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为后 by捌月
捌月  发于:2025年0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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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氏看到陆清悦平安无事,抱着她就哭了起来,老国公也默默垂着泪。
沈氏和虞氏也算是安心,两人替叶氏顺着气儿。
“悦丫头好端端的,该高兴才是,母亲快别哭了,仔细身子。”
老国公和叶氏止了泪,问起了事情的原委。

姜樊和姜谢一人一句将事情解释清楚了,老国公和叶氏听得火大。
老国公:“陛下可说是何人?”
姜樊:“陛下没有明示。”
兰婳的信儿快马加鞭送到了兰丞那儿,兰丞差点儿两眼一抹黑。
段衡见到兰丞领兵出去,不禁疑惑:“兰大人这是要做什么去?”
兰丞想着他迟早要知道,便没有瞒他:“陆夫人被流寇掳走了,我要去救她。”
段衡倏地皱起眉:“不可能,悦,陆夫人她什么时候来了水乡?”
流寇掳陆清悦干什么,这么愚蠢的事情,他敢断定这事儿绝对不是流寇做的。
兰丞心急如焚:“消息都已经在京城传开了。”
段衡拦住他:“可我们这边怎么没收到任何消息,会不会是假消息?”
兰丞:“我妹子来的信怎会有假?”
段衡:“就算陆夫人真被流寇掳走了,我们也不知道她被掳去哪儿了。”
“流寇掳了人肯定不会还留在原地,你就算领兵将水乡一带翻遍了,也未必有下落。”
兰丞:“那也不能干坐着,陆夫人来了水乡,定有落脚的地方,我且去查查。”
距离消息传出来已经过了好几天了,时间过去得越久,‘陆清悦’生还的机率越小。
就算最后侥幸捡回一条命,也不干净了。
但奇怪的是,除了消息传得猛烈,各种论断频出外。
皇宫,怀国公府,诰命夫人府邸,陆府都安静得像不知道这事儿一样。
徐婧和徐还瑶不免心生古怪,陆回晕死过去,陆府一团乱,或许来不及救人。
但怀国公府的人之前不还急匆匆进宫去了么,而且被掳走的是诰命夫人啊,陛下不可能无动于衷。
徐还瑶:“娘,这也太奇怪了,我心里有点儿慌张。”
徐婧:“慌什么,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也扯不上我们。”
正当两人在琢磨之际,怀国公府出面了,声明陆清悦被流寇掳走只是一则猜疑。
要是真的,水乡那边怎么会没有传来报官的消息,所以,怀国公府让大家不要再胡乱猜疑下去。
其中也有人问起陆清悦的下落,怀国公府的人当做没听见,闭口不谈。
而徐婧和徐还瑶恍然大悟,她们叫人把陆清悦等人都拿下了,根本没有留下漏网之鱼。
徐婧:“真是疏忽了,我这就吩咐他们放一个小丫鬟出去。”
徐还瑶:“娘,放了那小丫鬟之后,就叫他们把陆清悦杀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徐婧:“我正有此意。”
虽然怀国公府出面了,可陆清悦一直不出现,大家还是更多认为陆清悦被掳走的消息是真的。
怀国公府说的那番话,不过是想保住陆清悦的名声。
段衡和兰丞见到绿玉时,绿玉很是狼狈,显然是刚从流寇窝里逃出来的。
绿玉快说不出话来了:“我们落到了流寇的陷阱里了,快,快去救人!”
兰丞急着握住她的双臂:“陆夫人呢?她怎么样了?”
绿玉摇了摇头,将流寇藏身的地方说出来后,就晕了过去。
兰丞和段衡立即领兵去剿寇。
消息传得很快,像被人催着一样传到了京城里。
陆清悦身边的贴身丫鬟绿玉在水乡报官了,明晃晃打了怀国公府的脸面。
大家都在可惜德高望重的怀国公府这下算是有了污点了。
直到陆清悦随着沈氏和虞氏出现在众人面前,但她露面的时间很短,很多人其实没看清。
徐婧听闻后瞳孔一缩:“陆清悦怎么会在京城?那我们抓的是谁?”
徐还瑶慌得手抖:“我们中计了。”
“可我们是亲眼看着陆清悦出了京城的,探子也不可能认错人啊。”
徐还瑶:“娘的意思是,那个陆清悦是假的?”
