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男主的作死前妻by吃猫的鱼儿
吃猫的鱼儿  发于:2025年0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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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老爷子听出孙子话里对那女孩的维护:“孩子,我们先走了。我们住在城西,有事直接过来。”
祁佳雪知道要离开了,恋恋不舍:“姐姐,我明天再来找你玩儿。”
陈姝:“好,那我在家等你。”
祁佳雪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随即又怯怯的看向凶巴巴的哥哥,壮起胆子询问:“哥哥,明天你也在家吗?”
祁寒垂眼,目光落在这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小不点身上。
无论是精致的衣着,还是肉嘟嘟的脸蛋,都彰显着她被养得很好。
祁舟荣和常绘莹紧张兮兮的盯着,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影响到兄妹俩交流。
祁寒淡漠的收回视线,没回答,而是去把紧闭院门大大的敞开着,送客意味再明显不过。
常绘莹失落一瞬,更怕女儿哭起来惹他心烦。过去抱起轻哄道:“佳雪乖,明天带你来找哥哥姐姐。”
最后一人走出院子,守在边上的祁寒‘啪’的一下关上门,将他们统统隔绝在外面。
晚风渐凉,却也恢复了原有的宁静。
此时脸色平静的祁寒,像一座随时喷发的活火山,颇有种逮谁喷谁的感觉。
陈姝不想触这个霉头,蹑手蹑脚的拿起扫帚,扫满地的瓜子壳。
抓出来的花生瓜子被她和祁佳雪吃完了,中途不想错过剧情,就忍着没回屋拿。
祁寒站立在原地,看着陈姝把地扫干净、抬凳子收被子,再出来往厨房走去。
小蠢货整个人比他还冷静,仿佛一点都不惊讶。
太不对劲了。
祁寒凝眉,探寻道:“陈姝,你不好奇吗?”
陈姝不慌不忙的反问:“好奇什么?大家都知道你是被李爷爷捡回家的。”
刘家村不大,瞒不住事。每家发生点什么事,第二天全大队就知道了。确实不值得大惊小怪。
祁寒一时找不出漏洞,憋出一句:“不出意外,再过两天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陈姝十分给面子的问:“那你要带我一起回去吗?”
祁寒眉头更紧巴了:“你不想?”
陈姝幽幽叹气:“可你爷爷不喜欢我。”
祁寒沉默了好半晌:“你嫁的是我,不是他。”
不喜欢就不喜欢,又不住一起。天高皇帝远,祁老爷子管不了那么多。
小蠢货担忧的就这破问题?
看着认真回答问题的男人,陈姝心里竟然有一丝熨帖。祁寒一向是说到做到,这算是给她的独一份保障吧。
再次说明了她的努力有效果,瞧瞧,都学会给出解决方案了。
祁寒被她看得心底发毛,补充道:“你就当又换了个住的地方,不喜欢的可以选择不做,没必要勉强自己。”
他这说的够简洁明了了,小蠢货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吧。
在祁老爷子找上门后,祁寒脑子里就没有不回祁家的选项。那本来就是属于他的,没理由拒绝。
是他的就是他的,不要了也得从他手里扔掉。
至于小蠢货的去留,自然是要一起带回去。和陌生祁家人相比,祁寒更愿意选择前者。
陈姝耷拉着肩膀,低声说:“我怕给你丢脸,要不我还是继续住这里?”
一瞬间卸下了先前的淡定,露出心底的胆怯。她一个胆小怯弱的乡下女孩,害怕外面的未知世界,这很正常吧。
祁寒没忍住瞪她一眼,合着刚才说的话愣是一句没听进去,白费口舌。
他没好气的说:“陈姝,你跟我对着干是吧?”
放她一个人住这里,外面传言指不定传的多难听。到时候陈家人找上门来,再回去给陈家当牛做马。
这就满意了?
祁寒有时候觉得陈姝没那么蠢,更像是在故意气他,在他雷区上来回蹦跶。
陈姝不背这黑锅:“没有,我怎么会。”
她抱大腿都来不及,怎么会和大腿对着干。这不是脑子有病,想不开吗?
