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为后 by捌月
捌月  发于:2025年0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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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卫韵儿整张脸都被扇肿了,她紧紧地掐着手心。
等她控制了疯子皇帝,她一定要把这个徐还瑶剥皮抽筋。
宫人:“陛下有令,徐姑娘要是还无理取闹,就自请出宫吧。”
“什么?!陛下竟然为了这等贱人,要赶我出宫?!”
徐还瑶简直要气疯了,燕哥哥怎么能偏颇这样一个贱人。
她恶狠狠地剜了一眼卫韵儿,一定是这个贱人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
宫人:“卫伶人既然伤着了,就好好养着吧,今夜不用去太乐殿了。”
卫韵儿大声道:“不,我只是脸伤了,手并未伤着。”
她还想借这一脸伤,博得皇帝的怜惜呢,不然,她岂不是白白挨了这一顿打。
宫人冷漠:“卫伶人,这是陛下的旨意,你要抗旨不成?”
卫韵儿垂下眼:“奴婢不敢,奴婢遵命。”
徐还瑶心里舒坦了,只要这贱人见不了燕哥哥,怎么都好。
然而她高兴得太早了,宫人命人送上了药膏给卫韵儿。
“卫伶人好好养着脸才是,这么好的面孔,损了半点儿都可惜了。”
这是替皇帝传话的宫人,他的话也就是皇帝的意思。
卫韵儿接过药瓶,羞涩道:“谢陛下挂念,也谢谢公公替我送了药来。”
徐还瑶胸口剧烈起伏着,同时心中涌起一股酸涩。
燕哥哥怎能对旁人那么好,她才是燕哥哥身边最特别的人才对。

她还不能去找卫韵儿麻烦,更是让她对卫韵儿恨得牙痒痒。
卫韵儿何尝不对徐还瑶恨之入骨,她虽因此得了些皇帝的怜惜。
但她好好的一张脸被扇成这样,而且徐还瑶什么处罚也没有,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段衡被皇帝训斥后,忙着去圆蛮夷细作一事,短时间内是没法纠缠陆清悦了。
王氏前两日去找了段嫆,将蛊毒的计划与段嫆说了。
段嫆咬着牙将一部分嫁妆给了王氏,手头宽裕了,王氏瞧着颜色好了许多。
可惜,她这银子注定拿不久。
下人气喘吁吁来报:“不好了,老夫人,外边,外边有两个女子要找少将军。”
“什么女子?”
“一个是忘忧楼的老鸨,另一个女子说她怀了少将军的骨肉。”
王氏脸色陡然大变:“什么?!”
侍奉在王氏身旁的惜花和怜月脸上也有了几分异样。
忘忧楼是京城最大的烟花之地,楼里的老鸨,识的人可多了。
这会儿站在少将军府门前,岂不是明晃晃给少将军府招非议。
不管真假,趁着事情没闹大之前,王氏急忙叫人将那两个女子先弄进府里。
两人还算恭敬老实地向王氏行礼,王氏盯着两人,尤其是盯着青儿。
“你是何人?”
青儿如实道:“我乃忘忧楼的清倌人。”
忘忧楼清倌人?衡儿好端端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王氏寒声威胁:“你们可知欺骗少将军府有什么下场!”
