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作者:吃猫的鱼儿
本书简介:隔壁预收《八零之我家崽子过分聪明》《穿成女配早死后妈[八零]》,求收藏
本文文案
作为一名刚高考完的学生,陈姝还没来得及去庆祝,就因为一场意外车祸,穿成一本年代文里的男主那不断花式作死的前妻
前期不断背着男主拿钱拿米粮去补贴陈家,堪称疯狂伏弟魔,还把陈家的胃口越养越大
之后受小白脸蛊惑,揣上娃了,给男主戴了一顶实打实的绿帽子
把家里仅剩的钱财卷走,和小白脸私奔,导致男主彻底黑化
回祁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原主,暗中给使绊子,最后死的挺惨
欺辱过男主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看小说的时候,这段剧情那叫一个爽,轮到自己身上了,就痛苦面具
陈姝躺在床上,捋清原主做过的蠢事,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紧紧抱住衣食父母——男主的大腿
祁寒认回祁家后,陈姝作为他的妻子,水涨船高
刚享受好日子没多久,祁寒身边就出现了一个跟祁家交好的大美人,气质温婉,深得身边人喜欢
大美人算是祁寒的官配
陈姝清楚,自己该麻溜的滚蛋了
当晚,忙完工作的祁寒回到家里,等着他的就是一份断绝一切关系的离别信
祁寒气得胸口发疼,甚至有一瞬间想把陈姝关起来,连夜将人逮回来:“陈姝,我他妈伺候你这么多年,你到底有没有心?”
陈姝是有些舍不得,但想到小说原主被报复的剧情,两眼一闭:“没有,我的心被狗吃了。”
祁寒没生气,反倒轻笑一声,眉眼间的阴郁散去,心甘情愿的低下头:“汪~”
内容标签:女配 现代架空 爽文 轻松
主角视角:陈姝,祁寒;配角:很多
其它:很多
一句话简介:大佬为爱当狗
立意:过好当下,去发现平凡生活中的美
“你个死丫头片子,给老娘起来,看我不打死你……”
陈姝恢复意识的那一刻,听到一道尖锐刺耳的女声。稍微动一下,浑身上下疼痛不已。
阳光刺眼得很,微眯着眼观察四周。
面前说话的女人拿着木棍不断走近,嘴里不停的咒骂着。
“好啊你个白眼狼,为了一点吃的竟然装晕。别以为你嫁人了老娘就没办法收拾你。你哥读书那么辛苦,你这个当妹的连点吃的都不肯拿出来,真是白养你了……”
不等陈姝反应过来,女人手中的柴火棍子高高扬起,眼见着就要重重落在地上那道瘦弱身躯上。
她眼神里却没有丝毫不忍心,嘴里不停的骂着,比从早叫到晚的知了还聒噪。闹得陈姝不仅身上疼,脑仁儿更疼。
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陈姝不是任人打骂的性子。这一棍子下来,她还有没有小命都是个问题。
一瞬间往旁边地面迅速滚去,躲开了将要落在她身上的木棍。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女人,耿直的问:“你是想打死我吗?”
陈母见她躲开,心底很不高兴。这死丫头居然敢反抗了,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但想到来的目的,她忍住了。
木棍一扔,一边大摇大摆的往堂屋走,一边理直气壮的指使:“你是我闺女,我打你怎么了,那是你该打!起来了就去拿吃的出来,等下去地里帮着我干活。”
这时节地里正需要人,耽误不得时间。
陈姝从她的几句话里,很快提炼出几条关键信息。
这具身体嫁人了,面前这凶神恶煞的女人是她妈,这里是嫁的那男人的家。
陈姝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挡住陈母想要进屋的举动:“我嫁人了为什么还要帮你干活,我自己家就不用干了?”
