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打开,郑婉看着面前的人,惊讶地呆住了。
站在她家门口的人不是别人,竟是汪文周。
郑婉反应过来,手搭在门上,连忙就准备关门。
虽然她不知道汪文周是怎么找过来的,但她心里清楚,他找她准没好事。
汪文周见她准备关门,连忙伸手拦住。
“我话还没说完呢,别急着关门啊。”汪文周笑盈盈道。
郑婉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想要用力把门关上,奈何力气抵不过他。
“臭流氓,你要是再不走,我喊人了啊。”郑婉怒道。
汪文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喊啊,只要你不怕把动静闹大,你就喊吧。”
她确实不想把动静闹大。
“你到底想干什么?”郑婉咬牙切齿道。
“不想干什么,我就想认回我的儿子。”汪文周得意地笑道。
闻言,郑婉吓得面色一白,连忙往左右看了看,然后将拦在门上的手移开。
“快进来。”她冲他低声道。
汪文周进来后,郑婉又忙地将门关上。
“你刚刚说什么?”郑婉皱着眉压低声音问他。
汪文周笑得很欠,他指了指躺在床上熟睡的婴孩,说:“我知道他是我儿子。”
郑婉面色再次一惊,随后,她强装镇定道:“你胡说什么,这是我跟谭林的孩子。”
“你的孩子我早就打了。”她生气道。
“你就别唬我了,是谁的孩子我还能不清楚?”汪文周笑。
“你离开我的时候,才刚怀孕个把月吧,我在心里一算,和这孩子的月龄正好对上。”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刚把我的孩子打了,转头就跟谭林好上,又立马怀了,这孩子不可能这么大,至少要比现在小上两个月。”他笑道。
“而且这孩子眉眼长得跟我都很像。”
事情已经被汪文周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郑婉便不再跟他讨论这件事。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一脸戒备地看向他,问道。
“我刚刚不是说了嘛,我想认回我的儿子,再顺便跟你结婚。”汪文周道。
郑婉冷笑一声:“你是觉得我还会信你的鬼话?”
“当初我怀孕,让你跟我结婚,那时你是什么反应,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今时不同往日了,郑婉,”汪文周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道,“多说无益,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就会明白。”
说着,他便开始脱自己的裤子。
郑婉见他那样子,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你干嘛?”
汪文周将裤子脱掉一半,语气中透着无力和绝望:“你回头看看就知道,我彻底废啦。”
郑婉闻言还真回头看了一眼,极快地看了一眼,便迅速移开视线。
但也只需要一眼,她便懂了汪文周说的“彻底废了”是什么意思。
“赶紧把你的裤子穿上吧。”郑婉语气嫌弃道。
汪文周听话地穿好裤子。
等他穿好裤子,郑婉才重新转过身。
她扯起嘴角,冲他冷笑,视线却盯着他那。
汪文周不太在意郑婉的视线,主动解释:“被人打的。”
至于是被谁打的,他也不知道,但多少跟他之前甩掉的女人有关。
不然那个人专门踹他命根子干嘛。
可他甩的女人太多,他就更加不知道是谁了。
郑婉当然也懂他话里的意思,汪文周常年到处沾花惹草,这回肯定是碰上硬茬了,才有此一遭。
她冷笑了两声,毫不留情地嘲讽道:“汪文周,你说这算不算报应不爽呢?”
汪文周脸皮厚,一点不在乎郑婉的嘲讽,郑婉给他留了后,她想怎么说他都行。
“你想怎么说我就说吧,反正,我虽然是废了,但你给我留了后啊。”他笑嘻嘻地说。
“谁说这是你的孩子了?”郑婉沉下脸来,“我已经跟谭林结婚了,这是我和谭林的孩子。”
“我现在愿意跟你结婚。”汪文周道。
郑婉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汪文周,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你愿意,那我就得跟你结吗?你以为你是谁?”
