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后,连杯可乐都不让她喝……
哼,下回她和室友们一起来,多炫点可乐。
祁寒默默松开了。
陈姝气鼓鼓的回去坐下,拿起鸡翅恶狠狠的一口咬掉半截,那表情像是把鸡翅当成了罪不可赦的恶人。
祁寒知道惹她不开心了,没再说话打扰她吃饭。
待她硬生生把拿来的食物吃完,那杯热牛奶依旧满满的放在一边,仿佛是被遗忘了。
陈姝浅浅打了个嗝儿,擦了擦嘴巴,把放凉的牛奶推到对面。
抬抬下巴:“不能浪费粮食,你喝了。”
反正她不喝,就不喝就不喝!
祁寒端起凉手的杯子,一刹那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别扭。
见陈姝盯着他,忍着羞臊,将牛奶几口喝完。
陈姝望向雾蒙蒙的窗外:“你要说什么事啊?快说,说了好送我回去。”
祁寒端正神色:“魏潇说的你想答应吗?”
陈姝缓缓道:“潇姐下午就去找你了?”
“嗯。”
“你问我做什么,你想答应就答应,不想就回绝。”
“……陈姝,你想我答应吗?”
一起穿情侣款式的衣服,你希望我答应吗?
陈姝当然听出了他话里意思,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她讷讷的低下头,嘟囔着:“你答不答应关我什么事啊。”
祁寒追问:“可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陈姝捂住耳朵:“听不到听不到,你说什么啊?别问我,自己的事自己做决定。”
一番胡言乱语后,她起身想逃离这个地儿。
刚走两步,身体的异样让她变了脸色,清秀的眉头紧皱。
老天玩儿她呢?
陈姝翻了翻包包,发现有带那啥后,没好气的对祁寒说:“我去趟卫生间。”
她就说这两天手脚咋冰冰凉凉的,还特容易疲惫。
好像一下子就想通了祁寒不让她喝冰可乐的原因……
额,谁教他记性好跑去记这个的啊?!
陈姝内心一阵谩骂。
从卫生间回来后,整个人都焉了吧唧的。
坐不想坐,站也站得僵直。
陈姝不情不愿的走过去,凑到他耳边说:“我想去买点东西。”
离得近,温热的呼吸毫无遮拦的洒在耳朵上,惹得耳后那片皮肤酥酥麻麻的。
调皮的发丝,无意垂进他的脖子处,伴着起伏动作,轻飘飘的扫来扫去。
祁寒没料到她这一操作,怔怔的一动不动。
黑发下的耳朵,几秒间变得通红,红得快要滴血。
陈姝见他没反应,戳了戳他的脊背:“祁寒?你想什么呢?听没听到我说话啊?”
该不会是在报复她刚才假装没听到的行为吧?
祁寒没这么记仇吧?
瞥见他发红的耳朵,这手不听话的就摸了上去。
“诶?你耳朵好烫,这室内也不热啊?”
祁寒猛的起身,慌乱中说话都结巴了:“我听到了,走吧。”
陈姝脚步怪异的跟上,一步一步走的慢腾腾的,似乎是在顾忌着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没几秒就隔了一段距离。
祁寒极力忽视那股冲动,恍然没见着身边有人。
转身看到落后一截的人儿。
脑子一热,回去一把抱起她,堂而皇之的走出宽敞明亮的餐厅。
陈姝被他吓得下意识的将手臂环在他脖颈上,怕掉下去紧紧的搂住他。
周围客人好奇的眼神,让她小脸不受控制的红扑扑的,没脸见人了。
“你干嘛啊?!放我下去!”陈姝把头往他胸膛埋了埋,小声的尖叫。!!!他这事要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给她心理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这么突然给她一个公主抱。
天知道,双脚离地那一刻,她心脏跳得有多剧烈,差点把呼吸都忘了。
祁寒步履稳健,嗓音沙哑的安慰:“没事,马上就下去了。没人会注意的。”
鼻腔里充斥着再熟悉不过的气味,不是淡淡花香的洗衣粉,是她说不出的味道。
分别四个多月,她再次轻嗅到了这股令人安心平静的气息。
陈姝有被安抚到:“你抱我干嘛,嫌弃我走得慢啊?”