陈母奇怪她说话的态度,但没多想:“凭我是你妈。你挡住我干什么,是不是屋里有吃的……”
隔壁的张大娘昨天下地时扭伤了腰,今天没去地里。听到祁家院子里的大动静,没上去惹一身臊,扶着腰赶紧去地里通知祁家小子。
夏收,旱地田地里的男人女人佝偻着身躯,汗流浃背,埋头苦干。
田埂上站着监工员,抬头低头在本子上勾勾划划。
“祁家小子,你赶快回家吧,你媳妇要被你丈母娘打死了。”怕来不及,张大娘大老远就扯着嗓子喊。
陈家那疯婆子下手多重,她最近见识到了。完全是把亲闺女往死里打啊。
在高粱地挖地的祁寒动作一顿,臂膀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晒得发烫。豆大的汗水从略瘦削的俊脸庞掉落,钻进干的发裂泥土里,消失不见。
手上脚上沾满了草屑和泥土,身上的灰色背心湿得能拧出水来。
即使如此狼狈,祁寒仍旧是人群中最惹眼的那一个。
村民们私底下议论过不少次,说李老头运气好,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孩子。不说别的,祁寒打小光是那张脸就比村里那些调皮捣蛋的男娃看得顺眼多。
十六七岁,个子就噌噌噌的往上长。
村里比他矮的没几个,脸也长开了。路过的人,高低多少瞥上两眼。
张大娘的一句话,像是一颗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湖水里,荡起涟漪一片。
周遭上工的人难得有个话题可说,瞬间就热闹起来了。
祁寒拿着锄头的手握紧,低垂的眼眸漆黑如墨,闪过一丝厌烦,很快消失不见。
果然是个麻烦……
他放下锄头,和监工的人说了一声,往村子跑去。一副着急忙慌的神色。
沿途路过好几片土地,村民们的说话声传入耳朵。
距离张大娘近的女人,没忍住说:“张大姐,到底啥情况啊?陈家那不要脸的又去找那丫头了?”
“是啊,嫁进去一个月,这都讨上门五六次了。唉,陈姝那丫头也是命苦,摊上这么一对父母。谁家闺女嫁人了还当老黄牛使唤啊。”
陈姝在陈家过得猪狗不如的生活,村里人多少都知道些。
甚至觉得嫁给一穷二白的祁寒,都比待在陈家好得多。但除了嘴上说说,她们也管不了什么。
“这陈家时不时上门闹一阵,小两口的日子,怕是难过哦。”
“谁说不是啊。我看除了陈平河这当哥的,没人在乎那丫头的死活。可惜他又不能时刻盯着,遭罪啊。”
旁边被陈老婆子占过不少小便宜的刘大娘,恶狠狠的说:“陈家做了那么多肮脏事,早晚得报应。”
陈姝偷拿家里的米粮和钱给陈家,祁寒看在眼里,一句话都没说。
早在被逼娶了陈姝,他就知晓接下来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
之所以没拒绝,他就想看看这恶心的陈家人,到底能不要脸到什么地步。
反正生活无趣,有这些人当个乐子好像挺不错。
祁寒恶劣的想着,慢悠悠的走到院子外,却发现里面安静的不像话。
把人打死了?
这可不行,乐子还没看够。
快步走进去,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地面上没有血迹。
难道被打死在了屋里?
祁寒推开门,和准备清理额头伤口的陈姝来了个对视。
看她好生生的坐在凳子上,意味深长的说:“你没事?”
看似在询问,实则是肯定的语气。
陈姝眨眼低头,开始当哑巴,脑瓜子飞速的运转。看男人出色的外表能肯定,这是男主祁寒。
陈母后来提到祁寒这个名字,她怪熟悉的。把人打发走后,陈姝想起了才看的一本小说。
里面的男主就叫祁寒,至于陈姝这个名儿,是男主那不停作死的前妻,最后死的可惨可惨了。
小说除了炮灰和她重名外,找不出一个缺点。她愣是给看完了。
这男主是个狠角色,前期扮猪吃老虎,装的一脸无害;后期嘎嘎乱杀,下手一点不留情。
陈姝清楚他的性格,知道此刻这人在装。她决定先遵守原主的性格,绝不能漏出不是原主的破绽。
在祁寒面前,原主不就是个哑巴吗?
谁敢想象,这对新婚夫妻说过的不超过十句。陈姝实在想象不出,不说话不交流这怎么相处。
祁寒对她是怎样让陈母离开的很感兴趣,“这回给了你妈什么?”
