我和你说的妹妹,它叫奺奺。”
向来端水大师的裴喻宁自然不会厚此薄彼,她摸着奺奺的小脑袋:“奺奺,这是姐姐,它叫妗妗。”
妗妗:“喵呜~”
奺奺:“汪汪~”
一猫一狗你来我往地交流着,虽然语言不通。
裴聿宸笑道:“你这两个名字还挺像。”
裴喻宁:“我可是很民主的家长,这是它们自己挑选的名字,可不是我强加的。”
商砚辞:“嗯,很民主。”
晚餐做好,一家人移步餐厅,妗妗和奺奺被抱下去。
因为之前说过年假的时候要养小萨摩耶,所以家里的狗狗物品一应俱全,有奺奺吃的狗粮。
吃过晚餐。
裴喻宁去找自己的猫猫狗狗玩。
妗妗把自己的毛线团叼了几个给奺奺玩,奺奺不知道怎么把毛线团拆开了,散落的丝线将它缠了起来。
奺奺手足无措地看向裴喻宁,委屈巴巴地求救:“汪汪~”
裴喻宁笑出眼泪,伸手把它身上的丝线解下来。
听见电视剧的声音,裴喻宁抬头,爷爷奶奶又在看情感剧了,商砚辞也坐在沙发上。
一级警报!!!
裴喻宁瞬间从地毯上起来,快走到沙发边,伸手把商砚辞牵离情感剧现场:“辞辞,我们去陪妗妗和奺奺玩。”
商砚辞:“宝宝,我已经不做噩梦了。”
裴喻宁:“那也不许看,辞辞听话。”
商砚辞嘴角微微上翘,温声应下:“好,辞辞听话。”
一早,商砚辞和外公、裴瑾延、二叔二婶进厨房准备中午的团年饭。
裴老夫人和外婆给妗妗,奺奺换上喜庆的红色百福小袄,戴上蝴蝶结。
裴老爷子和商老爷子把水果、零食、糖果、干货摆盘放好。
商家其余人都没来,易婳提出离婚,除夕前一晚去了港城陪商衡过年。经过宋熙那事,商玹一蹶不振,久在病中,不愿见人。
裴家兄妹三人和沈卿姝贴对联,挂红灯笼。
沈卿姝答应了裴聿宸的求婚,至此,四年的爱情长跑结束,来年开春举办婚礼。
裴喻宁:“歪了歪了,哥哥,往左边去一点。”
裴韫之手里拿着横批,往左稍移:“这样?”
裴喻宁:“好了,现在居中了。”
对联贴好,红灯笼挂好。
裴喻宁和沈卿姝去贴室内的窗花。
团年饭的硬菜一道接一道做好,裴韫之和裴聿宸端出来,摆上餐桌。
裴聿宸:“哥,我们兄妹三人可就剩你了,新的一年,要努力追赶我和妹妹的脚步。”
裴韫之淡淡看了他一眼,无言转身离开。
裴聿宸嘚瑟得不行,出门把鞭炮铺满了前庭。
沈卿姝陪着他,看着手里的倒计时:“十二点了。”
裴聿宸点火,鞭炮“噼里啪啦”炸开,他笑着捂起沈卿姝的耳朵,走进主宅。
圆桌围坐满了,饭菜的热气缥缈而上,热热闹闹的烟火气息。
众人起身举杯,笑意盈盈:“除旧迎新,新的一年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餐厅酒意香醇。
商砚辞给每位长辈都敬了酒。
裴喻宁微微蹙眉,这是要喝醉的趋势走向。
往年裴聿宸一个人喝酒没意思,现在有了商砚辞,他当然要好好陪陪酒搭子,于是一杯接一杯地给他倒酒。
裴喻宁:“哥哥,差不多得了,醉酒伤身。”
商砚辞牵上她的手,亲昵地捏了捏她的指尖:“宁宁,没关系。”
裴聿宸:“砚辞酒量好着呢,我心里有数。”
吃过午餐。
商砚辞醉倒在餐桌上。
裴聿宸伸手推他:“再来再来。”
沈卿姝在餐桌下拧了他一把。
裴聿宸痛呼一声,倒向餐桌,睡着了。
裴韫之扶起商砚辞,二叔扶起裴聿宸,上楼送回卧室。
裴喻宁和沈卿姝对视一眼,达成共识:“晚上不能让他们再喝一滴酒!”