老鸨道:“老夫人这可是冤枉我们了,少将军前几日与几位大人来楼里喝酒。”
“请了我们青儿去弹琴唱曲儿,后来要了她的身子。”
“此事您大可自己去问问少将军,或者是当日同行的几位大人。”
王氏扬声:“来人,命人去请少将军回来。”
段衡听闻此事,很快赶了回来,他步履匆匆进了堂厅。
青儿站起身,眼波婉转地看着他,轻轻地开口喊了一声:“少将军。”
段衡记得她,当夜的事情他也记得。
老鸨:“少将军该敢作敢当才是,当时与少将军来的几位大人,我可得认识。”
当时确确实实有同僚看着,段衡没办法否认,他朝着王氏无奈地点了点头。
王氏暗恨地捶了捶椅子把手,衡儿怎么真去了那种地方,还与青楼女子沾上了关系。
但这事儿还不能这么快盖棺定论。
她道:“就算衡儿要了她的身子,她腹中的也未必就是衡儿的骨肉。”
老鸨站起身:“嘿!老夫人想赖账不成?青儿可是我忘忧楼里出了名的清倌人,还未曾破瓜。”
“少将军替她开了苞后,她也未曾接过旁的客人,这肚子的怎么就不是少将军的骨肉。”
这些话结结实实被赶来的温知意和林栀听了个全。
温知意几乎站不稳地往后踉跄了一下,幸而林栀好心扶了她一把。
老鸨在堂厅吵吵了起来,大有一种少将军府敢赖账,她就把这事儿给捅出去的架势。
老鸨能在京城开这么大一间青楼,还开了那么久,是有些手段和能力的。
要是把这两人杀了,只怕也会引起麻烦。
王氏和段衡没办法,最后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认下了这笔账。
王氏拿了银子,替青儿赎了身,也允许青儿留在府中,命人去收拾出了一间小院子。
青儿激动不已,她终于如愿以偿摆脱了贱籍。
走之前,老鸨嘱咐:“女儿啊,做娘的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谢谢娘,娘的大恩大德,青儿没齿难忘。”
青儿与老鸨没什么关系,只是忘忧楼的姑娘都是这么叫而已。
“为娘瞧着那王氏可不是善角,你自己小心些吧。”
青儿点头:“是。”
堂厅里,王氏痛心疾首:“衡儿,你糊涂啊!”
才到手的银子还没捂热,就被人要走了一大笔,简直是在喝王氏的血,啖王氏的肉。
段衡捏着眉心,他直觉这事儿不对:“那个青儿有问题。”
她跟陆清悦实在是太像了,那日的情事,也让他熟悉不已。
她是在刻意模仿陆清悦?可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他与陆清悦的床事,旁人怎么会如此清楚,难道说…
段衡无端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不可能的,他行床事时,看到的分明是陆清悦的脸。
这件事疑点重重,但现在青儿在府里,他有的是手段和法子能查明白。
或许,还能一并解决眼下令他最棘手的事。
这时,温知意和林栀走了进来,温知意看着段衡,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失望和悲伤。
段衡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目露惭愧:“知意。”
温知意闭了闭眼睛:“那女子都已经怀了你的骨肉,无谓再说什么了。”
段衡想去拉温知意的手,也被温知意躲开了。
青儿也回到了堂厅里,气氛凝滞得厉害,林栀打着圆场。
“又来一个新妹妹,看来咱们府里是越来越热闹了。”
说到这个,王氏命人去传大夫。
温知意却道:“不用了,我来。”
她替青儿诊了诊脉,青儿确实有了身孕不假。
林栀说着好话:“那真是喜上添喜了,添了一位妹妹,还顺带有一位小公子或是小小姐了。”
青儿羞涩地对着散发善意的林栀笑了笑。
王氏扫了一眼青儿平坦的肚子,她可不会轻易让肚子里的那个孽障生下来,免得坏了段家的血脉。
王氏对青儿不喜,惜花和怜月平平淡淡,温知意不管不问,段衡频频看向温知意。
青儿尴尴尬尬地立在堂厅里,只有林栀拉着青儿的手,一一地带着她认人。
“母亲和衡哥哥,你都知道了,这位是温二夫人,这两位是惜姨娘和怜姨娘…”
等青儿认完人后,王氏干脆将安排青儿的事情交给了林栀。
温知意攒着一股劲儿回到了流曲院,一进到屋子,她的劲儿就散了。
雪鹃吓得连忙去扶她:“夫人快坐下,这是怎么了?”
温知意满脸悲戚地摇了摇头,嘴边还挂着一抹极致嘲讽的苦笑。

温知意的嗓音又苦又涩:“雪鹃,我真傻,我怎么现在才看清。”
雪鹃迷迷糊糊:“夫人这是在说什么?”
温知意眼里不知不觉落下泪来,此时,段衡追到了流曲院。
温知意匆忙擦掉了眼泪:“你还来做什么,不去林栀那儿了?”