他想了下,家里值钱的东西不多,且大多已经被这蠢货给了出去。
米粮他是定量放厨房的,给那点数量,陈家怕是消停不了。
陈姝小身板微发颤,很害怕的样子:“没给。”
嗓音小而细,跟一只蚊子声差不多大。
祁寒不可能去问陈家,又没人看到,就随便她说喽。反正不管说什么,这生性多疑的男人都不会相信。
陈姝的回答,听得祁寒没了继续说话的欲望,不再问什么,转身回地里干活去了。
等人一走,装鹌鹑的陈姝小心翼翼走到院门口,确定人离开后,才伸直脖子,回屋清理伤口。
家里就两间屋子,一间堂屋,一间里屋。做饭的地方是几根木头搭建的,顶上盖着茅草。
翻遍了屋子,没找着镜子。幸好额头上的伤口是擦伤,混杂着些小沙粒。
陈姝忍着痛用水清洗了一遍。
清理好后,坐在木凳上缓神,开始想接下来要怎么做。
回去是不可能了。车祸把她身体都创上天了,要是还活着简直就是医学奇迹。
趁着有时间,陈姝把原主记忆好好捋了一遍,再结合小说里的剧情,眉头都拧成了两条毛毛虫。
对原主的一生,陈姝只能说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原主在陈家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充当全家人的出气筒和仆人,家里和地里的活都要干,经常饿肚子。
十五岁的身板,个子不高,初步估量了下就一米五多点,细胳膊细腿儿,摸着剩骨头了。
陈姝看着这副小身板,忧心起自己以后还能不能长个。看来要好好补补身体了。
陈母能让原主嫁给祁寒,是一次意外。
按照陈母的性子,才不舍得原主嫁人。毕竟有她在家,能帮着做不少事,还能下地挣工分。
原主傍晚被逼着去山上砍柴,摔下了山坡,晕了过去。衣服裤子被划破了。
陈母睡觉了想起还有个人没回家,和陈父说。陈父压根不关心,翻个身继续睡。
外边黑灯瞎火的,后山上一大片林子。要闹出人命,对儿子不好,她不情愿的麻烦村民帮忙找人。
男主去看山上陷阱里有没有猎物,刚巧路过。这边得了消息的村民上山。
阴差阳错下,凑一路了。
回去陈母就有了小心思,养人多废粮食。家里男人整天游手好闲不做事,娘年纪大了。靠她和闺女下地挣工分。
儿子要上学,处处要花钱。
一个人住、一个大队的祁寒,就入了陈母的眼。李老头前些年去世了,李家的东西都是那小子的。
离得近,还能让死丫头回家帮着干活。
想通后,陈母就着闺女被看光了这一点,不顾闺女名声,强逼男主娶了原主。
陈家那叫一个不要脸,不仅没给嫁妆,男主给的彩礼还一分没给原主。
陈姝重重的叹了口气,她该庆幸两人结婚才一个月,没时间作太多死。
接下来的日子,她要先抱紧男主大腿,再弥补弥补原主做的那些错事。
只要能活着,那都不是事儿。
伴着一群燕雀掠过田野,忙碌了一天的村民下工了。
村庄各院上空升起袅袅炊烟,路上碰面的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祁寒是最后一个下工的。
忙活的大队长听说了下午的事,见着他:“小寒啊,又这么晚下工啊。年纪轻轻的要注意点,别累坏了身体。”
大队长管着村里的大事小事,知道的比村民们多得多。但李老头私底下对祁寒的龌蹉心思,他是真不知晓。
只知道李老头对祁寒不咋的,和陈家小闺女一样命苦。
李老头不在了,对祁寒来说或许不是坏事。他这个当大队长,能做的就是多少帮衬着点。
这孩子争气,十七岁就能挣九个工分,可把一些人酸死了。
祁寒:“嗯,我知道的。”
大队长挠挠头发稀疏的脑门,对祁家目前的情况很发愁:“你和那闺女处的咋样?别怪叔唠叨,谁家媳妇不帮自家,跑回去给娘家干活啊。”
陈家干的狗屁事,他打心眼鄙视。到底是别人的家事,不能天天去盯着。