徐婧:“是真是假,去一探便知。”
一些夫人千金结伴来瞧陆清悦,其中就有徐氏母女。
怀国公府不是谁想进就能进,陆清悦干脆在阅鲜楼攒了一个宴。
兰婳一来就紧紧抓着陆清悦的手,感受到陆清悦手上的温暖,她都要哭了。
“悦儿,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吓死我了。”
陆清悦轻轻拍了拍兰婳的手,看向在座的众人。
“听说最近有关我的猜疑传得甚是夸张,我一心在怀国公府,与老夫人一起为我娘亲抄经书去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不曾想,会造成这样大的误会。”
沈氏:“是啊,悦丫头一直在怀国公府陪着老夫人呢,所以我们才敢放言说,那些消息只是猜疑。”
有人问:“可夫人的贴身丫鬟怎么会在水乡呢?”
不等陆清悦回答,便有人替她道:“那一带有陆氏的铺子。”
陆清悦:“我倒是好奇,怎么会有我被流寇掳走的消息传出来呢?”
她说这话时,视线落在了在探究她真假的徐氏母女身上。
徐氏母女看着陆清悦嘴边勾着的浅笑,手心都要被掐烂了。
她们真的中计了。
阅鲜楼很热闹,来来往往的人也多,陆清悦在这儿露面,能被很多人目睹。
如此一来,大家都相信了怀国公府的说辞。
毕竟,如果陆清悦真被流寇掳走,她又怎么会在京城出现,绿玉可是才报了官呀。
就算是被救出来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出现在京城里。
那群流寇很轻松就被兰丞和段衡拿下了,陆氏的下人也被解救了出来。
但就是没有见到陆清悦的身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陆清悦的尸体也没见着。
兰丞和段衡几乎翻遍了流寇的整个老窝,又去逼问了那些个流寇,发现他们一个个都说不了话了。
兰丞弄醒晕倒的红棉:“你们家夫人呢?”
红棉很是迷糊:“夫人?夫人不是在京城吗?”
段衡:“你们夫人不是被流寇掳走了吗?”
红棉:“谁说的?夫人好端端在京城啊。”
兰丞和段衡对视一眼,忙带着人赶了回去,询问苏醒过来的绿玉。
绿玉无辜道:“我没说夫人被抓走了啊。”
兰丞和段衡这才想起,她晕倒前好像是没有提过陆清悦。

兰丞安下心来:“陆夫人没事就好。”
比起担心陆清悦,段衡有别的心思,他没想到竟然有人出来替真正的流寇背了黑锅,真妙啊。
徐还瑶从陆清悦攒的宴上回来后,就一直心神不宁。
“娘,你看到她对着我们笑了么,陆清悦她是不是知道是我们在背后动的手脚。”
徐婧大声道:“慌什么,别自乱阵脚,知道又如何,没有证据也只是凭空猜疑而已。”
徐还瑶被她吓得一怔。
徐婧:“你忘了,他们身上藏着那物呢,而且他们在任务前就服下了剧毒。”
“我算着日子呢,他们活不了多久,到时候死无对证,火烧不到我们身上。”
徐还瑶稍稍放下心:“也是。”
徐婧接着道:“那个探子也不能留了,他知道我们的计划,保不准会泄露出去。”
徐还瑶:“没错,透露给我们消息的幕后之人一定也知道探子的存在,绝不能留下把柄。”
两人打定主意要先想个法子除掉探子。
人救回来了,流寇抓到了,兰丞和段衡押解流寇回京交差。
兰丞认为这一切太顺利了,不太对劲儿,听说那伙流寇很凶残来着,怎会这么轻易就被抓住了。
绿玉和红棉依偎在一起,影五拿流寇练完手,然后等到官兵来伏住流寇之后就消失了。
段衡骑着马来到兰丞旁边:“兰大人怎么心事重重的,咱们立了功,该高兴才是。”
兰丞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期望路上别出岔子而已。”
兰丞期待落空了,快到京城的时候,流寇们无一不毒发身亡了。
兰丞和段衡两人绕着囚犯来回转了几圈,兰丞更觉得此事不简单了。
听说陆清悦没事儿了,段嫆不高兴了,好不容易盼着陆清悦出事儿,结果是个乌龙。
担心再出现什么意外,兰丞和段衡领兵快马加鞭赶回了京城。
两人呈上了从流寇身上搜出来的娟帕。
流寇死在了半途,红棉绿玉等人得要协助官府办案。
得知流寇被抓了,王氏担心得不得了,得知流寇都死了,她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待段衡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她后,她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也不知是谁做了这等美事儿。”
段衡:“等查出来就知道了。”
“果然,我们少将军府运不该绝了,你瞧,老天都在助我们一臂之力。”
段衡得意笑着:“是啊,对了,蛊毒的事情如何了?”
