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撩!被前任小叔娇宠成瘾by岁时柚
岁时柚  发于:2025年0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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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攀上裴喻宁的一众男模都对她束手无策,宋倾宜也没勉强,叫他们过来玩国王游戏。
身边清静了一大半,但仍还有几个男模不死心,坐在裴喻宁身边,等待渺茫的机会。
爱神丘比特好像听到了裴喻宁的心声,手机轻微振动了一下,她拿过来点开——
商砚辞:[Night addiction四楼今天新到了一款白兰地,下次见面带裴小姐来试试,你应该会喜欢这个口感。]
裴喻宁把这条消息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
商砚辞现在也在Night addiction?
裴喻宁从沙发上站起来,看向此刻玩得不亦乐乎的宋倾宜:“倾倾,我有点儿事,先走了!”
宋倾宜听见她尾音上扬的娇俏语调,抬起头,只看到包间门即将闭合的竖缝里,裴喻宁被风吹起的乌黑卷发,和勃艮第红的裙摆。
收回视线,宋倾宜不经意看到那个今晚一直坐在裴喻宁身边的安静男模。
此刻,他伸在半空中的手,随着包间门关闭的动作缓缓收回。他低头看向裴喻宁原本坐着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裴喻宁走进酒廊,在沿窗边的沙发一角看见商砚辞的身影。
他今晚穿着一套靛蓝色的手工定制西装,高挺的鼻骨上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眉心微微皱起的样子很性感。
温润如玉,雅痞矜贵。
并不相融的两种气场,在他身上形成独特的魅力。
裴喻宁踩着高跟鞋,娉婷清扬,在与商砚辞的微信聊天框里缓缓敲下一条回复。
商砚辞一直在两人的聊天页面没有退出,此刻他的那条消息被顶上,聊天页面出现一条新的消息,来自对方——
裴喻宁:[抬头。]
看清这两个字的下一瞬,商砚辞抬起头的同时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推镜框。
裴喻宁出现在他眼里,歪头笑了下,清凌凌的眼眸干净透亮,像银河在其中流淌。
商砚辞起身,手机放到桌面上,抬手示意她坐下聊:“裴小姐刚才也在酒廊?”
裴喻宁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也是这会儿她才注意到,桌上放着一瓶酒,两个酒杯。
她面前的这杯酒是威士忌,酒杯边沿没有唇印,但不排除对方的口红不沾杯,不掉色。
察觉到裴喻宁目光落下的位置,商砚辞叫来侍者拿走她眼前的酒杯,换了一个全新的干净酒杯。
商砚辞一边给她面前的酒杯里倒入适量的白兰地,一边用低醇的声线不疾不徐地说:“朋友的妻子设有门禁时间,他喝了半杯就回去了。”
虽然裴喻宁没有出言询问什么,但她觉得,商砚辞的这番话就是说给她听的,换个词可能更贴切——
他在向她“解释”。
他的确是个聪明又体贴入微的绅士。
看了眼墙面上挂着的钟表,这会儿才晚上八点。
裴喻宁心里那点儿细微的不舒服,随着商砚辞的解释瞬间烟消云散。
她尝了一口酒杯里的白兰地,回复他的第一句提问:“刚才在三楼,看到你的消息就上来了。这个白兰地的口感确实不错,我喜欢。”
酒杯边沿出现一枚红色唇印,商砚辞看了一眼,克制地移开视线:“听说三楼的包间很有意思。”
“是吗?”裴喻宁没深想他话里的含义,摇了摇头,“不觉得,很无聊。”
饱满的红唇被白兰地的酒液浸润,像沾染了花蜜的弗洛伊德玫瑰的花心。
商砚辞很难控制自己的视线不落在她身上,以往的自控能力像是跌入了潮湿的沼泽地,他清醒地看着自己缓慢下沉。
放任眼睛隔着一层薄薄的镜片,肆意且无礼地注视着裴喻宁。
而她,毫无察觉。
商砚辞漫不经心地问:“今晚三楼来了很多优质男模,裴小姐上来前,有看到吗?”

