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为后 by捌月
捌月  发于:2025年0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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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看向二楼:“上面是什么?”
“上面有雅间,也是看头面的地方。”
燕京:“这也要等?”
陆清悦:“不必。”
燕京抬脚往上走,管事的往前一步,陆清悦对着他摇了摇头,之后,跟着燕京一起上去了。
燕京对二楼的布置很感兴趣,四处细看,对着后方道。
“你这铺子挺有意思的。”
身后没人应他,随从想开口,燕京已经回头了,这才发现陆清悦不见了。
“那女子呢?”

第273章 不解风情的木头
天字号雅间外有人守着,燕京在外将要硬闯,陆清悦也怕再怠慢他,就让他进来了。
燕京一脸不满:“你是这铺子的主家,便是这样做买卖的?丢下贵客,自己躲起来?”
陆清悦看着他,顺着他心思道:“王爷想去看什么,请。”
燕京大爷似地跟在她的身后:“你若是招待的本王高兴,本王将这儿的东西全买下。”
散财童子送财来了,陆清悦扯出一抹笑:“王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燕京放言:“本王从不忽悠人。”
“那怎么才算招待得王爷高兴?”
“本王笑了便是高兴。”
哦豁,这散财童子的钱袋子系得有点紧,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陆清悦领着他在铺子里到处看。
燕京:“与外番做买卖可不简单,看来你有一支很厉害的商队。”
陆清悦:“王爷听说过一句话吗?有钱能使鬼推磨。”
“本王在封地时,也见过不少女子做买卖,但能做成这样规模的,很少。”
陆清悦:“我只是运气好罢了。”
“本王可不这样认为。”燕京侧眸,“可否见识一下姑娘的芳容?”
陆清悦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纱:“王爷见谅,我相貌凡凡,恐辱了王爷的眼睛。”
越是这样遮遮掩掩,燕京越想一睹真容,就是长的丑,他也要看看有多丑。
于是,他趁着陆清悦不备,一把扯掉了陆清悦脸上的面纱。
见到她的面容,燕京捏着面纱,眼里闪动着惊艳之色。
“你,你,你…”
陆清悦伸手将自己的面纱夺了回来:“王爷不觉得自己太无礼了吗?”
燕京解释:“本王也是好奇而已。”
既然已经揭下来了,陆清悦也懒得再戴回去了,她语气冷淡道。
“王爷已经全部看过了,接下来请自便,若有看中的,可唤伙计,请容我告退。”
燕京:“等等,这里的东西本王都要了。”
随从欲言又止,这里的东西看起来可不便宜,全买下那得花多少银子啊!
陆清悦闻言,望向燕京,燕京对她露出一抹轻快的笑。
“本王说了,本王从不忽悠人。”
陆清悦勾了勾唇,抬手招来管事的:“这里所有的东西一共多少银子,算给王爷。”
燕京:“又得等?那总得让本王喝口茶吧。”
陆清悦将他请到了天字号的雅间,叫人上了茶。
管事的动作很是麻利,上好的茶,燕京只来得及喝了一口,管事的便进来了。
燕京听了管事的报上来的银子数额,微微挑了挑眉。
陆清悦:“王爷,看着您的面子上,我们小铺子给您抹个零头,凑个整,不知王爷如何结算银子?”
燕京笑容大了几分:“姑娘真大气,本王愿意承这份情。”
管事的高高兴兴地将燕京这位财神送走:“王爷放心,稍后小的们就将东西送到王爷的府上。”
陆清悦则抱着一匣子银票回府邸去了。
燕京吩咐随从:“去查一下那女子是哪家姑娘?”
随从:“属下明白!”
陆清悦满面笑容地清点着匣子里的银票,红棉惊讶。
“这回商队带回来的东西卖得如此快吗?”
绿玉脸上也布满了笑容:“今日遇到了燮王,他包了二楼的所有东西,咱们夫人大赚了一笔。”
红棉:“燮王?刚回京的那位?”
绿玉:“是啊,不过…”
她悄悄凑到红棉身边:“我觉得燮王好像对我们夫人很感兴趣。”
红棉这倒不担心:“有那位在呢。”
绿玉点了点头:“也是。”
那位可是连世子和二公子的醋都吃,半洒的醋坛子,醋性就这么大了。
要是知道燮王对夫人有兴趣,不得把醋坛子打碎了。
随从打探回来的消息,燕京越听越觉得有意思。
“她的经历倒离奇,还救过皇帝?”