祁寒按按太阳穴:“那就别说了,有问题找我。你麻烦我的事还少吗?不差这一次两次。”
京市距离小县城几百公里,陈姝这一去,基本上是不会回来了。
即使她以后拿到分手费,从祁家离开,也不会选择在这里定居。这座县城对原主和她来说,除了陈平河,没有值得留恋的人和物。
所以陈家人她可以不说,但陈平河再怎么也要告知一声,免得他担心多想。
次日上午,陈姝按照约定陪祁佳雪玩耍;下午就说了她要回去一趟的决定。
祁寒没反对,去街上买了一堆东西,还去和祁家借了司机和一辆车。
这小汽车在县城里行驶都足够招摇,要是去刘家大队一趟,不得把陈家人羡慕嫉妒死。
路坎坷不平,再好的车也是折磨。二三十分钟的车程,差点没把陈姝晃吐。
抵达村子门口,就开进不去了,前面的司机停下车。
祁寒递给陈姝一个袋子:“这拿去给你哥,我去大队长家一趟,到时候去张家等我。”
陈姝打开看了下,是钢笔和本子。她不认识钢笔是什么牌子,但这玩意儿贵还要票,比本子贵上好几倍。
祁寒下车把东西分成两份,司机拎了一份。
陈姝不确定的问:“祁寒,这真的给我二哥吗?”
有点奇怪,不太符合他的人设。虽没听祁寒说过陈家的不是,但清楚他是厌烦的。
和陈姝不同,对祁寒来说,享受了陈家利益的陈平河和陈家人没两样。
祁寒:“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是非不清?”
陈姝尬笑:“没没没,我错了。”
二月中旬,录取通知书送到了各位准大学生手里,但还没到去上大学的时间。
陈平河前天拿到了录取通知书,是H省省会城市的一所本科院校。
这可把陈家人高兴坏了,一个个趾高气扬的,明里暗里的炫耀个不停。大队出了大学生是件喜庆事,大队长对陈家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
女人们饭后聚在一起织着毛衣,闲聊天。陈母闻着味儿就来了,不厌其烦的炫耀着她儿子考上大学的事迹。
其中一人早不耐烦喋喋不休的陈母,插话道:“那不是你家姝丫头吗?瞧瞧这穿的多好看,还是祁寒那小子知道疼媳妇。”
“是啊,姝丫头去城里过好日子去了。哪像以前当牛做马,没人心疼。”
“你别说,我才发现这闺女蛮俊的,那俏生生的脸蛋怪招人喜欢。”
“那不废话,她爸你们又不是没见过,都说闺女模样随爸。”
这两天被欺压狠了的大娘们,毫不留情当着陈母的戳她心窝子,阴阳怪气的挤兑人起来,鲜少有人能及。
又见这个如同讨债鬼的闺女,陈母高傲的脸色没绷住。
想到在家的儿子,她怒气冲冲的叱问:“死丫头,谁叫你回来的?给老娘滚。”
陈姝直接忽视她,侧身绕道前行。
这一行径让陈母颜面扫地,身后隐约的笑声像巴掌重重的扇在她脸上。她骂怨恨的瞪向陈姝:“跟你说话呢,没长耳朵啊!”
这死丫头绝对是听人说平河考上大学了,故意回来攀关系。平河心软,她绝不会让死丫头得逞。
陈平河在家听到他妈刺耳的大嗓门,烦躁的走出院子:“妈,你又在干什么啊?”
自从录取通知书下来,他妈在村子里大肆宣扬,把他夸得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那些话听着就羞耻万分,陈平河压根管不了她,就不愿意再出门。
陈姝只想速战速决,不想进那院子:“二哥,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陈母瞬间化身尖叫鸡,朝陈平河那边扑过去,妄图拦住他:“不行,儿子你不许过去!啊啊啊,妈不许你过去!”
陈平河身心疲惫:“妈,你冷静点行不行?小姝是我妹妹,我和她说两句话都不行吗?”
“不行!妈不许!她就是来讨债的。”
“陈姝你给我滚啊,有我在,你就休想和我儿子说一句话。”
面对失去理智、大吼大叫的陈母,陈平河无可奈何。到底是生他养他的亲妈,他做不了狠心事。
这时,上茅厕的陈父闻声出来,轻飘飘的瞟了眼陈母:“我饿了。”
陈母立刻停止了发疯,瑟缩道:“我,我这就去给你做。”
她虽不放心儿子和死丫头单独说话,但也不敢违背陈父的话,边走边用眼神警告死丫头。
陈姝看过去,刚巧撞上陈父看过来。
仅一眼,他便转身进了院子,背影消失不见。
不相干的人离开了,陈姝开门见山:“二哥,祁寒的爸妈找来了,明天我就要跟祁寒离开县城。”
陈平河猛地抬头,不敢相信:“啊?小姝,你们要去哪儿啊?”