见祁寒不说话,大队长继续说道:“你们结婚了,就是一家人了。那闺女是个好的,就是太听她爸妈的话了。现在是你媳妇了,就多管着点。”
“让你媳妇少回娘家,多做自家事儿。还有,抓紧给你生个男娃才是正经事,两口子也有个奔头。”
祁寒低着头,一副为媳妇着想的模样:“她还小,不急。我家多亏大队长您操心了。”
大队长笑得乐呵呵,边离开边说:“都小事,快回家吃饭去吧。”
闻言,祁寒站在原地轻笑,脸上带着几丝讥讽。
吃饭?回去人能在家就不错了。那蠢货,也值得他花心思。
转身就往后山上去,家里没柴火了。
扛着柴火回家时,天色彻底暗沉了下来。
自打村里大喇叭响起下工的歌声,陈姝去了厨房。
她本来就不会做饭,看了简陋的灶台,一阵为难。凭着记忆,翻出半袋子粗粮面和半篮子焉了吧唧的野菜,手忙脚乱的做馍馍。
胆战心惊做好晚饭,把奇形怪状、勉强能吃的馍馍端上桌子,抓紧弄了个野菜汤。
说是汤,其实是水煮野菜。没别的调料,就加了点盐。
把馍馍和野菜汤都放凉了,也不见人回来。
陈姝心累了一下午,等得又饿又困。所以先吃了一个,尝尝味道。
啥味道都没有,还有点塞喉咙,难咽。
院子传来动静,把打瞌睡的陈姝吓了一跳,差点摔地上去。
她有些把握不住和男主的相处方式,起身去厨房舀水。
“饭在桌子上。”路过祁寒旁边,她低声说了句。
祁寒没料到她会主动说话,去堂屋瞥了眼,还真有吃的。
累了一天,说不饿是不能的。瞧着桌上的能吃,总归毒不死人。
狼吞虎咽连吃了大半盆馍馍,肚子有了饱感。喝了一口野菜汤,苦的喉咙发涩。
祁寒放下碗,盯着剩下的馍馍陷入沉思。看这数量,那蠢货怕是没吃。
里屋安安静静的,但他的眼皮子一直跳。
“嘭——”
祁寒烦躁的闭了闭眼,推开里屋的门,一滩水流淌到了他脚跟前。
装水的木桶缺了个口,还侧翻在地,木桶缺的那块木板掉在一边。抬眼望去,那蠢货跟个傻子一样坐在床边,裤脚挽起,两只脚丫滴着水。
似是见他进来,小脸上的惊慌没来得及遮掩。
那张脸看着还没他巴掌大,丑死了,也就那双眼睛勉强能看。
“你在做什么?”祁寒平静的询问。
陈姝尴尬的抠手,眼神左右飘忽:“我就想洗个脚。”
她先是用热水擦了满是汗渍的身子,擦好后摸不准外边祁寒在干什么,担心撞上他,索性就着水洗个脚。
脚还没伸进去,踩木盆两边时,一个不留神踩重了些。哪知这木盆这么不经踩。
脚没洗成,木盆坏了,地面洒一滩水。
祁寒想到喝的野菜汤,有些反胃:“你用它来洗脚?”
他记得这木盆是用来洗菜洗碗的。
陈姝察觉到他语气不太对,谨慎的为自己辩解:“还没洗着。”
又追加了句:“我之前没用过。”
被祁寒冷冰冰的眼神盯着,陈姝打一寒颤。想起他好像有洁癖,厌恶旁人接触。
余光瞟到角落的那张小床,意识到她好像坐了不该坐的床了……
两人一个屋但分床睡,她的床是旁边那张用泥土砌的,上边铺着干茅草,薄薄的一层床单,简陋的不行。
该不会又给男主留下一个坏印象了吧?靠,她冤枉啊,坐的时候真没想起来。
陈姝猛地下床,来不及穿鞋光脚踩地,特地离那床走远了几步。嘴上连忙补救:“我错了,我马上把坐的地方擦一遍,地面的水我等下就扫。”
落在祁寒眼里,就成了陈姝害怕他生气、怕他打人,怕急的鞋都不穿。
呵,当他是那些人?眼瞎了得了。
祁寒压住内心不爽,冷脸洗碗去了。
清冷明亮的月光,将黑夜照的一清二楚。
月光越过窗户照射进来,被打湿的那块地面颜色深了几分。
陈姝躺在梆硬的床上,望着屋顶睡不着,身下总感觉有东西在扎她。
顾忌着另一边不知睡没睡着的祁寒,她僵着身子一动不动,翻身都不敢太频繁。
这床,她是真的服气。动一下腿都有声响,在寂静的晚上显得格外清晰。
月光逐渐离开屋子,陈姝没丁点睡意,两眼瞪得像铜铃。
再次噤起耳朵翻了身,还没松口气,对床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你想死吗?”