“是的,她如今是诰命夫人。”
“年纪轻轻就和离,做了诰命夫人,怪不得本王从她身上看不到小女儿的娇俏。”
燕京面上满是兴趣之色,恰好这时,他在铺子里买下的东西送到了府上。
他道:“去取多些银票,明日再去一趟铺子。”
随从:“是。”
只可惜陆清悦并不常去铺子,他去了几次,都没见到人。
随从:“那姑娘是怀国公府的外孙女。”
燕京:“本王与怀国公世子也算旧相识,备上礼,明日本王要去拜访拜访怀国公府。”
次日,燮王就这么水灵灵上门拜访了,怀国公府的人谨慎地请他进去。
燮王与姜立要单独说话,姜立想过很多种可能,没想到燮王开口便是提起他的妹妹。
“本王听说你认回了一位妹妹。”
“嗯。”一说起妹妹,姜立的语气就没那么生硬了。
燕京也不兜圈子:“你那妹妹名声在外,是个妙人,何时也让本王见识见识?”
姜立皱了皱眉:“多谢王爷抬爱,这恐怕不方便。”
燕京倒也没强求,方法都是人想出来的,他进宫面圣。
燕聿忙着批折子:“有话快说。”
“皇兄,我改主意了,还是办个宫宴吧,我也好认认人。”
燕聿抬眼:“嗯。”
燕京正要走,但架不住心底的那点儿兴奋,折返回来。
燕聿:“还有事儿?”
燕京对着燕聿道:“皇兄,我遇到了一位有意思的女子。”
燕聿搁了笔:“想纳王妃了?”
“那倒还不至于,只是觉得她有意思,皇兄也可见见她,她实在是一个妙女子。”
燕聿重新执起朱笔:“妙女子?看来她容貌不错。”
燕京不满:“皇兄什么话,我岂是那样肤浅的人?”
燕聿瞥了他一眼:“她长得不好看?”
燕京细细回忆了一番:“不,惊为天人,皇兄你见到她,也一定会被吸引的。”
燕聿懒得理他了,燕京在旁边喋喋不休。
“我说的是真的,你要是见了她,说不准就起了把她纳入后宫的心思了。”
燕聿合上折子:“你要闲得发慌,就滚去母后那儿,陪她说说话。”
不解风情的木头,难怪母后这么操心,燕京嗤了一声:“臣弟告退。”

燕京去了太后宫,见到徐还瑶和徐婧的那一刻,他的嘴角撇了下来。
徐家的事情,他都知道,他可不信徐婧和徐还瑶跟徐家没干系。
也就母后心软,竟然相信她们娘俩的鬼话。
徐婧笑眯眯:“姐姐,燮王真是越发气概不凡了,像极了先帝。”
燕京不领她的情:“你的意思是,皇兄不像先帝?”
徐婧浑身一震,连忙道:“臣妇万万不是这个意思。”
太后对着燕京嗔怪道:“好了,你别胡说了。”
燕京:“母后,儿臣想与您好好说说话,闲杂人等先出去候着吧。”
徐还瑶和徐婧听出了燕京的言外之意。
燕京看着两人:“怎么还不走?难道还要本王叫人请你们出去?”
徐还瑶和徐婧脸皮再厚,也架不住燕京这么直白。
徐还瑶来到外边:“娘,你看,我说得没错吧。”
徐婧点头,这个燮王的确没眼力见,他那性情,太后似乎都拿他没办法。
太后无奈:“人已经被你赶走了,说吧,要与哀家说什么?”
燕京随意地倚坐着:“儿臣与皇兄说了要办宫宴。”
“先前皇帝问你,你不还嫌烦,不愿意办么,怎的忽然改变了主意?”
