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恒:“是,知道了。”
陆宴岭重新买了饮料,走回去和赵旎歌一起进了场。
卫恒这才松了口气,大周末的,撞到首长和女朋友约会,这种?秘密被他?发现了,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倒霉,大冬天给他?吓出一身冷汗。
余倩奇怪地看他?一眼:“你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卫恒说没什么,但进场找座位时,却发现余倩买的票是四张连座,他?一看,赶紧拽着余倩躲到了前排。
也得亏这阵是下午场,看电影的人不?多,他?们坐了没人的空位也不?会有人抗议。
但余倩不?高兴了:“你拉我到这儿来干什么,我们的座位在后面?。”
卫恒低头擦汗,小声说:“回头再跟你解释,你就听我的吧。咱们别去打扰。”
余倩转头看了眼,见赵旎歌捧着爆米花和她?男朋友并肩坐在一块儿,俩人不?知道在低语什么,身体挨得很近。
余倩想到旎歌前几天还说俩人吵架了,这会儿应是刚和好,正?亲热呢。
确实不?适合过去打扰,便没过去。
电影开始后,影厅头顶的灯光便暗下来。
音乐响起,荧幕开始播放片头。
晃动的光影映着厅里?为数不?多的几位观众。
赵旎歌和陆宴岭坐在倒数两排,周围座位没什么人,她?看他?一眼,见他?正?襟危坐,便也坐直身,端起饮料抿了口。
就在这时,陆宴岭突然开口:“你跟你朋友说,我是你男朋友?”
赵旎歌:“……”
就知道他?刚才听到这句了。
但她?假装被电影吸引,盯着屏幕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见她?咬着吸管假装没听见,陆宴岭侧头看她?:“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赵旎歌:“……”
怎么还没完没了啦。
又不?是在背后说你坏话,就让这件事过去不?行吗!
偏偏陆宴岭不?打算这么放过她?,不?紧不?慢地说:“你到处跟人乱讲,被我真正?的女朋友知道,会怎么想?”
“真正?的女朋友?”
赵旎歌一听这话就坐不?住了,立马扭头看他?:“谁啊?”
大屏幕的片头放完,光线暗了会儿。
等?光影重新亮起来时,她?才看清陆宴岭垂眸睇她?的眼神带着一丝笑意?。
两人并排坐着,隔得极近的对视,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赵旎歌忽然有点脸红,率先别过了头去。
可恶的男人,居然被他?戏耍了。
电影放了半个小时,赵旎歌还沉侵在刚刚被陆宴岭揶揄的情绪中,荧幕上演了些什么她?也看不?进去。
赵旎歌琢磨着要扳回一城。
喝完可乐,她?正?要放回扶手?上的杯口时,突然灵机一动。
手?腕故意?那么不?动声色一歪。
半杯可乐倾过去,正?正?洒在了他?的裤子上。
“哎呀!”
“不?好意?思!”赵旎歌突然惊呼一声,伸手?去帮他?擦,口中连连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手?在光影昏暗的座位间,胡乱地在他?大腿上擦拭着。
心里?却想,这下看你还怎么端得住。
陆宴岭突然摁住她?的手?,神色讳莫看着她?:“手?往哪儿摸呢?”
赵旎歌顿了顿,抬头看他?。
刚要说话,突然感觉到手?底心下有个猛兽缓缓苏醒过来,在她?的指间一点点昂起凶悍的头颅。
赵旎歌:“……”
在男人晦暗不?明的注视中。
那一瞬间,赵旎歌也不?知道是哪里?借来的胆量,竟然手?指一蜷,t?眨着懵懂无?辜的眼睛捏了一下……
陆宴岭倒吸一口气,大掌倏地攥紧她?手?腕。
盯着她?的眼眸黑得像深沉的夜。
他按着赵旎歌的手,眼眸深沉,晦暗得像晕染了一团墨在里面。
眼神中遽然透出那股汹涌的侵略性,让使坏的赵旎歌没来由瑟缩了下。
……不是。
你?要是不让摸,你?倒是松手啊?
