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九零嫁给年代文大佬by荔枝雨
荔枝雨  发于:2025年0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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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你是准备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吗?”矮胖男人语气不善道。
这时四人中另一个瘦女人也大着嗓门道:“是啊,你凭什么要我们进去,这里有这么多人在还能给我们做个见证呢。”
孟箬冷笑一声,没说话。
她不想和他们在店里起冲突,他们就在这杵着也好,一起在这等警察过来吧。
见她不吭声,瘦女人还以为孟箬是怕他们了,立即得意地说出他们此行的目的。
“听秦厂长说,你准备买下他的面包厂?”
“你要买下面包厂也可以,但你要保证不让我们丢工作,不降我们工资。”瘦女人道。
见孟箬不说话,瘦女人立即拔高声调,恼怒道:“怎么?你还不同意?”
“你要是敢让我们丢工作,我们就在你店门口闹,让你做不成生意。”瘦女人厉声威胁道。
“你们是秦先志的亲戚?”孟箬眉头一挑,问。
这话一问出,还真把这四个人给问懵了,一个个脸上都写着“你怎么知道”。
“看你们这反应,那就是被我猜对了。”她说。
除了秦先志的亲戚能这么有恃无恐,普通员工的胆子应该没这么大。
还跑到她这来闹,扬言要闹得她做不成生意。
她都能想象,平时这些人在厂子里横行霸道的样子。
沾着秦先志的光进厂子,却狂妄地把厂子当成是他们开的。
说实话,要不是秦先志这几个亲戚过来闹这一通,她还真没想到这茬。
秦家开面包厂,厂子需要人手,那这里头必然有不少秦家的亲戚朋友。
要是等她接手厂子,这些人还留在厂子里,那就是毒瘤是蛀虫,不挖不行。
她之前没考虑到这方面,若是真这么稀里糊涂地接下厂子,之后,再发现这些事,处理起来就有点棘手了。
而现在,她还没跟秦先志签约,她大可以让秦先志先把这些烂摊子彻底解决了,再接手厂子。
“对,我们是老秦家的亲戚,那又怎么样?”瘦女人昂首挺胸理直气壮道。
怎么样?回头我就让秦先志把你们全开了,孟箬在心里说。
这时,服务员也带着两名警员过来了。
警员吹了声口哨,厉声训斥围观人群:“都围在这干嘛?散了散了,把路都给堵了。”
众人一听,虽没立即散开,但也下意识扩大包围的圈子,分出一条路供两名警员通过。
孟箬一看到派出所的警员,连忙走上前道:“警察同志,你们来的正好,就是他们四个在我店门口闹事,让我的店做不成生意。”
看到警察同志的四人皆是又惊又怕,见孟箬生得娇娇弱弱的,他们还以为她是个可以任人揉搓的面团,没想到她一声不吭直接让手底下人去派出所报案了。
同样惊讶的还有围观人群,吃瓜群众的想法和他们四个差不多,以为孟箬娇花一朵好欺负,谁知竟是个不好招惹的主。
“是你们闹事?”其中一位警员问道。
瘦女人干巴的脸挤出一个笑容,和气道:“警察同志,你误会了,我们哪里是闹事,我们是来找这店里的老板商量一点事的。”
“她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孟箬反驳道,“而且他们就是在我店里闹事,他们四个坐在店门口,拦住客人不让客人进店,我店里的服务员和围观的路人都能作证。”
“她说的是真的吗?”警员又问。
瘦女人苦笑,一句话也解释不出来:“这……”
“行吧,你们几个跟我们去趟派出所。”警员同志道。
孟箬索性将店门一关,和服务员一起跟着去了派出所。
去派出所的路上,她还不忘嘱咐服务员小姑娘:“下次再遇到这种寻衅滋事的人,你就直接报警,别让他们在店里闹太久,影响不好。”
小姑娘连连点头:“我知道了,孟姐。”
几人到达派出所,一对口供,没多久事情就捋清了,就是他们四个寻衅滋事。
最终四人不仅要拘留,还要罚款。
派出所的事情处理完,孟箬正打算去面包厂找秦先志,结果秦先志倒找来了派出所。
他大概是从哪里听说了这事,便立即匆匆忙忙赶过来。
一赶到派出所门口,就看见刚出来的孟箬。
秦先志连忙走上前,致歉道:“孟老板,实在不好意思,今天的事我都听说了,是我没管好手底下的人,才让他们钻了空子,跑到你店里闹事。”
孟箬勾唇冷笑:“没事,他们闹事,我也报警了,现在他们正被拘留呢。”
秦先志闻言,脸上的笑一僵。
“这,孟老板,”秦先志苦笑着问,“念在他们初犯,能不能和解啊。”