燕京沉吟片刻:“儿臣好些年不曾回京,如今回来了,这京中文武百官还是得认认的。”
太后:“你既要在京中留些日子,自然得认认他们才是。”
燕京语气不明:“说起来,儿臣还未去见过北乐王呢。”
太后觑他一眼:“在宴上就能见到了。”
“嗯,对了,儿臣听人说,皇兄得了一个琵琶女,很是喜欢,儿臣也想去见识见识。”
太后是真的对卫韵儿很不喜:“你要去便去,别拿到哀家面前说,哀家嫌耳烦。”
燕京起身:“好,儿臣这就去乐坊瞧瞧那琵琶女,看看她有何本事,能入了皇兄的眼。”
他这话几乎是当着徐还瑶和徐婧的面上说出来的。
徐还瑶动了心思,走到燕京面前:“燕京哥哥,瑶儿陪你一起去吧。”
燕京垂眼:“你不是来陪母后说话的?”
“娘不常进宫,也好让娘和姨母说些体己话。”
燕京笑了笑:“好啊,那你随本王一起去吧,瑶妹妹。”
这是燕京回京后第一次对徐还瑶这么亲近,徐还瑶受宠若惊。
路上,徐还瑶眼睛一转,给燕京上起了眼药。
“燕京哥哥,那乐坊的卫伶人谱子大着呢,只有陛下能使唤得动她。”
“哦?恃宠而骄?”
“正是,先前我也去见过她,想让她弹首曲子来,结果被她…”
徐瑶儿仿佛受尽了委屈地咬了咬嘴唇。
燕京嗤笑一声:“一个小小的伶人有那么大的胆子?”
徐还瑶:“陛下护着她呀,只怕燕京哥哥到了她跟前,也是——”
她故意没把话说完,再说下去容易引起怀疑。
如果她能借燕京的手除掉卫韵儿,那她在这宫中的威胁就没了。
如此想着,她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燕京斜眼瞥她一眼,勾起冷笑。
不一会儿,两人到了乐坊,徐还瑶抢在燕京前开口道。
“燕京哥哥,我去吩咐他们。”
燕京:“好。”
徐还瑶对着乐坊的宫人道:“快去叫卫伶人出来,就说本姑娘要找她。”
卫韵儿听着宫人的话,心头一喜,她正愁不知道怎么见皇帝呢。
徐还瑶来寻她麻烦,不就是把机会送到她的脸上么。
皇帝仿佛忘了她这么个人,这么久没再召过她,她都快急死了。
卫韵儿拖延了一会儿才出去。
看着燕京一脸不虞地敲着桌面,徐还瑶在旁煽风点火。
“这个卫伶人真是好大的胆子,怠慢我就算了,竟然还敢怠慢燮王!”
乐坊的宫人:“奴才这就再去…”
燕京抬起手:“不必,来了。”
卫韵儿慢悠悠走来,见到徐还瑶身边的男子,瞳孔一缩,慌张进来请罪。
“奴婢不知陛下驾到,陛下恕罪。”
殿内的宫人战战兢兢地全部跪下,就连徐还瑶也跟着跪下了。
徐还瑶在心里暗喜,这个卫伶人还真是会送死,居然将燮王认成了皇帝了。
皇帝也能认错,这可是大罪。
看来卫韵儿这一回是逃不掉了,比她想得还要顺利呢,真是天助她也。
莫非她真是天生凰命!
卫韵儿瞧见这架势,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座上那人说道。
“卫伶人不是常给陛下弹曲儿么?连陛下也能认错?”
燕京冷哼了一声:“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
卫伶人慢慢抬起头,脸色骤然一变,双膝跪地,急急叩头求饶。
“奴婢该死!”