王氏:“一蛊难求啊,还在拉扯中,不过也快了。”
段衡:“那就好,吩咐下去,今夜该好好喝上一杯庆祝庆祝才是。”
王氏笑道:“你擒流寇有功,还不知陛下作何奖赏,今儿又风尘仆仆回来,自是该好好吃上一顿。”
陆清悦拉着回来的红棉和绿玉:“你们辛苦了,可有受伤?”
绿玉:“没有,影五可厉害了她一个人就能对付那些流寇。”
红棉:“那些个流寇身手不错,可不像是正经流寇。”
陆清悦:“他们当然不是流寇,他们只是想借流寇的名义除掉我而已。”
绿玉:“真坏,跟夫人能有这么大仇的人也不多啊。”
陆清悦:“是我挡着他们的路了。”
流寇身上搜出来的娟帕,很快被证实是卫韵儿的,卫韵儿被抓了起来拷问。
卫韵儿不停地想要求见皇帝:“奴婢要见陛下,奴婢是冤枉的,一定是有人在诬陷奴婢。”
‘流寇’死了,探子也死了,徐婧和徐还瑶自以为高枕无忧了。
没除掉个陆清悦,除掉个卫韵儿也好,否则她们的那些人岂不是白白折了。
北乐王燕祺:“这徐家人果然都是一窝没用的东西,留着她们也没用了。”
就这样的人,居然还害得卫韵儿没了一双眼睛。
小丫鬟:“她们也不算完全废物,这不还反咬了一口。”
燕祺:“狗急了也会跳墙,且看看她们死到临头了,能不能再扯下旁人一口肉来。”
隔天,北乐王为段衡送上了一份礼。
段衡拱手感激:“多谢王爷,但王爷为何不亲自将人交上去呢?”
北乐王燕祺笑道:“这点儿功劳,对本王来说没什么大作用,但对段兄就不一样了。”
“段兄才立了功,若是再领了这份功,说不定就能解了段兄的燃眉之急了。”
主要是接济少将军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要是皇帝因此恢复了段衡的俸禄,也是好事儿。
可段衡想的是,要是把人交上去了,那‘流寇’是假的事儿不就暴露了么。
而且他擒流寇一事儿,也会成了假功劳,如此一来,很不划算。
倒不如把这人…可这人是北乐王带来的。
段衡看向北乐王,燕祺似乎看透了段衡的心思。
他轻轻一笑:“段兄,放心,那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段衡微微警惕:“王爷是何意?”
燕祺:“本王不是说了,望段兄能领两份功劳,所以,关于流寇真假之事,那人绝不会提起半句。”
段衡心中一喜,不再推辞:“王爷真是在下的贵人。”
北乐王燕祺:“段兄不必客气。”
段衡交上去的人,正是徐婧和徐还瑶以为除掉了的探子。
皇帝语调不明:“少将军好本事,要是没有少将军,可就多了一桩冤案命案了。”
段衡:“臣不过是一时侥幸,擒得此人,才得知了真相。”
皇帝没再言语,事实如何,只在人心。
证据摆到了太后的面前,太后悲戚地扶着额头。
“阿婧和瑶儿,她们怎么能这么糊涂啊!”
皇帝和燕京默默等候在旁边。
一个是与太后血脉相连,曾经相依为命的亲妹妹,一个算是看着长大的外侄女。
太后一时不能接受也很正常。
良久,太后吐出一口浊气。
她记得皇帝说过,再有下次,就没有留情的地步了。
说到底,也是徐婧她们自己作死,要是她们不作死,有太后在,她们的日子不会差。
太后:“哀家实在不明白,哀家想再见她们最后一面。”
皇帝准了,吩咐人召她们进宫。
徐婧和徐还瑶还不知事情暴露了,心想果然是卫韵儿那贱人在背后搞小动作。
没了卫韵儿,她们这不就能进宫了,两人妆扮好高高兴兴进宫去了。

徐婧和徐还瑶来到了太后宫中,宫殿里沉重的气氛,令两人不由得心底沉了沉。
“姨母,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徐还瑶想像以往一样凑到太后身后,却被钟嬷嬷拦下了。
太后:“阿婧,瑶儿,你们可知谋害诰命夫人该当何罪?”