“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就缠着你,”汪文周耍无赖道,“我就把我们的事,捅到谭林面前去,让他跟你离婚,到时候你不嫁也得嫁。”
“你,你不怕我再去电器厂举报你?”郑婉底气不足道。
显然,汪文周是不怕的,不然他也不会追到申市来。
“我工作早丢了,”汪文周无所谓道,“我不仅被人打残了,还被写了举报信。”
“厂里收到我的举报信,就把我给开除了。”
汪文周俨然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样子:“所以,我什么也不怕。”
郑婉咬着唇,正不知道该拿汪文周如何是好时,门突然被打开了。
郑婉听到突然的开门声吓了一跳,连忙扭头去看。
其实不止她吓了一跳,旁边的汪文周也吓了一跳,同样转头朝门口看去。
谭林赫然站在门口。
她和谭林租的是那种老旧筒子楼,木门还缺了一角,隔音效果可想而知。
郑婉一脸恐惧地看向谭林,她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起站在门口,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郑婉,刚刚你们俩说的话都是真的吗?”谭林面无表情地看向她,问道。
今天他刚到厂里没多久,就发现自己把的一件工具丢在家里,他连忙请示领导说回家拿,领导也同意了。
只是他没想到,一回到家就碰到了这样的一幕。
他刚到家,发现门关着,正想推门的时候,听见屋里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于是他下意识停下手上的动作,站在门口听了全程。
虽然听了全程,但当他推开门,看见里面的人是汪文周时,他还是很震惊。
听到谭林这样的问话,郑婉便知道他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她绝望地闭了闭眼睛,低下头给出肯定的回答:“是,说的都是真的。”
其实,她已经有点想要和谭林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心思,只不过,老天爷好像不太想给她这个机会。
预想的大发雷霆并没有出现,谭林听到这个肯定的回答后,浑浑噩噩地点点头,像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又像是游离在现实之外。
他越过两人,拿起他丢在桌上的工具,又走出了屋子。
郑婉呆呆地看着谭林的反应,就连旁边的汪文周都吃惊了。
汪文周一脸惊讶地摊手:“就这,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这是真老实,还是不怎么在乎啊?”汪文周笑着说。
他想想,又觉得不对,再老实的人知道自己接盘了也会生气的吧。
那是不在乎?就算再不在乎,好歹这孩子也养了半年吧,就一点反应没有?
汪文周摇摇头,表示想不明白。
郑婉怨恨地看了他一眼,冲上前甩了他一巴掌:“你能不能给我闭嘴。”
被突然甩了一巴掌的汪文周,痛得捂住自己的脸,然后不可置信道:“你敢打老子。”
郑婉像是被他给气极了,冲到旁边角落,拿了一把菜刀出来。
她举着菜刀对着汪文周,威胁道:“你滚不滚,你再不滚我拿菜刀砍你了。”
郑婉气红了眼,手发着抖,好像下一秒真的会砍过来。
汪文周被她的样子给吓到了,一点一点地退出房间外。
离开前,汪文周还不忘留下一句话:“今天跟你说的事,你还没给我个答复呢,我明天再来找你啊。”
一听他明天还要来找她,郑婉气得把手上的刀往他身上一甩。
吓得汪文周连忙往旁边避去:“刀你都敢往我身上扔啊,你个疯婆子,不怕出人命啊。”
郑婉都敢向他扔刀,这回他是真的不敢再逗留了,保不准下一秒郑婉又拿出个斧头往他身上扔。
汪文周走后,郑婉捡起被她丢在地上的刀,回了房间,关起门,并没理会筒子楼走廊两边站着的吃瓜群众。
她提着菜刀,一回到房间就听到孩子的啼哭声。