燕京冷冷道:“陛下都能认错,长了一双眼睛有何用,来人,拖下去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
卫韵儿抖着身子:“饶命啊!奴婢还要为陛下弹曲。”
徐还瑶落井下石:“弹曲儿用的是手,你一个小伶人,让燮王等那么久,怠慢王爷,已是大罪。”
“方才连陛下都认不出来,王爷挖你一双眼睛,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她望向燕京:“要我说,燕京哥哥,不如连她的腿一起打断,反正这腿儿也没什么用。”
燕京冷漠道:“就按你说的做。”
卫韵儿面色发白,磕头磕得额头都破了:“王爷恕罪啊,是奴婢一时眼拙。”
燕京扫了一圈跪了满地的宫人,乐坊的宫人全都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纵使知道卫韵儿是皇帝喜欢的伶人,这会儿也没人敢去报信。
徐还瑶迫不及待:“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这贱人拖下去挖眼断腿。”
如今除了皇帝,没人救得了卫韵儿。
随着徐还瑶一声令下,卫韵儿被拖了下去,在暗处的接头的宫人终是忍不住,冒险跑去请皇帝。
燕京饶有兴趣地等着,旁边的徐还瑶拼命压制着笑容。
卫韵儿的尖叫声传了过来,跪着的众人心底身子跟着颤个不停。
在卫韵儿丢了一双眼睛时,皇帝的旨意终于来了。
卫韵儿保住了一双腿,徐还瑶暗道可惜,那些该死的宫人动手怎么那么慢。

徐还瑶提起裙摆小步追上:“燕京哥哥,等等我。”
两人离开时,看到了被抬下去医治的卫韵儿,徐还瑶驻足观赏了一下卫韵儿的惨状。
等她欣赏够了,燕京已经没影儿了。
她转身往太后宫去,她已经等不及要与娘说卫韵儿的事儿了。
那个通风报信的宫人被以擅闯皇帝宫殿,惊扰皇帝的罪名,抓了起来。
皇帝的旨意来得晚了些,卫韵儿丢了眼睛,又没了接头的人,在宫里算是成了一叶孤舟。
燕京得意洋洋来到皇帝跟前:“皇兄,就这么两个人,还要我出马,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燕聿:“急什么,多得是你发挥的时候。”
“我也不是急,只是觉得太无趣了,徐还瑶太容易咬钩了,我还以为能费上两三天功夫呢。”
燕聿目光深冷:“她太急了。”
燕京托着腮邪笑:“莫不是被那天我与母后说的话刺激到了?”
唉,徐还瑶也是可怜,几句话都按耐不住,还妄想对皇兄耍心计。
燕聿背对着他:“快到闭阍时辰了,你还不走?”
燕京嘟囔着起身:“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事情做完了便过河拆桥,皇兄真是无情。”
燕聿转过来,目露冷笑:“你也可以留下来,说起来朕与皇弟…”
燕京忙拒:“别,臣弟还是回自己府邸更自在些,臣弟告退。”
被活活挖去了眼睛,卫韵儿昏死了几天,才醒过来。
一醒来,眼前一片黑,完全看不见东西的她急忙伸手,颤抖地摸向自己的眼睛。
摸到了空洞的眼睛,她爆发出了一阵尖叫,那声音比生挖眼的那天还要凄厉。
宫女快步进来,按住了情绪激动的卫韵儿。
卫韵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抓着宫女的手,力气大得指甲都抠进了宫女的手臂里。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去哪儿了!”
宫女吃痛,嘶了一声:“卫伶人,你先冷静,太医说你的情绪不宜太激动。”
卫韵儿神情癫狂地大喊着:“陛下,我要见陛下!”
说着,她推开宫女,就要下床,但她看不见,一个扑空,她就摔到了地上。
卫韵儿摸索着站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走,
外边又进来了一个宫女,两人合力压制住乱动的卫韵儿。
宫女:“卫伶人,乐坊的乐师和伶人无召不得出,你可不能犯糊涂了。”
卫韵儿使劲挣扎:“我的眼睛没了,我如何冷静!别拦我!我要找陛下。”
两个宫女捂着她的嘴,把她拖回了屋中,其中一个宫女厉声道。
“卫伶人,你得罪了燮王,还犯下了认错陛下的大罪,陛下开恩,你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大幸了。”
卫韵儿听不进去,哭骂着:“都是徐还瑶那个贱人,是她算计我,是她害得我没了眼睛!”
宫女听得心慌:“卫伶人谨言慎行才是,你莫不是还想丢掉小命?”
卫韵儿闹了好一会儿,倒在了宫女的怀里,安静了下来。
是啊,这深宫里处处潜伏着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
她说到底还只是个小伶人,即便得了皇帝的喜欢,这宫里比她权势大的人多了去了。
只要捏了一个把柄,就能轻易捏死她。
她的指尖深深地陷入手心,是她太大意了,小瞧了徐还瑶。
她也恨自己怎么没早点完成任务,没有早点成为皇帝的女人。
要是她早些成了贵妃,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了。
她拉着两个宫女:“我想见陛下,你们能不能帮我去传个话,我绝对不会让你们白忙活的。”
两个宫女对视一眼,她们就是两个低等的宫女。
两人推脱:“奴婢们可不敢去。”
卫韵儿皱眉:“那你们替我去给一个人传句话。”
她凑到两人耳边道了一个人名,两个宫女露出了慌张的神情。
“卫伶人你说的那个人,因你惊扰了陛下,已经治了罪了。”
卫韵儿脸色突变:“什么?!”