你?把我这么按着算什么个意思……
赵旎歌试着挣扎了一下。
然后便听?见耳边男人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
陆宴岭用力闭了闭眼。
待他睁开眼时,见女人一脸单纯无辜地看着他。
咬紧牙关掀起眼皮。
见坐在前面的排长卫恒也在悄悄回头往他们这边偷瞅。
那一刻,陆宴岭的太阳穴狂跳。
也就这个女人有这个本事,让他当着下属的面还能失态成这样。
陆宴岭用力按了按抽跳的太阳穴,松开她的手,站起身,神色难辨,幽幽睥她一眼,“我出去一下。”
赵旎歌:“……”
赵旎歌没敢吭声。
她眼观鼻鼻观心,坐得比幼儿园小班的宝宝还乖巧。
余光瞥见男人走出座位,顺着过道?大步出了影厅,才终于松了口气,绷直的肩膀落下来。
电影放到后半场,赵旎歌一直心不在焉,根本没看进去,完全不知道?演了些?什么。
一直到电影快结束,陆宴岭还没回来。
赵旎歌忍不住看了几次手机,心想他该不会是恼羞成怒,一气之下自己先走了吧?
他一个大男人,有必要这么小气吗。
不就是被摸了一下嘛。
不过……
赵旎歌忍着笑回忆了下,好像还挺威猛的。
想着想着,她突然一把捂住滚烫的脸,是不是有点玩过了……
等电影放完,出了影厅,余倩一边和?卫恒聊着剧情,一边商量待会儿去哪儿吃饭。
回头见赵旎歌就一个人出来,诧然:“旎歌,你?男朋友呢?”
“他……”赵旎歌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严重怀疑他已经先走了。
这时,她的电话?响起,是陆宴岭打来的。
“我先接个电话?。”
赵旎歌拿着手机走到一边。
陆宴岭在那头说:“下来,我在车库。”
“哦。”赵旎歌偷笑,心说原来没走啊。
接完电话?,赵旎歌跟余倩说了声就先走一步。
余倩见她脚步匆忙,疑惑地道?:“他们怎么回事啊?我还准备订西图澜娅餐厅呢,人就走了。”
卫恒在旁边见人走了反而松了口气,他可不敢杵饭桌上当旅长约会的电灯泡。
今天被他撞见这么大个秘密,还不知道?回头回了部队会不会被旅长叫去单独谈话?呢。
但心下又实在好奇,想八卦一下旅长的感?情生活,毕竟在特?战旅,他们旅长可是铁腕无情出了名的。
今天竟然看到他陪女朋友看电影,这种形象割裂的感?觉很奇妙,窥探到秘密的感?觉也很刺激。
卫恒问:“你?那位朋友,她什么时候和?我们旅长在一起的?”
余倩一愣:“你?们旅长?”
卫恒:“对?啊,刚才那位,就是我们旅长。”
卫恒心有余悸:“我们旅长平时很凶的,训起我们来冷面无私,真没想到,今天能见到旅长这么……好说话?的一面。”
余倩张了张嘴,半天才感?叹道?:“天呐!原来旎歌男朋友是部队首长,却一直这么低调,从没拿出来炫耀过。”
之前赵兰心还有李婷蔡月她们几个阴阳怪气,旎歌都没有用男朋友的身份打她们的脸。
直到此时余倩才知道?,李婷她们几个,原来就是一群小丑。
那头赵旎歌坐着电梯下了车库。
陆宴岭的车停在柱子后,她走过去,见他神色如常坐在车里,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赵旎歌看他一眼。
等坐上车,眼神还在他身上来回扫动。
她那滴溜乱转的视线实在让人没法忽视,陆宴岭终于侧头,淡淡瞥了她一眼。
“想吃什么?”
“你?还好吧?”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几秒过后,陆宴岭转头,沉沉的眼神落在赵旎歌脸上,从上至下一寸寸扫着她。
“赵旎歌。”他叫她的名字,语气有点严肃。
“你?是不是从来不知道?羞?”
赵旎歌眼神直勾勾迎视着他,漫不经心轻哼:“你?把我衣服都脱了呢,还好意思问我这种问题。”
陆宴岭手搭在方向盘上,觑她:“是我要给你脱的?”
赵旎歌勾着眼尾瞭他:“那难不成还是我拿枪逼着你脱的?”
陆宴岭:“……”
他抬手按了按眉骨,转过头去,表情有点无可奈何。
半晌,他似是自己消化了一些?情绪,扭头看她时眼神变得有点意味深长。
“知不知道给军人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赵旎歌眼睛一瞪:“我什么时候给你?造谣了?我说的都是事实!”