孩子应该是被方才的动静给吵醒了。
她将孩子重新哄睡后,呆呆地坐在床沿。
郑婉抬头看了眼破旧的出租屋,脑海里回忆的都是她这一年来和谭林生活的点点滴滴。
虽然平凡普通,但至少谭林对她的好是真心的。
她像是又忽然想起上辈子的事,想起那些和谭林一起度过的普通但又幸福的日子。
想到这,她抬手擦了擦掉下来的眼泪,她真的很后悔,后悔自己鬼迷心窍、鼠目寸光,后悔自己企图走捷径过好日子,而不知脚踏实地的重要性。
落得今天这个地步,也算是她自作自受。
郑婉想和谭林好好谈谈,再带着孩子离开,可她等了一个晚上也没有等到他。
她望着外面逐渐亮起的天,用掌心按了按哭红的眼睛,心想谭林应该是不想再见到她了。
随即,她找出纸和笔,开始提笔写信。
信写完后,郑婉数了数兜里的钱,收拾了一下孩子和自己的衣服,抱着孩子走了。
郑婉抱着孩子走了一个多小时后,谭林顶着满是血丝的一双眼回到筒子楼。
昨天晚上他也是一晚上没睡,在街上走走停停地耗了一整晚。
昨天上午他拿着工具从家里出来,浑浑噩噩地往电器厂走。
等他到了电器厂门口,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的。
他的脑子时而一片空白,时而又回忆起汪文周和郑婉的对话。
一开始他站在门口听见他们的对话时,第一反应是震惊,紧接又是愤怒,到最后他推开门,质问郑婉,又听到郑婉肯定的回答时。
他的心像是被挖空了一块。
他以为自己面对那两个人会大发雷霆,但是他没有,而是浑浑噩噩地离开。
面对欺骗了他这么久的两个人,他为什么没有选择发怒,这种心情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大概他心里也明白事情已经发生,即使他狂怒,也不能改变什么。
昨天下午下班,他就跟领导请了一天假。
昨晚,他在空无一人的街道走了一整晚,也把这件事彻底想清楚了——他决定和郑婉离婚。
其实两人既没见双方父母,也没办酒席,更没领结婚证,离婚的话真的一句话就能解决。
于是,他决定回住处,跟郑婉谈谈。
可是等他回到出租屋,他发现房间空无一人。
不仅如此,房子里郑婉和孩子的东西也都没了。
随后,他在桌上看到了郑婉给他留的信。
他拆开信封。
郑婉在信中跟他解释了,她当初如何鬼迷心窍上了汪文周的当,怀孕后又被汪文周甩,以及汪文周现在被人踹掉命根子并丢工作的事。
解释完缘由后,她开始向谭林致歉,并说自己再也没脸见他,于是带着孩子和身上仅剩的钱离开。
谭林放下信,心情好像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信上,郑婉说她自己带着孩子离开。
但他更觉得,郑婉是跟汪文周走了,给他写信是为了骗他,毕竟汪文周才是孩子的亲爹。
其实,不管郑婉是跟汪文周走,还是自己单独走,他都已经无所谓了。
谭林在椅子上坐了没多久,汪文周找上门来。
汪文周毫不见外地推开门,看见屋里就谭林一个,问:“郑婉呢?”
谭林闻言一怔,这才反应过来,郑婉还真是一个人带着孩子走的。
谭林将手里的信交给他。
汪文周接过信,大致扫了一遍,惊讶道:“郑婉走了?”
她并没有在信里说,她去了哪里,显然她不想任何人找到她。
郑婉离开筒子楼的当天到汽车站买了一张长途汽车票,去了邻市。
在汽车站候车的时候,她手里抓着一封信,信是她前几天写给李梅的,但是一直忘记寄出去。
信上她重点跟李梅说了孟箬和游彻的现状,游彻开了家电器公司,成了大老板,以及,孟箬的面包店也已经开了五家。
她将这封没来得及寄出的信撕烂,丢进垃圾桶,然后抱着胸前的孩子上了长途汽车。
从那以后,她便开始了一边给人打零工一边带孩子的生活。
谭林没再找她,继续着自己的生活。
而汪文周却没放弃,一边到处打着工,一边寻找着他们母子。
孟箬对谭林这边的变故完全不知情。
她知道这事时,是谭林发了第一个月的工资,他买了不少东西,上门拜访,感谢游彻给他介绍工作。
孟箬见他一个人过来,便有些纳闷道:“就你一个人啊。”
郑婉可是什么热闹都要上前凑一下的人,这要是以前,她能不跟过来?