“和解?”孟箬挑眉,“我还没要他们赔偿我今天店里的损失呢。”
“对了,秦厂长,今天这事算是给我提了个醒,”她忽地话锋一转道,“有件事还需要你提前处理一下。”
秦先志一怔,问:“孟老板,什么事,你尽管说。”
“现在厂子里有不少你的亲戚吧?”她问。
“但凡是靠秦家关系以及裙带关系进厂的员工,麻烦都给我提前开除掉,在我接手厂子之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他们。”孟箬不容置喙道。
秦先志一听立即露出为难的神情。
“秦厂长,我知道这有些为难,但我也是没办法啊。”她语气忽然缓和起来。
“你看,你开厂的时候,有一堆亲戚需要安排,那我也一样啊,等我接手面包厂之后,我也有一堆亲戚需要安排过去。”
“这也是人之常情,你说对吧,秦厂长?”
秦先志这才点点头,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谁家突然发达不得拉七大姑八大姨各路亲戚一把。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
面包厂卖给孟箬后,孟箬确实没义务帮他管着那帮亲戚。
“那,秦厂长,你什么时候处理完这帮亲戚的事,咱们就什么时候签合同。”孟箬歪歪头,露出一个标准微笑。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这事你要是处理不好,签不签约还另说。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秦先志当然也听懂了,立即连连点头,承诺会尽快把这事处理好。
其实,今早他给孟箬打电话,说厂子有急事要处理,他处理的就是他这帮亲戚的事。
老秦家,以及他老婆家的那些亲戚一听他要卖厂,当即就不干,一窝蜂地闯进他的办公室,要他给个说法。
问他,厂子卖了,他们的工作是不是也会丢。
秦先志没有把话说死,只说看新厂长的决定,新厂长要是留他们,他们就能留,新厂长要是不留,他们就得走。
那他们当然不干,他们来这都是奔着干到退休,这么好的工作哪能说丢就丢。
于是,几个胆大的就撺掇去孟箬店里闹事,威胁孟箬。只是他们没想到孟箬这个娇滴滴的女老板也并不好惹,人家直接报警。
秦先志当然也知道这帮亲戚不好对付,这些人多少都跟他或他老婆沾亲带故,有的还是比他大的长辈。
对付他们,他也只能好言相劝,不敢来硬的。
一开始他只打算先花一两天时间安抚他们,等把这帮亲戚暂时安抚住了,立马就签合同,合同一签完,这些事就能甩给孟箬,不关他的事了。
但现在,临时出了这么个事,他就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处理。不然,孟箬那边不肯签约啊。
儿子跟亲戚比起来,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秦先志花了一天半的时间处理完自己那帮亲戚,然后又把剩余人员名单交给孟箬过目。
孟箬扫了一眼只剩一半的名单,表示自己要亲自面试这些人,根据面试结果决定这些人去还是留。
经过一轮初筛面试,孟箬又筛去一部分,她认为不符合录用条件的人。
这些事都处理完,两人才签约。
等她拿到厂区和房子的房产证,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有了之前在食品厂的工作经验,面包厂经营起来她也算是得心应手。
秦家面包厂正式更名为思甜面包厂。
面包厂目前有两个生产车间,孟箬对两个车间进行了重新的规划,一车间她打算专门用来生产面包店的面包,二车间则接一下代加工的活儿。
接手面包厂之前,她查过面包厂的账务。
之前面包厂在秦先志的管理下,基本上接的都是代加工的活儿,光一个车间生产面包的利润就足够养活整个厂,另外一个生产车间赚取的利润就能攒下来。
所以在孟箬这样安排之下,二车间的生产自负整个工厂的盈亏,一车间则负责门店面包的供应。
如此一来,公司财务那边对账也清楚。
面包店供应链的事一解决,孟箬就打算着开四店五店了。
现在,一个车间的生产线只供应三家面包店,情况一下就调转过来。
以前,光一店的一个烘焙室供应三家店的面包,显得供应不足。
如今是一车间只用上半天的班,不然,面包就生产多了,卖不出去浪费。
所以,四店五店得抓紧开,要不一车间的生产线都转不起来。
说起自己的四店五店,孟箬看着一店对面一直空着的铺面,冒出一个想法。
这天晚上吃饭,她趁着罗丽萍正好过来,就提了这事。
“丽萍妹妹,你想不想开二店?”