陆宴岭目光在她脸上流转:“是吗,那你?到处跟人说,你?是我女朋友。”
赵旎歌被打中三寸,一时哑语了。
陆宴岭语气不慌不忙,细数她的事迹:“你?不仅跟我参谋长说,跟你?同事说,现在连我部队的兵都知道?了。到时候组织上和?我家人问我要女朋友,我去哪里变一个给他们?”
赵旎歌想装傻蒙混过去。
可仔细回想,她好像是跟很多人都明?示或暗示过她是陆宴岭女朋友这件事。
一时有点心虚,害怕她的小心机被他看穿。
慌乱在心里想着措词,该怎么解释,圆一下这个谎比较好。
车里很安静,暖气徐徐。
陆宴岭耐心等待:“说话?。嗯?”
被他这般有点压迫感?地质问,赵旎歌心虚过后就变成了羞恼,她的意思那么明?显,难道?他看不出来吗?
非要这么问个究竟,显得你?有多清高是吧!
“对?啊,我就是说了,怎么了。”
赵旎歌索性不装了,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嚣张气焰。
陆宴岭却笑了下。
赵旎歌悄悄抬眼瞟他,却见他好整以暇地肘撑着方向盘,身体朝她倾了几许过来。
身上的松木气息瞬间逼近,呼吸与?她交缠。
“不知道?乱说话?,是要负责的吗?”
他敛眸睇她,一双眼眸黑沉沉的,窥不透在想什么。
赵旎歌被他气息迫得身子微微后仰:“什、什么责啊?”
陆宴岭目光掠过她面庞,停在她微张的唇瓣上,声音微微低哑:“我女朋友这个名分被你?先斩后奏领了,你?就得负责到底。”
赵旎歌后背紧紧贴着座椅,被他陡然流露出的几丝散漫性感?和?攻击性灼得满脸发烫。
车里的暖气开得太热了,好像有点氧气不够。
让人呼吸都变得迟缓。
心跳也莫名的乱。
赵旎歌头晕目眩地,看着陆宴岭近在咫尺的黑邃双眼,大脑有点不作主?地想,陆宴岭要她负责……
负什么责?
他一个大男人,还要她一个女人负责?
她反射弧慢半拍转了会儿,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陆宴岭这是要她做他的女朋友?!!
意识到这一点,脑袋里突然迸出的惊喜就像炸开的烟花,在赵旎歌的脑子里噼里啪啦绚个不停。
天呐天呐。
她终于撩动了陆宴岭,让他对?她心动了吗?
赵旎歌眼眸闪着细碎亮光,嘴角翘起弧度:“那你?要让我负哪方面的责?法律上的还是感?情上的?”
赵旎歌眨眨眼:“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你?能说得再明?白一点吗?”
陆宴岭看着女人装傻充愣的表情。
太阳穴一跳,摁了下额角,突然就不想说话?了。
他不说话?,赵旎歌反而急了。
怎么不说了啊。
快说呀!
对?我表白,说你?喜欢我!
说你?被我迷得神魂颠倒,爱我爱得抓心挠肝,往后余生没了我就活不下去!!
赵旎歌用期待的眼神催促他。
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起。
铃声将车里静谧升温的气氛骤然打破。
赵旎歌看也不看就按掉,但铃声又再一次响起。
陆宴岭提眉睇她:“不接?”
赵旎歌:“……”
她低头看一眼,是余倩打来的,勉强接起。
“喂,旎歌,你?们先走了吗?”
赵旎歌看陆宴岭一眼,见他也在盯着她,便应了声:“嗯,走了,改天再一起吃饭吧。”
余倩说了句没事儿,又迟疑:“旎歌,你?男朋友他……”
“什么男朋友!”赵旎歌立马打断她,眼神瞪着旁边的男人,“我没有男朋友,人家已经警告过我了,说我绯闻造谣,再乱讲下次就要给我发律师函了!”
陆宴岭:“……”
余倩立马意识到她语气不对?:“呃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不好意思,那改天再说。”
挂了电话?,赵旎歌把手机往包里一扔,把头一扭。
全身上下都写着几个字:我生气了!!