徐婧和徐还瑶一听,脸上煞白,两人连忙跪下。
徐婧打定主意装傻:“姐姐在说什么啊?我们怎么敢谋害诰命夫人呢。”
太后厉声:“阿婧,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若是没有实证,哀家岂会问你?”
徐婧和徐还瑶的身体不禁抖了抖,两人此刻内心慌得不成样子,不过是在强装镇定。
她们分明已经灭了口了,怎么可能找得到实证。
可太后的样子不像是在故意诈她们,难道真让他们找到了纰漏的地方?
要是知道实证是什么就好了。
太后:“哀家只想问一句,你们到底与陆氏女有何恩怨,以至于下此毒手。”
听到这句话,徐婧大骇,他们难道真的全查出了?
但陆清悦并没有出事儿啊,她快速思忖了一番,抱着侥幸之心,决定将此事化小。
“陆氏女害得瑶儿差点没了性命,我咽不下这口气,才起了报复之心。”
徐婧往前跪了几步,急切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与瑶儿无关,瑶儿她并不知情啊。”
徐还瑶酝酿出了泪花:“娘。”
徐婧拍着胸口:“太后娘娘,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爱女心切,才犯下了糊涂事儿。”
太后叫人把那两个小宫女押了上来:“如果只是报复,何必要费那么大的功夫,还要嫁祸给卫伶人。”
徐婧眼底一转:“那是因为卫伶人不知好歹去勾引陛下,害得太后娘娘忧心,我也是想为太后分忧啊。”
此时,燕京走了进来:“徐夫人的口才真是了得,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母后,她们嘴里就没一句真话,您就别跟她们白费口舌了。”
徐婧急急辩解:“姐姐,我说的句句属实啊。”
燕京叫人把一打书信送了上来,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这些都是徐家抄家时,搜出来的东西,你们还有什么要辩解的?说来听听。”
徐婧和徐还瑶瞳孔一缩,该死的徐家怎么还收着她们往来的密信,不是早就告诉他们不能留下么。
燕京:“徐家担心助你们登上皇后之位后,你们反咬一口,所以保留了这些信件,日后好拿捏你们。”
“而且你们要的还不止是皇后之位吧,还想要这天下属于徐家。”
“你们难不成真的那么天真地以为徐家人一点儿也没出卖你们?”
“不过是皇兄惦念在母后的情面上,留了你们一命,可惜你们的野心还是不死啊,枉费母后的一片真心。”
被燕京激了几句,徐婧破防了,反正事情已经败露了,横竖都是死,她索性也不装了。
她状似癫狂地笑了起来:“为我们好?如果真是为我们好,当初为什么不让我入宫侍奉先帝!”
“我不甘心,凭什么你能当太后,而我只能当一个小小县丞夫人。”
“那个窝囊废天天就知道待在破县衙里不着家,领着那少得可怜的俸禄。”
她恶狠狠地盯着太后:“为我们好,为何不让瑶儿成为皇后,一切不过是你们伪善的借口。”
太后目露震惊,她完全没想到徐婧是这样想她的。
她当年不让徐婧进宫,是宫里争斗太多了,她不想亲妹妹受伤害。
而徐婧嫁人也是自己非要嫁的。
她当初分明替徐婧物色好了更合适的人选,只要徐婧嫁过去,一辈子都能衣食无忧。
是徐婧自己固执得非要嫁那举人。
那举人以为自己得到了助力,没有再下苦功,整日幻想着托关系,这才落了榜。
好在那举人对徐婧很好,太后也时不时照拂他们。
就连他们为了徐还瑶的病搬去了水乡,太后也常常命人送金银去给他们。
徐婧显然不信:“我和瑶儿从没收到过任何东西,不是如此,我们也不至于清苦到要求助徐家。”
燕京怜悯地垂眼望着她:“你不如问问你那夫君吧。”
徐婧下意识反驳:“那个窝囊废不可能,他不敢…”
燕京打断:“你那夫君拿着母后给你的金银,在外头不知养了多少个外室。”
徐婧一下子无神地跌坐在地上,徐还瑶也很茫然,她们显然都不知情,完全被那举人蒙在了鼓里。
燕京:“我们顺道把他也拿来了,你们一会儿就能相见了。”
他挥了挥手,徐婧和徐还瑶被人拖走了,徐还瑶还在求太后救她。
徐婧却是像心死了一样,任由人把她拖了下去。
太后心身俱疲地扶着额头,钟嬷嬷和燕京一左一右伴在她身边。
燕京:“母后,别为不值得的人伤神了,您还有儿臣和皇兄啊。”
经过燕京的嘱咐,徐婧和徐还瑶在牢狱里见到了那举人,徐婧冲上去对着举人拳打脚踢。
“是你!是你这个窝囊废,是你贪下了姐姐送来的金银去养外室。”
“还口口声声说姐姐有了荣华富贵,就忘却了我们,害得我与姐姐离了心!”