罗丽萍这两个月,白天忙着做卤味,管理店铺,晚上忙着上夜校,生活可以说是过得极充实。
她点头:“最近是有这个想法,打算过几天去看看合适的门店。”
“店里生意越来越好了,正是趁热打铁开二店的时候。”她说。
“那你看我对面的门店怎么样?”孟箬指了指对面的方向说。
罗丽萍沉思片刻,觉得还真可以。
这边在街中心,店面处于分叉路口位置也好,两家店离得近也方便管理。
关键和生意火爆的思甜烘焙坊做对门,不愁没客流啊。
“那好得很啊。”她说。
孟箬笑:“那我就把对面这家门店租给你。”
“我另一套房子二楼三楼的租客,这个月底房租也都要到期了,到时,我就不租了。”
“原本,我是想让你去那套房子住的,但如果你在对门开二店,住在对门显然更方便。”
“行啊,孟姐姐,”罗丽萍笑着说,“那我店租房租一起给你。”
反正店租房租钱不多,就是一个意思。
因此,孟箬也没推辞,直接应下。
对门的门店,和她一店的门店一样,是个极好的位置,肥水不流外人田,当然是租给罗丽萍更好。
转眼便到了1994年,再有个一个多月就过年了。
这段时间,孟箬在申宝区和申岗区看门店,她打算把四店五店开在这两个区。
因为有三店一骑绝尘的例子在,她觉得剩余的两家店,还是开得分散一点比较好。
所以她这次直接跳过申安区,直接在另外两个区找铺面。
除了看合适的门店,她还忙着给门店员工定制统一的服装。
既然是品牌连锁门店,那自然要有点品牌连锁店的规范和样子,门店内的员工至少要穿着统一制服吧。
而丰州市这边,临近年关,无论是郑婉,还是孟家过得都不太好。
孟军的饭店从去年下半年起,因为周边几家饭馆子的竞争,开始走起了下坡路,月利润一月不如一月,到新年元旦后,更是降至冰点。
孟军日日为饭店的经营发愁,脾气也变得越发暴躁。
他是什么办法都用了,推出新菜、降价,但都收效甚微。
由于饭店经营困难的事,哪怕是在临近年关这个时间点,孟家也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整个家都是一片压抑的死气沉沉。
就连平时总是咋咋呼呼的孟继业,也因孟军近来总是大发雷霆而安静不少。
至少,孟军在家的时候,他就趴在桌前安安静静假装写作业,大气不敢出一下。
同样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还有郑婉,因为谭林突然就失业了。
这半年来,电器三厂的盈利节节下降,最终三厂厂长为了节省人员开支,在年关这个节骨眼,下岗了一批临时工,而谭林就在其中。

说到丰州市电器三厂的经营状况节节下降,这还要怪新厂长决策屡屡失误。
这位新厂长如果按照游彻离开前给的计划书稳步进行,电器三厂至少是能苟到下岗潮来临之前的。
再退一步讲,就算新厂长有自己想法,不按照游彻给的计划书,他如果没一股脑地舍弃游彻之前研发的爆品,电器三厂也不会这么快就出现颓势。
可偏偏这些他都做了。
新厂长被调任到电器三厂后,似也想在此大展拳脚,让自己名声大噪。
但理想和现实偏偏朝着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行进。
他摒弃游彻之前给三厂定的规划路线,觉得游彻太过保守,还是自己的想法更为前卫。
然后,他又大手一挥,让各个生产车间不再生产之前的爆款冰箱和洗衣机,声称自己可以带领团队研发出更受大众喜爱,销售更火爆的家电产品。
事实是,他带头研发的家电产品一经推出市场,就立即滞销。
新厂长一系列骚操作下来,完美地将刚刚扭亏为盈的三厂再次带到濒临亏损状态。
于是,临近年关,新厂长又想出另外一个损招,下岗大部分临时工。
不仅如此,年后新厂长还打算推行另一政策,鼓励部分员工停薪留职。
当然,这是后话了。
说回下岗临时工的事,这批下岗的临时工中,谭林就赫然在内。
当谭林得知这个消息时,他也恍如雷击,怔在原地半天反应不过来。
他就这么下岗,失业了。
谭林浑浑噩噩地从电器三厂回到家,郑婉刚哄着孩子睡着,见谭林呆呆地坐在那也不说话,就随口问了一句。
“你怎么了?”