明明他说话的口吻依旧温和,听起来就像只是好奇地随意询问。
明明她没和楼下的男模做什么过火的亲密行为,但这并不妨碍裴喻宁此刻有点儿心虚。
商砚辞问完,眉心轻微皱了下,他这话问得太过无礼冒犯。在裴喻宁的视角里,他和楼下男模唯一的区别就是昨晚和她一起喝了茶。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他越线了。
小半杯的白兰地被裴喻宁喝完,纯饮不调制的喝法,再加上在三楼包间喝的香槟,她这会儿有些微醺得浅醉。
她能感受到,商砚辞在看她,在等待她的回答。
“看到了。”裴喻宁诚实地说完这三个字,抬眸直视商砚辞的眼睛,哪怕隔着一层镜片,他目光给人的存在感依旧强烈,“不算优质,与商先生云泥之别。所以,我上来了。”
她这话说得直白,二十岁的年轻女孩鲜活漂亮,本就甜软的嗓音,喝了酒,更显娇嗲。
“我的荣幸。”商砚辞弯唇,看着裴喻宁脸颊两侧缓缓升起的红晕,先她一步,伸手拿走桌面上的整瓶白兰地酒,“裴小姐,你的酒量看起来不适合纯饮,是我的失误,抱歉。”
裴喻宁收回伸出的手,抚了下裙摆。拿出她惯常撒娇的语气,举起酒杯,看向对面:“商先生,我还可以再喝一点儿的,我想要。”
没人能拒绝撒娇的裴喻宁。
商砚辞看了她片刻,最终妥协让步,叫来侍者把白兰地拿去调制。
很快,侍者送上一杯荔枝蜜桃白兰地。
裴喻宁尝了下,味道还可以,但没有直接纯饮白兰地带感。
商砚辞担心她会醉,趁着还清醒,礼貌问道:“裴小姐住在哪里?”
“御华名苑。”裴喻宁问,“我没醉,商先生要送我回家吗?”
商砚辞看着她:“嗯,送你回家。”
桌面上的手机轻声响起,商砚辞接通电话。
顾屿:“商总,策划部的改版方案总部那边已经审核通过了,他们问您一会儿有没有时间开个小会,后续一些推进工作的展开需要您这儿先行敲定。”
商砚辞:“没有。”
说完,利落地挂断电话。
对面顾屿:⊙.☉?
他那长年无休的工作狂老板突然开摆了?
电话里的声音很小,不在耳边根本听不见。裴喻宁想起她刚上来酒廊时,商砚辞手里正拿着手机,眉心微皱,可能在为工作上的事烦心。
裴喻宁眨了眨潋滟的美眸,放下酒杯:“不想喝了,商先生送我回去吧。”
商砚辞:“好。”
商衡看见宋倾宜的那条朋友圈后,怒火中烧,以前带裴喻宁去看男模走秀就算了,如今过分到直接带她去玩男模了。
开车一路疾驰到Night addiction,脑海里全是刚才视频里的场景,简直不堪入目。
商衡到了3019的门前,停在原地顿了几秒,然后一把推开包间门。
突然地闯入打断了包间里的欢笑声,所有人都看向商衡。
其中一个男模问:“你谁啊?”
商衡没搭理他,环视一圈,没有看到裴喻宁的身影。松了口气,心刚落回胸腔,突然想起他那天和许薇发生的事,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瞪向正被男模喂酒喝的宋倾宜:“宁宁去哪儿了?”
宋倾宜丝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用看垃圾的眼神看向商衡:“你是以什么身份问的这个问题?”
商衡咬牙切齿地说:“以宁宁未婚夫的身份。”
宋倾宜冷噗一声:“别强行挽尊了,我家宁宁都跟你提分手了。出轨渣男这会儿来装什么深情不悔,也真是显着你了。”
“分手?”商衡嘲讽地笑了声,“婚书还在,她就还是我商衡的未婚妻。”
“呵呵。”宋倾宜懒得再搭理他这个自信过头的跳梁小丑,于是和男模们接着玩游戏。
商衡知道从她这儿问不出什么,转身离开,开车去御华名苑。
迈巴赫的后座车厢,裴喻宁和商砚辞各坐一边,中间隔着的距离聊胜于无。
勃艮第红的裙摆像热烈绽放的玫瑰,开在商砚辞腿边。
他没注意到这里,也就没主动挪开位置。
裴喻宁看向他戴着尾戒的左手,指骨白皙修长,骨感分明,仿若上好的玉石雕刻而成。
劲感有张力的腕骨上戴着一枚百达翡丽的手表,墨绿表盘搭配银色表带,低调内敛。
商砚辞回复了几句工作上的消息,放下手机,目光看过来,体贴地问:“有没有不舒服?”