“如今又有了一个新鲜的女子,还将有一个骨肉,你的福分可真大。”
段衡看着她含着泪的眼睛,略微有些心疼。
“知意,这次不一样,我是被算计了,等我查明了真相…”
温知意打断他:“你不必再说了,我不是你的正妻,一介平妻,哪有资格与你计较那么多。”
“知意,你别这样说。”
段衡去抱她,被温知意毫不留情地躲开了。
温知意走到段意的小床边,看着熟睡的女儿道。
“你日后不必再管我和意儿的生死了,反正我的意儿也不受你们重视。”
段衡张了张嘴,也来到了段意的小床边,段意熟睡的小脸煞是可爱。
他顿了顿道:“知意,我知道此事是我辜负了你,但我绝不会让你和意儿受委屈的。”
“我答应你,从现在开始,你便是少将军府唯一的主母,唯一的少将军夫人。”
温知意抬眼:“我还能相信你吗?”
段衡揽过她:“嗯!我待会儿就去跟娘说,抬你为正妻。”
这回温知意没有抵触,头靠在段衡肩上时,瞳孔里一道暗光闪过。
段衡离开了流曲院后,就去了王氏那儿,与王氏说了要抬温知意为正妻一事。
王氏低声斥责:“衡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一个无身世的小医女,当平妻已经是抬举她了,何德何能当得了咱们少将军府的主母。”
段衡:“娘,我已经答应了她,她无心府里的事情,一个名头罢了。”
“就算给了她,也不会碍着我们,再说了,我们府里的确需要一个新主母。”
王氏:“可…那陆清悦…”
段衡狠道:“陆清悦油盐不进,用寻常的手段根本没用,只等寻到蛊毒再说。”
王氏叹气:“也罢,如今这府里最有用的女子,也就温知意了。”
温知意如愿被抬为了正妻,雪鹃喜不胜收。
“夫人,你这一招真厉害,你现在是少将军府名正言顺的主母了,在外大家都得尊称你一句少将军夫人了。”
温知意没有说话,她脚边放着火盆,膝盖上放着三水散人写的话本。
那话本里写的正是医女和将军的故事,故事写得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
见她沉浸在美好的回忆当中,雪鹃默默地出去了。
温知意翻到了话本的最后一页,医女和将军的故事,断在了将军正妻出现的那一幕。
至今三水散人也没有写出结局。
但她却看到了结局,医女逐渐看清了将军的真面目。
很多惊天动地的誓言,在许诺的那一天或许是真心的。
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再沉重的誓言也变得浅薄。
温知意忽然觉得以前相信段衡的自己就是个笑话,在他背叛陆清悦的那一刻,她就该看清的。
她将话本扔到了火盆里,可惜,她没办法像陆清悦那样能潇洒地离去。
火舌很快吞噬了话本,那些虚无缥缈的情情爱爱也被燃烧殆尽。
她在京城里没有依靠,她也失去了打出名气最好的时机。
要想在京城站稳脚跟,她需要借少将军府的势。
所以,她绝对不会跟段衡和离,为了她自己,也为了意儿。
她要替她的意儿做好打算。
那么,她就要成为少将军夫人,她的女儿,要成为少将军府的嫡小姐。
如此一来,她女儿日后的姻缘起点就不会太低。
幸好段衡心里是有她的,利用段衡对她的愧疚,她很轻易就得到了这个位置。
姨娘是要给主母请安的,温知意刚当上主母,她需要立威,也需要人心。
她必须要让整个少将军府都知道,她现在是府里的主母了。
因此,她并不像陆清悦那样,免了各姨娘的请安礼。
青儿虽也是姨娘,却是府里待遇最差的,温知意分了一个丫鬟过去。
“如今府里正是紧张用银子的时候,母亲在各方面看得紧也是正常。”
“是,多谢夫人。”
温知意把她拉起来:“日后有什么短了的,就来与我说,我虽未掌着中馈,但也能与母亲说一说。”
这是在向青儿说明,苛待她的是王氏,与她这个刚上任的主母无关。
尤其是府里的银子,都捏在王氏手里,她这个主母用银子也得经过王氏同意。
“我还会些医术,我方才瞧你有些浮脉,是邪气入了体,你如今怀了身孕,合该小心些。”
青儿微笑着:“我听过你的名号。”
“哦?”
青儿徐徐道:“你是京城里第一位出现的女医,听说你还上过沙场,救了不少将士,又在南州水患,救了许多百姓。”
“后面还不顾世俗,在医馆里替人治病,我们楼里的姐妹都觉得你厉害极了,很是钦佩你,毕竟很少有女子能做到你这般。”
温知意心里微微触动:“是吗?”