她掐紧了宫女的手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宫女忍着痛:“你被行刑那日,有位公公跑去请了陛下,因此惊扰了陛下。”
卫韵儿无力地垂下手,与她接头的人竟然被治了罪。
她不由得惊慌起来,现下她没了眼睛,又没了接头的人,那她该如何是好。
平时联系北乐王府都是接头那人做的事儿,没了那人,在这深宫里,她要如何跟北乐王府联系。
卫韵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或许王爷已经知道了,不久便会派人来与她接头。
她也得想法子与王爷相见才行。
“过几日陛下是不是要为燮王办一场宫宴,替燮王接风洗尘?”
“是。”
卫韵儿心下微动,她得去宫宴,她要去见王爷。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两支金簪子。
“两位好姐姐,能否劳烦你们替我传几句话,这是给你们的辛苦费。”
两个宫女把簪子推回去:“卫伶人,不是奴婢们不想帮你,实在是不敢呐。”
卫韵儿又褪下了两个镯子塞到她们手里,哀求道。
“好姐姐,陛下虽怪罪那人,但仍来了旨意护我,你们今日若是帮了我,来日我定报答你们。”
两个宫女不免有些心动,一个宫女率先收下了簪子和镯子。
“那奴婢们便试试吧,没办成的话,卫伶人可不能怪罪奴婢们。”
卫韵儿点了点头:“这是自然,谢谢两位姐姐。”
另一人闻言也跟着收下,两个宫女拿了簪子和镯子离开,其中一人忐忑不安地问道。
“我们真要去传话?”
另一人:“这是要命的活儿,我可不去,日后她要问起来,我们只说没办成就是了。”
她戴上了镯子:“反正我们不拿,她也要去求旁人,不拿白不拿。”
北乐王府这边听到了这两个噩耗,简直是要恨死徐还瑶和燕京两人了。
北乐王烦躁地扶着额,燮王回京的目的还没查清楚,燮王就在一天内,折了他两个人。
小丫鬟端着茶进来:“哼,我就说那两人是没用的废物。”

小丫鬟:“你以为那东西很容易得到么?”
燕祺便不再问:“卫韵儿只是少了一双眼睛,也不是全然没用。”
小丫鬟冷哼:“你还指望一个瞎眼女人?这本来是控制皇帝最轻易的法子,不费一兵一卒,偏偏被两个废物搅和了。”
燕祺望向她:“你也说了是最轻易的法子,本王不指望她,还能指望谁?”
小丫鬟语塞,要是放在从前,哪里能这么憋屈。
燕祺语气渐冷:“不过,本王确实是看错她了。”
“以为她出身那种地方,容貌也算姣好,想来很轻易便能引诱皇帝上钩。”
“没想到她这般没用,这么久了都拿不下皇帝,浪费了本王的一番心血。”
小丫鬟:“事到如今,只能在宫里再安插一个人了,只是风险要比先前大很多,万一被皇帝发觉…”
北乐王:“不必,没必要再耗费多的人,本王亲自去见她一趟。”
小丫鬟不同意,拉上他的衣袖:“这样太冒险了。”
北乐王摸上她的头:“没事儿,过几日宫宴,本王寻个恰当的机会便可。”
陆清悦听首饰铺子的管事说,燮王常去铺子等她,她忍不住蹙眉。
红棉脚步匆匆进来:“夫人,有你的信。”
信是风璃冒险命人送来的,这种时候送信来,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陆清悦拆开来看了看,果然得到了好些重要的消息。
红棉端来一个小盆子,陆清悦把看完的信交给了她,她放到了盆子里烧掉了。
风璃在信上说,她以狰狞的面貌成功回到了族地,也打听清楚了蛊毒的事情。
燕聿中的是情蛊。
情蛊有子蛊,半母蛊和母蛊。
子蛊一但与半母蛊结合,便会成为半母蛊的傀儡,受控于半母蛊。
而母蛊则是掌控着半母蛊,也相当于掌控被半母蛊控制的子蛊。
母蛊只有一个,在风璃的父亲,蛮夷王的身体里。
那么,燕聿中的应该是子蛊或者半母蛊,陆清悦更倾向于燕聿中的是子蛊。
子蛊受控于半母蛊,陆清悦捏着桌角,那北乐王派去接触燕聿的卫韵儿身上——
说不定就是半母蛊。
她喃喃道:“怪不得,性情大变,独宠,奢淫无度,暴君…”
这些明显不是她遇到的燕聿的模样,原来是这样。
这样的话,燕聿绝对不能碰卫韵儿。
除此之外,风璃还打听到了两个重要的消息,皆在信中明说了。
一个是她的妹妹,风华公主受了父亲蛮夷王的命令,潜入了燕朝。
另一个是有人在打探情蛊的事情,似乎有意要买情蛊。
以防暴露,风璃没法打探得太清楚,但这两个消息给风璃的感觉很不同寻常。
所以风璃才告知了陆清悦,并嘱咐陆清悦小心些,可别在交易还未完成,便没了性命。
一下子得知了三个棘手的消息,陆清悦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风华公主潜入燕朝,会不会跟燕聿中的情蛊有关?