陆宴岭看着她这浮夸做作的表情。
一会儿后t?,倏地轻笑,心情反而变得好了。
真是只野性难驯的小野猫。
生起病来黏人的时候,娇滴滴缠着人不放,这会儿满血恢复了,又开始张牙舞爪挠人了。
耍起小脾气来,花样儿真是一套一套的。
陆宴岭心头一阵无奈,想想又为自己刚才的冲动晒然失笑。
小野猫还没驯服呢,怎么可能就肯乖乖跟他家去。
赵旎歌见他不仅没来哄自己,反而在那儿笑。
更气了。
直接把身子往座椅后一倒,闭上眼睛不理他。
直到车开到一家西图澜娅餐厅前,赵旎歌那噘着的嘴唇还没有落下去。
他们进西图澜娅餐厅大门时,正?好有两三个人刚从里面出来。
赵旎歌心不在焉,也没注意,险些?撞到玻璃门上。
陆宴岭伸手挡住她的脑门,高大身形顿在那儿居高临下睨她:“想什么呢,眼睛不看路。”
“要你?管!”赵旎歌推开他,自己走进去。
在一张僻静的雅座坐下后,菜上来。
陆宴岭给她夹菜:“多吃点。”
病两天人都瘦了,本来就瘦,现在看着下巴更尖了,一张脸还没有他手掌大。
赵旎歌却用筷子一挡,说:“我不吃绯闻男友给我夹的菜!”
陆宴岭动作也一顿,挑着眉梢看她:“那你?吃谁的?”
赵旎歌下巴一扬,傲娇轻哼:“我只吃正?牌男友给我夹的。”
陆宴岭闻言,把夹起的香酥排骨放进她碗里,好整以暇道?:“随你?,愿意吃就吃。”
赵旎歌:“……”
她白他一眼,最后还是夹起那块排骨,用力地啃了一口。
陆宴岭眼里溢出点笑意:“不是不吃吗?”
赵旎歌也笑眯眯吃得很香:“因?为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绯闻男友啦。”
陆宴岭提着眉梢看她。
“你?现在被降级了,你?连绯闻男友都不是了。”赵旎歌皮笑肉不笑,“你?只是【普通】朋友。”
她故意一字一顿在‘普通’两个字上念了重音。
陆宴岭抵了抵下颌,也放下筷子。
慢条斯理用湿毛巾擦着手:“你?和?普通朋友出来约会看电影?”
赵旎歌一顿,倏地抬眸打量他。
但他神色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多余情绪起伏,可这句话?又分明?带着点暧昧撩拨的意味。
且还是从陆宴岭嘴里说出来的。
赵旎歌便把他曾经说过的话?还给他:“我什么时候和?你?约会了?”
陆宴岭一双黑眸凝视她,也还她一句:“没约吗?”
赵旎歌:“……”
她用过的套路,现在被反套路到她身上了???
陆宴岭,有点东西呀。
赵旎歌往嘴里舀了口汤。
隔了会儿,她又抬头,上下打量陆宴岭表情。
见他神情放松,一副懒散惬意的样子,她搅动着汤匙的手便不由一顿。
陆宴岭有点反常啊。
刚才他在车上提起的话?,该不会真是想对?她表白吧……
赵旎歌想着,突然放下汤匙,说:“我去下洗手间。”
她进了洗手间后,在隔间把门锁上。
要想确定陆宴岭的反常到底怎么回事,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看系统的心动值!
赵旎歌隐隐有种感?觉。
今天的陆宴岭有点不一样。
不,应该说,是从蜀城回来后,他的态度就发生了转变。
去蜀城之前那几天,他还冷冷淡淡的。
但回来之后,他就……
赵旎歌具体也说不上来,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从周四那天下初雪他回来找她,再到今天陪她看电影,这些?事,换做从前,他绝对?都是不会做的。
赵旎歌这么想着,刚要抬手打开系统面板,手却顿了顿。
就那么停在了半空。
半分钟后,她收回手。
她不想看。
就这样吧,她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让那个系统心动值见鬼去吧!
吃完晚饭,陆宴岭把赵旎歌送回家。
快到赵家时,他开口问她:“明?天什么安排?”
赵旎歌心下窃笑。
果然,他开始主?动了。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她的直觉没有错!
不过明?天赵旎歌确实有点事儿。
她预约了明?天去考驾照,如果明?天不考,下两周乃至下个月她就都没空了。下周要去延城公益交流,下下周就是元旦了,她的古典舞要首次登台演出。
赵旎歌把她的行程都说了:“我明?天就下午有一点时间。”
陆宴岭听?了,道?:“嗯,那就别乱跑,好好休息。”
赵旎歌:“……?”