谭林这才回过神来,一脸颓丧道:“我下岗了。”
郑婉一听,当即惊得高声问他:“什么?下岗?”
谭林点点头,然后说起电器三厂近来每况愈下的经营状况,以及新厂长为节省开支下岗临时工人的事。
“这个新厂长,怎么这样啊,说下岗工人就下岗工人,他让工人下岗,那工人的生计怎么办?”郑婉听完不由愤愤不平地抱怨起来。
“要我说,这个新厂长,连游彻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说起游彻,郑婉又是长叹一口气。
其实上辈子,谭林也遇到过这么艰难的时刻,突然被下岗,丢了工作。
那时,游彻在丰州市创业,他创建的电器公司已经有所起色。
游彻看在谭林是他同乡的份上,伸出援手拉了他一把。
正是因为游彻的帮助,谭林才就此度过难关。
他本就是个勤劳肯干的人,重新有了工作之后,更是努力上进拼命工作,最终带着一家人奔小康,在丰州市买下两套房。
可是现在,游彻早就离开丰州市了。
当初,她从李梅口中得知游彻已经离开丰州市,简直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游彻怎么会突然离开丰州市呢,按照上一世的轨迹,他应该留在丰州市创业才对。
他的电器公司是在丰州市起步,有所起色后,他才将公司总部搬去申市的。
怎么现在全都乱了?
随后她又问李梅,游彻去哪儿了?
李梅却摇头:“不知道。”
“我问孟箬了,可孟箬那丫头故意不说,只说准备去南方发展。”
郑婉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脸震惊地坐在凳子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但最后,她也到底接受了这个事实。
而且她心里有股预感,她和游彻还会再见面。
见谭林迟迟不说话,郑婉面色苍白地问他:“丢了工作,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这几天出去找找吧,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谭林垂头丧气道。
“家里还有孩子要养,我这男人怎么说也要把这个家撑起来。”他道。
说起孩子,郑婉下意识看向已经熟睡的婴孩。
她和谭林的孩子,哦,不,准确来说,是她和汪文周的孩子在去年八月中旬出生了。
说起这事,她就觉得有点对不起谭林,让他戴了这么一大顶绿帽子。
这事要怪就怪汪文周,三厂的厂长怎么不把他给下岗了。
孩子是在八月中旬出生的,说到生产,当时,她还真是吓出一身冷汗,孩子月龄的事差点被接生婆说漏嘴穿帮。
八月中旬,眼看着自己临盆在即,郑婉便开始在家里演起来。
一走道就喊肚子痛,一边喊还一边念叨着是不是要生了。
谭林对女人生产这事一窍不通,还在一旁傻乎乎道:“这么快吗?这不是还没足月吗?”