裴喻宁摇头。
开车前,商砚辞特意交代过,让司机开慢点,所以没有出现急刹突停的情况,一路都很平稳。
“脸红了。”商砚辞的右手幅度细微地轻抬了一下,最终落回椅面,指腹摩挲着,像在克制着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发生。
“我下次不要喝酒了。”裴喻宁无意识地撅了下饱满红润的唇瓣,抬手抚向脸颊摸了摸,“你下次也别再送我酒了。”
前面副驾驶座上放着两瓶白兰地酒,是离开Night addiction时,商砚辞让经理包装好的,同时交代裴喻宁不要纯饮。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要?”商砚辞觉得她刚才撅嘴的小动作非常娇矜可爱,没忍住低笑了声,“裴小姐在Z市的时候不是约好了要和我一起喝梨酩酒吗?”
“两次见你,我都在喝酒,会让你觉得我像个小酒鬼。”裴喻宁眨了眨眼睛,保持清醒,“商先生,其实我平常不怎么喝酒的。”
裴喻宁的话听起来像是在轻声自怨,可落在此刻商砚辞的耳朵里,他觉得,她在撒娇。她这会儿已经有些醉了,不然不会用这种毫无防备的娇嗲语气跟他讲话。
“那我以后不说了。”商砚辞很顺她的意,“不会觉得你像小酒鬼。”
裴喻宁笑起来,很乖地点头:“嗯!商先生明天中午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
司机把车停到御华名苑的门口。
“有,我来接你。”商砚辞看了眼窗外,视线回到裴喻宁身上,“到家了,裴小姐。”
“嗯,我选好餐厅了把位置发给你。”裴喻宁打开她这边的车门下来。
“好。”商砚辞打开车门,走到副驾驶座,拿起那两瓶白兰地酒,递给她,“睡前让人煮杯解酒茶。”
裴喻宁接过来:“知道了,明天见。”
商砚辞垂眸看着她:“明天见。”
等裴喻宁进到御华名苑里面,看不见身影了,商砚辞转身坐回后座。

此刻商老爷子正在追电视上的八点档狗血剧。
商衡一脸冷色地走进来,刚在御华名苑的安保室门口碰了一鼻子灰,无论怎么威逼利诱,安保员都不肯给他开门。
给裴喻宁打电话发消息就像石沉大海,但她并没有把他拉黑,只是装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商老爷子瞥了他一眼,明知故问道:“去哪儿了?”
“爷爷,我承认那天我酒喝多了,一时不清醒做了出格的举动,但我并没有真的犯原则性错误。”商衡表明自己的立场,“关于热搜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给宁宁一个交代。我是绝对不会同意跟宁宁退婚的,她始终是我的未婚妻。”
刚开完跨国会议,商砚辞从书房出来,正准备回卧室,却碰巧听见楼下商衡在讲话。
商老爷子看着电视剧里求女主角原谅的渣男前夫,摇了摇头,很直接地说:“你同不同意不重要,只是走个过场而已。错多错少都是错,改变不了本质属性。退婚是必然的,只怪你没那个好命娶到宁宁。”
商衡握紧身侧的拳头:“在京北,除了我,她嫁谁,我就抢谁的婚。”
商老爷子气得瞪他:“混账东西!”
商衡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到楼上传来的脚步声。
他抬起头,就见商砚辞神色自若地走下楼梯,目光降贵纡尊地睥睨着他,眼底情绪不明。
“小叔。”商衡恭敬地叫了声,他在商砚辞面前不敢放肆。
一来商砚辞与他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商砚辞的母亲生完他就去世了,所以他从小在法国的外公家长大,以致于他们叔侄之间没见过几次面,并不亲近;二来商砚辞一回国就把族里几个不听话的小混世魔王罚去了祠堂长跪不起,没人敢去求情,连爷爷都默许他的做法;三来父亲说商砚辞这次回国是回来夺权的,更要小心谨慎地应付着,避免被抓到话柄。
商砚辞像是没听见他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那眼神给人的压迫感仿佛如有实质的刀光剑影,商衡垂首避开,他想,可能是他刚才说话的声音太大了,扰了这位小叔的清静。
商老爷子:“砚辞,后天中午空出时间,裴家的人会过来。”
商砚辞:“来退婚?”