裴韫之把商砚辞扶到床上躺下,顺手扯过被子给他盖上。
裴喻宁把被子掀开:“哥哥,不用给他盖,冻一冻反而清醒了。”
卧室开着空调,不盖被子也没事。
裴韫之:“好,我去厨房端碗醒酒汤上来。”
闻言,裴喻宁愣了,商砚辞到底做了什么,哥哥居然主动“伺候”他?
裴喻宁:“不用,哥哥你先下楼陪爷爷奶奶,我一会儿下来。”
“好。”裴韫之离开卧室。
看着躺在床上的商砚辞,裴喻宁气呼呼地扯过被子,给他严严实实盖好:“睡睡睡,就你会睡!”
商砚辞嘴角上翘,睁开眼睛,伸手扣握她的手腕,翻身把她抵进床面,灼热的唇亲吻她的额头:“孤枕难眠,宝宝,一起睡。”
裴喻宁:“你没醉?”
喝了那么多,居然没醉?
商砚辞:“我酒量尚可。”
裴喻宁后知后觉想起商老爷子生日宴会那天,当时商砚辞喝的酒没有今天多,他却说自己醉了,所以,他那次是在装醉。
她意味深长道:“商先生真是演技精湛。”
心中了然她的意思,商砚辞低笑一声:“宝宝,人有的情绪我都有,我嫉妒他那么多年,换他嫉妒我一次,公平公正。”
裴喻宁:“幼稚。”
商砚辞扣上她的软腰,温声询问:“公主能陪幼稚的我一起午休吗?”
裴喻宁:“辞辞,你真的没喝醉吗?”
“我很清醒。”商砚辞把手伸进去,“宝宝,别下楼,留下来陪我,好吗?”
裴喻宁眼睫颤颤,轻声道:“好。”
卧室里,春意盎然,悸动与暧昧交织喧嚣。
窗外飘起鹅毛大雪,商砚辞亲吻睡着的裴喻宁,他打开手机看天气预报,今晚应该能堆她想了好久的雪人。
晚上,吃过年夜饭。
一家人围坐在沙发上,一起看春晚。
裴喻宁玩着手机里的斗地主,连输三把,她关上手机,今年不会再玩了。
这会儿雪停了,商砚辞靠近她耳边,低声询问:“宝宝,要出去堆雪人吗?”
裴喻宁:“现在雪够了吗?”
商砚辞:“够了。”
裴喻宁牵上他的手:“走!”
商砚辞拿起提前放在一边的小熊帽子给她戴上,护住脑袋、耳朵、脖颈,再戴上手套,拿上堆雪人的工具和装饰品,牵她出门。
戴手套并没有什么用,裴喻宁一走出去,看着满院的白雪,她瞬间脱掉手套,抓了一把雪扔向空中,她撒欢似的跑,地面上出现一串属于她的脚印。
商砚辞:“慢点儿跑,小心摔倒。”
“我才不会!”裴喻宁跑得更快了,像是在向他证明,她一定不会摔倒。
“啪叽——”
下一瞬,裴喻宁脚下一滑,臀部着地,她顺势躺在雪地上,呈一个“大”字型,双手双腿像小朋友似的来回晃动。
如果真摔疼了,她不会是现在这样。
商砚辞走过去,屈膝蹲在她身边,伸手捂了捂她被晚风吹红的鼻尖,低声笑问:“宁宁小朋友,摔疼了吗?”
裴喻宁故意道:“要不是你,我根本不会摔倒。”
“嗯,是我不好。”商砚辞嘴角上翘,温声询问,“公主能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吗?”