她还以为没有多少人能理解她的做法。
毕竟在这个世风下,她一个女子在外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她也时常听到有些人对她的冷嘲热讽,没想到还有人会钦佩她,而且都是女子。
青儿:“嗯,可能旁人都觉得,像我们这种流落在烟花之地的女子。”
“全是些只会出卖色相,什么都不懂的下贱东西。”
“因为我们光是每天活下去就已经很奢望了,哪还有心思去关注旁的东西。”
温知意听得出来,这些全是青儿的肺腑之言,她沉默了半晌。
“那你要不要跟着我学医?”
青儿受宠若惊:“真的可以吗?”
“当然,不过想学真本事,还得等你生下孩子才好,现在不宜过多忧思。”
青儿朝着她跪下:“多谢夫人。”
温知意笑容有了几分真心:“快起来,待会儿,我让人拿几副药给你,你好好养身体。”
青儿笑意盈盈:“好。”

从少将军府卖出去的东西,都是段嫆曾经从她铺子里拿走的。
陆清悦暗道,这是又要有新动作了。
府邸已经落成,陆清悦这几日是时候要搬了进去。
红棉和绿玉替她清点着东西,老管家提着袍摆匆匆而过。
陆清悦问丫鬟:“这是怎么了?老管家急着去哪儿?”
丫鬟:“小姐,是王公子来了。”
陆清悦微讶:“啊?我去看看。”
她远远就听到了爹爹高兴的声音,才走进话厅,陆回和燕聿同时回头看她。
陆回疑惑:“孩儿怎么来了?”
座位上的燕聿挑唇一笑,看向她时,目光有笑意闪动。
“我与王公子既是相识,他来了,我自然也该来见见客才是。”
燕聿拨了拨络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找借口,陆清悦抬眼小小地瞪他一下。
“王公子怎么有空前来?”
他怎么说来,还真的来了。
燕聿声音悠闲:“在府里有不想见的人,待得心烦,出来走走。”
“想起与陆老爷之约,就来了,陆老爷不会怪我冒昧前来吧。”
陆回:“哪能啊,你来我也高兴,与你聊上一回,我也好涨上许多见识。”
燕聿笑着:“如此,我便放心了,但小姐好像不大欢迎我。”
陆回顺着燕聿的目光,望向旁侧的陆清悦,她抿着嘴拨弄着茶盖。
陆回呵呵道:“怎么会呢?”
陆清悦放下茶盖,敛了敛容:“王公子误会了,我哪能不欢迎你。”
“是吗?既然小姐不烦我来,那我日后便多加叨扰了。”
燕聿眼神炽热,揶揄地对她牵出一抹笑,陆清悦咬了咬唇,她此刻不能说不,只得认下。
陆回中间有事儿出去了一趟,让陆清悦好好招待王公子。
陆清悦好奇地询问:“陛下,到底做了什么?”
“嗯?”
“为何我爹爹那么喜欢陛下?”
燕聿起身坐到她的身侧,抬手按上她摸过的茶盖,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绕着茶盖打圈。
“悦儿不妨去问问令尊。”
陆清悦看着他的动作,只觉得手指尾端上起了一阵细小的酥麻。
“我问过了,爹爹只顾着夸陛下。”
燕聿低沉的笑萦绕在她的耳边:“没想到丈人对我评价如此之高。”
“那悦儿是如何看我的?”
“陛下这不是在故意为难我么,要是我的回答不让陛下满意,陛下又该说要罚我了。”
燕聿倒也没逼她,端起她的茶杯,浅浅抿了一口。
“悦儿什么时候搬进府邸?”
“在清点东西了,这两日便会搬进去。”
两人等了好一会儿,陆回也没回来,大概是事情有些棘手。
燕聿要走了,陆清悦起身送他出去,两人刚走出话厅,就听到两个丫鬟在说闲话。
“王公子与咱们小姐站在一起真养眼,要是王公子是咱们新姑爷就好了。”
燕聿笑意盈盈,悄悄牵起了陆清悦的手,凑到她的耳边。
“悦儿什么时候给我这个身份?”