谭林点点头,说出实情:“嗯,我一个人。”
“我跟郑婉离婚了。”
孟箬闻言一脸吃惊,旁边的游彻也同样惊讶。
因为这事实在是毫无征兆,太过突然。
谭林知道他和郑婉离婚的事瞒不了多久,便也不打算瞒,实话实说。
但关于孩子的事,他却没说。
毕竟接盘这事并不光彩,尤其对男人而言。
孟箬虽然好奇两人突然离婚的缘由,但她见谭林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便知道这其中的隐情大概不太好说出口,就也没多问。
另一边,孟箬面包店的生意一直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大概是有前面三家店的口碑积累,申宝区的四店和申岗区的五店,一开业生意便异常火爆。
四店五店经营一段时间后,孟箬便开始着手处理生日蛋糕的事。
现在的情况是,五家门店的面包供应可以完全靠厂子那边解决。
但是蛋糕制作却成了一个问题,蛋糕无法批量生产。
最终,孟箬决定多招聘几个蛋糕师傅,对他们进行培训。
之前三店开起来的时候,孟箬就招过一个蛋糕师傅,像一些样式简单水果蛋糕,她就安排给这位蛋糕师傅制作。
孟箬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招聘了五名蛋糕师傅。
不仅如此,她还将所有门店的蛋糕款式固定并分类,达成规范化。
主要是她现在要忙着管理门店,管理厂子,实在抽不出时间定制蛋糕。
孟箬将蛋糕分为以下几个大类:水果蛋糕、生日蛋糕、儿童款生日蛋糕以及祝寿蛋糕,其中生日蛋糕分了男性款和女性款,儿童款也分男童款和女童款。
每个类别的蛋糕第一批大概上两到三个款式,后面再持续加新的款式。
设计完款式,她让手底下的蛋糕师傅做出蛋糕成品,然后又让黄经理那边帮忙做成宣传册子,分发至每个门店。
这样顾客进店后就可以随意挑选生日蛋糕的款式了。
处理完生日蛋糕的事,她又给剩余的几家店安装程控电话。
这样门店一出现问题,她人即使在厂里也能及时了解情况,并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解决。
这天,孟箬在厂办查账。
旁边的电话突然响起,孟箬拿起听筒接通,听筒另一端传来的是黄苓的声音。
“黄经理,怎么了?”孟箬问。
那头的黄苓犹豫了一下,说:“孟总,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孟箬没说话。
黄苓便继续道:“我打探到消息,听说乐玛百货准备投资做烘焙,厂已经建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投入生产,广开门店。”
“乐玛百货?”孟箬沉吟片刻后问道,“是在申市开了不少百货大楼的那个乐玛百货吗?”
黄苓回答:“对,听说乐玛那边看中烘焙这块市场,准备投入大量资金入局烘焙行业。”
“一厂已经差不多快建成了,二厂好像正在规划中,总部那边在准备投标拿地。”
“到时候,乐玛那边门店开起来估计会很快。”
“很显然,他们的野心很大,想一口吞掉整块烘焙市场。”黄苓在电话里说。
毋庸置疑,大资本入局,对她这种小本经营的面包品牌将会是致命打击。
黄苓话语中的悲观也很明显,她在担心孟箬的思甜烘焙坊能不能扛过未来乐玛百货的打压。
孟箬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黄经理,可以麻烦你那边帮忙整理一下,乐玛这回进军烘焙行业的相关资料吗?”