裴喻宁看着夜空中的繁星点点,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躺下来陪我看星星。”
“好。”商砚辞瞬间躺下来,托起她的脑袋枕到自己手臂上,陪她一起看星星。
裴喻宁一脸惊讶:“辞辞,你的洁癖呢?”
“没你重要。”商砚辞哄她,“宝宝,我们再躺着看一分钟星星,就起来堆雪人好吗?时间久了,羽绒服会湿。”
因为他的话,裴喻宁这会儿心里美得冒泡,十分听话:“好!”
严谨一如商砚辞,说一分钟,就一分钟,时间一到,他就把裴喻宁抱起来,拿出口袋里的手帕,给她擦身后沾上的雪。
裴喻宁也给他擦擦。
开始堆雪人。
商砚辞:“想要什么形状的雪人?”
裴喻宁指着自己头上戴的帽子:“小熊的可以吗?”
商砚辞:“可以。”
两人同心协力,一起堆好小熊的身体。
商砚辞精修小熊的耳朵,和身体圆润度。
裴喻宁给小熊装饰五官,抹腮红,戴围巾。
小熊雪人堆完,花了一个多小时,裴喻宁的手通红通红,商砚辞拉开羽绒服的拉链,把她的手放进里面暖着。
裴喻宁:“辞辞,你也放我衣服里暖暖。”
商砚辞:“我不冷。”
裴喻宁收回手,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我们拍完照进去,外面好冷。”
商砚辞:“好。”
“你先给我拍,我再给你拍,然后我们和小熊雪人一起自拍。”裴喻宁把手机递给他。
“好。”商砚辞接过手机。
裴喻宁靠在小熊雪人身边,笑着比耶,再走到它身后环抱它。
商砚辞找角度给她拍了几组照片。
等到给他拍的时候,商砚辞笔直地站着,没有一点姿势。
裴喻宁没说什么,后退几步,把他整个人框进屏幕里,满屏的长腿。
两人一起自拍的时候。
商砚辞伸手比半心:“宝宝,比心。”
裴喻宁唇角上翘,和他一起拼成一颗完整的心。
接着,商砚辞又要求她捏脸、比耶、wink、托脸……
最后,两人的合照比单人照多得多。
进了主宅,裴喻宁走到空调边暖手,商砚辞给暖宝宝充上电,倒了杯热水递给她。
两人互相暖手,偷偷亲亲。
离零点还有半分钟的时候,一家人走出去,前庭已经摆满了烟花。
裴喻宁与商砚辞手牵手,和家人一起倒计时:“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新年的钟声敲响,同一时间,七彩祥云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
商砚辞看着眼前的七彩祥云烟花,原来这个视角的烟花这么漂亮。
裴喻宁眉眼弯弯地笑:“辞辞,新年快乐。”
商砚辞目光缱绻地注视她:“新年快乐,宝宝。”
以后的每一年都能和她一起看烟花了,他好幸运。
虽然七彩祥云的烟花很好看,但夜间的晚风也是真的冷。
裴老爷子:“我们老年人可不能跟你们年轻人一样熬,先进去拍全家福,给了压岁钱,你们各玩各的去。”
众人笑着应“好”。
进了大厅,长辈们坐着,小辈们站着,一家人整整齐齐。
摄像机定格这一瞬间的美好画面。
裴喻宁靠近商砚辞,小声咬耳朵:“辞辞,这是我们第一张全家福,以后还会有好多好多张。”
“好。”商砚辞看着那张全家福,眉梢温和含笑。
全家福拍好,家里的小辈们给长辈们拜年。
裴喻宁是家里最小的孩子,长辈给,同辈给,于是她得到了最多的十二个厚厚的红封。
给了压岁钱,长辈们上楼休息,小辈们出去继续看烟花。
裴喻宁回复手机里的新年祝福。
之前在婚礼当天祝她幸福的陌生号码,给她发了短信——