在黑夜里,像极了黑白无常前来夺命的征兆。
祁寒睡眠浅,稍有小声响就会醒。从躺床上起,他耳边就一直充斥着各种杂音。
每当安静了些,要睡着了,杂音就响起来了。
他想不明白,今晚的那床是有老鼠吗?翻来覆去,比炒菜还频繁。胸膛中燃起一股暴虐之气,恨不得立刻掐死这女人。
吓得陈姝一激灵,全身进入戒备状态。
她相信祁寒是说到做到,绝不会跟人开玩笑。
神经紧绷了前半夜,后半夜睡得可香了。
一晚上没睡好的祁寒,顶着黑眼圈起来。无意瞥见边上睡得正香的某人,心里瞬间不平衡了。
临时搭建的床不大,陈姝睡惯了大床,在小床上翻身都要动作小些。就怕一下翻下床了。
此时的睡姿那叫一个豪放,半边身子的手臂和小腿都垂下床了。枯黄的头发乱七八糟的散落着,没肉的脸蛋压在枕头上,硬是压出了一坨软肉,疑似嘴边挂着一丝晶莹剔透。
以前没见她还有这副糟透了的睡姿。
祁寒嫌恶的盯了好一会儿,见她还不醒,走过去无情的踹了踹她的床。
凭什么她睡得这么香,他却要去累死累活的上工。
谁料半悬挂的小蠢货直接‘嘭’的一声摔地上了。可能是床不高,就这样都还没醒。
祁寒的不爽嗖嗖嗖的飙升,想用脚戳,嫌弃她流口水;又不想开尊口叫人。
最后黑着脸摔门离去,扬起不少灰尘。
睡地上丝毫不影响陈姝继续做美梦,这一睡把昨晚给自己订的早起目标睡没了。
睁眼时,窗外的太阳晒到身上了。
她迷迷瞪瞪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人离着床一米多远。拍拍身上的灰,懵逼的嘀咕:“我怎么睡地上去了?”
不等研究睡下床的过程,空荡荡的对床让陈姝脑子炸了。
“哎哟,这几点了啊。怎么这人起床都没声儿的啊。”她连忙朝院子望去,太阳炽热的光芒铺满整个院子。
虽然没手机或手表看时间,但能肯定的是现在不早了。
祁寒怕是都去上工好些时间了。
不得不说,原主嫁过来的日子挺滋润。前提是不一根筋的去听陈母的话。
饭不用她做,地里不用去,家里的活儿没有,就连衣服都只用洗自己的。
祁寒对原主虽说是逗小动物的乐趣,养着好玩,但没冷着饿着累着她,比在陈家好了太多。
也就原主被陈家人洗脑洗的彻底,脑子掰不过来了。
陈姝一脸懊恼的用手抓了抓少得可怜的头发,也不管抓没抓顺,就着掉地上的细长布条捆成松垮垮的马尾。
昨晚嫌馍馍难吃,这会儿肚子饿的咕咕叫。
灶房除了顶上有遮挡的,三面透风。一刮风下雨,饭都做不了。运气好,老鼠小虫子会光顾。
吃的用的放堂屋的柜子里。
陈姝找到了两个扁塌塌的馍馍,就着冷水下咽。边吃边巡视院子,寻思着等会儿要做些什么。
“小姝,小姝,你在家吗?”院子外传来一道清冽的男声。
会这么叫她的,只有原主的二哥陈平河。
把剩下的一小块馍馍扔嘴里,陈姝一只手拉开的院门。
陈平河满头大汗的站在那儿,高高瘦瘦的,剪着寸头,挎着军绿色的布包。见着妹妹,脸上的愁容渐渐散去,露出少年朝气的笑容。
“小姝。”
陈姝拉开另一扇门,嘴里嚼着馍馍,声音含含糊糊的:“二哥,进来坐会儿吧。”
陈平河摇摇头,从布包里拿出皱巴巴的几张钱,和一块用黄纸包着的东西,一同放在她手里:“不坐了,这些给你。千万别跟爸妈说,留着自己吃。也别说我来见过你,知道吗小姝?”
一拿出来,浓郁麦香味飘进鼻子。陈姝不自主的多嗅了两口,把木水勺往前递了递:“嗯。二哥,你喝水不?”
小姝仍旧一副关心他、对他没有芥蒂的模样,令陈平河心酸又心疼。
要不是因为他,小姝哪会嫁给这个比他还小一个月的野小子。
陈母清楚儿子会反对,所以趁着他上学,半个月就把陈姝嫁出去了。等陈平河月底回来,家里已经没了小姝生活的痕迹,却多了一辆二手的自行车。
因此,他对父母是带有埋怨的,更多的是自责。自责之余,心底生出了一股庆幸。庆幸小姝不用继续待在这个烂透了的家里。
小姝在家里过着什么日子,他这个当哥哥的比谁都了解。他却做不了什么。
“好。”陈平河眼眶发酸,接过水勺喝了几口。回头看了看四周,踌躇片刻还是问出口:“小姝,你和那谁处的还好吗?”