脖颈上死死的环着一双手,祁寒上半身被吊的伸展不直,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不是。”
他喉结滚了滚,艰难道:“陈姝,你的手能松一些吗?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陈姝看他脸色发红,以为是勒到他了,忙垂下手。
“不好意思啊,要不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
这氛围怪怪的,害得她眼神都不知往哪儿看合适。
祁寒没应,脖子没了束缚,上半身挺直了些。
走出大楼,一阵凉风挟裹着细小雨点扑面而来,宣告着寒冷冬季的即将到来。
陈姝把小脸往他胸膛深处埋了埋,在来来往往的路人中,清晰的听见了鲜活心脏的跳动声。
咚、咚、咚……
和她的心跳声合拍,一样的旋律。
祁寒没松手,抱着女孩淡定自然的走在众人注视下。
陈姝想起她要买什么,探出头看四周。
“旁边就是商城,先别回车上了,我要去买裤子。”她忍着羞耻说。
祁寒听话的改变了脚步方向,带着她去了商城里。
换了裤子,陈姝走路自然多了。
付了钱,发现祁寒不在。
“姐,看到跟我一起来的人了吗?”
售货员指指外面:“他出去了,让我告诉您好了等他一会儿。小姐,这边有凳子。”
陈姝摆手:“不用,我去外面等他。”
没等多久,男人出现在视线中。
“你去哪儿了?”
祁寒把装满热水的暖水袋递给她,拿过她提着的袋子:“走吧。”
“哦。”陈姝呆呆的抱住。
祁寒见她不动,侧目轻问:“还要抱吗?”
嗓音跟哄小孩儿似的,陈姝瞪他:“你现在就知道问我了?”
祁寒思考了下,弯腰伸手,意欲明显。
陈姝直接朝旁边跳了两步:“你干嘛!”
靠,这是还要抱她?
幸好她躲得快,要不然又到他怀里了。
不过说实话,被抱着一路好像感觉蛮不错的……他身上怪暖和的。
祁寒无辜:“我以为你想要抱。”
陈姝卡壳了一瞬:“没,我没有!你休想不经我允许就抱我!”
祁寒:“你同意就能抱了吗?”
陈姝被他绕了进去,脸**:“我才不会同意。”
来找陈姝,祁寒向来不会让不相干的人开车。
走到汽车前,他先一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陈姝双手不想拿开暖水袋,冷哼一声,给他面子上去了。
车内没外面那么冷,安稳坐下来,陈姝才察觉肚子有些抽痛。
她半弓着腰在副驾座上,把热水袋贴在小腹上,缓解了不少。
深秋的夜晚,黑黑沉沉的。
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玻璃窗上落满了密密麻麻的雨滴。
到了学校门口,陈姝说:“潇姐那儿你不用顾忌我,你愿意去就去。她是我朋友,不出意外,我应该会帮她这个忙的。”
说完,她打开车门,迎面而来的是雨点冰冰凉凉的触感。
在车内的暖和,一出来消失殆尽,多了几分刺骨的寒意。
陈姝打了个寒颤,小脸惨白惨白的,嘴唇没什么血色。
她裹紧了外套,双手紧紧搂着热乎乎的暖手袋。披在肩上的长发被风吹拂了一脸,嘴巴里吃进了几根发丝。
她走上台阶,发现祁寒也下车了,在她头顶撑起一把黑伞。
“下雨了,伞你拿着。”祁寒帮她把吹进嘴里的发丝弄出来,眉眼在黯淡的路灯下多了一分柔情。
陈姝晃了晃神,有气无力的浅浅笑了:“祁寒,谢谢你,我走了。”
祁寒唇角勾起:“嗯,低头看路。”
陈姝向前走了几步,耳边是雨声打在伞上的声音,夹杂着路过学生的说话声。
“陈姝。”
她闻声回头,遥遥望去,瞧见树下那道高大的身躯,面容在雨中有些模糊不清。
陈姝小跑回去,将伞举高了些,遮挡住了他头顶的雨水。
一把黑伞,仿佛将伞内和伞外雨落世界隔绝开来。
陈姝仰头问他:“你有话要和我说吗?”