她叹了一口气,只能一桩桩事儿慢慢来解决了。
她道:“红棉,命人去打听打听,有没有见过外域来的女子,记得谨慎些。”
红棉:“是。”
至于,有人有意要买情蛊一事儿可以搁一搁,不清楚那方人的身份,贸然去打听,恐会生出事端。
剩下的便是燕聿情蛊的事情了,陆清悦现在的心情十分的复杂。
情蛊发作时,会产生异香,女色可以缓解,难怪燕聿每当身缠异香,总会做那样的事情。
那燕聿对她,是不是也是情蛊的缘故,她的眉头紧锁,心里无端冒起一抹酸涩。
红棉端着烧完的灰烬出去处理,屋子里只陆清悦一人,她独坐在香榻上,心绪万千。
直到红棉回来时,陆清悦还维持着那副模样,红棉见她脸色不对,不免有些担忧。
“夫人,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陆清悦抬了抬手:“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别叫人进来。”
红棉:“是。”
恰逢这时绿玉干完活儿要进来,红棉拦着她一起出去了。
绿玉疑惑:“怎么了这是?”
红棉:“夫人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好好守着,别让人打扰,我出去一趟。”
绿玉:“好,交与我吧。”
晚膳时刻,婆子来问绿玉,可要摆膳,绿玉看了一眼安静的屋子。
“等夫人叫了再摆,不急。”
一刻后,屋里依旧安静得吓人,绿玉紧张地在外边走动了起来。
看到红棉回来,绿玉急忙走过去:“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红棉不明所以:“什么?”
“夫人在屋子里坐了一个下午了,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这都到晚膳时刻了,夫人还是一点儿声响也没有。”
红棉脚步急了几分:“你问了吗?”
“没有,你不是说不让人打扰么?我就一直没敢问。”
红棉站到了门口,轻声开口:“夫人?你没事吧?”
屋里的陆清悦被这一喊,猛然回过神来,她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
“已经到晚膳时刻了。”
陆清悦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那便叫人摆膳吧。”
红棉:“那我与绿玉进来伺候了。”
“嗯,进来吧。”
得到准许,绿玉和红棉进来了,见到陆清悦好端端地坐在榻上,心中的大石落了下来。
陆清悦:“瞧你们紧张的样子,是怕我出事?”
绿玉进去点灯,心有余悸道:“夫人,你坐了一下午了,都没叫人伺候。”
“我坐了一下午?”
陆清悦恍然,她一点儿也没发觉自己坐了一整个下午,怪不得身子有点儿僵酸。
绿玉:“一整个下午,姿势都未曾变过,可不得把我们吓着么。”
夫人这种情况,离开少将军府就没了,如今又再次重现,所以绿玉才会那么担心地问红棉发生了什么事儿。
想当初,夫人这种情况更严重,时常一坐就是一天。

陆清悦安抚绿玉和红棉道。
“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再说了,在府中有这么多人守着,能出什么事儿。”
用了一下午,她理清了自己的思绪,燕聿是帝王,她合该更清醒一些。
红棉将她扶到桌前:“夫人,你吩咐的事儿,我已经去办了。”
陆清悦满意地颔首:“好。”
卫韵儿等待了两日,也没等来皇帝,她急切地询问收了她好处的两个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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