举人这会儿也不窝囊了,横着脸将徐婧一把掀倒在地上。
“要不是那些金银,你以为我能容忍你这个母老虎这么久?”
“瑶儿是我的女儿,却要随你们徐家的姓,你当我死了不成!”
“我老实告诉你吧,当年我是故意靠近你的,本以为能上青天,没想到却摔到了地上。”
“在你面前装了那么久的瘪犊子,我也装够了,看老子不打死你这个母夜叉。”
举人撸起袖子,举着拳头就砸向徐婧,徐婧仿佛第一次看清了眼前这个男人的面目。
拳头就要砸到徐婧身上时,被衙役拦了下来,举人被扔到了另一个牢中。
但举人还在不停地咒骂着徐婧,直到被衙役蛮横地教训了一顿,才消停下来。
徐婧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一切都已经完了。
徐还瑶才不管两人之间的要死要活,求着衙役让自己见太后和陛下一面,她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徐还瑶做的是无用功,太后已经对她们失望了,皇帝就更不可能来见她了。
徐还瑶看向木人一样呆坐的徐婧:“娘,你甘心这么放弃了吗?”
徐还瑶左思右想,她目前手里只捏着陆清悦的把柄,她拍着牢狱的木桩子。
“我要见陆清悦!”
陆清悦起了兴趣,她能有什么把柄落在徐还瑶的手上。
她去见了徐还瑶,徐还瑶不免得意。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救我出去。”
陆清悦淡淡地问:“理由?”
徐还瑶抓着木桩,低声道:“我知道你是面具女,而且这消息是旁人有意透露给我的。”
“你要是想知道是谁,就救我出去,你也不想消息败露之后,被人戳脊梁骨吧。”
陆清悦笑了笑,果然有意外之喜。
“你说我是面具女,你可有证据?”
徐还瑶:“我不会告诉你的,除非你救我出去。”
“你犯的是意图谋反的死罪,恕我无能为力,但如果你告诉我了,我可以替你去向陛下求情。”
徐还瑶有几分动摇,但很快反应了过来:“你当我是傻子?”
“那便没什么好说了,这儿又黑又冷,徐姑娘慢慢享受吧。”
徐还瑶闻言,看了看周遭黑漆漆的牢房,握紧了桩子,强忍住叫住陆清悦的冲动。
陆清悦回去之后,就动笔写了一张字条交给影九。
她在明,敌在暗,敌不动她不动,但这一次她必须要先动了。
燕聿从影九手里拿到字条,很快就明白了陆清悦的意思。
他立即吩咐人按照陆清悦的意思去办。
徐氏母女和那举人的死期已定。
知道自己死罪难逃时,徐还瑶也不挣扎了,但她想拉一个垫背的。
“来人啊!我要见少将军段衡!”