祁寒轻轻的笑了。
他知道的,小蠢货一点都不蠢。
总是能这般轻而易举,猜透他的心绪。
深秋雨天的夜晚,昏暗朦胧。
规整分布的路灯,像是黑暗中的一颗颗星星,为迷茫的行人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祁寒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面前的女孩,已然和当初大不相同。
他依稀记得,以前的陈姝胆小怯懦,肮脏贪婪。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能看的。
娶陈姝回家,仅是不想被陈家人纠缠,生活又恰好的无聊。
想看看这个蠢货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乐趣,不管她做了什么,都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而在将近一个月后,他的耐心所剩无几。处于忍无可忍、想永绝后患的阶段,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住在一个屋檐下,祁寒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细微不起眼的变化。
他敢说,连自诩疼惜妹妹的陈平河,也不曾发现。
爱吃贪睡,会耍小聪明,变娇气了,有了基本的决断能力。
笑起来,那双眼睛盛满了一片闪烁的小星光,没了先前蒙在身上的阴郁和瑟缩。
陈姝在等着他说话,脖子有些灌风,她悄悄的往他身后躲了躲。
半是埋怨的嗔怪:“祁寒!你想什么呢?不说我回去了。好冷啊。”
她真是脑子一抽,跑回来干嘛啊。
这男人盯着她头顶,有那么好看吗?
祁寒回过神,歉意的笑笑,实话实说:“陈姝,我想起了以前的你。”
陈姝内心咯噔一下,若无其事的问:“想我以前做什么?我人就在你面前。”
……他无缘无故想以前的破事干嘛?
祁寒没错过她眼里的一丝紧张,犹豫了半天,还是伸手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没什么,你回去吧。”
陈姝一头雾水:“那你叫我,就是想摸摸我金贵的脑袋?”
她脑袋不是谁都能摸的,臭男人又不问她意见就上手!
祁寒缄默不言,漆黑眼眸专注的令她不敢直视。
陈姝不大高兴的嘀咕:“摸我脑袋会长不高的,你负责啊?”
她现在有一米六多点,头顶刚刚到祁寒下巴。
许是被陈家人虐待太过,后期无论再怎么补身体,这小身板的变化不多。
身高能有一米六,她都谢天谢地了,肉也不怎么长。
她就指望着这两年,身高再往上蹿一蹿呢。
祁寒:“我负责。”
陈姝表情一愣,心不在焉的笑笑:“跟你开玩笑呢。好了,我真的要回去了。”
她垂下眼睑,没空去思考他说这话的深层含义,离开的步调略显凌乱。
祁寒没拦住她,望着她的背影,语气郑重低沉:
“陈姝,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光线不佳,陈姝踩到了一颗凸起的石子,身子没站稳晃了晃。
没应答,也没回头。
胸腔被不知名情绪堵得满满当当,思绪像是找不到归处,在脑子里跑来跑去,落不到实处。
一路魂不守舍的回到寝室,连右侧衣袖被打湿了都没注意到。
“陈姝,你不有伞吗?袖子那块怎么打湿了呀?”尚娉见她进来,袖子那一块湿痕分外显眼。
陈姝茫然的抬手:“哦,可能是没打到。”
尚娉看了眼外面的雨,不是很大。一般情况下,有伞就不会淋湿。
见她神情恍惚,好意问:“你洗澡不?要洗赶快去,再过会儿没热水了。”
陈姝把伞挂在窗户边缘,拿起帕子和盆:“今天不洗,我去简单洗漱下。”
她身体不舒服,加上昨天洗了澡的,今天就不受这罪了。
匆匆洗漱回来,她打了个寒颤,忙换上睡衣躺下了。
热水袋里的水不热了,她刚重新去接了热水。放在被窝里,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
尚娉感觉她不对劲,歇了这会儿看书学习的心,跟着麻溜上床了。
两人都睡上铺,床头挨着。
尚娉缩在被子里,隔着床头栏杆小声说话:“陈姝,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你脸色很差。”
陈姝闷闷的说:“我来那个了,肚子有些痛。”
尚娉没体会过这种痛:“有啥办法可以缓解吗?明天还要上课呢?”
上个月陈姝来例假,焉巴巴了好些天,吃不下去,睡也睡不好。
看着就难受,幸好她没什么感觉。
陈姝轻微摇头:“没事,我装了热水袋,会好些。”
尚娉关切道:“那你要睡觉了吗?”