黄苓:“当然可以,其实我这边已经开始在整理了。”
“资料大概今天能整理完,明天我去面包厂给你送去。”
“不用了,黄经理,”孟箬说道,“我明天直接去广告公司找你,正好跟你商量一下应对乐玛的对策。”
翌日一早,孟箬便让司机开着车去了趟广告公司。
这辆车是和游彻那辆一起买的,一黑一白,两辆桑塔纳。
游彻用黑色,她用白色。
游彻之前考过驾照,所以平时出行都是他自己开车。
她还没来得及考驾照,就先雇了个司机。
到广告公司后,孟箬直接来到黄经理办公室。
黄经理给她倒了一杯红茶,然后将整理的文件递给孟箬。
“孟总,我昨晚刚得到准确消息,说乐玛那边的烘焙品牌,打算走高端路线,面包和蛋糕的定价价位应该也会比思甜的高。”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她说。
孟箬点点头,这确实算是一个好消息,这代表乐玛不是直接对标他们。
如果乐玛对标的是他们这个消费人群,那乐玛的烘焙品牌连续开店后,对思甜烘焙坊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
孟箬将资料翻阅得差不多,然后合起文件。
“黄经理,你知道乐玛大概什么时候开始投入生产,并开店吗?”她问。
黄苓:“这次乐玛百货进军烘焙行业是个大工程,我预估至少还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
“那思甜必须要趁着乐玛正式进入烘焙市场前,做点什么了。”她低声道。
坐以待毙肯定是不行的。
黄苓颔首:“孟总,你这边需要什么帮助随时跟我提。”
“好,”孟箬道,“黄经理,这份资料我先带回厂里了。”
“这几天我会大概拟个计划书,届时,营销方面可能需要你这边的帮助。”
“我这边肯定全力配合孟总工作。”黄苓一脸认真道。
离开广告公司后,孟箬又回了面包厂,她刚到办公室,正准备拿出本子草拟一份计划书,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又响起。
她接起电话,是五店的面包师傅打来的。
“孟总,不好了,店里的服务员和顾客吵起来了,现在店里乱成了一锅粥。”面包师傅说。
孟箬闻言蹙眉,下意识问:“怎么回事?”
但一想,事情说起来复杂,估计在电话里,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
她便直接道:“王师傅,你尽量稳住现场,我现在就过去。”
然后她又叫来司机,两人驱车往申岗区的五店赶去。
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边乐玛竞争的事还没开始处理,五店这边又出了问题。
在去五店的路上,孟箬便低头沉思,是不是店开得太快了,管理不当导致的问题。
不过出现这种情况也算正常,她一个人精力有限,不仅要管着厂子,还要盯着五家店的运营状况。
四店五店又几乎是同时开的,她当时也忙,并没有花太多精力看着四店五店的经营状况。
想到这,孟箬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是时候成立个管理部门了。
五店开在街区,汽车进不去。
司机便将车停在路边,两人步行到五店。
她特地让司机跟着一起,孟箬想的是,司机是位男同志,待会儿要真有什么事,有位男同志在身边,气势上也强点。
她一走进街区,就看见五店门口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
孟箬和司机挤过人群,才看清楚店里的情况。
五店的服务员还真和一位大姐吵了起来。
大姐手里拿着面包指着服务员,不依不饶地一直说。
服务员则被旁边的蛋糕师傅拉着,让她少说两句,服务员也是个爆脾气,只要大姐说一句,她必回一句。
第101章 形象店[含2000营养液加更]
顾客:“你那什么态度,我都说了我不要这个,你还非给我拿这个。”
服务员:“那你一开始怎么不说清楚,在那乱指。”
顾客:“我哪里知道你家面包都叫什么,肯定就只能指啊。”
顾客又道:“还有你这小姑娘,帮我拿错面包也就算了,还给我算错价格。”
服务员:“我哪里有算错,你手上这款面包就是4块。”
孟箬见状,连忙低声对旁边的司机说:“钱师傅,等下麻烦你帮忙驱散一下围观的人群,再在门口挂上打烊的牌子。”
司机师傅点头。
交代完,她才面带微笑地走上前,制止住吵架的两人:“您好,大姐,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说完,她又朝蛋糕师傅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和司机一起驱散人群。
蛋糕师傅点头会意。
等人群驱散,门口挂上打烊的牌子后。
孟箬笑着跟顾客说:“同志,实在不好意思,您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跟我说。”
大姐闻言,打量了孟箬一眼,说:“你是这家店的老板?”
孟箬笑着点头:“是的,我是老板。”
“看着还挺年轻的。”大姐小声嘀咕了一句。
“既然你是老板,那我可要好好跟你说说,你这个店的服务员态度也太差了。”
“她以为自己是在国营商店上班,吃公家饭呢?”