郑婉则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知道啊,不会是个早产儿吧。”
谭林一听,紧张起来,说要把她送去卫生所生产。
郑婉便再三强调不去卫生所,毕竟,一去卫生所孩子足月的事不就穿帮了嘛。
她给的理由也很恰当,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呢,去卫生所住院一天就要不少钱,不如就在家生,请个接生婆就行。
她收买不了卫生所的医生,但她能收买接生婆啊。
“我是农村人,没那么娇气,请个接生婆就行。”
“我们村的女人生孩子都是请的镇上的接生婆,也没见谁出事过。”
“谭林,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接生婆我都提前找好了,接生婆也说她经验丰富,肯定保证母子平安。”
郑婉再三游说,谭林这才松口,不把她送去卫生所。
孩子出生后,谭林抱着七斤重的男娃,既高兴又有点担心。
孩子看着挺健康的,整整七斤,不轻了。
可孩子还没足月就生下来,会不会对孩子日后的身体健康有影响。
谭林心中担忧,便直接将疑问给问了出来。
接生婆一时嘴快,道:“不会不会,你这七斤的大胖小子,足月下来的,哪里会影响身体健康。”
还躺在床上的郑婉一听,登时吓得面色煞白地看向接生婆。
她现在是刚生完孩子没力气,不然肯定用力咳嗽一声提醒接生婆。
接生婆话一说完,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就笑着补充:“跟足月下来似的。”
“同志,你放心,你这孩子虽说是早产儿,但孩子在娘胎里长得好,不是足月胜似足月,整整七斤呢,所以啊,哪怕是早产也不会影响身体健康的。”接生婆笑着补充道。
谭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懂这些,反正接生婆是专业的,接生婆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呗。
孩子满月那天,谭林花了几块钱,买了不少喜糖发给厂里的人,庆祝自家孩子满月。
因此,三厂有不少人知道谭林不仅已经结婚,现在连孩子都满月了。
“行啊,”郑婉说,“那你这几天去找找工作。”
可,谭林的工作找得并不顺利,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个合适的活儿干,最后只能去干苦力扛大包赚点钱。
谭林去干了几天扛大包的活儿,每天累得一回家倒头就睡,郑婉看着呼呼大睡的谭林,觉得这样不是办法。
谭林睡了大概一个小时,郑婉推醒他,叫他吃饭。
吃饭的时候,郑婉说起了他工作的事。
“谭林,你这样一直扛大包也不是办法。”
谭林用力揉了揉没睡醒的眼睛,点点头道:“我知道,现在年底没几个厂招工,我先干着扛大包的活儿勉强支撑一下日常开支。”
“等过完年,招工的应该就多了,我再出去找活儿干。”
郑婉低下头,抿了抿唇,像是下定决心地说道:“谭林,要不过完年,我们还是离开丰州市吧。”
谭林疑惑地看向她。
“我们去南方,我听他们说,南方赚钱机会多,这样你也更好找工作。”她继续道。
“去南方哪里?”他下意识问。
“去申市吧。”她道。
这几天,她其实一直在想游彻会去南方哪个城市,想来想去,她觉得申市的可能性比较大。
虽说这其中占据不少赌的成分。
但有一点,她是确定的,就算游彻现在不在申市,未来他也会去申市。
因为他的电器公司就是在申市壮大的。
郑婉去找游彻的理由涵盖多方面,其中可能包含她纯粹想去找游彻的心思,也包含她想让游彻拉谭林一把的心思。
既然上一世谭林需要游彻伸出援手,才能度过这个难关,那这一世会不会也一样。
“申市?”谭林问。
郑婉点头:“对。”
谭林低头沉思了片刻,最终决定听郑婉的,因为他好像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
“好,那我们过完年去申市。”
说罢,谭林又像是想起什么,道:“那今年过年回趟我的老家吧。”
“孩子出生时,我写信回家,爸妈都很想孩子,千叮万嘱,让今年一定回家。”
去年,他跟郑婉刚结婚时,就想着带她回家见见爹妈,并顺道把证给领了。
当初他俩这婚结得匆忙,连个喜酒都没办,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在一起。