这才一个月,小姝又要搬家了。短短半年,一而再再而三的搬家。
他心情复杂又夹杂着茫然。一边为妹妹过得越来越好感到高兴,一边又因为妹妹好似不再需要他感到失落。
陈姝不管他在想啥,把袋子塞他怀里:“我们要去京市,具体住址不知道。二哥,这是祁寒给你的。”
陈平河没心思看袋子装的是啥,怔怔的看着她。明明有很多想问的却不知道问什么,话哽在喉间。
“小姝,他对你好吗?”

京市,华国首都,是国内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陈平河仅从课本里探索过这座遥远城市的信息,距离家很远很远。
不出意外,他这辈子都没有踏足京市的机会。选择在H省省会城市念大学,应该是他出门最远的地方了。
祁寒的亲人是京市的,家境肯定要比他们家好很多。尽管只有陈平河孤身一人,并不妨碍他担心小姝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受到欺负。
再有一点,小姝能嫁给祁寒这事是陈母一手推动的。还给了他好些难堪。
陈平河不知道祁寒会不会计较这些往事。
这么远,以陈家的经济条件,除了信件联系,别无他法。
小姝受了委屈,他这个当哥哥的很有可能连知道的权利都没有。
陈姝浅浅的微笑:“二哥,祁寒对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去京市确定住址后,我会给你寄地址回来。”
陈平河心酸溜溜的,立即保证:“好,小姝,我不会把地址告诉爸妈的。”
妈和奶都不识字,就算看到了信也不知道内容是什么。爸不管事,不用担心。
陈姝告别:“二哥,你好好读大学,有困难找我。祁寒在等着,那我就先走了。”
“嗯,小姝你路上慢点,在外面受了委屈要告诉二哥。”
陈姝点点头,离开了。
站在原地的陈平河,望着妹妹一步步走远,胸腔像是被挤压般的喘不过气。
脑子里闪过各种不安的幻想,回头看了眼自家院子冒烟的烟囱,踌躇片刻跟了上去。
陈姝抓紧时间往回赶。祁寒动作更快,已经在张大娘院门口站着了。
张大娘一家在和他说着话,带去的东西不在手里。看样子是在等她回来一起离开。
陈姝上前说了几句客套话,又去看了看在屋子里的王芳华和婴儿。
天气冷,就没让母女俩出来。
王芳华前些天生了,母女平安。小婴儿见到陌生人,不哭也不闹,睁着那双黑黝黝的眼睛好奇的看着。
小汽车周围聚满了叽叽喳喳的小孩子,虽好奇但也没人上手去摸。生怕摸坏了要赔钱。
祁寒刚要上车,身后一道声音叫住他。
“祁,祁寒,我能和你说两句话吗?”陈平河看着那气势十足的小汽车,差点没敢喊出声。
陈姝探出头,“诶,二哥怎么来了?”
又问男人:“你要过去吗?”
祁寒眸色平静:“去。”
小蠢货的二哥,人没那么蠢笨,但太懦弱了。连自己妹妹都护不住,屁用没有。他倒要看看这人要说些什么。
陈姝不放心的叮嘱:“你收敛点,别吓到他了。”
这两人武力智力就不在一个水平,身旁这人轻轻松松碾压。她就怕祁寒没稳住,把陈平河打压得太彻底了。
祁寒眼露不屑,轻嗤一声:“哦。”
他是那么闲的人吗?才没那功夫去折腾陈平河,也没必要。瞧这小蠢货的紧张模样,像是他要把人给活吞了。
陈姝在车上等着,时不时探头出去看两人打没打起来。
两分钟不到,面无表情的祁寒携带着冷气回来了。“啪”的一下关上车门,吩咐司机:“开车。”
小汽车调转方向,陈姝笑着冲外面的陈平河挥挥手。直到村庄淡出视野,她才收回视线。
“祁寒,我二哥和你说了啥啊?”她狗腿子般的笑笑,问道。
祁寒斜睨:“怎么?要替你亲爱的二哥讨回公道?”
陈姝挺直腰板,说着好话:“没有没有,你想多啦。我就问问,关心关心你。”
这一招,两人都心知肚明。
明知道她口不对心,但祁寒确实受用,没那么别扭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没说什么,就怕我把你卖了,你还在给我数钱。”
这一听就不是陈平河会说的话。陈姝不乐意了:“什么啊,二哥才不会说这话。我哪有那么笨。”
靠,这狗男人绝对是在趁机说她坏话!