“睡不着,等会儿再说吧。”陈姝说。
肚子痛,浑身酸软无力,她连睡意都没有。闭上眼,就会想起前不久在校外发生的对话。
烦躁得很。
“那我陪你说说话,分散一下注意力。”尚娉压低音量,“今天你咋回来的这么晚啊?”
一个寝室的都知道,陈姝周末会出去兼职,但一般晚上八点左右就回来了。
今天九点多才回来,脸色还很差。
她很少提及开学出现的那个男人。
这几个月,几个室友总能撞上一两次陈姝去见前未婚夫的场面。
作为刚相识的室友,虽心里好奇,但也知晓分寸,没问这些事。
室友们对陈姝的印象很好,成绩优异,待人和善真诚,长得又很漂亮。
陈姝长舒一口气,想了想,觉得此刻需要和别人倾诉一下,要不然今晚很可能睡不着觉。
“我前未婚夫你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尚娉眼睛发亮,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寝室里和她关系更亲近的,便是尚娉。
尚娉爱八卦不假,但她不会私底下随意评论她人。嘴巴严实,想来不会将私事说出去。
两人能亲近些,多源于床挨着,尚娉总能找她说话。久而久之,就熟悉起来了。
陈姝不自然的咳咳,含糊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跟你讲一下过程吧……”
她花了一分钟,简短说了晚上发生的事。
说的平淡,听得尚娉一脸兴奋,激动的直接从躺着变成跪趴着了。
“然后呢然后呢?”
陈姝被她搞的不好意思,“没然后了,我就回来了啊。”
尚娉摸着下巴,肯定的说:“他对你有意思,要不然他就是耍流氓。”
“你们说的好暧昧啊,这要还是朋友,我倒立洗头。”
陈姝抓了抓头发:“可他没明说啊,万一我错会意思了好尴尬。”
祁寒这人,能说出今晚的话,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要说他耍流氓,更不可能了。
就他那张脸,那家世,上前献殷勤的女孩多了去了。
何至于对她耍流氓啊。
尚娉沉思:“我虽没近距离接触过你前未婚夫,但我感觉他就是那种沉默寡言、面冷心热的男人。”
“你要他把爱不爱、喜不喜欢挂在嘴边,应该不太可能。”
“那你怎么不直接问呢?”
陈姝憋出一句:“我怕是我自作多情。”
那多丢脸啊,想死的心都有了。
尚娉梗了下,“他不明说,你不问,那你们就这样不清不楚的继续当朋友?”
唉,换作是她,早百八十年就逮着男人问了。
可惜啊,有她爸妈在,自由恋爱是不用想了。她爷爷去年还提过一嘴,她有个娃娃亲。
只不过这几年当兵去了。
她没印象,爷爷说是小时候没搬家前定下的。
要是那男人找上门,以她爸妈好面子的程度,绝对会履行这门娃娃亲。
陈姝往被窝里缩了缩,不敢吱声了。
尚娉气得想把她捞起来,摇一摇。
冷静下来,她说:“不过你没问也在理。你是女孩子,又这般优秀,矜持点没毛病。”
“不过,你可以和他保持距离,别和他见面了。这样一激,但凡他对你有丁点意思,就会熬不住的。”
她这些经验,都是看外国小说得出的经典道理。
陈姝此刻的脑子像浆糊,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好,听你的。”
一周过去。
周六有学校和医科大的社团联谊活动。
陈姝的口语相对差了些,开学便加入了英语社团,想着找机会多锻炼锻炼。
和魏潇约定的时间是在周六下午七点,完全可以等参加完联谊活动,再去见她。
联谊地点在本校。
陈姝和一位大二女生被派出作为英语社团的门面,和其他社团的人,一同在学校门口迎接医科大的同学。
天气冷,倒也没要求大家穿的多隆重。
没等多久,远远而来的大巴车在校门口停下。
上下来一大群年轻的男男女女,最前面的其中一人举着印着医科大校徽的旗帜。
“哇,快看走前面那男生!”
“看到了看到了,他长得真好看呐。”
“可不是嘛,但去年联谊我没见着这号人啊。难道他是今年的新生嘛?”