不是,你?问半天,就想说这个。
赵旎歌气呼呼下了车,转身就要走。
“赵旎歌。”
陆宴岭降下车窗,探出身子叫住她。
“干嘛。”赵旎歌不想回头。
陆宴岭:“我明?天有事抽不开身,司机会过来接你?去考试。”
赵旎歌偷偷翘了下嘴角,这才转身看他:“哦。”
他还停在那里,似乎在等着什么。
过了半晌,见她没有动作,才无奈转过身:“走了。”
赵旎歌踮起脚尖挥手:“拜拜!”
回到家后,赵旎歌估摸着陆宴岭也差不多开到家时,抱着猫咪扑到床上,捧着脸颊拿出手机给他发信息:“陆宴岭,我问你?个问题。”
陆宴岭回得很快:“说。”
赵旎歌晃动脑袋打字,嘴角有浅浅笑意:“你?刚刚是不是想对?我表白呀?”
赵旎歌:“我看你?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
赵旎歌:“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赵旎歌直接打了个直球过去。
陆宴岭半天没回。
但如果她能看到他的显示状态,猜想此刻他那边一定会显示正?在输入中……
赵旎歌的短信一条接一条轰炸过去:“我知道?你?喜欢我,你?就说出来嘛,我不会笑话?你?的!”
赵旎歌:“像我这么美丽大方又可爱迷人的女孩子,你?喜欢上我很正?常的啦!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一连串信息发过去,过了好几分钟。
对?面才终于回复一条。
陆宴岭:“有你?这么夸自己的吗,绯闻女友?”
赵旎歌:“什么绯闻女友,你?才是我的绯闻男友好吗!”
陆宴岭:“哦?刚刚不还是普通朋友,这会儿又升级了?”
赵旎歌:“哼!你?再惹我你?就要变一般朋友了!!!”
赵旎歌气呼呼发完这条信息就丢了手机,抱着小可爱使劲揉搓,对?着它臭骂了陆宴岭一顿。
陆家大宅。
陆宴岭端着水杯往楼上走时,看着手机笑了下。
坐在客厅的陆老夫人正?让钟婶垂肩,抬头看他一眼,问:“宴岭,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回来我见见啊?”
陆宴岭上楼的脚步一顿,想了想:“年底吧,最近她工作有点忙。”
估摸着,过一两个月,小野猫就能养温顺了。
到时候确定关系,再带来家里见见长辈,过个年,时间正?好。
陆老夫人立马慈蔼笑起来:“那姑娘长什么样啊?性格如何?有没有照片,先给妈看看?”
陆宴岭不知想到什么,揉了揉眉心无奈道?:“她嘴巴甜会哄人,您会喜欢的。”
至于照片。
陆宴岭手机里倒是有。
不过想想不太适合给老太太看,那女人一上镜就笑得娇媚撩人,一双眼睛跟勾魂似的,一点儿也不端庄。
说是大少吩咐的,恭喜赵小姐考试通过。
她抱着花嗅了?嗅,喜滋滋上了?车,给陆宴岭发信息:“你怎么就确定我能一次过?”
没一会儿,陆宴岭回她:“我自己教的我还?不知道?。”
赵旎歌捧着手机哼一声:“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夸你自己呢?”
想当初是谁嫌弃她的,还?说她是他教过最笨的学生。
赵旎歌可记仇着呢。
陆宴岭:“夸你,行了?吧。”
赵旎歌嘴角一弯,心情好了?。
回到家,没什?么事,她就在家休息。
给猫洗了?个澡,又整理了?一下衣物?。
周四?文?工团安排几个员工去延城交流学习,顺便公益慰演,一共去四?个人,周五再回来。
到了?周四?那天?,赵旎歌就和团里?其他三人一起坐上去延城的车。
上车后,赵旎歌看到赵兰心也在,没理她,自己去了?后排。
不一会儿,高翔也上车来,一眼看到赵兰心旁边有个空位,犹豫了?下,抬头见坐在后面的赵旎歌也是一个人。
高翔正?要?往后来,就见赵旎歌把怀里?的包占在了?旁边空位上。
“……”
“不好意思,让一下。”
后头又上来一个女孩,见高翔站在那里?进退不决,便绕过他走到后面。
“这?儿有人吗?”那女孩问赵旎歌。
赵旎歌把包拿起来,微笑:“没。”
女孩坐下后,赵旎歌见她面生,便问:“你是哪个组的,好像没见过。”
女孩笑了?笑,拍拍身后琴盒:“薛晴,乐器t?组的,小提琴手。我认识你,咱们团大名鼎鼎的团花赵旎歌嘛!”