“我都跟她说了我要另外一个面包,她非要给我拿这个。”大姐扬了扬手上的面包说。
“不仅如此,账还给我算错了。”
大姐一说完,服务员也开始跟孟箬解释起来。
经过两人七嘴八舌的讲述,她大概拼凑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就是服务员问大姐要哪款面包,大姐隔着玻璃橱窗指了一下,结果服务员拿错了。
然后因为排队的人多,服务员赶时间也就没再跟顾客确认,直接打包起来。
大姐一看面包款式不对,就说:“你拿错了,我要的不是这个。”
服务员呢则觉得自己拿错面包责任在大姐,是大姐没指明白。
或者大姐不该用手指乱指,而应该用嘴巴说清楚。
再者,面包已经打包好了,服务员不想重新打包,觉得浪费时间,语气便有些不耐烦。
“这都打包好了。”
大姐这时已经有点不高兴了,但后面排队的人在催促,她也只能勉强付账,结果一问价钱,还多一块钱,她就觉得服务员是故意的。
故意拿错面包,想多收一块钱。
于是,大姐情绪瞬间爆发,双方就此争执起来。
这事要认真说起来,确实是他们店服务不到位导致的。
“大姐,实在不好意思,让您有了不愉快的体验。”孟箬致歉道。
“您看这样行不行,您一开始想要的那款面包我免费送给您,就当是给您的补偿。”她笑着说。
“至于店里的服务人员,我也会加强对他们的培训,争取日后给您带来更好的购买体验。”
大姐见孟箬作为一个老板,态度还能如此亲和,语气不免就缓和下来。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孟箬话都说得这么诚恳了,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免费赠送就算了,我也不差那几块钱。”大姐说。
说罢,大姐又指向玻璃橱柜里的一款面包,道:“我还要那款3块的面包。”
孟箬连忙亲自上前,用面包夹子夹起其中一款面包,问:“请问是这个吗?”
大姐点点头:“对。”
之后,她又亲自帮大姐打包装袋。
大姐付好钱后,还不忘提醒服务员一句:“你看看你老板对待顾客什么态度,你是什么态度,好好跟你老板学学。”
“别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老板呢。”
服务员气得咬唇,见孟箬在场,就忍住没发作。
“那这个面包还给你们。”大姐将一直捏在手上的面包递给孟箬。
孟箬笑道:“大姐,这个面包已经打包了,您要是不嫌弃,您就收下。”
见她这么说,大姐便不再推拒,直接收下。
“你这老板倒是做得通情达理,”大姐看着孟箬赞许道,“我也算是你们店的老顾客了,当初你开一店的时候,我就特地坐公交去你家买过几回面包。”
“就冲你解决问题的这个态度,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以后我买面包还光顾你家。”大姐道。
服务员听见这话,在旁边翻了一个白眼,在心里吐槽这位大姐:还真当自己是碟子菜呢。
“那谢谢大姐您的支持。”孟箬微笑道。
大姐离开后,孟箬便转头一脸严肃地批评服务员。
“这件事说起来,是你不对在先,你对顾客的态度怎么能这么冲呢?”
“要不是她没说清楚,我能拿错吗?”服务员小声狡辩道。
“顾客要是没说清楚,你可以跟她再确认一遍,可是你问都没问顾客就直接打包,打包完顾客指出你的错误,你却没及时改正,还因为怕麻烦,对顾客语气不耐烦。”孟箬一一指出她的错误。
“我语气不耐烦还不是因为后面排队的人太多,要是我重新给她换,后面排队的顾客又该有意见了。”服务员道。
孟箬看着她,摇摇头道:“我觉得你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那么就按你说的做,你解决问题了吗?”孟箬问她。
服务员低下头不再说话。
“事实是,你用自己的办法非但没解决问题,还跟顾客大吵起来。”
“你为了赶时间,没有给那位顾客换面包,最后你节省了时间吗?”
“非但没有,而且因为你跟顾客吵起来,后面排队的顾客反倒无法购买,大家只能站在旁边看着你们吵架。”孟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