“……”
周围同学激切的议论纷纷,像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陈姝抬头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为首那张熟悉的面孔。
是说过要追求她的解文敬。
她表情复杂的躲在人群中,老老实实的低着头,竭力减少存在感。不想让旁人知晓她和解文敬认识。
……没记错的话,解文敬今年大四了吧,还有闲空来参加联谊活动?
她不清楚解文敬学的是什么,看样子是还没毕业。
两边学校的社团主席寒暄几句后,一同走进学校。
不知何时,解文敬走到了她身边,眉眼张扬:“陈姝,好巧。”
大巴车还没停稳时,解文敬就瞧见了在人群中惹眼的少女。
这学期事多繁杂,他忙的几乎没有私人时间,更别说去找陈姝。
他原是社团的副主席,上一学年就因太忙无暇管社团的事情辞职了。
这次是听同学说,学校和外国语大学举办社团联谊活动。
他和导师告假,抽出时间来跑这一趟。
陈姝讪讪的笑着回应:“好巧,文敬哥也来参加联谊活动啊。”
解文敬坦诚:“来追你啊。”
很快,小范围的安静蔓延到开来。
再然后,是众人接踵而至的欢呼声,没有恶意,单纯对美好爱情的祝福。
医科大的社团主席章晨,蹿到解文敬身边,揶揄道:“好你个解文敬,难怪你要来参加活动,原来是来追求女孩子的啊。”
说罢,他看向面前的陈姝,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是个不多得的漂亮女孩,小脸白皙精致,身段不高,浑身气质优越。
一向眼高于顶的朋友,会喜欢上她,似乎也不意外。
陈姝一脸窘态,镇定的提高音量解释:“文敬哥,我和你说了,我不会喜欢你,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好烦,她原本对解文敬感观蛮不错的,现在全没了。
还不如当个哑巴呢。
这都啥事啊,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些,她不信他不知道这对一个女孩子名誉的影响性。
解文敬心一凛,知晓她生气了,忙说:“你们别瞎起哄,这是我和陈姝的私事。”
章晨挤眉弄眼:“好好好,你们都听好了,两人还没成事儿呢,传闲话的都给我注意点分寸。”
底下的同学们纷纷笑呵呵的应好,但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却一点都没少。
陈姝心底再不乐意,想着这是两所大学之间的联谊活动,不好闹得太难看,便忍住了。
尚娉是文学社的成员,来迎接的人中本该有她的,但她临时拉肚子,由其他同学顶上了。
回来后,从一堆人的讨论中,听到了这惊天大八卦。
在座位上煎熬过了一系列活动后,趁着赏析电影的时候,悄悄溜到和陈姝坐一起了。
“姐,我太佩服你了。前些天我还以为你是个为情所困的单纯小女孩,没想到这惊喜呢。”
陈姝给她一肘子:“惊喜什么啊,惊吓还差不多。”
最近一两个月,解文敬没出现在她面前过。她以为这人肯定就放弃那啥想法了。
结果,今天来了个大的。
尚娉微直起身,昂起头四处找人。
陈姝拽拽她的衣角:“你干嘛啊?后面还有人呢。”
尚娉:“我看看那人坐哪儿呢。”
陈姝垮了垮脸,语气沉沉:“别看了,在我另一边。”
尚娉朝另一边看去,和解文敬来个对视。
她淡定的转移目光,坐下后顿时捂住嘴:“我去,近看这么帅的吗?”
瞅见陈姝想刀人的眼神,她识趣的改口:“当然,没你家亲亲前未婚夫帅。嘿嘿,我说的对吧?”
陈姝脸颊泛红,瞪她:“你还笑得出来,快想想办法,我不想和他凑一块。”
看个电影都不安生,她脖子都僵了。
尚娉是真没招儿:“这我能有什么办法啊,人家坐得好好的。总不能我跑过去让他离开吧?”
“要我说,你就赶快和你那前未婚夫和好,谈个恋爱。这样我不信他还能来纠缠你。”
“不过我刚听医科大的同学说,这男的家里挺有钱的。你前未婚夫能比得过他吗?”