祁寒淡定的说着瞎话:“不信就算了,你回去问你二哥。”
陈姝撇撇嘴,小声逼逼的“切”了一声。
为这点事,回去个毛线。她脑子又没坑。
托祁寒的福,陈姝这辈子年纪轻轻的就坐上了飞机。
自从踏出院门后,除了中途吃饭和上厕所,她几乎脚不沾地。饿了有人送吃的,困了闭眼就能睡。
不得不令陈姝感慨:不管在什么时代,有钱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天她说的话,这一路上,祁寒就没离开过她身边。单方面隔绝了祁家人和她的交流。
陈姝本就懒得应付这些事,安心的躲在他身后享受起来。
得知哥哥姐姐要一起回家,祁佳雪兴奋极了。三番五次想过来找她玩儿,但被察觉到什么的常绘莹阻止了。
祁佳雪可怜巴巴的请求:“妈妈,这里好无聊啊,我想去和姐姐说话。”
常绘莹语气轻柔:“佳雪乖点好不好?现在不方便,等回家后,你就可以去找哥哥姐姐玩了。”
可能是哪儿出了问题,儿子有意不让他们和那女孩接触。现在儿子对家没有归属感,这时候绝不能和他对着干。
祁老爷子也一早就发话了,万事顺着两人来。
几经辗转,临近黄昏,一行人抵达祁家老宅。
祁正羽见一向和爷爷最亲近的大哥貌似在发呆,疑惑道:“大哥,你不出去迎接爷爷吗?爸妈都出去等着了。”
祁正言回神,眼里略过一丝不知名情绪:“这就去。”
祁正羽没发现亲哥的异常,兴致勃勃:“也不知道堂哥好不好相处,我听说堂哥好像把他在乡下娶的媳妇也带来了。”
“记得堂哥好像就比我大两岁,他是没上学了吗?”
“堂哥媳妇,我们该叫堂嫂。堂嫂和堂哥差不多大吗?”
那份资料,只有祁老爷子和祁舟荣夫妻俩看过。其他人知晓的不多。
他说个不停,吵得有心事的祁正言头疼。一巴掌拍在他后背,成功制止了他的叭叭叭。
“大哥!你打我做什么?”祁正羽被打断,回头怒视。
祁正言理理衣服,优雅的迈出步子:“你话太多了,安静些。等他们回来,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外面及时传来小汽车的声音,止住了祁正羽想辩驳的心思。
兄弟俩匆匆走出去,端正的站在爸妈身后。一家四口齐齐的朝那边望去。
管家上前去开门,祁老爷子率先下车。紧随其后的是祁舟荣一家,最后是祁寒和陈姝。
祁正羽踮起脚尖,一眼看到了最后面的陌生两人,凑近祁正言说悄悄话:“哥,堂哥有点凶啊,旁边的堂嫂好小一个……”
前面的梅悠突然回头,瞪他一眼:你小子再瞎哔哔?
祁正羽缩缩脖子,捂住嘴老老实实不吭声了。他妈是真的会揍人,他爸只会在一旁笑话他又挨揍了。
怕孙子不自在,祁老爷子没说太多废话,简单介绍了下家里的其他人。
梅悠有眼力的插话:“爸,晚饭已经做好了。你们奔波了一路,还是先吃饭吧。”
祁老爷子连连道:“对对对,先吃饭。今后有的是时间说这些。”
一大桌子精心烹制的菜肴,看着就很有食欲。
考虑到大家一路劳累,没什么胃口。梅悠提前嘱咐了厨房的人,把饭菜做的清淡爽口些。
祁家人团聚的第一顿饭,就这样完美落幕,还起到了一定效果。
比如说,一直在吃吃喝喝的陈姝,对祁家厨子的厨艺特别满意。
天知道她见到白花花的大米饭时,激动的泪水都要飙出来了,含泪吃了两大碗。
H省种稻谷的很少,以麦子玉米大豆为主。刘家大队没有种植水稻,自然也就没有大米。
这半年,她一口米饭没吃过。张口闭口就是馍馍馍馍,人都要变成馍馍了。
当年的事一直是祁老爷子心里的一根刺。好不容易孙子找回来了,他一定要好好补偿补偿孙子。
所以,祁寒和陈姝没得商量的住在了老宅。
祁寒的回家,让祁舟荣夫妻和祁老爷子的矛盾彻底打开。当下共同的想法是给儿子/孙子补偿。
当晚,夫妻俩带着女儿搬回了老宅。
二楼住大人,三楼住孩子。
祁寒和陈姝是夫妻,理所当然的住一个房间。两人房间是三楼最大的,前些天就收拾出来了,梅悠特地换了一批新的家具。
这房间也是最初给祁寒住的,本就是他的房间。相当于小型的一厅一室,有独立卫生间。
而祁正言房间光线最好,至于祁正羽,死活要住在亲哥隔壁。