[宁宁,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活在上一辈的阴影下,注定了要和宋璟逾攀比一生。
在商玹眼里,我的母亲比不上宋熙。在得知你和宋璟逾上了同一所大学,我从心里觉得我比不上他,所以那几年我一次都没去英国看你,机票订了退,退了订,我承认我是个胆小鬼。
在得知宋璟逾不是商玹亲生儿子的那一刻,我觉得这些年的自己像极了笑话。如果能早些知道他的身世,或许我会不那么自卑,或许我会对你主动,或许我们的结局会有所改变。
如果这条消息影响了你此刻的心情,我很抱歉,对不起。
最后一次祝你新年快乐,以后不会再打扰你,祝余生平安喜乐。]
裴喻宁:[侄子,新年快乐。]
回复完这条短信,她用手遮住商衡剖白内心的部分,把手机递给商砚辞看:“别吃醋哦,礼貌回复而已,上面遮住的内容涉及商衡的隐私,就不给你看了。”
商砚辞关上她的手机,温声道:“不吃醋,我现在是你的合法拥有者,谁都不能撼动我的地位。”
“嗯,谁都不能。”裴喻宁眉眼弯弯,小声和他咬耳朵,“辞辞,回卧室亲亲呀。”
商砚辞嘴角上翘:“好。”
回了卧室,两人进浴室洗漱。
裴喻宁身上全是沐浴泡泡,本就细腻的肌肤更加滑软,难以握住。
商砚辞含咬研磨她秾红的耳垂,声音低沉磁雅:“宝宝,叫老公,说爱我。”
裴喻宁手指发软,心跳悸动:“老公,爱你,最爱你。”
“撑好。”商砚辞扣握她的细腰,俯身舔咬她的后颈,“乖孩子,今晚表现得很好,很乖,明天给你做草莓蛋糕吃。”
热气蒸腾,水雾弥漫。
窗面凉意侵袭,七彩祥云的烟花连续不断地炸上夜空,恍如白昼,裴喻宁的目光也跟着上下起伏。
躺上柔软的床面,裴喻宁昏昏欲睡。
商砚辞托起她的脑袋,把红封放到她枕头下面压祟,温声道:“宁宁,岁岁平安。”
裴喻宁睁开眼睛,伸手搂上他的后颈,亲吻他的侧脸:“辞辞,岁岁平安。”
商砚辞:“法国的花园小院已经买了,等到春天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看花开。”
裴喻宁:“房产证上的名字写的是我吗?”
商砚辞低声轻笑:“是你的,小财迷。”
裴喻宁在他脸上咬了一口,语气娇矜:“是你的小财迷。”
商砚辞眉眼含笑,声音温和缱绻:“嗯,独属于我的。”
三月二十一。
裴喻宁二十一岁生日这天,和商砚辞一起去了H市的灵隐寺,入寺跪拜。
她求了月老灵签,和当初商砚辞求的一样,都是第一百签:花好、月圆、人寿。
裴喻宁:“辞辞,我们真的是天作之合!”
商砚辞嘴角上翘:“当然是。”
裴喻宁:“你之前来灵隐寺还做过什么?”
商砚辞指向院中的许愿祈福树:“写了一条红绸丝带。”
仿若指引一般,裴喻宁一眼看见商砚辞的字迹,红绸丝带随风而动,上面写着暗恋者的真挚祈愿——
“辞岁与宁,永结同心。”
裴喻宁看了很久那条红绸丝带,她拿起一旁崭新的红绸丝带,站在石桌前,写下一行字。
写完,她把红绸丝带递给商砚辞:“辞辞,和你的那条红绸丝带系在一起。”
“好。”商砚辞接过,垂眸看着红绸丝带上写的八个字,眉眼柔和,比春光更甚。
商砚辞站到许愿祈福树下,把手里这条红绸丝带和之前他写的那条红绸丝带系在同一根枝桠上。
灵隐寺十分灵验,所以她和他的祈愿一定会实现。
春光灿烂,两人手牵手离开灵隐寺。
许愿祈福树的枝桠繁茂青翠,红绸丝带与春同频,写着彼此相爱的两人最诚挚真心的祈愿——
“辞岁与宁,永结同心。”
“砚书喻情,白首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