她倒不是嫌弃穷什么的,就是纯粹担心陈姝的前未婚夫拼不过这位学长。
看陈姝这状态,显然是更偏向前者的。
陈姝听懂了她的潜意思,模糊道:“能,这个不用担心。”
解家祁家两家交好,解文敬追求她这事,解家大概是不知道的。
要不然也不会容许他搞这一出,不管成不成,都伤两家面子。
说句实在话,解文敬这人不糊涂,很清醒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是满脑子只有情情爱爱的人。
这也是陈姝婉言拒绝的原因,她觉得以解文敬的头脑,很快就能从这段短暂的昏头昏脑中走出来。
只要她和祁家有接触,那以后就有见面的机会。不想闹得太难堪,对谁都不好。
尚娉点头:“那就好。我前一个提议你可以考虑考虑,实在不行你就和那解什么说清楚,话说狠一些。甭给他留情面,男生都好脸面。”
陈姝扭扭酸痛的脖子,心底还是更偏向这个做法,“那等活动结束后,我再和他说吧。”
“对了,尚娉,晚上我有事,晚点再回寝室。”
联谊活动彻底结束,是在下午五点多。
陈姝来不及找解文敬说话,就被喊去帮着收拾场地了。
等一切弄好,医科大的学生都已离场了。
不用单独见解文敬,她打心底松了口气。
陈姝走出操场,见着在树下站着的身影,刚松口气的心又提了上来。
解文敬走上前,脸上挂着清爽的笑容,诚心道歉:“陈姝,不好意思啊,下午是我鲁莽了。”
“没事。”陈姝抿抿唇,直白的说,“文敬哥,我们是朋友,我不会喜欢你的。”
解文敬脸上的笑容停滞,“陈姝,你和祁寒已经结束了,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
他知道祁寒有能力,但他自问也不差啊。从小到大,得到的奖章数不胜数。
长辈说他是浑了点,可夸赞一句没少过。
陈姝掏出那句名言:“文敬哥,你是个好人。”
解文敬:“陈姝,你对祁寒是不是还有想法?”
陈姝满脑子都是赶紧打发走他,顺着话说:“对,我还喜欢着祁寒,忘不了他。”
解文敬失落垂下高傲的头颅,沉默良久后:
“那你能送我一段路吗?就当是告别,好吗?”
陈姝看了眼时间,送他出去,顺便去周边吃点晚饭,再去目的地见潇姐,刚刚好。
“好,走吧。”
操场到大学正门有段路程,解文敬走得慢,她也就跟着放慢脚步。
两人都没说话,安静的各自走着。
陈姝百般不自在,双手双脚被束缚了一样。不想被更多人看到说闲话,她把外套的帽子戴上了。
围巾和帽子,加上额前的头发丝,成功的将小脸挡住了一大半。
不是特别熟悉的人,绝对认不出她是谁来。
陈姝太佩服自己的聪明机智了,被发丝掩盖的漂亮眉眼下,尽是得意之色。
把人送出校门,她出于礼貌,取下帽子。这次笑得十分真诚:“文敬哥,我就送到这儿了。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解文敬苦笑:“送我走你就这么高兴吗?这还是我今天下午第一次见到你脸上有笑容。”
陈姝扯了扯围巾,收起露在外面的大牙,“没有,我这不是怕你回学校晚了么。”
见她头上有瓣梅花,想是没戴帽子前,路过那棵盛放的梅花树时掉落上去的。
解文敬伸手想给她拿掉,却被陈姝警惕的一秒退后躲开了。
“文敬哥,你干嘛?”白里透红的小脸上,写着对他的惊恐。
解文敬心头一痛,苍白的说出实情:“你头上有花瓣,我想给你拿下来。”
“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来。”陈姝连忙弯腰低头,晃晃脑袋,长发随着她的动作飘来飘去。
足足晃了几十秒,脑袋都晕乎乎了,她才直起腰来。
用手理理乱糟糟的头发,再整理了下围巾。看了眼地面,没见着有花瓣啊。
陈姝狐疑:花瓣是借口,解文敬在骗她?
玛德,幸好她躲得快。
解文敬比陈姝高大半个脑袋,一眼就看到了依旧稳稳在她头顶发丝间的花瓣。
“你……”
话还没说出口,另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打断了他。
“陈姝,过来。”
陈姝和解文敬齐齐看去,几米远的树下站着冷若冰霜的祁寒。
不知在那儿看了多久。
陈姝咽了咽口水,心里嘀咕:她才不要这么听话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