两人在一个村,见过不少次,但一句话没说过。陈平河对祁寒的印象一般,不好不坏。
半个月前回家,他知道了这事,过来找小姝。
和祁寒碰了一面,当时他满心都是愤怒,一想到小姝十五岁不到,就被嫁给了这人。他就恨不得冲上去揍人,看人都是仇视的。
陈平河后面从村民嘴里知晓,这事的罪魁祸首是自家亲妈。祁寒也是无辜的。
陈姝诚恳:“好,二哥你别担心。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一个月回来一次吗?”
原主在这个二哥面前,话会多一些。她多问一句,很正常。
陈平河勉强笑了笑:“学校没什么事,我回来帮忙干点活儿。小姝,你……”
在路上想好的万般言语,在此刻堵塞在喉间。最后化成一句“你要好好的,二哥以后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陈姝知道他是担心原主,特地回来的。但陈平河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妹妹已经不在了。
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原主去了哪里,没人能给她答案。
所在大队是刘家生产大队,原本叫刘家村,因为村里姓刘的村民占了一半。刘家生产大队是距离县城最近的一个大队,走路也要一个多小时。
陈家用祁寒给的彩礼,托人找关系买了辆二手自行车。就是为了陈平河上学回家方便点。
陈平河没用,看到自行车就想到这是用小姝的未来换来的,心就一阵刺痛。
不舍的叮嘱了几句,他不得不离开了。村里一群大嘴巴,这一幕要是落到旁人眼里,陈母又要来找小姝的麻烦。
陈平河心情沉重的回到家里,和刚起床在灶房找吃的陈父撞上了。
“爸!你又没去上工啊?”他皱着眉,无力的问。
陈父吧唧吧唧嘴,脸一拉:“你个小兔崽子,还管起老子的事来了。你管老子去不去。”
陈平河胸腔涌起怒火,把布包往屋里一放。给水壶装满水,提着出门了。
陈父懒得问他去哪儿,吃饱喝足回屋躺着去了。
询问了四五个人,他来到陈母和陈老婆子干活的那块地。
站在细长狭窄的田埂上,弯腰埋头干活的村民一眼望不到尽头。
“陈妹子,你儿子啥时候回来的,给你们提水来了。啧,可孝顺哦。”直起腰歇口气的女人眼尖看到田埂上的少年,撇着嘴提醒。
嫁小闺女一事,陈家算是把在村里的名声败坏完了,缺大德。
这婚事,本就是陈家不占理。祁寒搬空家底凑齐的彩礼,陈家全占了,一分嫁妆都没给。
陈家心是真狠呐,让小闺女嫁给和自家儿子一样大的祁寒。
两人皆十多岁,要撑起一个一穷二白的新家,想想就叹气。
陈母没听出女人的嘲讽,满眼都是送水的儿子。虚着眼睛抬头,惊喜的嚷嚷:“妈,真是平河。”
陈老婆子瞪向她:“瞎站着干啥,还不去把水接过来。让我孙子晒着了看我不收拾你。”
陈母连连应好,半弯着腰,蹒跚着在地里走着。汗水流进浑浊的眼珠里,刺的眼球发疼。
“儿啊,这热的天你咋来了。热不热啊,快回去歇着。”她拿过水壶,看见儿子脸上的汗珠,顿时心疼坏了。
陈平河眉头一路皱着:“妈,我不热。你和奶先喝着水,我去问问有什么活我能做,中午一起回家。”
陈母着急的拦着他:“你个读书的,能做什么活。快回去吧,你爸应该在家,要是闲,和你爸说说话也好啊。”
这话一出,周围传来一声声笑声。像是一根根尖细的针,深深扎进陈平河的脑子里。
陈平河再也压抑不了一路憋得火气,“妈,你和奶能上工,以前小姝能上工,七八岁的孩子能挣工分,凭什么我不能干。我就想帮家里分担一下,为什么不行?还有,我爸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让他上工?”
陈母板着脸,“那是你爸,你不能这样说话。”
又似祈求的安慰:“儿子,妈求你了,先回去吧。”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还有偶尔一声叹息和笑声,使得陈平河涨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