手指被燕聿捏麻了,陆清悦羞得抬不起头,好半晌她才轻轻咳了咳。
那两个丫鬟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发现是王公子和小姐,连忙低下头。
“小姐恕罪,我们,我们方才是胡说的。”
燕聿装得一本正经:“无妨,你们家小姐并不是小气计较之人。”
陆清悦:“退下。”
两个丫鬟:“是。”
走到府门前,他戴上了面具:“我这走了,还请小姐替我与陆老爷道一声。”
燕聿前脚刚走,陆回后脚就回来了。
“王公子呢?回去了?”
“嗯,爹爹怎么去了那么久,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医馆才开张不久,时不时会出了点小事儿,已经解决了。”
“那便好。”
要动身去府邸的日子,陆回不舍地拉着陆清悦的手。
“孩儿,陛下赐的府邸,怎么那么远。”
陆清悦无奈道:“爹爹,其实也不远。”
“你要常回来看看爹爹。”
“好。”
先前放到了各个庄子里下人们,以及老孙头等人,都随着陆清悦搬进诰命夫人府里,省去了她调教的功夫。
绿玉收拾着东西:“这里可比少将军府大多了,咱们这么多人住着都显得空旷。”
红棉:“这儿地段也好,日后住住就习惯了,就是可惜了那棵梨树和那些花花草草,才栽下去,这会儿也不好再移过来。”
这时,有个小丫鬟走进来:“红棉姐姐不必惋惜,院子里有好大一棵梨树在呢。”
红棉和绿玉一同望向陆清悦,陆清悦笑而不语。
入住府邸的第一晚,燕聿来了,三人甚是无语地看着他翻窗子。
燕聿甩了甩袍子,煞无其事地径直坐到陆清悦身边,陆清悦凝视着他。
他伸手把人抱进怀里:“第一个晚上,怕你不习惯,过来陪陪你。”
陆清悦伸出两根细细的手指:“这是陛下第二次食言了,我可都替陛下记着呢。”
燕聿捏着她的手指,扬眉:“来陪你,还挑我的错?”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碰了碰,控诉道:“夫人好没良心。”
陆清悦说不出一个反驳的话来,接着,燕聿一直拉着她的手亲亲碰碰。
那模样像极了在沙漠中渴了许久,好不容易见着水了。
既想快些喝进嘴里解渴,但又不舍得这么快喝完,得捧着小心地慢慢舔舐。
慢慢地,他的眼底沉淀出了墨色,墨色里翻裹着若隐若现的猩红。
异香肆无忌惮散发开来,陆清悦明白他这是蛊毒发作了。
她屏退了红棉和绿玉,燕聿的动作也放肆了起来,她的手上很快出现了痕迹。
她轻轻嘶了一声:“陛下,轻点。”
燕聿含糊道:“好。”
可他下手的动作却是轻不了一点,陆清悦只好忍着疼,实在忍不住就反咬回去。
等燕聿的蛊毒好不容易平息后,陆清悦眼泪汪汪,燕聿意犹未尽。
两人默默地给双方上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方才在打架互殴呢。
另一边,温知意成为少将军府的主母后,以少将军夫人的名义参加各种宴席。
替一些夫人治疗一些小病,很快又有了些小名气。

除此之外,温知意常来陆氏医馆,请教胡承医术。
胡承对她有印象,并且印象很差,一开始并不搭理她。
但她坚持不懈前来,胡承便指点了她几次,温知意也的确有天赋,一点就通。
青儿常常往流曲院跑,温知意发现她只识得几个字,便先教她认了字。
林栀表面对青儿也很是友善,但实际上心知肚明青儿这个孩子是生不下来的。
清倌人又如何,到底也是青楼女子,姑母哪里会容得下一个青楼女子产下的孩子。
也就是说,青儿肚子里的孩子威胁不到她的霄儿。
那她就不用担心,她这些天只关注着温知意,终于在这天,她来了流曲院。
温知意正拿着医书在看,她与几天前又有了很大变化,身上多了几分沉敛的气度。
林栀:“温姐姐真是越来越有主母的风范了。”
温知意放下医书,抬了抬手:“我便当林姨娘是在夸我了,坐吧,林姨娘来寻我有何事吗?”
雪鹃替林栀上了茶,林栀笑道。
“姐姐也是个急性子呢,我是来跟夫人谈一件事的…”
等林栀说完之后,温知意很是惊讶:“你要与我一起开医馆?”