赵旎歌失笑,见这?姑娘性格明快,便和她聊了?聊。
在车上有人聊天?时间过得很快,两三个小时就到了?延城。
延城,位于京市西北方的一座地级城市。
虽然不发达,但这?座城市的历史意义重大。很多重要?纪念日,军艺部都会组织来延城慰问演出。
这?次赵旎歌她们几人,就是代表京市文?工团来的。
负责接待她们的,是延城文?宣部干事。
中午在文?宣部吃了?饭后,下午就去文?艺大楼和其他全国各地一起来的演职人员开?个交流学习会。
无外乎就是各个优秀代表发言,讲讲自己的工作心得,然后再发表一下正?能量号召。
代表他们文?工团发言的是高翔。
他在那儿激情发言时,薛晴凑过来问赵旎歌:“听说高翔在追你?”
赵旎歌被交流会催眠得昏昏欲睡,转着圆珠笔:“我才看不上他呢,我有男朋友。”
“呀,咱们团花已经有男朋友啦?”薛晴小声说,“那咱团得碎掉多少颗芳心呢?”
赵旎歌被她逗笑:“去你的!”
俩人在下边窃窃私语,根本没注意听那边在讲什?么。
赵旎歌悄悄掏出手机,骚扰陆宴岭:“好无聊。”
过了?会儿,陆宴岭信息回过来:“那么多领导在还?敢开?小差?”
赵旎歌:“……”
这?人怎么跟长了?千里?眼似的。
到了?晚上,才是他们这?些演艺人士真正?的内部交流。
除了?赵旎歌这?样专业跳舞的,薛晴那种搞乐器的,甚至还?来了?很多著名歌唱家。
赵旎歌一晚上大饱耳福,看得目不暇接。
结束后她给陆宴岭发信息:“我错了?,一点也不无聊,简直太精彩啦!”
赵旎歌只恨手机没有视频功能,否则她的内存一定不够用。
交流会结束后,一行人又连夜坐上大巴赶往下面的地方,第二上午有一场扶贫慰问演出,今晚过去彩排。
到了?地方后,组织的人把她们安排在靠近县政大楼的一家招待所。
这?家招待所已经算条件好的了?,但因地方偏远,附近就是几家当地农户,比起京市来简直算贫穷落后。
赵旎歌和薛晴俩人住一个房间,晚上十点半彩排完回来,还?看见一个小女孩搭着板凳站在院子前晾衣裳。
赵旎歌路过的时候,问:“小妹妹,怎么这?么晚洗衣服呀,晚上都没太阳了?。”
小女孩说:“我奶奶摔跤了?,干不了?活,我力气小,洗完天?就黑了?。”
赵旎歌听完,和薛晴对视一眼。
薛晴感叹:“这些山村留守儿童真是可怜。”
但她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赵旎歌便和薛晴一人凑了?点钱,从院墙上递进去,说:“小妹妹,拿去给奶奶看看病。”
但小女孩没要?,还?很怕生地跑了?。
没办法,她们只得回到招待所。
第二天?上午,所有慰演人员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演出。
乡县的广场大坝上,坐满了?当地的乡村百姓,大家全都聚起过来观看演出。
在这?种相对落后的地方,观看这?样一场演出是很难得的,几乎方圆几十里?村镇的老百姓都来看热闹了?。
一时间,人山人海,把乡县广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就连对面的房顶和树上都坐满了?人。
赵旎歌报的是一个自备节目,但她这?种独舞在露天?大坝上表演没有唱歌有渲染力,后头站得远的群众根本看不清。所以?她很轻松,表演完后,就下了?台,也端着板凳坐到一边看其他人表演。
“姐姐。”
突然有个怯生生的声音喊她。
赵旎歌转身,眼眸顿时一弯:“是你啊小妹妹。”
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瘦小伶仃,但一双眼睛却很亮,望着赵旎歌:“姐姐,你跳舞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