商老爷子不懂他为什么要明知故问,猜想他可能是因为最近事太多,忙忘了之前的交代。于是点头应道:“嗯,退婚。”
“知道了。”商砚辞说,“我后天中午会准时参加退婚宴。”
说完,商砚辞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拿出冰箱里的新鲜荔枝,一颗一颗洗干净。
商衡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在原地站了片刻,安静地走上楼梯,却倏然感到如芒刺背。
走到二楼拐角的位置,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大厅里爷爷在看电视,厨房里小叔正低头洗着荔枝。没一个人看他,刚才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保险起见,裴喻宁选了一家之前吃过的餐厅,菜品丰富,味道也很不错。
为了避免路上堵车,和商砚辞约好,十一点在御华名苑门口见面。
宋倾宜放心不下裴喻宁这个纯情小甜心,打来视频,交代她一些你来我往的钓系拉扯话术,裴喻宁频频点头,虚心受教。
因为工作原因,再加上她大哥裴韫之潜移默化的影响,裴喻宁对时间的认知观念很重,没有约定好了时间,却让别人一直等待的不礼貌行为。
提前下楼,经过大厅,裴老夫人看着裴喻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样子,问:“宁宁中午不在家吃饭了?”
裴喻宁:“嗯,我约了朋友。”
裴老夫人感叹道:“都长大了,现在各忙各的。以前小时候,你们三个排排坐着吃饭,可乖了。如今,你和老二我还见得多些,可你大哥都连续好几日没回来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裴老爷子拍了拍妻子的手:“我可是一直陪着你的。”
裴喻宁走过来,搂着裴老夫人亲昵地蹭蹭她的脸:“奶奶,宁宁晚上回来陪您吃饭。大哥前段时间忙着港城的机械工程,两地来回往返,每次都忙到凌晨,不方便回来,不过现在已经到收尾阶段了。我待会儿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晚上抽时间回来陪您吃饭。”
“我也只是随口一说,陪不陪我倒是次要,重要的是他的身体。”裴老夫人也就念叨几句,不多耽误她时间了,“好了,宁宁去见朋友吧,玩得开心。”
裴喻宁:“嗯,爷爷奶奶拜拜。”
“拜拜。”两位老人慈爱地看着她出门。
到御华名苑门口,时间是十点五十分。
裴喻宁从安保员的车里下来,门外停着商砚辞的劳斯莱斯。
单面车窗玻璃,外面看不见里面的场景,里面却能一目了然外面的。
裴喻宁走过去,后座车门从里面推开,商砚辞从车里下来,走到她面前,提过她手里的梨酩酒,问:“有没有宿醉的不适感?”
商砚辞一手托着装梨酩酒的礼盒底部,一手勾提走上方的系带,全程没有碰到裴喻宁的手。
他并没有很刻意地去做这些动作,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游刃有余地发生。
裴喻宁垂眸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她刚刚选择松手的动作也很自然,愣了几秒,她说:“没有,昨晚睡前喝了解酒茶。”
“那就好,裴小姐请上车。”商砚辞走到车边,抬手护在车门上沿,防止她头部碰撞。
“谢谢。”裴喻宁看了他一眼,弯腰坐进车里。
关上车门,商砚辞把梨酩酒放到副驾驶座,再绕到另一边的后座上车。
司机安静地开车。
商砚辞:“到餐厅还有一段路程,要不要先尝尝这个?”
裴喻宁垂眸看过去,商砚辞的手掌很大,上面稳稳托着一块荔枝玫瑰奶油蛋糕。

第12章 蝴蝶破茧·先婚后爱
浅粉的色调,蛋糕表面用奶油做成玫瑰花瓣的形状,像一朵开在他掌心的玫瑰。
“好漂亮,谢谢商先生。”女孩子对这种甜食总是毫无抵抗力的。
裴喻宁接过来,放到桌板上,打开外包装,用叉子尝了一口。
奶油丝滑,味道清甜,荔枝果肉和玫瑰花瓣在口中相互融合,比她之前吃过的任何一款荔枝玫瑰奶油蛋糕都要好吃。
商砚辞坐得矜雅端正,视线却一直侧向裴喻宁那边:“味道怎么样?”
“好吃。”裴喻宁问,“商先生在哪里买的?”
商砚辞:“昨晚看家里的荔枝新鲜,自己做的,喜欢的话,下次再给你做。”
裴喻宁有点儿惊讶:“你还会做小蛋糕呢?”
商砚辞:“我外婆喜欢吃,外公就学着给她做,后来时间长了,我也就会了。”
“你外公外婆感情真好。”裴喻宁从小就是端水大师,也毫不吝啬地夸赞他,“商先生在烘培方面很有天赋,蛋糕很好吃,我很喜欢。”
商砚辞看着她弯起的眉眼,嘴角不自觉地上翘:“他们感情的确很好。”
裴喻宁吃着小蛋糕,后知后觉地发现商砚辞今天对她有点儿不一样,但要真深究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具体的。
小蛋糕吃完,裴喻宁盖上外包装,待会儿下车了扔出去。
靠向后座椅背,裴喻宁想起商砚辞说过,他之前一直在国外,这次回来是因为要参加小辈的婚礼,等婚礼结束了,他说不定就要出国了。
她侧身看向商砚辞,问:“商先生打算在京北待多久?”