“是。”
林栀决定相信陆清悦的眼光,温知意也确实是有些能力。
而且温知意也是个有野心的,与她正好是同一类人。
她的野心在少将军府,温知意的野心在更大的地方,两人在一起起码不会起利益冲突。
“但这件事只能你与我两人知道。”
温知意稍微思忖一下:“你有足够的银子?”
“不多,但开一间小医馆足够了,温姐姐也不想一直被人压制吧。”
温知意在安世侯夫人的医馆,确实一直被压制着,如果能有自己掌着话语权的医馆。
林栀吹了吹热茶:“最要紧的是我只出银子,其他的得靠温姐姐。”
温知意对自己的能力有自信:“好。”
两人才达成一致,段衡下值回来了,看到两人和美地坐在一起喝茶。
他不由得欣慰,看来知意还是有管理妾室的能力的,还以为她厌恶后宅,并不懂后宅之术。
“今日怎么都在这儿?”
林栀笑吟吟:“衡哥哥回来啦,近来有些闷,便来找姐姐谈谈心。”
段衡:“嗯,你们姐妹间确是应该多来往些。”
“是。”林栀站起身,“出来好些时间了,我也该回去看看霄儿了。”
“最重要的是,我可不想打扰衡哥哥和姐姐温存。”
段衡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待会儿我去看看霄儿。”
他还没跟温知意温存太久,就被温知意赶去了林栀的院子里。
温知意现在有些抵触段衡,要不是顶着正妻的名义,她属实不想与段衡待太久。
段衡说是去看段霄,结果是先去了青儿的院子里。
段衡来得突然,青儿没有任何准备,只得匆匆收了笔墨。
她柔柔地行礼:“少将军。”
段衡看她的眼神冷冰不已,要不是这几日他顾着哄温知意,他早就来料理她了。
“听说你这几日常往流曲院跑。”
“是,我什么都不懂,夫人是个好人,愿意教我一些事情。”
青儿替段衡斟茶,段衡却在她靠近的时候,突然暴起掐着她的脖子。
在屋中伺候的丫鬟被吓到了,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段衡面容阴深:“说,你跟陆清悦是不是相识!”
青儿慌张扒着他的手,摇了摇头。
“那你的声音,身形怎么都与陆清悦相似,就连表情动作都像极了她。”
青儿咬着唇:“我…是因为我知道少将军对陆夫人用情至深,我才动了心思。”
段衡狐疑:“是吗?你以为我这么好糊弄?那你在床事怎么也与她一样。”
青儿快要喘不过气了:“没有,少将军,你信我,我真没有骗你。”
段衡再问:“你那夜在忘忧楼用的是什么香!”
“那是助兴的香,很多地方都有,我们忘忧楼常用来为贵客助兴。”
那种香,段衡去查过了,青儿这一点倒没说谎,很多地方都有。
有时一些妇人为了留住夫君,房里也会备些,烟花之地用得最多罢了。
段衡把她甩到了地上,青儿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脖子低声咳着。
段衡蹲下来,钳住她的下巴:“要是让我查出蛛丝马迹,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段衡冷哼着甩了袍子走了,青儿抚着自己的胸口,还未喘过气来。
等段衡走远之后,小丫鬟们这才敢上前扶起她。
“姨娘没事吧?”
段衡那副样子,青儿更是下定决心,绝不能让事情暴露出来。
否则,她指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那一位说,会帮她抹干净所有的痕迹,段衡定是查不出什么东西,才会跑来威胁她。
青儿护着自己的肚子:“没事。”
她现在成了少将军府的姨娘,起码是个身世清白的女子,她还能跟着温夫人学东西。
还不用接待那么多臭男人,只需要应付段衡一个男人即可,已然比忘忧楼好上许多了。
因此,就算比忘忧楼里清贫些,她也认了,但谁也不能碰她的孩子。
她也想生下一个跟意儿一样可爱的小生命,与她血脉相连的小家伙。
尤其,这个小家伙还能帮她在少将军府站稳脚跟,她必须好好护着。
段衡怕是还不知道那些香里掺了些别的东西,他很快就不中用了。
若是再有下次,她就让他彻底不中用。
段衡以为青儿是个青楼女子,拿捏她肯定比拿捏陆清悦还要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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