徐还瑶是见不到段衡的,有了上面下的令,她的话根本传不出去了。
徐氏母女结结实实背下了流寇的锅,自己又立了两桩功劳,段衡高兴得忘乎所以了。
显然他高兴得太早了。
因为,徐还瑶和徐婧,以及那举人三人的罪状上都否认了流寇一事儿。
声称那些被擒的‘流寇’是他们一家子养的下人假扮的,真正的流寇还逍遥在外。
本来他们都是将死之身,对于罪状上的罪名不应有过多关注。
加上有那探子证实,这口锅徐婧三人是背定了的。
偏偏有人传来消息,在望春洲附近有流寇落脚的痕迹。
于是,眉眼带喜,面露红光的段衡就被皇帝召见了。
擒错流寇的段衡和兰丞被皇帝好一通斥责。
段衡一功一过,皇帝没有罚他,兰丞则是被扣了俸禄。
但他们兰家有家底,还有兰丞他爹在,扣俸禄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段衡就不一样了,他好不容易盼着立功后,皇帝能恢复自己的俸禄。
结果到头来又是一场空,白高兴一场。
而且流寇这事儿也还没完,皇帝又派了新的人继续去调查。
段衡阴沉着一张脸回到了府里,王氏以为他是去领赏去了,想着等他回来,府里就有好日子过了。
见段衡丧着一张脸回来,王氏脸上的光也黯淡了下来。
“怎么了这是?”
王氏随着段衡去了书房,段衡重重地拍了拍书案。
“流寇那事儿出岔子了,有人在望春洲看到了流寇的踪迹。”
王氏:“这不可能啊。”
“幸好北乐王爷送了一桩功给我,功抵了过,否则,这俸禄还不知扣到什么年头。”
王氏:“是啊,多亏了还有北乐王爷在。”
段衡:“陛下派了新的人去查流寇一案了,咱们必须更加小心些了。”
王氏:“好,我一会儿就吩咐下去,让他们都躲着点儿。”
越是憋屈,段衡就越想快点找到蛊毒,解了这窝囊气。
“蛊毒还没着落?”
王氏摇了摇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咱们得耐心些。”
段衡叹着气,捏了捏眉心:“我知道了。”
段衡没有恢复俸禄,苦恼的人还有北乐王和北乐王府。
老王妃:“要不是我们的产业多,家底厚实,哪能接济得起少将军府啊。”
“处处都要银子,没了忘忧楼,我们的银子已经大缩水了,这样接济下去也不是法子啊。”
北乐王燕祺无奈:“已经答应了的事儿,哪有反悔的道理,现在拉拢少将军府,也是为了日后能少个阻碍。”
小丫鬟:“我们现在被这样拖着,还不是赖卫韵儿无能。”
“进宫那么久还爬不上龙床,否则,我们的大计早就该成功了。”
北乐王和老王妃没有应声,因为小丫鬟说得十分之有理,他们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但凡卫韵儿早点儿控制了皇帝,忘忧楼也不会被抄,他们的损失也不至于这么大。
燕祺揽上小丫鬟:“本王知道你着急,但那蛊虫难求,再给她点儿时间吧。”
小丫鬟张了张嘴,到底是点了点头,蛊虫的确来之不易。
而且卫韵儿身上的半母蛊是最成熟的,对子蛊的吸引力最大。
用卫韵儿来控制皇帝无疑是最好的。
小丫鬟不禁有些不解,皇帝到底是怎么抵住半母蛊的引诱的。
这种蛊毒被养出来时,曾在不少人身上种下过,没有一个人能撑过半母蛊的诱惑。
尤其是这么长时间。
按卫韵儿所说,她已经用尽了法子和手段去勾引皇帝。
特别是卫韵儿还曾在皇帝面前多次暴露出了自己的血。
混着半母蛊的血,对子蛊来说是最致命的。
没有外力的干扰,皇帝不可能会摆脱得了诱惑,就算借了女色,皇帝也不可能坚持那么久。
毕竟,蛊毒发作带来的痛苦,可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何况,子蛊与半母蛊接触得愈多,子蛊发作得也会愈加激烈。
皇帝跟卫韵儿接触了那么久,又长时间没得到半母蛊的滋润,竟然还没被蛊毒折磨疯。
小丫鬟不禁寒毛卓竖,狗皇帝不会不是人吧?
就算是人,也一定是个异于常人的疯子变态。
不然,她真想不出来一个正常人是怎么能抵抗得了蛊毒这么久的侵害的。

卫韵儿虽受了无妄之灾,但并没有受多大的伤害。
她知道定是王爷在背后保了她,这让她更急切地想要完成任务了。
在牢狱中的徐还瑶旧疾发作了,木头似的徐婧也终于有了点儿反应,抱住徐还瑶大喊着来人。
狱卒很快带着狱医来了,即使徐还瑶是将死之事,但还没到死期,他们有必要为徐还瑶救治。
徐婧抱紧徐还瑶:“这些都没有用,她需要的是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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