商砚辞的目光落在她嘴角的奶油上,琥珀色的眼眸逐渐深邃,他拿出口袋里的手帕递给她,言简意赅:“左边,奶油。”
他垂下长长的睫毛,眼睛看向她裙摆上刺绣的蝴蝶。
蝶翼的纹路栩栩如生,在裴喻宁拿走手帕的瞬间——
蝴蝶破茧,从她的裙摆飞出,顺着她指尖的动作,先是落到商砚辞的掌心,最终飞进商砚辞的胸腔。
蝶翼轻轻漾动,心脏共舞喧嚣。
裴喻宁的耳朵微微泛红,对着手机屏幕擦掉奶油,明明吃得挺小心的,却不想还是蹭到了。
这次的是一块燕尾青手帕,手帕的一角照旧绣着商砚辞的名字,看来他是个对自己所属物品占有欲很强的人。
她想起初见那天晚上,商砚辞给的那块天水碧手帕还在她衣帽间的手提包里放着,忘还他了。
裴喻宁:“等下次见面的时候,我把两块手帕一起还你。”
“好。”听见她说话,商砚辞这才抬眸,再次看向她,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我暂时没有离开京北的打算。”
“嗯。”裴喻宁捏了捏手帕,柔软的指腹在绣有商砚辞姓名的位置轻缓抚过。
商砚辞看着她指间的动作,心照不宣地点到即止,不再讲话。
到了餐厅,两人在车上的时候提前点好了菜式。
等菜的间隙,裴喻宁和商砚辞说了一声,走出包厢,给裴韫之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对面传来一道清冷男声:“怎么了?宁宁。”
裴喻宁:“哥哥,你今晚回家休息吧,奶奶想你了,我们一起陪她吃顿晚餐,你这段时间好忙。”
一旁的特助安静地把平板递到总裁面前。
裴韫之垂眸看向平板上的待办事项,推了一个线上会议,一个受邀晚宴,答应她:“嗯,晚餐我会回来。”
裴喻宁:“好,已经中午了,哥哥别忘记吃饭。”
裴韫之:“嗯,知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挂断电话前,裴韫之说:“宁宁,Z市的供应商谈判你做得很好。”
虽然一向被哥哥教育在工作中要喜怒不形于色,不能让对方摸清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但此刻,裴喻宁脸上的笑意实在难以掩饰,因为裴韫之真的很少在工作中夸人。
回到包厢,由于餐厅不做预制菜,所有食材都是最新鲜,现做的,所以还要再稍等片刻。
见裴喻宁进来了,商砚辞关掉手机,给她面前已经变凉的杯盏里,添了点儿热水。
“谢谢。”裴喻宁注意到他刚才关手机的动作,说:“商先生有事就忙吧,菜还要等一会儿。”
“没事。”商砚辞问,“这家餐厅看起来不错,裴小姐经常来这儿?”
裴喻宁:“和闺蜜来吃过几次,他家的金椒松叶蟹和芥末蛋黄虾是招牌,味道很不错,商先生待会儿试试。”
商砚辞:“好。”
裴喻宁又推荐了一些打卡过的美食餐厅,两人聊了一会儿,侍应生把菜式一一端上桌面。
“先吃点儿菜垫胃。”商砚辞交代一句,才打开梨酩酒,给裴喻宁斟了杯。
“好。”裴喻宁感叹他的心细体贴,无微不至,对商砚辞的好感度又上升了。
不过还是得等明天中午和商衡彻底退婚了,她才好正式追求商砚辞。
商砚辞先尝了她推荐的两道菜式:“口感鲜嫩,确实不错。”
吃完饭,两人都有自己的事忙,很自然地分开。
司机先是把裴喻宁送去裴氏集团楼下,然后送商砚辞回檀景公馆。
傅斯祺从堂姐那儿得知消息,商砚辞上午在她工作室买了三套龙凤莲纹的织锦缎、卷轴、金墨、笔砚、印泥、锦盒、同心结。这是结婚时三书六礼中“聘书、礼书、迎书”的所需物品。
他这好友简直是一鸣惊人!昨晚在酒廊还微信都没跟裴大小姐聊过,今儿上午就开始准备结婚的相关物品了,这是要先婚后爱的节奏啊!