回到房间,有些撑的陈姝瘫在沙发上不想动。身下软绵绵的,吃饱犯困,没一会儿眼皮子就开始打架。
祁寒没管她,径直去了浴室,从头到脚仔细清洗了一遍。擦着头发出来,沙发角落的人四仰八叉的睡着了,对外界没有丝毫戒心。
纤细白皙的脖颈暴露在灯光下,仿佛单手轻轻一用力就能掐断。
祁寒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副蠢样子,忽然不爽她睡得这么香。
睡了一路,还能睡得着。猪都没那么能睡。
他环视四周,眼神落到身侧的矮茶几上。两指一伸,抽出一张纸巾,折叠成长长长方形。
祁寒悠闲的拿着长方形纸巾戳到她脸上,逗小动物似的又戳又扫。
每当她伸手来抓时,又马上收回。
来来回回好几次,惹得陈姝睡得不安宁,气鼓鼓的想翻身趴着睡。不曾想她本就睡在沙发边缘上,这一翻身直接就没地儿了。
眼见着人要落地,干了坏事的祁寒良心发现,上前一把搂住了她软绵绵的身体。
这么大动静,陈姝瞬间惊醒。
睁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祁寒,她的脸正巧贴着只穿了薄薄一层睡衣、散发着热气的胸膛,近得能清晰听见胸腔里心脏的跳动声。
头发湿漉漉的,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即使从下巴往上看,这男人也帅气得不行。
陈姝没心情欣赏男色,惊恐的从他身上爬下来,坐在沙发上。
刚想麻溜道歉,就瞧见了他手里的纸巾。一瞬间,知晓了打扰她睡觉的罪魁祸首是谁。
一下子就挺直了腰杆,先发制人:“你用纸巾扫我脸干嘛!都怪你,害得我差点摔地上了。”
她避之不及的动作,落入祁寒眼里,眸色深了几分。
陈姝见他不说话,不满的嘀咕:“明明就是你的错,这搞得像我做错事情一样。”
她睡觉睡得好好的,这男人跑来犯贱,她有什么错。就算是大腿,也要讲讲道理啊!!!
泥人也有脾气,陈姝是真的生气了,看都不看他,拿上备好的睡衣进了浴室。
她怕她继续留在这儿,会忍不住给祁寒一拳头。太可恶了。
两人都在生对方的气,谁也不让谁。
陈姝一进浴室,有种回到上辈子的感觉。
浴室里设施齐全,浴缸、热水器、马桶都有。这些二十一世纪普通人家才有钱安装的设施,原来在顶尖富豪人家里早就出现了。
好些设施是国外进口的,不仅要有钱,还要有关系才能拿到。
陈姝浅浅感叹了下,就没再想了。她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出来后祁寒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书。
她去了梳妆台前,瓶瓶罐罐的一大堆。表面不是中文的,全都贴心的贴上了使用说明。
陈姝研究了好一会儿,才搞懂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浑身香喷喷的准备上床睡觉,在看到只有一床被子后沉默了。
转身翻了翻衣柜,没找到多余的被子。
她抬眼看向靠在床头的祁寒:“这咋睡?”
盖一床被子过分亲密,超出了两人目前的接触界限。头天晚上就出去再要床被子,好像又说不过去。
某人头也不抬,一动不动。
陈姝还以为他多认真呢,凑近一看,发现他书都拿反了,气莫名就没了。
她爬上床,拉过被子盖好。眼珠子直转溜,从被窝里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腰,“喂,你装之前,要不先看看书的正反?”
祁寒跟弹簧似的‘嗖’的一下站起身,陈姝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停在半空。
他合上书,在看到明显反着的书籍后,怔了怔,随后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把书往柜子上一扔。
他这样是因为谁?