而两人的户口本都在老家,结婚证也没办。
去年过年前,他就跟郑婉提过回老家领证补办婚礼的事。
“我让我爸去你家提亲,咱们把证领了,再补办个喜酒。”谭林说。
郑婉却始终不肯,她给的理由是:“我这月份不足三个月,来回乱跑我怕出事。”
“你是男人你不懂这些,我这是头胎要格外小心,不然要是意外流掉,怕后面就不怀了。”
“我们村里好几个这样的,头胎意外流产,后面养了好几年都没怀上。”
谭林这么一听,还真给吓住了。
郑婉见状,连忙趁热打铁:“领证办喜酒这事不着急,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我哪是怕你跑了,我这不是怕对不住你嘛,你嫁给我,却连个像样的喜酒都没办。”谭林道。
郑婉虚情假意地笑着:“我从来不在意这些,我在意的是我嫁的人是你。”
其实,她不想去谭林老家的理由很简单,村里女人多,且都是生过孩子的,关于她肚子月份的事,一眼就能看穿,届时不就穿帮了。
这回,谭林再次提及回老家的事,郑婉当然还是拒绝。
孩子刚出生,大家自然会关心孩子几月怀的,又是几月生的,生出来多少斤这些问题。
这些问题,谭林一如实回答,她骗他的事定然立即穿帮。
所以,她肯定不会去。
好在,谭林好糊弄,她随便说了几句,谭林就听她的,先不回去了,等在申市安顿下来,孩子大点,再回家。
外出打工好几年不回家的,这种事在村里也并不少见,谭林也就没多在意。
离除夕只剩十天不到,孟箬在申市陆续收到了袁红梅和谢卓然寄来的信。
先收到的是袁红梅的信。
袁红梅先是给她拜了一个早年,随后又在信上说了一下她的近况。
最后她提到了孟箬在丰州市的房子的事。
说去年下半年这边通路后,就彻底热闹起来,路两边不仅建了不少房子,还陆续开了门面。
——孟箬姐,还有人问起你的房子卖不卖呢?
——有一个中年男人出价三万块,想买下你这套房子。
——我觉得这事还是要跟你说一下。
——哦,对了,还有人铺面租不租的。
孟箬看完袁红梅的信,便从抽屉中拿出信纸,开始写回信。
她先是同样跟她一样拜了个早年,然后再提及房子的事。
房子卖不卖?那肯定是不卖。
这才过去多久,房子比她刚买的时候,已经涨了四倍。
再过几年,二三十倍总是有的吧。
她还等着拆迁呢。
至于租不租,孟箬在信中是这样说的。
——红梅,铺面如果你觉得不影响你们姐弟居住,你就租出去,如果你觉得不方便,那就算了。
——如果顺利租出去了,租金的话,你可以每半年通过邮局汇给我。
说着,孟箬又在信上留下她的汇款账户。
给袁红梅的回信刚寄出去,隔天她又收到了谢卓然的信。
谢卓然基本一两月就会给她寄来一封信,信的内容无非就是聊聊他最近的学习情况等等。
信的开头,他就问她今年春节回不回丰州市。
然后他又说起最近的期末考试,班级排名又进步了十名,年级排名进步了四十几名。
以前谢卓然没怎么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年级排名不如他的堂哥朱凡。
但今年就不一样了,这个学期,谢卓然发愤图强,在年级上不知道甩堂哥多少名。
这回过年,他姑姑怕是一句嘚瑟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孟箬看完谢卓然写来的信,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感觉经历上回那件事后,谢卓然少年意气未减,但又多了几分稳重,挺好挺好,她在心里说。
于是,她也提笔写回信,信上大致介绍了自己的近况,以及今年大概不回丰州市过年的事。
信的末尾,孟箬这样写到:
——我在申市等着你考上警校的好消息。
孟箬委托服装厂定制的第一批员工制服,也赶在年前到货了。
收到货后,她仔细看了看,还不错。
颜色是深绿色,前面绣着店名和一个小面包的样式。
她安排店里的员工换上工作服,一眼看过去,店里的员工都穿着统一制服,还真有那么一点像模像样。
孟箬看店内的员工制服不错,又打算给厂里的员工也换上新工服,于是又联系了服装厂那边。
罗丽萍这边,上回两人将铺面的事说定后,她便开始安排工人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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