傅斯祺激动地打视频过去询问进度,却被商砚辞毫不留情地挂断,发消息告知他现在有重要的事,不方便接。
傅斯祺识趣地不再打扰,又等了两个小时,把女儿哄睡着,他再次给商砚辞打视频,就挺好奇他那样严正端方的古板总裁,春心荡漾起来是什么样儿。
手机轻微振动,商砚辞此刻正在书房整理礼书,用金墨认真书写聘礼名目,登记在册。
暂时放下手中毛笔,商砚辞接了傅斯祺的视频,把手机屏幕倒扣在桌面上:“有事?”
刚才那一抹金红一闪而过,傅斯祺迅速地捕捉到,笑出声:“可以啊商总,三书都写上了,日子请人算了吗?我得赶快准备好见面礼了。”
商砚辞看着礼书上的龙凤莲纹,淡声道:“我只是享受这个过程,并不强求她是否答应。”
傅斯祺收敛了笑意,商砚辞这话的意思是说,他还没有向裴喻宁求婚,只是先做好这些准备工作,避免裴喻宁有万分之一同意的可能。真到那时,他不至于匆忙委屈她的三书六礼,毕竟裴喻宁是他放在心尖上暗恋了五年的小姑娘。
傅斯祺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友,他这样,就不担心到时候空欢喜一场?
“事在人为,H市的灵隐寺求姻缘最灵验,我之前求过和书颖的。”傅斯祺想给他一个心理寄托。
说完才想起来,商砚辞是唯物主义者,不信神佛,只信自渡。
商砚辞看向此刻金墨已干的聘书,他的姓名左边写着裴喻宁的姓名,一旁的桌面上放着三枚待系的同心结。

许薇如今在娱乐圈已经毫无立足之地了,她之前的黑料全被挖了出来。
包括整容、耍大牌、陪酒、故意买对家女明星的黑稿等等一系列的事,人证物证俱全。
她微博的评论区已经被迫关闭了,公司这会儿正在走她的解约流程。
许家公司那边的情况也不好。
商家那边因为查不到热搜的主谋,一概把怨气撒在许家的公司,轻而易举抢走了公司几个大的订单。
而裴家那边卡着两笔款项的审批,导致公司内部的资金流现在周转不开。
别的公司眼看这两大集团的做法,原本和许家谈好的生意也不敢做了,其他已经合作的公司能撤走的都在撤。
许总电话打来,骂许薇偷鸡不成蚀把米。全然忘了,最初齐越提出这个想法时,她是第一个支持的人。
可眼下这个当口,她也万不敢再把齐家牵扯进来,她得罪不起,只能怪自己生的女儿没本事。又去找妹妹许菡,让她跟裴瑾延求求情,放公司一马。
许菡打来电话,让许薇出国待一阵儿,许薇表面上应了,心里却不甘愿。
许薇开车去了檀景公馆,堵商衡。
从上午一直等到傍晚,眼见那辆熟悉的车出来了。许薇打开车门下来,跑过去迎面拦住商衡的车。
法拉利猛地急刹,轮胎在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商衡皱眉看过去,许薇脸色苍白地站在两束车灯前,整个人羸弱不堪,仿佛下一秒就要跌坠地面。
他心知肚明她来是因为什么,他父亲认定了热搜的事是许薇自导自演,于是下了狠手去整许家的公司。
也不怪商衡的父亲恼火,本来好好的一条康庄大道,商老爷子喜欢裴喻宁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可眼下就因为许薇的横插一脚,裴家提出退婚,他们大房少了一个最大的助力。
如今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内有商砚辞虎视眈眈,外有旁支亲戚群狼环伺,都恨不得把他们大房一家给分食殆尽。
商衡从车里下来,开门见山道:“想救你家的公司找我没用。”
许薇眼眶很红,忍泪吞声道:“热搜的事不是我做的,更不是许家做的。”
“那天和你接吻是我心甘情愿的,后续发生的连锁反应不在我意料之中。”许薇把他那天留下的卡递还过去,“我不要你的钱,商衡,请别玷污我的感情。”
商衡没说话,也没伸手接卡。
许薇像是突然崩溃了,扑到商衡怀里,紧紧抱住他,用哭腔说:“裴喻宁就那么好吗?可她心里没有你。我这么喜欢你,你怎么就是看不见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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