洗个澡洗那么久,要不是浴室里有声响,他都怀疑这人是不是晕倒了。
陈姝捂嘴憋笑:“哎呀,我都没怪你打扰我睡觉了,还板着一张脸干嘛呀。先想想今晚咋睡觉啊。”
祁寒黑着脸:“就这样睡,有意见?”
陈姝淡定的扯扯被子:“没意见,你拽什么拽。反正又不是我吃亏。”
她没有为谁守身如玉的毛病,就当交了个帅气的男朋友。不仅改善了生活质量,每天还有帅哥摸,嘿嘿。
最后一句说的小声,但在寂静环境下,就显得格外清晰。
祁寒俊脸又臭又黑,咬牙切齿的说:“陈姝!你还记得你是女孩子吗?”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她不吃亏。
祁寒一口郁气堵在胸间,暂时不想和小蠢货说话,怕被活活气死。
床大,被子也大。
两人一左一右的背对背侧躺着,泾渭分明,中间的空隙够两个人睡了。
白天睡太多,这会儿真躺下了,迟迟没有困意。
床头灯温柔不刺眼,给原本清清冷冷的室内增添了一些生活的气息。
被子中间有空隙,陈姝总感觉背心有冷风往里钻,吹得她后背发凉。她长叹一口气,翻过身平躺,望着天花板放空大脑发呆。
另一边的祁寒也没睡着,被窝里小蠢货的存在感让他无法忽视。
空气中淡淡的花香,像一层看不见的薄纱,将他笼罩在其间。
不知多了多久,酝酿睡意的陈姝终于打起了哈欠。
祁寒蓦地开口:“这两天先忍忍,过些天我再和爷爷说搬出去住。”
两人没领结婚证的事瞒不住,但分被子睡觉的事情不能让他们知道。至少最近几个月不能,要不然得生出一堆麻烦事来。
若是他们不同意,那他带着小蠢货自己离开。一直住在这里,迟早会被发现不对劲。
他太弱小了,和庞大的祁家相比,没有丁点抗衡的能力。小蠢货又不长脑子,哪玩的过这些人。
既然是他带出来的人,那他就有义务保证她的安全。
陈姝没打击他的信心,含糊应声:“好,那我等着。”
“受欺负了要和我说。”
“好。”
“爷爷和爸妈私下找你谈话,不能瞒着我。”
“好。”
祁寒大脑疲惫的运转中,把能想到的叮嘱了一遍。
他不可能时时刻刻和陈姝待在一起。很多时候,就要陈姝一个人应对。
一夜平静过去,晨曦透过窗帘,投射在木质地板上。
习惯早起的祁寒,定时定点睁开了眼。
腿弯处温热的触感,让他片刻失神。不用想,那是陈姝的双脚。
宽敞的大床,让熟睡的陈姝逐渐放飞自我。毛茸茸的脑袋没睡在枕头上,整个人呈横向睡姿。
大部分被子在她那边,被压在身下。
祁寒捏捏眉心,起身下床,拉开了客厅的窗帘。
别墅的晨间风景尽数收入眼底,天色雾蒙蒙的,瞧着是要下雨的迹象。
他没出去,而是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祁家八点吃早饭,不可缺席。
七点四十多,祁家人陆陆续续的从楼上下来。
祁正羽困倦的找到座位:“妈,要去喊堂哥堂嫂吃早饭吗?我们昨天好像没说八点吃早饭。”
走出来的祁老爷子闻言,不在意道:“不用喊,让他们好好睡觉,醒了再吃一回事。”
每天不管饿不饿,都要下楼准时吃早饭的祁正羽,羡慕死了。
刚说完,祁寒和陈姝就出现了。
祁老爷子一脸慈祥:“小寒,小姝,你们怎么不多睡会儿?昨晚睡得还好吧?”
祁寒礼貌回答:“爷爷,我们睡不着就下来了。睡得很好。”
陈姝跟着喊:“爷爷。”
祁老爷子:“房间里有不喜欢的,可以和管家说。当然,你们自己去挑选也可以。”
祁舟荣和常绘莹在一边,想关心几句,却找不到说什么话。只能私下时不时的给陈姝一大笔钱,就怕她没钱用。
祁舟耀和梅悠也给了见面礼,前者给的钱,后者送了她一套首饰。
祁寒不愧是人俊心善的大好人,祁家人给的钱一分没要。还特意带她去办了个存折,将那些钱全存了进去。
存折里的钱,够陈姝大吃大喝一辈子了。来京市一趟,挣了她几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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